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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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一中有兩棟教學樓，高三的班級在靠裏面那棟。
顧謹按照記憶，上到六樓，她的班級數是8，在走廊最裏頭，靠近辦公室。
開學第一天，學校升國旗，到校時間會比往常早個10分鐘。
一路路過其他班，裏面的人差不多都坐齊了，高三畢業班，就算老師不在，已經有不少學生埋頭讀書。
顧謹走到最後一間教室，掃了眼門牌，3年8班。走進去，人頂多來了三分之一。
估摸剩下的三分之二裏，得有好幾個要升完國旗後才到。
他們班對外稱是特招班，對內，學生分兩類，要麽家裏有錢，要麽長輩有權，她這屆人數多，普通班放不下，便單獨開了一個班。
班裏30個人，全班人都到齊的情況屈指可數，加上大部分人已經被家裏安排好出路，不會走高考這條路，沒有升學壓力，在其他班為了成績，把體育、音樂這類課都讓了出去，他們班這些課比主科都多。
“小謹，早啊。”
顧謹看過去，見林曉正坐在座位上吃早餐。
她坐在林曉後面，走過去把書包放到椅子上，問道：“你今兒怎麽來這麽早？”
林曉比她還能賴床，還要在家吃完早餐，所以都是踩著上課鈴才進校。
“別提了，”林曉搖頭，憤憤地咬了一口手裏的漢堡，“你還記得林雨初吧，前陣子我三叔不吵著要把她弄咱學校來，我就讓我小姨父拒絕了，最後她去了盛德。”
“昨兒個我三叔帶著林雨初去我家，說要開學了，過來看看我。然後坐那就一通說，什麽咱們這破公立學校他家雨初才看不上，還說什麽盛德多多多厲害，巴拉巴拉沒完。”
林曉說完重重哼一了聲：“氣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顧謹上輩子沒關註過林雨初，林曉不喜歡她，她自然也不待見，所以林雨初什麽情況，她還真不清楚。不過盛德她倒是知道，市裏有名的私立校，師資雄厚，環境設施更是沒得說，完全是用錢搭起來的學校。
當初她升高中時父親問過她要不要選盛德，當時她還猶豫了下，最後因為離家太遠，改報了離家近的一中。
她不由想起同在盛德的另一個人。
秦紀陽。
一大早想起他，顧謹煩躁地蹙了下眉，看向林曉說道：“你跟他們計較什麽，他們也就在你這逞逞口舌之快。我倒覺得她去盛德挺好，那可不興告狀。”
盛德是私立校中的私立，裏面的學生，條件最差的，家裏資產也要千萬起。每一個都見慣了名利場，與人交往，高的攀不上，低的看不上眼，林雨初是繼女，林家有錢，但到底不是親生，條件不如她的，捧著她，條件相當的，看不上她。
林雨初如果腦袋聰明，就該老老實實，營造個好口碑，慢慢來，而不是像茶會那次一樣貪大。明知她和林曉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要好，卻還想巴結她，走捷徑。還有背後告狀這點，在哪都惹人生厭。
林曉聽完點點頭：“我知道，可就是氣不過。林雨初一個小三兒的女兒，享著林家的資源，我三叔也拎不清，被這母女倆迷暈了頭，還要轉股份給她們。”
顧謹詫異，股份不是轉學這種隨便的小事，有了股份便意味林雨初母女徹底享有了林家話語權。
林家的產業，哪怕股份只是零頭，也足夠普通人家幾輩子不愁吃喝。更何況現在是股份，以後會是什麽，把繼承權略過親生子，直接給養女？
他們這種家庭，比普通人家更看重血緣關系，林曉三叔這種實在少見，跟個情種似的。但以上輩子結果看，他根本不深情，一拿繼承權嚇唬，舍棄李婉柔母女時幹脆利落，連掙紮反抗都沒有。
說白了，還是最愛自己。
“那結果呢？”
“還好我爺爺攔下了，把我三叔數落一頓。但我偷聽我爸媽聊天，我三叔並沒死心，好像準備先把南橫路上的商鋪轉給她們。”林曉說著眼眶有些紅，“我三嬸沒死時，那些商鋪都是她在打理的。”
提起林曉三嬸，謝阿姨，顧謹對她印象不深，但同為女性，不免為她感到惋惜。
林曉三叔和謝阿姨是商業聯姻，有句話說，結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在謝阿姨身上，顯現的淋漓盡致。
兩人婚後不久，林曉三叔便出軌了林雨初的母親李婉柔。在他們圈子裏，貌合神離的夫妻太多了，背後利益捆綁，互不喜歡，外面彩旗飄飄，起碼面子上要做到相敬如賓，給對方體面和尊重。
林曉三叔最初還能裝裝樣子，直到李婉柔老公去世。
那會兒謝阿姨正懷二胎，林曉三叔提出離婚，謝阿姨自然不同意，於是李婉柔在她產檢時找了她，不知說了什麽，謝阿姨大出血，一屍兩命。
林曉三叔一口咬定是謝阿姨自己的原因，跟李婉柔無關。謝家也不是吃素的，堵著門要他交出李婉柔。林曉三叔面上應了，連夜帶著李婉柔跑去國外避風頭。
躲了很久，風波過了才回國，又耗了幾年，終於如願娶了李婉柔，給繼女李雨初改姓林。
顧謹前些天陪母親參加聚會，還聽人說起，林曉三叔帶著李婉柔母女出席宴會，三口之家和和美美，親生兒子林建豪不見蹤影。
從始至終，懷著孩子死去的謝阿姨，似乎被大家選擇性遺忘了。
她拍了拍林曉肩膀，安慰道：“這些事大人會處理好的。你三叔再怎麽拎不清，上面不還有你爸和你爺爺了嘛。”
林曉嘆了口氣：“小謹，有時我真羨慕你。你爸媽恩愛，叔叔阿姨也都恩愛，不像我家，雞飛狗跳的。”
顧謹從書包裏拿出濕巾，抻出一張，仔細地擦著桌面，邊說道：“你爸媽感情不也挺好的。好啦，別亂想了，趕緊吃，一會兒該下樓了。”
陸續有同學進班，空蕩蕩的教室漸漸熱鬧起來。
沒多久，樓下響起集合的音樂。顧謹是班長，雖然並非自願，選舉時她的票數最高，這差事自然落到了她頭上。
別的班都是聽到音樂，自發下樓，他們班可沒這自覺性。
掃了眼墻上的時鐘，她走到講臺，敲了敲黑板，說道：“都別聊了，操場集合。”
“是，班長——”
“遵命！”
“班長今天也好漂亮！”
班裏響起笑聲。
顧謹看向說話的男生，忘了叫什麽名字了，只能板著臉說道：“快點兒下樓。”
男生嬉皮笑臉，走出教室，又倒回來，說道：“生氣時也好看。”
說完跑了。
顧謹嘆了口氣，所以她才不喜歡自己這張溫和無害的臉，一點威懾力沒有。
升完旗，回班後開始數學考試，一節課時間不夠，便把一二節拼在一起。
顧謹成績很好，重回高中，開學前提前溫習了一遍知識點，考起來很輕松。
下課鈴一響，她拿起卷子走到講臺交給老師，回座位時，見林曉左手成拳，拇指指向右側。
這是她們倆的暗號之一，這個動作表示需要幫忙。
顧謹放慢速度，掃了眼林曉的試卷。
還挺幹凈，第一頁是選擇題，唯一的字跡就是左上角的班級和姓名。
她坐下後，從草稿紙下面抽出一張小紙條，幸好她還記得高中的習慣，提前給林曉備了一份答案。
趁老師低頭的工夫，她把紙條疊成方糖大小，然後踢了下林曉椅子。
林曉把手伸到後面，顧謹迅速把紙條放到她掌心。
銜接極其絲滑流暢。
交完卷可以下課。
第二節課後是大課間，顧謹要去學生會開會。
拿著筆和本，走在校園裏，時不時碰上迎面走來的學弟學妹向她問好，不管認不認識，她一律以微笑回應。
開會地點在禮堂那邊，離高三教室最遠。顧謹到時，會議室已經來了一多半，時隔四年，她能叫得上名字的，只有寥寥幾個。
打完招呼，她找了個空位坐下。
人沒齊，大家都在閑聊。
顧謹對這些人沒印象，也不想和他們聊八卦，便拿筆在筆記本上畫圈玩兒。
不知他們聊了什麽，話題轉到了她這。
她擡起頭，一臉茫然：“我剛才沒聽清，你說什麽？
女生也沒在意顧謹走神，重覆了一遍：“你聽沒聽張雲安的新歌，超好聽。”
顧謹皺眉，這誰，不認識。
女生哪想到顧謹連現在國內最紅的歌手都不知道，還以為她沒納過悶來，解釋道：“他的歌就是秦紀陽寫的，還有去年那首時光，也是秦紀陽的。”
“還有雲端，我天天都要聽。”
“斷線的風箏也不錯。”
“他真的好有才啊，長得又那麽帥。”
顧謹不關註娛樂圈，但他們的話她聽明白了，秦紀陽給不少藝人寫過歌，都還不錯。
他沒出道已經小有名氣，還跟星娛簽了正式合約。這是她前兩天讓人收買星娛內部人時知道的。
她本以為秦紀陽是下半年才和星娛簽約，然後出道。也是她想當然了，沒去詳細了解娛樂公司的流程。
不過知道也沒用，秦紀陽幾個月前就簽完了，那會兒她還沒重生。
被她收買的是個專門負責練習生的老師，以前也是個練習生，出道後沒混出名堂，從調查來看，這人和秦紀陽一直不對付。
顧謹最初想讓這人利用老師身份，挑秦紀陽錯處，不讓他簽約。哪想到慢了一步，老師沒權利趕走藝人，只能從星娛高層下手。
做到這個位置，哪個都不簡單。所以她還在讓人查，誰的把柄最好拿捏。
“對了，你們看沒看那個熱搜，星娛的。要真像爆料裏說的，星娛內部也太亂了。演員和讚助商，這不就是桃色交易。”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說道。
“確實。”旁邊女生點頭附和，“我都開始擔心我家姐姐了。希望她那個廢物經紀人做個人。”
顧謹托著腮，面上吃驚，心裏很滿意。
這些料是她找人爆出來的，不枉她花了大半年的零用錢。當然，最讓她開心的，要數爆料後第二天，星娛股價那喜人的跳水弧度。
“你們說，秦紀陽會不會被潛規則？”說話的是個男生，長得有些醜，變聲期的關系，聲音像鴨子一樣難聽，“上年紀的阿姨最喜歡高中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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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有兩棟教學樓，高三的班級在靠裏面那棟。
顧謹按照記憶，上到六樓，她的班級數是8，在走廊最裏頭，靠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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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路過其他班，裏面的人差不多都坐齊了，高三畢業班，就算老師不在，已經有不少學生埋頭讀書。
顧謹走到最後一間教室，掃了眼門牌，3年8班。走進去，人頂多來了三分之一。
估摸剩下的三分之二裏，得有好幾個要升完國旗後才到。
他們班對外稱是特招班，對內，學生分兩類，要麽家裏有錢，要麽長輩有權，她這屆人數多，普通班放不下，便單獨開了一個班。
班裏30個人，全班人都到齊的情況屈指可數，加上大部分人已經被家裏安排好出路，不會走高考這條路，沒有升學壓力，在其他班為了成績，把體育、音樂這類課都讓了出去，他們班這些課比主科都多。
“小謹，早啊。”
顧謹看過去，見林曉正坐在座位上吃早餐。
她坐在林曉後面，走過去把書包放到椅子上，問道：“你今兒怎麽來這麽早？”
林曉比她還能賴床，還要在家吃完早餐，所以都是踩著上課鈴才進校。
“別提了，”林曉搖頭，憤憤地咬了一口手裏的漢堡，“你還記得林雨初吧，前陣子我三叔不吵著要把她弄咱學校來，我就讓我小姨父拒絕了，最後她去了盛德。”
“昨兒個我三叔帶著林雨初去我家，說要開學了，過來看看我。然後坐那就一通說，什麽咱們這破公立學校他家雨初才看不上，還說什麽盛德多多多厲害，巴拉巴拉沒完。”
林曉說完重重哼一了聲：“氣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顧謹上輩子沒關註過林雨初，林曉不喜歡她，她自然也不待見，所以林雨初什麽情況，她還真不清楚。不過盛德她倒是知道，市裏有名的私立校，師資雄厚，環境設施更是沒得說，完全是用錢搭起來的學校。
當初她升高中時父親問過她要不要選盛德，當時她還猶豫了下，最後因為離家太遠，改報了離家近的一中。
她不由想起同在盛德的另一個人。
秦紀陽。
一大早想起他，顧謹煩躁地蹙了下眉，看向林曉說道：“你跟他們計較什麽，他們也就在你這逞逞口舌之快。我倒覺得她去盛德挺好，那可不興告狀。”
盛德是私立校中的私立，裏面的學生，條件最差的，家裏資產也要千萬起。每一個都見慣了名利場，與人交往，高的攀不上，低的看不上眼，林雨初是繼女，林家有錢，但到底不是親生，條件不如她的，捧著她，條件相當的，看不上她。
林雨初如果腦袋聰明，就該老老實實，營造個好口碑，慢慢來，而不是像茶會那次一樣貪大。明知她和林曉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要好，卻還想巴結她，走捷徑。還有背後告狀這點，在哪都惹人生厭。
林曉聽完點點頭：“我知道，可就是氣不過。林雨初一個小三兒的女兒，享著林家的資源，我三叔也拎不清，被這母女倆迷暈了頭，還要轉股份給她們。”
顧謹詫異，股份不是轉學這種隨便的小事，有了股份便意味林雨初母女徹底享有了林家話語權。
林家的產業，哪怕股份只是零頭，也足夠普通人家幾輩子不愁吃喝。更何況現在是股份，以後會是什麽，把繼承權略過親生子，直接給養女？
他們這種家庭，比普通人家更看重血緣關系，林曉三叔這種實在少見，跟個情種似的。但以上輩子結果看，他根本不深情，一拿繼承權嚇唬，舍棄李婉柔母女時幹脆利落，連掙紮反抗都沒有。
說白了，還是最愛自己。
“那結果呢？”
“還好我爺爺攔下了，把我三叔數落一頓。但我偷聽我爸媽聊天，我三叔並沒死心，好像準備先把南橫路上的商鋪轉給她們。”林曉說著眼眶有些紅，“我三嬸沒死時，那些商鋪都是她在打理的。”
提起林曉三嬸，謝阿姨，顧謹對她印象不深，但同為女性，不免為她感到惋惜。
林曉三叔和謝阿姨是商業聯姻，有句話說，結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在謝阿姨身上，顯現的淋漓盡致。
兩人婚後不久，林曉三叔便出軌了林雨初的母親李婉柔。在他們圈子裏，貌合神離的夫妻太多了，背後利益捆綁，互不喜歡，外面彩旗飄飄，起碼面子上要做到相敬如賓，給對方體面和尊重。
林曉三叔最初還能裝裝樣子，直到李婉柔老公去世。
那會兒謝阿姨正懷二胎，林曉三叔提出離婚，謝阿姨自然不同意，於是李婉柔在她產檢時找了她，不知說了什麽，謝阿姨大出血，一屍兩命。
林曉三叔一口咬定是謝阿姨自己的原因，跟李婉柔無關。謝家也不是吃素的，堵著門要他交出李婉柔。林曉三叔面上應了，連夜帶著李婉柔跑去國外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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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前些天陪母親參加聚會，還聽人說起，林曉三叔帶著李婉柔母女出席宴會，三口之家和和美美，親生兒子林建豪不見蹤影。
從始至終，懷著孩子死去的謝阿姨，似乎被大家選擇性遺忘了。
她拍了拍林曉肩膀，安慰道：“這些事大人會處理好的。你三叔再怎麽拎不清，上面不還有你爸和你爺爺了嘛。”
林曉嘆了口氣：“小謹，有時我真羨慕你。你爸媽恩愛，叔叔阿姨也都恩愛，不像我家，雞飛狗跳的。”
顧謹從書包裏拿出濕巾，抻出一張，仔細地擦著桌面，邊說道：“你爸媽感情不也挺好的。好啦，別亂想了，趕緊吃，一會兒該下樓了。”
陸續有同學進班，空蕩蕩的教室漸漸熱鬧起來。
沒多久，樓下響起集合的音樂。顧謹是班長，雖然並非自願，選舉時她的票數最高，這差事自然落到了她頭上。
別的班都是聽到音樂，自發下樓，他們班可沒這自覺性。
掃了眼墻上的時鐘，她走到講臺，敲了敲黑板，說道：“都別聊了，操場集合。”
“是，班長——”
“遵命！”
“班長今天也好漂亮！”
班裏響起笑聲。
顧謹看向說話的男生，忘了叫什麽名字了，只能板著臉說道：“快點兒下樓。”
男生嬉皮笑臉，走出教室，又倒回來，說道：“生氣時也好看。”
說完跑了。
顧謹嘆了口氣，所以她才不喜歡自己這張溫和無害的臉，一點威懾力沒有。
升完旗，回班後開始數學考試，一節課時間不夠，便把一二節拼在一起。
顧謹成績很好，重回高中，開學前提前溫習了一遍知識點，考起來很輕松。
下課鈴一響，她拿起卷子走到講臺交給老師，回座位時，見林曉左手成拳，拇指指向右側。
這是她們倆的暗號之一，這個動作表示需要幫忙。
顧謹放慢速度，掃了眼林曉的試卷。
還挺幹凈，第一頁是選擇題，唯一的字跡就是左上角的班級和姓名。
她坐下後，從草稿紙下面抽出一張小紙條，幸好她還記得高中的習慣，提前給林曉備了一份答案。
趁老師低頭的工夫，她把紙條疊成方糖大小，然後踢了下林曉椅子。
林曉把手伸到後面，顧謹迅速把紙條放到她掌心。
銜接極其絲滑流暢。
交完卷可以下課。
第二節課後是大課間，顧謹要去學生會開會。
拿著筆和本，走在校園裏，時不時碰上迎面走來的學弟學妹向她問好，不管認不認識，她一律以微笑回應。
開會地點在禮堂那邊，離高三教室最遠。顧謹到時，會議室已經來了一多半，時隔四年，她能叫得上名字的，只有寥寥幾個。
打完招呼，她找了個空位坐下。
人沒齊，大家都在閑聊。
顧謹對這些人沒印象，也不想和他們聊八卦，便拿筆在筆記本上畫圈玩兒。
不知他們聊了什麽，話題轉到了她這。
她擡起頭，一臉茫然：“我剛才沒聽清，你說什麽？
女生也沒在意顧謹走神，重覆了一遍：“你聽沒聽張雲安的新歌，超好聽。”
顧謹皺眉，這誰，不認識。
女生哪想到顧謹連現在國內最紅的歌手都不知道，還以為她沒納過悶來，解釋道：“他的歌就是秦紀陽寫的，還有去年那首時光，也是秦紀陽的。”
“還有雲端，我天天都要聽。”
“斷線的風箏也不錯。”
“他真的好有才啊，長得又那麽帥。”
顧謹不關註娛樂圈，但他們的話她聽明白了，秦紀陽給不少藝人寫過歌，都還不錯。
他沒出道已經小有名氣，還跟星娛簽了正式合約。這是她前兩天讓人收買星娛內部人時知道的。
她本以為秦紀陽是下半年才和星娛簽約，然後出道。也是她想當然了，沒去詳細了解娛樂公司的流程。
不過知道也沒用，秦紀陽幾個月前就簽完了，那會兒她還沒重生。
被她收買的是個專門負責練習生的老師，以前也是個練習生，出道後沒混出名堂，從調查來看，這人和秦紀陽一直不對付。
顧謹最初想讓這人利用老師身份，挑秦紀陽錯處，不讓他簽約。哪想到慢了一步，老師沒權利趕走藝人，只能從星娛高層下手。
做到這個位置，哪個都不簡單。所以她還在讓人查，誰的把柄最好拿捏。
“對了，你們看沒看那個熱搜，星娛的。要真像爆料裏說的，星娛內部也太亂了。演員和讚助商，這不就是桃色交易。”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說道。
“確實。”旁邊女生點頭附和，“我都開始擔心我家姐姐了。希望她那個廢物經紀人做個人。”
顧謹托著腮，面上吃驚，心裏很滿意。
這些料是她找人爆出來的，不枉她花了大半年的零用錢。當然，最讓她開心的，要數爆料後第二天，星娛股價那喜人的跳水弧度。
“你們說，秦紀陽會不會被潛規則？”說話的是個男生，長得有些醜，變聲期的關系，聲音像鴨子一樣難聽，“上年紀的阿姨最喜歡高中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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