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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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任影生日這天，正好禮拜天。
周琦洋約她逛街。
一大早，琦洋就拎著早飯來敲門。
任影開門的時候牙刷還含在嘴巴裏。
家裏空調開的很足，暖洋洋的，她穿著煙粉色珊瑚絨披風，裏面同色系真絲睡衣套裝，腰間的系帶松松打了個結，裏頭的骨架空空蕩蕩。
“你怎麽又瘦了？”周琦洋皺起眉頭，一進門就開始抱怨，“我最近天天帶著孩子們戶外活動，胃口出奇的好，胖了，又曬黑了一圈”。
任影站到鏡子前，低頭漱口，周琦洋也跟著一起站了過去理頭發。
鏡子裏兩個姑娘個頭差不多，任影偏瘦偏白，是那種醫院裏呆久了的職業白。
任影擡頭時，旁邊一道幽怨視線從鏡子裏壓迫過來。
她偏頭看向正主，嫵媚一笑：“周老師，有何指教？”
“我帶的早飯全部歸你，你吃飽點才不顯的我比你胖太多”。
任影走向早餐桌，打開她帶來的早點袋子，驚呼“這麽多？”
周琦洋噎了噎，沒好意思說這是她工作日一個人的量，今天晚上有飯局，江阜說有他們醫院不少帥哥，她才特意少買了點，想顯得腰身苗條點。
任影坐下來，安靜的吃早飯，吃的肚子滾圓才消滅了一個包子和一杯豆漿，望著袋子裏剩下的兩根油條，一個包子還有一瓶牛奶，她揮了揮手，表示能力有限。
周琦洋說不吃，當真一口沒吃。
說起來，周琦洋不算胖，只是骨架略大，臉型是可愛的圓臉，比較吃虧。
任影也不勸她，這麽多年了，她深知她的脾氣，一會兒逛街，她自然會亂七八糟的買吃的，嘴巴不會停。
“今天去哪裏逛？”任影一邊收拾東西出門，一邊問她。
周琦洋笑瞇了眼：“當然是逛逛魔都這繁華的市中心啊，我坐這麽久地鐵來一趟，不容易啊”。
兩人直接開車殺到和平路，一路有說有笑，輕松愉快。
任影提到自己沒幾件像樣的衣服，琦洋深表讚同：“今天一定要給你多選幾套，一把年紀了不知道打扮，不談戀愛，高中拼命學習，大學拼命做實驗，跟個呆子似的，我要是有你這張臉，這身材，想吊什麽男人沒有”。
任影嘴硬：“誰說我沒談過戀愛？”
琦洋剛想反駁，想起人家那驚心動魄的早戀，頓時閉了嘴。
她悄悄看了眼駕駛座任影的臉色，很平靜輕松，松了口氣。
“以前的同學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任影狀似無意地開口。
“不知道，很久不聯系了，同學群裏也沒人講話，除了混的特別好的受點關註，其他的沒人關心”，琦洋低頭撥撥手指。
“混的特別好的，你指誰？”，任影清了清嗓子。
琦洋詫異偏頭看她：“你啊，覆大教授，華醫的醫生，好幾個同學問我要你電話，想拉關系開後門，你忘記了？”
任影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默不作聲。
琦洋又想起什麽似的想開口，臨了又咽了下去。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任影看出她的扭捏。
“這是你讓我說的啊！還有景越唄！你要聽嗎？”琦洋聲音越講越低。
“嗯”這聲音從任影喉嚨裏溢出。
琦洋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任影一眼，對方目不斜視，專心開車。
“他，他怎麽會混的差呢，明珠的公子哥，q大本科，美國念的管理學碩士，回國自然是繼承家業”
“而且我還聽說他在滬市買了一棟樓，大刀闊斧改革，請職業經理人代管滬市分公司，這棟樓就在黎江邊上，嘖嘖嘖，漓江邊啊，一棟樓啊，普通人奮鬥一輩子滬市一套房都買不起！”
“你跟他有聯系嗎？他，結婚了嗎？”任影嗓子發粘。
“沒有，沒聽說他結婚了，不過我跟人家早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哪裏能知道對方的事”。
“你今天怎麽了，突然這麽關心他，以前我提了你都不要聽的樣子”琦洋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前分手，我做的很過分，是我對不起他”，任影聲音低啞哀傷。
琦洋見她眼尾發紅，忙安慰兩句：“感情的事哪有對錯，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當年你才17，哪懂什麽愛情”，說完又補一句，“當年大家都不懂事，如今誰還會計較過去，早就忘了”。
“是嗎？”任影的心沈了下去。
“我最想不通的是你當年怎麽會轉行學醫了，你明明整個人都鉆進奧數裏了”。
任影半開玩笑回答：“你也說了年紀輕不懂事，做決定容易沖動”。
琦洋不傻，她隱約覺得任影有事瞞著她，但她不想深究，因為做了這麽多年朋友，她們彼此深深信任。
“到了”，任影停好車，拉手剎，熄火。
“走”琦洋麻利下車。
兩個姑娘逛了一天街，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了，中午在茶餐廳吃的簡餐，任影點了一份雲吞，周琦洋七七八八點了不少東西，把早上那頓全補回來了。
五點沒到，江阜電話打了進來，開口就問：“在哪兒呢？”
“我和琦洋逛街呢”任影接電話的時候坐在店裏的沙發上，腳邊是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周琦洋還在試衣間沒出來。
“開車了沒？”江阜電話裏問她。
“開了”。
“得，那你先把車開回家，我去接你們”。
“不用，我開車去”
“嘖，晚上我帶了酒，你這壽星總要賞臉喝兩杯吧”
“知道了！”任影掛了電話，看著周琦洋圍著鏡子左看右看，撇了撇嘴，不滿意地進入換了。
江阜今天開了一輛黑色特斯拉model S。
一見面琦洋就調侃“江少今兒夠低調啊，我以為能坐上你剛提的法拉利呢”。
江阜笑嘻嘻地從駕駛座下了車，不慌不忙地給她們拉後車門，笑了笑“電動車多環保，今兒個我連代駕都約好了，兩位美女賞臉喝一杯”。
“什麽法拉利？”任影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被琦洋推搡上車。
“你平時對我關心太少，還不如人周老師關心我，太傷我心了，小師妹！”江阜還是一貫地耍嘴皮子。
江阜是滬市本地出名的官二代，吃喝玩樂他門兒清。
他提前三個月就定了這家私房菜，電梯出來後跟走迷宮似的，半天看不到門，再往深處，一股淡淡的檀香悠悠入鼻。
又走了幾步，總算看到服務員在狹小又精致的門口迎賓，“官府私房菜”幾個字低調地落在腳邊臺階上。
這家店任影吃過一次，價格不菲。
進入包廂，三人落座，來的還有幾個麻醉科和內科熟識的同事，男女都有，都是平時出去聚餐的飯搭子，一共七八個人。
江阜喊服務員拿來存在這裏的紅酒和一早送來的蛋糕。
過了一會兒，一個羞答答的小姑娘拿來開瓶器和醒酒器。
江阜忙起身接過，低頭在小姑娘耳邊說“不勞美女動手，我自己來，開瓶費算給你”。
姑娘擡眸看了他一眼，陽光帥氣的外形，臉紅了大半退了出去。
江阜給每個人倒了酒，幾個人年紀都差不多，基本都是覆大的校友，也不存在什麽上下級觀念。
“江院長，人小姑娘臉都紅了，你跟人家講了什麽？”麻醉科小劉笑著調侃他。
“我真心佩服你，麻醉科那幾個眼高於頂的本地護士也被你迷的五迷三道，教兄弟兩招，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單身狗一條”，小劉是山東人，線條粗。
“別說廢話，來，先提一杯，敬今天的壽星，生日快樂”，說著舉杯對著任影，眾人紛紛跟著舉杯。
“生日快樂！”
杯落，一個個變戲法似的拿出禮物，任影站著道謝，一一接過，又回敬了眾人一杯，任影酒量一般，兩杯下去，小臉泛出粉色。
禮物裏屬琦洋的包裝最誇張，最大，粉色蝴蝶結墜在包裝袋上。
任影低聲問她是什麽，琦洋笑著說是秘密，要她回去看。
精致的菜一道道上來，配合江阜的口才，氣氛極好，一個都不冷場。
席間，江阜熱絡地把琦洋介紹給科室裏的同事，男主人一般的做派。
任影沒費什麽勁，琦洋就已經跟大家打的火熱，還加了兩個單身男醫生的微信。
回去的路上，江阜讓代駕先把琦洋送到地鐵口。
琦洋在郊區的幼兒園當老師，坐地鐵換乘兩次接近一個小時才能到，任影叮囑她路上小心，到了給她發微信。
等任影到家時，江阜跟代駕說了兩句什麽，下車送她進了電梯。
“大師兄，那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任影微醺的臉頰透著淡淡的光澤，她一邊按電梯，一邊靜靜等著電梯門關閉。
江阜沒開口，略調整了呼吸，突然擡臂擋住快要合上的門。
他淡淡看著任影，利落開口：“一頓飯的錢都不肯欠我是嗎？你中途上衛生間是去結賬的吧”。
任影點頭：“師兄，你生日禮物已經送了，不好再讓你破費”。
江阜似自嘲班笑了笑：“回去好好看看我給你的生日禮物，我等你答覆”。
任影楞了楞，沒做聲。
江阜偏著頭，不死心的又補了一句：“這麽多年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說完瀟灑回頭，撂了一句“走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任影思緒紛飛。
大三那年，她剛好18周歲，大師兄考上她們實驗室研究生，成為除了她以外，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那個。雖然任影早來這個實驗室三年，但是她只是跟著導師做課題，並不是正式研究生，所以她按規矩叫他一聲大師兄。她也只把他當師兄。
江阜也跟她明示暗示過兩次喜歡她，她也明確拒絕過兩次。
回到家，她先開始拆禮物，大家送的東西都很實用，剛好拆到琦洋的，任清風打來視頻，任影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把手機放在桌上，不耽誤手裏的事情。
“囡囡，生日快樂！”任清風坐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
“謝謝爸爸，晚飯吃了嗎？”任影打開周琦洋的禮物。
“吃過了，你跟同事出去吃的什麽？”
“吃了一家私房菜”任影正好翻出琦洋的禮物，一件黑色鏤空的蕾絲睡衣，除了關鍵部位，其他部位全是蕾絲透明的，還好任清風起身倒茶，鏡頭前暫時沒人，沒看見這衣服。
任影趕緊把衣服收起來，等任清風回來，兩人又專心聊了會兒。
掛斷前，任影突兀地開口：“爸，有合適的就找個伴兒吧，我不在老家，你一個人太寂寞了”。
任清風似乎楞住了，不知道怎麽接話。
任影笑了笑：“媽在天上也能諒解的，這麽多年，你太不容易了”。
任清風眼圈紅了，擺擺手說：“再說吧，就算要找，爸爸也要等你先成了家”。
“爸”，任影還想勸他，被任清風打斷了，“囡囡，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任影放空了一會兒。
擡眼看到手邊大師兄給的小盒子，她伸手握住，一層薄薄的包裝紙，裏面是精致的絨布盒子。打開後，璀璨的光芒照亮了這個角落，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
叮的一聲提示，像是算好時間，琦洋微信消息進來：“看到江阜的禮物了嗎？答應他，這樣我的禮物就派上用場了”。
任影會她三個無語的表情：“你到底哪一邊的？”。
琦洋：“人家給我介紹了這麽好的工作，我當然要幫他說說話”。
任影：“見利忘義”。
琦洋：“傻子，說來說去，他是看你面子給我介紹的工作，好好把握！”
任影不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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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影生日這天，正好禮拜天。
周琦洋約她逛街。
一大早，琦洋就拎著早飯來敲門。
任影開門的時候牙刷還含在嘴巴裏。
家裏空調開的很足，暖洋洋的，她穿著煙粉色珊瑚絨披風，裏面同色系真絲睡衣套裝，腰間的系帶松松打了個結，裏頭的骨架空空蕩蕩。
“你怎麽又瘦了？”周琦洋皺起眉頭，一進門就開始抱怨，“我最近天天帶著孩子們戶外活動，胃口出奇的好，胖了，又曬黑了一圈”。
任影站到鏡子前，低頭漱口，周琦洋也跟著一起站了過去理頭發。
鏡子裏兩個姑娘個頭差不多，任影偏瘦偏白，是那種醫院裏呆久了的職業白。
任影擡頭時，旁邊一道幽怨視線從鏡子裏壓迫過來。
她偏頭看向正主，嫵媚一笑：“周老師，有何指教？”
“我帶的早飯全部歸你，你吃飽點才不顯的我比你胖太多”。
任影走向早餐桌，打開她帶來的早點袋子，驚呼“這麽多？”
周琦洋噎了噎，沒好意思說這是她工作日一個人的量，今天晚上有飯局，江阜說有他們醫院不少帥哥，她才特意少買了點，想顯得腰身苗條點。
任影坐下來，安靜的吃早飯，吃的肚子滾圓才消滅了一個包子和一杯豆漿，望著袋子裏剩下的兩根油條，一個包子還有一瓶牛奶，她揮了揮手，表示能力有限。
周琦洋說不吃，當真一口沒吃。
說起來，周琦洋不算胖，只是骨架略大，臉型是可愛的圓臉，比較吃虧。
任影也不勸她，這麽多年了，她深知她的脾氣，一會兒逛街，她自然會亂七八糟的買吃的，嘴巴不會停。
“今天去哪裏逛？”任影一邊收拾東西出門，一邊問她。
周琦洋笑瞇了眼：“當然是逛逛魔都這繁華的市中心啊，我坐這麽久地鐵來一趟，不容易啊”。
兩人直接開車殺到和平路，一路有說有笑，輕松愉快。
任影提到自己沒幾件像樣的衣服，琦洋深表讚同：“今天一定要給你多選幾套，一把年紀了不知道打扮，不談戀愛，高中拼命學習，大學拼命做實驗，跟個呆子似的，我要是有你這張臉，這身材，想吊什麽男人沒有”。
任影嘴硬：“誰說我沒談過戀愛？”
琦洋剛想反駁，想起人家那驚心動魄的早戀，頓時閉了嘴。
她悄悄看了眼駕駛座任影的臉色，很平靜輕松，松了口氣。
“以前的同學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任影狀似無意地開口。
“不知道，很久不聯系了，同學群裏也沒人講話，除了混的特別好的受點關註，其他的沒人關心”，琦洋低頭撥撥手指。
“混的特別好的，你指誰？”，任影清了清嗓子。
琦洋詫異偏頭看她：“你啊，覆大教授，華醫的醫生，好幾個同學問我要你電話，想拉關系開後門，你忘記了？”
任影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默不作聲。
琦洋又想起什麽似的想開口，臨了又咽了下去。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任影看出她的扭捏。
“這是你讓我說的啊！還有景越唄！你要聽嗎？”琦洋聲音越講越低。
“嗯”這聲音從任影喉嚨裏溢出。
琦洋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任影一眼，對方目不斜視，專心開車。
“他，他怎麽會混的差呢，明珠的公子哥，q大本科，美國念的管理學碩士，回國自然是繼承家業”
“而且我還聽說他在滬市買了一棟樓，大刀闊斧改革，請職業經理人代管滬市分公司，這棟樓就在黎江邊上，嘖嘖嘖，漓江邊啊，一棟樓啊，普通人奮鬥一輩子滬市一套房都買不起！”
“你跟他有聯系嗎？他，結婚了嗎？”任影嗓子發粘。
“沒有，沒聽說他結婚了，不過我跟人家早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哪裏能知道對方的事”。
“你今天怎麽了，突然這麽關心他，以前我提了你都不要聽的樣子”琦洋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前分手，我做的很過分，是我對不起他”，任影聲音低啞哀傷。
琦洋見她眼尾發紅，忙安慰兩句：“感情的事哪有對錯，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當年你才17，哪懂什麽愛情”，說完又補一句，“當年大家都不懂事，如今誰還會計較過去，早就忘了”。
“是嗎？”任影的心沈了下去。
“我最想不通的是你當年怎麽會轉行學醫了，你明明整個人都鉆進奧數裏了”。
任影半開玩笑回答：“你也說了年紀輕不懂事，做決定容易沖動”。
琦洋不傻，她隱約覺得任影有事瞞著她，但她不想深究，因為做了這麽多年朋友，她們彼此深深信任。
“到了”，任影停好車，拉手剎，熄火。
“走”琦洋麻利下車。
兩個姑娘逛了一天街，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了，中午在茶餐廳吃的簡餐，任影點了一份雲吞，周琦洋七七八八點了不少東西，把早上那頓全補回來了。
五點沒到，江阜電話打了進來，開口就問：“在哪兒呢？”
“我和琦洋逛街呢”任影接電話的時候坐在店裏的沙發上，腳邊是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周琦洋還在試衣間沒出來。
“開車了沒？”江阜電話裏問她。
“開了”。
“得，那你先把車開回家，我去接你們”。
“不用，我開車去”
“嘖，晚上我帶了酒，你這壽星總要賞臉喝兩杯吧”
“知道了！”任影掛了電話，看著周琦洋圍著鏡子左看右看，撇了撇嘴，不滿意地進入換了。
江阜今天開了一輛黑色特斯拉model S。
一見面琦洋就調侃“江少今兒夠低調啊，我以為能坐上你剛提的法拉利呢”。
江阜笑嘻嘻地從駕駛座下了車，不慌不忙地給她們拉後車門，笑了笑“電動車多環保，今兒個我連代駕都約好了，兩位美女賞臉喝一杯”。
“什麽法拉利？”任影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被琦洋推搡上車。
“你平時對我關心太少，還不如人周老師關心我，太傷我心了，小師妹！”江阜還是一貫地耍嘴皮子。
江阜是滬市本地出名的官二代，吃喝玩樂他門兒清。
他提前三個月就定了這家私房菜，電梯出來後跟走迷宮似的，半天看不到門，再往深處，一股淡淡的檀香悠悠入鼻。
又走了幾步，總算看到服務員在狹小又精致的門口迎賓，“官府私房菜”幾個字低調地落在腳邊臺階上。
這家店任影吃過一次，價格不菲。
進入包廂，三人落座，來的還有幾個麻醉科和內科熟識的同事，男女都有，都是平時出去聚餐的飯搭子，一共七八個人。
江阜喊服務員拿來存在這裏的紅酒和一早送來的蛋糕。
過了一會兒，一個羞答答的小姑娘拿來開瓶器和醒酒器。
江阜忙起身接過，低頭在小姑娘耳邊說“不勞美女動手，我自己來，開瓶費算給你”。
姑娘擡眸看了他一眼，陽光帥氣的外形，臉紅了大半退了出去。
江阜給每個人倒了酒，幾個人年紀都差不多，基本都是覆大的校友，也不存在什麽上下級觀念。
“江院長，人小姑娘臉都紅了，你跟人家講了什麽？”麻醉科小劉笑著調侃他。
“我真心佩服你，麻醉科那幾個眼高於頂的本地護士也被你迷的五迷三道，教兄弟兩招，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單身狗一條”，小劉是山東人，線條粗。
“別說廢話，來，先提一杯，敬今天的壽星，生日快樂”，說著舉杯對著任影，眾人紛紛跟著舉杯。
“生日快樂！”
杯落，一個個變戲法似的拿出禮物，任影站著道謝，一一接過，又回敬了眾人一杯，任影酒量一般，兩杯下去，小臉泛出粉色。
禮物裏屬琦洋的包裝最誇張，最大，粉色蝴蝶結墜在包裝袋上。
任影低聲問她是什麽，琦洋笑著說是秘密，要她回去看。
精致的菜一道道上來，配合江阜的口才，氣氛極好，一個都不冷場。
席間，江阜熱絡地把琦洋介紹給科室裏的同事，男主人一般的做派。
任影沒費什麽勁，琦洋就已經跟大家打的火熱，還加了兩個單身男醫生的微信。
回去的路上，江阜讓代駕先把琦洋送到地鐵口。
琦洋在郊區的幼兒園當老師，坐地鐵換乘兩次接近一個小時才能到，任影叮囑她路上小心，到了給她發微信。
等任影到家時，江阜跟代駕說了兩句什麽，下車送她進了電梯。
“大師兄，那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任影微醺的臉頰透著淡淡的光澤，她一邊按電梯，一邊靜靜等著電梯門關閉。
江阜沒開口，略調整了呼吸，突然擡臂擋住快要合上的門。
他淡淡看著任影，利落開口：“一頓飯的錢都不肯欠我是嗎？你中途上衛生間是去結賬的吧”。
任影點頭：“師兄，你生日禮物已經送了，不好再讓你破費”。
江阜似自嘲班笑了笑：“回去好好看看我給你的生日禮物，我等你答覆”。
任影楞了楞，沒做聲。
江阜偏著頭，不死心的又補了一句：“這麽多年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說完瀟灑回頭，撂了一句“走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任影思緒紛飛。
大三那年，她剛好18周歲，大師兄考上她們實驗室研究生，成為除了她以外，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那個。雖然任影早來這個實驗室三年，但是她只是跟著導師做課題，並不是正式研究生，所以她按規矩叫他一聲大師兄。她也只把他當師兄。
江阜也跟她明示暗示過兩次喜歡她，她也明確拒絕過兩次。
回到家，她先開始拆禮物，大家送的東西都很實用，剛好拆到琦洋的，任清風打來視頻，任影找了個合適的角度把手機放在桌上，不耽誤手裏的事情。
“囡囡，生日快樂！”任清風坐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
“謝謝爸爸，晚飯吃了嗎？”任影打開周琦洋的禮物。
“吃過了，你跟同事出去吃的什麽？”
“吃了一家私房菜”任影正好翻出琦洋的禮物，一件黑色鏤空的蕾絲睡衣，除了關鍵部位，其他部位全是蕾絲透明的，還好任清風起身倒茶，鏡頭前暫時沒人，沒看見這衣服。
任影趕緊把衣服收起來，等任清風回來，兩人又專心聊了會兒。
掛斷前，任影突兀地開口：“爸，有合適的就找個伴兒吧，我不在老家，你一個人太寂寞了”。
任清風似乎楞住了，不知道怎麽接話。
任影笑了笑：“媽在天上也能諒解的，這麽多年，你太不容易了”。
任清風眼圈紅了，擺擺手說：“再說吧，就算要找，爸爸也要等你先成了家”。
“爸”，任影還想勸他，被任清風打斷了，“囡囡，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任影放空了一會兒。
擡眼看到手邊大師兄給的小盒子，她伸手握住，一層薄薄的包裝紙，裏面是精致的絨布盒子。打開後，璀璨的光芒照亮了這個角落，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
叮的一聲提示，像是算好時間，琦洋微信消息進來：“看到江阜的禮物了嗎？答應他，這樣我的禮物就派上用場了”。
任影會她三個無語的表情：“你到底哪一邊的？”。
琦洋：“人家給我介紹了這麽好的工作，我當然要幫他說說話”。
任影：“見利忘義”。
琦洋：“傻子，說來說去，他是看你面子給我介紹的工作，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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