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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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棺材鋪不止白天關門閉戶，夜間依舊靜悄悄的，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路過的車輛飛馳而過，像是有什麽追在後頭一樣。
沒多久，還是下起了雨。
1號房裏，能看到枯井下有亮光，隱隱約約有說話的聲音。
穆向子站在棺材鋪外頭，等塵卓染爬進去，她一直深呼吸，做些心裏建設，雖然今天是肯定會睡棺材了，但這麽近距離看著棺材，穆向子還是莫名有點心慌。
塵卓染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猶豫，輕輕笑了下:“害怕嗎？”
穆向子攥緊拳頭，如實說:“有點，它看著好小。”
塵卓染躺下，還特意往旁邊貼著，然後拍了拍旁邊的空位:“放心，兩個人睡不會太擠。”
穆向子深呼吸一口氣，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再猶豫，她邁開腿爬進去，謹慎的躺在一旁，手依舊碰到了塵卓染的手臂，下一秒兩人都把手搭在各自的肚子上。
從這個位置看著枯井，穆向子才發覺有些深不可測的感覺，比她從上頭往下看更滲人，也不知道塵卓染是怎麽在這裏睡那麽久的，思及此，穆向子偏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塵卓染，在激烈的心跳中笑了下:“你沒騙我，棺材裏確實挺涼快的。”
塵卓染也轉頭看她，眉眼彎彎:“那是，我不會騙你，向子，我現在把棺材蓋關上了？”
穆向子回過頭，看了眼枯井，然後閉上了眼睛:“關吧。”
塵卓染按下按鈕，沈悶的一聲響，棺材蓋穩穩蓋上，視野裏唯一的亮光都沒了，穆向子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只看到空曠的漆黑。
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旁邊的塵卓染低聲說:“向子，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好了。”
穆向子聽從他的話，很快閉上雙眼，一切就好像有一股引力，她慢慢失去了意識，再度睜開眼，是在一片森林裏，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向子？”塵卓染在叫她，滿臉擔憂。
穆向子本以為會看到什麽恐怖的畫面，但目前除了黑了點，詭異了點，一切都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不由松了口氣，對塵卓染笑了下:“我在。”
塵卓染笑了下，指著前方的一條路:“走吧，帶你去我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
穆向子一楞，正要問什麽，卻見塵卓染已經邁開步往前走，只好跟上，很快她就察覺了不對勁:“塵卓染，你，你能看到了？”
塵卓染眨了眨眼，爽朗一笑:“對，我在地府裏能看到，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
穆向子很替他高興:“我沒那麽笨，不過，你說的去你家是怎麽回事？”
塵卓染提醒她註意腳下，別磕著，然後簡單說了下情況，穆向子跟得緊，聽得專註時差點撞到塵卓染的後背，兩人很快相視一笑，穆向子看著他有了神采的眼睛，心情五味雜陳:“真好，能看到真好。”
“嗯，走吧，從這裏過去就是奈河了。”
很快，穆向子看到了一條完全被霧氣籠罩的奈河，岸邊停靠一葉輕舟，上頭躺著一個老頭，見兩人過來，哼笑一聲，吆喝道:“上客，準備出來！”
塵卓染對穆向子解釋:“他是奈河上的擺渡人，坐船到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穆向子點頭嗯了聲，跟著塵卓染上了船，直到坐在甲板上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這個老人怎麽一直在看著自己，雖然穆向子沒從他眼神中感覺到惡意，但被盯著的感覺多少不太好受。
旁邊的塵卓染估計也發現了，對老人低聲說了句:“別看了，會嚇著她，開船吧。”
“走咯。”
船慢悠悠的在死水上行駛，穆向子好奇的看著四周，天水一色，完全看不清，她見塵卓染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壺老酒打開就喝，眼皮一跳，有些緊張，靠著他壓低聲音:“你這就喝了？不怕有毒？”
老人眼睛一撇，一字一句道:“哪來的毒，老頭我沒那麽無聊，放心吧喝不死的。”
穆向子沒想到對方會聽到，神色有些慌張。
塵卓染樂了，和她解釋:“我之前喝過，沒事的。”
穆向子把目光放回一望無際的奈河:“這水裏會有魚麽？”
老人說:“沒有，不過有水鬼倒是真的。它們在下面挺無聊的，隨時都可能冒出水面和你玩抓迷藏。”
想不到人間有水鬼，地府裏也有水鬼的說法，穆向子抱緊自己的雙腿，對水裏隨時會冒出來的水鬼多了些恐懼，生怕它們長得一言難盡，也怕被扒拉下水，穆向子才不想和它們玩抓迷藏。
塵卓染安慰她:“我就在這，沒事的。”
一股濃郁的酒香蔓延在鼻尖，穆向子看著塵卓染一口一口的喝，忍不住問：“好喝嗎？”
塵卓染給予肯定的稱讚：“非常好喝。”
老人大笑一聲：“我釀的酒肯定好喝！誰喝了不說一聲好！”
見穆向子在盯著堆放在一側的酒壺，塵卓染拿起一壺新的，笑看著她：“陪我一起喝一口？”
穆向子接過酒，和塵卓染碰了碰酒壺，扒開瓶口聞到一股濃郁的味道，她晃了晃酒壺，能感覺到沈甸甸的水聲，又對著瓶口看了一會，像是確認裏頭到底是不是酒一樣，旁邊的老人翻了個白眼：“我發誓真的是酒，用桃花釀造的，沒蟲子也沒毒。”
穆向子擡眼看他，問得認真：“用的水幹凈嗎？”
老人一怔：“感情你是怕水裏有死屍啊，放心吧，都是我讓別人從人間帶來的山泉水，老夫也不是那麽不講究的鬼。”
後面的話他說的咬牙切齒，似是不爽穆向子覺得他“臟”的意思。
塵卓染低聲笑了：“怪不得喝起來甘甜可口，好酒！”
穆向子終於放心了，學著塵卓染的模樣，仰起頭瀟灑的灌了一大口，然後成功的被嗆到了，連咳了好幾聲，塵卓染手忙腳亂的拍著她的背部，一臉擔憂：“慢慢喝，別急，是味道不好喝嗎？”
等到咳舒服了，穆向子才紅著張臉看他，支支吾吾的說：“我喝的，太太快了。”
老人噗呲的笑出聲，惹來塵卓染淩厲的一眼。
眨眼間，船也靠了岸，穆向子隱約看到遠處冒頭的建築頂端，塵卓染扶著她下了船，還順走了老人的兩壺酒，惹得對方謾罵幾聲。
塵卓染：“我在人間多給你燒點紙錢行吧？”
一聽這話，老人瞬間打起精神，討價還價：“再燒點跑車和豪華別墅，對了還有最新的水果手機。”
塵卓染挑挑眉，一一應了他。
老人撐桿遠離岸邊時，又說了句：“恭喜你啊塵先生，那麽久了，終於得償所願。”
塵卓染大約知道他說的意思，恭敬的對他拱了拱手，笑著說：“所有的都給你燒雙倍的。”
“好，哈哈老夫就笑納了。”
等老人消失在奈河的濃霧中，塵卓染伸出手看著穆向子：“害怕可以拉著我，像你在人間帶我出門時一樣。”
穆向子心裏確實沒底，雖然眼睛特殊讓她看到了不少東西，但突然的來到地府，總是擔心突然飄出一個滿頭是血或者無頭鬼嚇自己，聽到穆向子的想法，塵卓染眼皮一跳，笑了：“人類的影視劇都是這麽拍的？”
不知為何，來到地府後，穆向子總是被塵卓染那首清澈的眼睛吸引，就好像裏面有許多有趣的故事，引得她移不開視線。
等不到回答，塵卓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和穆向子常對他做的一樣：“怎麽了？看著我發呆？”
穆向子立馬回過神來，飛速移開目光，盡管臉皮比較薄，她還是老實說了：“有沒有人說過你眼睛很好看？”
塵卓染一怔，揚唇道：“沒有，只有你說了，好看你就多看，我很喜歡。”
奇怪，明明地府很冰冷，穆向子卻覺得身上熱出了汗，她不自在的笑了下：“......你不是說帶我去你家嗎？”
塵卓染沒再逗她：“跟我走吧。”
沒多久，穆向子就看到了那個鐵銹斑斑的大門，以及站在兩旁的鬼差，穆向子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鬼的臉色有多白，像刷了一層白.粉一樣，黑眼圈比常人的要厚重些，很明顯的死人模樣。
穆向子想到之前來棺材鋪撐油紙傘的旗袍女子，和鬼差一樣慘白的臉，以及死氣沈沈的氣息，看來她真的是鬼。
塵卓染熟練的報出自己的編號，鬼差放行，大約是怕她害怕，塵卓染突然拉起穆向子的手一起往裏走，直到離鬼差一段距離才松開她，穆向子忍不住問：“你剛剛說的數字是什麽意思？”
塵卓染簡單和她說了靈魂緩存處的事，穆向子聽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的？”
塵卓染：“天下之大，多少駭人聽聞的事都有，只是大都藏得很好，有些你不知道，有些你不相信罷了。”
正如穆向子的眼睛能看到一個人死亡的原因，可說出去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就連她的親人都嫌她在胡言亂語，一度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所幸外婆拼命攔了下來，並保證好好養著穆向子，不讓她再亂“禍害”人，她父母才打消這個念頭。
停在一棟紫色建築前，塵卓染按響門鈴，不一會兒走出來一個女人，化著艷麗的妝，穿著性感的裙子，本來不耐煩的臉直到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立馬變得嫵媚：“喲，哪來的小帥哥，說吧，找姐姐什麽事啊？”
塵卓染不耐的挑眉：“怎麽會是你？我來找的是一個披著毛毯的先生。”
女子臉色一變，嘆了口氣：“走了，屍體還是我幫他收的，現在我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塵卓染一楞，沒想到對方真的就這麽走了，本來還想給他壺酒當作他告知自己事情的報答，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女子確認塵卓染不是來找自己之後，把目光放在他後頭的穆向子身上，笑得溫柔：“小妹妹，他是你男朋友嗎？”
穆向子如實回答：“不是。”
“不是就好。”女子爽朗一笑，挺了挺自己的胸，風情萬種的走到塵卓染跟前，然後......略微嫌棄的推開了他，緊接著握起穆向子的手，笑得一臉蕩漾：“妹妹，要不要和姐姐在一起試一試？”
見穆向子一副震驚的模樣，女子捏了捏她的臉，說得溫柔：“臭男人有什麽好的，你看，姐姐好，姐姐胸大，姐姐能讓你沈浸在溫柔鄉，會哄......”
“……放開她。”
塵卓染黑著張臉一把拉開她，護在穆向子跟前，冷聲說：“時日不多的人，別來禍害她。”
女子切了聲，頗為不服氣：“咱倆不應該半斤八兩嗎？你憑什麽說我？”
塵卓染：“我們不一樣。”
他堅定地重覆一遍：“我和你不一樣，我會一直陪著她的。”
這時，回過神來的穆向子從他後頭探出個腦袋，盯著還在對自己挑眉的妖艷女子，一字一句說的認真：“他和你不一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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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鋪不止白天關門閉戶，夜間依舊靜悄悄的，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路過的車輛飛馳而過，像是有什麽追在後頭一樣。
沒多久，還是下起了雨。
1號房裏，能看到枯井下有亮光，隱隱約約有說話的聲音。
穆向子站在棺材鋪外頭，等塵卓染爬進去，她一直深呼吸，做些心裏建設，雖然今天是肯定會睡棺材了，但這麽近距離看著棺材，穆向子還是莫名有點心慌。
塵卓染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猶豫，輕輕笑了下:“害怕嗎？”
穆向子攥緊拳頭，如實說:“有點，它看著好小。”
塵卓染躺下，還特意往旁邊貼著，然後拍了拍旁邊的空位:“放心，兩個人睡不會太擠。”
穆向子深呼吸一口氣，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再猶豫，她邁開腿爬進去，謹慎的躺在一旁，手依舊碰到了塵卓染的手臂，下一秒兩人都把手搭在各自的肚子上。
從這個位置看著枯井，穆向子才發覺有些深不可測的感覺，比她從上頭往下看更滲人，也不知道塵卓染是怎麽在這裏睡那麽久的，思及此，穆向子偏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塵卓染，在激烈的心跳中笑了下:“你沒騙我，棺材裏確實挺涼快的。”
塵卓染也轉頭看她，眉眼彎彎:“那是，我不會騙你，向子，我現在把棺材蓋關上了？”
穆向子回過頭，看了眼枯井，然後閉上了眼睛:“關吧。”
塵卓染按下按鈕，沈悶的一聲響，棺材蓋穩穩蓋上，視野裏唯一的亮光都沒了，穆向子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只看到空曠的漆黑。
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旁邊的塵卓染低聲說:“向子，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好了。”
穆向子聽從他的話，很快閉上雙眼，一切就好像有一股引力，她慢慢失去了意識，再度睜開眼，是在一片森林裏，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向子？”塵卓染在叫她，滿臉擔憂。
穆向子本以為會看到什麽恐怖的畫面，但目前除了黑了點，詭異了點，一切都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不由松了口氣，對塵卓染笑了下:“我在。”
塵卓染笑了下，指著前方的一條路:“走吧，帶你去我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
穆向子一楞，正要問什麽，卻見塵卓染已經邁開步往前走，只好跟上，很快她就察覺了不對勁:“塵卓染，你，你能看到了？”
塵卓染眨了眨眼，爽朗一笑:“對，我在地府裏能看到，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
穆向子很替他高興:“我沒那麽笨，不過，你說的去你家是怎麽回事？”
塵卓染提醒她註意腳下，別磕著，然後簡單說了下情況，穆向子跟得緊，聽得專註時差點撞到塵卓染的後背，兩人很快相視一笑，穆向子看著他有了神采的眼睛，心情五味雜陳:“真好，能看到真好。”
“嗯，走吧，從這裏過去就是奈河了。”
很快，穆向子看到了一條完全被霧氣籠罩的奈河，岸邊停靠一葉輕舟，上頭躺著一個老頭，見兩人過來，哼笑一聲，吆喝道:“上客，準備出來！”
塵卓染對穆向子解釋:“他是奈河上的擺渡人，坐船到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穆向子點頭嗯了聲，跟著塵卓染上了船，直到坐在甲板上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這個老人怎麽一直在看著自己，雖然穆向子沒從他眼神中感覺到惡意，但被盯著的感覺多少不太好受。
旁邊的塵卓染估計也發現了，對老人低聲說了句:“別看了，會嚇著她，開船吧。”
“走咯。”
船慢悠悠的在死水上行駛，穆向子好奇的看著四周，天水一色，完全看不清，她見塵卓染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壺老酒打開就喝，眼皮一跳，有些緊張，靠著他壓低聲音:“你這就喝了？不怕有毒？”
老人眼睛一撇，一字一句道:“哪來的毒，老頭我沒那麽無聊，放心吧喝不死的。”
穆向子沒想到對方會聽到，神色有些慌張。
塵卓染樂了，和她解釋:“我之前喝過，沒事的。”
穆向子把目光放回一望無際的奈河:“這水裏會有魚麽？”
老人說:“沒有，不過有水鬼倒是真的。它們在下面挺無聊的，隨時都可能冒出水面和你玩抓迷藏。”
想不到人間有水鬼，地府裏也有水鬼的說法，穆向子抱緊自己的雙腿，對水裏隨時會冒出來的水鬼多了些恐懼，生怕它們長得一言難盡，也怕被扒拉下水，穆向子才不想和它們玩抓迷藏。
塵卓染安慰她:“我就在這，沒事的。”
一股濃郁的酒香蔓延在鼻尖，穆向子看著塵卓染一口一口的喝，忍不住問：“好喝嗎？”
塵卓染給予肯定的稱讚：“非常好喝。”
老人大笑一聲：“我釀的酒肯定好喝！誰喝了不說一聲好！”
見穆向子在盯著堆放在一側的酒壺，塵卓染拿起一壺新的，笑看著她：“陪我一起喝一口？”
穆向子接過酒，和塵卓染碰了碰酒壺，扒開瓶口聞到一股濃郁的味道，她晃了晃酒壺，能感覺到沈甸甸的水聲，又對著瓶口看了一會，像是確認裏頭到底是不是酒一樣，旁邊的老人翻了個白眼：“我發誓真的是酒，用桃花釀造的，沒蟲子也沒毒。”
穆向子擡眼看他，問得認真：“用的水幹凈嗎？”
老人一怔：“感情你是怕水裏有死屍啊，放心吧，都是我讓別人從人間帶來的山泉水，老夫也不是那麽不講究的鬼。”
後面的話他說的咬牙切齒，似是不爽穆向子覺得他“臟”的意思。
塵卓染低聲笑了：“怪不得喝起來甘甜可口，好酒！”
穆向子終於放心了，學著塵卓染的模樣，仰起頭瀟灑的灌了一大口，然後成功的被嗆到了，連咳了好幾聲，塵卓染手忙腳亂的拍著她的背部，一臉擔憂：“慢慢喝，別急，是味道不好喝嗎？”
等到咳舒服了，穆向子才紅著張臉看他，支支吾吾的說：“我喝的，太太快了。”
老人噗呲的笑出聲，惹來塵卓染淩厲的一眼。
眨眼間，船也靠了岸，穆向子隱約看到遠處冒頭的建築頂端，塵卓染扶著她下了船，還順走了老人的兩壺酒，惹得對方謾罵幾聲。
塵卓染：“我在人間多給你燒點紙錢行吧？”
一聽這話，老人瞬間打起精神，討價還價：“再燒點跑車和豪華別墅，對了還有最新的水果手機。”
塵卓染挑挑眉，一一應了他。
老人撐桿遠離岸邊時，又說了句：“恭喜你啊塵先生，那麽久了，終於得償所願。”
塵卓染大約知道他說的意思，恭敬的對他拱了拱手，笑著說：“所有的都給你燒雙倍的。”
“好，哈哈老夫就笑納了。”
等老人消失在奈河的濃霧中，塵卓染伸出手看著穆向子：“害怕可以拉著我，像你在人間帶我出門時一樣。”
穆向子心裏確實沒底，雖然眼睛特殊讓她看到了不少東西，但突然的來到地府，總是擔心突然飄出一個滿頭是血或者無頭鬼嚇自己，聽到穆向子的想法，塵卓染眼皮一跳，笑了：“人類的影視劇都是這麽拍的？”
不知為何，來到地府後，穆向子總是被塵卓染那首清澈的眼睛吸引，就好像裏面有許多有趣的故事，引得她移不開視線。
等不到回答，塵卓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和穆向子常對他做的一樣：“怎麽了？看著我發呆？”
穆向子立馬回過神來，飛速移開目光，盡管臉皮比較薄，她還是老實說了：“有沒有人說過你眼睛很好看？”
塵卓染一怔，揚唇道：“沒有，只有你說了，好看你就多看，我很喜歡。”
奇怪，明明地府很冰冷，穆向子卻覺得身上熱出了汗，她不自在的笑了下：“......你不是說帶我去你家嗎？”
塵卓染沒再逗她：“跟我走吧。”
沒多久，穆向子就看到了那個鐵銹斑斑的大門，以及站在兩旁的鬼差，穆向子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鬼的臉色有多白，像刷了一層白.粉一樣，黑眼圈比常人的要厚重些，很明顯的死人模樣。
穆向子想到之前來棺材鋪撐油紙傘的旗袍女子，和鬼差一樣慘白的臉，以及死氣沈沈的氣息，看來她真的是鬼。
塵卓染熟練的報出自己的編號，鬼差放行，大約是怕她害怕，塵卓染突然拉起穆向子的手一起往裏走，直到離鬼差一段距離才松開她，穆向子忍不住問：“你剛剛說的數字是什麽意思？”
塵卓染簡單和她說了靈魂緩存處的事，穆向子聽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的？”
塵卓染：“天下之大，多少駭人聽聞的事都有，只是大都藏得很好，有些你不知道，有些你不相信罷了。”
正如穆向子的眼睛能看到一個人死亡的原因，可說出去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就連她的親人都嫌她在胡言亂語，一度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所幸外婆拼命攔了下來，並保證好好養著穆向子，不讓她再亂“禍害”人，她父母才打消這個念頭。
停在一棟紫色建築前，塵卓染按響門鈴，不一會兒走出來一個女人，化著艷麗的妝，穿著性感的裙子，本來不耐煩的臉直到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立馬變得嫵媚：“喲，哪來的小帥哥，說吧，找姐姐什麽事啊？”
塵卓染不耐的挑眉：“怎麽會是你？我來找的是一個披著毛毯的先生。”
女子臉色一變，嘆了口氣：“走了，屍體還是我幫他收的，現在我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塵卓染一楞，沒想到對方真的就這麽走了，本來還想給他壺酒當作他告知自己事情的報答，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女子確認塵卓染不是來找自己之後，把目光放在他後頭的穆向子身上，笑得溫柔：“小妹妹，他是你男朋友嗎？”
穆向子如實回答：“不是。”
“不是就好。”女子爽朗一笑，挺了挺自己的胸，風情萬種的走到塵卓染跟前，然後......略微嫌棄的推開了他，緊接著握起穆向子的手，笑得一臉蕩漾：“妹妹，要不要和姐姐在一起試一試？”
見穆向子一副震驚的模樣，女子捏了捏她的臉，說得溫柔：“臭男人有什麽好的，你看，姐姐好，姐姐胸大，姐姐能讓你沈浸在溫柔鄉，會哄......”
“……放開她。”
塵卓染黑著張臉一把拉開她，護在穆向子跟前，冷聲說：“時日不多的人，別來禍害她。”
女子切了聲，頗為不服氣：“咱倆不應該半斤八兩嗎？你憑什麽說我？”
塵卓染：“我們不一樣。”
他堅定地重覆一遍：“我和你不一樣，我會一直陪著她的。”
這時，回過神來的穆向子從他後頭探出個腦袋，盯著還在對自己挑眉的妖艷女子，一字一句說的認真：“他和你不一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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