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爸爸關心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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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爸爸關心女兒
哼著時下熱門的歌，套個外套，我就下樓去了。
拐角處，我看見了一家書店。
不是那些學校旁邊賣雜七雜八的書攤，書店外表裝修很雅致，整體是墨綠色，裝修形式頗有一種綠皮火車的感覺。在書店門口剛好有一個郵筒，不過，看上去確實門可羅雀。
下意識，我就推門而入，風鈴響過，店家翻開書頁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我。
那是一個40歲上下的男人，頗有一種儒雅書生的氣質，書旁邊擱著一把折扇。手上拿著的那本書很久，還有折角，我看了看書名。
王小波的《黃金時代》。
“這本書現在就有了啊？”
我大一的時候看過，只記得應該是90年代，□□後面所撰寫的。
老板只是輕笑一聲，眼底又漫上一些悲傷。
“你這小孩兒說話真好玩，只不過，他已經去世了。去年四月，這本書是我在地攤上買來的，可惜了。”
言語中帶著一些悲劇色彩，據說，王小波和海子一樣，都是在去世之後其文學作品才被賦予相當高的價值。所以，現在還沒有被大眾承認，在大多人眼裏只是一個不太入流的寫手。
“你看過他寫的《我是一只特立獨行的豬》嗎？”
老板聽到這名字，眼底含笑，好像有些讚許。
“看過，在前年的《三聯生活周刊》上，我很意外你這麽小居然會喜歡王小波。”
我看著他，垂著眼眸。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我很喜歡他的書，會有一天，他的書被世人稱讚。”
老板看著我，起身和我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下午我們聊了很久，光線從沙發這側轉到了那側，我看著琥珀般顏色的窗戶，問著老板。
“為什麽沒有店名呢？”
老板只是看著我，聲音響起。
“你不是走進來了嗎？”
“我要是說這裏是書店，什麽雜七雜八的人都往這裏頭鉆，書店開著，主要是我一個人看。”
說著，風鈴響起，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人推開木門，單肩背著書包，看到我們的時候楞了楞。
他挑了挑眉，把門帶上。
“病好些了？”
顯然，這句話是問我的，蘇青州出現的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你怎麽來了？”
蘇青州從包裏掏出昨天買的那本《百年孤獨》，丟在了老板的桌上，擡了擡下巴在木凳上坐了下來。
“原版西文，找個位置放起來。”
老板欣喜若狂，這兩人看上去像是舊相識了。
“你們認識啊？”
老板一邊翻開書籍，一邊不忘回答著我的問題。
“小蘇是我這裏的老常客了，借書的同時也會放幾本書在這兒。”
我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我看到後面書架好像有著什麽東西，我們背後那面墻，上面貼滿了那種小紙條，背景是一大槐樹，下面石凳石桌，頗有幾分風雅。還有一只小貓和一個坐在凳子上小憩的女人。
老板看著我們，就講起了這面墻的歷史，以及裏面的故事。
他年輕時候，愛上了一個女人，女人家裏家風嚴格，是書香門第。她有一個才華雙全的姐姐，可是她們關系卻很好，她和其父母關系很差。他自己則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讀書人，在大學草坪上讀書的時候，被一顆小石子砸到了。
丟石子的人，是那個女人。他們相愛，很快，女人總是拿自己釀的酒給他喝，手藝是從外婆那兒學來的，但是她父親反對，於是女人悄悄盤下來一件屋子專門釀酒。兩人似神仙眷侶般，得到了懷孕中姐姐的支持。他們動了結婚的念頭，可是，事情哪有那麽簡單。
老板嘆了口氣，嗓音中有些悲傷。
“70年代□□，我被家裏人送到國外了。”
“那她呢？”
我沈浸在老板講述的故事中，卻發現身邊的蘇青州臉色有些倉白，甚至是手都有些發抖。
“你去找過她嗎？”
老板點頭，坦然說現在自己依舊不敢面對她。
蘇青州看著他，拉著我的手突然站了起來，對老板說，
你應該去看看她，也許她等你很久了。
說完，蘇青州就拉著我的手大步離開，風鈴聲響，門逐漸合上。
男人手裏拿著那本卷角的《百年孤獨》，透過琥珀色的窗戶，看著接近黃昏的晚霞，低頭不語。
我被蘇青州拉著，一路上風很大，我的頭發披散著，隨著風的軌跡游動。
“餵。”
我開口，看著他的背影。
腳步逐漸放緩，蘇青州轉頭看著我，眼神凝固在我身上。然後，他像我走近了一步，低頭幫我把拉鏈給拉上，整好衣領。
“是不是昨天晚上吹風了，臉色這麽差？”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個上午的睡眠加上一個下午的愜意談論，讓我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初步釋懷。我環胸看著他，撩了撩淩亂的頭發，突然湊近了他。
“唉，你這樣很像爸爸關心女兒耶。”
言語玩笑，我勾起嘴角，看著他突然無語，臉色鐵青的樣子。
然後，才發現這位內心40歲男人的耳朵已經半紅，頗有一種青澀的少年氣息。
“蘇，青，州？”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叨著他的名字，然後偷偷把口袋裏的薄荷糖塞到了他的手心，接觸才發現他身上的體溫滾燙。我這才仔細看著他，明明他的臉色比我的還難看，他一直垂著眼眸，腳步有些虛浮。
蘇青州聽到我念叨著他的名字，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捏緊拳頭，迫使自己清醒。
我踮起腳尖，用手背去試他額頭的溫度，果然高於平常溫度。
蘇青州不耐煩地撇撇嘴，抓住我的手腕打算弄開，我直接反打在他的手背上。他白皙的皮膚上頓時一片紅，男人像是突然有些清醒，擡眸看著我。
“你才生病了好吧，都發燒了，自己都不知道去醫院。”
蘇青州挑了挑眉，蒼白的嘴唇上幹燥起皮，手指了一個方向。
“醫院太貴了，去藥店買退燒藥。”
可能是剛才出來風太大了，他現在的嗓音顯得更加沙啞，意外被我聽出了幾分撒嬌意味。我再想著書店裏這人的一舉一動，倒是傲嬌得很啊，難道生病了他會變幼稚嗎？
去藥店買了退燒藥，我就和蘇青州一塊兒回去了，對了，還非常順利在這位病人的禮貌通知下，榮獲了我的月考成績單。
“班級墊底，年級199.”
當然，周韻女士也得知了我的成績單，她看我一眼，又看了周安一眼，然後才慢慢開口。
“漣漣啊，要不咱們轉文科？”
“現在轉還來得及。”
周安認認真真地吃著飯，倒也絲毫不意外周韻女士的提議。
我剛放下筷子，準備離桌，就被這句話給死死扣在了那兒。
“不轉。”
“堅決不轉。”
想著，看著周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又加了一句。
“我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這話都說出來了，周韻女士也不能說什麽，只是督促我要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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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學校旁邊賣雜七雜八的書攤，書店外表裝修很雅致，整體是墨綠色，裝修形式頗有一種綠皮火車的感覺。在書店門口剛好有一個郵筒，不過，看上去確實門可羅雀。
下意識，我就推門而入，風鈴響過，店家翻開書頁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我。
那是一個40歲上下的男人，頗有一種儒雅書生的氣質，書旁邊擱著一把折扇。手上拿著的那本書很久，還有折角，我看了看書名。
王小波的《黃金時代》。
“這本書現在就有了啊？”
我大一的時候看過，只記得應該是90年代，□□後面所撰寫的。
老板只是輕笑一聲，眼底又漫上一些悲傷。
“你這小孩兒說話真好玩，只不過，他已經去世了。去年四月，這本書是我在地攤上買來的，可惜了。”
言語中帶著一些悲劇色彩，據說，王小波和海子一樣，都是在去世之後其文學作品才被賦予相當高的價值。所以，現在還沒有被大眾承認，在大多人眼裏只是一個不太入流的寫手。
“你看過他寫的《我是一只特立獨行的豬》嗎？”
老板聽到這名字，眼底含笑，好像有些讚許。
“看過，在前年的《三聯生活周刊》上，我很意外你這麽小居然會喜歡王小波。”
我看著他，垂著眼眸。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我很喜歡他的書，會有一天，他的書被世人稱讚。”
老板看著我，起身和我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下午我們聊了很久，光線從沙發這側轉到了那側，我看著琥珀般顏色的窗戶，問著老板。
“為什麽沒有店名呢？”
老板只是看著我，聲音響起。
“你不是走進來了嗎？”
“我要是說這裏是書店，什麽雜七雜八的人都往這裏頭鉆，書店開著，主要是我一個人看。”
說著，風鈴響起，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人推開木門，單肩背著書包，看到我們的時候楞了楞。
他挑了挑眉，把門帶上。
“病好些了？”
顯然，這句話是問我的，蘇青州出現的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你怎麽來了？”
蘇青州從包裏掏出昨天買的那本《百年孤獨》，丟在了老板的桌上，擡了擡下巴在木凳上坐了下來。
“原版西文，找個位置放起來。”
老板欣喜若狂，這兩人看上去像是舊相識了。
“你們認識啊？”
老板一邊翻開書籍，一邊不忘回答著我的問題。
“小蘇是我這裏的老常客了，借書的同時也會放幾本書在這兒。”
我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我看到後面書架好像有著什麽東西，我們背後那面墻，上面貼滿了那種小紙條，背景是一大槐樹，下面石凳石桌，頗有幾分風雅。還有一只小貓和一個坐在凳子上小憩的女人。
老板看著我們，就講起了這面墻的歷史，以及裏面的故事。
他年輕時候，愛上了一個女人，女人家裏家風嚴格，是書香門第。她有一個才華雙全的姐姐，可是她們關系卻很好，她和其父母關系很差。他自己則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讀書人，在大學草坪上讀書的時候，被一顆小石子砸到了。
丟石子的人，是那個女人。他們相愛，很快，女人總是拿自己釀的酒給他喝，手藝是從外婆那兒學來的，但是她父親反對，於是女人悄悄盤下來一件屋子專門釀酒。兩人似神仙眷侶般，得到了懷孕中姐姐的支持。他們動了結婚的念頭，可是，事情哪有那麽簡單。
老板嘆了口氣，嗓音中有些悲傷。
“70年代□□，我被家裏人送到國外了。”
“那她呢？”
我沈浸在老板講述的故事中，卻發現身邊的蘇青州臉色有些倉白，甚至是手都有些發抖。
“你去找過她嗎？”
老板點頭，坦然說現在自己依舊不敢面對她。
蘇青州看著他，拉著我的手突然站了起來，對老板說，
你應該去看看她，也許她等你很久了。
說完，蘇青州就拉著我的手大步離開，風鈴聲響，門逐漸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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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發現這位內心40歲男人的耳朵已經半紅，頗有一種青澀的少年氣息。
“蘇，青，州？”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叨著他的名字，然後偷偷把口袋裏的薄荷糖塞到了他的手心，接觸才發現他身上的體溫滾燙。我這才仔細看著他，明明他的臉色比我的還難看，他一直垂著眼眸，腳步有些虛浮。
蘇青州聽到我念叨著他的名字，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捏緊拳頭，迫使自己清醒。
我踮起腳尖，用手背去試他額頭的溫度，果然高於平常溫度。
蘇青州不耐煩地撇撇嘴，抓住我的手腕打算弄開，我直接反打在他的手背上。他白皙的皮膚上頓時一片紅，男人像是突然有些清醒，擡眸看著我。
“你才生病了好吧，都發燒了，自己都不知道去醫院。”
蘇青州挑了挑眉，蒼白的嘴唇上幹燥起皮，手指了一個方向。
“醫院太貴了，去藥店買退燒藥。”
可能是剛才出來風太大了，他現在的嗓音顯得更加沙啞，意外被我聽出了幾分撒嬌意味。我再想著書店裏這人的一舉一動，倒是傲嬌得很啊，難道生病了他會變幼稚嗎？
去藥店買了退燒藥，我就和蘇青州一塊兒回去了，對了，還非常順利在這位病人的禮貌通知下，榮獲了我的月考成績單。
“班級墊底，年級199.”
當然，周韻女士也得知了我的成績單，她看我一眼，又看了周安一眼，然後才慢慢開口。
“漣漣啊，要不咱們轉文科？”
“現在轉還來得及。”
周安認認真真地吃著飯，倒也絲毫不意外周韻女士的提議。
我剛放下筷子，準備離桌，就被這句話給死死扣在了那兒。
“不轉。”
“堅決不轉。”
想著，看著周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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