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簫聲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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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簫聲咽
轉眼到了深秋季節，曉熙喜歡秋天，她有時候會覺得天氣越來越涼她會變得越來越理性，衣服越穿越厚瘦弱的她好似變得強壯了。深秋季節陽光燦爛的日子，找一個向陽的教室，坐在窗邊，在溫煦的陽光下讀書，那明媚的太陽光好似照在了心底。她更盼望冬天雪花紛飛的浪漫，臘梅悄然盛開，暗香飄飄，總會勾起踏雪雪梅的情懷。
明喣這個學期過後就要去實習了，很快就畢業了。按照當初明喣和他父親的安排，畢業後到美國繼續深造。年輕人是心懷天下的，他們如展翅翺翔的雄鷹，幻想著天有多高飛多高。明喣從未提起過未來的計劃，曉熙也沒有表現出對未來的擔憂，她雖不想與戀人分離，但是更不願意明喣因為她而放棄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機會。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卻越來越多，明喣會在清晨陪曉熙一起吃飯，甚至在自己沒有課的時候陪曉熙上課，曉熙周末不再回家，她在操場看明喣踢球，她的目光追在他的身後。
在一個陽光溫暖的上午，二人坐在操場上，明喣握著曉熙的手，曉熙忽然把他的手掰開，將自己的手重新放入他的手掌之中，用另一只手緩緩握住明喣的大手，她那麽仔細地看著他的手，細細感受他手掌中的溫度，那麽有力、溫暖，她冰冷纖細的手指在他的掌中，她的心猶如沈醉在了他的掌心之中。曉熙的眼淚就這麽一滴滴的落了下來，當一滴淚落在明喣手上時他才發現曉熙哭了，他不知道曉熙心中的感動與感傷，他捧起曉熙的臉，曉熙靈動的眼睛溢滿了淚水，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她忽而撲到明喣懷中，喃喃道：“我要記住你的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明喣明白了她的心，知道她是舍不得他，柔聲道：“別哭了。”
曉熙道：“下個學期你就去市裏實習了，我大概只有周末才能見到你吧？”
明喣笑道：“放心吧，我只要晚上趕得回來都會回來的，也就是說我差不多都會回來的。”
曉熙破涕為笑，道：“真的？”她仰著臉看著明喣，因為哭泣她眼睛鼻子都紅了，明喣眼神越發柔和，他那淺淺的笑自信而篤定，讓曉熙覺得安心，他替她擦拭淚水，說道：“你放心吧，現在交通越來越方便了，距離根本就不會成為障礙。古人都說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怕什麽？”
曉熙點點頭，不再說話，她低著頭，撥弄著明喣的手指頭，她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沒有想。但是內心深處更擔憂的是明喣畢業後長久的分離，那相隔萬水的距離，那好似遙不可知的未來，她還太年輕，燦爛絢麗的愛情讓她沈醉，好似從未想過婚姻，她混沌而迷惑，傷感而快樂，不知道這讓她如此甜蜜的愛情會走向何方。
泰山一游讓王娟著實快樂了一段時間，她和譽哲之間似乎又恢覆了以往的自然和默契，學校辯論社組織了一次小型的演講比賽，她協助譽哲籌備了整個的活動，活動有聲有色，在小範圍內吸引了不少的學生。在一個秋雨蕭瑟的下午，上完兩節課，曉熙在教室外的走廊碰到了譽哲，他正一個人呆呆往窗外看著，曉熙站在他身邊，問道：“你在看什麽呢？”
譽哲看是曉熙，爽朗一笑：“看下雨啊，這雨下兩天溫度就降下來了。跟你說個笑話，不過是真事，我們宿舍樓裏前段時間兩個男生打賭，賭他穿一件體恤堅持到立冬。”
曉熙問道：“結果呢？”
譽哲道：“還用問麽？早堅持不住！”
曉熙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看到一個穿著T恤，騎著自行車穿梭在校園中的男孩，他那短袖的T恤在冷冷秋風中猶如一片破蟬翼，當時還覺得奇怪，問道：“我在一個早晨看到一個穿短袖的男孩，騎著自行車，我和王娟還說這個人真厲害呢！難道就是他？”
譽哲道：“就是這個傻帽！你知道賭註是什麽？”
曉熙搖了搖頭，譽哲道：“現在輸的那個每天早上給贏的買早餐，買到這個學期結束為止。哈哈！”
曉熙也笑了，她歪著頭，正好看到譽哲的側臉，她卻仿佛看到王娟的盈盈笑容與懊惱無助的表情，王娟這大半年來所有的情緒都由譽哲的態度決定，曉熙忽而問道：“你和王娟發展的怎麽樣了？”
譽哲皺著眉頭，好似有些不耐煩，道：“何曉熙，我以前不是都跟你說過麽！我和她不可能的！”
曉熙道：“可是，王娟是很不錯的女孩，她……”，沒等曉熙說完，譽哲就截斷了她的話，道：“曉熙，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她就算是仙女下凡，我不喜歡。你到底懂不懂？”
曉熙聽他這麽說，也有些惱怒，但是心裏卻知道他說的卻是對的，嘴上卻仍然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什麽樣子的女朋友！王娟對你那麽好，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譽哲卻又笑了，好似心裏很平靜，道：“我知道她對我好，我其實也不知道是喜歡什麽樣的。”
曉熙問道：“你不是喜歡莫莉那樣的？精致、時尚，機敏到有些刁鉆。”
譽哲一楞，忽然大笑，想起那件事情，道：“如果我告訴你那是我和其它同學的一場賭局，賭我能不能約莫莉出來吃飯，你信麽？”
曉熙有些詫異得看著他，忽然有些厭惡，道：“無聊！”說完回教室了。
曉熙不能接受男同學居然拿女孩開玩笑，她在看到莫莉的時候覺得有些異樣，她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莫莉清高自負，她瞧不起周圍所有的男生，她能當著追求者的面將其送的鮮花直接丟到垃圾桶，能以最刻薄的語言在宿舍評判男生，曉熙很想知道男生會以什麽樣的語言來評論她以及其他的女生。她忽然明白每個人都是以自己為整個世界的坐標，坐標重要無比，卻只是在自己的世界裏。曉熙在晚上見到明喣的時候問他：“你們在宿舍裏評論女孩麽？”
明喣正在吃飯，他頭都沒擡，道：“當然了，這是不錯的聊天話題！”
曉熙道：“那你們會不會拿女孩子打賭？”
明喣擡頭看著曉熙，眼神有些迷離，又像故作深沈，卻一點都不莊重，好似在回憶一些好笑好玩的場景，緩緩說道：“會，打過賭。”
曉熙有些生氣，道：“真無聊！這麽無聊的事情也做！”
明喣笑道：“就是無聊才做，無傷大雅，大家都樂意，為什麽不能做？你們在宿舍不也會對男生評頭論足麽？說出來的話恐怕也很是放肆。”
曉熙想想也是，莫莉刻薄犀利的語言不知調侃諷刺過段譽哲多少次了，她對明煦說的事情有些感興趣，問道：“你們都打過什麽賭？給我講講！”
明喣道：“比如說，我和王玉石曾經打過一個賭，賭你第二天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曉熙內心似又有些得意，問道：“什麽時候？你贏了麽？”
明喣道：“剛認識你的時候，不過在我真的喜歡上你之後，就不想讓其他男生關註你了，更不願意拿你開玩笑了。”
曉熙卻很想知道明喣贏了沒有，又問道：“那次你贏了麽？”
明喣其實是賭輸了，他卻仍是自信滿滿地說道：“我當然贏了！”
曉熙滿意得笑了，繼續問道：“那你們的賭註呢？都是什麽？”
明喣道：“什麽都可以賭，有時候就賭一句話。”他滿臉笑意，看著曉熙，繼續說道：“比如，誰輸了在樓道裏或窗戶邊大喊‘我愛潘金蓮’。”
曉熙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賭註，呆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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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深秋季節，曉熙喜歡秋天，她有時候會覺得天氣越來越涼她會變得越來越理性，衣服越穿越厚瘦弱的她好似變得強壯了。深秋季節陽光燦爛的日子，找一個向陽的教室，坐在窗邊，在溫煦的陽光下讀書，那明媚的太陽光好似照在了心底。她更盼望冬天雪花紛飛的浪漫，臘梅悄然盛開，暗香飄飄，總會勾起踏雪雪梅的情懷。
明喣這個學期過後就要去實習了，很快就畢業了。按照當初明喣和他父親的安排，畢業後到美國繼續深造。年輕人是心懷天下的，他們如展翅翺翔的雄鷹，幻想著天有多高飛多高。明喣從未提起過未來的計劃，曉熙也沒有表現出對未來的擔憂，她雖不想與戀人分離，但是更不願意明喣因為她而放棄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機會。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卻越來越多，明喣會在清晨陪曉熙一起吃飯，甚至在自己沒有課的時候陪曉熙上課，曉熙周末不再回家，她在操場看明喣踢球，她的目光追在他的身後。
在一個陽光溫暖的上午，二人坐在操場上，明喣握著曉熙的手，曉熙忽然把他的手掰開，將自己的手重新放入他的手掌之中，用另一只手緩緩握住明喣的大手，她那麽仔細地看著他的手，細細感受他手掌中的溫度，那麽有力、溫暖，她冰冷纖細的手指在他的掌中，她的心猶如沈醉在了他的掌心之中。曉熙的眼淚就這麽一滴滴的落了下來，當一滴淚落在明喣手上時他才發現曉熙哭了，他不知道曉熙心中的感動與感傷，他捧起曉熙的臉，曉熙靈動的眼睛溢滿了淚水，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她忽而撲到明喣懷中，喃喃道：“我要記住你的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明喣明白了她的心，知道她是舍不得他，柔聲道：“別哭了。”
曉熙道：“下個學期你就去市裏實習了，我大概只有周末才能見到你吧？”
明喣笑道：“放心吧，我只要晚上趕得回來都會回來的，也就是說我差不多都會回來的。”
曉熙破涕為笑，道：“真的？”她仰著臉看著明喣，因為哭泣她眼睛鼻子都紅了，明喣眼神越發柔和，他那淺淺的笑自信而篤定，讓曉熙覺得安心，他替她擦拭淚水，說道：“你放心吧，現在交通越來越方便了，距離根本就不會成為障礙。古人都說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怕什麽？”
曉熙點點頭，不再說話，她低著頭，撥弄著明喣的手指頭，她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沒有想。但是內心深處更擔憂的是明喣畢業後長久的分離，那相隔萬水的距離，那好似遙不可知的未來，她還太年輕，燦爛絢麗的愛情讓她沈醉，好似從未想過婚姻，她混沌而迷惑，傷感而快樂，不知道這讓她如此甜蜜的愛情會走向何方。
泰山一游讓王娟著實快樂了一段時間，她和譽哲之間似乎又恢覆了以往的自然和默契，學校辯論社組織了一次小型的演講比賽，她協助譽哲籌備了整個的活動，活動有聲有色，在小範圍內吸引了不少的學生。在一個秋雨蕭瑟的下午，上完兩節課，曉熙在教室外的走廊碰到了譽哲，他正一個人呆呆往窗外看著，曉熙站在他身邊，問道：“你在看什麽呢？”
譽哲看是曉熙，爽朗一笑：“看下雨啊，這雨下兩天溫度就降下來了。跟你說個笑話，不過是真事，我們宿舍樓裏前段時間兩個男生打賭，賭他穿一件體恤堅持到立冬。”
曉熙問道：“結果呢？”
譽哲道：“還用問麽？早堅持不住！”
曉熙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看到一個穿著T恤，騎著自行車穿梭在校園中的男孩，他那短袖的T恤在冷冷秋風中猶如一片破蟬翼，當時還覺得奇怪，問道：“我在一個早晨看到一個穿短袖的男孩，騎著自行車，我和王娟還說這個人真厲害呢！難道就是他？”
譽哲道：“就是這個傻帽！你知道賭註是什麽？”
曉熙搖了搖頭，譽哲道：“現在輸的那個每天早上給贏的買早餐，買到這個學期結束為止。哈哈！”
曉熙也笑了，她歪著頭，正好看到譽哲的側臉，她卻仿佛看到王娟的盈盈笑容與懊惱無助的表情，王娟這大半年來所有的情緒都由譽哲的態度決定，曉熙忽而問道：“你和王娟發展的怎麽樣了？”
譽哲皺著眉頭，好似有些不耐煩，道：“何曉熙，我以前不是都跟你說過麽！我和她不可能的！”
曉熙道：“可是，王娟是很不錯的女孩，她……”，沒等曉熙說完，譽哲就截斷了她的話，道：“曉熙，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她就算是仙女下凡，我不喜歡。你到底懂不懂？”
曉熙聽他這麽說，也有些惱怒，但是心裏卻知道他說的卻是對的，嘴上卻仍然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什麽樣子的女朋友！王娟對你那麽好，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譽哲卻又笑了，好似心裏很平靜，道：“我知道她對我好，我其實也不知道是喜歡什麽樣的。”
曉熙問道：“你不是喜歡莫莉那樣的？精致、時尚，機敏到有些刁鉆。”
譽哲一楞，忽然大笑，想起那件事情，道：“如果我告訴你那是我和其它同學的一場賭局，賭我能不能約莫莉出來吃飯，你信麽？”
曉熙有些詫異得看著他，忽然有些厭惡，道：“無聊！”說完回教室了。
曉熙不能接受男同學居然拿女孩開玩笑，她在看到莫莉的時候覺得有些異樣，她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莫莉清高自負，她瞧不起周圍所有的男生，她能當著追求者的面將其送的鮮花直接丟到垃圾桶，能以最刻薄的語言在宿舍評判男生，曉熙很想知道男生會以什麽樣的語言來評論她以及其他的女生。她忽然明白每個人都是以自己為整個世界的坐標，坐標重要無比，卻只是在自己的世界裏。曉熙在晚上見到明喣的時候問他：“你們在宿舍裏評論女孩麽？”
明喣正在吃飯，他頭都沒擡，道：“當然了，這是不錯的聊天話題！”
曉熙道：“那你們會不會拿女孩子打賭？”
明喣擡頭看著曉熙，眼神有些迷離，又像故作深沈，卻一點都不莊重，好似在回憶一些好笑好玩的場景，緩緩說道：“會，打過賭。”
曉熙有些生氣，道：“真無聊！這麽無聊的事情也做！”
明喣笑道：“就是無聊才做，無傷大雅，大家都樂意，為什麽不能做？你們在宿舍不也會對男生評頭論足麽？說出來的話恐怕也很是放肆。”
曉熙想想也是，莫莉刻薄犀利的語言不知調侃諷刺過段譽哲多少次了，她對明煦說的事情有些感興趣，問道：“你們都打過什麽賭？給我講講！”
明喣道：“比如說，我和王玉石曾經打過一個賭，賭你第二天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曉熙內心似又有些得意，問道：“什麽時候？你贏了麽？”
明喣道：“剛認識你的時候，不過在我真的喜歡上你之後，就不想讓其他男生關註你了，更不願意拿你開玩笑了。”
曉熙卻很想知道明喣贏了沒有，又問道：“那次你贏了麽？”
明喣其實是賭輸了，他卻仍是自信滿滿地說道：“我當然贏了！”
曉熙滿意得笑了，繼續問道：“那你們的賭註呢？都是什麽？”
明喣道：“什麽都可以賭，有時候就賭一句話。”他滿臉笑意，看著曉熙，繼續說道：“比如，誰輸了在樓道裏或窗戶邊大喊‘我愛潘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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