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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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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你還沒說你們倆什麽關系。”

顧深說這話時,顧謹剛解開脖子上的項鏈,聞言,擡手把項鏈朝顧深扔了過去。

顧深趕忙伸手接住,唏噓:“你小心點兒,要是摔壞了這石頭,媽非氣死不可。”

顧謹輕笑:“那我就跟媽媽說是你弄壞的。”

顧深:“……”

“不就是塊兒石頭,”想到母親發脾氣的樣子,他連連搖頭,掂了掂項鏈分量,還挺沈,小聲嘟囔,“戴久了也不怕得頸椎病。”

顧謹嫌棄地瞟他一眼:“沒審美的家夥閉嘴。”

“你不是要喝咖啡嘛,咖啡機在廚房。冰箱裏我放了瓶草莓汁,你幫我拿過來。”

白天一堆事情,除了抽空喝了幾口水,全憑精神勝利法戰勝饑餓。這會兒閑下來,終於有時間補充些能量。

顧深起身,把項鏈裝進項鏈盒裏,接著走到保險櫃旁邊,把盒子放進去鎖好,完事後問道:“還有要拿的嗎?”

顧謹朝他擺了擺手,忽然想起剛補過妝,弄花了還要重新補,說道:“給我拿根兒吸管。”

為了不弄皺禮服,她走到椅子上坐下,解鎖手機,查看未讀消息。

微信最上方的是林曉的聊天框,最新一條消息在半分鐘前。

【木林森:你能想到嘛,我爸給我帶了iPad,讓我坐著沒事兒背課文!!!就離譜[崩潰大哭.jpg]】

顧謹笑了笑,點開鍵盤輸入。

【陽光微甜:誰讓你前兩天的語文小測砸鍋了[攤手.jpg]】

那邊回了個“絕交”的表情包。

【木林森:我一會兒不能參加派對了,我爸明早的飛機,他要我跟他一起回家[難過.jpg]】

顧謹安慰了林曉幾句,又從未讀消息裏,挑出關系好的回覆過去。

“喝吧。”顧深走進來,把裝著草莓汁的玻璃瓶遞給顧謹。

顧謹從手機上擡頭,瓶子裏已經插好吸管,她接過來,咬著吸管喝了一小口,冰冰涼涼,很爽口,就是太酸了。

顧深坐到她對面,喝了口咖啡,說道:“媽問你還多久。”

顧謹側頭看向立櫃上的琺瑯時鐘,她出來是挺長時間了,看向手裏的草莓汁,太酸,不想喝了。她把果汁放到一邊,說道:“隨時可以。”

她說完站起來,顧深看著她笑了下:“穿著拖鞋走嗎?”

他一說,顧謹才想起來:“我很快就好。”

邊說邊跑去更衣室換鞋子。

等準備好,回到宴會廳,顧謹便被母親叫到長輩那桌,想到之前舞池的事,心裏直嘀咕。

劉婧文看了眼女兒光禿禿的脖子,蹙了下眉:“不說換首飾,首飾呢?”

顧謹擡手摸了摸:“啊。我忘了。”

劉婧文無奈一笑:“你啊。這麽重要的日子,還這麽迷迷糊糊。”

顧謹嘟起唇,撒嬌道:“媽,如果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過去啦。你們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兒,聽著好沒意思。”

“你啊。”劉婧文點了下女兒的小鼻尖,“我還不清楚你那點兒小心思,你不就是怕我問你剛才的事兒。”

顧謹眨了眨眼睛,乖巧又無辜:“才沒有。”

周圍都是眼睛盯著,劉婧文沒再逗女兒,說道:“就在二十多分鐘前,好幾個熟人過來找我聊天,想把她們兒子介紹給你。”

顧謹聞言斂了笑意,小幅度翻了個白眼。

劉婧文拍了下她的手,提醒道:“心裏怎麽想,臉上不要表現出來。我已經替你拒絕了,但待會兒的派對,都是你們年輕人。如果自己應付不了,就喊你弟,別硬抗。”

顧謹楞了楞,看著母親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她忽然明白,母親話中所指的,不單是之後派對上的男生,更是指秦紀陽。

她有些窘迫,抿住嘴唇,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麽。

如果她一早就讓顧深幫忙,就不會出現後面的事,可有錢難買早知道。

“好了,不鬧著要過去坐嘛,快去吧。”劉婧文不想女兒自責,瞥了眼兒子,揶揄道,“這樣你弟也好安心。”

顧謹聞言轉過頭,果然見顧深側著身子,正朝她們這邊看,一副隨時準備救駕的模樣。

她不由笑了下,擡手沖他比了個“OK”,又朝母親說道:“那我過去啦。”

“去吧。”

——

生日派對10點開始,在萬豪的休閑會館,裏頭新裝了家酒吧,還沒對外營業。

請來的DJ站在臺上打碟,動作炫酷,一下把氣氛炒熱。

顧謹偏愛舒緩的輕音樂,今晚的舞已經跳夠了,也沒心情應付靠過來的男生,索性待在包廂,坐在牌桌上看人打牌。

她很少玩牌兒,對玩法一知半解,看的手癢,便親自上陣試試,連輸兩把,熱情瞬間褪去。

皺眉看著手裏抽到的牌,都不大,她那技術無力回天,顧謹簡直想把牌直接扔桌上,不玩兒了。

眼前忽然伸過來一只手,直接抽走了她最小的3和4。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旁邊的顧深,就見他動作利落的從自己的牌裏抽出一張,又塞回她手中。

顧謹低頭看向他給她那張牌,是張大王,手裏的牌瞬間高大上不少,但似乎又沒什麽變化。

對面的顧衡瞄了顧深一眼,打趣道:“你怎麽不幹脆替她玩兒,她那牌技,一手王炸也得輸。”

顧謹擡頭氣鼓鼓瞪了顧衡一眼:“少瞧不起人!”

低頭琢磨著該出哪張,看了半天終於選出一張,準備打出去。

顧深掃了眼顧謹選的牌,眉梢蹙了下,先一步從她牌堆裏抽出一張,直接扔到桌上。

顧衡直接笑出聲,樣子很欠扁。

顧謹白了他一眼,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瞧不起就瞧不起吧,於是朝顧深那邊挪了挪,出牌前總是先問一聲。

顧衡笑歸笑,還是最疼顧謹這個妹妹,後面幹脆放水。

牌桌上都是交好的世家,見兩位顧家少爺哄顧家千金開心,也樂得順水推舟。

但就這樣,顧謹好幾把牌,才終於贏了一次。

喜悅還沒消化完,就聽顧深小聲說了句:“你要不換下座位,手氣可能就好了。”

言下之意,要不然怎麽這麽多把,次次抓到的都是爛牌。

顧謹低頭看牌,頭也沒擡:“你還講起玄學了,我倒覺得我這位置挺好,清凈。”

包廂是用屏風隔開,私密性不怎麽樣,她坐在角落,誰想找她,必須走近了才能看到她。

“出哪張?”

“顧謹。”

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耐,等人走過來,才擡頭看向對方。

宋賢。

稀奇,他來找她幹什麽?他們倆一向合不來,後來因為秦紀陽,宋賢更看她不順眼了。

想到秦紀陽,顧謹的好心情急轉直下,一桌人等著她出牌,她隨便挑了一張,直接打出去。

宋賢掃了眼包廂裏的人,問:“顧謹,你看到秦紀陽了嗎?”

顧謹楞了下,搖頭:“沒有。”

見她不清楚,宋賢的表情明顯急躁起來:“那你知道他之後去哪兒了嗎?”

顧謹看向手裏的牌,秦紀陽走出電梯的背影在她腦中揮之不去,捏著牌的指尖不覺用力:“他去哪兒,我怎麽會知道。”

她只看到他出了電梯,或許他真聽她的話,去了陽臺,可這麽冷的天,他也許待了會兒就走了呢。

宋賢擡手用手背抹了把額頭急出來的汗,又問:“我看他跟著你出去,之後我就沒看到他,他電話也關機。你好好想想,他有跟你說要去什麽地兒嘛。”

顧謹沒想到宋賢這麽難打發,她旁邊又坐著顧深,之前顧深問她兩次關於秦紀陽,她都沒說,現在倒好,宋賢三言兩語就禿嚕個幹凈,真是壞她的事,秀眉不由輕蹙:“沒有。”

宋賢見實在問不出,轉身往外走,想到什麽,特意回來補了一句:“如果你看見他,讓他立刻給我,或者武東哥打電話。”

顧謹敷衍點頭,完全沒往心裏去。

只是心情有些差,提不起勁兒,她把手裏這把牌草草結束,便把位置讓給需要的人,自己點了杯熱可可,坐到沙發上玩手機。

顧深看了眼顧謹,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說。

12月中旬,海市夜晚的溫度已經在零下,雨滴淅淅瀝瀝落下,冰冷的空氣似乎要把這股寒意硬逼近人身體裏。

顧謹剛走出酒店大門,一陣風吹過,從領口灌進來,冷的她縮了縮肩,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

司機站在轎車旁邊,見她出來,迅速打開後座車門。

顧謹快步走過去,身側為她撐傘的保鏢也跟著加快步伐。

“顧小姐!”

“顧小姐,請您等一下!”

顧謹正要彎腰上車,聞言停下動作,好奇看去,三、四百米外,白色雨霧中,一道黑色人影正朝她靠近。

那人跑得很快,帶著雨水沖過來,在離她一米遠時,被她的保鏢抓著胳膊攔下。

她看向叫住她的中年人,或者叫青年更合適,最多不到三十歲,一張夥食很好的圓臉,濃眉,看起來是個性格很和善的人。

劉武東雖是南方人,卻有一副北方人的大骨頭架,和顧家的保鏢差不多高,他墊起腳朝顧謹喊道:“顧小姐,我、我是秦紀陽的司機、劉武東,不好意思、攔住您,我、我有急事!”

他剛剛跑的急,聲音很喘。

聽到秦紀陽的名字,顧謹忽然想起宋賢走時好像是提到過,有個叫什麽舞動哥的人?

秦紀陽的司機找她幹什麽。想到之前宋賢說的,該不會,他們還沒找到秦紀陽吧。

她蹙了下眉,朝保鏢說道:“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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