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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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顧謹指尖虛懸在屏幕下方的“點餐”按鍵上，聞言看向林曉，無聲詢問。
林曉眨了眨眼，一臉蒙登。
林雨初善解人意道：“林曉，你就跟顧小姐說實話吧，顧小姐又不會怪你。”
顧謹明白林雨初是在挑撥，見林曉腦子還沒轉過彎兒，頓感心累。
“顧小姐，林曉她不是故意的，顧小姐不要怪她。”
見林雨初還在煽風點火，顧謹更覺煩躁，擡起頭看她，說道：“我們倆的事兒還輪不到李小姐多嘴。”
林小姐、李小姐，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林雨初沒想到顧謹明晃晃打她的臉，表情精彩紛呈，最後定格在怒上。
顧謹秀眉輕攏：“李小姐是生氣了嗎？表情好兇，我好怕呢。”
聲音軟糯，透著小女生的嬌憨，嘴上說著怕，杏眸中卻是濃濃的嘲諷與不屑。
林雨初本以為顧謹只是個沒腦子的大小姐，卻不想這分明是朵黑蓮花，明明是她欺負自己，偏偏做出一副受害者姿態。
心裏恨得要死，礙於身份，只得討好道：“我怎麽會生氣呢，顧小姐一定是看錯了。”
顧謹抿了抿唇，佯裝委屈：“李小姐，你這意思，是說我眼瞎嗎？”
一口大鍋扣下，林雨初心裏一突，急忙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李小姐確實生氣嘍？”顧謹不依不饒。
林雨初被問住，啞口無言。
難得的閨蜜聚會，顧謹不想後面的時間鬧心，便說道：“李小姐不喜歡我，直說就是，想來也不願見我，那就慢走不送了。”
林雨初一楞，心裏承認顧謹的話，她討厭顧謹，討厭這個高高在上，生下來什麽都有的大小姐，可她不願失去這次難得的機會。
“顧小姐，我……”
顧謹見林雨初秒變臉，紅著眼，楚楚可憐的，模樣雖一般，但若她是男生，恐怕也要生了幾分憐香惜玉的念頭。
可惜她就喜歡辣手摧花，正要說話，就聽旁邊一聲暴喝。
“李雨初，你有完沒完！”終於琢磨過味兒的林曉吼道。
顧謹極少見林曉動怒，訝異地看她一眼，忽然想到以前聊天時聽林曉提起過，林雨初愛告狀，害她被她三叔教育的事。
“林曉。”她輕聲喚道，握住林曉的手，提醒似的捏了下。
林曉這次帶林雨初來，本就不情願，林雨初又陰她，火拱到一起。
她甩開顧謹的手，站起來指著林雨初怒道：“你除了演戲還會幹什麽？！你在家裏演，逼走我哥，現在在外面還接著演，怎麽，你打算用這招逼走我？”
林雨初聽林曉提起林建豪的事，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建豪哥不是我逼走的，你別亂說！”
林曉氣極反笑：“我亂說？李雨初，是你拿了我三嬸兒的首飾，我哥才會生氣，他只是想要拿回來，你不肯給，還說他容不下你！李雨初，你就是個賊！”
“我沒有，”林雨初因心虛，聲音有些抖，“如果林曉你這樣想會好受些，那就當是我做的吧。”
顧謹上輩子沒聽說林曉堂哥被逼走的事，林曉三叔也是個奇人，為了一個繼女，連自己親兒子都能不要。
但別家的家事，她向來不評價。
許是她這輩子對林雨初的態度改變，未來也跟著變化。
這是個好現象。
畢竟，如果未來分毫不變，那她重生毫無意義。
但顯然眼下最重要。
顧謹深知林曉脾性，起身一把拉住她手腕，小聲說道：“你這樣只會著了她的道。”
直脾氣就怕碰到蔫壞的。她可是看得清楚，林曉愈失控，林雨初眼中的光芒愈盛。
林曉氣昏了頭，哪還顧這些：“你還狡辯！”
顧謹嘆氣，帶不動。
她用力把林曉扯到自己身後，看向林雨初說道：“李小姐，這裏不歡迎你，現在是，以後也是。”
林雨初如遭雷擊，半天回過神，她恨恨瞪了林曉一眼，知道顧謹這條路走不通，也不再費心思裝，黑著臉擡腳欲走。
“等下。”
顧謹叫住她，似笑非笑，暗含警告：“李小姐回去告狀的話，記得捎上我。”
被戳中心思，林雨初臉頰通紅，像給自己打氣，她大聲說道：“我…沒有顧小姐想的那麽齷齪。”
顧謹莞爾一笑：“那最好。”
——
林雨初離開，緊繃的氣氛松懈下來。
林曉挎著顧謹肩膀，星星眼：“小謹，你剛剛好帥，我要愛死你了。”
顧謹推開她，環視四周，問道：“她們倆哪去了，關鍵時候就找不到人。”
林曉嘖了一聲：“她倆呀，估計去娛樂室了，一關門什麽也聽不到。在也沒用，不靠譜。”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哦。”
林曉嚇一跳，扭頭見齊靜和謝秋榮站在自己身後，吃驚道：“你倆走路都不帶音兒的。”
齊靜聳肩：“我剛看林雨初一臉氣急敗壞的走了，怎麽回事兒？”
“李。李雨初。”林曉強調。
齊靜沒理她，正要問顧謹，謝秋榮一屁股坐在顧謹旁邊，八卦道：“你們看到沒有，林雨初那款包是C家的新款，300多萬呢。”
林曉白她一眼：“不就300萬，別這麽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謝秋蓉鼓了鼓嘴，轉頭朝顧謹說道：“小謹，之前跟你說的那幾款，你到時一定要給我留住，一定！”
顧謹挑了下眉，還真不記得這茬。她母親名下的J&S Mall是D國最大的奢侈品購物中心，J代表她的謹字，S代表她弟弟顧深的深。
令人不快的回憶又攻擊她。
J&S Mall雖是父親給母親的結婚禮物，但在她和弟弟滿十八歲時，母親把股份給了他們姐弟倆。
而她出事，作為股東之一，害的J&S Mall的網站被攻擊，股價也是跌得最快最狠的，一夜蒸發數十億。
顧謹自小衣食無憂，對錢財概念不深，但對“億”這個單位還是很有敬畏之心的。
那時財經新聞頭條便是“股東醜聞害J&S Mall股價暴跌，上千股民在J&S Mall外討要說法”。
都過去了。
顧謹一邊心裏對自己說，一邊揉了揉忽然有些刺痛的太陽穴。
“我把薇薇安微信推給你，你直接聯系她吧。”她說完拿出手機，準備給謝秋榮推名片。
謝秋榮的母親是J&S Mall的大客戶之一，謝秋榮已有其母當年風采，她可以料到那份超長名單，絕不是謝秋榮口中的幾個這麽簡單。
“對了，你現在和祁冰塊兒怎麽樣啊？”
顧謹一楞：“什麽？”
謝秋榮呵呵兩聲：“別想糊弄我們，誰不知道祁梓睿正追你，從實招來。”
“對，快說，快說。”林曉跟著起哄。
祁梓睿。
冷不丁聽到這名，顧謹心裏有些悵然，她的前男友，她以為會一輩子的人。但那種酸澀的感覺很快褪去，她看向手機，繼續剛剛做了一半的事。
謝秋榮的手機響了下，她眼睛一亮，心思跑到購物上。
但好奇的不止她。
“你倆吵架了？”
顧謹聞言看向齊靜，齊靜一向對戀愛話題不感興趣，今兒倒反常。
“我上周聽我表哥說，他們出去玩兒碰到了宋賢，”齊靜頓了頓，接著說道，“秦紀陽也在。”
“兩邊……鬧了點不愉快。”
顧謹不解，她記得齊靜表哥和秦紀陽他們玩兒的不是一個圈子，按理說不該有沖突，除非……
“祁榟睿也在？”
祁梓睿是齊靜表哥的朋友。
齊靜驚訝：“當然在呀，不然我幹嗎要問你你倆吵沒吵架。”
顧謹沈默，上周發生的事，那就是在她重生前，未來沒有被改變，也就說明上輩子祁梓睿早就知道秦紀陽，甚至有過接觸。
可他從沒跟她說過，在她向他解釋時，他更是一副頭一次知道秦紀陽這人的樣子。
原來他們這麽早就互相認識了。
顧謹自嘲一笑，虧她還以為自己連累了祁梓睿，害他被嘲頭頂發綠光，內疚的要死。
原來只有她是個傻子。
林曉見顧謹不吭聲，以為她不高興，小心翼翼問：“那你跟秦紀陽怎麽樣了啊？”
顧謹看向林曉，不知該怎麽回答。
高中的記憶雖模糊，但按她的性子，和祁梓睿只是暧昧階段，不會為了他刻意遠離其他追求者，那目前應該和秦紀陽還是正常往來。
這空擋，林曉腦補完畢：“你要是喜歡祁梓睿，打算跟他交往，就趕緊離秦紀陽遠點兒，他是救過你，但你又不是賣身給他，恩情還打算還一輩子啊。”
見林曉這麽形容自己，顧謹沒好氣道：“你才賣身呢。”
林曉打哈哈：“我就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嘛。總之你離他遠些，省的被人傳閑話。”
閑話。
真是刺耳的詞。
顧謹垂眸，指尖不自覺捏緊：“他們都怎麽說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林曉癟癟嘴，暗罵自己多嘴：“小謹，你別生氣，都是空穴來風無憑無證的。”
“說。”
謝秋蓉剛加完薇薇安微信，對顧謹她們的聊天，聽了一耳朵，沒多想，說道：“說你同時吊著祁榟睿和秦紀陽……”
齊靜推了推謝秋蓉，謝秋蓉疑惑：“你推我幹嗎？”
顧謹感覺腦袋裏像有根弦被人用力拉扯，彈一下就痛一下。她咬了咬嘴唇集中精神，看向說到一半的謝秋蓉：“接著說。”
“說你腳踏兩條船、水性楊花，等著你哪天翻船。”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麽不去死！你父母生了你真是一輩子的恥辱！】
【腳踏兩條船的婊子，你怎麽有臉活著！】
【去死吧！去死吧！我詛咒你全家出門被車撞死！】
那些切身經歷過的辱罵出現在腦海，背後的議論與指責，顧謹攥緊拳，臉上血色全無。
林曉三人嚇了一跳。顧謹膚色極白，不像歐美的蒼白，是瑩潤的珍珠色，可此時她的臉色煞白，剛剛被咬住的嘴唇，松開沒多久，紅潤便慢慢褪去。
“小謹，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小謹，你別嚇我。”
顧謹神情恍惚，耳邊是朋友焦急的聲音，眼前卻是畢業典禮那天，秦紀陽被經紀人拉走時回頭看她的樣子。
唇角上揚，眼神溫柔。
不對。完全不對。
她仔細回憶著他的眼神，那麽專註，像要把人吸進去。那種濃烈的感情，與其說愛，不如說更像刻骨的……
恨。
顧謹猛地打了個冷顫。
他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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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林曉她不是故意的，顧小姐不要怪她。”
見林雨初還在煽風點火，顧謹更覺煩躁，擡起頭看她，說道：“我們倆的事兒還輪不到李小姐多嘴。”
林小姐、李小姐，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林雨初沒想到顧謹明晃晃打她的臉，表情精彩紛呈，最後定格在怒上。
顧謹秀眉輕攏：“李小姐是生氣了嗎？表情好兇，我好怕呢。”
聲音軟糯，透著小女生的嬌憨，嘴上說著怕，杏眸中卻是濃濃的嘲諷與不屑。
林雨初本以為顧謹只是個沒腦子的大小姐，卻不想這分明是朵黑蓮花，明明是她欺負自己，偏偏做出一副受害者姿態。
心裏恨得要死，礙於身份，只得討好道：“我怎麽會生氣呢，顧小姐一定是看錯了。”
顧謹抿了抿唇，佯裝委屈：“李小姐，你這意思，是說我眼瞎嗎？”
一口大鍋扣下，林雨初心裏一突，急忙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李小姐確實生氣嘍？”顧謹不依不饒。
林雨初被問住，啞口無言。
難得的閨蜜聚會，顧謹不想後面的時間鬧心，便說道：“李小姐不喜歡我，直說就是，想來也不願見我，那就慢走不送了。”
林雨初一楞，心裏承認顧謹的話，她討厭顧謹，討厭這個高高在上，生下來什麽都有的大小姐，可她不願失去這次難得的機會。
“顧小姐，我……”
顧謹見林雨初秒變臉，紅著眼，楚楚可憐的，模樣雖一般，但若她是男生，恐怕也要生了幾分憐香惜玉的念頭。
可惜她就喜歡辣手摧花，正要說話，就聽旁邊一聲暴喝。
“李雨初，你有完沒完！”終於琢磨過味兒的林曉吼道。
顧謹極少見林曉動怒，訝異地看她一眼，忽然想到以前聊天時聽林曉提起過，林雨初愛告狀，害她被她三叔教育的事。
“林曉。”她輕聲喚道，握住林曉的手，提醒似的捏了下。
林曉這次帶林雨初來，本就不情願，林雨初又陰她，火拱到一起。
她甩開顧謹的手，站起來指著林雨初怒道：“你除了演戲還會幹什麽？！你在家裏演，逼走我哥，現在在外面還接著演，怎麽，你打算用這招逼走我？”
林雨初聽林曉提起林建豪的事，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建豪哥不是我逼走的，你別亂說！”
林曉氣極反笑：“我亂說？李雨初，是你拿了我三嬸兒的首飾，我哥才會生氣，他只是想要拿回來，你不肯給，還說他容不下你！李雨初，你就是個賊！”
“我沒有，”林雨初因心虛，聲音有些抖，“如果林曉你這樣想會好受些，那就當是我做的吧。”
顧謹上輩子沒聽說林曉堂哥被逼走的事，林曉三叔也是個奇人，為了一個繼女，連自己親兒子都能不要。
但別家的家事，她向來不評價。
許是她這輩子對林雨初的態度改變，未來也跟著變化。
這是個好現象。
畢竟，如果未來分毫不變，那她重生毫無意義。
但顯然眼下最重要。
顧謹深知林曉脾性，起身一把拉住她手腕，小聲說道：“你這樣只會著了她的道。”
直脾氣就怕碰到蔫壞的。她可是看得清楚，林曉愈失控，林雨初眼中的光芒愈盛。
林曉氣昏了頭，哪還顧這些：“你還狡辯！”
顧謹嘆氣，帶不動。
她用力把林曉扯到自己身後，看向林雨初說道：“李小姐，這裏不歡迎你，現在是，以後也是。”
林雨初如遭雷擊，半天回過神，她恨恨瞪了林曉一眼，知道顧謹這條路走不通，也不再費心思裝，黑著臉擡腳欲走。
“等下。”
顧謹叫住她，似笑非笑，暗含警告：“李小姐回去告狀的話，記得捎上我。”
被戳中心思，林雨初臉頰通紅，像給自己打氣，她大聲說道：“我…沒有顧小姐想的那麽齷齪。”
顧謹莞爾一笑：“那最好。”
——
林雨初離開，緊繃的氣氛松懈下來。
林曉挎著顧謹肩膀，星星眼：“小謹，你剛剛好帥，我要愛死你了。”
顧謹推開她，環視四周，問道：“她們倆哪去了，關鍵時候就找不到人。”
林曉嘖了一聲：“她倆呀，估計去娛樂室了，一關門什麽也聽不到。在也沒用，不靠譜。”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哦。”
林曉嚇一跳，扭頭見齊靜和謝秋榮站在自己身後，吃驚道：“你倆走路都不帶音兒的。”
齊靜聳肩：“我剛看林雨初一臉氣急敗壞的走了，怎麽回事兒？”
“李。李雨初。”林曉強調。
齊靜沒理她，正要問顧謹，謝秋榮一屁股坐在顧謹旁邊，八卦道：“你們看到沒有，林雨初那款包是C家的新款，300多萬呢。”
林曉白她一眼：“不就300萬，別這麽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謝秋蓉鼓了鼓嘴，轉頭朝顧謹說道：“小謹，之前跟你說的那幾款，你到時一定要給我留住，一定！”
顧謹挑了下眉，還真不記得這茬。她母親名下的J&S Mall是D國最大的奢侈品購物中心，J代表她的謹字，S代表她弟弟顧深的深。
令人不快的回憶又攻擊她。
J&S Mall雖是父親給母親的結婚禮物，但在她和弟弟滿十八歲時，母親把股份給了他們姐弟倆。
而她出事，作為股東之一，害的J&S Mall的網站被攻擊，股價也是跌得最快最狠的，一夜蒸發數十億。
顧謹自小衣食無憂，對錢財概念不深，但對“億”這個單位還是很有敬畏之心的。
那時財經新聞頭條便是“股東醜聞害J&S Mall股價暴跌，上千股民在J&S Mall外討要說法”。
都過去了。
顧謹一邊心裏對自己說，一邊揉了揉忽然有些刺痛的太陽穴。
“我把薇薇安微信推給你，你直接聯系她吧。”她說完拿出手機，準備給謝秋榮推名片。
謝秋榮的母親是J&S Mall的大客戶之一，謝秋榮已有其母當年風采，她可以料到那份超長名單，絕不是謝秋榮口中的幾個這麽簡單。
“對了，你現在和祁冰塊兒怎麽樣啊？”
顧謹一楞：“什麽？”
謝秋榮呵呵兩聲：“別想糊弄我們，誰不知道祁梓睿正追你，從實招來。”
“對，快說，快說。”林曉跟著起哄。
祁梓睿。
冷不丁聽到這名，顧謹心裏有些悵然，她的前男友，她以為會一輩子的人。但那種酸澀的感覺很快褪去，她看向手機，繼續剛剛做了一半的事。
謝秋榮的手機響了下，她眼睛一亮，心思跑到購物上。
但好奇的不止她。
“你倆吵架了？”
顧謹聞言看向齊靜，齊靜一向對戀愛話題不感興趣，今兒倒反常。
“我上周聽我表哥說，他們出去玩兒碰到了宋賢，”齊靜頓了頓，接著說道，“秦紀陽也在。”
“兩邊……鬧了點不愉快。”
顧謹不解，她記得齊靜表哥和秦紀陽他們玩兒的不是一個圈子，按理說不該有沖突，除非……
“祁榟睿也在？”
祁梓睿是齊靜表哥的朋友。
齊靜驚訝：“當然在呀，不然我幹嗎要問你你倆吵沒吵架。”
顧謹沈默，上周發生的事，那就是在她重生前，未來沒有被改變，也就說明上輩子祁梓睿早就知道秦紀陽，甚至有過接觸。
可他從沒跟她說過，在她向他解釋時，他更是一副頭一次知道秦紀陽這人的樣子。
原來他們這麽早就互相認識了。
顧謹自嘲一笑，虧她還以為自己連累了祁梓睿，害他被嘲頭頂發綠光，內疚的要死。
原來只有她是個傻子。
林曉見顧謹不吭聲，以為她不高興，小心翼翼問：“那你跟秦紀陽怎麽樣了啊？”
顧謹看向林曉，不知該怎麽回答。
高中的記憶雖模糊，但按她的性子，和祁梓睿只是暧昧階段，不會為了他刻意遠離其他追求者，那目前應該和秦紀陽還是正常往來。
這空擋，林曉腦補完畢：“你要是喜歡祁梓睿，打算跟他交往，就趕緊離秦紀陽遠點兒，他是救過你，但你又不是賣身給他，恩情還打算還一輩子啊。”
見林曉這麽形容自己，顧謹沒好氣道：“你才賣身呢。”
林曉打哈哈：“我就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嘛。總之你離他遠些，省的被人傳閑話。”
閑話。
真是刺耳的詞。
顧謹垂眸，指尖不自覺捏緊：“他們都怎麽說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林曉癟癟嘴，暗罵自己多嘴：“小謹，你別生氣，都是空穴來風無憑無證的。”
“說。”
謝秋蓉剛加完薇薇安微信，對顧謹她們的聊天，聽了一耳朵，沒多想，說道：“說你同時吊著祁榟睿和秦紀陽……”
齊靜推了推謝秋蓉，謝秋蓉疑惑：“你推我幹嗎？”
顧謹感覺腦袋裏像有根弦被人用力拉扯，彈一下就痛一下。她咬了咬嘴唇集中精神，看向說到一半的謝秋蓉：“接著說。”
“說你腳踏兩條船、水性楊花，等著你哪天翻船。”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麽不去死！你父母生了你真是一輩子的恥辱！】
【腳踏兩條船的婊子，你怎麽有臉活著！】
【去死吧！去死吧！我詛咒你全家出門被車撞死！】
那些切身經歷過的辱罵出現在腦海，背後的議論與指責，顧謹攥緊拳，臉上血色全無。
林曉三人嚇了一跳。顧謹膚色極白，不像歐美的蒼白，是瑩潤的珍珠色，可此時她的臉色煞白，剛剛被咬住的嘴唇，松開沒多久，紅潤便慢慢褪去。
“小謹，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小謹，你別嚇我。”
顧謹神情恍惚，耳邊是朋友焦急的聲音，眼前卻是畢業典禮那天，秦紀陽被經紀人拉走時回頭看她的樣子。
唇角上揚，眼神溫柔。
不對。完全不對。
她仔細回憶著他的眼神，那麽專註，像要把人吸進去。那種濃烈的感情，與其說愛，不如說更像刻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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