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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有艾滋,血液傳播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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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有艾滋,血液傳播知不知道!

周安看著這局勢,直接把我拉了過來,和我說。

“你去藥店,買雙份阻斷劑。”

“你去報警,找最近的警局。”

她有條不紊地把我們安排好,就往那邊走去,我下意識抓住她的手。

“姐”

周安拍了拍我的手,輕聲說。

“我去驅散群眾,但凡有血濺到了他們眼睛裏,還不自知,就完了。”

三人軌跡被安排的鮮明,當我跑到藥店說出藥名的時候,前臺懶懶地說。

“阻斷劑?什麽東西?”

“艾滋病不是絕癥嗎,還有救啊?”

絕癥?

我看著前臺半打哈欠的樣子,頓時意識到,現在是1998年。

20世紀90年代。

我苦笑著走出藥店,蹲在地上,淚水慢慢在眼眶中集聚,將我眼前所見的霓虹燈景色模糊起來。

對啊,現在都還沒到21世紀,藥店哪兒有阻斷劑,哪兒有三抗賣?

不,不行。

1997年,20c90年代興起了賣血高潮,艾滋病人數激增,我記得就是在前幾年,國家不可能不出臺政策,不可能沒有阻斷劑。

我抹了抹淚水,又奔向了藥店,前臺嚇得往後一靠。

“疾控中心,疾控中心在哪兒/”

“前面兩個十字路口,右轉。”

前臺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就沒影了,她搖了搖頭,繼續打著盹。

而另外一邊,女孩跑到了最近的警局,急忙報案描述當時的情形。

女孩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整個人顯得狼狽極了,警員不慌不忙地喝著枸杞泡水,時不時擡擡眼皮看了她一眼,最後不情不願地蓋上鋼筆,說。

“行了,我們後續會處理的,你先回去吧。”

女孩驚訝地看著他,不可思議地說。

“不是,你不應該立刻跟著我出警嗎/”

警員嘴角勾起了笑,肩上的警徽在頭頂白熾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你不是沒事嗎?好好站這兒呢。”

“可我朋友還在現場啊,你們不是警察嗎?很危險啊。”

警員這就有些不耐煩了,他冷冷笑道。

“吵什麽?這裏是警局,不就是打群架,會過去的。”

女孩往後退了一步,冷笑了一聲,剛才面對兇犯壞人的心驚膽戰都沒有此刻來得寒心。她指著對面墻上的“為人民服務”幾個字,一把把警員手上的瓷杯打碎,枸杞滿地。

“一丘之貉,你對得起你身上這身警服嗎?”

說著,她提高了嗓音。

“整個派出所,就沒人了嗎?”

聲線發抖,她想都沒想就往裏面闖,後面那個人也沒打算攔著她。推開門,就聞到了濃郁火鍋的香味,裏面有大約七八個人,警服外套脫了搭在椅子上,看到女孩紛紛擡頭看。

“我要報警。”

女孩發抖著,看著面前靜默的人群。

“整個派出所,到底有沒有人出警!”

劉暢聽到聲音的時候,剛連了三個班,黑眼圈怕是重到他親媽都認不出來。這次下基層他見識到了很多大學裏見不到的東西。官僚主義,還有各種各樣的不作為,官商勾結。

他整天就是面對著所裏的笑面虎們,只知道把事情推給自己,然後背地裏再插一手。

他驚醒了過來,掀開了被子,從雜物間裏臨時搭起來的床上起身拉門出去。

他邊走邊穿起警服,看到了眾人面前站著的小姑娘,瞬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有。”

他從位置上拿起了警棍和手銬,瞥了那些人一眼,帶著涼意。

他走在女孩旁邊,腳步加快,得到位置以後直接先一步跑到了現場。

現場

15分鐘前。

周安把她們安排出去以後,頭突然劇烈地疼痛,她甩了甩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走到了外場,看著那群看熱鬧的人。

基本上都是當地人,有些還是熟面孔,她看著這些人伸長腦袋往前探看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沒有半分客氣,直接就罵了過去。

“都看什麽看!”

“這群人有艾滋病,血液傳播知不知道?”

“不想死都給我滾遠點!”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在一瞬間都散了。

燒烤店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跑了,周安站在遠處,看著扭打的四個人,指甲戳著手心都泛起了鮮血。感覺到痛意以後,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瘋狂地看著燒烤攤原來那一桌的牙簽筒,她全部倒在了水泥地上,發現有幾根上面還沾上了血。

“瘋子。”

“全是瘋子。”

她急忙走到最近的電話亭,撥打110熱線,結果顯示占線。

她想起了魏轍說的“警局有人”,於是不得不撥打了另外一個號碼。

“餵,李叔。”

“您有市長的私人號碼嗎?”

“對,我有急用。”

“麻煩你了。”

公立學校的校長有市長的私人電話並不奇怪,這是周安人脈圈中可以夠到的最高位置了。她默念著號碼,在電話亭按下號碼,在嘟嘟聲中看向快速奔過來的警察,已經逐漸結束的戰局,電話通了。

“是市長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敦厚,令人信服。

“您哪位?”

周安深吸一口氣,說。

“我是楓城中學高三七班的學生,周安。現在我懷疑楓城市有大量市民感染艾滋病毒,在燒烤攤的牙簽筒裏,有艾滋病毒攜帶者的血液殘留,而且這些攜帶者應該不止一次對我市女性強迫進行性行為,我建議,以及我覺得必須,在全市範圍內進行篩查。”

“你說什麽?”

“你現在在哪兒,是否有危險。”

周安把這邊晚上所有的情況都覆述了一遍,電話那邊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我知道了,感謝你的告知,我會核實情況,盡快安排解決方案。”

疾控中心。

我跑到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從車上下來,直接越過他走到了前臺。

後面那個人穿著得體,我喘著氣開口。

“有沒有艾滋病阻斷劑,三抗,有沒有?”

前臺聽到這,立刻打起了12分的精神,密切觀察著我的生理特征。

“是您罹患艾滋病毒嗎,這邊先化驗,如果確定HIV為陽性,我們會安排藥物治療。”

藥物治療,那就是還沒有阻斷劑。

“有拉替拉韋,恩曲他濱或替諾福韋嗎?”

我絞盡腦汁,在一路上回憶著關於抗艾滋病藥物的名稱,可是前臺的臉色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沒有,還是沒有。

我看著身後那個人,神色厚重地向我走來,對我說。

“小姑娘,是你身邊的人患了艾滋嗎?”

我搖了搖頭,心灰意冷地擡眸看著他,說。

“在這個時代,艾滋病,還有沒有救?”

男人遲疑著,沒有開口,我卻仿佛墮入絕望的深淵,地獄的大門在向我打開,我一個帶著鐐銬的囚徒,連獻祭的資格都被他人頂替。

“最近艾滋病患者數量如何?”

前臺猶豫著,男人突然又開口。

“我是徐澤民,楓城市市長。”

前臺立刻翻著名錄數據,擡眸說。

“比以往,翻了三倍。”

男人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同一個夜晚,又都是關於艾滋病。

他覺得很巧就多問了我一句。

“你是楓城中學的?”

我點了點頭,疑惑地看著自己身上,並沒有穿校服啊,他就接著問。

“你認識周安?”

“對。”

他嚴峻的眼神指向我,打開車門,毫不猶豫。

“上車,我送你去現場,她給我打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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