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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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親家，中午我安排了午飯，我們兩家人第一次見面，一起喝一杯”，任清風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口提議。
“好，這個提議不錯，我們喝一杯”，景國生面色緩和，拉著任清風的手相攜著出門，其餘人也跟著出去，景越和任影走在最後。
午飯定在凱悅老店，任清風一早就定了包廂，男方上門提親，女方是主人，安排午飯是理所應當。
巧的是，包間就是當初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盡管裝修已經換新，但任影一眼就認出了。
一頓飯吃完，賓主盡歡，任影被安排去結賬，景越撇她一眼，笑了笑，沒跟上去。
任影剛到前臺，就遇到了陳路齊，陳路齊婚後發了福，任影沒認出。
直到對方一句：“嫂子，你怎麽一點都沒變”。
任影才仔細端詳他的臉，驚訝道：“你是，陳路齊？”
“嘿嘿，是我”，陳路齊撓了撓頭。
“對了，這是你姑姑開的店，難怪你在這裏！”
“不，我姑姑身體不好，早就不幹了，我高中畢業就在這裏了，現在開了好幾家分店了”。
“這樣啊，那麻煩你幫我結下賬”。
“結賬？”陳路齊一臉納悶。
“對啊”。
“嫂子，你跟越哥一起逗我玩吧，越哥是凱悅大老板，他哪次來這吃飯結過賬，你別為難我了”。
“什麽？景越把凱越買了下來？”
“你不知道？當年我沒考上大學，本來想上專科了，他打電話跟我說他從我姑姑那裏把凱悅買了下來，說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讓我把店守下去，其實當年凱悅快開不下去了，因為各種新型的連鎖餐飲起來了，凱悅已經月月虧本了，我問了越哥為什麽買個虧本的飯店，他說留個念想，我立刻懂了，他說的這個念想應該就是嫂子你吧！”
回去的路上，任影開車，景越喝了不少酒，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沈沈地問任影：“午飯賬結了嗎？”
任影目視前方，懶懶地說，“結了”。
“結了？”景越不信。
“嗯，人均200的標準，服務費另算，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陳路齊給我抹了個零頭，他還挺客氣的！”
“真的挺客氣的！我打個電話謝謝他”，景越迫不及待連上車載藍牙，帶上耳機，一開口就是，“陳總，我打電話來謝謝你”。
“越哥，你先別生氣，我跟嫂子好說歹說，連你當年買凱悅的事都說了，可是她偏偏要給，說公歸公，私歸私，該走的賬不能少走，該交的稅不能少交，我也是沒辦法了”，陳路齊在電話那頭急急解釋。
“你說什麽？誰要你多嘴多舌，哪一年的黃歷要你來翻，這點小事都幹不了，你跟李赫那個豬有什麽區別”，景越掛了電話，將耳機扔在車上。
“李赫又怎麽了？”任影來了興趣。
“沒什麽”，景越像被知道了心事的孩子，有些窘迫。
“又是我不知道的事？”任影問他。
“不是。李赫考上公務員了，考了五年才考上，我們都拿這事兒笑他”。
“景越”。
“怎麽了？”
“我今天才發現，我其實有點愚鈍”，正好紅綠燈停車，任影盯著他的側臉，有些出神。
“這些年，你找過我嗎？”
景越怔住，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找過你”，任影接著說。
景越猛地偏頭望向她，眼裏滿是錯愕。
“你真的找過我？”他生怕自己聽錯了。
一聲又一聲尖銳的鳴笛響起，綠燈亮了，任影松開剎車，輕踩油門。
“停車！”景越酒一下子醒了。
“這裏不能停車”。
景越充耳不聞，他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前面人民公園，停車”。
任影看他一眼，被他的眼神灼燒，她打開左轉向燈，把車慢慢挪到公園停車位。
陽光很好，人民公園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樣子，去年剛剛被翻新，任影還沒來過，她提議下車走走。
“你說你找過我？什麽時候？”景越一把拽住她。
“高三那年，我回了一次一中”。
景越一楞。
任影拉過他的手，十指緊握，兩人沿著塑膠步道沿路散步，她慢慢回憶著往事。
“你讀高三那年，我讀大二，那段時間我的實驗很不順，多次參照組的數據都不穩定，熬了一個多月的大夜，所有血液樣品全部作廢，這意味著之前一年多的努力都白費了，跟了一年多的門診記錄也失去了價值。我情緒很不好，宿舍的舍友都在忙著上課交作業，跟我的生活不在一個節奏，自然沒有人能和我感同身受，倒是實驗室的一個師姐給我發了短信安慰了幾句。我做的這個課題國際上沒人做過，我連參考文獻都找不到，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可是越做我越絕望，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該認命，接受事實。那是我第一次那麽想你，很想很想。”
景越將她摟進懷裏，他心痛懊悔不已，用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腦勺，一下一下安撫著：“然後呢？”
任影繼續娓娓道來。
“我看著手機裏你的微信頭像，看著那只黑色的貓，我當時在想，景越現在在做什麽呢？有沒有好好學習？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還經常去那家店買烏龍茶？高三了，你還有時間打籃球嗎？李赫他們一群人還陪你玩在一起吧！我在宿舍渾渾噩噩地睡了兩三天。等醒來時，我看到周琦洋給我發的消息，她說她在食堂看到你和一個高一的學妹一起吃飯，那個女生長得有些像我！那一刻我心慌到發抖，我給導師打電話請了兩天假，我訂了一張回海市的票，我想家，迫切地想見你，哪怕躲在哪個角落裏遠遠地看一眼，我想親眼看一下那個學妹，看看你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我溜進學校時，高三在上體育課，一群女生圍籃球場尖叫，我猜到你一定在那裏，我站在球場外圍，帶著鴨舌帽，遠遠看到你在打球，那是我們分開的第475天，你瘦了很多，可打球還是那麽有勁，進球的時候周圍那麽多女生替你歡呼慶祝，我很嫉妒，卻也開心，因為還有那麽多人陪著你，喜歡你。我聽到她們在討論你和那個學妹的事，你們沒有在一起，只是偶爾碰到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後我就轉身走了。”
“你怕我喜歡上別人”，景越聲線顫抖。
“不，我怕的是你喜歡上一個長得像我的人，那對你不公平，那是我害了你，我寧願你喜歡上一個跟我完全不同的人，發自真心的喜歡”。
“所以，你希望我喜歡上別人？”
“當然不是，可是那時候我沒資格讓你喜歡我了”。
“那現在呢？”
“現在我有！現在我有能力把握自己的人生！我有能力選擇自己喜歡的人！”
“什麽意思？”
“景越，你怎麽不問我，明明那麽想見你，為什麽當時轉身就走？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景越眼神躲避，“知道什麽？”
“付清到你公司任職，你對你爸的態度，你不對勁”，任影直起身體看他。
“如果我還看不出什麽，就太傻了”，任影幾乎可以肯定了。
景越低頭半響，接著輕笑一聲，似是妥協。
“是，我是知道了，多大點事！我不在乎，我們合法了，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不管這一生是長是短，一切都有我，我陪著你，我們開開心心過每一天，你想生孩子就生，不想生就丁克，不需要考慮任何人的意見，過我們自己的日子，我不會再讓你從任何人那裏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今天帶了我個人全部的身家，都在那個公文包裏，有明珠總公司和滬市分公司的股權，有股票、基金，有一些實體投資，國外有幾處莊園，還有所有的不動產、私人收藏、游艇、車子的所有權，對了，我還有一駕私人飛機，名字叫“月影”，是我在美國念書時買的，“影”是你的名字，代表我在月光下想你。這些都是我的合法所得，跟我爸無關，他無權幹涉，我已經請律師公證了，所有一切都自願作為婚後財產，你不是想資助困難病人嗎？我的錢以後都歸你管，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哪怕有一天我們都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們給你爸留一筆錢，其他的都隨便了，身外之物，捐了也好，成立一個慈善基金也好，都由你定！”
懷裏的人怔怔地看著他，猛地拍他胸口：
“所以你明明知道結果還要娶我？為什麽拿自己大好的人生冒險？”任影眼淚幾乎立刻奪眶而出。
“我不要”，她幾乎崩潰大哭，“我不要你這樣，萬一，萬一我真的死了呢，你怎麽辦？”。
景越替她擦幹眼淚，恨不能把她嵌進身體裏。
“別哭，沒有你，我哪有什麽大好人生。跟你在一起，我願意冒一輩子的險！”
“不，景越，我不會讓你冒一絲一毫的險，我告訴你我去找過你，其實是想要讓你知道，我一直在向你靠近，雖然很累，可是我一步都沒有偷懶。”
任影心情緩緩平覆下來，她要告訴他一切。
那條擺在他們面前的荊棘道路已經被她斬平。
她做到了，她也很幸運。
“什麽意思？”
“我之所以找陳路齊要你電話號碼，主動聯系你，答應嫁給你，和你領證，是因為你爸曾經擔心的事永遠也不會發生了。我們實驗室找到這個病關鍵基因的突變點位了，我是其中一個志願者，我的基因序列顯示全是無標記。意思是從絕對科學的角度上講，我跟正常人一樣，甚至比普通人得這個病的概率還要低！”
“你說真的？”
“你不相信我的專業性？”
“當然相信！我太太我會不相信，你都不知道，你是我們那高中那一屆所有人的驕傲，更是我的驕傲，誰說醫者不能自醫，我們家小影什麽都能做成！”景越高興地有些語無倫次，“對了，明天光覺寺開山，我去燒頭香，我去謝謝所有神仙菩薩”。
“好，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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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中午我安排了午飯，我們兩家人第一次見面，一起喝一杯”，任清風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口提議。
“好，這個提議不錯，我們喝一杯”，景國生面色緩和，拉著任清風的手相攜著出門，其餘人也跟著出去，景越和任影走在最後。
午飯定在凱悅老店，任清風一早就定了包廂，男方上門提親，女方是主人，安排午飯是理所應當。
巧的是，包間就是當初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盡管裝修已經換新，但任影一眼就認出了。
一頓飯吃完，賓主盡歡，任影被安排去結賬，景越撇她一眼，笑了笑，沒跟上去。
任影剛到前臺，就遇到了陳路齊，陳路齊婚後發了福，任影沒認出。
直到對方一句：“嫂子，你怎麽一點都沒變”。
任影才仔細端詳他的臉，驚訝道：“你是，陳路齊？”
“嘿嘿，是我”，陳路齊撓了撓頭。
“對了，這是你姑姑開的店，難怪你在這裏！”
“不，我姑姑身體不好，早就不幹了，我高中畢業就在這裏了，現在開了好幾家分店了”。
“這樣啊，那麻煩你幫我結下賬”。
“結賬？”陳路齊一臉納悶。
“對啊”。
“嫂子，你跟越哥一起逗我玩吧，越哥是凱悅大老板，他哪次來這吃飯結過賬，你別為難我了”。
“什麽？景越把凱越買了下來？”
“你不知道？當年我沒考上大學，本來想上專科了，他打電話跟我說他從我姑姑那裏把凱悅買了下來，說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讓我把店守下去，其實當年凱悅快開不下去了，因為各種新型的連鎖餐飲起來了，凱悅已經月月虧本了，我問了越哥為什麽買個虧本的飯店，他說留個念想，我立刻懂了，他說的這個念想應該就是嫂子你吧！”
回去的路上，任影開車，景越喝了不少酒，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沈沈地問任影：“午飯賬結了嗎？”
任影目視前方，懶懶地說，“結了”。
“結了？”景越不信。
“嗯，人均200的標準，服務費另算，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陳路齊給我抹了個零頭，他還挺客氣的！”
“真的挺客氣的！我打個電話謝謝他”，景越迫不及待連上車載藍牙，帶上耳機，一開口就是，“陳總，我打電話來謝謝你”。
“越哥，你先別生氣，我跟嫂子好說歹說，連你當年買凱悅的事都說了，可是她偏偏要給，說公歸公，私歸私，該走的賬不能少走，該交的稅不能少交，我也是沒辦法了”，陳路齊在電話那頭急急解釋。
“你說什麽？誰要你多嘴多舌，哪一年的黃歷要你來翻，這點小事都幹不了，你跟李赫那個豬有什麽區別”，景越掛了電話，將耳機扔在車上。
“李赫又怎麽了？”任影來了興趣。
“沒什麽”，景越像被知道了心事的孩子，有些窘迫。
“又是我不知道的事？”任影問他。
“不是。李赫考上公務員了，考了五年才考上，我們都拿這事兒笑他”。
“景越”。
“怎麽了？”
“我今天才發現，我其實有點愚鈍”，正好紅綠燈停車，任影盯著他的側臉，有些出神。
“這些年，你找過我嗎？”
景越怔住，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找過你”，任影接著說。
景越猛地偏頭望向她，眼裏滿是錯愕。
“你真的找過我？”他生怕自己聽錯了。
一聲又一聲尖銳的鳴笛響起，綠燈亮了，任影松開剎車，輕踩油門。
“停車！”景越酒一下子醒了。
“這裏不能停車”。
景越充耳不聞，他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前面人民公園，停車”。
任影看他一眼，被他的眼神灼燒，她打開左轉向燈，把車慢慢挪到公園停車位。
陽光很好，人民公園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樣子，去年剛剛被翻新，任影還沒來過，她提議下車走走。
“你說你找過我？什麽時候？”景越一把拽住她。
“高三那年，我回了一次一中”。
景越一楞。
任影拉過他的手，十指緊握，兩人沿著塑膠步道沿路散步，她慢慢回憶著往事。
“你讀高三那年，我讀大二，那段時間我的實驗很不順，多次參照組的數據都不穩定，熬了一個多月的大夜，所有血液樣品全部作廢，這意味著之前一年多的努力都白費了，跟了一年多的門診記錄也失去了價值。我情緒很不好，宿舍的舍友都在忙著上課交作業，跟我的生活不在一個節奏，自然沒有人能和我感同身受，倒是實驗室的一個師姐給我發了短信安慰了幾句。我做的這個課題國際上沒人做過，我連參考文獻都找不到，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可是越做我越絕望，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該認命，接受事實。那是我第一次那麽想你，很想很想。”
景越將她摟進懷裏，他心痛懊悔不已，用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腦勺，一下一下安撫著：“然後呢？”
任影繼續娓娓道來。
“我看著手機裏你的微信頭像，看著那只黑色的貓，我當時在想，景越現在在做什麽呢？有沒有好好學習？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還經常去那家店買烏龍茶？高三了，你還有時間打籃球嗎？李赫他們一群人還陪你玩在一起吧！我在宿舍渾渾噩噩地睡了兩三天。等醒來時，我看到周琦洋給我發的消息，她說她在食堂看到你和一個高一的學妹一起吃飯，那個女生長得有些像我！那一刻我心慌到發抖，我給導師打電話請了兩天假，我訂了一張回海市的票，我想家，迫切地想見你，哪怕躲在哪個角落裏遠遠地看一眼，我想親眼看一下那個學妹，看看你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我溜進學校時，高三在上體育課，一群女生圍籃球場尖叫，我猜到你一定在那裏，我站在球場外圍，帶著鴨舌帽，遠遠看到你在打球，那是我們分開的第475天，你瘦了很多，可打球還是那麽有勁，進球的時候周圍那麽多女生替你歡呼慶祝，我很嫉妒，卻也開心，因為還有那麽多人陪著你，喜歡你。我聽到她們在討論你和那個學妹的事，你們沒有在一起，只是偶爾碰到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後我就轉身走了。”
“你怕我喜歡上別人”，景越聲線顫抖。
“不，我怕的是你喜歡上一個長得像我的人，那對你不公平，那是我害了你，我寧願你喜歡上一個跟我完全不同的人，發自真心的喜歡”。
“所以，你希望我喜歡上別人？”
“當然不是，可是那時候我沒資格讓你喜歡我了”。
“那現在呢？”
“現在我有！現在我有能力把握自己的人生！我有能力選擇自己喜歡的人！”
“什麽意思？”
“景越，你怎麽不問我，明明那麽想見你，為什麽當時轉身就走？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景越眼神躲避，“知道什麽？”
“付清到你公司任職，你對你爸的態度，你不對勁”，任影直起身體看他。
“如果我還看不出什麽，就太傻了”，任影幾乎可以肯定了。
景越低頭半響，接著輕笑一聲，似是妥協。
“是，我是知道了，多大點事！我不在乎，我們合法了，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不管這一生是長是短，一切都有我，我陪著你，我們開開心心過每一天，你想生孩子就生，不想生就丁克，不需要考慮任何人的意見，過我們自己的日子，我不會再讓你從任何人那裏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今天帶了我個人全部的身家，都在那個公文包裏，有明珠總公司和滬市分公司的股權，有股票、基金，有一些實體投資，國外有幾處莊園，還有所有的不動產、私人收藏、游艇、車子的所有權，對了，我還有一駕私人飛機，名字叫“月影”，是我在美國念書時買的，“影”是你的名字，代表我在月光下想你。這些都是我的合法所得，跟我爸無關，他無權幹涉，我已經請律師公證了，所有一切都自願作為婚後財產，你不是想資助困難病人嗎？我的錢以後都歸你管，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哪怕有一天我們都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們給你爸留一筆錢，其他的都隨便了，身外之物，捐了也好，成立一個慈善基金也好，都由你定！”
懷裏的人怔怔地看著他，猛地拍他胸口：
“所以你明明知道結果還要娶我？為什麽拿自己大好的人生冒險？”任影眼淚幾乎立刻奪眶而出。
“我不要”，她幾乎崩潰大哭，“我不要你這樣，萬一，萬一我真的死了呢，你怎麽辦？”。
景越替她擦幹眼淚，恨不能把她嵌進身體裏。
“別哭，沒有你，我哪有什麽大好人生。跟你在一起，我願意冒一輩子的險！”
“不，景越，我不會讓你冒一絲一毫的險，我告訴你我去找過你，其實是想要讓你知道，我一直在向你靠近，雖然很累，可是我一步都沒有偷懶。”
任影心情緩緩平覆下來，她要告訴他一切。
那條擺在他們面前的荊棘道路已經被她斬平。
她做到了，她也很幸運。
“什麽意思？”
“我之所以找陳路齊要你電話號碼，主動聯系你，答應嫁給你，和你領證，是因為你爸曾經擔心的事永遠也不會發生了。我們實驗室找到這個病關鍵基因的突變點位了，我是其中一個志願者，我的基因序列顯示全是無標記。意思是從絕對科學的角度上講，我跟正常人一樣，甚至比普通人得這個病的概率還要低！”
“你說真的？”
“你不相信我的專業性？”
“當然相信！我太太我會不相信，你都不知道，你是我們那高中那一屆所有人的驕傲，更是我的驕傲，誰說醫者不能自醫，我們家小影什麽都能做成！”景越高興地有些語無倫次，“對了，明天光覺寺開山，我去燒頭香，我去謝謝所有神仙菩薩”。
“好，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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