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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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越發早了，路燈還未亮起，夜色昏暗迷魅。
宴知歡下了樓，剛一站穩，就看見樓前的松樹下靠了個熟悉的修長身影，低著頭正在抽煙。
遠遠就看見他指間一點一點的火光明滅，和那張擡起來的俊朗臉龐。
仿佛脫離了無邊夜色似的，翩翩公子。
宴知歡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向他走了過去。
靠近他身邊了，停下來，擡起眼睛打量他。
他面色倦怠疲憊，五官卻依舊好看的過份。身上只穿了襯衫和西裝，深色領帶松松垮垮地系著，手臂上搭著同深色系的大衣。
見她不動，許清碩下意識瞇了眼睛，撚滅了手中的煙，沈沈視線便對上了她的。
“過來，寶貝。”
他微微站直身體，伸開手臂，像是篤定了她一定會鉆到他懷裏似的。
她怎麽會。
還不及拒絕，腰上突然便橫過來一個力道，將她拉了過去，摟在懷裏。
臉頰蹭到他的衣服，一陣冰涼的水汽。
她的心卻仿佛有了著落，漸漸安穩下來。
許清碩下巴抵在她頭頂，呼吸有點重，“下午在飛機上，”他笑笑，“沒接到電話。”
低沈的嗓音飄下來，她清醒了似的，伸手去推他胸膛。
他也足夠紳士，她這麽輕輕一推，他便放開了。
宴知歡看著他，“你又出差去了。”
“嗯，去海市，剛回來。”
“你不會剛下飛機就過來了吧。”她問。
此時路燈忽然亮了。昏暗的光線照出她側臉的輪廓，柔媚的，嬌俏的。
許清碩眼中泛起點點笑意來，“誰讓你不接我電話。”
她擡眸，對上他視線，聲音輕柔：“那你也沒必要……”
話音未落，唇角便挨上一抹涼意，只輕輕蹭了下，點到即止。
許清碩垂著眸，直直看著她的眼睛，視線仿佛要穿透她的身體，直看到她的靈魂深處。
“我想你了。”他說，“你呢？”
心如擂鼓，一下又一下，砸在她的胸腔，震的她整個人微微發麻。
她斂著眸，避開他視線。
但他也好像並不很想知道答案似的，很輕地笑了聲，便轉了話題，問她：“所以今天找我是有事？”
宴知歡頓了下，“是。”
“什麽事？”
他擰了擰眉心，上前一步，兩人的影子因為他突然的靠近交疊在一起，糾纏著的暧.昧。
“但是你說的分手，我說過我不同意。”
語氣難得的有些強勢。
宴知歡看了他一會兒，緩緩搖了頭，才將事情跟他講了。
她擡眼瞧他，一雙眼眸清澈，問他：“你明天有時間嗎？”
他沈吟了下，眼底眸光忽明忽暗的。
“所以，如果我不澄清，你就不能出國了。對嗎？”
“也許吧。”宴知歡笑一笑，心下有些不確定了，“但我覺得你應該會幫我的。”
“會嗎？”許清碩淡聲打斷了她的話，低頭對上她的眼，依舊笑意微微的，“也不一定吧。”
話是那麽說，但許清碩也不可能真讓宴知歡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第二天忙完醫院堆積的急事，請了假，又借了顧飛的車，直奔京大。
宴知歡還在上課，他便直接去了行政樓。
說起來，去年仁華曾針對京市一部分醫學院的學生，組織過一個為期一周的講座，舉辦地就是在京大行政樓一樓的報告廳。
說不上對這裏熟門熟路，他倒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找了個附近的車位，剛下車，迎面就從行政樓裏出來個人。
是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略微發福，頭發卻是紋絲不亂。面色紅潤，精神飽滿。
看到許清碩似乎楞了一下，又很快認出了他，大手一揮便朝他過來，“哎，是許醫生啊。”
許清碩迎上前，主動伸了手：“羅院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羅院長操著一口京片子，“難為你還能記得我這個半老頭子。”
許清碩揚起一貫溫和有禮的笑容，同他握了手。
又是連番的客套話。
末了，羅院長才想起來什麽似的，打量一眼面前這道欣長身影，樂呵呵地說：“許醫生今天到這來是有什麽事吧。有我能幫得到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許清碩去年來做過兩次講座，在學生裏面反響很是不錯。最近又聽說他接手了仁華的一部分股份，年紀輕輕，有能力有財力，自然不可小覷。
許清碩仍是淡淡笑著，“有點私事，不勞煩羅院長。”
“這哪的話，不勞煩不勞煩。”徐院長說著，見他似乎也並不著急，朝行政樓裏指了指，“許醫生，要不我帶你到行政樓裏轉一轉。”
其實這行政樓裏無非幾個報告廳會議廳，三樓以上就是各主任教授的辦公室，要勉強說可以參觀的地方，也只能是今年下半年剛剛落成的國際語言博物館。
說是博物館，其實只是一個報告廳大小的展廳，收藏了一些具有學術價值的展品。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懸掛在展廳正中間，配置了互動裝置的巨大地球儀。
許清碩倒是有耐心，跟著參觀了一圈，才繼續往樓上去。
到樓梯口，碰到了人。
一男一女正從一樓走上來。
女生清秀漂亮，厚重的羽絨服也未能掩蓋她纖細的身形，見到他，攏了下眉，有些意外似的。
“徐院長，在參觀我們博物館啊。”
輔導員先打了招呼，提到這個博物館，語氣還挺驕傲。
徐院長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了，便又領著許清碩往樓上去。
樓梯間狹窄，這麽一來，兩撥人便分作了兩排，前後徐徐向上走著。
徐院長還在跟許清碩閑聊，他卻很少說話，偶爾回應一句，溫和而有禮貌。
宴知歡稍稍晃了個神，就到了辦公室外面。
沒成想，系主任竟然也認識許清碩的樣子，請了他進去，雙方互相握手問好，說了幾句客套話。
好一會兒，系主任好像才發現宴知歡似的，朝她招了招手：“來了，你先坐一下，等你男朋友到了咱們再一起聊。”
“聊什麽？”
男人面容清俊，半瞇起眼，倒是難得的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系主任似乎沒料到許清碩還對這事感興趣，一時頓住了。
輔導員見狀，趕忙接過話：“也沒什麽，就是網上有些對這位同學不太有利的言辭和照片，我們就請她過來聊一下。”
“這樣啊，”許清碩又看她一眼，聲音慵懶低沈：“什麽照片？”
一時無人接話。
系主任，輔導員，乃至徐院長，瞧著許清碩，一臉的表情莫測。
“這可能不太方便告訴許醫生。”系主任頓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們現在只是在了解情況，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想我們還是要最大程度保證這位同學的隱私。”
宴知歡聞言，表情微微驚愕，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似的，不由看了系主任一眼。
她以為那兩張照片都已經掛到網上了，還哪裏來的什麽隱私。
剛想開口說點什麽，這時從門外忽然跑進來個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辦公室裏的幾人幾乎同時轉頭看向來人。
是個年輕帥氣的男生。
他目光落在宴知歡身上，忽略了站在門口不遠，處在他視線盲區內的人。
“我就是宴知歡的男朋友，我叫季安。”季安沖系主任和輔導員笑了笑。
宴知歡：“？？？”
她忽然覺得情況不太妙，目光下意識往許清碩身上瞟了下。
好像……沒什麽情緒？
那邊輔導員已經從善如流地安排季安坐下，又轉頭招呼宴知歡：“既然你男朋友過來了，咱們今天把事情說清楚就好。”
宴知歡：“……”
她一心二用，似乎聽見那邊徐院長正邀請許清碩去參觀什麽地方，大概也是想把辦公室留給他們。
季安這時也才發現了站在門邊的許清碩，他目光閃了下，很快又挪到了宴知歡臉上。
“季安是嗎？”系主任文件裏翻出照片，“你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季安伸手接過照片打量了眼，眉頭幾不可查地一皺。他還沒說話，那邊許清碩忽然笑了笑。
他低頭整理一下袖口，邁步朝幾人走過來。
宴知歡這會兒只覺得頭皮發麻。
季安今天這一出，著實出乎她的意料。大概他是昨天在教室門口聽到了什麽，才想幫他解圍。
這麽走了會兒神，就有一個波瀾無驚的聲音，一字一頓落在她耳邊，“我看看。”
還不待其他人回應，他已經彎了腰，從季安手裏抽出那兩張照片，細細看了起來。
除宴知歡和季安外的幾人都被他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
小半晌，他才側眸看向她，“照片拍得不錯。”
“……”
宴知歡擡起頭，對上他帶笑的眼，裝模作樣清了清喉嚨：“許醫生覺得……好？”
“你覺得不好？”
如此一番對話，顯然兩人關系不淺。
徐院長有眼色，問道：“許醫生跟這位同學認識？”
許清碩目光依然落在宴知歡身上，勾了勾唇：“當然認識。”
又轉頭看系主任，笑一笑：“不是今天特地叫我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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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越發早了，路燈還未亮起，夜色昏暗迷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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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就看見他指間一點一點的火光明滅，和那張擡起來的俊朗臉龐。
仿佛脫離了無邊夜色似的，翩翩公子。
宴知歡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向他走了過去。
靠近他身邊了，停下來，擡起眼睛打量他。
他面色倦怠疲憊，五官卻依舊好看的過份。身上只穿了襯衫和西裝，深色領帶松松垮垮地系著，手臂上搭著同深色系的大衣。
見她不動，許清碩下意識瞇了眼睛，撚滅了手中的煙，沈沈視線便對上了她的。
“過來，寶貝。”
他微微站直身體，伸開手臂，像是篤定了她一定會鉆到他懷裏似的。
她怎麽會。
還不及拒絕，腰上突然便橫過來一個力道，將她拉了過去，摟在懷裏。
臉頰蹭到他的衣服，一陣冰涼的水汽。
她的心卻仿佛有了著落，漸漸安穩下來。
許清碩下巴抵在她頭頂，呼吸有點重，“下午在飛機上，”他笑笑，“沒接到電話。”
低沈的嗓音飄下來，她清醒了似的，伸手去推他胸膛。
他也足夠紳士，她這麽輕輕一推，他便放開了。
宴知歡看著他，“你又出差去了。”
“嗯，去海市，剛回來。”
“你不會剛下飛機就過來了吧。”她問。
此時路燈忽然亮了。昏暗的光線照出她側臉的輪廓，柔媚的，嬌俏的。
許清碩眼中泛起點點笑意來，“誰讓你不接我電話。”
她擡眸，對上他視線，聲音輕柔：“那你也沒必要……”
話音未落，唇角便挨上一抹涼意，只輕輕蹭了下，點到即止。
許清碩垂著眸，直直看著她的眼睛，視線仿佛要穿透她的身體，直看到她的靈魂深處。
“我想你了。”他說，“你呢？”
心如擂鼓，一下又一下，砸在她的胸腔，震的她整個人微微發麻。
她斂著眸，避開他視線。
但他也好像並不很想知道答案似的，很輕地笑了聲，便轉了話題，問她：“所以今天找我是有事？”
宴知歡頓了下，“是。”
“什麽事？”
他擰了擰眉心，上前一步，兩人的影子因為他突然的靠近交疊在一起，糾纏著的暧.昧。
“但是你說的分手，我說過我不同意。”
語氣難得的有些強勢。
宴知歡看了他一會兒，緩緩搖了頭，才將事情跟他講了。
她擡眼瞧他，一雙眼眸清澈，問他：“你明天有時間嗎？”
他沈吟了下，眼底眸光忽明忽暗的。
“所以，如果我不澄清，你就不能出國了。對嗎？”
“也許吧。”宴知歡笑一笑，心下有些不確定了，“但我覺得你應該會幫我的。”
“會嗎？”許清碩淡聲打斷了她的話，低頭對上她的眼，依舊笑意微微的，“也不一定吧。”
話是那麽說，但許清碩也不可能真讓宴知歡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第二天忙完醫院堆積的急事，請了假，又借了顧飛的車，直奔京大。
宴知歡還在上課，他便直接去了行政樓。
說起來，去年仁華曾針對京市一部分醫學院的學生，組織過一個為期一周的講座，舉辦地就是在京大行政樓一樓的報告廳。
說不上對這裏熟門熟路，他倒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找了個附近的車位，剛下車，迎面就從行政樓裏出來個人。
是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略微發福，頭發卻是紋絲不亂。面色紅潤，精神飽滿。
看到許清碩似乎楞了一下，又很快認出了他，大手一揮便朝他過來，“哎，是許醫生啊。”
許清碩迎上前，主動伸了手：“羅院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羅院長操著一口京片子，“難為你還能記得我這個半老頭子。”
許清碩揚起一貫溫和有禮的笑容，同他握了手。
又是連番的客套話。
末了，羅院長才想起來什麽似的，打量一眼面前這道欣長身影，樂呵呵地說：“許醫生今天到這來是有什麽事吧。有我能幫得到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許清碩去年來做過兩次講座，在學生裏面反響很是不錯。最近又聽說他接手了仁華的一部分股份，年紀輕輕，有能力有財力，自然不可小覷。
許清碩仍是淡淡笑著，“有點私事，不勞煩羅院長。”
“這哪的話，不勞煩不勞煩。”徐院長說著，見他似乎也並不著急，朝行政樓裏指了指，“許醫生，要不我帶你到行政樓裏轉一轉。”
其實這行政樓裏無非幾個報告廳會議廳，三樓以上就是各主任教授的辦公室，要勉強說可以參觀的地方，也只能是今年下半年剛剛落成的國際語言博物館。
說是博物館，其實只是一個報告廳大小的展廳，收藏了一些具有學術價值的展品。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懸掛在展廳正中間，配置了互動裝置的巨大地球儀。
許清碩倒是有耐心，跟著參觀了一圈，才繼續往樓上去。
到樓梯口，碰到了人。
一男一女正從一樓走上來。
女生清秀漂亮，厚重的羽絨服也未能掩蓋她纖細的身形，見到他，攏了下眉，有些意外似的。
“徐院長，在參觀我們博物館啊。”
輔導員先打了招呼，提到這個博物館，語氣還挺驕傲。
徐院長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了，便又領著許清碩往樓上去。
樓梯間狹窄，這麽一來，兩撥人便分作了兩排，前後徐徐向上走著。
徐院長還在跟許清碩閑聊，他卻很少說話，偶爾回應一句，溫和而有禮貌。
宴知歡稍稍晃了個神，就到了辦公室外面。
沒成想，系主任竟然也認識許清碩的樣子，請了他進去，雙方互相握手問好，說了幾句客套話。
好一會兒，系主任好像才發現宴知歡似的，朝她招了招手：“來了，你先坐一下，等你男朋友到了咱們再一起聊。”
“聊什麽？”
男人面容清俊，半瞇起眼，倒是難得的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系主任似乎沒料到許清碩還對這事感興趣，一時頓住了。
輔導員見狀，趕忙接過話：“也沒什麽，就是網上有些對這位同學不太有利的言辭和照片，我們就請她過來聊一下。”
“這樣啊，”許清碩又看她一眼，聲音慵懶低沈：“什麽照片？”
一時無人接話。
系主任，輔導員，乃至徐院長，瞧著許清碩，一臉的表情莫測。
“這可能不太方便告訴許醫生。”系主任頓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們現在只是在了解情況，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想我們還是要最大程度保證這位同學的隱私。”
宴知歡聞言，表情微微驚愕，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似的，不由看了系主任一眼。
她以為那兩張照片都已經掛到網上了，還哪裏來的什麽隱私。
剛想開口說點什麽，這時從門外忽然跑進來個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辦公室裏的幾人幾乎同時轉頭看向來人。
是個年輕帥氣的男生。
他目光落在宴知歡身上，忽略了站在門口不遠，處在他視線盲區內的人。
“我就是宴知歡的男朋友，我叫季安。”季安沖系主任和輔導員笑了笑。
宴知歡：“？？？”
她忽然覺得情況不太妙，目光下意識往許清碩身上瞟了下。
好像……沒什麽情緒？
那邊輔導員已經從善如流地安排季安坐下，又轉頭招呼宴知歡：“既然你男朋友過來了，咱們今天把事情說清楚就好。”
宴知歡：“……”
她一心二用，似乎聽見那邊徐院長正邀請許清碩去參觀什麽地方，大概也是想把辦公室留給他們。
季安這時也才發現了站在門邊的許清碩，他目光閃了下，很快又挪到了宴知歡臉上。
“季安是嗎？”系主任文件裏翻出照片，“你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季安伸手接過照片打量了眼，眉頭幾不可查地一皺。他還沒說話，那邊許清碩忽然笑了笑。
他低頭整理一下袖口，邁步朝幾人走過來。
宴知歡這會兒只覺得頭皮發麻。
季安今天這一出，著實出乎她的意料。大概他是昨天在教室門口聽到了什麽，才想幫他解圍。
這麽走了會兒神，就有一個波瀾無驚的聲音，一字一頓落在她耳邊，“我看看。”
還不待其他人回應，他已經彎了腰，從季安手裏抽出那兩張照片，細細看了起來。
除宴知歡和季安外的幾人都被他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
小半晌，他才側眸看向她，“照片拍得不錯。”
“……”
宴知歡擡起頭，對上他帶笑的眼，裝模作樣清了清喉嚨：“許醫生覺得……好？”
“你覺得不好？”
如此一番對話，顯然兩人關系不淺。
徐院長有眼色，問道：“許醫生跟這位同學認識？”
許清碩目光依然落在宴知歡身上，勾了勾唇：“當然認識。”
又轉頭看系主任，笑一笑：“不是今天特地叫我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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