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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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執刃大人要去後山參加三域試煉了。
宮門分前山和後山，商角徵羽四宮都居於前山，而前山之人也不可隨意去往後山，所以後山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而神秘的地方。
倒是上官小姐對後山很是好奇，自從知道新執刃大人要去後山參加試煉，便時不時會向侍者們打聽關於宮門後山的事情。
不過呢，我們也確實不是很了解後山的具體情況，而且宮二先生也提前叮囑了我們，千萬不要和上官小姐透露任何宮門的細節問題。
所以我們對於上官小姐的問題便通通籠統回答為:“不了解。”
聽了我們的回答，上官小姐也只是清清淺淺地笑笑，然後繼續為宮二先生準備膳食。
今天一大早婉婉她們就被上官小姐叫走了，本來也是要叫我一起去的。但是管事伯伯說宮二先生在書房，等他出來以後還需要我立刻進去打掃，所以我才沒有參與婉婉她們的活動。
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上官小姐把她們叫走要幹什麽。
不過沒過多久，我的好奇心便得到了滿足。
金覆侍衛來告訴我說宮二先生和遠徵議事就要結束了，我便提著水桶向書房走去。
一路上我都能看見很多人捧著杜鵑花向書房那邊走去。等我快到書房門口時就看見上官小姐帶著她們……
種花。
她的動作輕輕柔柔，正在教幾個女孩子如何為那嬌貴的花兒松土，陽光散落在她身上，她的頭發便成為了上好的綢緞，絲滑柔順。
“你們在做什麽”宮二先生和遠徵剛剛踏出屋門，見此場景，宮二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和遠徵都皺著眉看著上官小姐。
我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繼續進書房打掃，因為他們剛好就堵在門口，和我一起走來的金覆侍衛也有點尷尬，我們無奈地對視一眼，然後只能先走到不遠處的庭院裏。
“角公子。”女孩子們向他行禮。
“種花。”上官小姐像是沒意識到宮二先生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依然笑意盈盈地回答，她的眼神純真而明亮，像上好的琥珀。
“種花”宮二先生的聲音不辨喜怒，而旁邊的遠徵也嘲笑出聲。
我和金覆侍衛暗叫一聲不好，宮二先生一定是生氣了。那些女孩子也看出來了，而上官小姐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依然笑盈盈地望著宮二先生也沒有解釋她為什麽這樣做。
“上官小姐說，羽宮的蘭花開了，很是好看，所以便張羅著大夥兒一起種上了杜鵑。說等到春天，開得定會比羽宮的蘭花更美更艷。”許是見上官小姐還不出聲解釋，其中一個女孩子便開口回答。
“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宮二先生緊緊盯著向他走來的上官小姐，語氣中都淬滿了寒冰。
那幾個和上官小姐一起種花的女孩子都半跪下去行禮，我們站得遠一點的侍者和金覆侍衛也都恭敬地站好，不發出一點聲音。
“你為何不跪？”我看著宮二先生走到只離上官小姐一步遠的距離。
上官小姐的身子微微一顫，便軟軟地向下滑去，可她剛剛屈下身體，宮二先生就托住了她的胳膊。上官小姐欲起身站好，而宮二先生卻又摁住她的胳膊叫她動彈不得。
“哥哥沒叫你跪，只是問你為何不跪。”旁邊的遠徵懶洋洋地說著，他看著上官小姐，眼中仍帶著濃濃的嘲諷。
“遠徵弟弟善於讀懂宮二先生的心，而角公子善於折磨人心。”上官小姐的神色帶著些委屈，她微微低下頭，“跪也是錯，不跪也是錯。”
遠徵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同哥哥一起長大，都不敢對他妄自揣測。”
宮二先生把他隨身帶的手帕遞給上官小姐，隨後又不輕不重地敲打她幾句。我和旁邊的金覆侍衛又對視一眼，宮二先生還沒有信任她。
“角公子教訓得是。”上官小姐接過那方手帕。
“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拔了，只要白色的。”宮二先生轉身離開了。
而遠徵的表情也在聽到那半句“只要白色的”而從嘲諷變成了不理解。
見他們離去，我才繼續往書房走去。
“角公子說了只要白色杜鵑。”那些女孩都很詫異，我也挺詫異的。
“抱歉了大家。”上官小姐吸吸鼻子，又用那方手帕擦擦眼角，見大家依然看著她，上官小姐不解地問:“大家怎麽了”
“角公子說要白色杜鵑。”一個女孩說。
“是啊，害大家白忙活一早上。”上官小姐仍眼帶淚水。
“不啊，上官小姐。這很了不得啊，我們在角宮這麽久，只聽過公子說不要、不行、不可以。”另一個女孩繼續說道，“這還是頭一次聽他說要呢。”
見我過來，那幾個女孩也對我笑著點點頭，上官小姐也轉頭來看我。
其實因為上次遠徵暗器囊袋的事情，我總感覺很是對不住上官小姐，後來雖然也私下給她再一次道過歉，但是再次面對上官小姐的時候，我總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上官小姐卻沒有怪我，還記得上次我去找她道歉時，她依然用溫溫柔柔的眼神看著我，輕聲細語地說:“沒事了，杳音姑娘，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宮門著想。”
“上官小姐。”我對她行了禮才走進書房。
“上官小姐才來多久呀，公子就雞魚也吃了，也知道要了。這要是正式成了親可不得了了。”那幾個女孩還在嘰嘰喳喳地圍著上官小姐。
……
等我打掃完書房，婉婉她們也種完杜鵑花了，院落裏空空蕩蕩的，看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我也打算回去休息，但是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去一趟徵宮吧。
在徵宮等了許久，遠徵才從外面回來。看見我在等他，他的眼神一亮:“杳音!”
天色尚早，我們兩個沿著徵宮外面的臺階拾級而上，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墨綠色的衣服，頭發上依然有著亮晶晶的飾品。
正當我打算再一次拽拽他的發飾時，我一下看到了不遠處的兩個身影。
啊！
“遠徵!快快快!擋住我!”我急忙說道。
“怎麽了”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我。
但還是晚了一步。
“杳音!”
我老老實實地從遠徵背後探出頭來，然後心虛地開口:“爹!娘!”
……
我們兩個乖乖低著頭跟著我爹和我娘回到他們在商宮的住處。
“你們是怎麽回事”娘嚴肅地說，“杳音”
“您二老千萬別怪杳音，都是我不好。”遠徵突然開口，“是我心儀杳音姑娘已久，對她死纏爛打，不久前，她才松口和我在一起。”
遠徵對我爹娘行了一禮，臉上帶著些落寞:“想來是我不夠優秀，所以她才沒有和二老說……您二位可千萬不要怪她，只怪我不努力，沒有辦法留住杳音姑娘的心。”
我無語地在心裏大喊著:“啊！”
娘一眼掃過來，我立刻乖乖站好。
“徵公子這是哪裏的話，誰都知道徵公子年少有為，是百年一遇的藥理天才。而我這丫頭口無遮攔，徵公子別往心裏去，徵公子心悅杳音，這真是鮮花插在……”
“爹!”我急忙開口阻止他接下來的話，順手狠狠在遠徵的腰上一掐。
遠徵“嘶”了一聲，然後開口:“這真是鮮花配鮮花，般配極了。”
他轉頭對我討好地笑笑。
娘還是回頭瞪了我和遠徵兩眼，似乎還在怪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
“行了，徵公子別站著了。你和杳音還沒吃飯吧等下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娘終於開口。
“早就聽聞您手藝一絕，可惜還未嘗過。今日有幸……”
又來了。我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娘親手做的飯就是好吃，我吃了不少，遠徵也吃了不少。
臨出門娘又給我們塞了不少糕點，爹也給遠徵幾個他自己研制的新奇小玩意。
我一站起來就感覺有點兒撐，在離開商宮後，我又隨遠徵去了一趟徵宮拿了一些消食的藥物。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我和他並肩走在小路上，遠徵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本來我說我自己回角宮就可以了，但是他執意要送我回去。
“杳音，要我背著你嗎？”遠徵低頭看看我。
“好啊!”
可是我剛說完，他就把我攔腰抱起。
這哪裏是要背我的樣子呀!
我氣憤地戳戳他:“不是要背著我嗎”一想到他在我爹娘面前坑我，我就更氣憤了。
“可是，我突然想抱你哎。”遠徵狡黠地說著，嘴角彎起調皮的弧度。
我蜷縮在他的懷裏，耳邊是他心臟的怦怦聲，擡起頭就可以看見天空，今夜繁星點點，而他的眼睛和星辰一般明亮。
好吧，我也沒有那麽生氣了。
就這樣，他一路安安穩穩地把我抱回角宮。一到角宮門口，我就從他懷裏跳下來，可是旁邊突然竄出一個黑影差點把我撞倒。
遠徵急忙扶住我，然後看著那個慌裏慌張的侍衛。
侍衛看見遠徵連忙說:“徵公子，不好了，月長老在議事廳出事了!我正要去稟告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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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執刃大人要去後山參加三域試煉了。
宮門分前山和後山，商角徵羽四宮都居於前山，而前山之人也不可隨意去往後山，所以後山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而神秘的地方。
倒是上官小姐對後山很是好奇，自從知道新執刃大人要去後山參加試煉，便時不時會向侍者們打聽關於宮門後山的事情。
不過呢，我們也確實不是很了解後山的具體情況，而且宮二先生也提前叮囑了我們，千萬不要和上官小姐透露任何宮門的細節問題。
所以我們對於上官小姐的問題便通通籠統回答為:“不了解。”
聽了我們的回答，上官小姐也只是清清淺淺地笑笑，然後繼續為宮二先生準備膳食。
今天一大早婉婉她們就被上官小姐叫走了，本來也是要叫我一起去的。但是管事伯伯說宮二先生在書房，等他出來以後還需要我立刻進去打掃，所以我才沒有參與婉婉她們的活動。
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上官小姐把她們叫走要幹什麽。
不過沒過多久，我的好奇心便得到了滿足。
金覆侍衛來告訴我說宮二先生和遠徵議事就要結束了，我便提著水桶向書房走去。
一路上我都能看見很多人捧著杜鵑花向書房那邊走去。等我快到書房門口時就看見上官小姐帶著她們……
種花。
她的動作輕輕柔柔，正在教幾個女孩子如何為那嬌貴的花兒松土，陽光散落在她身上，她的頭發便成為了上好的綢緞，絲滑柔順。
“你們在做什麽”宮二先生和遠徵剛剛踏出屋門，見此場景，宮二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和遠徵都皺著眉看著上官小姐。
我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繼續進書房打掃，因為他們剛好就堵在門口，和我一起走來的金覆侍衛也有點尷尬，我們無奈地對視一眼，然後只能先走到不遠處的庭院裏。
“角公子。”女孩子們向他行禮。
“種花。”上官小姐像是沒意識到宮二先生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依然笑意盈盈地回答，她的眼神純真而明亮，像上好的琥珀。
“種花”宮二先生的聲音不辨喜怒，而旁邊的遠徵也嘲笑出聲。
我和金覆侍衛暗叫一聲不好，宮二先生一定是生氣了。那些女孩子也看出來了，而上官小姐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依然笑盈盈地望著宮二先生也沒有解釋她為什麽這樣做。
“上官小姐說，羽宮的蘭花開了，很是好看，所以便張羅著大夥兒一起種上了杜鵑。說等到春天，開得定會比羽宮的蘭花更美更艷。”許是見上官小姐還不出聲解釋，其中一個女孩子便開口回答。
“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宮二先生緊緊盯著向他走來的上官小姐，語氣中都淬滿了寒冰。
那幾個和上官小姐一起種花的女孩子都半跪下去行禮，我們站得遠一點的侍者和金覆侍衛也都恭敬地站好，不發出一點聲音。
“你為何不跪？”我看著宮二先生走到只離上官小姐一步遠的距離。
上官小姐的身子微微一顫，便軟軟地向下滑去，可她剛剛屈下身體，宮二先生就托住了她的胳膊。上官小姐欲起身站好，而宮二先生卻又摁住她的胳膊叫她動彈不得。
“哥哥沒叫你跪，只是問你為何不跪。”旁邊的遠徵懶洋洋地說著，他看著上官小姐，眼中仍帶著濃濃的嘲諷。
“遠徵弟弟善於讀懂宮二先生的心，而角公子善於折磨人心。”上官小姐的神色帶著些委屈，她微微低下頭，“跪也是錯，不跪也是錯。”
遠徵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同哥哥一起長大，都不敢對他妄自揣測。”
宮二先生把他隨身帶的手帕遞給上官小姐，隨後又不輕不重地敲打她幾句。我和旁邊的金覆侍衛又對視一眼，宮二先生還沒有信任她。
“角公子教訓得是。”上官小姐接過那方手帕。
“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拔了，只要白色的。”宮二先生轉身離開了。
而遠徵的表情也在聽到那半句“只要白色的”而從嘲諷變成了不理解。
見他們離去，我才繼續往書房走去。
“角公子說了只要白色杜鵑。”那些女孩都很詫異，我也挺詫異的。
“抱歉了大家。”上官小姐吸吸鼻子，又用那方手帕擦擦眼角，見大家依然看著她，上官小姐不解地問:“大家怎麽了”
“角公子說要白色杜鵑。”一個女孩說。
“是啊，害大家白忙活一早上。”上官小姐仍眼帶淚水。
“不啊，上官小姐。這很了不得啊，我們在角宮這麽久，只聽過公子說不要、不行、不可以。”另一個女孩繼續說道，“這還是頭一次聽他說要呢。”
見我過來，那幾個女孩也對我笑著點點頭，上官小姐也轉頭來看我。
其實因為上次遠徵暗器囊袋的事情，我總感覺很是對不住上官小姐，後來雖然也私下給她再一次道過歉，但是再次面對上官小姐的時候，我總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上官小姐卻沒有怪我，還記得上次我去找她道歉時，她依然用溫溫柔柔的眼神看著我，輕聲細語地說:“沒事了，杳音姑娘，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宮門著想。”
“上官小姐。”我對她行了禮才走進書房。
“上官小姐才來多久呀，公子就雞魚也吃了，也知道要了。這要是正式成了親可不得了了。”那幾個女孩還在嘰嘰喳喳地圍著上官小姐。
……
等我打掃完書房，婉婉她們也種完杜鵑花了，院落裏空空蕩蕩的，看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我也打算回去休息，但是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去一趟徵宮吧。
在徵宮等了許久，遠徵才從外面回來。看見我在等他，他的眼神一亮:“杳音!”
天色尚早，我們兩個沿著徵宮外面的臺階拾級而上，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墨綠色的衣服，頭發上依然有著亮晶晶的飾品。
正當我打算再一次拽拽他的發飾時，我一下看到了不遠處的兩個身影。
啊！
“遠徵!快快快!擋住我!”我急忙說道。
“怎麽了”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我。
但還是晚了一步。
“杳音!”
我老老實實地從遠徵背後探出頭來，然後心虛地開口:“爹!娘!”
……
我們兩個乖乖低著頭跟著我爹和我娘回到他們在商宮的住處。
“你們是怎麽回事”娘嚴肅地說，“杳音”
“您二老千萬別怪杳音，都是我不好。”遠徵突然開口，“是我心儀杳音姑娘已久，對她死纏爛打，不久前，她才松口和我在一起。”
遠徵對我爹娘行了一禮，臉上帶著些落寞:“想來是我不夠優秀，所以她才沒有和二老說……您二位可千萬不要怪她，只怪我不努力，沒有辦法留住杳音姑娘的心。”
我無語地在心裏大喊著:“啊！”
娘一眼掃過來，我立刻乖乖站好。
“徵公子這是哪裏的話，誰都知道徵公子年少有為，是百年一遇的藥理天才。而我這丫頭口無遮攔，徵公子別往心裏去，徵公子心悅杳音，這真是鮮花插在……”
“爹!”我急忙開口阻止他接下來的話，順手狠狠在遠徵的腰上一掐。
遠徵“嘶”了一聲，然後開口:“這真是鮮花配鮮花，般配極了。”
他轉頭對我討好地笑笑。
娘還是回頭瞪了我和遠徵兩眼，似乎還在怪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
“行了，徵公子別站著了。你和杳音還沒吃飯吧等下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娘終於開口。
“早就聽聞您手藝一絕，可惜還未嘗過。今日有幸……”
又來了。我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娘親手做的飯就是好吃，我吃了不少，遠徵也吃了不少。
臨出門娘又給我們塞了不少糕點，爹也給遠徵幾個他自己研制的新奇小玩意。
我一站起來就感覺有點兒撐，在離開商宮後，我又隨遠徵去了一趟徵宮拿了一些消食的藥物。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我和他並肩走在小路上，遠徵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本來我說我自己回角宮就可以了，但是他執意要送我回去。
“杳音，要我背著你嗎？”遠徵低頭看看我。
“好啊!”
可是我剛說完，他就把我攔腰抱起。
這哪裏是要背我的樣子呀!
我氣憤地戳戳他:“不是要背著我嗎”一想到他在我爹娘面前坑我，我就更氣憤了。
“可是，我突然想抱你哎。”遠徵狡黠地說著，嘴角彎起調皮的弧度。
我蜷縮在他的懷裏，耳邊是他心臟的怦怦聲，擡起頭就可以看見天空，今夜繁星點點，而他的眼睛和星辰一般明亮。
好吧，我也沒有那麽生氣了。
就這樣，他一路安安穩穩地把我抱回角宮。一到角宮門口，我就從他懷裏跳下來，可是旁邊突然竄出一個黑影差點把我撞倒。
遠徵急忙扶住我，然後看著那個慌裏慌張的侍衛。
侍衛看見遠徵連忙說:“徵公子，不好了，月長老在議事廳出事了!我正要去稟告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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