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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那邊沒多久就會說話了，因為大家都喜歡逗阿嶼、跟他聊天。”晏和說著又嘆口氣，“他以前不會說話，就是因為他爸媽太忙了不管他，沒那個環境，怎麽說得出來？”
晏和拉起江霧白的手：“你們訂婚宴那麽大的事，阿嶼爸媽卻沒去，真是對不住你。他們就是這樣，一點不關心阿嶼！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國外忙些什麽！”
“沒事的。”江霧白並不在意這個。別說是假的，他們不來更好。就算是真的，她也覺得沒關系，只要兩個人在就夠了。
“等到婚禮，說什麽也得讓他們來參加！”
奶奶沒問她什麽時候舉辦正式的婚禮，但江霧白能感覺到她是希望盡快的。
江霧白笑得恬淡：“真的沒事關系的，只要奶奶來參加就夠了。”
晏和眼眶有些濕潤，霧白太乖了，她是幸福得想落淚。
知道實情的黎安看著她們，覺得有些難過。她能感受到，奶奶是個很好的人，裴嶼對她很好，江霧白和她也建立起來一些感情，只是這一切就像泡沫一樣，要是不小心被戳破，奶奶的整個世界都會變吧。
一邊走一邊聊著，晏和讓江霧白和黎安一定要好好的，“霧白，你和阿嶼是家人，當然彼此很重要，但也不要忽略了朋友，知道嗎？”
江霧白笑了笑，挽過黎安的手臂：“她也是家人啦。”
“這樣呀。”晏和點著頭，欣慰一笑。看到她們這樣青春洋溢的樣子，她也會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和一群小姐妹吃喝玩樂的時光，那是多麽的自由愜意啊。
回程的車上，江霧白沒坐副駕駛，而是跑到最後挨著黎安一起坐。
那個吻後，她暫時不想看見裴嶼。算是為了自己的心臟健康著想。
不過因為奶奶在二排，她們也不能隨便聊天，於是江霧白戴上耳機開始聽歌。
隨機到一首情歌。之前她只是聽旋律，此刻卻註意起歌詞來。
看了看車窗外，江霧白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個吻。
這首歌輕易地給她的記憶增添了更多畫面，她明明當時閉著眼睛，此刻卻莫名想象出他接吻時的臉。
江霧白靠著椅背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身體陷入座椅裏，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耳機裏播放著她最近很愛的一首曲子。
眼睛往前掃了一眼，就這一眼，她便在後視鏡中和裴嶼對上視線。
她不知道要多麽精妙的時機才能這樣。
吃過晚飯，送走黎安，江霧白沒了躲到後排的借口，只得坐上副駕駛。
之前睡過一覺，現在她並不困，但她仍閉上眼睛假寐。
裴嶼看了看她，重新看向道路的眼神凜了幾分。剛才就連在餐桌上，她都有意躲著自己。
手機的連續震動讓江霧白無法忽視，以為是有重要的信息，點開一看，卻是黎安發來的一連串照片。各種不同角度，不同的背景，共同點是，照片中的主角都是她和裴嶼。
其中還有他們擁吻的照片。
心口一擰，江霧白把手機扣下，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光是距離有些遠的照片，就讓她心神不定了，江霧白不敢想象自己看到專業攝影師拍出來的照片，會是什麽狀況。
又有人發來信息，是同學來問她，寫作業了沒。
江霧白盯著屏幕，想了想，敲下回覆：[還沒，在找靈感中。]
只是，這個靈感找得有些危險了。
回到裴嶼的家時，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江霧白躺在陽臺的躺椅上，看著一點一點被濃郁的深藍色浸染的天空。
雲城的空氣不是太好，晚上總看不到星星 ，有的光亮只是城市裏高層建築的燈。
江霧白盯著這些光亮發呆。
身後傳來篤篤的敲玻璃門的聲音，江霧白回頭，聽到裴嶼說：“聊聊？”
“啊……”方才還陷入愉悅的思維暢游中的江霧白一下慌了神，“我、我先去洗澡。”
裴嶼：“好。”
鉆進浴室裏的江霧白有些後悔，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剛才就在陽臺聊完。而現在，在浴室的時間裏，她會一直處在對於未知的惶恐的狀態當中。
還好她剛才把手機拿了進來，她顧不上其他，給蘇婉打去電話。
蘇婉今天果然也跟徐淶在一起，江霧白又一次聽到她讓徐淶出去。
“怎麽了？”蘇婉問完，不等她回答，先說，“對了，今天拍的照，先給我看看。”
“還沒出來。”江霧白說著，想起黎安拍的那些照片，便把這些發給了蘇婉看。
對蘇婉來說，風景是很美沒錯，但此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於是她點開那張小圖就能明顯看到兩人距離最近的圖點開，並火速放大，讓屏幕裏只看得到他們兩人。
“我……靠？”蘇婉人都傻了，“怎麽親上了！”
她聲音又大，說得又直白，江霧白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你還一臉陶醉！”蘇婉繼續說出她看到的。
“哪有！”江霧白立刻反駁。她根本沒仔細看那照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麽樣的。
她也不想看。
但蘇婉竟然發來了放大後的截圖，江霧白只瞟了一眼，就被迫看到了全貌。
她的內心瞬間嘶嚎起來。
啊啊啊——
“你還說沒有！”蘇婉用事實反駁，見那邊久久不回應，問，“你還好吧？”
江霧白仍然處於被打擊到失語的狀態裏。
蘇婉突然一轉語氣，用力地譴責道：“裴嶼簡直太過分了，居然不經過你同意強吻你，給你留下心理陰影了都！下次別讓我看見他，不然我見一次打他一次！”
“……”江霧白終於回過神來，“倒也，不至於。”
“到底什麽情況？”蘇婉一邊問，一邊點開其他照片。
有的照片裏，看上去沒在正式拍攝當中，隔開了一些距離。但放大一看，會立刻被裴嶼的眼神吸引過去。
好像每張照片裏他都看著江霧白，還總是以一種看著什麽寶物般的眼神。
“為了拍攝。”江霧白用裴嶼對姐姐的話解釋說，“畢竟是婚紗照，親一下很正常。”
“嗯……你要這麽說，也沒毛病，但怎麽看也不像是單純為了拍攝。”蘇婉認真起來，不再是剛才那種玩笑調侃的語氣，“我說，有沒有可能，我的猜測真的是對的？”
其實蘇婉想說的不是猜測，而是推理得出的結論，但考慮到江霧白，還是換了個說法。
見江霧白又不語，蘇婉繼續說：“如果不是的話，那他演技蠻好的哈。還有，我想知道他的時間是怎麽擠出來的，平時工作那麽忙，但還能買那麽多衣服，還到泉都去跟你看電影，難道他天賦異稟，一天有48個小時？”
看似蘇婉在提出不相幹的疑惑，實則處處在說明些什麽。
江霧白終於開口：“之前你不是還說，讓我跟他離遠一點嗎？”
“但我想了一下，你也不是小孩了，總不能真的遠離一切風險吧？”
“所以，是有風險的嗎？”
蘇婉和江霧白同齡，在感情方面確實十足的前輩，“當然了，任何感情都是有風險的。但你不覺得，如果你不體驗一下，就白活了嗎？”
江霧白偶爾也挺羨慕蘇婉的，沒人管她，她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不過我承諾，你要是受了傷，哪怕對方是裴嶼，我也會幫你出氣的！”
江霧白笑出聲來，“那我提前謝謝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們誰跟誰啊。”蘇婉也跟著笑起來，接著又認真起來說，“不過有一個辦法，能保證你不受傷，至少是少受傷。”
“什麽？”江霧白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那就是，永遠比他的感情少一點。”
什麽啊，江霧白嘆氣。說得好像這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一樣，事實上，她只是想找靈感的，現在卻脫了韁，朝著她完全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聊得有些久了。
掛斷電話後，江霧白看著那張被放大的截圖，像渾身爬滿了螞蟻似的抓心，她把這條消息刪掉，泡進浴缸裏。
一天的疲憊，被溫度剛好的水和舒緩神經的薰衣草精油給帶走，江霧白深深呼吸著，身心都放松下來。
她感覺自己仿佛躺在了雲朵上那般愜意。
卻又在某一時刻，會想起裴嶼，然後從雲朵上墜落下來。
不能再磨蹭下去了，總得面對的。
江霧白內心突然平靜下來，擦幹身體，穿上柔軟的睡衣，她走出浴室，打開主臥的門。
唱片機開著，裴嶼卻沒在。
她攏了攏頭發，去找他。
裴嶼在書房，沒開燈，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看什麽，專註到似乎沒聽到她的敲門聲。
“聊什麽？”江霧白按亮了燈後，開口問，是故意做出來的冷靜。
裴嶼看了過來，“聊今天的事。”
“嗯。”江霧白緩步走到桌前，手指翻開桌上的一本《西方音樂史》，低頭看著書說道，“我知道，為了拍攝嘛，合同上是沒寫，但我也能理……”
話還沒說完，江霧白感覺到他走了過來，她看過去，原本以為他會停在安全距離，卻他腳步卻不停，進入她的範圍，甚至侵入私密距離、她錯愕看著他近在眼前的鼻尖，他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到。
就在吻要落下，裴嶼終於停在她的唇邊：“那這算什麽？”
他說話時，嘴唇有意無意碰到她的唇，很癢。
江霧白怔了片刻，伸手要推開他：“這是你瘋了。”
“對，我瘋了。”裴嶼單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腦後，只往前一點。
有些胡亂的吻。
兩款全然不同的牙膏味道迅速融合在一起。
江霧白小時候在水池邊玩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她在水下撲騰好久，快要窒息。在她一點一點在專業人士帶領下學會游泳之前，她不被允許再靠近水池，自然沒再面對過這樣的危險。
而現在，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時的感覺。
她被湧潮浸沒。
忽然間，江霧白感到自己從水中浮起來。她雙腳離開了地面，因為一雙大手掐著她的腰把她抱上了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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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和拉起江霧白的手：“你們訂婚宴那麽大的事，阿嶼爸媽卻沒去，真是對不住你。他們就是這樣，一點不關心阿嶼！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國外忙些什麽！”
“沒事的。”江霧白並不在意這個。別說是假的，他們不來更好。就算是真的，她也覺得沒關系，只要兩個人在就夠了。
“等到婚禮，說什麽也得讓他們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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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霧白笑得恬淡：“真的沒事關系的，只要奶奶來參加就夠了。”
晏和眼眶有些濕潤，霧白太乖了，她是幸福得想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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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霧白笑了笑，挽過黎安的手臂：“她也是家人啦。”
“這樣呀。”晏和點著頭，欣慰一笑。看到她們這樣青春洋溢的樣子，她也會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和一群小姐妹吃喝玩樂的時光，那是多麽的自由愜意啊。
回程的車上，江霧白沒坐副駕駛，而是跑到最後挨著黎安一起坐。
那個吻後，她暫時不想看見裴嶼。算是為了自己的心臟健康著想。
不過因為奶奶在二排，她們也不能隨便聊天，於是江霧白戴上耳機開始聽歌。
隨機到一首情歌。之前她只是聽旋律，此刻卻註意起歌詞來。
看了看車窗外，江霧白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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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霧白靠著椅背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身體陷入座椅裏，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耳機裏播放著她最近很愛的一首曲子。
眼睛往前掃了一眼，就這一眼，她便在後視鏡中和裴嶼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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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送走黎安，江霧白沒了躲到後排的借口，只得坐上副駕駛。
之前睡過一覺，現在她並不困，但她仍閉上眼睛假寐。
裴嶼看了看她，重新看向道路的眼神凜了幾分。剛才就連在餐桌上，她都有意躲著自己。
手機的連續震動讓江霧白無法忽視，以為是有重要的信息，點開一看，卻是黎安發來的一連串照片。各種不同角度，不同的背景，共同點是，照片中的主角都是她和裴嶼。
其中還有他們擁吻的照片。
心口一擰，江霧白把手機扣下，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光是距離有些遠的照片，就讓她心神不定了，江霧白不敢想象自己看到專業攝影師拍出來的照片，會是什麽狀況。
又有人發來信息，是同學來問她，寫作業了沒。
江霧白盯著屏幕，想了想，敲下回覆：[還沒，在找靈感中。]
只是，這個靈感找得有些危險了。
回到裴嶼的家時，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江霧白躺在陽臺的躺椅上，看著一點一點被濃郁的深藍色浸染的天空。
雲城的空氣不是太好，晚上總看不到星星 ，有的光亮只是城市裏高層建築的燈。
江霧白盯著這些光亮發呆。
身後傳來篤篤的敲玻璃門的聲音，江霧白回頭，聽到裴嶼說：“聊聊？”
“啊……”方才還陷入愉悅的思維暢游中的江霧白一下慌了神，“我、我先去洗澡。”
裴嶼：“好。”
鉆進浴室裏的江霧白有些後悔，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剛才就在陽臺聊完。而現在，在浴室的時間裏，她會一直處在對於未知的惶恐的狀態當中。
還好她剛才把手機拿了進來，她顧不上其他，給蘇婉打去電話。
蘇婉今天果然也跟徐淶在一起，江霧白又一次聽到她讓徐淶出去。
“怎麽了？”蘇婉問完，不等她回答，先說，“對了，今天拍的照，先給我看看。”
“還沒出來。”江霧白說著，想起黎安拍的那些照片，便把這些發給了蘇婉看。
對蘇婉來說，風景是很美沒錯，但此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於是她點開那張小圖就能明顯看到兩人距離最近的圖點開，並火速放大，讓屏幕裏只看得到他們兩人。
“我……靠？”蘇婉人都傻了，“怎麽親上了！”
她聲音又大，說得又直白，江霧白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你還一臉陶醉！”蘇婉繼續說出她看到的。
“哪有！”江霧白立刻反駁。她根本沒仔細看那照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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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婉竟然發來了放大後的截圖，江霧白只瞟了一眼，就被迫看到了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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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突然一轉語氣，用力地譴責道：“裴嶼簡直太過分了，居然不經過你同意強吻你，給你留下心理陰影了都！下次別讓我看見他，不然我見一次打他一次！”
“……”江霧白終於回過神來，“倒也，不至於。”
“到底什麽情況？”蘇婉一邊問，一邊點開其他照片。
有的照片裏，看上去沒在正式拍攝當中，隔開了一些距離。但放大一看，會立刻被裴嶼的眼神吸引過去。
好像每張照片裏他都看著江霧白，還總是以一種看著什麽寶物般的眼神。
“為了拍攝。”江霧白用裴嶼對姐姐的話解釋說，“畢竟是婚紗照，親一下很正常。”
“嗯……你要這麽說，也沒毛病，但怎麽看也不像是單純為了拍攝。”蘇婉認真起來，不再是剛才那種玩笑調侃的語氣，“我說，有沒有可能，我的猜測真的是對的？”
其實蘇婉想說的不是猜測，而是推理得出的結論，但考慮到江霧白，還是換了個說法。
見江霧白又不語，蘇婉繼續說：“如果不是的話，那他演技蠻好的哈。還有，我想知道他的時間是怎麽擠出來的，平時工作那麽忙，但還能買那麽多衣服，還到泉都去跟你看電影，難道他天賦異稟，一天有48個小時？”
看似蘇婉在提出不相幹的疑惑，實則處處在說明些什麽。
江霧白終於開口：“之前你不是還說，讓我跟他離遠一點嗎？”
“但我想了一下，你也不是小孩了，總不能真的遠離一切風險吧？”
“所以，是有風險的嗎？”
蘇婉和江霧白同齡，在感情方面確實十足的前輩，“當然了，任何感情都是有風險的。但你不覺得，如果你不體驗一下，就白活了嗎？”
江霧白偶爾也挺羨慕蘇婉的，沒人管她，她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不過我承諾，你要是受了傷，哪怕對方是裴嶼，我也會幫你出氣的！”
江霧白笑出聲來，“那我提前謝謝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們誰跟誰啊。”蘇婉也跟著笑起來，接著又認真起來說，“不過有一個辦法，能保證你不受傷，至少是少受傷。”
“什麽？”江霧白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那就是，永遠比他的感情少一點。”
什麽啊，江霧白嘆氣。說得好像這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一樣，事實上，她只是想找靈感的，現在卻脫了韁，朝著她完全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聊得有些久了。
掛斷電話後，江霧白看著那張被放大的截圖，像渾身爬滿了螞蟻似的抓心，她把這條消息刪掉，泡進浴缸裏。
一天的疲憊，被溫度剛好的水和舒緩神經的薰衣草精油給帶走，江霧白深深呼吸著，身心都放松下來。
她感覺自己仿佛躺在了雲朵上那般愜意。
卻又在某一時刻，會想起裴嶼，然後從雲朵上墜落下來。
不能再磨蹭下去了，總得面對的。
江霧白內心突然平靜下來，擦幹身體，穿上柔軟的睡衣，她走出浴室，打開主臥的門。
唱片機開著，裴嶼卻沒在。
她攏了攏頭發，去找他。
裴嶼在書房，沒開燈，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看什麽，專註到似乎沒聽到她的敲門聲。
“聊什麽？”江霧白按亮了燈後，開口問，是故意做出來的冷靜。
裴嶼看了過來，“聊今天的事。”
“嗯。”江霧白緩步走到桌前，手指翻開桌上的一本《西方音樂史》，低頭看著書說道，“我知道，為了拍攝嘛，合同上是沒寫，但我也能理……”
話還沒說完，江霧白感覺到他走了過來，她看過去，原本以為他會停在安全距離，卻他腳步卻不停，進入她的範圍，甚至侵入私密距離、她錯愕看著他近在眼前的鼻尖，他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到。
就在吻要落下，裴嶼終於停在她的唇邊：“那這算什麽？”
他說話時，嘴唇有意無意碰到她的唇，很癢。
江霧白怔了片刻，伸手要推開他：“這是你瘋了。”
“對，我瘋了。”裴嶼單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腦後，只往前一點。
有些胡亂的吻。
兩款全然不同的牙膏味道迅速融合在一起。
江霧白小時候在水池邊玩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她在水下撲騰好久，快要窒息。在她一點一點在專業人士帶領下學會游泳之前，她不被允許再靠近水池，自然沒再面對過這樣的危險。
而現在，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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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江霧白感到自己從水中浮起來。她雙腳離開了地面，因為一雙大手掐著她的腰把她抱上了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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