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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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7班下午還有一節英語課。
這次任影學乖了，收起奧數題。
陳麗一進門就註意到這個細節，得意地翹起紅艷艷的嘴唇。
剛翻開課本，教室裏一陣騷動，任影擡頭看向窗外，幾天沒見到的人站在陽臺邊，手上還拎著一本英語課本，他姿態閑散的靠在墻邊，正對著任影的位置，像是來聽課？
“我靠，景越怎麽來了，還拿著英語書，不會是來給你撐場子了吧！”周琦洋激動瘋了！
7班一片起哄聲！
陳麗氣的摔書大叫“安靜！”
班裏聲音漸漸平息，陳麗自然認得景越，長得又高又帥，家裏有錢有勢！
她慢悠悠踱步走到門口“景越，你們19班在樓上，你是不是走錯了！”
景越沒把她放在眼裏，還是那副慵懶的姿勢，翻著英語書挑眉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開口“陳老師，聽說你英語教的很好，罰站在走廊裏的學生都考全校第一，這不，我英語不好，也來聽聽，學習學習！”
說完又朝窗戶裏皺著眉頭的任影挑眉笑了笑。
一副爺罩著你的囂張樣子！
爆笑聲襲來，整個七班沸騰了！
任影瞪大眼睛，她沒想到景越來這麽一出！
說不感動是假的！
飛揚跋扈的少年給了她肆意橫行的愛！
陳麗就算以前不知道任影和景越的關系，此刻也知道了。她拿景越沒辦法，只能咽下這口氣。
一節英語課上的格外詭異，大家心思都不在課上，景越就這樣在門口站了一節課，以他的方式陪了她一節課。
一下課，七班的人四散開了，上廁所的上廁所，去超市的去超市，這個大新聞又在學校不同的角落傳播開來。
任影慢悠悠的收拾桌子，景越沖她挑眉，任影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求和，也在看她的態度。可是她下了決心不出去，她收拾好東西，又翻出奧數題，開始算題。
景越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熱戀貼了一張冷屁股！他的臉迅速垮了下來！被當成一次笑話就夠了，他這次沒多做停留，帶著怒氣幾步就走出了7班的視線。
琦洋在旁邊看的急瘋了！“你真打算分手了？”
任影一句話不說，豆大的眼淚滴在題目上，模糊了練習冊，也模糊了她的眼睛，
就讓他一次又一次生氣和失望吧，
任影整個人埋在手臂裏，任由眼淚肆意橫流。
琦洋看她這樣反而不知所措了，她不忍心責怪任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連可以打探消息的人都在冷戰中，只能幹著急！
第二天中午，琦洋約了陸靈靈一起吃飯，想打探打探景越那邊的消息，順便一起勸勸任影。
陸靈靈瘦了一大圈，但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最蔫巴的反而是任影。
三個人在校門口的小吃店裏吃面。
琦洋“靈靈，你跟陳路齊他們還聯系嗎？”
陸靈靈“不聯系！”
琦洋“。。。”
陸靈靈“任影，你跟景越沒事吧，學校裏什麽傳言都有，你們到底怎麽了？”
任影夾面條的筷子一頓“他應該很生我的氣吧！”
陸靈靈“可不是，聽19班的人說，昨天他從你們班上回去氣的把新買的手機都砸了，還有人說他。。。”
琦洋趕緊插話“說他什麽？”
陸靈靈看了一眼臉色極差的任影，小聲的說“說他剃頭挑子一頭熱，說他熱臉貼了冷屁股，還說他被你甩了....任影，你們真的分手了嗎？”
“快了”任影表情淡淡，看不清表情
“呵，景越他也有一天被人甩，我倒是開了眼界了，陳路齊那個狗腿子應該也不好過吧”，陸靈靈的話裏帶著怨恨。
琦洋撇嘴看她一眼“景越沒惹你吧，你怎麽一副連他也看不慣的樣子”。
陸靈靈咬著牙“有件事，我誰都沒說過，還記得那次我在操場上遇到你們嗎？我本來想說的，但是那時候任影和景越正要好，我也不忍心破壞她們的關系。”
“什麽意思？”任影的臉色更差了。
“換個地方說！”陸靈靈朝周圍看了看。
陸靈靈帶著她們走到校門口一處偏僻的角落，她看了下四周，一個人沒有頓了頓，鼓起勇氣“我上個月做了人流，是陳路齊的”。
任影瞳孔放大，幾乎不敢相信，琦洋驚得捂住嘴吧。
沒等兩人消化這個消息，陸靈靈繼續說道：“陳路齊沒經驗，嚇得不知道怎麽辦，是景越給了我一張卡，讓我不要聲張，自己解決，我去銀行查了下，裏面有兩萬”。
“我不敢告訴父母，一個人偷偷去做了手術，手術費2000，還剩一萬八，景越說是給我的損失費！”
“任影，我不是故意潑景越臟水，陳路齊是個王八蛋，但景越他又能好到哪裏去，這麽熟練的手段不知道打發過多少女生，他們那群人覺得錢能解決一切，會真的喜歡一個人嗎？”
陸靈靈情緒激動，還想繼續往下說。
“你們在聊什麽？”一聲突兀的男生打斷了三個女生。
她們一起回頭。
景越，李赫，陳路齊和陳兵齊齊站在路邊。
“陳b，你她媽屁股擦不幹凈了是嗎？”景越幾乎暴怒。
他們正好吃晚飯路過，陸靈靈的話他們聽到了後半段。
“越哥，我…”陳路齊慌了。
“陸靈靈，你真他媽給臉不要臉！”景越閉了閉眼，壓抑著嗓子。
陸靈靈嚇得腿軟，她壓根兒沒想到自己背後說這些會被景越當面聽到。
“我，我只是傷心過頭了，你們都是劊子手，是幫兇”她一邊指著他們一邊聲淚俱下地控訴，她幾乎站不穩，就那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聲音太大，有學生路過投來異樣的眼神。
“任影，我們聊聊！”景越銳利的眼神像獵人一樣盯著任影。
任影眼睛憋得通紅“琦洋，你帶靈靈先回去吧！”
“好”，琦洋點點頭。
李赫，陳兵楞了半天，見狀也一起走了。
陳路齊要去扶陸靈靈，被她一把推開，李赫想上前跟琦洋講話，琦洋難得沈默了，竟一句也沒回。
一行人回了學校，除了景越和任影。
景越就那樣站在那裏，他目光掃向任影的手背受傷的位置。
結的痂已經掉落，露出粉紅色的新肉。
景越“你信她還是信我？”
任影“我們分手吧。”
兩人同時開口，兩句話同時落下！
景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聲音冷的似粹了冰“你說什麽？”
任影的心上插了一把刀，正在滴血。
她用指甲摳著掌心“我信她！”
“不是這一句！”景越吼出聲。
任影說了第二遍“我們分手吧。”
“你要分手？就因為你相信陸靈靈說的那些蠢話？”景越氣的聲音發抖。
“不是”任影冷冷地回，“不是因為她的話，你的過去與我無關！”
“我們不合適，從前不合適，以後也不會合適，跟你談戀愛是我昏了頭，及時止損吧！”任影偏著頭，她不敢直視景越。
“哪裏不合適？你說說看，你現在說不合適，不合適為什麽跟我在一起，那這幾個月你在耍我嗎？”景越眼睛死死瞪著她，他絕不相信任影的鬼話。
“你到底在氣什麽？這些天我怎麽都想不通我哪裏做錯了？為什麽不理我？為什麽冷暴力我！”景越定住了，他雙眼發紅，一把把人摟進懷裏死死按住，他身體在發抖“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懷裏的人渾身冰冷，她說“景越，你甩過那麽多人，也像這次這樣拖泥帶水嗎？”
景越僵住。
任影又說“一條人命兩萬塊，如果是我們呢，我的孩子值幾萬？”
景越雙眼瞪大，拳頭緊握著，他松開了她。
他第一次用陌生的打量的眼神看著任影
“你明知道我不會那樣對你”。
“你太自信了！這就是我們不合適的地方！你出的起價錢，我擔不了風險！我有時候在想，也許我要的僅僅是一個創口貼而已，付清他以後也會去q大，或者蔔新南，我跟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傷人的話貌似不需要排練，任影幾乎脫口而出”景越，仔細想想，連z大你都不一定考得上，你其實配不上我！”
景越紅著眼，瞪著她“說完了嗎？你是不是早就想分手了？”
他聲音沒了力氣，他說“你說這些話就不怕我傷心死嗎？”
任影滿不在乎“不喜歡了自然不在乎了，正如現在的你還會管前女友陳菲顏的死活嗎？說到陳菲顏，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凱悅，她嘲笑我們實驗初中是鄉下的學校，她當時應該想不到，我後來會搶了她男朋友吧！”
“你說夠了嗎？”
“景越，聊的很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嗎？”任影雙手攥著拳頭貼著褲縫站著。
景越沈默了，他似乎在下決心。
他伸手去口袋裏摸煙，
沒有打火機，
來回幾個口袋的翻來覆去地找，
就在褲子口袋裏，那麽明顯的凸起，他掏了半天才找到。
他把煙叼在嘴裏，
顫顫巍巍點煙的手洩露了他的慌張。
他吸了一口，想到什麽楞了一秒，又把剛點燃的煙扔到地上踩滅。
已經刻進骨子裏的習慣，哪怕談分手他也不該在她面前抽煙！
幾秒後他苦笑了笑，說“既然你這麽想走就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頭！”
任影只頓了一秒，就再也忍不住，擡腳往學校的方向走開了。
她心口的刀被自己拔下，血噴湧而出，怎麽捂都捂不住，就像此刻的眼淚一樣。
景越，我絕不會回頭，那樣你會看到我的眼淚。
我怎麽會不相信你，犯錯的是陳路齊和陸靈靈，盡力補救的卻是你。
從那天付清幫我貼創口貼開始算，我們冷戰7天了，這7天好長，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我多想跟你說和好吧，別生氣了，我怎麽會喜歡付清呢，在我心裏，沒人能跟你比！
可是，我沒資格了，我連愛你的資格都沒有了，我不能奢望你的愛了，我只能讓你少一點痛，給你這樣一次性徹底的失望，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景越，對不起，如果可能，原諒我的口不對心，原諒我的無可奈何，原諒我說的那些惡毒的話。
我會受到懲罰的，就讓老天爺罰我一輩子忘不了你，就讓我在矛盾和痛苦中度過下半生，至少，你還可以開始你新的人生。
景越，我把你原本的人生還給你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景越站在原地，他點燃第二根煙，刺眼的陽光照進他眼底，只落下灰色塵埃。
煙霧繚繞中，他看到的只有任影決絕的背影，這一天是他人生中的滑鐵盧。
涉世未深的少年太過自信，他以為自己讀懂了人心，可是，青春本就和幼稚牢牢掛鉤，想撒謊的人又怎麽說出內心最惡毒的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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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班下午還有一節英語課。
這次任影學乖了，收起奧數題。
陳麗一進門就註意到這個細節，得意地翹起紅艷艷的嘴唇。
剛翻開課本，教室裏一陣騷動，任影擡頭看向窗外，幾天沒見到的人站在陽臺邊，手上還拎著一本英語課本，他姿態閑散的靠在墻邊，正對著任影的位置，像是來聽課？
“我靠，景越怎麽來了，還拿著英語書，不會是來給你撐場子了吧！”周琦洋激動瘋了！
7班一片起哄聲！
陳麗氣的摔書大叫“安靜！”
班裏聲音漸漸平息，陳麗自然認得景越，長得又高又帥，家裏有錢有勢！
她慢悠悠踱步走到門口“景越，你們19班在樓上，你是不是走錯了！”
景越沒把她放在眼裏，還是那副慵懶的姿勢，翻著英語書挑眉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開口“陳老師，聽說你英語教的很好，罰站在走廊裏的學生都考全校第一，這不，我英語不好，也來聽聽，學習學習！”
說完又朝窗戶裏皺著眉頭的任影挑眉笑了笑。
一副爺罩著你的囂張樣子！
爆笑聲襲來，整個七班沸騰了！
任影瞪大眼睛，她沒想到景越來這麽一出！
說不感動是假的！
飛揚跋扈的少年給了她肆意橫行的愛！
陳麗就算以前不知道任影和景越的關系，此刻也知道了。她拿景越沒辦法，只能咽下這口氣。
一節英語課上的格外詭異，大家心思都不在課上，景越就這樣在門口站了一節課，以他的方式陪了她一節課。
一下課，七班的人四散開了，上廁所的上廁所，去超市的去超市，這個大新聞又在學校不同的角落傳播開來。
任影慢悠悠的收拾桌子，景越沖她挑眉，任影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求和，也在看她的態度。可是她下了決心不出去，她收拾好東西，又翻出奧數題，開始算題。
景越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熱戀貼了一張冷屁股！他的臉迅速垮了下來！被當成一次笑話就夠了，他這次沒多做停留，帶著怒氣幾步就走出了7班的視線。
琦洋在旁邊看的急瘋了！“你真打算分手了？”
任影一句話不說，豆大的眼淚滴在題目上，模糊了練習冊，也模糊了她的眼睛，
就讓他一次又一次生氣和失望吧，
任影整個人埋在手臂裏，任由眼淚肆意橫流。
琦洋看她這樣反而不知所措了，她不忍心責怪任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連可以打探消息的人都在冷戰中，只能幹著急！
第二天中午，琦洋約了陸靈靈一起吃飯，想打探打探景越那邊的消息，順便一起勸勸任影。
陸靈靈瘦了一大圈，但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最蔫巴的反而是任影。
三個人在校門口的小吃店裏吃面。
琦洋“靈靈，你跟陳路齊他們還聯系嗎？”
陸靈靈“不聯系！”
琦洋“。。。”
陸靈靈“任影，你跟景越沒事吧，學校裏什麽傳言都有，你們到底怎麽了？”
任影夾面條的筷子一頓“他應該很生我的氣吧！”
陸靈靈“可不是，聽19班的人說，昨天他從你們班上回去氣的把新買的手機都砸了，還有人說他。。。”
琦洋趕緊插話“說他什麽？”
陸靈靈看了一眼臉色極差的任影，小聲的說“說他剃頭挑子一頭熱，說他熱臉貼了冷屁股，還說他被你甩了....任影，你們真的分手了嗎？”
“快了”任影表情淡淡，看不清表情
“呵，景越他也有一天被人甩，我倒是開了眼界了，陳路齊那個狗腿子應該也不好過吧”，陸靈靈的話裏帶著怨恨。
琦洋撇嘴看她一眼“景越沒惹你吧，你怎麽一副連他也看不慣的樣子”。
陸靈靈咬著牙“有件事，我誰都沒說過，還記得那次我在操場上遇到你們嗎？我本來想說的，但是那時候任影和景越正要好，我也不忍心破壞她們的關系。”
“什麽意思？”任影的臉色更差了。
“換個地方說！”陸靈靈朝周圍看了看。
陸靈靈帶著她們走到校門口一處偏僻的角落，她看了下四周，一個人沒有頓了頓，鼓起勇氣“我上個月做了人流，是陳路齊的”。
任影瞳孔放大，幾乎不敢相信，琦洋驚得捂住嘴吧。
沒等兩人消化這個消息，陸靈靈繼續說道：“陳路齊沒經驗，嚇得不知道怎麽辦，是景越給了我一張卡，讓我不要聲張，自己解決，我去銀行查了下，裏面有兩萬”。
“我不敢告訴父母，一個人偷偷去做了手術，手術費2000，還剩一萬八，景越說是給我的損失費！”
“任影，我不是故意潑景越臟水，陳路齊是個王八蛋，但景越他又能好到哪裏去，這麽熟練的手段不知道打發過多少女生，他們那群人覺得錢能解決一切，會真的喜歡一個人嗎？”
陸靈靈情緒激動，還想繼續往下說。
“你們在聊什麽？”一聲突兀的男生打斷了三個女生。
她們一起回頭。
景越，李赫，陳路齊和陳兵齊齊站在路邊。
“陳b，你她媽屁股擦不幹凈了是嗎？”景越幾乎暴怒。
他們正好吃晚飯路過，陸靈靈的話他們聽到了後半段。
“越哥，我…”陳路齊慌了。
“陸靈靈，你真他媽給臉不要臉！”景越閉了閉眼，壓抑著嗓子。
陸靈靈嚇得腿軟，她壓根兒沒想到自己背後說這些會被景越當面聽到。
“我，我只是傷心過頭了，你們都是劊子手，是幫兇”她一邊指著他們一邊聲淚俱下地控訴，她幾乎站不穩，就那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聲音太大，有學生路過投來異樣的眼神。
“任影，我們聊聊！”景越銳利的眼神像獵人一樣盯著任影。
任影眼睛憋得通紅“琦洋，你帶靈靈先回去吧！”
“好”，琦洋點點頭。
李赫，陳兵楞了半天，見狀也一起走了。
陳路齊要去扶陸靈靈，被她一把推開，李赫想上前跟琦洋講話，琦洋難得沈默了，竟一句也沒回。
一行人回了學校，除了景越和任影。
景越就那樣站在那裏，他目光掃向任影的手背受傷的位置。
結的痂已經掉落，露出粉紅色的新肉。
景越“你信她還是信我？”
任影“我們分手吧。”
兩人同時開口，兩句話同時落下！
景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聲音冷的似粹了冰“你說什麽？”
任影的心上插了一把刀，正在滴血。
她用指甲摳著掌心“我信她！”
“不是這一句！”景越吼出聲。
任影說了第二遍“我們分手吧。”
“你要分手？就因為你相信陸靈靈說的那些蠢話？”景越氣的聲音發抖。
“不是”任影冷冷地回，“不是因為她的話，你的過去與我無關！”
“我們不合適，從前不合適，以後也不會合適，跟你談戀愛是我昏了頭，及時止損吧！”任影偏著頭，她不敢直視景越。
“哪裏不合適？你說說看，你現在說不合適，不合適為什麽跟我在一起，那這幾個月你在耍我嗎？”景越眼睛死死瞪著她，他絕不相信任影的鬼話。
“你到底在氣什麽？這些天我怎麽都想不通我哪裏做錯了？為什麽不理我？為什麽冷暴力我！”景越定住了，他雙眼發紅，一把把人摟進懷裏死死按住，他身體在發抖“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懷裏的人渾身冰冷，她說“景越，你甩過那麽多人，也像這次這樣拖泥帶水嗎？”
景越僵住。
任影又說“一條人命兩萬塊，如果是我們呢，我的孩子值幾萬？”
景越雙眼瞪大，拳頭緊握著，他松開了她。
他第一次用陌生的打量的眼神看著任影
“你明知道我不會那樣對你”。
“你太自信了！這就是我們不合適的地方！你出的起價錢，我擔不了風險！我有時候在想，也許我要的僅僅是一個創口貼而已，付清他以後也會去q大，或者蔔新南，我跟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傷人的話貌似不需要排練，任影幾乎脫口而出”景越，仔細想想，連z大你都不一定考得上，你其實配不上我！”
景越紅著眼，瞪著她“說完了嗎？你是不是早就想分手了？”
他聲音沒了力氣，他說“你說這些話就不怕我傷心死嗎？”
任影滿不在乎“不喜歡了自然不在乎了，正如現在的你還會管前女友陳菲顏的死活嗎？說到陳菲顏，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凱悅，她嘲笑我們實驗初中是鄉下的學校，她當時應該想不到，我後來會搶了她男朋友吧！”
“你說夠了嗎？”
“景越，聊的很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嗎？”任影雙手攥著拳頭貼著褲縫站著。
景越沈默了，他似乎在下決心。
他伸手去口袋裏摸煙，
沒有打火機，
來回幾個口袋的翻來覆去地找，
就在褲子口袋裏，那麽明顯的凸起，他掏了半天才找到。
他把煙叼在嘴裏，
顫顫巍巍點煙的手洩露了他的慌張。
他吸了一口，想到什麽楞了一秒，又把剛點燃的煙扔到地上踩滅。
已經刻進骨子裏的習慣，哪怕談分手他也不該在她面前抽煙！
幾秒後他苦笑了笑，說“既然你這麽想走就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頭！”
任影只頓了一秒，就再也忍不住，擡腳往學校的方向走開了。
她心口的刀被自己拔下，血噴湧而出，怎麽捂都捂不住，就像此刻的眼淚一樣。
景越，我絕不會回頭，那樣你會看到我的眼淚。
我怎麽會不相信你，犯錯的是陳路齊和陸靈靈，盡力補救的卻是你。
從那天付清幫我貼創口貼開始算，我們冷戰7天了，這7天好長，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我多想跟你說和好吧，別生氣了，我怎麽會喜歡付清呢，在我心裏，沒人能跟你比！
可是，我沒資格了，我連愛你的資格都沒有了，我不能奢望你的愛了，我只能讓你少一點痛，給你這樣一次性徹底的失望，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景越，對不起，如果可能，原諒我的口不對心，原諒我的無可奈何，原諒我說的那些惡毒的話。
我會受到懲罰的，就讓老天爺罰我一輩子忘不了你，就讓我在矛盾和痛苦中度過下半生，至少，你還可以開始你新的人生。
景越，我把你原本的人生還給你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景越站在原地，他點燃第二根煙，刺眼的陽光照進他眼底，只落下灰色塵埃。
煙霧繚繞中，他看到的只有任影決絕的背影，這一天是他人生中的滑鐵盧。
涉世未深的少年太過自信，他以為自己讀懂了人心，可是，青春本就和幼稚牢牢掛鉤，想撒謊的人又怎麽說出內心最惡毒的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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