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小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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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田宗生收到了李敏儀的答覆，她為他們爭取到了承建一棟商業樓的機會，他們爭取到承建一棟商業樓的機會，兩個月後開始施工。
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施工質量若不行，一票否決！
田宗生一口答應。
他立刻把最近沒了工程的三個工程隊都叫過來，當場發問：“有個大工程，質量和時間進度要求都很高，大家有沒有膽量去做？”
“田總，戰士們都憋得嗷嗷叫，不管什麽肉，都的吃！”
一個戰士說完，另個一站起來，“田總，放心好了。”
“沒問題。”
話音剛落，門口出現一道黑影，大夥轉頭一看，馬力。
他來做什麽，香港李老板的別墅還不夠他忙活？
馬力今天和往日不同，有點蔫，兩只眼睛長滿了血絲，他撞進來，對著田宗生喊了一嗓子：“團長，完了，都完了。”
田宗生看著馬力，馬力的腰桿彎下去，垂頭喪氣的。
他心裏咯噔一聲，猛地站起來，沈聲道：“什麽完了？完什麽了？”
“樓塌了，嗚嗚，樓塌了。”
馬力蹲在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的哭了。
“站起來！”
田宗生怒了，“天塌下來，我頂著，先起來好好說。”
原來，馬力沒有把田宗生的話當回事，建別墅主體的時候，壘磚砌墻，幫鋼筋，澆築承重柱，都沒出問題，就在澆了第一層樓板後，工人還沒上去，就聽得呼啦一聲，樓板塌了。
傻子都知道，這是進行澆築工藝的工人水平不到家，搞砸了！
幸運的是，沒有人傷亡，不幸的是，怎麽收場，以後誰還敢找公司的隊伍？
李雲飛來了現場，暴跳如雷，指著馬力的鼻子問，當時怎麽說的，你怎麽打得包票！
第一層樓板就塌了，你們幹的什麽工程？
馬力當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馬力說完，其他在場的幹部們紛紛低下頭。
剛才怎麽說的，幹工程，沒問題。
還沒開始，這就爆了一個大雷！
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以後誰還敢找他們蓋樓？
名聲臭了，還怎麽幹？
田宗生指著馬力，氣的說不出話，還是放下手，忍著氣說：“為什麽不聽話？”
“我，我...”馬力羞愧難當。
“李老板現在在哪？”田宗生嘆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處罰下屬的時候。
會議沒有辦法再開下去了，人們一個個灰頭土臉走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沒過幾天，很多人給田宗生打電話問，有的省建築公司笑話他們是“樓塌了”工程隊。
李老板在別墅工地掛了一條橫幅，白底紅字，書的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
田宗生懷著覆雜的心情，揣著一肚子的好話，去找李老板。
李老板根本就不見他。
去了三次，明明知道這人就在公司裏，門衛就是不讓田宗生進。
第四次，楊龍在門口氣的跳腳，“宗生，算了，咱們賠錢就是了。”
田宗生搖搖頭，“不行，楊龍，你想想看，如果這事簡單的賠錢了事，咱們以後怎麽辦，還怎麽找工程？”
“從那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
楊龍氣呼呼地說：“李總又不見咱們，說什麽也白搭啊。”
“等。”
“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田宗生和楊龍等在香港老板公司的門口，一等就是一上午。
“走吧，該吃飯了。”楊龍勸道，他有點扛不住了，站這麽長時間，還夾著公文包，小腿肚子疼。
田宗生搖搖頭，“我不去了，萬一咱兩吃飯的時候，李總出來怎麽辦？”
楊龍見狀，也覺得對，自己一個人吃沒意思，幹脆兩個人一起立在門口等。
天，下起了小雨，雨絲如牛毛，兩個人立在雨裏，風裏，看著裏面的嶄新辦公樓，不時有西裝革履的人進進出出。
.................
李雲飛最終還是讓田宗生進了公司。
在他看來，田宗生的姿態夠低，自己也多少消了消氣，後來一打聽，這是基建工程兵的部隊，當年在深圳艱苦紮根的那群人，不過這些大兵不太懂什麽叫做市場經濟，對現代企業制度也是兩眼一抹黑，工程接的少，施工水平比起專業的建築隊伍，是有那麽點差距。
他想起了近些年深圳基礎建設的變化，都得益於這群大兵的辛勤付出，心裏的那點氣，也散了不少。
他笑瞇瞇的和田宗生握手，“田總，你好你好。”
“來，坐。”李雲飛指了指黑真皮沙發，沙發又大又寬，很柔軟。
田宗生和楊龍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起來了。
兩人心想，這香港老板真是會享受，沙發可不便宜。
“李總，我代表公司向你真誠的道歉。”田宗生又站起來，滿臉歉意的說。
“不比了。”
李雲飛擺擺手，拿煙給兩人，楊龍接過來一支，給李雲飛點上，自己也點上。
“算了，你們之前的事我聽說了，畢竟由軍隊轉業幹企業也不容易，我再找別的工程隊接一下，我也不用你們賠錢。”李雲飛吐了口煙圈，
“那謝謝您了。”楊龍趕緊說，他還真沒想到，李雲飛這麽大度，那為什麽之前不見面呢。
真是奇怪。
這和田宗生預想的不同，他寧願賠錢，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施舍，對於建築企業來說，把樓蓋塌了，是砸了招牌，必須搶救回來。
他真誠的說：“謝謝李總，但我更希望李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你還想蓋？”李雲飛手裏的煙差點掉在地上，面前的建築公司經理是不是瘋了，他在想什麽，自己怎麽可能再把工程交給他！
“不行！”
李雲飛撚斷抽了一半的煙，嚴聲拒絕。
“李總，我是綏德人，我聽得出你有點陜西口音。”田宗生決定另辟蹊徑。
“不錯，我小時候在綏德長大，也算是半個綏德人，怎麽，攀老鄉？”
田宗生心中大定，笑著說：“會扭秧歌嗎？”
“嘿嘿，還真會那麽兩下子。”李雲飛陷入回憶中，隨即興沖沖的說：“我父親唱過傘頭，那會兒可真是比趕集還熱鬧，堵騾車堵上十裏地，哈哈。”
綏德秧歌是一種陜西省的漢族民間舞蹈，一般在春節時令和祭春日、秋日時演出。主要有三種角色，即傘頭、文、武身子和醜角。形式分為大場和小場兩種；大場是整個舞隊在傘頭的統一指揮和帶領下扭出各種圖案、隊形和動作，借以表達人們在生活和工作時的情感場面和民俗故事，一般從正月初二左右開始“起秧歌”，一直熱鬧到元宵節後。
“阿哥擂鼓日增輝，鉿鉿一擊地起雷！阿妹高齡腳步巧，天年養溢紅綢飛。”李雲飛唱了兩句，點了點頭說：“好，看在老鄉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李總。”
“中午我請客？”李雲飛熱情的說。
“我請我請。”
“那不行！”
吃完飯，田宗生和楊龍請李雲飛吃了頓飯，回去組織隊伍，把馬力訓了一頓，仍讓馬力接著蓋李雲飛的別墅，具體人員安排讓他說了算。
馬力這次老實了，說若是再出問題，提頭來見！
下午，李敏儀過來，找到田宗生，氣呼呼的說：“田宗生，你們有沒有搞錯？”
“塌樓那事傳到政府領導耳朵裏了，你讓我怎麽跟老領導交代！”
田宗生剛沏好茶，還沒來得及喝。
他不慌不忙，把李雲飛答應讓他們接著蓋的事說了說，李敏儀這才消了氣。
他看著李敏儀起伏的小胸脯，覺得這妹子對他真的不錯。
“那好那好，我再說說看，這次你們到底行不行？我可在領導那打了包票。”
田宗生將茶杯放下，一臉嚴肅道：“某家願立軍令狀！”
李敏儀在他胸口錘了一拳，眼波婉轉，“走了，拜拜。”
她像一只輕盈的藍蝴蝶，飛走了。
....
時間到了1984年1月24日，中國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第一次來到深圳特區視察，這是新中國改革開放進程中，是具有深遠影響的的重要事件。
在計劃經濟剛剛取消的背景下，國人的思想觀念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樣的變化。經濟特區到底是姓資還是姓社？它是不是等於新租界？種種非議的出現，讓深圳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在這樣的情況下，年已八十高齡的鄧小平同志決定南下視察。
其時，許秀冰正帶著李茂麒路過羅湖國際商業大廈，今天是個周二，學校的教室屋頂翻修，本以為周一能完成，結果工期預料錯了，到周二下午才能完工，校長索性就放了學生兩天的假期。
這不是快過年了，許秀冰幹脆帶著李茂麒來羅湖這邊理個發，買點過年用的物品，去發現很多人圍在國際商業大廈的門口和兩側。
緊接著有人小聲喊：“鄧小平同志來了。”
“真的是小平同志？”
“是真的，是真的！”
周圍的人群中，不少人神情激動，滿心歡喜。
今天絕對是個特殊的日子，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同志來到深圳了！
消息傳開後，人群越聚越多，許秀冰和李茂麒擠到隊伍的前面，她看到了這位偉人，心情激動的無以覆加。
“看，茂麒，那位就是鄧爺爺！”
有人鼓起掌，更多人鼓起掌。
當鄧小平一行乘車離開時，滿懷崇敬愛戴之情的群眾用熱烈的掌聲夾道歡送。
更多人感到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心口跳出來，根本無法形容這份喜出望外的心情。
到了晚上，許秀冰和田宗生說起此事，田宗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鄧小平來深圳了！
他立即奔出房間，告訴勞累了一天的戰士們，這個天大的喜訊。
戰士們聽得消息後，紛紛跑出來，相互傳告，大夥一時間喜氣洋洋。
總設計師的到來，是對深圳特區最大的關懷和支持，更是對深圳市民的莫大鼓舞！
其中的意義不言自明。
然而在1984年1月29日，在珠海視察期間，鄧小平興致勃勃地揮筆題下令珠海人民永遠難忘的7個大字：“珠海經濟特區好。”這件事，讓深圳人無比失落。
鄧小平同志離開時，並沒有為深圳題詞，兩相比照，能不讓人倍感焦慮。
深圳是新中國第一批經濟特區中的頭號特區，深圳進行了很多突破政策的大膽嘗試，當時對特區的種種爭論陣地也大部分集中於深圳，深圳人迫切想知道小平同志對深圳的看法。
小平在離開深圳的時候，並沒有給深圳經濟特區題詞，到底是為什麽呢？
總設計師對在深圳一行並沒有不滿意的表示。
1984年的春節，對深圳人來說，是這個時代難以磨滅的印記。
陰歷臘月二十九，深圳人還在焦急地盼望著。
2月1日，已是大年三十，國人都準備過年了。
就在這一天，親愛的鄧小平揮毫潑墨，為特區的爭論一錘定音：“深圳的發展和經驗證明，我們建立經濟特區的政策是正確的。鄧小平一九八四年一月二十六日”
他把時間稍稍提前了一點，落的正是他離開深圳的日子。
第二天的淩晨，春晚的歌聲中、歡樂的第一聲爆竹呼嘯著在深圳的夜空中炸響時，整個深圳立刻沈浸在一片過新年的歡樂和喜慶中。
市民們清晨見面的第一句話，竟不是“拜年”、“恭喜”，而是興奮地大聲說：“題了，他題了！”
整個深圳，一片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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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施工質量若不行，一票否決！
田宗生一口答應。
他立刻把最近沒了工程的三個工程隊都叫過來，當場發問：“有個大工程，質量和時間進度要求都很高，大家有沒有膽量去做？”
“田總，戰士們都憋得嗷嗷叫，不管什麽肉，都的吃！”
一個戰士說完，另個一站起來，“田總，放心好了。”
“沒問題。”
話音剛落，門口出現一道黑影，大夥轉頭一看，馬力。
他來做什麽，香港李老板的別墅還不夠他忙活？
馬力今天和往日不同，有點蔫，兩只眼睛長滿了血絲，他撞進來，對著田宗生喊了一嗓子：“團長，完了，都完了。”
田宗生看著馬力，馬力的腰桿彎下去，垂頭喪氣的。
他心裏咯噔一聲，猛地站起來，沈聲道：“什麽完了？完什麽了？”
“樓塌了，嗚嗚，樓塌了。”
馬力蹲在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的哭了。
“站起來！”
田宗生怒了，“天塌下來，我頂著，先起來好好說。”
原來，馬力沒有把田宗生的話當回事，建別墅主體的時候，壘磚砌墻，幫鋼筋，澆築承重柱，都沒出問題，就在澆了第一層樓板後，工人還沒上去，就聽得呼啦一聲，樓板塌了。
傻子都知道，這是進行澆築工藝的工人水平不到家，搞砸了！
幸運的是，沒有人傷亡，不幸的是，怎麽收場，以後誰還敢找公司的隊伍？
李雲飛來了現場，暴跳如雷，指著馬力的鼻子問，當時怎麽說的，你怎麽打得包票！
第一層樓板就塌了，你們幹的什麽工程？
馬力當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馬力說完，其他在場的幹部們紛紛低下頭。
剛才怎麽說的，幹工程，沒問題。
還沒開始，這就爆了一個大雷！
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以後誰還敢找他們蓋樓？
名聲臭了，還怎麽幹？
田宗生指著馬力，氣的說不出話，還是放下手，忍著氣說：“為什麽不聽話？”
“我，我...”馬力羞愧難當。
“李老板現在在哪？”田宗生嘆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處罰下屬的時候。
會議沒有辦法再開下去了，人們一個個灰頭土臉走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沒過幾天，很多人給田宗生打電話問，有的省建築公司笑話他們是“樓塌了”工程隊。
李老板在別墅工地掛了一條橫幅，白底紅字，書的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
田宗生懷著覆雜的心情，揣著一肚子的好話，去找李老板。
李老板根本就不見他。
去了三次，明明知道這人就在公司裏，門衛就是不讓田宗生進。
第四次，楊龍在門口氣的跳腳，“宗生，算了，咱們賠錢就是了。”
田宗生搖搖頭，“不行，楊龍，你想想看，如果這事簡單的賠錢了事，咱們以後怎麽辦，還怎麽找工程？”
“從那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
楊龍氣呼呼地說：“李總又不見咱們，說什麽也白搭啊。”
“等。”
“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田宗生和楊龍等在香港老板公司的門口，一等就是一上午。
“走吧，該吃飯了。”楊龍勸道，他有點扛不住了，站這麽長時間，還夾著公文包，小腿肚子疼。
田宗生搖搖頭，“我不去了，萬一咱兩吃飯的時候，李總出來怎麽辦？”
楊龍見狀，也覺得對，自己一個人吃沒意思，幹脆兩個人一起立在門口等。
天，下起了小雨，雨絲如牛毛，兩個人立在雨裏，風裏，看著裏面的嶄新辦公樓，不時有西裝革履的人進進出出。
.................
李雲飛最終還是讓田宗生進了公司。
在他看來，田宗生的姿態夠低，自己也多少消了消氣，後來一打聽，這是基建工程兵的部隊，當年在深圳艱苦紮根的那群人，不過這些大兵不太懂什麽叫做市場經濟，對現代企業制度也是兩眼一抹黑，工程接的少，施工水平比起專業的建築隊伍，是有那麽點差距。
他想起了近些年深圳基礎建設的變化，都得益於這群大兵的辛勤付出，心裏的那點氣，也散了不少。
他笑瞇瞇的和田宗生握手，“田總，你好你好。”
“來，坐。”李雲飛指了指黑真皮沙發，沙發又大又寬，很柔軟。
田宗生和楊龍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起來了。
兩人心想，這香港老板真是會享受，沙發可不便宜。
“李總，我代表公司向你真誠的道歉。”田宗生又站起來，滿臉歉意的說。
“不比了。”
李雲飛擺擺手，拿煙給兩人，楊龍接過來一支，給李雲飛點上，自己也點上。
“算了，你們之前的事我聽說了，畢竟由軍隊轉業幹企業也不容易，我再找別的工程隊接一下，我也不用你們賠錢。”李雲飛吐了口煙圈，
“那謝謝您了。”楊龍趕緊說，他還真沒想到，李雲飛這麽大度，那為什麽之前不見面呢。
真是奇怪。
這和田宗生預想的不同，他寧願賠錢，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施舍，對於建築企業來說，把樓蓋塌了，是砸了招牌，必須搶救回來。
他真誠的說：“謝謝李總，但我更希望李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你還想蓋？”李雲飛手裏的煙差點掉在地上，面前的建築公司經理是不是瘋了，他在想什麽，自己怎麽可能再把工程交給他！
“不行！”
李雲飛撚斷抽了一半的煙，嚴聲拒絕。
“李總，我是綏德人，我聽得出你有點陜西口音。”田宗生決定另辟蹊徑。
“不錯，我小時候在綏德長大，也算是半個綏德人，怎麽，攀老鄉？”
田宗生心中大定，笑著說：“會扭秧歌嗎？”
“嘿嘿，還真會那麽兩下子。”李雲飛陷入回憶中，隨即興沖沖的說：“我父親唱過傘頭，那會兒可真是比趕集還熱鬧，堵騾車堵上十裏地，哈哈。”
綏德秧歌是一種陜西省的漢族民間舞蹈，一般在春節時令和祭春日、秋日時演出。主要有三種角色，即傘頭、文、武身子和醜角。形式分為大場和小場兩種；大場是整個舞隊在傘頭的統一指揮和帶領下扭出各種圖案、隊形和動作，借以表達人們在生活和工作時的情感場面和民俗故事，一般從正月初二左右開始“起秧歌”，一直熱鬧到元宵節後。
“阿哥擂鼓日增輝，鉿鉿一擊地起雷！阿妹高齡腳步巧，天年養溢紅綢飛。”李雲飛唱了兩句，點了點頭說：“好，看在老鄉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李總。”
“中午我請客？”李雲飛熱情的說。
“我請我請。”
“那不行！”
吃完飯，田宗生和楊龍請李雲飛吃了頓飯，回去組織隊伍，把馬力訓了一頓，仍讓馬力接著蓋李雲飛的別墅，具體人員安排讓他說了算。
馬力這次老實了，說若是再出問題，提頭來見！
下午，李敏儀過來，找到田宗生，氣呼呼的說：“田宗生，你們有沒有搞錯？”
“塌樓那事傳到政府領導耳朵裏了，你讓我怎麽跟老領導交代！”
田宗生剛沏好茶，還沒來得及喝。
他不慌不忙，把李雲飛答應讓他們接著蓋的事說了說，李敏儀這才消了氣。
他看著李敏儀起伏的小胸脯，覺得這妹子對他真的不錯。
“那好那好，我再說說看，這次你們到底行不行？我可在領導那打了包票。”
田宗生將茶杯放下，一臉嚴肅道：“某家願立軍令狀！”
李敏儀在他胸口錘了一拳，眼波婉轉，“走了，拜拜。”
她像一只輕盈的藍蝴蝶，飛走了。
....
時間到了1984年1月24日，中國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第一次來到深圳特區視察，這是新中國改革開放進程中，是具有深遠影響的的重要事件。
在計劃經濟剛剛取消的背景下，國人的思想觀念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樣的變化。經濟特區到底是姓資還是姓社？它是不是等於新租界？種種非議的出現，讓深圳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在這樣的情況下，年已八十高齡的鄧小平同志決定南下視察。
其時，許秀冰正帶著李茂麒路過羅湖國際商業大廈，今天是個周二，學校的教室屋頂翻修，本以為周一能完成，結果工期預料錯了，到周二下午才能完工，校長索性就放了學生兩天的假期。
這不是快過年了，許秀冰幹脆帶著李茂麒來羅湖這邊理個發，買點過年用的物品，去發現很多人圍在國際商業大廈的門口和兩側。
緊接著有人小聲喊：“鄧小平同志來了。”
“真的是小平同志？”
“是真的，是真的！”
周圍的人群中，不少人神情激動，滿心歡喜。
今天絕對是個特殊的日子，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同志來到深圳了！
消息傳開後，人群越聚越多，許秀冰和李茂麒擠到隊伍的前面，她看到了這位偉人，心情激動的無以覆加。
“看，茂麒，那位就是鄧爺爺！”
有人鼓起掌，更多人鼓起掌。
當鄧小平一行乘車離開時，滿懷崇敬愛戴之情的群眾用熱烈的掌聲夾道歡送。
更多人感到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心口跳出來，根本無法形容這份喜出望外的心情。
到了晚上，許秀冰和田宗生說起此事，田宗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鄧小平來深圳了！
他立即奔出房間，告訴勞累了一天的戰士們，這個天大的喜訊。
戰士們聽得消息後，紛紛跑出來，相互傳告，大夥一時間喜氣洋洋。
總設計師的到來，是對深圳特區最大的關懷和支持，更是對深圳市民的莫大鼓舞！
其中的意義不言自明。
然而在1984年1月29日，在珠海視察期間，鄧小平興致勃勃地揮筆題下令珠海人民永遠難忘的7個大字：“珠海經濟特區好。”這件事，讓深圳人無比失落。
鄧小平同志離開時，並沒有為深圳題詞，兩相比照，能不讓人倍感焦慮。
深圳是新中國第一批經濟特區中的頭號特區，深圳進行了很多突破政策的大膽嘗試，當時對特區的種種爭論陣地也大部分集中於深圳，深圳人迫切想知道小平同志對深圳的看法。
小平在離開深圳的時候，並沒有給深圳經濟特區題詞，到底是為什麽呢？
總設計師對在深圳一行並沒有不滿意的表示。
1984年的春節，對深圳人來說，是這個時代難以磨滅的印記。
陰歷臘月二十九，深圳人還在焦急地盼望著。
2月1日，已是大年三十，國人都準備過年了。
就在這一天，親愛的鄧小平揮毫潑墨，為特區的爭論一錘定音：“深圳的發展和經驗證明，我們建立經濟特區的政策是正確的。鄧小平一九八四年一月二十六日”
他把時間稍稍提前了一點，落的正是他離開深圳的日子。
第二天的淩晨，春晚的歌聲中、歡樂的第一聲爆竹呼嘯著在深圳的夜空中炸響時，整個深圳立刻沈浸在一片過新年的歡樂和喜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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