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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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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白潯無法直接拒絕, 但是他可以提議:“如今的床榻睡兩人還是有些擁擠,若能換一張大一些的床和枕頭會更好一些。”

桑離不知他為何忽然說到了床榻一事,但她還是認真聽著, 並點點頭。

白潯道:“然而我與烏仙子並不相熟,此事還需你去同她說一聲會更好。”

桑離聽明白了,原來是想讓她去和烏減蘭說一下換床的事。她點頭:“這不是什麽難事。”

白潯又道:“若要一同學習後才回去說這事,難免折騰太晚。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去學習, 桑離你回去換床榻枕頭, 如何?”

桑離略微想了想, 聽起來十分合理, 便點頭應了。

但就算如此, 桑離還是要叮囑兩句:“夫君, 一定要記得好好學習, 記不住可以多做記錄,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研究。”

白潯點頭微笑:“放心吧。”

目送桑離離開, 白潯這才動身出城。

他的目標就是那下蠱的隨從, 只有用上搜尋神識空間的秘法,讀取他人的記憶,就能直截了當找出那提供了蠱蟲的“元兇”。

*

白潯仙尊和夫人一離開城主府, 城主便差人將地上那神智不清的人丟出城外。

送走後,城主又覺心中不可解氣。

他如此信任的人, 最後竟成了刺向他的尖刀。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城主也覺得自己應該報仇。

於是轉頭, 城主便找了散修接取匿名委托, 高報酬,在城外截殺一沒有行動能力的人。

這樣打眼輕松的委托, 很快就有散修接走了。

城主想到今夜過後,背叛自己的人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眼前,心中頓時輕快不少。

*

找個人的動向,對白潯來說並非難事。

他很輕易就跟上了負責送人出城的幾個侍從,只等他們將人放下,便是他出手的時機。

幾個侍從謹記著城主“扔得越遠越好”的命令,到了城外又走了五裏地才將他們手中合力擡著的人扔出去,如同扔一個破沙包。

他們誰也沒能認出這面目全非的人就是常與他們相處的城主親信,阿赭。

見幾人走遠,白潯正打算出手,沒想到緊隨其後的便是一個散修。

這散修目標明確,顯然就是為了這隨從而來。

白潯仙尊不再等待,閃身而出,在散修出刀的一瞬,將鋒利的刀刃輕易撥開,下一刻,便已帶著神智不清的隨從出現在千裏之外的叢林之中。

白潯果斷出手,施術法進入了他的神識空間。

他動作熟練迅速,很快就在一眾記憶碎片中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回憶。

回到大約半年以前,隨從心中早已對洛城長公主生怨。這樣的長公主根本不配成為洛城城主的接班人。

但在這一日,他遇到了一人,那人聲稱自己能滿足他的願望,能幫助他“制造”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白潯試圖通過隨從的記憶看清此人的面貌,但奇怪的是,就算是隨從的清晰記憶,白潯也無法看清這人的臉。

此人就像一團模糊的黑霧,不見容貌,只聞其聲,看上去既詭異又可怕。

這人來路不明,張口便能得知他的願望,隨從原本也心中打鼓不敢輕信。

但對方卻不求回報,只以實現他的願望為目標。這世上竟能真的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隨從心想不過是試一試,反正他不會有任何損失。

對方便交給他一對蠱蟲,只叮囑將子蠱種入那人體內,他便能通過母蠱控制對方的行動。

隨從自然心動至極,當即便收下了蠱蟲。

之後,給他蠱蟲的人便沒再出現過。就算被母蠱鉆入身軀心脈,隨從也只認為是自己倒黴沒能小心註意而已。

白潯不願再看,從隨從的神識空間中退出。

始終困惑還能有什麽人就連神識空間的記憶都能屏蔽迷惑。

他無意識摩挲掌心,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但這猜測是否真實,就難以查明了。

白潯沒能得到預想中的答案,心中煩悶。

一種事物脫離掌控的感覺籠罩著內心,讓他這麽多年來頭一回短暫地生出一絲不安。

*

烏減蘭早就在別莊中望眼欲穿等候多時了,一見到桑離回了別莊,尤其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烏減蘭馬上出現在她身邊。

見到烏減蘭,桑離竟然也表現得很主動。

“我正要找你,有事要同你說一聲。”

烏減蘭沒有不應的:“好啊,你說。”

她十分自覺地抱住桑離的胳膊,上身默默克制著向她貼近。

桑離不覺,自己說起來:“我們想將床榻和枕頭換一換,換成更大一些的。”

烏減蘭面上的笑容一頓:“換大床?”

桑離側眸看向她。

烏減蘭收起疑問,笑容滿面道:“換,自然可以換。不過怎麽忽然想起來要換一張床了?之前幾日……”

桑離便道:“昨夜我與夫君同床共枕時,發現床榻和枕頭還是太小了,兩個人睡還是有些擁擠。”

烏減蘭雙頰薄紅:“你與那白潯仙尊同床共枕了?”

桑離先是疑惑,後來想到什麽便忽然了悟了:“你不明白也很正常。”

烏減蘭喉頭一哽,她怎麽就不明白了?!看桑離這樣直言不諱的樣子,不明白的是桑離才對吧?

烏減蘭虛心請教:“我能問問同床共枕是如何嗎?”

桑離拒絕:“這是我與夫君的私事,你尚未婚配,與你說這些並不方便。”

烏減蘭:……

到了桑離與白潯暫住的院子,烏減蘭道:“凡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準備好,你在這等著就行。”

烏減蘭以別莊中沒有更大的床為由暫時離開。她覺得心口十分堵,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她獨自一人承擔?她要去找馮易千,讓他出錢買一張桑離想要的大床,之後再告訴他這是兩人同床共枕之用,也要讓他心頭堵住。

那白潯仙尊竟能做出這樣誆騙無知少女親近的事情,實在是下流!

*

院中只剩她一人,桑離原是想著回城裏去和白潯一同學習。

但既已答應了夫君自己負責換床榻一事,至少應該看著床榻換成大的才行。

桑離聽話地留在院中等待。

直到白潯回來,去找床的烏減蘭仍然未歸。

想必夫君已經收獲頗豐,桑離有些抱歉:“夫君,烏減蘭去幫我們找大床了,還未回來。”

白潯輕輕點頭:“沒關系。大床確實有些難找的。”

說完了床,桑離便要和他說說學習的事:“夫君可有學到什麽新的東西?”

白潯略作思考,選擇點頭。

桑離興致高昂:“那快教教我,當時他們二人臉龐靠近後是怎麽做的?”

白潯回想起那夫妻二人貼緊的唇瓣,有些難以啟齒,更何況是對著才二十歲的小姑娘說。

等了半天,他都沒說一個字。

桑離明白了:“是不是很難用語言描述?那夫君可以直接做出來讓我看看呀。”

說著,她首先將自己的臉伸出靠近,模仿著那夫妻的前期動作,擡起雙手按住他的雙肩。

白潯背脊一顫,喉結輕動。

在她期盼又催促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他在心中萬般無奈地輕嘆。

而後,白潯也微微彎腰,探出一些,伸長脖子,將自己的臉緩緩靠近她的臉。

臉頰靠著臉頰,輕輕貼了一下便迅速退走。

桑離茫茫然:“就是這樣嗎?”

這種動作有什麽特殊的含義?桑離完全想不明白。

迅速退走後,白潯明顯感覺自己剛剛與其相貼的半邊臉逐漸升溫。

他立刻調動體內靈力聚於那處,將升起的熱度又迅速降下來。

白潯點頭,十分正經而嚴肅地肯定:“就是如此。”

桑離便接受了,又問:“那他們是天天都要如此做嗎?或者隔多少天做一次?”

這種事情一般而言都是情之所至,但白潯無法同她解釋又何為情之所至。

他只能點頭。

桑離:“點頭的意思是每天都要做嗎?”

他尚未開口就被搶答,白潯微微楞住,而後不知是否出於私心肯定了她的猜測,並且恰當的理由也脫口而出:“是。這樣做有助於培養夫妻間的默契。”

桑離感覺這動作似乎真的很有用,又問:“那一天要做多少次呢?”

白潯剛降下的熱又升騰起來,他面色微微紅潤道:“至少一次。”

桑離卻忽然靠近,雙手捧起他的臉,一臉驚喜狀:“夫君,剛剛做完之後你的面色就變紅潤了一些?這個做法竟然還有這種功效!”

白潯閃躲不及,此時也不好說不了,只能囫圇點頭。

反正她怎麽說都是對的,不至於太離譜。

下一刻,桑離:“夫君,那我們再多做幾次吧?”

無邪、單純又天真。

白潯不能拒絕,此時也無法違心拒絕。

桑離將自己的臉頰讓出來,明明白白地展現給他。

白潯便俯身,也讓出自己的半邊臉頰,輕輕地柔和地與她的面接觸。

這一次,似乎比方才可以更久一點。

“桑離!我將床帶回來……你們在做什麽?”

烏減蘭發出十分真誠的困惑。大半夜站在院子裏相互貼臉?這是仙尊的什麽特殊修仙秘笈嗎?

白潯連忙收回,站直,又是那清冷俊美的白衣仙尊了。

沒想到,跟在烏減蘭身後來的,還有那令他眼煩的馮易千。

馮易千眼中興味十足地直視著他:“聽說你們要搞什麽大動靜,我好奇,所以來圍觀一下。”

白潯餵說話。桑離道:“沒什麽大動靜,只是換一張床。”

馮易千猶如針刺的目光紮在白潯仙尊身上:“我聽說你們同床共枕了?”

白潯對他輕笑:“夫妻同床共枕不過是尋常事,馮公子為何對別人的房中事如此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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