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更新了，第六話《爆發一次》。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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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才壓上你父母的轎車。從現場看，這就是一起非常普通的交通事故，重裝卡車超載超寬超長，而且車輛本身也超過了年檢期限，發生事故幾乎是必然的。
從所有表面上的證據看，這就是一起概率性的事故，你的父母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說到這裏，蘇三全還是拿出了兩張照片，當然不是車禍現場的，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屍體照片。
憑著一點模糊的記憶，李密還是認出了這個男人，屍體正是屬於那個肇事司機的。
“是那個司機，他有什麽問題？”李密如今的心理素質，看屍體什麽的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仔細看了一遍後卻沒看出任何值得註意的東西。
屍體身上的傷口太多了，胸口的碾壓傷應該是致命的，真正地前胸貼了後背，至於裏面的骨頭和內臟，想象一下就能想出是個什麽狀態。
其它的傷多數是因為撞擊過程中造成的割裂和貫穿，雖然多，但都在四肢上，連腦袋都比較完整，只有幾下磕碰而已。
“如果讓普通法醫來看，肯定什麽都看不出來。”蘇三全挑出一張屍體局部的照片單獨擺出來，指著司機脖子上的一道普通割傷：
“但我們把肇事者的屍體冷凍了三個月，等到了全國最好的鑒證專家的時間。於是我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司機的死亡沒有問題，他疲勞駕駛，沒有駕照，車輛又有故障，無論如何那天都會因為車禍而死。
但偏偏在那個時間點，他的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
就是這，這個傷口，看不出任何異樣對吧？但專家告訴我們，這個傷口直接切到了司機的控制左手的某根神經上，他的手當時肯定往左狠狠轉了半圈。”
正在行進中的重裝卡車突然轉了大半圈方向盤會有什麽結果，實際情況已經擺在了李密面前。
哢！實木椅子的把手終於沒能撐住，被李密捏出了裂縫。
“蘇老，既然你和令總督已經判斷出了這麽多，那麽最重要的東西應該也有眉目了吧。”他擡頭看向蘇三全，眼裏的殺氣完全無法掩飾。
蘇三全居然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被李密的殺氣刺痛了，這居然是個剛剛才二十歲的小夥子的眼神麽？戰場上剛下來的軍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內心有些震驚，但蘇三全還不至於被這樣的眼神嚇到，他從文件夾裏又抽出張照片沈聲道：
“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就是兇手，又或是兇手的同夥！”
照片中赫然是李密熟悉的一張臉，‘人魚之淚’失竊案的賊，‘大男孩’。
‘大男孩’是刑警大隊李隊長給起的代號，顧名思義就是以他外貌為特點取的，也和蘇三全描述的當年的那個殺手十分吻合。
只是過去了三十年，當年的殺手難道還可以青春永駐？蘇三全思維還是屬於正常人的，所以還是更傾向於這個‘大男孩’是當年殺手的同夥而非本人，甚至可能是徒弟或直系血脈之類。
總而言之‘大男孩’就是最佳嫌疑人沒錯了，蘇三全的話基本已經說完，等待著李密的反應。
李密看上去比之前要冷靜很多，沈思了一會後突然發出呵地一聲笑來，只是笑意有些冷：
“蘇老，你和令總督有什麽想法還是一起說了吧。不用再試探我了，哪怕想讓我做魚餌，也得先告訴我哪裏有魚吧？”
“魚餌？不至於不至於。”蘇三全表情未變，依然呵呵地笑著，不過笑著笑著表情也嚴肅起來：
“李密，如果只是想讓你做魚餌，我根本不需要告訴你這麽多對麽？我們想讓你做的是偵察兵。
告訴你這些，甚至把嫌疑人的身份都告訴你，我們卻並不想讓你腦子一熱直接沖到天京去報仇。
以那個殺手的能力，別說你，哪怕你身後的迷先生都不一樣能討得了好，我可不想讓你去送死，得不到結果的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根據我們推測，殺手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他的背後肯定站著一個或者好幾個大型集團。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在海都市如入無人之境，他雖然只有一個人，跟在他身後的隱形力量卻是極為龐大，我們稍不註意就會被他鉆進來。
我們的目的也很簡單，找到這個兇手，找到他背後的集團。只要你能給出線索，之後的事自然有我們去做。
當然，罪魁禍首肯定會交到你手上，這是我們的承諾！”
413、分開
蘇三全的話應該是全說完了，他不再開口，只耐心等待著李密的回應。
李密只沈默了幾秒鐘便擡起頭：“為什麽找我？蘇家和總督府不可能找不出願意做偵察兵的人吧，而且素質肯定比我好很多，更不要說忠誠度了。
所以，為什麽要找我，有什麽是我能做到而他們做不到的？迷先生的原因是其中之一，但並不足夠吧。”
蘇三全正合上文件夾的手頓了頓，隨即笑道：“難得，乍逢噩耗，卻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你很不錯，比我預想中地還不錯。
有些東西原本不應該告訴你，但我現在覺得告訴你應該也沒有問題，反而可以幫助你更好地看清形式。
你猜測地沒錯，我們之所以想讓你去，而不是我們手下那些精英，迷先生確實是其中一個理由，但也確實不是全部的理由。
至於其它的理由，第一，我和令總督手下的那些精英，身上都有著太深的我們的印記。他們在海都市自然是能翻雲覆雨，但到了天京，不說能力比他們更高的人不知有多少，就他們身上那清晰的印記就足夠他們像黑夜裏的螢火蟲一樣引人註目。
到那時，我在明，敵在暗，後果基本可以預料。
你就不一樣了，你除了籍貫是海都，和我們基本扯不上關系，而且你就是個普通人，不深入調查的話，也根本不會知道你父母是誰。
天京市每天外地人流量超過一百二十萬，沒人會註意其中普通的一顆小沙子。但之後如何查找線索也要靠你自己了，不過你有迷先生幫忙，困難應該比我們想象中要小很多。
我們不派人去還有第二理由，你得明白，我們和你的目的是不一樣的。你要的是覆仇，而我們要的僅僅是守住海都市的底線，不讓任何外人插手進這裏。
這就是我們的底線，當它和你的覆仇有沖突時，你知道我們會怎麽做了吧？”
李密有些訝異，他聽完蘇三全的話，感覺這樣的話不應該從老人嘴裏說出來。但蘇三全就是說了，很坦蕩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李密會不會拋下他們單幹。
想到這李密又有些明白了，他單幹又能怎樣，他的覆仇完全繞不過給蘇令兩家做偵查的事。與他們合作還能得到一些其它的幫助，利完全多於弊。
思考良久，他長長吐口氣：“呵，你們看來是吃定我了，明白了，這個偵察兵我做。天京麽？我什麽時候可以過去？”
蘇三全微笑道：“隨時都可以。”
把李密送進別墅裏後，蘇小小就覺得各種心緒不寧。讓她這時候去散步，哪走得出去啊，沒幾分鐘就從另一個方向繞了回來。
她想從別墅後院裏偷偷看大廳裏有什麽情況，然而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半個人。這才想起爺爺在二樓有個密閉的書房，自己小時候進去看過一眼，除了那書房沒有窗戶之外，倒也沒別的印象。
她就這麽轉過來轉過去，楞是轉了一個鐘頭，直到聽見有人下樓的腳步聲，便趕緊沖到別墅門口。
“李哥，爺爺，你們聊完了？聊了什麽呀？”蘇小小盡量把自己的擔憂壓了下去，堆著笑容問兩人。
李密這時卻笑不出來，勉強勾了勾嘴角，伸手在蘇小小臉上輕輕撫了下：“我有些事要出趟遠門處理，需要些時間。我的手機號會換掉，你可能會找不到我，但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啊？什麽？李哥你什麽意思？”蘇小小猝不及防，她預想了很多不好的畫面，卻完全沒想到這樣。
她甚至想過萬一爺爺也反對她和李密在一起，自己也絕不會妥協，甚至不惜和爺爺大吵一架。
然而現在是什麽意思，她完全不懂啊，怎麽和爺爺聊了一小時天出來就要去出差了呢？還是要換掉聯系方式的出差，難道是去做特工？別開玩笑了！
蘇小小再怎麽問，李密也不多說了，少女猛一下炸了：
“出什麽差要換手機號啊！當我三歲小孩啊！李哥，你又不是我爺爺的下屬，就算是他下屬又怎麽樣，下屬就不能和我談戀愛麽？！”
得，蘇小小是完全誤解了，覺得肯定是爺爺向李密施加了什麽壓力，李密說是出差，其實就是變相的分手。
看少女眼中幾乎有淚花要湧出來，李密心痛地一把把她擁入懷裏：
“別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有無法逃避的事必須去處理，不告訴你一是為了你的安全，二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安全。這件事要做是有危險的，我的位置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麽？”
李密說地很認真，並一直看著蘇小小的眼睛。蘇三全就站在李密身後，但一直一言不發，就這麽看著蘇小小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覆下來。
其實今天蘇三全打孫女的電話把李密叫過來，確實也有拆散兩人的目的。倒不是什麽門當戶對之類的原因，而是李密的覆仇之旅肯定會很危險，蘇小小如果還跟著李密，必然也要面對那些連蘇家和令家聯手都可能擋不住的危險。
這是蘇三全不想看到的，可要強硬勒令孫女不與李密來往，叛逆期少女的反應更無法揣測。把蘇小小一起叫來，蘇三全也只是一時興起，之前就有點後悔了，萬一李密抱著想把蘇家整個拉到他船上去的想法，蘇家的處境可就尷尬了。
但李密並沒有這麽做，看著他在溫言勸說蘇小小，蘇三全由衷地感到一絲欣慰。
蘇小小不是不講理的女孩，但李密給她的理由實在還是接受不能，沒法接受，接受不了啊！
但她還是沒有再鬧了，因為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哪怕李密和爺爺都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麽，她也能猜到李密要參與事件的危險程度恐怕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她害怕了麽？並沒有！一邊答應著爺爺和李密，蘇小小的腦袋瓜裏一個小計劃也悄悄成形。馬上就要放寒假了對吧，嘿嘿。
414、仙宮
李密回到老宅時已經很晚了，主要是去準備了很多東西，這一趟去天京不知道要多久，臨時能準備的就準備一些，其它的等過去了再說。
其實零碎的東西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東西，李密卻不知道該怎麽帶走，又或者能不能帶走。
“嬰寧，我能把整個仙宮都搬走麽？”李密問嬰寧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仙宮帶不走的話，就只能拜托嬰寧先看守著，反正別人也拿不走，他遲早會回來拿。
嬰寧坐在那挑了挑眉，卻說道：“當然可以，只是家主，搬走仙宮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你很可能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
“一無所有的狀態？嬰寧你經歷過？”李密聽出了嬰寧的篤定，然後他也想起了，嬰寧可比他在老宅裏的時間長的多，仙宮是一直在老宅的，還是從其它地方搬來的，只有她最清楚。
嬰寧搖搖頭：“要讓家主失望了，奴家蘇醒的時候只記得曾經被挪過位置，但上一次是從哪挪來的卻完全忘了。也只記得家主是家主，旁的沒有一點記憶。”
“好吧。”李密相信嬰寧不會撒謊，其實他結合蘇三全那裏聽來的故事已經能猜到，嬰寧上一任的家主恐怕就是自己的父母，
三十年前，爸媽第一次發現了仙宮，並孵化出了小蓮。他們也不知又花了多大的力氣弄到了千年魚的魚肉，只是當時的他們太過稚嫩，以為通過黑市賣出去就不會被人探知身份。
結果從祖宗十八代都被查了個底掉，大概他們也被嚇住了，之後便再沒敢深入研究仙宮，甚至把仙宮給搬去了老宅。
之後三十年，包括李密出生後，他們一直都過著貌似正常人的生活。但他們肯定還做了別的，不然不可能已經過去了三十年，突然又有人因為三十年前的事跑來殺他們。
可惜他們在這三十年間做了什麽，連蘇三全和令海濤都不知道。嬰寧和家仙們更是記憶全失，李密在贖回來的房子和老宅裏同樣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爸媽的遺物說白了只有一樓墻角下的那一堆翡翠原石。
可石頭就是石頭，還都是些沒翡翠的啞石，李密剛得到透視眼時就全部看過了。
“這些石頭也能叫翡翠原石？路邊的石頭都比它們瓷實，至少裏面不會是沒用的白芯。恩？”
李密的目光在那堆石頭上打量了一會後，突然腦子裏一道靈光閃過。是了，再差的翡翠原石，裏頭也不可能一點翡翠的影子都看不到，而且這麽一大堆都是同樣的狀況。
很顯然，石頭有問題！
現在就把石頭一塊塊切開來看不太現實，李密也不需要斟酌，物品欄就能幫助他把石頭全部帶走。
然而這時嬰寧有給他潑了點冷水：“家主，你隨身的物品欄空間在仙宮搬遷的過程中是不能使用的喲，你可千萬不要把太貴重的東西放裏面了。”
“啊？搬遷過程會很長麽？”李密已經接受了會回到一無所有狀態的情況，至少他的體能和力量還在，千絲手和萬能服還有各種藥劑也還在，不至於真地赤手空拳地去追蹤兇手。
可這些東西他可都習慣放在物品欄裏了，物品欄長時間地不可使用，那不是得抓瞎。
嬰寧點點頭，給了他一個沒法接受的時間：“仙宮搬遷至少需要一個月喲，而且必須要先喚醒奴家才行。”
仙宮的搬遷果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事，它畢竟不是一棟建築，而是一種存在形式。要搬走它第一步就要先把它初始化，就像電腦重啟一樣，所有拓展開的東西都得收回原點。
包括所有被孵化的家仙都會被收容掉，唯一幸運的是家仙們原本建造的東西不會消失，不然李密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向老師和室友解釋。
李密還是決定把所有‘翡翠原石’放進物品欄裏，一個月的時間確實挺長，但為了絕對保密，這點時間似乎又是可以忍受的了。
當然千絲手和萬能服可不能再放進去，千絲手本來就掛在身上片刻不離身，以後也不必再脫下來，除非壞了。萬能服膠囊幹脆也學千絲手，放進一個小錢包裏，小錢包就直接掛脖子上，洗澡也不會拿下來。
這玩意還剩五顆，每一顆的持續有效時間是72小時，以後不是關鍵時候，李密也得節省著用了。
至於剩下的十支力量藥劑和腦力藥劑，試管裝的東西隨身帶完全不行。李密想了想還是兩種藥劑各取兩支出來包裹好後放進行李箱裏，其它的依然存進物品欄。
這都是屬於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動用的東西了，哪怕一個月後能重新喚醒家仙了，把小班再孵化出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已是午夜時分，月光從二樓窗戶淡淡撒入，照亮了端坐在李密掌中的嬰寧。
嬰寧表情泰然，帶著微笑向李密點頭：“家主，不用擔心我們。只要你還在，你是家主的記憶就會一直銘刻在奴家的腦海裏，絕對不會忘記的。”
“恩，我明白了。”哪怕知道分離只是短暫，李密還是有些憂傷。但他能說些什麽呢，父母的仇必須要報，天京他必須要去，也只能暫時委屈嬰寧了。
希望如嬰寧所說的，她的記憶只會因為替換家主而被消除，李密還在，她們的記憶也都還在。
十二點鐘聲敲響，李密走到老宅大廳，伸手便打開了仙宮的界面。
界面最下方李密原來從未註意過的地方，有一個‘回歸’按鈕。按鈕是紅色的，但並不顯眼，從裏到外透著警告的意味。
該做的心理準備早做好了，李密毫不猶豫地伸手按下去。
唰，仙宮界面瞬間黑了，整棟老宅似乎也跟著黯淡。大股的風在大廳裏突然刮起來，大廳中央很快聚起一團小旋風。
各色的光便在小旋風的中心裏轉，從老宅的各個角落裏凝聚過來。也就五六分鐘而已，旋風停了，大廳中央剩下個白白脆脆的雞蛋。
樣子像雞蛋，但李密知道不是，因為拿在手裏冰冰涼涼的，而且很有些份量，更像是塊新玉。
“仙宮居然是這副樣子。”李密感慨著，把仙宮小心翼翼地收好。
415、探路
去天京的飛機是早晨六點，但李密心情激蕩，哪還睡得著覺，幹脆連夜開車到了飛機場。車去辦了托運，自己就坐在候機室大廳打瞌睡。
本來是不想睡，但坐了兩三個鐘頭後困意還是上來了。李密不但睡著了還做了噩夢，夢了些什麽睜開眼就不記得，一摸後頸全是冷汗。
“M的，不是好兆頭。”李密罵罵咧咧地跑去衛生間洗了個臉，再看手機，起飛時間就快到了。
匆匆忙忙跑去安檢上機，直到坐進頭等艙的柔軟座椅裏，李密才想起好像沒看到蘇小小過來。
當然，他本來就沒把上機的時間告訴蘇小小，還是那個原因，此行兇險難料，讓蘇小小多知道哪怕一點點內情，帶給她的都只有危險。
但知道是一回事，看不到人來自然是另一回事了。他嘆了口氣，把思緒硬扯回來，開始在腦袋裏重新梳理到達天京後首先要做的事。
既然是讓李密當前鋒，蘇三全和令海濤當然會力所能及地給他提供幫助。首先就是代號‘大男孩’的疑似兇手的最後落腳地，康乾大廈。
康乾大廈名字叫地霸氣，實際上卻是個綜合型的出租大廈，30層的大樓裏布滿了超過20家公司。大樓的墻外懸掛著各種各樣的廣告牌，想在這棟大廈裏找一家特定公司的話，看那些廣告牌絕對會把眼睛看花掉。
‘大男孩’最後的落腳地就是這裏，蘇三全提供的監控錄像裏，‘大男孩’走進了大樓，但再也沒出來。
別看這份監控錄像只有一點點內容，‘大男孩’在飛機場莫名消失後可是沒半點線索留下。能找到這份錄像完全是大海撈針的結果，其中消耗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再加上蘇三全和令海濤根本不想把勢力過多地伸到這裏，這份錄像就是李密能得到的最後幫助了。對了，現金倒是還有一百萬給他帶著了，多了也不行，轉賬的話會有痕跡。從下飛機開始，李密和蘇家令家便再沒有半點關系。
到達機場，李密只帶著一個行李箱下來。他近乎孑然一身，出了機場就搭出租車到了康乾大廈樓下。
30層的大樓在天京早已屬於落後的一批，不過大廈就是大廈，位置還在三環內，每年的租金依然不少。
能在這座大廈裏長租的公司，哪怕掛在窗子下的廣告牌再難看，他們也屬於創業成功了的好企業。所以他們對大廈整體的要求也是挺高的，水電整潔自然不需多說，重中之重的則是安保。
二十多家公司每家都自己雇自家的安保，這事既沒效率，也沒質量，還浪費這些規模並不大的公司的人力物力。所以好幾年前他們便由租賃年數最長的幾家公司牽頭組建大廈委員會，大家一起眾籌雇傭了一家業內還算有點名氣的保安公司。
每家的花費明顯比以前小了，雇來的保安公司也很給力，這辦法便一直延續了下來。
這家保安公司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盛世安保，簡直就像給康乾大廈量身打造的一樣。也許大廈委員會挑選安保公司的時候，正是瞅著這個名字去的。
李密之所以知道這個安保公司，信息也是由蘇三全提供。不過這公司可不是蘇家或令家的，只不過盛世安保正好在招聘新的保安，這份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引起任何人註意地進入康乾大廈，並查看所有的監控錄像，沒有比成為安保更快的捷徑了。
之前蘇家提供的監控僅僅來自康乾大廈對面的雜貨店，正常手段根本弄不到盛世安保的監控。
不過李密同樣有難題，因為他雖然知道盛世安保正在招聘，可他昨天才知道，今天就過來了，哪有時間投招聘信息。
就算投了估計也不會被安排在今天招聘，與其浪費時間再等待幾天，他決定先過來碰碰運氣。
於是他拖著箱子就往大門走，結果還沒進去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這保安人高馬大表情嚴肅，一看就是當兵出身的，站姿也很筆直，和一般那種小區保安完全是兩個精神面貌。
“你好，你是這裏的員工麽？沒有出入牌不可以進入。”
李密站住了，沒往裏闖：
“那個，我是來應聘保安的，也不能進麽？”
“應聘保安？”對方上下打量了李密一下，皺了皺眉：“那你把身份證出示一下，我給你領張臨時卡。
怎麽這麽早就來了，這裏是九點半上班，人事經理還在路上。”
“抱歉抱歉，來早了。”李密才不會解釋自己屁都不知道招聘時間是幾點，保安似乎也沒興趣深究的樣子。只是拿了他的身份證去領了臨時卡，回來時卻沒把身份證一起還給他。
“進去在人事辦公室等著吧，出來時拿臨時卡換回身份證。”
“呃，好吧。”李密從善如流，剛剛還在心裏吐槽這裏的安保一般般呢，這就馬上被打臉了的樣子。
根本沒接到人事電話的貓膩在人事上班後很快會被戳破，不過先進去再說，總會有辦法的。現在的李密早不是半年前父母去世還什麽都不懂的少年，如今的他身高馬大，肌肉結實，目光淩厲，若再給自己沾上點假胡子，說自己三十歲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是外面的保安一點沒懷疑李密的原因，換個 大學生在門口左看右看，直接被趕走是最大的可能。
盛世安保的辦公室就在大廈一樓，但只占了一個角落的位置，一樓大廳的主要租賃戶是家名叫‘TK網絡’的互聯網公司。他們有自己單獨的門禁和裝飾，一看就挺高大上的樣子。
再看盛世安保，除了玻璃門和全影刻的牌子還比較像樣外，裏頭簡陋地不行。走過門牌，迎面就是張大方桌，沒有什麽前臺之類的，就十幾張椅子亂七八糟地擺放著，桌上也滿是塞了各種煙頭的煙灰缸。
果然保安室都是一個樣子的，李密捏了捏鼻子，太濃的煙味刺得他鼻子很難受。不過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他又沒準備把當保安當成終身事業，現在只是為了某個目的忍辱負重而已。
416、強應聘
人事辦公室大概是這裏唯一幹凈的地方，不過人事和財務居然都在一起，盛世安保對公司分處的內在形象還真是半點都不在意啊。
李密拖著行李就在辦公室門口坐著等，到了9點半後，人事還是沒來，只有陸續幾個換班的保安進來換了衣服。
老保安從李密身邊經過時完全目不斜視，似乎對人事門口總有人坐著已經非常習慣。
沒一會，又有兩個拿著臨時出入卡的男人走進來，一看就知道也是來應聘的。他們很壯實，至少看起來比李密壯多了，個頭矮一些，皮膚很黑。
李密當然不是什麽奶油小生，但他的皮膚還是挺好的，和兩個黑壯男人比起來就更明顯。兩個男人是一起來的，他們打量了李密兩眼後大概覺得李密根本算不上競爭對手，便站到一邊去低聲聊天了，並沒有和李密打招呼的興趣。
當李密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到十點時，終於盛世的人事來了。咵咵咵兩串高跟鞋的腳步聲一前一後走進來，一個是中年女人一個是年輕女人，兩人都是那種普羅大眾的面貌，不過年輕女人更喜歡打扮自己，顯得就要精致一些。
兩人都進了人事辦公室，門是中年女人打開的，年輕女人進去後徑直坐在財務的辦公桌後，中年女人則往李密和兩個黑漢子臉上掃了掃皺眉道：
“今天不是兩個人應聘麽？怎麽變成三個了？”
話是問句，但中年女人並不是在問李密和兩個黑大漢。她估計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打了幾個電話出去，自言自語完就坐到自己辦公桌後去了。
兩個黑大漢互看了一眼，突然就加快腳步跟進了辦公室。李密依然不急，慢悠悠地跟了進去。
兩個黑大漢很有默契，一左一右站在人事辦公桌前，正好把李密往前走的路給擋著了。
“嘿。”李密冷笑了聲，還是不急。反正他比這兩人都高出大半個頭去，人事經理想看不到他都難。
中年女人的名字就擺在人事經理桌上，蘭曉冉，挺文藝的名字，只是她那雙眼睛可一點都不文藝，充滿了市儈的挑剔。
她又看了三人各一眼，然後從桌上的文件夾裏挑出兩張文件：
“你們誰叫張大牛和董老二？簡歷連張照片都不貼，第一次出門找工作麽？”
兩個黑大漢趕緊應了：
“我是張大牛。”
“我是董老二。我們剛來天京，確實不太會弄簡歷。但您放心，我們做事絕對勤快，保證百分百服從公司安排！”
董老二明顯比張大牛會說話些，也表現地更有社會經驗。
蘭曉冉用鼻子嗯了聲，沒再說話，只低頭弄那些文件。她卻沒有再向李密提問，李密還想好了要怎麽應答來著，現在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妙啊。
果然，沒幾分鐘後蘭曉冉擡起頭：
“董老二、張大牛，你們的簡歷沒什麽問題，前提是你們沒撒謊。你們在簡歷裏寫的那些上學和工作的經歷，我們之後會逐一核查的，如果有任何隱瞞或說謊行為存在，你們會被立刻解除合同，還要賠償違約金，明白麽？”
張大牛忙不疊搖頭：“沒有沒有，我們一點沒瞎填。”
董老二則眼睛亮起來，他聽懂了蘭曉冉的言外之意：“經理，那您的意思是，我們被錄用了？”
“恩，沒什麽問題的話，你們明天就可以上崗了。”蘭曉冉毫不拖泥帶水地點頭：“等會你們拿了入職證明去保安隊長老周那去報道，你們可能要先上幾天夜班，有獎金有夜宵，基本工資3000。有問題麽？”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兩人異口同聲地點頭，3000的基本工資似乎在兩人的意料之外，顯然是屬於驚喜的那種意料之外。
蘭曉冉這時終於看向李密了：“至於你，李密是吧？可惜我是看到身份證才知道你的名字，我確定沒打過電話給你，而且我這裏也沒有你的簡歷。
而且多餘的崗位只有兩個，現在填滿了，我只能對你說抱歉。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另一家安保公司給你，你的條件看起來還不錯。”
蘭曉冉說著的時候，董老二和張大牛都用幸災樂禍地眼神看著他，大概是因為自己手快而得意吧。
李密卻突然打斷了蘭曉冉的話：“抱歉打斷一下，蘭經理，貴公司選人應該會擇優錄取吧？”
“當然，任何公司都是這麽應聘的。”蘭曉冉奇怪道，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密話裏的意思。
反倒是董老二聽出了端倪，他瞪著眼一把向李密推去：“擇優？你覺得你很優麽？！你算哪根蔥啊！”
李密眼睛都沒向他瞟一下，但那只推過來的手還是被輕松攥住。
“那就好，我是不是只要證明比他們兩個厲害，就能把他們其中一個頂替下來？”
蘭曉冉手裏的筆啪地放了下來，她還沒說話，董老二已經爆裂出聲：
“就知道你打的這主意，幹你N！”
他直接動手了，一記老拳直奔李密側臉。
他卻忘了自己一只手還在李密手裏呢，拳頭還沒打出去，整個人就被扯地失衡。天旋地轉後莫名其妙就躺在了地上，再想都起不來，僅一只手掌壓.在他胸口，他便什麽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座位上蘭曉冉的嘴.巴張成了o形，可不僅僅因為李密一只手壓倒了董老二，那個張大牛也想折騰呢，結果被同樣按在地上，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以李密的身高，單獨按倒他們哪一個都不讓人奇怪，但兩個一起按倒？董老二和張大牛兩個人加起來可超過兩百五十公斤了，而且他們可是活人啊，居然像小孩一樣說按倒就按倒了？！
“%#%@%#￥%”
“%￥@#￥#￥”
董老二和張大牛怎麽努力都起不來，只能破口大罵，各種帶著器官的詞滿辦公室飛。
李密倒是無所謂，硬搶了別人的工作，還能不讓人罵幾句？反正也不會掉塊肉，而且只有董老二罵人的詞多點，張大牛基本就是翻來覆去的三字經。
417、新職位
到這時蘭曉冉終於有了反應，她啪地拍了桌子：
“好了，住手也住嘴！
今天誰都不會丟掉工作，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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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所有表面上的證據看，這就是一起概率性的事故，你的父母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說到這裏，蘇三全還是拿出了兩張照片，當然不是車禍現場的，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屍體照片。
憑著一點模糊的記憶，李密還是認出了這個男人，屍體正是屬於那個肇事司機的。
“是那個司機，他有什麽問題？”李密如今的心理素質，看屍體什麽的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仔細看了一遍後卻沒看出任何值得註意的東西。
屍體身上的傷口太多了，胸口的碾壓傷應該是致命的，真正地前胸貼了後背，至於裏面的骨頭和內臟，想象一下就能想出是個什麽狀態。
其它的傷多數是因為撞擊過程中造成的割裂和貫穿，雖然多，但都在四肢上，連腦袋都比較完整，只有幾下磕碰而已。
“如果讓普通法醫來看，肯定什麽都看不出來。”蘇三全挑出一張屍體局部的照片單獨擺出來，指著司機脖子上的一道普通割傷：
“但我們把肇事者的屍體冷凍了三個月，等到了全國最好的鑒證專家的時間。於是我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司機的死亡沒有問題，他疲勞駕駛，沒有駕照，車輛又有故障，無論如何那天都會因為車禍而死。
但偏偏在那個時間點，他的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
就是這，這個傷口，看不出任何異樣對吧？但專家告訴我們，這個傷口直接切到了司機的控制左手的某根神經上，他的手當時肯定往左狠狠轉了半圈。”
正在行進中的重裝卡車突然轉了大半圈方向盤會有什麽結果，實際情況已經擺在了李密面前。
哢！實木椅子的把手終於沒能撐住，被李密捏出了裂縫。
“蘇老，既然你和令總督已經判斷出了這麽多，那麽最重要的東西應該也有眉目了吧。”他擡頭看向蘇三全，眼裏的殺氣完全無法掩飾。
蘇三全居然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被李密的殺氣刺痛了，這居然是個剛剛才二十歲的小夥子的眼神麽？戰場上剛下來的軍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內心有些震驚，但蘇三全還不至於被這樣的眼神嚇到，他從文件夾裏又抽出張照片沈聲道：
“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就是兇手，又或是兇手的同夥！”
照片中赫然是李密熟悉的一張臉，‘人魚之淚’失竊案的賊，‘大男孩’。
‘大男孩’是刑警大隊李隊長給起的代號，顧名思義就是以他外貌為特點取的，也和蘇三全描述的當年的那個殺手十分吻合。
只是過去了三十年，當年的殺手難道還可以青春永駐？蘇三全思維還是屬於正常人的，所以還是更傾向於這個‘大男孩’是當年殺手的同夥而非本人，甚至可能是徒弟或直系血脈之類。
總而言之‘大男孩’就是最佳嫌疑人沒錯了，蘇三全的話基本已經說完，等待著李密的反應。
李密看上去比之前要冷靜很多，沈思了一會後突然發出呵地一聲笑來，只是笑意有些冷：
“蘇老，你和令總督有什麽想法還是一起說了吧。不用再試探我了，哪怕想讓我做魚餌，也得先告訴我哪裏有魚吧？”
“魚餌？不至於不至於。”蘇三全表情未變，依然呵呵地笑著，不過笑著笑著表情也嚴肅起來：
“李密，如果只是想讓你做魚餌，我根本不需要告訴你這麽多對麽？我們想讓你做的是偵察兵。
告訴你這些，甚至把嫌疑人的身份都告訴你，我們卻並不想讓你腦子一熱直接沖到天京去報仇。
以那個殺手的能力，別說你，哪怕你身後的迷先生都不一樣能討得了好，我可不想讓你去送死，得不到結果的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根據我們推測，殺手雖然只有一個人，但他的背後肯定站著一個或者好幾個大型集團。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在海都市如入無人之境，他雖然只有一個人，跟在他身後的隱形力量卻是極為龐大，我們稍不註意就會被他鉆進來。
我們的目的也很簡單，找到這個兇手，找到他背後的集團。只要你能給出線索，之後的事自然有我們去做。
當然，罪魁禍首肯定會交到你手上，這是我們的承諾！”
413、分開
蘇三全的話應該是全說完了，他不再開口，只耐心等待著李密的回應。
李密只沈默了幾秒鐘便擡起頭：“為什麽找我？蘇家和總督府不可能找不出願意做偵察兵的人吧，而且素質肯定比我好很多，更不要說忠誠度了。
所以，為什麽要找我，有什麽是我能做到而他們做不到的？迷先生的原因是其中之一，但並不足夠吧。”
蘇三全正合上文件夾的手頓了頓，隨即笑道：“難得，乍逢噩耗，卻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你很不錯，比我預想中地還不錯。
有些東西原本不應該告訴你，但我現在覺得告訴你應該也沒有問題，反而可以幫助你更好地看清形式。
你猜測地沒錯，我們之所以想讓你去，而不是我們手下那些精英，迷先生確實是其中一個理由，但也確實不是全部的理由。
至於其它的理由，第一，我和令總督手下的那些精英，身上都有著太深的我們的印記。他們在海都市自然是能翻雲覆雨，但到了天京，不說能力比他們更高的人不知有多少，就他們身上那清晰的印記就足夠他們像黑夜裏的螢火蟲一樣引人註目。
到那時，我在明，敵在暗，後果基本可以預料。
你就不一樣了，你除了籍貫是海都，和我們基本扯不上關系，而且你就是個普通人，不深入調查的話，也根本不會知道你父母是誰。
天京市每天外地人流量超過一百二十萬，沒人會註意其中普通的一顆小沙子。但之後如何查找線索也要靠你自己了，不過你有迷先生幫忙，困難應該比我們想象中要小很多。
我們不派人去還有第二理由，你得明白，我們和你的目的是不一樣的。你要的是覆仇，而我們要的僅僅是守住海都市的底線，不讓任何外人插手進這裏。
這就是我們的底線，當它和你的覆仇有沖突時，你知道我們會怎麽做了吧？”
李密有些訝異，他聽完蘇三全的話，感覺這樣的話不應該從老人嘴裏說出來。但蘇三全就是說了，很坦蕩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李密會不會拋下他們單幹。
想到這李密又有些明白了，他單幹又能怎樣，他的覆仇完全繞不過給蘇令兩家做偵查的事。與他們合作還能得到一些其它的幫助，利完全多於弊。
思考良久，他長長吐口氣：“呵，你們看來是吃定我了，明白了，這個偵察兵我做。天京麽？我什麽時候可以過去？”
蘇三全微笑道：“隨時都可以。”
把李密送進別墅裏後，蘇小小就覺得各種心緒不寧。讓她這時候去散步，哪走得出去啊，沒幾分鐘就從另一個方向繞了回來。
她想從別墅後院裏偷偷看大廳裏有什麽情況，然而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半個人。這才想起爺爺在二樓有個密閉的書房，自己小時候進去看過一眼，除了那書房沒有窗戶之外，倒也沒別的印象。
她就這麽轉過來轉過去，楞是轉了一個鐘頭，直到聽見有人下樓的腳步聲，便趕緊沖到別墅門口。
“李哥，爺爺，你們聊完了？聊了什麽呀？”蘇小小盡量把自己的擔憂壓了下去，堆著笑容問兩人。
李密這時卻笑不出來，勉強勾了勾嘴角，伸手在蘇小小臉上輕輕撫了下：“我有些事要出趟遠門處理，需要些時間。我的手機號會換掉，你可能會找不到我，但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啊？什麽？李哥你什麽意思？”蘇小小猝不及防，她預想了很多不好的畫面，卻完全沒想到這樣。
她甚至想過萬一爺爺也反對她和李密在一起，自己也絕不會妥協，甚至不惜和爺爺大吵一架。
然而現在是什麽意思，她完全不懂啊，怎麽和爺爺聊了一小時天出來就要去出差了呢？還是要換掉聯系方式的出差，難道是去做特工？別開玩笑了！
蘇小小再怎麽問，李密也不多說了，少女猛一下炸了：
“出什麽差要換手機號啊！當我三歲小孩啊！李哥，你又不是我爺爺的下屬，就算是他下屬又怎麽樣，下屬就不能和我談戀愛麽？！”
得，蘇小小是完全誤解了，覺得肯定是爺爺向李密施加了什麽壓力，李密說是出差，其實就是變相的分手。
看少女眼中幾乎有淚花要湧出來，李密心痛地一把把她擁入懷裏：
“別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有無法逃避的事必須去處理，不告訴你一是為了你的安全，二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安全。這件事要做是有危險的，我的位置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麽？”
李密說地很認真，並一直看著蘇小小的眼睛。蘇三全就站在李密身後，但一直一言不發，就這麽看著蘇小小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覆下來。
其實今天蘇三全打孫女的電話把李密叫過來，確實也有拆散兩人的目的。倒不是什麽門當戶對之類的原因，而是李密的覆仇之旅肯定會很危險，蘇小小如果還跟著李密，必然也要面對那些連蘇家和令家聯手都可能擋不住的危險。
這是蘇三全不想看到的，可要強硬勒令孫女不與李密來往，叛逆期少女的反應更無法揣測。把蘇小小一起叫來，蘇三全也只是一時興起，之前就有點後悔了，萬一李密抱著想把蘇家整個拉到他船上去的想法，蘇家的處境可就尷尬了。
但李密並沒有這麽做，看著他在溫言勸說蘇小小，蘇三全由衷地感到一絲欣慰。
蘇小小不是不講理的女孩，但李密給她的理由實在還是接受不能，沒法接受，接受不了啊！
但她還是沒有再鬧了，因為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哪怕李密和爺爺都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麽，她也能猜到李密要參與事件的危險程度恐怕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她害怕了麽？並沒有！一邊答應著爺爺和李密，蘇小小的腦袋瓜裏一個小計劃也悄悄成形。馬上就要放寒假了對吧，嘿嘿。
414、仙宮
李密回到老宅時已經很晚了，主要是去準備了很多東西，這一趟去天京不知道要多久，臨時能準備的就準備一些，其它的等過去了再說。
其實零碎的東西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東西，李密卻不知道該怎麽帶走，又或者能不能帶走。
“嬰寧，我能把整個仙宮都搬走麽？”李密問嬰寧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仙宮帶不走的話，就只能拜托嬰寧先看守著，反正別人也拿不走，他遲早會回來拿。
嬰寧坐在那挑了挑眉，卻說道：“當然可以，只是家主，搬走仙宮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你很可能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
“一無所有的狀態？嬰寧你經歷過？”李密聽出了嬰寧的篤定，然後他也想起了，嬰寧可比他在老宅裏的時間長的多，仙宮是一直在老宅的，還是從其它地方搬來的，只有她最清楚。
嬰寧搖搖頭：“要讓家主失望了，奴家蘇醒的時候只記得曾經被挪過位置，但上一次是從哪挪來的卻完全忘了。也只記得家主是家主，旁的沒有一點記憶。”
“好吧。”李密相信嬰寧不會撒謊，其實他結合蘇三全那裏聽來的故事已經能猜到，嬰寧上一任的家主恐怕就是自己的父母，
三十年前，爸媽第一次發現了仙宮，並孵化出了小蓮。他們也不知又花了多大的力氣弄到了千年魚的魚肉，只是當時的他們太過稚嫩，以為通過黑市賣出去就不會被人探知身份。
結果從祖宗十八代都被查了個底掉，大概他們也被嚇住了，之後便再沒敢深入研究仙宮，甚至把仙宮給搬去了老宅。
之後三十年，包括李密出生後，他們一直都過著貌似正常人的生活。但他們肯定還做了別的，不然不可能已經過去了三十年，突然又有人因為三十年前的事跑來殺他們。
可惜他們在這三十年間做了什麽，連蘇三全和令海濤都不知道。嬰寧和家仙們更是記憶全失，李密在贖回來的房子和老宅裏同樣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爸媽的遺物說白了只有一樓墻角下的那一堆翡翠原石。
可石頭就是石頭，還都是些沒翡翠的啞石，李密剛得到透視眼時就全部看過了。
“這些石頭也能叫翡翠原石？路邊的石頭都比它們瓷實，至少裏面不會是沒用的白芯。恩？”
李密的目光在那堆石頭上打量了一會後，突然腦子裏一道靈光閃過。是了，再差的翡翠原石，裏頭也不可能一點翡翠的影子都看不到，而且這麽一大堆都是同樣的狀況。
很顯然，石頭有問題！
現在就把石頭一塊塊切開來看不太現實，李密也不需要斟酌，物品欄就能幫助他把石頭全部帶走。
然而這時嬰寧有給他潑了點冷水：“家主，你隨身的物品欄空間在仙宮搬遷的過程中是不能使用的喲，你可千萬不要把太貴重的東西放裏面了。”
“啊？搬遷過程會很長麽？”李密已經接受了會回到一無所有狀態的情況，至少他的體能和力量還在，千絲手和萬能服還有各種藥劑也還在，不至於真地赤手空拳地去追蹤兇手。
可這些東西他可都習慣放在物品欄裏了，物品欄長時間地不可使用，那不是得抓瞎。
嬰寧點點頭，給了他一個沒法接受的時間：“仙宮搬遷至少需要一個月喲，而且必須要先喚醒奴家才行。”
仙宮的搬遷果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事，它畢竟不是一棟建築，而是一種存在形式。要搬走它第一步就要先把它初始化，就像電腦重啟一樣，所有拓展開的東西都得收回原點。
包括所有被孵化的家仙都會被收容掉，唯一幸運的是家仙們原本建造的東西不會消失，不然李密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向老師和室友解釋。
李密還是決定把所有‘翡翠原石’放進物品欄裏，一個月的時間確實挺長，但為了絕對保密，這點時間似乎又是可以忍受的了。
當然千絲手和萬能服可不能再放進去，千絲手本來就掛在身上片刻不離身，以後也不必再脫下來，除非壞了。萬能服膠囊幹脆也學千絲手，放進一個小錢包裏，小錢包就直接掛脖子上，洗澡也不會拿下來。
這玩意還剩五顆，每一顆的持續有效時間是72小時，以後不是關鍵時候，李密也得節省著用了。
至於剩下的十支力量藥劑和腦力藥劑，試管裝的東西隨身帶完全不行。李密想了想還是兩種藥劑各取兩支出來包裹好後放進行李箱裏，其它的依然存進物品欄。
這都是屬於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動用的東西了，哪怕一個月後能重新喚醒家仙了，把小班再孵化出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已是午夜時分，月光從二樓窗戶淡淡撒入，照亮了端坐在李密掌中的嬰寧。
嬰寧表情泰然，帶著微笑向李密點頭：“家主，不用擔心我們。只要你還在，你是家主的記憶就會一直銘刻在奴家的腦海裏，絕對不會忘記的。”
“恩，我明白了。”哪怕知道分離只是短暫，李密還是有些憂傷。但他能說些什麽呢，父母的仇必須要報，天京他必須要去，也只能暫時委屈嬰寧了。
希望如嬰寧所說的，她的記憶只會因為替換家主而被消除，李密還在，她們的記憶也都還在。
十二點鐘聲敲響，李密走到老宅大廳，伸手便打開了仙宮的界面。
界面最下方李密原來從未註意過的地方，有一個‘回歸’按鈕。按鈕是紅色的，但並不顯眼，從裏到外透著警告的意味。
該做的心理準備早做好了，李密毫不猶豫地伸手按下去。
唰，仙宮界面瞬間黑了，整棟老宅似乎也跟著黯淡。大股的風在大廳裏突然刮起來，大廳中央很快聚起一團小旋風。
各色的光便在小旋風的中心裏轉，從老宅的各個角落裏凝聚過來。也就五六分鐘而已，旋風停了，大廳中央剩下個白白脆脆的雞蛋。
樣子像雞蛋，但李密知道不是，因為拿在手裏冰冰涼涼的，而且很有些份量，更像是塊新玉。
“仙宮居然是這副樣子。”李密感慨著，把仙宮小心翼翼地收好。
415、探路
去天京的飛機是早晨六點，但李密心情激蕩，哪還睡得著覺，幹脆連夜開車到了飛機場。車去辦了托運，自己就坐在候機室大廳打瞌睡。
本來是不想睡，但坐了兩三個鐘頭後困意還是上來了。李密不但睡著了還做了噩夢，夢了些什麽睜開眼就不記得，一摸後頸全是冷汗。
“M的，不是好兆頭。”李密罵罵咧咧地跑去衛生間洗了個臉，再看手機，起飛時間就快到了。
匆匆忙忙跑去安檢上機，直到坐進頭等艙的柔軟座椅裏，李密才想起好像沒看到蘇小小過來。
當然，他本來就沒把上機的時間告訴蘇小小，還是那個原因，此行兇險難料，讓蘇小小多知道哪怕一點點內情，帶給她的都只有危險。
但知道是一回事，看不到人來自然是另一回事了。他嘆了口氣，把思緒硬扯回來，開始在腦袋裏重新梳理到達天京後首先要做的事。
既然是讓李密當前鋒，蘇三全和令海濤當然會力所能及地給他提供幫助。首先就是代號‘大男孩’的疑似兇手的最後落腳地，康乾大廈。
康乾大廈名字叫地霸氣，實際上卻是個綜合型的出租大廈，30層的大樓裏布滿了超過20家公司。大樓的墻外懸掛著各種各樣的廣告牌，想在這棟大廈裏找一家特定公司的話，看那些廣告牌絕對會把眼睛看花掉。
‘大男孩’最後的落腳地就是這裏，蘇三全提供的監控錄像裏，‘大男孩’走進了大樓，但再也沒出來。
別看這份監控錄像只有一點點內容，‘大男孩’在飛機場莫名消失後可是沒半點線索留下。能找到這份錄像完全是大海撈針的結果，其中消耗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再加上蘇三全和令海濤根本不想把勢力過多地伸到這裏，這份錄像就是李密能得到的最後幫助了。對了，現金倒是還有一百萬給他帶著了，多了也不行，轉賬的話會有痕跡。從下飛機開始，李密和蘇家令家便再沒有半點關系。
到達機場，李密只帶著一個行李箱下來。他近乎孑然一身，出了機場就搭出租車到了康乾大廈樓下。
30層的大樓在天京早已屬於落後的一批，不過大廈就是大廈，位置還在三環內，每年的租金依然不少。
能在這座大廈裏長租的公司，哪怕掛在窗子下的廣告牌再難看，他們也屬於創業成功了的好企業。所以他們對大廈整體的要求也是挺高的，水電整潔自然不需多說，重中之重的則是安保。
二十多家公司每家都自己雇自家的安保，這事既沒效率，也沒質量，還浪費這些規模並不大的公司的人力物力。所以好幾年前他們便由租賃年數最長的幾家公司牽頭組建大廈委員會，大家一起眾籌雇傭了一家業內還算有點名氣的保安公司。
每家的花費明顯比以前小了，雇來的保安公司也很給力，這辦法便一直延續了下來。
這家保安公司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盛世安保，簡直就像給康乾大廈量身打造的一樣。也許大廈委員會挑選安保公司的時候，正是瞅著這個名字去的。
李密之所以知道這個安保公司，信息也是由蘇三全提供。不過這公司可不是蘇家或令家的，只不過盛世安保正好在招聘新的保安，這份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引起任何人註意地進入康乾大廈，並查看所有的監控錄像，沒有比成為安保更快的捷徑了。
之前蘇家提供的監控僅僅來自康乾大廈對面的雜貨店，正常手段根本弄不到盛世安保的監控。
不過李密同樣有難題，因為他雖然知道盛世安保正在招聘，可他昨天才知道，今天就過來了，哪有時間投招聘信息。
就算投了估計也不會被安排在今天招聘，與其浪費時間再等待幾天，他決定先過來碰碰運氣。
於是他拖著箱子就往大門走，結果還沒進去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這保安人高馬大表情嚴肅，一看就是當兵出身的，站姿也很筆直，和一般那種小區保安完全是兩個精神面貌。
“你好，你是這裏的員工麽？沒有出入牌不可以進入。”
李密站住了，沒往裏闖：
“那個，我是來應聘保安的，也不能進麽？”
“應聘保安？”對方上下打量了李密一下，皺了皺眉：“那你把身份證出示一下，我給你領張臨時卡。
怎麽這麽早就來了，這裏是九點半上班，人事經理還在路上。”
“抱歉抱歉，來早了。”李密才不會解釋自己屁都不知道招聘時間是幾點，保安似乎也沒興趣深究的樣子。只是拿了他的身份證去領了臨時卡，回來時卻沒把身份證一起還給他。
“進去在人事辦公室等著吧，出來時拿臨時卡換回身份證。”
“呃，好吧。”李密從善如流，剛剛還在心裏吐槽這裏的安保一般般呢，這就馬上被打臉了的樣子。
根本沒接到人事電話的貓膩在人事上班後很快會被戳破，不過先進去再說，總會有辦法的。現在的李密早不是半年前父母去世還什麽都不懂的少年，如今的他身高馬大，肌肉結實，目光淩厲，若再給自己沾上點假胡子，說自己三十歲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是外面的保安一點沒懷疑李密的原因，換個 大學生在門口左看右看，直接被趕走是最大的可能。
盛世安保的辦公室就在大廈一樓，但只占了一個角落的位置，一樓大廳的主要租賃戶是家名叫‘TK網絡’的互聯網公司。他們有自己單獨的門禁和裝飾，一看就挺高大上的樣子。
再看盛世安保，除了玻璃門和全影刻的牌子還比較像樣外，裏頭簡陋地不行。走過門牌，迎面就是張大方桌，沒有什麽前臺之類的，就十幾張椅子亂七八糟地擺放著，桌上也滿是塞了各種煙頭的煙灰缸。
果然保安室都是一個樣子的，李密捏了捏鼻子，太濃的煙味刺得他鼻子很難受。不過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他又沒準備把當保安當成終身事業，現在只是為了某個目的忍辱負重而已。
416、強應聘
人事辦公室大概是這裏唯一幹凈的地方，不過人事和財務居然都在一起，盛世安保對公司分處的內在形象還真是半點都不在意啊。
李密拖著行李就在辦公室門口坐著等，到了9點半後，人事還是沒來，只有陸續幾個換班的保安進來換了衣服。
老保安從李密身邊經過時完全目不斜視，似乎對人事門口總有人坐著已經非常習慣。
沒一會，又有兩個拿著臨時出入卡的男人走進來，一看就知道也是來應聘的。他們很壯實，至少看起來比李密壯多了，個頭矮一些，皮膚很黑。
李密當然不是什麽奶油小生，但他的皮膚還是挺好的，和兩個黑壯男人比起來就更明顯。兩個男人是一起來的，他們打量了李密兩眼後大概覺得李密根本算不上競爭對手，便站到一邊去低聲聊天了，並沒有和李密打招呼的興趣。
當李密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到十點時，終於盛世的人事來了。咵咵咵兩串高跟鞋的腳步聲一前一後走進來，一個是中年女人一個是年輕女人，兩人都是那種普羅大眾的面貌，不過年輕女人更喜歡打扮自己，顯得就要精致一些。
兩人都進了人事辦公室，門是中年女人打開的，年輕女人進去後徑直坐在財務的辦公桌後，中年女人則往李密和兩個黑漢子臉上掃了掃皺眉道：
“今天不是兩個人應聘麽？怎麽變成三個了？”
話是問句，但中年女人並不是在問李密和兩個黑大漢。她估計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打了幾個電話出去，自言自語完就坐到自己辦公桌後去了。
兩個黑大漢互看了一眼，突然就加快腳步跟進了辦公室。李密依然不急，慢悠悠地跟了進去。
兩個黑大漢很有默契，一左一右站在人事辦公桌前，正好把李密往前走的路給擋著了。
“嘿。”李密冷笑了聲，還是不急。反正他比這兩人都高出大半個頭去，人事經理想看不到他都難。
中年女人的名字就擺在人事經理桌上，蘭曉冉，挺文藝的名字，只是她那雙眼睛可一點都不文藝，充滿了市儈的挑剔。
她又看了三人各一眼，然後從桌上的文件夾裏挑出兩張文件：
“你們誰叫張大牛和董老二？簡歷連張照片都不貼，第一次出門找工作麽？”
兩個黑大漢趕緊應了：
“我是張大牛。”
“我是董老二。我們剛來天京，確實不太會弄簡歷。但您放心，我們做事絕對勤快，保證百分百服從公司安排！”
董老二明顯比張大牛會說話些，也表現地更有社會經驗。
蘭曉冉用鼻子嗯了聲，沒再說話，只低頭弄那些文件。她卻沒有再向李密提問，李密還想好了要怎麽應答來著，現在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妙啊。
果然，沒幾分鐘後蘭曉冉擡起頭：
“董老二、張大牛，你們的簡歷沒什麽問題，前提是你們沒撒謊。你們在簡歷裏寫的那些上學和工作的經歷，我們之後會逐一核查的，如果有任何隱瞞或說謊行為存在，你們會被立刻解除合同，還要賠償違約金，明白麽？”
張大牛忙不疊搖頭：“沒有沒有，我們一點沒瞎填。”
董老二則眼睛亮起來，他聽懂了蘭曉冉的言外之意：“經理，那您的意思是，我們被錄用了？”
“恩，沒什麽問題的話，你們明天就可以上崗了。”蘭曉冉毫不拖泥帶水地點頭：“等會你們拿了入職證明去保安隊長老周那去報道，你們可能要先上幾天夜班，有獎金有夜宵，基本工資3000。有問題麽？”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兩人異口同聲地點頭，3000的基本工資似乎在兩人的意料之外，顯然是屬於驚喜的那種意料之外。
蘭曉冉這時終於看向李密了：“至於你，李密是吧？可惜我是看到身份證才知道你的名字，我確定沒打過電話給你，而且我這裏也沒有你的簡歷。
而且多餘的崗位只有兩個，現在填滿了，我只能對你說抱歉。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另一家安保公司給你，你的條件看起來還不錯。”
蘭曉冉說著的時候，董老二和張大牛都用幸災樂禍地眼神看著他，大概是因為自己手快而得意吧。
李密卻突然打斷了蘭曉冉的話：“抱歉打斷一下，蘭經理，貴公司選人應該會擇優錄取吧？”
“當然，任何公司都是這麽應聘的。”蘭曉冉奇怪道，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密話裏的意思。
反倒是董老二聽出了端倪，他瞪著眼一把向李密推去：“擇優？你覺得你很優麽？！你算哪根蔥啊！”
李密眼睛都沒向他瞟一下，但那只推過來的手還是被輕松攥住。
“那就好，我是不是只要證明比他們兩個厲害，就能把他們其中一個頂替下來？”
蘭曉冉手裏的筆啪地放了下來，她還沒說話，董老二已經爆裂出聲：
“就知道你打的這主意，幹你N！”
他直接動手了，一記老拳直奔李密側臉。
他卻忘了自己一只手還在李密手裏呢，拳頭還沒打出去，整個人就被扯地失衡。天旋地轉後莫名其妙就躺在了地上，再想都起不來，僅一只手掌壓.在他胸口，他便什麽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座位上蘭曉冉的嘴.巴張成了o形，可不僅僅因為李密一只手壓倒了董老二，那個張大牛也想折騰呢，結果被同樣按在地上，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以李密的身高，單獨按倒他們哪一個都不讓人奇怪，但兩個一起按倒？董老二和張大牛兩個人加起來可超過兩百五十公斤了，而且他們可是活人啊，居然像小孩一樣說按倒就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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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老二和張大牛怎麽努力都起不來，只能破口大罵，各種帶著器官的詞滿辦公室飛。
李密倒是無所謂，硬搶了別人的工作，還能不讓人罵幾句？反正也不會掉塊肉，而且只有董老二罵人的詞多點，張大牛基本就是翻來覆去的三字經。
417、新職位
到這時蘭曉冉終於有了反應，她啪地拍了桌子：
“好了，住手也住嘴！
今天誰都不會丟掉工作，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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