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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霧白這兩天還正被這個事情煩著呢，她不知道葬禮結束之後，她和裴嶼會是什麽關系。畢竟合同已經到期，他們不能再說是因為合同被綁定在一起的了。
江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這個場合也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江霧白也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所以更加覺得不自在。
她不知道，姐姐的態度為什麽突然變了。
葬禮正式開始。
在默哀的三分鐘裏，江霧白忍不住哭了出來。
站在她身邊的江漓過來抱了抱她。其實她也有點想哭，之前在爸爸的葬禮上，她因為要做很多事情，也不想失態，所以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有掉。而現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讓人不禁想起幾個月前。
但妹妹哭了，她就絕對不能哭。
葬禮一結束，江漓便對江霧白說：“那我就先走了。”
江霧白看她要走，忙說：“我跟你一起走。”
“嗯？”江漓疑惑地往裴嶼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陪他一起嗎？”
“已經結束了，不需要我了吧。”江霧白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往外走，“而且我好多天沒回家了，想回家看看媽媽，也該回學校了。”
“好吧。”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江漓應了下來。
走到舉辦葬禮的裴嶼面前，和他道別。
裴嶼看著縮在江漓身邊的江霧白：“你也走？”
江霧白：“嗯，我也該走了。”
“是嗎。”裴嶼的回應淡淡的，眼神卻很熾熱，看得江霧白不敢擡頭看他，“好，再見。”
“……再見。”
不知為什麽，江霧白覺得這個再見，帶著一股難言的憂愁。
江漓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她本來打算等下去公司的，現在又要送江霧白回去一趟。路上她問：“你跟裴嶼鬧什麽別扭了？”
“哪來什麽鬧不鬧別扭的。”江霧白看著窗外，用氣無力地反駁。
這不就是典型的鬧別扭會說的話嗎。江漓嘆氣：“我早跟你說了，戀愛很麻煩的。”
江霧白不想接話了，奇怪，明明沒有戀愛。
但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麽現在又不反感我跟他在一起了？……雖然沒有在一起，真的沒有。”
江漓笑著嘆了口氣：“誠實一點吧。我也是看出你的態度了，只要你真的想，不管在感性層面還是理性層面都想，那我不會攔著你的。”
江霧白看著像窗外沈默著。感性層面，她全身心都想跟他在一起。可理性層面呢？
她覺得她沒有理性。
唐語燕知道她們是從葬禮回來的，讓她們快去洗澡，看上去倒是正常，並沒有因為葬禮應激。
之前裴嶼介紹的那個心理醫生非常有用，長期下來唐語燕的情緒非常穩定。
回了泉都後，江霧白又因為學業忙碌起來。
作業並不會因為她要參加比賽就變少，她要一邊寫作業的曲子，一邊想自己參賽的曲子，根本沒什麽休息的時間。
作曲是個非常耗費時間的事情，靈感如果來了那很快，可靈感不是輕易就會寵幸的。
黎安本來晚上就會學習到很晚，已經算是努力的人當中都很晚的了，可她洗漱完，還是會看到江霧白房間的燈亮著。
她之前是不管的，但上次江霧白發燒之後，她就必須得管了。
不是因為裴嶼的話，是因為她自己也很擔心她的。
她敲敲門，聽到裏面的聲音後走了進去，看見她坐在桌前的轉椅上轉來轉去，無奈道：“幾點了還不睡？”
“我們創作者都是半夜創作的。”
“別廢話！”
“……哦。”江霧白把盤在椅子上的腿放下來，起身往床上爬，“你以前都不管我的，再說了你不也學到很晚。”
黎安沒說自己的關心，把裴嶼擡出來：“裴嶼讓我監督你好好休息。”
好幾天沒聯系，江霧白都快把他從自己腦中抹除掉了，現在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她恍惚了一下。
江霧白很快從恍惚當中回過神來，問她：“那你呢，你就不關心我嗎？”
黎安臉莫名一紅：“你現在怎麽能說出這麽不知羞恥的話！”說完把門關上了。
“……？”有被可愛到。江霧白笑了笑，關了燈躺下，過了好一會才終於睡著。
沒有接到裴嶼任何電話和任何信息的第一個周末。
江霧白趴在桌上，盯著手機。
她想不出她現在和裴嶼是什麽關系。
就在幾個月前，她還在每天數著日子，希望合同早點到期。可現在合同真的到期了，她卻一點也不高興。
一當然是因為奶奶走了，二則是因為……
江霧白甩了甩大腦，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接著繼續寫她的曲子，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沒有接到裴嶼任何電話和任何信息的第二個周末。
江霧白開始煩躁起來，無法專心的寫上哪怕十分鐘，唯有練琴的時候會專註一點。
可她已經練得手都疼了起來。
放在鋼琴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江霧白立刻撲過手機，拿起來一看，來電人不是裴嶼，是蘇婉。
“餵……”
“你咋了，聽著要死不活的。”蘇婉一來就吐槽，接著帶著興奮地說，“去日本玩嗎？特種兵旅游來回兩天。”
“太突然了吧。”江霧白完全沒有旅游的心情。
“走嘛走嘛。”見她不說話，蘇婉又猛女撒嬌，“走嘛走嘛走嘛……”
“好了打住！”江霧白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她能在這裏磨她一整天。去國外轉一圈也好，正好發洩一下自己無從發洩的心情。
蘇婉“耶”了一聲：“要是安安也去就好了，你趕緊給安安搞個簽證，下次咱們一起去。”
“好。”江霧白簡單收拾了一下，反正只去兩天，背了個大包就夠了。
黎安去圖書館了，江霧白給她發了個信息，便前往了機場。
蘇婉的精力一向很不錯，確實是很適合特種兵旅游，江霧白最近鍛煉也小有成效，打算這兩天用力地玩。
兩人在飛機上做計劃，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我想去桐朋學園看一看。”江霧白說。
“去幹什麽？”
江霧白一說去年的比賽蘇婉就想起來了，“聽說廣安寧現在就在桐朋。”
蘇婉：“那走，我們去踢館！”
江霧白扶額：“你別丟我的人！”
計劃完，江霧白本來想問問她和徐淶的事情，但想想還是算了，因為怕問了之後，她也會問自己跟裴嶼的事情。
而她不想說，所以幹脆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
不過江霧白覺得，就算她不問，蘇婉也會問自己和裴嶼的事的。
只是一直等到抵達日本，蘇婉也沒問，甚至沒說過去的一丁點事情，只說著現在和接下來的這兩天。
蘇婉會一點蹩腳的日語，江霧白也沒好到哪裏去，但問題並不大，靠比劃和翻譯軟件，基本一路無障礙。
和本國不盡相同的建築和風景，不熟悉的街道，講著聽不懂的語言的路人，果真能讓人忘掉自身過去的事情，只享受當下。
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她們想吃的很多店都沒吃到，一個個的不是排了長隊就是要預約。
於是兩人決定隨便去一家餐廳，不管看起來裝修得怎麽樣，也不管是什麽菜系，進去了再說。
第一家她們就運氣很好，遇到了一家非常好吃的東南亞菜。
蘇婉哢哢一頓拍照，還拉著江霧白發了張自拍，然後發了朋友圈。
是有些反常的。
她們常來日本，以前蘇婉都不會這麽激動，還往朋友圈裏發自拍，更是第一次。但江霧白也沒多想，畢竟這是她們偶然發現的美味，更調動人的情緒也不是什麽不正常的事。
江霧白美餐了一頓，吃得飽飽的。
這家店還特別便宜，結賬的時候江霧白有些驚訝，還以為老板給算錯了。
吃完飯她們便前往桐朋學園大學。
她們跟著從裏面走出來的學生，看看他們要去什麽店，那一定是好吃的店。
跟著走進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裏幾乎全是學生，很年輕有活力的氛圍，菜單也因此都比較有創意，尤其是片假名很多，看著費勁是當然，可翻譯軟件也開始罷工。
就在兩人不知道該點什麽，又開始想要憑運氣亂點的時候，一個身影走到了兩人的桌邊。
“啊，真是你。”
江霧白擡頭，詫異地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是廣安寧，雖然她來到的就是他所在的學校附近，但沒想到真會這麽巧的遇上他。
“不記得我了？”廣安寧指著自己的臉，語氣平淡到一點抑揚頓挫也沒有，“我還覺得我長得挺有辨識度的。”
江霧白其實沒註意過他的臉，印象更深的是他寫的曲子，但因為這曲子，讓她也忘不掉他的臉。她忙說：“我記得，當然記得。但我沒想到你記得我。”
“在場的有人不記得你才奇怪吧。”廣安寧用剛才指著自己的那根手指撓了撓臉。
如果是別人，江霧白不會懷疑，知道這個人說這話一定是在誇自己長得漂亮。
可因為是廣安寧，她總感覺像他這樣的天才，是不會在意別人的外貌的。
所以，江霧白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心想，當時的她好像也沒有出醜吧。
廣安寧看見她尷尬的表情，說：“我是說你長得漂亮，你在想什麽？”
完全沒想到會被他這麽說。被誇習慣了的江霧白楞了一下。
但江霧白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不好，淡淡笑著：“謝謝。”
“是真心話，所以不用謝我。”廣安寧點了點桌上的菜單，“看得懂嗎？”
江霧白搖頭。
於是廣安寧給她介紹起菜單上的飲品和甜品來，說得非常詳細，只是語速特別快。
一開始江霧白差點沒跟上，接著很快回過神來，專註地聽著。
廣安寧幾乎是一口氣把菜單上的所有菜品都翻譯了一遍，接著就留下一句“那你自己慢慢選吧”之後就回了他自己那桌。
坐在江霧白對面的蘇婉，在剛才的那段時間裏，一直詫異地看著。
廣安寧走之後，她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天才？”
江霧白點頭。
“果然天才就是與眾不同。”蘇婉還沈浸在剛才廣安寧報菜名的環節裏，“我就算看著中文念都沒這麽快，他還一邊翻譯呢，他的CPU是比我的性能好還是怎麽著？”
“要不然怎麽是天才？”江霧白雖然這麽說著，但也感到挺震撼的。
他在音樂方面是天才，在語言方面也這麽厲害？
分一點給她，她也不至於學法語學得這麽痛苦了。
借了廣安寧的力量，她們點到了自己想喝的飲料。蘇婉說江霧白的記憶也不一般，剛才他說那麽快，她竟然都記住了。
廣安寧和他的朋友們先離開了，他走的時候，經過江霧白這桌，拿走了她們的賬單。
江霧白追上去，廣安寧說：“上次我贏了你，就當給你的精神損失賠償。”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氣呢？
江霧白回到位置上坐下，和蘇婉說了廣安寧說的話。
要不是周圍都比較安靜，蘇婉肯定會笑得很大聲：“他可真會說話。但其實我覺得他只是想請你而已，你看，他又誇你漂亮，又給你翻譯，感覺對你挺有好感的。”
“別亂說。”江霧白覺得他說的完全不對，“你不要用凡人的思維去揣度天才的想法。”
蘇婉聳了聳肩，一臉“你開心就好”的表情。
兩人喝著飲料聊天，聊的都是些有的沒的，關於飲料的關於今天的午飯的，一個字也沒有提到裴嶼或是徐淶。
喝完東西，走出咖啡館，竟然看見廣安寧在門口抽煙。
廣安寧看了過來，掐掉煙，站起來走到江霧白面前。
江霧白發現他好像長高了很多，便說了句：“你是不是比去年長高了？”她的語氣就好像對著弟弟在說話。
事實上廣安寧也確實是弟弟。
但廣安寧的表情變了變，生硬地道：“你想說什麽？”
“嗯？沒想說什麽啊。”只是說出了她這一刻的想法罷了。江霧白問：“有什麽事嗎？”
“來問問你要不要逛逛？”廣安寧看了眼桐朋的方向，“我可以帶你進去。”
蘇婉這時湊到他面前笑瞇瞇地問：“只帶她一個不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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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霧白這兩天還正被這個事情煩著呢，她不知道葬禮結束之後，她和裴嶼會是什麽關系。畢竟合同已經到期，他們不能再說是因為合同被綁定在一起的了。
江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這個場合也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江霧白也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所以更加覺得不自在。
她不知道，姐姐的態度為什麽突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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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默哀的三分鐘裏，江霧白忍不住哭了出來。
站在她身邊的江漓過來抱了抱她。其實她也有點想哭，之前在爸爸的葬禮上，她因為要做很多事情，也不想失態，所以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有掉。而現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讓人不禁想起幾個月前。
但妹妹哭了，她就絕對不能哭。
葬禮一結束，江漓便對江霧白說：“那我就先走了。”
江霧白看她要走，忙說：“我跟你一起走。”
“嗯？”江漓疑惑地往裴嶼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陪他一起嗎？”
“已經結束了，不需要我了吧。”江霧白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往外走，“而且我好多天沒回家了，想回家看看媽媽，也該回學校了。”
“好吧。”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江漓應了下來。
走到舉辦葬禮的裴嶼面前，和他道別。
裴嶼看著縮在江漓身邊的江霧白：“你也走？”
江霧白：“嗯，我也該走了。”
“是嗎。”裴嶼的回應淡淡的，眼神卻很熾熱，看得江霧白不敢擡頭看他，“好，再見。”
“……再見。”
不知為什麽，江霧白覺得這個再見，帶著一股難言的憂愁。
江漓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她本來打算等下去公司的，現在又要送江霧白回去一趟。路上她問：“你跟裴嶼鬧什麽別扭了？”
“哪來什麽鬧不鬧別扭的。”江霧白看著窗外，用氣無力地反駁。
這不就是典型的鬧別扭會說的話嗎。江漓嘆氣：“我早跟你說了，戀愛很麻煩的。”
江霧白不想接話了，奇怪，明明沒有戀愛。
但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麽現在又不反感我跟他在一起了？……雖然沒有在一起，真的沒有。”
江漓笑著嘆了口氣：“誠實一點吧。我也是看出你的態度了，只要你真的想，不管在感性層面還是理性層面都想，那我不會攔著你的。”
江霧白看著像窗外沈默著。感性層面，她全身心都想跟他在一起。可理性層面呢？
她覺得她沒有理性。
唐語燕知道她們是從葬禮回來的，讓她們快去洗澡，看上去倒是正常，並沒有因為葬禮應激。
之前裴嶼介紹的那個心理醫生非常有用，長期下來唐語燕的情緒非常穩定。
回了泉都後，江霧白又因為學業忙碌起來。
作業並不會因為她要參加比賽就變少，她要一邊寫作業的曲子，一邊想自己參賽的曲子，根本沒什麽休息的時間。
作曲是個非常耗費時間的事情，靈感如果來了那很快，可靈感不是輕易就會寵幸的。
黎安本來晚上就會學習到很晚，已經算是努力的人當中都很晚的了，可她洗漱完，還是會看到江霧白房間的燈亮著。
她之前是不管的，但上次江霧白發燒之後，她就必須得管了。
不是因為裴嶼的話，是因為她自己也很擔心她的。
她敲敲門，聽到裏面的聲音後走了進去，看見她坐在桌前的轉椅上轉來轉去，無奈道：“幾點了還不睡？”
“我們創作者都是半夜創作的。”
“別廢話！”
“……哦。”江霧白把盤在椅子上的腿放下來，起身往床上爬，“你以前都不管我的，再說了你不也學到很晚。”
黎安沒說自己的關心，把裴嶼擡出來：“裴嶼讓我監督你好好休息。”
好幾天沒聯系，江霧白都快把他從自己腦中抹除掉了，現在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她恍惚了一下。
江霧白很快從恍惚當中回過神來，問她：“那你呢，你就不關心我嗎？”
黎安臉莫名一紅：“你現在怎麽能說出這麽不知羞恥的話！”說完把門關上了。
“……？”有被可愛到。江霧白笑了笑，關了燈躺下，過了好一會才終於睡著。
沒有接到裴嶼任何電話和任何信息的第一個周末。
江霧白趴在桌上，盯著手機。
她想不出她現在和裴嶼是什麽關系。
就在幾個月前，她還在每天數著日子，希望合同早點到期。可現在合同真的到期了，她卻一點也不高興。
一當然是因為奶奶走了，二則是因為……
江霧白甩了甩大腦，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接著繼續寫她的曲子，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沒有接到裴嶼任何電話和任何信息的第二個周末。
江霧白開始煩躁起來，無法專心的寫上哪怕十分鐘，唯有練琴的時候會專註一點。
可她已經練得手都疼了起來。
放在鋼琴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江霧白立刻撲過手機，拿起來一看，來電人不是裴嶼，是蘇婉。
“餵……”
“你咋了，聽著要死不活的。”蘇婉一來就吐槽，接著帶著興奮地說，“去日本玩嗎？特種兵旅游來回兩天。”
“太突然了吧。”江霧白完全沒有旅游的心情。
“走嘛走嘛。”見她不說話，蘇婉又猛女撒嬌，“走嘛走嘛走嘛……”
“好了打住！”江霧白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她能在這裏磨她一整天。去國外轉一圈也好，正好發洩一下自己無從發洩的心情。
蘇婉“耶”了一聲：“要是安安也去就好了，你趕緊給安安搞個簽證，下次咱們一起去。”
“好。”江霧白簡單收拾了一下，反正只去兩天，背了個大包就夠了。
黎安去圖書館了，江霧白給她發了個信息，便前往了機場。
蘇婉的精力一向很不錯，確實是很適合特種兵旅游，江霧白最近鍛煉也小有成效，打算這兩天用力地玩。
兩人在飛機上做計劃，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我想去桐朋學園看一看。”江霧白說。
“去幹什麽？”
江霧白一說去年的比賽蘇婉就想起來了，“聽說廣安寧現在就在桐朋。”
蘇婉：“那走，我們去踢館！”
江霧白扶額：“你別丟我的人！”
計劃完，江霧白本來想問問她和徐淶的事情，但想想還是算了，因為怕問了之後，她也會問自己跟裴嶼的事情。
而她不想說，所以幹脆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
不過江霧白覺得，就算她不問，蘇婉也會問自己和裴嶼的事的。
只是一直等到抵達日本，蘇婉也沒問，甚至沒說過去的一丁點事情，只說著現在和接下來的這兩天。
蘇婉會一點蹩腳的日語，江霧白也沒好到哪裏去，但問題並不大，靠比劃和翻譯軟件，基本一路無障礙。
和本國不盡相同的建築和風景，不熟悉的街道，講著聽不懂的語言的路人，果真能讓人忘掉自身過去的事情，只享受當下。
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她們想吃的很多店都沒吃到，一個個的不是排了長隊就是要預約。
於是兩人決定隨便去一家餐廳，不管看起來裝修得怎麽樣，也不管是什麽菜系，進去了再說。
第一家她們就運氣很好，遇到了一家非常好吃的東南亞菜。
蘇婉哢哢一頓拍照，還拉著江霧白發了張自拍，然後發了朋友圈。
是有些反常的。
她們常來日本，以前蘇婉都不會這麽激動，還往朋友圈裏發自拍，更是第一次。但江霧白也沒多想，畢竟這是她們偶然發現的美味，更調動人的情緒也不是什麽不正常的事。
江霧白美餐了一頓，吃得飽飽的。
這家店還特別便宜，結賬的時候江霧白有些驚訝，還以為老板給算錯了。
吃完飯她們便前往桐朋學園大學。
她們跟著從裏面走出來的學生，看看他們要去什麽店，那一定是好吃的店。
跟著走進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裏幾乎全是學生，很年輕有活力的氛圍，菜單也因此都比較有創意，尤其是片假名很多，看著費勁是當然，可翻譯軟件也開始罷工。
就在兩人不知道該點什麽，又開始想要憑運氣亂點的時候，一個身影走到了兩人的桌邊。
“啊，真是你。”
江霧白擡頭，詫異地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是廣安寧，雖然她來到的就是他所在的學校附近，但沒想到真會這麽巧的遇上他。
“不記得我了？”廣安寧指著自己的臉，語氣平淡到一點抑揚頓挫也沒有，“我還覺得我長得挺有辨識度的。”
江霧白其實沒註意過他的臉，印象更深的是他寫的曲子，但因為這曲子，讓她也忘不掉他的臉。她忙說：“我記得，當然記得。但我沒想到你記得我。”
“在場的有人不記得你才奇怪吧。”廣安寧用剛才指著自己的那根手指撓了撓臉。
如果是別人，江霧白不會懷疑，知道這個人說這話一定是在誇自己長得漂亮。
可因為是廣安寧，她總感覺像他這樣的天才，是不會在意別人的外貌的。
所以，江霧白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心想，當時的她好像也沒有出醜吧。
廣安寧看見她尷尬的表情，說：“我是說你長得漂亮，你在想什麽？”
完全沒想到會被他這麽說。被誇習慣了的江霧白楞了一下。
但江霧白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不好，淡淡笑著：“謝謝。”
“是真心話，所以不用謝我。”廣安寧點了點桌上的菜單，“看得懂嗎？”
江霧白搖頭。
於是廣安寧給她介紹起菜單上的飲品和甜品來，說得非常詳細，只是語速特別快。
一開始江霧白差點沒跟上，接著很快回過神來，專註地聽著。
廣安寧幾乎是一口氣把菜單上的所有菜品都翻譯了一遍，接著就留下一句“那你自己慢慢選吧”之後就回了他自己那桌。
坐在江霧白對面的蘇婉，在剛才的那段時間裏，一直詫異地看著。
廣安寧走之後，她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天才？”
江霧白點頭。
“果然天才就是與眾不同。”蘇婉還沈浸在剛才廣安寧報菜名的環節裏，“我就算看著中文念都沒這麽快，他還一邊翻譯呢，他的CPU是比我的性能好還是怎麽著？”
“要不然怎麽是天才？”江霧白雖然這麽說著，但也感到挺震撼的。
他在音樂方面是天才，在語言方面也這麽厲害？
分一點給她，她也不至於學法語學得這麽痛苦了。
借了廣安寧的力量，她們點到了自己想喝的飲料。蘇婉說江霧白的記憶也不一般，剛才他說那麽快，她竟然都記住了。
廣安寧和他的朋友們先離開了，他走的時候，經過江霧白這桌，拿走了她們的賬單。
江霧白追上去，廣安寧說：“上次我贏了你，就當給你的精神損失賠償。”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氣呢？
江霧白回到位置上坐下，和蘇婉說了廣安寧說的話。
要不是周圍都比較安靜，蘇婉肯定會笑得很大聲：“他可真會說話。但其實我覺得他只是想請你而已，你看，他又誇你漂亮，又給你翻譯，感覺對你挺有好感的。”
“別亂說。”江霧白覺得他說的完全不對，“你不要用凡人的思維去揣度天才的想法。”
蘇婉聳了聳肩，一臉“你開心就好”的表情。
兩人喝著飲料聊天，聊的都是些有的沒的，關於飲料的關於今天的午飯的，一個字也沒有提到裴嶼或是徐淶。
喝完東西，走出咖啡館，竟然看見廣安寧在門口抽煙。
廣安寧看了過來，掐掉煙，站起來走到江霧白面前。
江霧白發現他好像長高了很多，便說了句：“你是不是比去年長高了？”她的語氣就好像對著弟弟在說話。
事實上廣安寧也確實是弟弟。
但廣安寧的表情變了變，生硬地道：“你想說什麽？”
“嗯？沒想說什麽啊。”只是說出了她這一刻的想法罷了。江霧白問：“有什麽事嗎？”
“來問問你要不要逛逛？”廣安寧看了眼桐朋的方向，“我可以帶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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