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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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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曾子寧一頭霧水地看著勞動委員,眼神竟不自覺地看向岑不縱。他手中的筆也放下了,微微擡頭一臉笑地看著她。

她口中的口水都忘了吞咽,這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躲避他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麽錯事兒一樣。

勞動委員說完之後前門就站著適才後門站著的男生。面上笑得春風得意,曾子寧喜歡看人笑,但是他這笑容莫名讓她覺得心裏怪怪的。

勞動委員指著曾子寧對那個男生說道:“這就是今天值日的另一個女生”。

聽到這裏,曾子寧若不是認識本校的衛生督察員的話,她可能就會覺得這個人是來找他們值日的問題的。

只要不是這些事兒那就都好說。

“你好,請問是有什麽事兒嗎?”她走到前門處,離著那男生有一米距離,禮貌問道,刻意表示了兩人的關系。

聽了曾子寧說的話,面前的男生似乎有了一種找對了人的感覺一樣。打量了兩秒她,上前走了一步,面帶笑意說道:“沒什麽大事兒,就是剛剛幫你們的忙,現在就忘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

“什麽?”

曾子寧此時更是一頭霧水了,盯著這個人的臉看了許久,最後根據此人的身高和體型,她才將他和剛才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結合起來。

恍然大悟般,“啊,你是剛剛那個男生,謝謝你啊,但是有什麽事兒嗎?!”

他一臉笑得有些故弄玄虛地將她引到門外。他靠在欄桿上側對著她有些手舞足蹈地描繪著他與他兄弟的想法。

此時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腦袋嗡嗡的,感覺這人說的都是一些廢話,還是不怎麽真誠的廢話。

她很慶幸他將她帶至門外說話,不然她覺得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和岑不縱解釋了。

怎麽會有人連一個人的樣子都沒看清楚就對她一見傾心呢?!

而且這種不算是表白的表白還是讓人代勞,她最是討厭這種,一點也不誠心。而且從那個男生的敘述與行為來看,定是先讓他下來探探她的口風或是看看她長得如何吧!

她在心中這般想。

那人說完後一直在等她的回話,她表示了明確的拒絕意味,只是他卻是不依不饒地說道:“莫急,你再考慮考慮···”。這時候第二節自習的鈴聲響了起來,也算是救了她,再聽下去,她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

回到座位,她轉身看了一眼岑不縱。他專心致志地做著手中的練習題。只是這練習冊從她上次給他的的那本換成了最新發的。她心中莫名覺得他吃醋了。

她想要和他說話,但是這個時候老師從後面進來了,憋了許久的話就這麽硬生生地梗在了喉中。

最後只留下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迅速轉回了身子。

她似乎聽到了他的一聲輕笑。

第二節自習快要下課的時候,她早早收拾好了書包,準備一下課就溜走的,沒想到剛一打鈴,那人就已經站在了門口。在三中的時候她也很討厭這種,但是每次還是會被叫出去,表面的功夫還是得做。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被這約定俗成的一些東西給PUA了。

她有些不耐煩地杵在前門。她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為什麽有些人就是拎不清呢?她這次幹脆就沒有去到外面,直接就站在前門說話,這樣他們說的話,他應該能聽得一清二楚。

只見他說道:“我朋友說你是覆讀生”。

“怎麽,覆讀有罪”。不知怎的,心裏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火。

就這一節課的時間,曾子寧沒想到自己的資料會傳得這麽得快。心底不禁冷哼了下,這社會的信息傳播太快。

“不是,就是我們也是,你也是在理科的尖子班,說明成績是不錯的,我們也是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咱們是相匹配的”。他解釋道,似乎是想要消消她的煩躁。

曾子寧沒有說話,她覺得很無語。成績好就般配了。難道說她要是在普通班,那麽他們就有鴻溝一般的距離嗎!

聽到這裏的時候,她不管對方是長得多麽帥,還是全省第一,依照這種說法她就會將他踢出局。

不是一路人就不要硬是湊到一起。

她想著之前拒絕人拒絕得太決絕,這一次她用了較為委婉的方式拒絕,但是這人置若罔聞。完全不理她說了什麽。

或是他也是猜到了她可能的回答,說話痞痞道:“不用這麽快就下結論”,接著就塞了一張紙條給她。

這麽多年她其實也算是第一次收情書這種東西,手中握著的東西像是千斤重般。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直到上課鈴響起,她的思緒才回來。那人也只留下一句“see you again”。

什麽東西,曾子寧當時的想法就是這樣的,她不想再看到他,不是討厭,而是無語,她覺得這已經成為一種困擾了。

再繼續來說,那就不禮貌了。

岑不縱的書包早就已經收拾好了,他就站在後門等著她。看到他在等著,曾子寧拎起書包快速跑了過去。

十一月的央町,晚風習習,空氣中已經沒有夏日的那種烘熱感了。路邊的銀杏已經將道路染成了一片金黃。

這個季節是曾子寧最最喜歡的,不冷不熱,還有她最喜歡的銀杏。

風一吹來,樹上的銀杏就沙沙作響,給這秋夜增添了一首漫漫的悅耳歌曲。

只是這個時候她卻有些惆悵,自古以來,這個季節就帶著一種憂愁感。詩歌裏面寫著離別,時節的悵惘。

這時她惆悵的是該怎麽解釋一番。

在心中起了無數遍的稿子,但是最後都沒有啟於口。

弄得她整個人一副愁眉迷茫的樣子,殊不知身旁的岑不縱一直都知曉她的心思。

“你何時是這種忸怩的人了”,岑不縱駐足問道。

“啊,沒有,我就是···”。

她的話還是沒有斟酌好。也不是擔心他不理解什麽的,只是覺得這件事兒簡直是莫名其妙。若是私下的,她完全可以不理睬這種事情,但是這幾乎都算是當著全班人的面講的這件事兒。

岑不縱從書包掏出一顆糖,臉上洋溢著她從未見過的笑容,他把糖紙拆開,然後把糖遞到了她的嘴邊。

她順勢張開嘴含了進去。

口中瞬時就充斥著芒果味,仿佛整個人就身處於夏日的多彩一樣。

“他們喜歡你,很好啊”。

“哪裏好!也不能你不喜歡我就隨便把我往外推吧”。她的臉稍稍繃著,帶著一些別扭勁兒。

曾子寧說著說著都有些哭腔帶在裏面,眼角也紅紅的,似是下一秒就能哭出來。岑不縱見狀內心是有一些慌張的。

他連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說明你很優秀,不要把這種事情當作你的負擔。不喜歡你明確拒絕即可”。

“那要是我拒絕了,有人心不好,我遭到伺機報覆怎麽辦啊”。曾子寧此時也只是話趕話地說出了這句話。

岑不縱低了低頭,敲了敲她的額頭。

“疼,你幹嘛”。

他笑著回道:“你傻啊,不是還有我嗎,你是覺得我的散打是白學的嗎?!”

說完就推了一把她的書包,她也順帶著力氣往前走著。她這時才知道自己的那些惆悵是擔心。擔心自己的拒絕會讓人對她心生恨意,擔心這些事可能也會對她身邊的人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以前她也不會有種想法,但是經歷過一些事兒之後,她才知道,一味的善意最後不一定是被回以善意,還可能是無來由的仇恨。

這條本就只有幾百米的道路,楞是讓兩個人走出了幾十公裏的感覺。路上他一直走在她的身後,就像是她的騎士一樣。

“你什麽時候學的散打啊”。

“五年級的時候”。

“那我以後還是你的老大嗎?”

“······”。

回到家裏洗完澡之後,在洗衣服的時候她才記起走前那人給的那張紙條。

【同學,你好。冒昧打擾了,但是在樓梯口的那一眼便對你的笑容一見鐘情。你可能不信,但是你那一笑就像是冬日的旭日,溫暖了我的心扉。在這繁忙的高四生活中給我帶來了一抹生機感。若是你也對我有意思,請你在第三節自習課下來四樓19班,我會在此等候。】

看到這些的時候,曾子寧就算是當時看了這紙條,她想她應該也是不會去的。雖然她對岑不縱也算是女追男。但是這都是基於她喜歡他的前提。

從這些只言片語中,曾子寧覺得他們的情報也不是特別的準嘛!不同以往的放於盒中,她走到垃圾桶處,垃圾桶有了感應,蓋子緩緩打開,她沒有一絲留念地扔進了裏面。

她以為第二天這件事就會被人所淡忘,沒想到就連早上和廖輕媛一起走的時候她也提到了這件事。說是這件事已經在班級群裏沸騰了好久。

她是沒看的,所以覺得並沒有什麽,但是在進了班級之後,很多平時不怎麽來往的男生見到她的第一面不是叫名字,而是一句“see you again”。

她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步一步地僵滯。

直到見到了從前門進來的岑不縱。

明明以往他都是從後門進來的,怎麽今天這麽反常。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挺不錯,經過她的時候放了一杯豆漿在她的桌面上。

“奶奶做的,說是給你帶一杯”。

她轉身疑惑道:“奶奶來了?可我怎麽沒聽到一點聲音啊”

“你監視我啊”,他笑著回道。

曾子寧發現很多時候他們的對話都能走向這麽奇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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