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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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煙花
唐懷芝有些醉了, 借著酒勁兒撒酒瘋，嘴唇在羅青藍脖子上蹭了幾下。
羅青藍睜大了眼睛，盯著天上的星星。
星星很多, 又亮, 鑲在天上轉著圈兒。
莊蔚把手放在嘴邊, 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小唐, 漂亮！大將軍也有被壓的一天！”
這明顯是喝醉了。
韓成知碰碰他的手, “聽聽你在說什麽。”
賀恂初樂得看熱鬧, 手繞過去攬了攬蕭餘的肩膀，“也就小唐敢這樣。”
蕭餘偏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抿著嘴“嗯”了一聲。
“大將軍別怕, ”莊滿嗖地站起來, 飛一般跑過來，“小七將軍來救你啦！”
砰！壓到了唐懷芝身上。
“哎喲！”唐懷芝沒防備, 門牙在羅青藍嘴唇上磕了一下。
“小七, 你又吃胖啦！”
唐懷芝拱了幾下，莊滿始終牢牢趴在他身上。
他揮了揮手：“兄弟們, 一起捍衛大將軍！”
“捍衛大將軍！”杜文蹊踉蹌著起來, 手還撐了韓成知的肩膀一下。
這人可不是莊滿那種小雞子身材，猛地壓下去, 唐懷芝喘氣兒都困難。
“你們真不夠意思！”
唐懷芝費了好大勁兒，才伸出一只手, 無力地擺著, “小魚, 快來幫我！”
蕭餘馬上站了起來，跑到這疊人山旁邊, 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說起來，除了唐懷芝，他跟其他兩個人都沒怎麽說過話，有些怯怯地。
“薅他腰帶，”賀恂初在後面大喊，“這倆都喝大了，使勁兒薅，沒事兒！”
蕭餘深吸一口氣，鼓起很大勇氣，抓住了杜文蹊的腰帶。
杜文蹊抱著莊滿的腰不撒手，怎麽也拽不動。
“抱住他腰，使勁兒！”賀恂初喝了一口酒，在後面吆喝。
蕭餘很聽話地抱住杜文蹊的腰，整個人都往後使著勁兒。
終於，在杜文蹊跟莊滿的哎呦聲中，人山松動了。
蕭餘抱著杜文蹊，杜文蹊抱著莊滿，三個人集體後仰，摔在了旁邊的草地上。
新的人山又形成了。
蕭餘被壓在下面，企圖翻個身往外爬。
杜文蹊緊緊抱著莊滿的腰，把蕭餘壓得嚴嚴實實。
莊滿躺在杜文蹊身上，跟個翻了殼的小烏龜似的，手腳不停撲騰著。
“烤肉好咯！”莊滿抓了一把剛烤好的肉串，過去在三個人面前一晃。
三個小烏龜瞬間撲騰得更厲害了，一時間難分勝負。
唐懷芝身上的重量沒了，依然在羅青藍身上趴著，很長地呼吸著。
“起來。”羅青藍道。
“再趴一會兒。”
唐懷芝閉著眼睛，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
羅青藍全身猛地一僵，把唐懷芝的腿踢開，坐了起來。
唐懷芝不情不願地骨碌起來，“青藍哥，我腦袋暈乎乎。”
羅青藍曲著腿坐在旁邊，像是還沒緩過來。
他轉頭下意識揉了揉唐懷芝的腦袋，“不是挺能喝了？”
“呀！”唐懷芝突然湊過來，趴羅青藍臉上看著，兩人的鼻子都快碰到一塊了。
羅青藍立馬往後仰了仰，“一驚一乍的。”
唐懷芝突然擡起手，托著他的後腦勺，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拉，仔細看了看。
“你嘴唇咋出血了？”他皺著眉，“真出血了。”
羅青藍往嘴上一摸，低頭看了看手指，的確有點兒血。
剛才唐懷芝腦袋猛地靠過來的那一幕又出現在了眼前。
這小子牙口還挺好。
唐懷芝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又上手摸了摸，“不會是被我磕的吧？”
“嗯，”羅青藍道，“牙疼不？”
“不疼，”唐懷芝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他們突然壓上來。”
羅青藍嘴上的傷口還在出血，唐懷芝不放心，拉著賀恂初過來看。
賀恂初給他洗幹凈傷口，才發現下嘴唇上挺長一道口子，正好是兩個門牙的大小。
“小唐牙不錯，真齊整，”賀恂初邊笑邊又塊布給他沾了沾嘴唇，“沒事兒，過幾日便好了。”
不是什麽嚴重的傷，但因為在嘴唇上，看起來格外明顯。
這會兒，羅青藍的下嘴唇已經腫起來了，紅紅的，挺嚇人。
唐懷芝有點兒想笑，又有點兒內疚，邊忍笑邊給他拿了幾串烤肉。
羅青藍拿過來往嘴裏送，剛張開嘴，嘴唇就疼了一下狠的。
唐懷芝噗嗤笑出聲，趕緊把烤肉拿回來，“我給你弄成小塊的。”
他跟莊蔚要了把小刀，把烤肉擼下來，仔細切成小塊兒。
羅青藍為了不碰到傷口，張大嘴把烤肉往嘴裏塞的時候，唐懷芝又忍不住嘿嘿笑。
“笑吧。”羅青藍很無奈。
一群人鬧鬧哄哄，帶來的酒都喝光了。
蕭餘因為一起當過小烏龜的情誼，跟莊滿杜文蹊很快熟絡起來，沒那麽拘謹了。
賀恂初應當是幾個人裏酒量最好的，一直在慢慢喝著，臉都沒變紅。
“可以了，”唐懷芝突然站起來，對著旁邊一揮手，“放！”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砰砰砰幾聲響，天上炸開了幾朵巨大的煙花。
莊滿杜文蹊跟看見什麽似的，摟著蕭餘蹦起來，大聲喊叫著。
羅青藍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漸次綻放的煙花。
天空都映亮亮。
“好看嗎？”唐懷芝站在他身後，彎下腰環住他的肩膀。
“嗯。”羅青藍道。
唐懷芝抱著他的下巴往上擡了擡，給他指天上剛綻放的煙花，“青藍色的。”
“給你補的生辰禮！”
羅青藍眼眶猛地一酸，使勁兒咽了下口水，才把這股勁兒壓下去。
一個本該孤苦的野孩子，卻每年都有人記得他的生辰，收到一份幼稚卻真誠的禮物。
哪怕是沒在身邊，也會補上。
“你剛出生我們便遇見了，”羅青藍輕聲道，“謝謝。”
唐懷芝嘿嘿笑著，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一擡頭，見賀恂初正往這邊看著，跟他的目光對上，淺淺地笑了一下。
唐懷芝突然有些不安，還有些不好意思，像是什麽小秘密被發現了一般。
還好，賀恂初就像沒看見似的，很快便轉過頭，跟蕭餘說話去了。
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是不合適吧？
他長大了，不是小孩兒了，這樣黏著羅青藍，似乎有些不妥。
他盯著天上的煙花，有些微微的難受。
這份突然意識到的不合適，讓他心裏很不爽。
“怎麽了？”羅青藍仰頭看著他。
“沒，”唐懷芝笑笑，“看煙花呢。”
朝夕相處這麽久，唐懷芝有什麽不對勁，羅青藍都能迅速感知到。
小孩兒有點兒不高興了。
他伸手戳戳唐懷芝的手背，對他嘟了嘟下嘴唇。
唐懷芝猛地笑出聲來，整個人都笑軟了，趴在羅青藍背上發著小抖。
羅青藍抓住他垂在自己胸口的手，輕輕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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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懷芝有些醉了, 借著酒勁兒撒酒瘋，嘴唇在羅青藍脖子上蹭了幾下。
羅青藍睜大了眼睛，盯著天上的星星。
星星很多, 又亮, 鑲在天上轉著圈兒。
莊蔚把手放在嘴邊, 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小唐, 漂亮！大將軍也有被壓的一天！”
這明顯是喝醉了。
韓成知碰碰他的手, “聽聽你在說什麽。”
賀恂初樂得看熱鬧, 手繞過去攬了攬蕭餘的肩膀，“也就小唐敢這樣。”
蕭餘偏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抿著嘴“嗯”了一聲。
“大將軍別怕, ”莊滿嗖地站起來, 飛一般跑過來，“小七將軍來救你啦！”
砰！壓到了唐懷芝身上。
“哎喲！”唐懷芝沒防備, 門牙在羅青藍嘴唇上磕了一下。
“小七, 你又吃胖啦！”
唐懷芝拱了幾下，莊滿始終牢牢趴在他身上。
他揮了揮手：“兄弟們, 一起捍衛大將軍！”
“捍衛大將軍！”杜文蹊踉蹌著起來, 手還撐了韓成知的肩膀一下。
這人可不是莊滿那種小雞子身材，猛地壓下去, 唐懷芝喘氣兒都困難。
“你們真不夠意思！”
唐懷芝費了好大勁兒，才伸出一只手, 無力地擺著, “小魚, 快來幫我！”
蕭餘馬上站了起來，跑到這疊人山旁邊, 一時不知該怎麽辦。
說起來，除了唐懷芝，他跟其他兩個人都沒怎麽說過話，有些怯怯地。
“薅他腰帶，”賀恂初在後面大喊，“這倆都喝大了，使勁兒薅，沒事兒！”
蕭餘深吸一口氣，鼓起很大勇氣，抓住了杜文蹊的腰帶。
杜文蹊抱著莊滿的腰不撒手，怎麽也拽不動。
“抱住他腰，使勁兒！”賀恂初喝了一口酒，在後面吆喝。
蕭餘很聽話地抱住杜文蹊的腰，整個人都往後使著勁兒。
終於，在杜文蹊跟莊滿的哎呦聲中，人山松動了。
蕭餘抱著杜文蹊，杜文蹊抱著莊滿，三個人集體後仰，摔在了旁邊的草地上。
新的人山又形成了。
蕭餘被壓在下面，企圖翻個身往外爬。
杜文蹊緊緊抱著莊滿的腰，把蕭餘壓得嚴嚴實實。
莊滿躺在杜文蹊身上，跟個翻了殼的小烏龜似的，手腳不停撲騰著。
“烤肉好咯！”莊滿抓了一把剛烤好的肉串，過去在三個人面前一晃。
三個小烏龜瞬間撲騰得更厲害了，一時間難分勝負。
唐懷芝身上的重量沒了，依然在羅青藍身上趴著，很長地呼吸著。
“起來。”羅青藍道。
“再趴一會兒。”
唐懷芝閉著眼睛，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
羅青藍全身猛地一僵，把唐懷芝的腿踢開，坐了起來。
唐懷芝不情不願地骨碌起來，“青藍哥，我腦袋暈乎乎。”
羅青藍曲著腿坐在旁邊，像是還沒緩過來。
他轉頭下意識揉了揉唐懷芝的腦袋，“不是挺能喝了？”
“呀！”唐懷芝突然湊過來，趴羅青藍臉上看著，兩人的鼻子都快碰到一塊了。
羅青藍立馬往後仰了仰，“一驚一乍的。”
唐懷芝突然擡起手，托著他的後腦勺，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拉，仔細看了看。
“你嘴唇咋出血了？”他皺著眉，“真出血了。”
羅青藍往嘴上一摸，低頭看了看手指，的確有點兒血。
剛才唐懷芝腦袋猛地靠過來的那一幕又出現在了眼前。
這小子牙口還挺好。
唐懷芝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又上手摸了摸，“不會是被我磕的吧？”
“嗯，”羅青藍道，“牙疼不？”
“不疼，”唐懷芝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他們突然壓上來。”
羅青藍嘴上的傷口還在出血，唐懷芝不放心，拉著賀恂初過來看。
賀恂初給他洗幹凈傷口，才發現下嘴唇上挺長一道口子，正好是兩個門牙的大小。
“小唐牙不錯，真齊整，”賀恂初邊笑邊又塊布給他沾了沾嘴唇，“沒事兒，過幾日便好了。”
不是什麽嚴重的傷，但因為在嘴唇上，看起來格外明顯。
這會兒，羅青藍的下嘴唇已經腫起來了，紅紅的，挺嚇人。
唐懷芝有點兒想笑，又有點兒內疚，邊忍笑邊給他拿了幾串烤肉。
羅青藍拿過來往嘴裏送，剛張開嘴，嘴唇就疼了一下狠的。
唐懷芝噗嗤笑出聲，趕緊把烤肉拿回來，“我給你弄成小塊的。”
他跟莊蔚要了把小刀，把烤肉擼下來，仔細切成小塊兒。
羅青藍為了不碰到傷口，張大嘴把烤肉往嘴裏塞的時候，唐懷芝又忍不住嘿嘿笑。
“笑吧。”羅青藍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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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餘因為一起當過小烏龜的情誼，跟莊滿杜文蹊很快熟絡起來，沒那麽拘謹了。
賀恂初應當是幾個人裏酒量最好的，一直在慢慢喝著，臉都沒變紅。
“可以了，”唐懷芝突然站起來，對著旁邊一揮手，“放！”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砰砰砰幾聲響，天上炸開了幾朵巨大的煙花。
莊滿杜文蹊跟看見什麽似的，摟著蕭餘蹦起來，大聲喊叫著。
羅青藍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漸次綻放的煙花。
天空都映亮亮。
“好看嗎？”唐懷芝站在他身後，彎下腰環住他的肩膀。
“嗯。”羅青藍道。
唐懷芝抱著他的下巴往上擡了擡，給他指天上剛綻放的煙花，“青藍色的。”
“給你補的生辰禮！”
羅青藍眼眶猛地一酸，使勁兒咽了下口水，才把這股勁兒壓下去。
一個本該孤苦的野孩子，卻每年都有人記得他的生辰，收到一份幼稚卻真誠的禮物。
哪怕是沒在身邊，也會補上。
“你剛出生我們便遇見了，”羅青藍輕聲道，“謝謝。”
唐懷芝嘿嘿笑著，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一擡頭，見賀恂初正往這邊看著，跟他的目光對上，淺淺地笑了一下。
唐懷芝突然有些不安，還有些不好意思，像是什麽小秘密被發現了一般。
還好，賀恂初就像沒看見似的，很快便轉過頭，跟蕭餘說話去了。
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是不合適吧？
他長大了，不是小孩兒了，這樣黏著羅青藍，似乎有些不妥。
他盯著天上的煙花，有些微微的難受。
這份突然意識到的不合適，讓他心裏很不爽。
“怎麽了？”羅青藍仰頭看著他。
“沒，”唐懷芝笑笑，“看煙花呢。”
朝夕相處這麽久，唐懷芝有什麽不對勁，羅青藍都能迅速感知到。
小孩兒有點兒不高興了。
他伸手戳戳唐懷芝的手背，對他嘟了嘟下嘴唇。
唐懷芝猛地笑出聲來，整個人都笑軟了，趴在羅青藍背上發著小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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