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踏雪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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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踏雪尋梅
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如約而至，昔日裏冷冷清清的校園一下歡騰了，平時躲在溫暖教室的大孩子猶如兒時在雪地裏嬉鬧著。那天晚上的事情猶如一片烏雲一直籠著曉熙，看著外面童話般的世界，曉熙忽覺有種淡淡的驚喜，特意穿了件紅色的羽絨服，一個人迎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往小樹林走去。
一路上看到各式各樣的雪人，長鼻子的、短鼻子的、笑的、惱的，手拉手相親相愛的、背對背生氣的，曉熙仿佛看到堆雪人時的一個個笑臉，打雪仗的人群裏不時傳來一串串笑聲，曉熙看著被厚厚雪花覆蓋的松柏，自言自語道：“何曉熙，你為什麽這麽堅強？不累麽？”一個雪球飛來，曉熙忽然忘記了小樹林，向人群中跑去，雪球亂飛，曉熙被砸中的瞬間不自覺的喊了出來，她從地上抓起雪花，迅速揉成雪球，向附近的人扔去。
曉熙玩了一會兒，感覺身上冒汗，但手已經冷到麻木了，坐到雪地上使勁搓著手，往手上哈熱氣，忽然又一個雪球，恰巧打到曉熙的脖子裏，曉熙一邊撥脖子裏的雪，一邊順著雪球方向看，看到黃山笑嘻嘻的跑過來，曉熙也顧不得脖子裏的雪了，坐在地上抓著雪往黃山身上扔去，黃山道：“失誤失誤，沒想扔你脖子裏，誰知道太準了，直接就進去了。”
曉熙笑道：“原來是太準了，我饒不了你。”
黃山邊擺手邊說：“暫停，暫停！傻瓜，人家都帶著手套打雪仗，你這直接就上了，你不怕手凍沒了？”說著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扔給了曉熙。
曉熙邊笑邊戴手套，道：“給我手套，我也饒不了你，我一定要報仇。報仇來了！”
曉熙說著把雪球往黃山臉上砸過去，黃山稍一側身就躲過去了，隨手從地上抓起雪向曉熙扔過來，一來二去的曉熙卻一點便宜沒占到，索性往地上一蹲，道：“算了，算了，我束手待斃，懶得費力氣。”黃山看她這個樣子，要出手的雪球忽然收住了，拉著曉熙的胳膊，道：“起來吧，不欺負你了。”曉熙站起身來，黃山把曉熙頭發上、衣服上的雪拍了下來，道：“玩夠了麽？玩夠了我們走走。”
曉熙點點頭，二人不約而同向小樹林方向走去。
黃山看著曉熙，眼光非常柔和，曉熙不經意間與他對視，覺得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識裏低下了頭，黃山卻未留意曉熙的羞澀神態，道：“這段時間忙著考試，一直也沒去找你。今天見到王娟了，她告訴了我徐燕去找過你，說話很不客氣，有什麽事麽？”
曉熙道：“沒事。”剛才的嬉鬧已經讓曉熙把這煩心事拋到了腦後，黃山這一問，曉熙不免煩惱，臉上閃過一種無可奈何的神情。
黃山看曉熙剎那間無助的表情，雖然轉瞬即逝，卻不免心中懊惱煩悶，道：“誰讓你不聽我的話，都叫你別……”，沒等黃山說完，曉熙忽然截住了他的話，道：“別攙和是吧？”曉熙看著黃山，眼睛明亮堅定，黃山還沒見過曉熙這樣的眼神，一時有點吃驚。
曉熙接著道：“徐燕也是這麽認為，你也這麽認為。可是我什麽都沒有做過，我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楊明煦，也沒有跟楊明煦說過什麽話，徐燕找我之前楊明煦什麽也沒有跟我說過，即使我和楊明煦是好朋友，我錯了麽？我和你也是朋友，如果明天有一個張燕、李燕找我，質問我，那麽就是我錯了麽？”
黃山看曉熙氣鼓鼓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不禁笑了起來，道：“呵呵，我還沒說什麽呢，你發什麽火啊？”
曉熙道：“你能這麽想我，我就不能生氣了。”
黃山道：“我可沒這麽想你，我本來是要勸你別為這事難過的，看來你已經想開了。”
曉熙低著頭，慢慢往前走著，不再說話，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這樣踩著雪去上學時的喜悅，心情也隨之蕩開，覺得自己其實也並沒有那麽生氣。黃山在她旁邊慢慢地走了一會兒，才嘟囔道：“你別生氣啊，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曉熙，那個徐燕……”
曉熙打斷他，道：“你能不能不說這件事情？我本來心情挺好的，你在這裏胡言亂語氣人。”
黃山道：“我哪裏是氣你，我是關心你，你打算怎麽辦？你剛才說徐燕找你之前楊明煦什麽也沒說過，那就是之後說過什麽了？”
曉熙停住腳步，盯著黃山，道：“你怎麽這麽煩呢，你要還想問這件事情，就往那邊走，別跟著我，像只蒼蠅嗡嗡嗡得讓人難受。”
黃山心想自己是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不知好歹，活該被人欺負。”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走到曉熙身邊，抓著曉熙的手，把自己手套拽了下來，道：“狗咬呂洞賓，我是蒼蠅，不嗡你了，走就走！”
曉熙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忽然想到那天在湖邊和楊明煦分開時他落寞痛苦的表情，心猛地縮了一下，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快點考完吧，可以回家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斷斷續續下著雪，黃山在公共自修室占了位置，天天晚上陪曉熙上晚自習，且不再提楊明煦的事情，曉熙則一心準備著即將到來的考試。曉熙卻不知道，楊明煦找了她三次，第一次是在宿舍樓下，明煦看到黃山有說有笑得把曉熙送到宿舍樓下；第二次，明煦去教室找曉熙，快找遍了每個公共自修室，當她看到曉熙欣喜難抑時，卻看到了黃山從包裏拿出一袋酸奶遞給曉熙；第三次明煦在同一個自修室看到了曉熙拿著筆笑嘻嘻得敲黃山的頭。明煦沒有勇氣走進教室，沒有勇氣再去宿舍找她，甚至不知道以後還該不該再去找她。
考試的三天時間裏，雪花紛紛揚揚下了三天，考試過後很多人都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回家，但大雪封門，長途車出奇地混亂，莫莉和劉婷是本地人，考完劉婷的爸爸開車來接她，順便把莫莉也送回家了。王娟和蘇小禾早上出了門，中午又回來了，說等不到車。張玫玫則和趙鴻翔如膠似漆舍不得走。由於不少學生著急回家，校園裏熱鬧而混亂，大家商量著與其去等不照點的車，不如在學校玩兩天再回去。
傍晚時姐妹們商量著去學校外面的羊肉湯館吃羊肉泡饃，剛下樓，楊明煦就站到了曉熙的面前，低聲道：“你跟我來。”不容曉熙反應，直接拉著她往湖邊走去，曉熙楞楞的被他拉著往前走。
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雪，小東湖冰天雪地，天氣陰沈、一片蒼茫。明煦看著有些沮喪，曉熙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只道：“什麽事？”明煦看看曉熙，然後目光轉向湖面，道：“看湖。”曉熙一頭霧水，盯著明煦道：“找我看冰湖？”目光流轉看向湖面，湖面早已結冰，白雪覆蓋，湖邊樹木也覆蓋著厚厚的一層雪，潔白無瑕，周圍一片寂靜，沒有風、沒有聲音、也沒有第三個人，一只鳥兒倏爾飛到曉熙腳邊，在地上啄了兩下，叫著飛走了，曉熙忽覺心思開闊。曉熙偷眼看明煦，只見他眉若墨畫，雙目炯炯、深邃篤定，心想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男子怎能不讓徐燕這樣追求完美的女孩傾心呢。明煦感受到曉熙的目光，回頭時卻看到曉熙慌忙閃躲的眼神，明煦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表情，問道：“你會躲避黃山的目光麽？”
“啊？我……”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曉熙覺得吃驚，“啊”了一聲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怕我？還是不願見我？”明煦看著曉熙慌亂游離的眼神，心想徐燕的一巴掌打到了曉熙的心，這個溫和隨性的女孩現在看到他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裏很是憐惜，柔聲道：“看著我，曉熙，我還是那個你可以取笑的師兄，你不應該怕我的。”
曉熙喃喃道：“師兄？”心思游走，仿佛看到開學第一天那個穿著深藍色校服的明煦淺淺的笑。曉熙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擡頭看著明煦深邃的眼睛，頑皮的笑了一下，道：“師兄，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麽？”
明煦看著曉熙若有所悟的笑容，心下舒坦了不少，嘆了口氣，卻道：“沒事，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去送你。”
曉熙道：“明天，你、你不用送我，我也沒什麽東西。”曉熙看著湖面，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忽然之間明煦又看到了把自己拒之千裏的曉熙，他握緊了拳頭，本打算重重捶到旁邊的樹上，卻在擡手之前就收住了，道：“走吧，回去吧。”
曉熙第二天就離校了，黃山把她送到了長途車上，在車開始啟動時，黃山喊道：“記得到家了給我打電話啊，我在宿舍等著。”曉熙看著他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發，心裏覺得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黃山一直以來的關心，更不知道將來有一天自己能拿什麽去償還他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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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如約而至，昔日裏冷冷清清的校園一下歡騰了，平時躲在溫暖教室的大孩子猶如兒時在雪地裏嬉鬧著。那天晚上的事情猶如一片烏雲一直籠著曉熙，看著外面童話般的世界，曉熙忽覺有種淡淡的驚喜，特意穿了件紅色的羽絨服，一個人迎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往小樹林走去。
一路上看到各式各樣的雪人，長鼻子的、短鼻子的、笑的、惱的，手拉手相親相愛的、背對背生氣的，曉熙仿佛看到堆雪人時的一個個笑臉，打雪仗的人群裏不時傳來一串串笑聲，曉熙看著被厚厚雪花覆蓋的松柏，自言自語道：“何曉熙，你為什麽這麽堅強？不累麽？”一個雪球飛來，曉熙忽然忘記了小樹林，向人群中跑去，雪球亂飛，曉熙被砸中的瞬間不自覺的喊了出來，她從地上抓起雪花，迅速揉成雪球，向附近的人扔去。
曉熙玩了一會兒，感覺身上冒汗，但手已經冷到麻木了，坐到雪地上使勁搓著手，往手上哈熱氣，忽然又一個雪球，恰巧打到曉熙的脖子裏，曉熙一邊撥脖子裏的雪，一邊順著雪球方向看，看到黃山笑嘻嘻的跑過來，曉熙也顧不得脖子裏的雪了，坐在地上抓著雪往黃山身上扔去，黃山道：“失誤失誤，沒想扔你脖子裏，誰知道太準了，直接就進去了。”
曉熙笑道：“原來是太準了，我饒不了你。”
黃山邊擺手邊說：“暫停，暫停！傻瓜，人家都帶著手套打雪仗，你這直接就上了，你不怕手凍沒了？”說著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扔給了曉熙。
曉熙邊笑邊戴手套，道：“給我手套，我也饒不了你，我一定要報仇。報仇來了！”
曉熙說著把雪球往黃山臉上砸過去，黃山稍一側身就躲過去了，隨手從地上抓起雪向曉熙扔過來，一來二去的曉熙卻一點便宜沒占到，索性往地上一蹲，道：“算了，算了，我束手待斃，懶得費力氣。”黃山看她這個樣子，要出手的雪球忽然收住了，拉著曉熙的胳膊，道：“起來吧，不欺負你了。”曉熙站起身來，黃山把曉熙頭發上、衣服上的雪拍了下來，道：“玩夠了麽？玩夠了我們走走。”
曉熙點點頭，二人不約而同向小樹林方向走去。
黃山看著曉熙，眼光非常柔和，曉熙不經意間與他對視，覺得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識裏低下了頭，黃山卻未留意曉熙的羞澀神態，道：“這段時間忙著考試，一直也沒去找你。今天見到王娟了，她告訴了我徐燕去找過你，說話很不客氣，有什麽事麽？”
曉熙道：“沒事。”剛才的嬉鬧已經讓曉熙把這煩心事拋到了腦後，黃山這一問，曉熙不免煩惱，臉上閃過一種無可奈何的神情。
黃山看曉熙剎那間無助的表情，雖然轉瞬即逝，卻不免心中懊惱煩悶，道：“誰讓你不聽我的話，都叫你別……”，沒等黃山說完，曉熙忽然截住了他的話，道：“別攙和是吧？”曉熙看著黃山，眼睛明亮堅定，黃山還沒見過曉熙這樣的眼神，一時有點吃驚。
曉熙接著道：“徐燕也是這麽認為，你也這麽認為。可是我什麽都沒有做過，我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楊明煦，也沒有跟楊明煦說過什麽話，徐燕找我之前楊明煦什麽也沒有跟我說過，即使我和楊明煦是好朋友，我錯了麽？我和你也是朋友，如果明天有一個張燕、李燕找我，質問我，那麽就是我錯了麽？”
黃山看曉熙氣鼓鼓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不禁笑了起來，道：“呵呵，我還沒說什麽呢，你發什麽火啊？”
曉熙道：“你能這麽想我，我就不能生氣了。”
黃山道：“我可沒這麽想你，我本來是要勸你別為這事難過的，看來你已經想開了。”
曉熙低著頭，慢慢往前走著，不再說話，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這樣踩著雪去上學時的喜悅，心情也隨之蕩開，覺得自己其實也並沒有那麽生氣。黃山在她旁邊慢慢地走了一會兒，才嘟囔道：“你別生氣啊，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曉熙，那個徐燕……”
曉熙打斷他，道：“你能不能不說這件事情？我本來心情挺好的，你在這裏胡言亂語氣人。”
黃山道：“我哪裏是氣你，我是關心你，你打算怎麽辦？你剛才說徐燕找你之前楊明煦什麽也沒說過，那就是之後說過什麽了？”
曉熙停住腳步，盯著黃山，道：“你怎麽這麽煩呢，你要還想問這件事情，就往那邊走，別跟著我，像只蒼蠅嗡嗡嗡得讓人難受。”
黃山心想自己是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不知好歹，活該被人欺負。”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走到曉熙身邊，抓著曉熙的手，把自己手套拽了下來，道：“狗咬呂洞賓，我是蒼蠅，不嗡你了，走就走！”
曉熙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忽然想到那天在湖邊和楊明煦分開時他落寞痛苦的表情，心猛地縮了一下，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快點考完吧，可以回家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斷斷續續下著雪，黃山在公共自修室占了位置，天天晚上陪曉熙上晚自習，且不再提楊明煦的事情，曉熙則一心準備著即將到來的考試。曉熙卻不知道，楊明煦找了她三次，第一次是在宿舍樓下，明煦看到黃山有說有笑得把曉熙送到宿舍樓下；第二次，明煦去教室找曉熙，快找遍了每個公共自修室，當她看到曉熙欣喜難抑時，卻看到了黃山從包裏拿出一袋酸奶遞給曉熙；第三次明煦在同一個自修室看到了曉熙拿著筆笑嘻嘻得敲黃山的頭。明煦沒有勇氣走進教室，沒有勇氣再去宿舍找她，甚至不知道以後還該不該再去找她。
考試的三天時間裏，雪花紛紛揚揚下了三天，考試過後很多人都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回家，但大雪封門，長途車出奇地混亂，莫莉和劉婷是本地人，考完劉婷的爸爸開車來接她，順便把莫莉也送回家了。王娟和蘇小禾早上出了門，中午又回來了，說等不到車。張玫玫則和趙鴻翔如膠似漆舍不得走。由於不少學生著急回家，校園裏熱鬧而混亂，大家商量著與其去等不照點的車，不如在學校玩兩天再回去。
傍晚時姐妹們商量著去學校外面的羊肉湯館吃羊肉泡饃，剛下樓，楊明煦就站到了曉熙的面前，低聲道：“你跟我來。”不容曉熙反應，直接拉著她往湖邊走去，曉熙楞楞的被他拉著往前走。
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雪，小東湖冰天雪地，天氣陰沈、一片蒼茫。明煦看著有些沮喪，曉熙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只道：“什麽事？”明煦看看曉熙，然後目光轉向湖面，道：“看湖。”曉熙一頭霧水，盯著明煦道：“找我看冰湖？”目光流轉看向湖面，湖面早已結冰，白雪覆蓋，湖邊樹木也覆蓋著厚厚的一層雪，潔白無瑕，周圍一片寂靜，沒有風、沒有聲音、也沒有第三個人，一只鳥兒倏爾飛到曉熙腳邊，在地上啄了兩下，叫著飛走了，曉熙忽覺心思開闊。曉熙偷眼看明煦，只見他眉若墨畫，雙目炯炯、深邃篤定，心想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男子怎能不讓徐燕這樣追求完美的女孩傾心呢。明煦感受到曉熙的目光，回頭時卻看到曉熙慌忙閃躲的眼神，明煦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表情，問道：“你會躲避黃山的目光麽？”
“啊？我……”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曉熙覺得吃驚，“啊”了一聲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怕我？還是不願見我？”明煦看著曉熙慌亂游離的眼神，心想徐燕的一巴掌打到了曉熙的心，這個溫和隨性的女孩現在看到他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裏很是憐惜，柔聲道：“看著我，曉熙，我還是那個你可以取笑的師兄，你不應該怕我的。”
曉熙喃喃道：“師兄？”心思游走，仿佛看到開學第一天那個穿著深藍色校服的明煦淺淺的笑。曉熙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擡頭看著明煦深邃的眼睛，頑皮的笑了一下，道：“師兄，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麽？”
明煦看著曉熙若有所悟的笑容，心下舒坦了不少，嘆了口氣，卻道：“沒事，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去送你。”
曉熙道：“明天，你、你不用送我，我也沒什麽東西。”曉熙看著湖面，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忽然之間明煦又看到了把自己拒之千裏的曉熙，他握緊了拳頭，本打算重重捶到旁邊的樹上，卻在擡手之前就收住了，道：“走吧，回去吧。”
曉熙第二天就離校了，黃山把她送到了長途車上，在車開始啟動時，黃山喊道：“記得到家了給我打電話啊，我在宿舍等著。”曉熙看著他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發，心裏覺得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黃山一直以來的關心，更不知道將來有一天自己能拿什麽去償還他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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