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話 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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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話 傾城
從百年前，坊間便有傳說，有個游歷五州的書生極擅筆墨，書畫一絕。
他隨身帶著一卷畫軸，名為《百媚圖》。上面畫的都是他游離四方時遇見過的美人，據說每一個拎出來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
十歲的陳子耀以其為榜樣，寫了一篇氣死夫子卻在貴胄子弟中廣為傳頌的《紈絝子弟好色賦》。
該賦詳細地總結分析了五州美人的特色：青州美人風貌靈動，觀之可親；馗州美人姿態綽約，極具風情；翰州美人膚如凝脂，秀色可餐；霧州美人明眸皓齒，英姿颯爽；而他們螢州的美人遺世獨立，一顧百媚。
閱美無數並以此為傲的陳子耀以為，自己與那些動不動就為所謂的絕世美人一擲千金、禍國殃民的貴胄們有著很本質的區別。
那區別就是：一擲千金是他喜歡那用錢砸死人的快意，禍國殃民是他享受用權力獲得特權的榮耀，而不是因為——某個女人畫皮的美貌。
所以，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那些庸俗的人們一樣失態。
阿二雖然是個家奴，但是能一直跟在他身邊，也算是機靈的，聽說是要混進柳絮樓去，買回的是瑞安城裏盛行的舞姬的衣服。
赤紗裙瑰麗曼妙，染金的銅飾叮鈴作響，未束的黑發隨意地披散著，甚至還往下淌著水珠。輕描淡寫卻出塵脫俗，似黑瓦白墻紙上斜倚的那株珠圓玉潤的相思紅豆。皚皚白雪之中，天上地下之間，只她一株與世無爭，卻最是耀眼奪目。
紅衣素妝，卻是真正的一顧傾城。
本以為她也就長得過得去，沒想到竟然看走眼了，這小妖女竟然有那麽好看，說是從那《百媚圖》裏走出來的也不為過吧……
這樣一對比，他之前娶的那些千嬌百媚的姬妾竟然都有些黯然失色了。陳子耀瞧著，這心裏頭慢慢交雜出一些繁覆的情感來。
小尾細細瞧了他一會，又提聲喚了他幾句：“餵，我說你怎麽了？不是說帶我去幫阿撿解決麻煩嗎？”
“是啊，解決，解決。”
陳子耀眸子裏映著她的臉，有些無意識地隨口回道，傻呵呵地咧了嘴。
小尾又晃了晃手，見他還是蠢蠢地笑著，也不作他想，伸手就是一拳頭。
“啊！”陳子耀捂著鼻子蹲下。
“走。”
“收到！”
話說另一邊。
張洋將阿撿拐出去後，就一直和他叨叨：
啊，那奈何樓的背景是如何如何的硬！啊，那奈何樓裏的人的脾氣是如何如何的倔！只要被他們盯上的人，哪怕逃到那荒無人煙的馗州荒漠，只要沒渴死在裏面都會被揪出來。啊，你不要腦子被驢踢了似的想不開，要去和他們作對！不要再管小尾了，趁著還有機會，有多遠逃多遠！
而邊上，性命堪憂的阿撿卻在想另外的問題：
現在離三殿下給的期限沒剩下多少天了，可是那麽多天的調查下來，唯一能稱得上有疑點的線索，就只有那本“食譜”了。誰會為了一本普通的食譜如此大費周章，可見背後必然有了不得的隱情，弄不好就是這次案件的關鍵……
就這樣他講他的，他想他的，交流了一陣，張洋口幹舌燥地問：“說了那麽多，你想明白了嗎？”
阿撿堅定地點點頭：“想明白了！那賬本我一定得要回來！”
“什麽？”張洋溜圓了眼睛，“哎，我說什麽，你聽不明白嗎？讓你趕快逃命或者想想辦法找你師父還有那個什麽琥珀幫你求饒，想什麽賬本？為了你那相好，你命都不要了嗎……哎哎哎，你去哪？”
張洋的話倒是提醒了阿撿：“我應該打不過他們，我去找師父幫忙，他老人家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
說著，他頭都不回地向著金縷別館的方向跑去。
張洋叫不住他，只能嘆一聲：“倔得跟頭驢似的，我要你的，現在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在金縷別館精致的小庭院裏，子虛上師正不慌不忙地移動著手腳，打著五禽戲。
聽了阿撿講述的來龍去脈，他慢悠悠地評價道：“奈何樓啊，確實不好對付。”
阿撿恭恭敬敬候在邊上：“可是現在僅有的線索就只有那本賬簿了。”
“你說那女娃娃叫什麽來著？”
子虛上師突然轉頭問起小尾，阿撿不知為何心跳就突突快了兩步，他忙回到：“小、小尾。”
“哦，小尾，你可知她來自何處？”
“應該……可能是山野人家的姑娘，力氣很大，可腦子不好使。”
“哦。具體哪呢？”
“我也不知道，她就總說她是天上下來的。”
“哦。”
子虛上師點點頭，並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收了功，往那院子裏的石凳子邊走去。
石頭桌子上擺了簡單的茶壺茶杯，阿撿忙快幾步先跑過去倒了水。子虛上師安然坐下，喝起了茶水。
看師父悠閑的樣子，阿撿有些著急：“師父，您就給我提個主意吧。這個案子到底……”
“釋緣啊，”子虛上師突然問：“先說說你看見了什麽？”
“什麽？”阿撿順著師父的目光看向那桌子，什麽都沒有啊。
子虛上師點點桌子：“你再仔細瞧瞧。”
阿撿挨近那桌子，仔細找了找，終於發現了一個會動的小黑點。
他剛剛水倒得急，桌上灑了幾滴茶水。一只覓食的小蟻誤入其中，一時脫不開身，正倉皇失措地掙紮著。
阿撿撓撓頭：“您是讓我看這只螞蟻嗎？”
子虛上師拍拍阿撿的肩膀，不再說什麽，便徑直離開了，留下阿撿一個人望著那小蟻楞神。
“師父是什麽意思？”
但師父吩咐的話，他自然會照做。他在石頭凳上坐下，就死死盯著那桌子瞧。不多會，終於見道那小蟻從茶水中掙紮了出來，抖擻謹慎繼續往前爬去。
阿撿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我明白了！”
師父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他正借著這陷入水澤中的小家夥告訴自己：不要怕困難，只要肯努力肯堅持，就一定會克服的！
得了師父的鼓勵，阿撿頓時有了信心，他一轉頭，迅速向著外頭跑去。
阿撿離開沒一會，子虛上師便提著包袱從他房間裏出來了。
路過的小二看見了不解地問：“子虛師父，你這提著包袱是要去哪？”
子虛上師嘆口氣：“我的徒兒竟然招惹了奈何樓，又擔了無故的官司，我們需要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說著，他邊往下走邊喊：“阿撿，阿撿……”
原來，剛才他讓阿撿看那小蟻的意思是：螻蟻尚且偷生，你何必不自量力，趕緊收拾收拾包袱和我走吧。
奈何阿撿會錯了意思……
柳絮樓裏，歌聲裊裊，大殿中央的舞女們旋轉跳起的身姿婀娜動人。大殿之下人影紛繁，然而眾人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那些婀娜身姿上，反而齊齊看向最靠近臺子的小桌邊。
滿滿一桌的菜早就被吃得光了盤子。
一位穿著艷紅舞裙，圍著珠紗面罩，膚色勝雪的玲瓏女子，正眨巴著眼睛看那些人跳舞看得認真。她看得入神，手腳也不自覺地跟著做樣子，天真笨拙而靈動可愛的模樣，惹得周圍的男子紛紛側目。
“這是姑娘是誰啊，以前怎從未見過？”
“新送來的？”
“這身段，這韻態，一看就是極品啊。”
“不知究竟長的是什麽模樣，遮得那麽嚴實。”
“我來給你們瞧瞧。”
紈絝中站起一人，搖著扇子走到那臺子的邊上，伸手就要去挨她的肩膀，“姑娘……”
可手還沒碰到那衣服，就覺得背上“啪”一聲響，而後蔓延開的就是一陣皮開肉綻的疼。
竟就被人抽了一鞭子！
那紈絝吃疼地將手縮了回來，正要罵人呢，卻在看見來人的時候驚了驚，忙就想跪下：“九、九殿下！”
身為紈絝中的紈絝，橫行瑞安城的小霸王，陳子耀被人給認出來，一點也不奇怪。
他極為不耐煩地說道：“我和我師父在辦事，滾！別添亂！”
九殿下都發話了，哪有他敢不聽的道理。也不敢細想他說的師父是誰，他忙就抖著腳挪出了柳絮樓。
剩餘的人被九殿下一瞪，立馬回頭各顧各的，不敢再將眼睛往那姑娘身上瞅了。
陳子耀轉回頭，見小尾還眼神定定地看著舞臺上的那些姑娘們，認真而笨拙地學著她們跳舞。雖然一看就是不會跳舞的，但就是這份憨態，怎麽看都比臺子上的更吸引人啊……
妖孽啊，簡直就是妖孽！他不過去解個手，就招引來那麽多的蒼蠅。
陳子耀的計劃並沒有改變，雖然他不得不承認，小尾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不過，就沖她之前三番兩次對著自己這張俊美的臉下黑手此人就絕對不能留！
美人這世界上多得是，再找就是了，難對付的禍患，哼，絕對不能留！
想到這，陳子耀收住心猿意馬，忙道：“師父？咱別學跳舞了，辦正事要緊。師……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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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百年前，坊間便有傳說，有個游歷五州的書生極擅筆墨，書畫一絕。
他隨身帶著一卷畫軸，名為《百媚圖》。上面畫的都是他游離四方時遇見過的美人，據說每一個拎出來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
十歲的陳子耀以其為榜樣，寫了一篇氣死夫子卻在貴胄子弟中廣為傳頌的《紈絝子弟好色賦》。
該賦詳細地總結分析了五州美人的特色：青州美人風貌靈動，觀之可親；馗州美人姿態綽約，極具風情；翰州美人膚如凝脂，秀色可餐；霧州美人明眸皓齒，英姿颯爽；而他們螢州的美人遺世獨立，一顧百媚。
閱美無數並以此為傲的陳子耀以為，自己與那些動不動就為所謂的絕世美人一擲千金、禍國殃民的貴胄們有著很本質的區別。
那區別就是：一擲千金是他喜歡那用錢砸死人的快意，禍國殃民是他享受用權力獲得特權的榮耀，而不是因為——某個女人畫皮的美貌。
所以，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那些庸俗的人們一樣失態。
阿二雖然是個家奴，但是能一直跟在他身邊，也算是機靈的，聽說是要混進柳絮樓去，買回的是瑞安城裏盛行的舞姬的衣服。
赤紗裙瑰麗曼妙，染金的銅飾叮鈴作響，未束的黑發隨意地披散著，甚至還往下淌著水珠。輕描淡寫卻出塵脫俗，似黑瓦白墻紙上斜倚的那株珠圓玉潤的相思紅豆。皚皚白雪之中，天上地下之間，只她一株與世無爭，卻最是耀眼奪目。
紅衣素妝，卻是真正的一顧傾城。
本以為她也就長得過得去，沒想到竟然看走眼了，這小妖女竟然有那麽好看，說是從那《百媚圖》裏走出來的也不為過吧……
這樣一對比，他之前娶的那些千嬌百媚的姬妾竟然都有些黯然失色了。陳子耀瞧著，這心裏頭慢慢交雜出一些繁覆的情感來。
小尾細細瞧了他一會，又提聲喚了他幾句：“餵，我說你怎麽了？不是說帶我去幫阿撿解決麻煩嗎？”
“是啊，解決，解決。”
陳子耀眸子裏映著她的臉，有些無意識地隨口回道，傻呵呵地咧了嘴。
小尾又晃了晃手，見他還是蠢蠢地笑著，也不作他想，伸手就是一拳頭。
“啊！”陳子耀捂著鼻子蹲下。
“走。”
“收到！”
話說另一邊。
張洋將阿撿拐出去後，就一直和他叨叨：
啊，那奈何樓的背景是如何如何的硬！啊，那奈何樓裏的人的脾氣是如何如何的倔！只要被他們盯上的人，哪怕逃到那荒無人煙的馗州荒漠，只要沒渴死在裏面都會被揪出來。啊，你不要腦子被驢踢了似的想不開，要去和他們作對！不要再管小尾了，趁著還有機會，有多遠逃多遠！
而邊上，性命堪憂的阿撿卻在想另外的問題：
現在離三殿下給的期限沒剩下多少天了，可是那麽多天的調查下來，唯一能稱得上有疑點的線索，就只有那本“食譜”了。誰會為了一本普通的食譜如此大費周章，可見背後必然有了不得的隱情，弄不好就是這次案件的關鍵……
就這樣他講他的，他想他的，交流了一陣，張洋口幹舌燥地問：“說了那麽多，你想明白了嗎？”
阿撿堅定地點點頭：“想明白了！那賬本我一定得要回來！”
“什麽？”張洋溜圓了眼睛，“哎，我說什麽，你聽不明白嗎？讓你趕快逃命或者想想辦法找你師父還有那個什麽琥珀幫你求饒，想什麽賬本？為了你那相好，你命都不要了嗎……哎哎哎，你去哪？”
張洋的話倒是提醒了阿撿：“我應該打不過他們，我去找師父幫忙，他老人家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
說著，他頭都不回地向著金縷別館的方向跑去。
張洋叫不住他，只能嘆一聲：“倔得跟頭驢似的，我要你的，現在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在金縷別館精致的小庭院裏，子虛上師正不慌不忙地移動著手腳，打著五禽戲。
聽了阿撿講述的來龍去脈，他慢悠悠地評價道：“奈何樓啊，確實不好對付。”
阿撿恭恭敬敬候在邊上：“可是現在僅有的線索就只有那本賬簿了。”
“你說那女娃娃叫什麽來著？”
子虛上師突然轉頭問起小尾，阿撿不知為何心跳就突突快了兩步，他忙回到：“小、小尾。”
“哦，小尾，你可知她來自何處？”
“應該……可能是山野人家的姑娘，力氣很大，可腦子不好使。”
“哦。具體哪呢？”
“我也不知道，她就總說她是天上下來的。”
“哦。”
子虛上師點點頭，並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收了功，往那院子裏的石凳子邊走去。
石頭桌子上擺了簡單的茶壺茶杯，阿撿忙快幾步先跑過去倒了水。子虛上師安然坐下，喝起了茶水。
看師父悠閑的樣子，阿撿有些著急：“師父，您就給我提個主意吧。這個案子到底……”
“釋緣啊，”子虛上師突然問：“先說說你看見了什麽？”
“什麽？”阿撿順著師父的目光看向那桌子，什麽都沒有啊。
子虛上師點點桌子：“你再仔細瞧瞧。”
阿撿挨近那桌子，仔細找了找，終於發現了一個會動的小黑點。
他剛剛水倒得急，桌上灑了幾滴茶水。一只覓食的小蟻誤入其中，一時脫不開身，正倉皇失措地掙紮著。
阿撿撓撓頭：“您是讓我看這只螞蟻嗎？”
子虛上師拍拍阿撿的肩膀，不再說什麽，便徑直離開了，留下阿撿一個人望著那小蟻楞神。
“師父是什麽意思？”
但師父吩咐的話，他自然會照做。他在石頭凳上坐下，就死死盯著那桌子瞧。不多會，終於見道那小蟻從茶水中掙紮了出來，抖擻謹慎繼續往前爬去。
阿撿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我明白了！”
師父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他正借著這陷入水澤中的小家夥告訴自己：不要怕困難，只要肯努力肯堅持，就一定會克服的！
得了師父的鼓勵，阿撿頓時有了信心，他一轉頭，迅速向著外頭跑去。
阿撿離開沒一會，子虛上師便提著包袱從他房間裏出來了。
路過的小二看見了不解地問：“子虛師父，你這提著包袱是要去哪？”
子虛上師嘆口氣：“我的徒兒竟然招惹了奈何樓，又擔了無故的官司，我們需要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說著，他邊往下走邊喊：“阿撿，阿撿……”
原來，剛才他讓阿撿看那小蟻的意思是：螻蟻尚且偷生，你何必不自量力，趕緊收拾收拾包袱和我走吧。
奈何阿撿會錯了意思……
柳絮樓裏，歌聲裊裊，大殿中央的舞女們旋轉跳起的身姿婀娜動人。大殿之下人影紛繁，然而眾人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那些婀娜身姿上，反而齊齊看向最靠近臺子的小桌邊。
滿滿一桌的菜早就被吃得光了盤子。
一位穿著艷紅舞裙，圍著珠紗面罩，膚色勝雪的玲瓏女子，正眨巴著眼睛看那些人跳舞看得認真。她看得入神，手腳也不自覺地跟著做樣子，天真笨拙而靈動可愛的模樣，惹得周圍的男子紛紛側目。
“這是姑娘是誰啊，以前怎從未見過？”
“新送來的？”
“這身段，這韻態，一看就是極品啊。”
“不知究竟長的是什麽模樣，遮得那麽嚴實。”
“我來給你們瞧瞧。”
紈絝中站起一人，搖著扇子走到那臺子的邊上，伸手就要去挨她的肩膀，“姑娘……”
可手還沒碰到那衣服，就覺得背上“啪”一聲響，而後蔓延開的就是一陣皮開肉綻的疼。
竟就被人抽了一鞭子！
那紈絝吃疼地將手縮了回來，正要罵人呢，卻在看見來人的時候驚了驚，忙就想跪下：“九、九殿下！”
身為紈絝中的紈絝，橫行瑞安城的小霸王，陳子耀被人給認出來，一點也不奇怪。
他極為不耐煩地說道：“我和我師父在辦事，滾！別添亂！”
九殿下都發話了，哪有他敢不聽的道理。也不敢細想他說的師父是誰，他忙就抖著腳挪出了柳絮樓。
剩餘的人被九殿下一瞪，立馬回頭各顧各的，不敢再將眼睛往那姑娘身上瞅了。
陳子耀轉回頭，見小尾還眼神定定地看著舞臺上的那些姑娘們，認真而笨拙地學著她們跳舞。雖然一看就是不會跳舞的，但就是這份憨態，怎麽看都比臺子上的更吸引人啊……
妖孽啊，簡直就是妖孽！他不過去解個手，就招引來那麽多的蒼蠅。
陳子耀的計劃並沒有改變，雖然他不得不承認，小尾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不過，就沖她之前三番兩次對著自己這張俊美的臉下黑手此人就絕對不能留！
美人這世界上多得是，再找就是了，難對付的禍患，哼，絕對不能留！
想到這，陳子耀收住心猿意馬，忙道：“師父？咱別學跳舞了，辦正事要緊。師……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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