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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更新了,第六話《爆發一次》。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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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啪一下斷了。

不就是1比0嗎,他拿到籃球再次開球。

這一次,他的眼睛不再全放在籃筐上,一大半的註意力用來觀察李密。

他準備沖刺,李密也開始動了,那雙快得像機關槍一樣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高達當即轉換了自己的身位,這樣就變成背對著李密了。這樣並不會讓李密搶球的難度提升多少,但只要李密的手從高達的腰間伸過,高達就準備用手肘狠狠砸下去。

毫無疑問這是陰招,而且以高達專門調整的角度,場外那些觀眾絕對看不到他的動作。這裏是街頭籃球場,攝像頭什麽的雖然有,卻只有遠遠一個,起不到什麽大作用。

“讓我來告訴你,籃球場有多殘酷。”嘴角忍不住地露出一絲冷笑,高達狠狠一肘砸了下去。

激烈的籃球比賽中,經常會有比賽選手各種受傷的情況出現。有些是正常的,有些則像高達今天一樣特別。

高達現在很期待聽見哢嚓一聲響,哪怕沒有,讓李密痛上幾天也是他很樂意看見的。

然而,他感覺到的只有手臂的一陣抽痛,用力過猛了卻什麽也沒砸到。

“怎麽……”

用力過猛導致高達自己失去平衡,花了兩秒鐘重新站穩,熟悉的哐當!唰!就在頭頂響起,又進球了。

“李哥好棒!李哥太棒啦!2比0,2比0啦!”

蘇小小叫地比誰都響,平頭和大高個他們基本已經不出聲了。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李密不會運球,不會三步上籃,更不會灌籃,但他投球的準度簡直可怕。

兩球都是三分球,第一球就不說了,像作弊一樣。第二球,他速度如風一樣搶到球,幾乎在哪搶到就在哪跳起,完全沒有瞄準的動作,但就是一球中的,依然在三分線外。

砰砰,球重新回到高達手裏,高達卻只感覺到從腳底到心底的冰涼。

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沒砸中李密了,不是他沒砸準,而是李密太快了,快到他根本註意不對對方已經被手抽走。

兩個三分球,雖然看起來不多,對高達的打擊卻是致命的。

正面搶不過,陰招打不到,那還能怎麽打?

第三球,第四球,哐當!唰!咣當!唰!

高達對這聲音已經麻木了,明明只有四球,還是單對單PK,他卻感覺身心疲憊。他甚至懷疑前四年自己莫不是打了個假的籃球?籃球的世界居然有這麽殘酷麽?

第五球,神情已經恍惚的高達幾乎沒註意到球是什麽時候被搶走的,但他的眼睛還沒出問題,眼睜睜看著李密抱著球小跑到三分線內。

這時他已經走步了, 但不再有人提醒。

下一刻,李密高高躍起,姿態很難看,但很高,高過了籃筐。哐當!砰!一點也不漂亮的動作,但毫無疑問這是個灌籃。

咚,咚,咚。球滾到高達腳下,高達連撿起的欲望都沒了。

328、配不上

只聽見李密說:

“4比0,我好像又犯規了。不過今天我有急事要先走,剩下的以後再比吧。”

他真就走了,和蘇小小一起。沒人覺得他是臨陣脫逃,也沒人攔著他們。

遠遠就聽見蘇小小甜甜的聲音:

“李哥你好厲害啊,什麽時候能教我打籃球麽?”

李密就在那笑:“教個P啊,我哪會打籃球。我就投的準一點,跳地高一點,這純粹是天賦好吧。

不過我可以教你打架,你不是練截拳道了,我當你沙袋吧。”

“好呀好呀,這可是你說的,嘻嘻。”

兩人說著笑著越走越遠,高達的心也越來越沈。冷不防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

“高達,有些人註定不是你的,不要多想啦。你這條件,還怕找不到好女孩麽?”

高達狠狠地咬了咬牙:“我還沒輸,那個家夥是富二代,遲早會把小小甩了的,到那時候……”

餘男苦笑著搖頭:“我剛才上廁所去,你知道我碰到誰了麽?”

他看似很生硬地轉換了話題,高達沒回話,等著他繼續說。

“我碰到籃球場經理了,我正想打招呼,他看到我卻先鞠了一個躬。他說,大小姐玩的還好麽?有沒有什麽需要他服務的。”

“大小姐?誰是大小姐。”高達徹底莫名其妙了。

“還能有誰。”餘男憐憫地又看了他一眼:“蘇小小啊,原來小小是蘇氏集團的大小姐。明白了麽?小小從來就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沒有李密,她也不是你應對的了的。”

高達的眼神徹底灰暗下來,蘇氏集團,呵呵,他之前還猜測李密只是個百萬富翁家的富二代。蘇氏集團是什麽概念,那是億萬,甚至百億富豪的家庭。

雖然說有錢未必能買來愛情,可價值觀不一樣,別說生活在一起了,聊天都是聊不到一起去的。

這時蘇小小和李密已經上了法拉利,李密啟動發動機後轉頭問:

“去哪,你中午還沒吃東西吧。”

“唔,我想吃羊肉。”蘇小小想了想很快有了決定:“不吃火鍋,我要吃烤羊肉。”

“好咧。”李密從善如流,稍微回憶了一下全羊館的位置,方向盤一擺便走了。

車在開著,蘇小小在一旁悠閑地哼著小曲,看來李密籃球打敗高達,讓她非常開心。突然,蘇小小想到個問題:

“對了李哥,你們不是約好十球麽,怎麽只進了五個就不打啦?”

李密眉頭跳了下笑:

“不能打啦,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就一個中二少年嘛。他以後可是要靠籃球吃飯的,現在把他信心全打沒了,他以後怎麽辦?

我要砸了他的飯碗,這仇就結大了,沒必要。

他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糾纏你了,如果他再來,你就給我打電話!”

“嘻嘻,好的。”蘇小小很滿意這個答案,她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是個癡迷於好勇鬥狠,並執著把人逼到絕路去的壞家夥。

李密這時想的卻是別的問題:“小小啊,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的事麽?”

“啊?什麽事,不記得了!”蘇小小大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臉直接轉向側窗。

嘖,這就不好了。李密有點不爽,但又想想好像這樣確定關系也確實不太浪漫吼,女孩都喜歡浪漫的。

想了想,他直覺略過剛才的話題:“小小,你們宿舍關門是幾點?”

“恩?十點半啊。咦,李哥你想幹什麽?”蘇小小瞪大了眼睛,她宿舍裏已經有十點半後還夜不歸宿的室友了,不禁立刻想到了那方面去,瞬間警惕。

李密還真不是在想那個,臉色如常:“晚上我想帶你去個地方,看個東西。恩,準確地來說也不是東西,但你絕對絕對沒看過,而且非常非常漂亮,非常非常神秘。”

“非常漂亮又非常神秘?”蘇小小的興趣一下被勾起來了,她本就是喜歡各種刺激的女孩,對李密的信任又讓她並不覺得李密在說謊。

“在哪啊,要出城麽?”

李密笑了笑:“我先賣個關子,晚上你就知道啦!”

全羊館吃過,李密本還想拉著蘇小小逛逛街,然而小小下午還得上課,只能先把人送到學校去。

到這時反而是小小認真地提醒他:“李哥,記得晚上要帶我去看神秘的東西哦,不能忘了!”

“放心吧,肯定不會忘!”李密也認真點頭。

別看李密面上表現地雲淡風輕,遠遠看著蘇小小進了校門後,他的嘴唇很快就抿成一條縫隙。

對青澀哥來說,勾搭妹子永遠不是件簡單的事,更別說還要玩一次浪漫了。

雖然李密覺得自己臨時想出來的點子應該很好,但他還得回去再確認一下,恩,必須回去!

從市中心回到小龍鎮,兩個鐘頭後又趕回市中心。這回他心裏已經踏實了,再看看表,離蘇小小下課還有兩小時。

幹點啥去吧?總在車裏坐著肯定不行。海都大學管理依舊很嚴,門口保安面孔冷的很,看到李密走過來就警惕起來,看來是進不去。

李密也沒興趣強入,左看看右看看,沿著圍墻散起步來。

保安看了他一眼,沒管了。你說不怕他翻圍墻?呵呵,海都大學的圍墻五米多高,墻邊最近的樹都在十米開外,燕子李三來了還差不多。

李密不是燕子李三,但他比李三可牛X太多了。走了一會再左右看看,沒人了,但頭上還有攝像頭。

繼續走,海都大學面積是真不小,九個院系,三萬多學生,公寓全在校內,占地400多公頃,差不多兩個小龍鎮那麽大。

這麽大的面積裏才養三萬多學生,上課的時候自然會顯得有些空曠,保安也很少大白天地頻繁巡視圍墻。

所以某人翻過圍墻的時候簡直暢通無阻,落地從樹後鉆出來,整整衣服,儼然就是個普通學生。

李密這是找到圍墻外死胡同的一段路翻過來的,有千絲手在,輕而易舉。

這麽跑進來,他當然是想去找蘇小小,趁著課間跟她進去蹭一節課也是好的。然而墻翻過來了,他才想起自己好像不知道蘇小小是什麽專業的哈。

329、室友的事

蘇小小好像說過自己的專業,但李密已經忘了。偌大校園,李密站那茫然四顧,媽蛋,該去哪呢?

他一邊走著,一邊腦子基本上處於放空的狀態,不知不覺看到工商管理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回到母院系來了。

離開不過半年,感覺卻像是上輩子的事,那塊院系的牌子看在眼裏真是又熟悉又陌生。

大學三年,這裏可以說存放著李密最自由最沒有壓力的一段青春,白天學習,晚上打游戲,寢室全體出去喝酒唱K各種HIGH。

可惜青春一去不覆返,再有半年,他認識的那些同學、室友都會走上社會。也許還能再見,也許,就再也不見了。

“李密?” 突然一個聲音把李密從記憶裏抓了出來,他愕然回頭,一個抓著文件夾的矮胖中年人小跑過來。

“怎麽連你也來了?你來湊什麽熱鬧,幫不上忙的!”

“陳老師。”李密喊了聲,陳亞生,他大學三年的輔導員。算是很熟了,提前休學時也是陳亞生幫的忙,辦成了休學而非退學。

休學經過申請是可以再讀的,退學就不可能了。當然,休學再申請覆讀也很難,但總比再沒可能了好。

不過今天李密可是偷爬進來的,也沒想著先給陳老師打電話,現在被逮個正著,有點尷尬。

等下,陳老師剛才說什麽來著?他幫不上忙?

“陳老師,我幫不上什麽忙?”

“恩?”陳亞生皺了皺眉:“你不是知道了董林的事過來的?”

這下輪到李密皺眉:“董林的事?董林出事了?”

董林是李密的室友之一,就在他的下鋪。李密室友一共有四個,性格活潑的趙冬冬,粗獷的東北漢子項強,明明文學素養更高,卻上了工商管理的周涵。

最後就是董林,而董林是他們四個公認的老實人。貴州農村來的,很努力,學習成績也非常好。同時勤工儉學,大學三年除了第一年的學費外,沒再向家裏要過一分錢。

和他比起來,李密這幫家夥大學都像是白讀了。

這樣的勤快人、聰明人、老實人居然會出事,看陳亞生的臉色,出的還不是小事。

“你不知道?”陳亞生狐疑著,但還是馬上拉住李密的手往裏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辦公室。”

陳亞生在帶李密的這個班以前就已經在海都大學任教十多年了,現年四十多,準備在明年沖擊一下系教導主任的位置。

也就是說,在工商管理系,他還是很有能量的一個人。

但對董林的事,他卻只有嘆氣的份。

陳亞生已經是單人辦公室,關上門,他把這件事從前到後仔仔細細地說給了李密聽。

事情的開始其實並沒有什麽,董林有個女朋友,長得挺清秀漂亮,大一時談的,談了有三年。但男男女女的太年輕,隨著相處時間越來越長,相互之間的矛盾也就越來越多。

只是董林和他女朋友並沒有分手,至少沒有明面上分手。這時突然冒出來個叫喬金發的富二代,天天給他女朋友送這送那,送著送著就送到一起去了。

本就關系疏遠了,又被劈腿,董林就想著再見一面,直接說分手嘛好了。

可哪曉得這女人答應見面,卻把新歡給帶來了。好嘛,這喬金發當著女人的面把董林的出身狠狠數落了一番,更是把一杯啤酒直接潑在董林身上。

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而且一爆發起來可能自己都收拾不了。

董林的腦子當時就懵了,抓起滿滿的啤酒瓶一家夥甩在喬金發腦袋上,同時也賞了女朋友一記紮實的老拳。

“人死了沒?”李密聽完後直接問。

陳亞生嘴裏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手指直抖:

“咳咳,你這出去半年人變了不少,口氣也變大了哈。人肯定沒死,否則哪有我想辦法周旋的事。

但人家家裏人說了,不用賠錢,但要跪地道歉,再坐幾年牢,這事才能過去。

還有女孩那,被他一拳打掉了兩顆牙,現在也鬧著要賠償呢。

唉,你說年輕氣盛的,分個手還見什麽面,打電話不就完了,搞成這樣。”

李密也覺得自己口氣好像有點太大了,把老師給嚇著了。連忙坐下來安撫陳亞生:

“老師我不也是急了麽,您別往心裏去。

按說一酒瓶子砸腦袋上最多也就縫兩針的事吧,怎麽搞到要坐牢?那個喬金發被打成腦震蕩還是失憶了?”

陳亞生搖搖頭嘆了口氣:“都沒,就出點血,醫院擦點碘酒就沒事了,紗布都沒蓋。比較起來,那女孩子傷的還重點,但也就夠個輕微傷,拘留十五天最多。”

“所以說就是那個喬金發想出口氣咯?覺得拘留不夠,想辦成刑事案件?”李密聲音低沈了下來。

“可不是嘛!”陳亞生輕輕一巴掌拍桌上,聲音都不敢放太大。“這喬金發的爸爸喬大同是幹工程的,有點錢,人面也廣。

這回他兒子吃了虧,他來的時候就放話,一定要讓董林坐牢留案底。

他還說,如果董林最後沒坐牢,保證有能力讓他比坐牢還慘!唉,我現在也只能以學校的名義請求警察詳細調查了。但我連系主任都不是,人微言輕,人家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李密奇怪道:“那系主任呢?他沒和警察說麽?”

“系主任老啦。”陳亞生先感嘆了這麽一句才接入話題:“喬大同先去拜訪了系主任,我後腳到的,系主任就給我一句話,學校不保尋釁滋事的學生,之後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M……”

他嘴巴張了張,仿佛有句罵人的話要出來,但還是忍住了。

辦公室的空氣仿佛變得沈悶起來,李密什麽話都沒接。他能說什麽呢,陳老師做的已經夠好了,如果警察那邊打電話到學校詢問是否關註的事,謊話怕是立刻要被戳破,陳老師也會受罰。

在馬上就要升任系主任的時候,陳老師幾乎是賭上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只為一個學生。

過了一會,大概是把肚子裏的悶氣都發洩了出來,陳亞生還反過來寬慰李密:

“好了,你也不要多想。警察畢竟不是他喬家養的,董林不一定會有事。

當然,打人了嘛,拘留幾天還是可能的。回學校來也會有記過處分,不過不會很嚴重,明年再拿兩次獎學金,也就沒事了。

對了,你既然不是為董林的事來的,那跑學校來幹嘛?”

330、狐假虎威

李密從沈思中回過神:“哦,我來接個人的。不過她還沒下課,我可以先去看看董林,他現在在哪?”

陳亞生點點頭:“去看看也好,他現在也需要朋友們多開導開導。趙冬冬、項強、周涵都去過,但他們也要上課,你現在去正好。

他就在南井口派出所的拘留室,是允許探視的,登記一下身份就行。”

陳亞生也沒再多說別的,就像他剛撿到李密時說的,他實在不認為李密能幫上什麽忙。失去雙親的半年時間,雖然能讓一個棒小夥子早熟起來,但身份背景就擺在那,還能和喬大同比錢勢麽?

李密也沒多說自己現在的狀態,說了老師也不會信,有些事還是做比說好。他起身告辭,陳亞生也沒什麽心思送他了。

李密直接原路返回,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翻過圍墻。上了法拉利後,在十分鐘內便到了南井口派出所外。

南井口派出所算是個清水衙門,畢竟管理的海都大學這塊的治安。學校裏有保安隊,不是大事都不會找他們,校外那點點範圍,一年出的事巴掌都數的過來。

平常派出所院子裏停個寶馬、保時捷都能讓裏頭的小警員念叨一天,今天可不得了,居然停進來一輛法拉利,還是紅色定制款。

車才停進院子,派出所裏已經探出來好幾顆腦袋。要不是還顧慮著國家單位的面子,他們都恨不得圍到法拉利旁邊去摸了。

“幹什麽呢一個個的!都很閑是吧?沒工作是吧?沒工作就給我上街巡邏去!看你們這丟人的樣。”

所裏這麽大動靜,派出所所長張守義怎麽可能不被驚動。走出門看到法拉利的那一剎,他也不禁心跳快了幾分。

他和那些個興致勃勃想看豪車的小警員可不一樣,車是挺豪的,但跟著車來的絕對是麻煩,搞不好還是大麻煩!

看到李密下車,他總算還保持住了一個派出所所長的矜持,沒有沖上去握手。

李密哪認識他,上階梯時瞅了他一眼就準備進門去。

這下張守義的臉掛不住了,咳嗽了一聲:

“那個,這位小同志要找誰啊?”

“恩?您是哪位?”李密站住了,他雖然不認識張守義是誰,但這胖墩墩的體型,故作官腔的姿態,已經充分說明了對方的身份。

張守義挺了挺胸膛:

“張守義,南井口派出所所長,有什麽事直接找我就行。”

果然。李密不動聲色,但露出了微笑:

“原來是張所長,那就好辦了。我有個同學被關進來兩天了,打架鬥毆,我想看看他可以吧?”

“打架鬥毆?哦!”張守義立刻知道李密說的是誰了,派出所的拘留室就兩間有人,一間關著個癮君子,馬上準備送到拘留所去。

另一個他就太清楚了,喬大同拿著銀行卡過來打招呼的嘛。

他雖然在哦,心尖卻在顫抖,心底更是大罵喬大同。‘王八羔子不是說就是個沒背景的窮學生麽?怎麽就冒出個開法拉利的朋友了!

尼瑪法拉利啊,一輛幾百萬的豪車,你喬大同家能買得起幾輛?!’

張守義哦了後就往所裏走,沒讓李密看見自己的臉色,他知道自己的臉色現在肯定不好看。

走到裏頭了他才回頭望跟上來的李密:

“小同志和關的那個董林是什麽關系啊?就是同學?”

“還是室友。”李密笑著答了,拆開包剛買的夏煙,遞了根過去。

“喲,好煙。”張守義接了煙,又接過李密的火點了。煙霧繚繞間他點了點頭:“行,看人沒問題,時間十分鐘哈。給他開門。”

最後一句話張守義是沖著不遠處辦公桌後的警員說的,這名警員立刻就起身往裏走了:

“請跟我來。”

等李密往拘留室那走過去了,張守義才擦了把脖頸上的冷汗,然後抽口煙壓壓驚。

哎等等,好像有什麽事忘了?我去,忘了登記身份了啊 !

人已經進去了,還登記個P。不過總得知道對方是誰先,之後才好操作啊。

人沒登記車還在呢,查查車牌號就行。

“門口那個車牌號,查一下。”

“好的所長!”

平日裏工作懶散的女警劈裏啪啦就在電腦上操作起來,張守義嘴角不由自主咧了咧,他知道這不是自己威嚴的功勞。

沒一會信息就出來了,‘吳項,21歲,父親吳天橋’。

噗!張守義剛喝進嘴的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吳項這個名字他還挺陌生,但吳天橋。呵呵,海都市有幾個在警察系統工作的人不認識吳天橋?

吳天橋是吳氏集團的掌舵人,和蘇氏集團一樣,每年借著感謝警察對他們資產有效保護的名頭,總要給警察系統捐贈一大筆讚助。

當然,讚助只是讚助,不可能讓他們得到什麽法外特權。但無論警察辦案還是巡查,涉及這兩家集團時總要顧慮更多一些。

如果讓上頭知道他張守義一個招呼不打就把吳天橋兒子的室友給關了,呵呵,這個所長能不能繼續當下去不說,他搞不好都有可能被提前退休了。

不行,這個鍋不能由他一個來扛!

他蹭蹭蹭跑回自己辦公室,拿起電話就給喬大同撥過去。M的,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也跑不了你。

這時李密已經坐在了拘留室外,帶他過來的警員還貼心地準備了一張椅子。至於拘留室裏躺著的董林還在神游物外,根本沒註意外面來了什麽人。

“老董,還睡著呢?”

“恩?”熟悉的聲音把董林喚清醒過來,他疑惑地往鐵欄外一看,頓時站起。“李密?你怎麽來了!”

他一臉的驚喜,李密消失已經大半年了,一直沒音信。他們一寢室的人也想過暑假找找李密新換的聯系方式,大家一起去看看他。哪曉得李密連房子都賣了,人則跑出去流浪,他們能找得到才怪。

現在的李密看上去大半年前簡直判若兩人,青澀不在,成熟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不過在董林看來,這樣的變化是以父母逝去為代價的,也實在不值得太過高興。

不過李密能來看他他還是很高興的,一世人兩兄弟,自己一出事人就來了,他還能怎麽說,哪怕幫不上忙他也高興。

331、誰是狐貍

李密探視的時間有限,聊了兩句閑話他便單刀直入:

“老董,你把打人事件的始末和我說下,詳細一點,不要有什麽遺漏。”

董林這兩天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不止一次,早膩歪了。但李密問起,他還是老老實實把事件重新還原了一下。

為表達的更清楚,他還在拘留室裏重覆了當時的一些動作,李密看得很仔細。

末了,李密問出關鍵:

“所以,是喬金發先往你臉上潑了酒,你才動手的,這個順序沒錯對吧?”

“對!”董林咬了咬牙,滿臉憤憤:“這個混蛋,我都想轉身就走不搭理他們了,他還抓著我不放。對了,餐廳有監控的,可我這兩天找警察,他們都不給我看。”

“明白了。”李密看了看表,十分鐘已經到了。等待的警員雖然沒催,但眼神已經在示意。

拍了拍鐵欄桿,李密認真對董林道:“安心休息,就當放假了,我一定會把你弄出來。”

“謝謝。”董林對李密的承諾報以感激的笑,但他顯然不認為李密有辦法把自己弄出去。

三年室友,他對李密的家庭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如果李密父母健在還好說,也算是有點錢的人家,說不定也有些人脈。

但現在,李密能來看他,他已經十分感激了。

李密光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也不多解釋,起身離開了拘留室。

張守義所長居然就在外面等著他,同時身邊還有個氣喘呼呼好像是剛跑過來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到李密第一眼便叫道:

“吳總?不對,你不是吳總!”

“不是?”張守義臉上諂媚的笑瞬間僵化:“喬大同你可看好了,真不是?”

“真不是。”喬大同肯定道:“吳總雖然不認識我,但幾次餐會我都見過,個頭就不對,模樣更別說了。

而且吳總什麽時候會穿這種牌子貨?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沒標簽的,裁縫手工制作的,懂哇?”

張守義還有些顧慮:“那他怎麽能把吳總的車開來?法拉利啊,好幾百萬一輛。”

喬大同想了想笑道:“我估計啊,這人就是吳總的一個伴當。吳總好玩在圈子裏是人盡皆知的,他身邊的伴當沒有二十也有十五,什麽人都有。

而且吳總平時喜歡喝酒,喝了酒總得有人給他開車吧,我估計這小子就是幹這個的。

我猜啊,他把吳總的車開出來,吳總可能都不知道。一般吳總都是晚上才用車,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他當虎皮用。”

李密聽到張守義喊名字時便擡了擡眉毛,喬大同,不正是喬金發的老子嘛,他怎麽來了?不過來了正好。

註意力之前放在其它地方的李密並沒聽清他們交頭接耳說了什麽,但既然喬大同來了,他當即走了過去。

“喬總,喬金發的父親對麽?”

喬大同是接到張守義的電話後立刻跑來的,因為張守義在電話裏說的嚴重,他怕趕不及,車都不敢開,直接從小巷穿過兩條街區跑過來。

還好他就在附近吃飯,不然也來不了這麽快。

現在確認了李密並不是他認為的吳項,一口氣頓時松下來。至於李密的問話,他只擡了擡下巴算是承認,但沒接話。

張守義的臉色就不太好了,對自己剛才的諂媚表現頗感惱羞成怒。但他還不知道李密是誰呢,能借了吳項的車來開,萬一也不是個無名小卒怎麽辦?

想到這,他一顆心又再提起,想辦法岔開了話題:“這位同志,剛才忘了叫你登記,去拘留室探視都得登記一下。”

“哦,可以。”李密感覺這兩人有些怪怪的,不過所長要求登記是正常流程,他沒必要抗拒。

登記簿拿到眼前,他唰唰寫上名字和身份證號,還有探視理由和人物關系。

張守義和喬大同就站在他背後看,看到名字後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露出輕松的神色。姓李,海都市可沒有什麽李姓的大家族,至少大到能令張守義這個派出所所長忌憚的沒有。

想明白這個,張守義的態度頓時不客氣起來:

“李同學,看完人就沒什麽事了吧。恕我不能繼續招待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李密立刻感覺到了這個變化,不過他不是很在意,所長的態度如何本就和他沒什麽關系。

“等一下張所長,我還有事想咨詢下。”

“還有什麽事?”張守義拉著喬大同就要往辦公室走,大概想趁機談點秘聞了。他不是很想搭理李密,但門口法拉利還停著呢,李密說不定就是吳項的某個酒肉朋友,面子還是要給一點。

“我學過一些民法,知道這次打人事件還上升不到刑事。”李密說了句開場白,接著道:“既然是民事,我做為董林的朋友,應該可以要求看一下事發酒店的監控吧?”

“你要看監控幹什麽?”張守義皺起眉頭,派出所民警也是警察,事發當時當然會立刻調取現場監控取證。

只是監控內容嘛,以張守義的角度看確實有些問題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

所以他直接拒絕:“那是直接證據,你還不夠格看。想看,請律師來!”

一旁的喬大同終於忍不住冷哼:

“看也沒用!你同學打了我兒子,打了人想關幾天就算了?不可能!

別以為把吳總的車借來我就怕了,如果吳總親自來,我二話不說撤案走人,我還賠你同學的精神損失!

至於你,狐假虎威的玩意也來學大人說話。趕緊哪邊涼快去哪,早點把吳總的車還回去,免得吳總生氣你擔待不起!”

李密沒接話,這種話沒什麽必要接。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雖然有點錢,但在眼前的兩人面前就是個白丁。

他倒是沒想到順手開來的法拉利還起了點作用,只是在兩人誤判了自己的身份後,好像還起了反效果。

他本來想著如果能看到監控,裏面的事件經過和董林描述的一樣,那就能據理力爭一下。畢竟他確實學過民法,真不行去臨時聘個律師來也很簡單。

但現在嘛,喬大同的嘴臉徹底把他惡心到了。

332、誰是老虎

李密不說話,張守義和喬大同更認為自己猜中了,正眼都懶得再瞧他一下,結伴進了辦公室。

李密在原地站了一會,突然笑出聲來。

“呵,偶爾想走一下正經的路子怎麽這麽難?算了,我也沒時間陪你們玩游戲。”

他徑直走出派出所大門,但並不準備開車離開。拿出手機,順著記憶找到那個並沒存的號碼,撥出去。

“吳總,有時間沒有,請你幫個忙。”

十來分鐘後,張守義和喬大同並肩走出派出所。張守義滿臉都是笑,顯然在這短短十分鐘的對話中,從喬大同那又拿到了一些好處,當然也少不了許下些無傷大雅的承諾。

喬大同心情也還不錯,兒子雖然被打了,但傷的不重。再把傷人的家夥關幾年,他這口氣就算徹底出了。也讓別人看看,他喬大同的兒子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的!

只是當兩人看到門口靠在車上的李密,臉色頓時都陰沈下來。

喬大同乖戾的本性立刻藏不住了:

“嘿!你怎麽還不走?留在這等我請你吃飯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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