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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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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索尼婭和馬西莫的婚禮代表著兩個家族的聯合,規模盛大,那份列出五百多人的賓客名單裏有各國名流大亨、政客要員,以及一些保留君主制國家的王子公主們。

婚禮儀式在當地歷史悠久的教堂舉行,索尼婭和馬西莫在神父和賓客的見證下許下誓言,之後的婚宴在馬西莫的家族所有的一座中世紀古堡舉辦。

按照傳統,新娘和新郎會跳第一支舞開場,顧謹在婚禮前給索尼婭和馬西莫當了三天的集訓老師,看他們跳完舞,她看向身邊,她曾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說道:“過了這麽久,你的舞步沒還給我吧?”

秦紀陽會意,他從椅子上站起,紳士地朝顧謹伸出手:“你可以親自檢查。”

顧謹嫣然一笑,指尖搭在他掌心:“我可是很嚴厲的。”

秦紀陽莞爾:“求之不得。”

華爾茲的音樂悠揚舒緩,一首連著一首。

顧謹不知道跳了多久,身心都感到愉悅。這是她和秦紀陽第二次在正式場合跳舞,第一次是她18歲的成年禮上,那支舞在她眼中,像一場寂靜的戰爭,她和秦紀陽是互不相讓的敵對陣營。而今天,他們是完美無缺的搭檔,默契地跳完一支支舞。

她有些累,輕靠在秦紀陽懷裏,仰頭看向他:“恭喜你出師了。”

秦紀陽揚了下眉,笑容慵懶:“我學藝不精,還需要老師日日督促。”

老師還要當一輩子,那可真是辛苦。顧謹眼波流轉,佯裝煩惱道:“誰讓我收了個笨學生呢。”

這場派對會持續三天三夜,慶祝不急於一時,陸續有賓客離席。

她看了眼,說道:“我們也回去吧,我有點兒困。”

秦紀陽嗯了一聲,牽著顧謹走出舞池。

索尼婭訂的酒店就在古堡附近,走路反倒比開車距離近。

夜風涼爽,吹在身上很舒服。

顧謹確實累了,當了一天伴娘,婚禮有不少瑣碎細節,索尼婭顧不過來,只能由她們這些伴娘處理。

從古堡後面的小路去酒店,很清凈,加上天色黑,她索性拋開淑女教養,改為雙手抱著秦紀陽胳膊,把身體重量全交給他。

秦紀陽側頭看向顧謹,她半瞇著眼睛,頭靠在他肩膀,很是乖巧,讓他想把她捧在掌心呵護。

“我背你。”他溫聲說道。

顧謹雖然也想,奈何條件不允許,搖了搖頭:“裙子不行。”

秦紀陽低頭看向她身上的禮裙,裙擺長度在膝蓋以上,突出了她修長筆直的雙腿,但把她背起來,那片布料就沒了遮擋用處。

他沈思片刻,說道:“抱著應該不會走光。”

顧謹挑眉,酒店雖然不遠,但還是有一段距離,更何況抱著比背著要累得多,萬一中途秦紀陽體力不支,對她來說,尷尬會比疲憊更令她焦躁。

她還在猶豫,秦紀陽一手放在她背後,一手在腿彎,極為輕松地把顧謹橫抱了起來。

雙腳離地,顧謹本能地雙手環住秦紀陽的脖子,抿了抿唇,小聲說道:“那你要是走累了,告訴我啊。”

秦紀陽垂下眼,看著她因羞怯而躲閃的眼睛,低聲笑了下:“別小看我,我還覺得路太短了呢。”

顧謹見他不領情,輕輕哼了一聲,把頭靠在秦紀陽肩上,他的肩膀寬闊,讓她很有安全感。

她忽然覺得,如果路再長點,好像也不錯。

——

索尼婭訂的房間在頂層,顧謹到I國後住在索尼婭家裏,今晚是第一次來。她從包裏拿出房卡,刷卡推門進屋。

從玄關看,和普通酒店沒區別,她松了口氣,朝裏面走。拐過玄關,她收回之前的話。

房間以玫紅色為基調,無論從裝飾還是家具,處處透著暧昧與激情,敞開式風格,裏面的布局一目了然,她一眼便看到了立在桌上的還沒拆封的成人用品盒子。

秦紀陽就跟在她後面,顧謹感覺空氣似乎都滯了一瞬。

她尷尬地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她以為他們要像兩尊雕塑度過一整晚時,秦紀陽動了。

他越過顧謹,大步走到桌邊,拉開抽屜門,把桌上的盒子扔了進去。

合上抽屜,他無聲呼出一口氣,抓著抽屜把手的那只手,指節因用力微微泛白。

房間內靜可聞針。

顧謹說不上是尷尬還是別的情緒,臉頰像火燒。

她用力抿住嘴唇,接著緩緩松開,說道:“我去問下經理,看還有沒有其他房間。”

“不用了。”秦紀陽垂眸盯著桌面,沈了幾秒,他松開手,轉身看向顧謹,眸色幽深,“這麽多賓客,想必這附近的酒店都已經訂滿了。”

顧謹被他看的發毛,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雖然早晚會到那一步,但她突然就退縮了:“萬一還有房間呢。”

秦紀陽掃了眼她不自覺捏緊的指尖,輕嘆了口氣,說:“你如果不想,我不會碰你。”

他直白地挑明,顧謹不好再裝傻,猶豫半天,心一橫,說道:“我沒有不想。”

秦紀陽靠在桌角,手指煩躁地摳著木頭上的紋路,聞言,他猛地擡頭,一字一句:“你確定?”

顧謹頓了下,輕輕點頭。

怯生生的樣子像只柔弱可欺的小兔子。

秦紀陽喉結滾了滾,聲音發緊:“你先去洗澡,還是我先?”

顧謹需要找個地兒冷靜下,說道:“我先吧。”

她說完走到床邊,拉開行李箱找出待會兒洗完澡要穿的內衣和睡裙。

浴室是磨砂玻璃,她走進去,安慰自己磨砂和簾子一樣,從外面看不到裏面。

她渾身不自在,洗的比往常快,擦幹身體,把衣服穿好後,過速的心率稍微慢了些。

顧謹握住門把手,做了幾次深呼吸,拉開門走出去。

秦紀陽站在陽臺,背對著她,聽到動靜,他轉過身,眉頭微微蹙著,下顎繃出冷硬的弧度。

“洗好了?”

顧謹點了點頭。

秦紀陽看著她被熱氣熏紅的臉頰,視線不由自主下移,卻又在觸及她藏在黑色絲質睡裙下、玲瓏有致的身體時,像被火燙到,猛地收回視線。

“那我去洗了。”

他邊說邊快步走進浴室。

顧謹聽著浴室門關上的聲音,餘光瞥到那層磨砂玻璃,如遭雷擊。

以前裝修時了解的一個常識,緩慢地爬出記憶。

磨砂玻璃遇水會透明。

秦紀陽還沒開始洗,那說明,玻璃上的水是她洗澡時不小心弄上的。

裏面傳來水聲,顧謹看著玻璃後面,秦紀陽優越的倒三角身形,視線落在某處時,迅速扭過了頭。

她埋頭往臥室走,圓形的大床,她走過去坐下,心如擂鼓。

之前洗澡時的不自在這時更明顯了,她糾結秦紀陽是哪會兒去的陽臺,到底看沒看到她……

顧謹仰起頭,心裏的小人在咆哮。

天花板上亮色的東西清晰地映出她的臉,裏面的人和她同頻率地緊皺起眉毛。

反應過來那是什麽,顧謹幾乎是從床上跳了起來。

她楞神的工夫,秦紀陽已經洗完澡,穿著浴袍走出來,濕發貼在臉側,水珠沿著他瘦削的下頜滑進凹陷的鎖骨。

“看什麽呢?”

他說著擡起頭,看到天花板上那塊兒正對著床的鏡子後,興致索然地收回視線。

顧謹回過神,轉頭看向秦紀陽,神色覆雜:“為什麽會有人有這種變態愛好。”

秦紀陽本來對鏡子這種東西沒興趣,但看著顧謹臉頰上淺淺的紅暈,他忽然很想知道,若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那張白皙的臉會不會更紅,又是什麽樣的表情。

只是想,都叫他興奮。

他擡起手,指尖細細描摹著顧謹精致的眉眼,慢條斯理的動作中,漸漸生出幾分旖旎意味。

顧謹被他弄的有些癢,本想躲開,腰上卻一緊。

秦紀陽坐到床上,她被他帶著,順勢跌坐在他身上。

姿勢很怪,顧謹掙紮著想站起來,重心不穩,雙手下意識去抓面前的東西。

耳邊響起一聲戲謔的笑:“你比我想的還主動。”

顧謹起先不解,後知後覺發現她不小心扯開了秦紀陽的浴袍,燈光下,他溝壑分明的肌肉線條如雕刻一般,兩側的人魚線向下延伸,在危險邊緣時,被一根松松系著的白色浴袍帶子攔住,把蟄伏的野獸藏進布料裏。

秦紀陽見顧謹停下,勾了勾唇:“不繼續嗎?”

他微揚著下巴,頗有些任君采擷的意味。

顧謹被美色失神了一瞬,回過神,她明白秦紀陽故意曲解她剛才的動作,可衣服也算是她扒的,被他一打趣,臉頰燙得更厲害了。

她氣呼呼瞪了他一眼,眸光似水,含羞帶怯。

秦紀陽理智那根弦崩斷了,他抱著顧謹躺到床上,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鋪天蓋地的吻,熱烈纏綿,不留一絲餘地,顧謹覺得下一秒自己就會被秦紀陽吞入腹中,她被他吻的暈乎乎,手臂軟綿綿地環在他肩上,卻突兀地被他拿開。

床墊發出“吱呀”一聲,顧謹睜開眼,濕潤的眸中透著迷茫。

秦紀陽在她旁邊躺下,胸膛起伏,他擡起手臂搭在眼睛上,克制地放慢呼吸。

顧謹不解,輕聲問:“怎麽了?”

半晌,秦紀陽悶悶道:“我不想我們的第一次在這種地方。”

身體的燥熱被空氣吹散,顧謹平靜下來,手撐在身側坐起來:“那你想在哪?”

秦紀陽這回倒是幹脆:“家裏。”

顧謹沒想到他還挺傳統,這種事當然要兩個人都開心。

想到剛才,她瞥了眼,有些擔心:“那你這樣忍著,真的沒問題嗎?”

秦紀陽幾乎是從牙齒間擠出了一句話:“只要你安靜點,別再誘惑我。”

顧謹挑眉,說話還能稱得上誘惑?

她看了秦紀陽一眼,也躺下來,天花板上的鏡子和床一樣寬,裏面的自己嘴唇有些腫,比起這個,半夜若是突然醒來,迷迷糊糊中看到頭頂有人,她恐怕得做噩夢。

“秦紀陽。”

“我在這邊有套房子,雖然有點兒遠,我們明天去那住吧。”

她說完見秦紀陽半天不吭聲,偏頭看向他:“你睡著了?”

顧謹身上清甜的花香鉆進鼻腔,撩撥似的在他心上騷弄,秦紀陽還未平息的欲望更加洶湧,他丟下一個“好”字,匆匆下床。

顧謹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很快,浴室傳來嘩嘩水聲,她不是少不經事,自然明白秦紀陽在裏頭幹什麽。

她剛才提到她有棟房子,其實有些壞心眼在。

男人啊,果然身體最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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