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好久沒見了！”

白衣狐妖柔聲說來，令陳未名心中一顫。

他確定，他肯定不認識這個狐妖，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卻是讓他心中泛起無數波瀾，眼睛有了酸楚之感。

一時間，他不知道如何恢覆，只能怔怔的看著，一動不動。

“是啊，好久沒見了！”

一聲輕嘆，陳磐從盤古斧胎印內飛了出來，飄在空中，看著白衣狐妖微微一笑：“阿草，你真的變成銀狐了，我還以為只是傳說。”

“少爺！”白衣狐妖一楞，看了看陳磐，又看了看陳未名，目光在兩者之間來回，眼中滿是疑惑，顯然沒有理解這是怎麽回事。

“這……”陳未名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陳磐看著他解釋一聲：“是我妹妹！”

“妹妹……”白衣狐妖輕輕重覆一聲，眼中淚水又是如同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陳磐撓了撓腦袋：“這個……阿草啊，這事情說來很覆雜。我死了，然後重生成了他。但他不接受我的記憶，所以我就成了這樣。”

“從本源上而言，他……才是你的少爺，而我……只是你少爺記憶形成的記憶體。你的少爺是他，可惜，他並沒有任何關於你們的記憶……而我知道你們的一切……哎，說的太拗口了……”

“拗口沒關系，能聽明白就行！”

屋子門口傳來一陣男聲，隨即見得一個身穿赤紅大氅的男子走了出來，眉如劍，眼如火，五官與陳磐一模一樣，只是氣質大為不同。

東皇太一……陳未名頓時屏住了呼吸，他終於親眼見到這個活著的傳說了。

看了一眼陳未名，又看了一眼陳磐，東皇太一眼睛一瞇，突然圓睜，一瞬間，一股可怕的威壓撲面而來，越來越強，仿佛一個土包在不斷成長，變成一座山，還在壯大。

陳未名瞬間感覺到整個身體難以控制，仿佛有人在按著自己的身體，將要慢慢跪下一般。

皇的威壓，傳說中的東皇太一殺氣太重，也太過霸道，洪荒時代，同時代的強者，除了道祖與魔祖，全都被他壓了一頭。面對這樣的人，別說戰鬥了，甚至都無法站立。

只要他有意，可以輕松令面前的所有人跪下，包括敵人。不曾想，此時他竟然對自己動手了。

威壓逐漸變強，就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背上不斷的加石頭，一塊、兩塊……百塊、千塊、萬塊……一點點加上去，終有讓自己撐不住的時候。

“昭明！”

白衣狐妖感覺情況不對，立刻大喊一聲。

卻見東皇太一隨手一揮，將其困在了一旁，不給她插手的機會。

白衣狐妖不放棄，忙是大喊一聲：“昭明，他是我少爺！”

“我知道是他！”東皇太一冷冷說道：“若不是知道是他，你以為他能走進來嗎？托他的福，我當年吃了那麽多苦頭。這麽多年了，我可一直記著，等著的。今天，終於有機會還一點了。”

說話間，威壓持續增加，讓陳未名感覺越來越難受，卻毫無辦法，此時的他，根本無法動彈。

一旁的陳磐沒有求情，只是好奇的看著東皇太一：“你就是我的未來身？”

東皇太一斜視他一眼：“你既然只是個記憶體，就沒你的事，老老實實在一旁待著。眾所周知，我向來不是什麽好脾氣。”

“你不用嚇我！”陳磐哈哈一笑：“雖然你的確不是好脾氣，但有一點是世人都知道的，你不會主動對弱者出手……而我，現在就是弱者。”

“其實，我一直和期待與你碰面的，史書中關於你的故事，很精彩。不過我現在很好奇的是，盡管你這也說不上是對他動手，但你讓他對你下跪了，又有什麽意義？純粹只是為了發洩？還是說你內心有一種自卑情結，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別人，你很厲害？”

東皇太一不急不慢朝一旁的石桌走去，邊走邊說：“你無需激我，我已經過了那個憑一腔熱血行事的年紀了。你覺得我洩憤也好，自卑也好，我無所謂。”

陳磐聳了聳肩：“那就當我沒說。”

說話間，飄到東皇太一對面，盤膝坐下：“我感覺你的氣息好像很不一樣，雖然我只有陳磐極道之前的記憶，可為什麽我感覺你比半道的我更強？”

東皇太一淡淡說道：“極道比半道強，很奇怪嗎？”

極道……這兩字一出，無論是陳磐，還是無法動彈的陳未名，亦或者是盤古斧胎印內的古宙都是一臉驚訝。

這個蓋世妖皇居然已經極道了，這可是陳磐、三尺劍和紀雪芙之後的第四個極道修士。

“你……已經極道了？”陳磐重覆了一遍，一字一句，想要確認。

東皇太一拿出酒杯，倒上一杯酒，小酌一口，再是說道：“我向來不覺得自己不如誰，命運道紋被抽離世界，再無壓制。一千萬年的時間，我成就極道很令人驚訝嗎？”

陳磐呆了呆，東皇太一成就帝皇花的時間不到千年，絕對的曠世天驕。若從這個角度來看，一千萬的時間突破境界，的確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楞過之後，忙是問道：“那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會守在這裏，我不覺得如今天下，你還有什麽可怕的了。”

東皇太一沒有解釋，而是反問一句：“你覺得我是因為害怕才不出去嗎？”

“呃……”

這一下，將陳磐問住了。不僅僅是他，怕是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可若轉念一想，東皇太一怕過什麽嗎？

結合傳說，結合歷史，結合所有聽過的一切，答案只有一個：沒有。

這世上沒有東皇太一害怕的東西。

“那是為何？”陳磐不解：“如今天地大道沈睡，只要你出手，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嗎？”

東皇太一搖頭：“若是這麽簡單，就不是現在的局勢了。”

“啊！”

此時一旁傳來一聲痛叫，伴隨著白衣狐妖一聲驚呼：“少爺！”

循聲看去，只見陳未名趴在了地上，一地鮮血，雙腳成了碎片，血肉鋪滿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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