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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甄子健的帶領下，高二十五班一路披荊斬棘，成功進入總決賽。
十月中，在某個秋高氣爽，天高雲淡的星期五下午，安二秋季籃球賽決賽，在籃球場上正式上演。
這場比賽，由高二十五班對陣高三三班。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喬楓晚一手牽著田典，一手抱著給甄子健加油的牌子，慢悠悠往籃球場走。
“晚晚！”因為下節課是體育課，田典剛好可以來看比賽，她走起路來連蹦帶跳的，超級興奮，“你知道嗎？等下有帥哥可以看！”
喬楓晚挑眉，似是想到什麽，勾了勾唇角，悠悠道：“帥哥？我每天都在看啊！”
猛然被餵了一嘴狗糧，田典眼裏放出八卦的光來：“晚晚，我說的這個帥哥和蘇積成還有點緣分呢！”
“哦？怎麽個緣分法？”聽到有關蘇積成的事情，喬楓晚來了興致。
“咱們學校的貼吧之前不是有個校草選拔活動嗎，最後選出的是雙校草，一個是蘇積成，另外一個就是高三三班的盛時佳學長，貼吧上都說，他倆的長相都是絕頂的，但氣質卻是兩個極端，一個正，一個邪，一個是天使，一個是魔鬼！”
“天使與魔鬼？”喬楓晚彎了彎漂亮的桃花眼，看著田典道，“典典，我這幾天熬夜看完了這個小說，要不要借你看看？”
“什麽小說？《天使與魔鬼》嗎？”
喬楓晚點頭。
話題一下子從雙校草被轉移到小說上。
田典作為喬楓晚的超級迷妹，對喬楓晚說的所有東西都很捧場：“霸總言情嗎？女主是單純善良的天使？男主是禁欲陰暗的魔鬼？”
“不是哦……”喬楓晚故意壓低聲音道：“兇殺，懸疑，宗教。”
田典一聽，連忙擺手：“那不行，我看這種類型的小說，洗臉都不敢閉眼睛。小說，我只喜歡看霸總的！”
“餵！”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籃球場，正在熱身的甄子健看見她倆，興沖沖跑了過來，“你倆怎麽下來的這麽晚？比賽都要開始了！”
喬楓晚將手裏的牌子往甄子健懷裏一塞：“還不是為了給你畫這玩意兒，我們家典典手都畫疼了！”
甄子健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兩塊牌子，一塊是純文字的加油語，另外一塊，妥妥的漫畫風，有幾個打籃球的小人，其中有一個正在帥氣的投籃，整個人掛在籃筐上，像只猴子一樣敏捷，他的球衣上寫著醒目的“17”。
甄子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球衣，因為運動變紅的臉又加深了一層顏色，他有點無措地撓了撓後腦勺：“謝謝你啊，小田典，等下哥一定好好打，絕對不給你丟臉！”
田典臉上閃過一絲羞赧，嘴角卻不自覺揚起，扭過頭嬌滴滴道：“什麽不給我丟臉，我又不是你們班的！”
喬楓晚雙手抱胸，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憋著笑：“好了，健健，心思收一收，比賽要開始了，我可聽說高三三班有個學長，在球場上特別喜歡玩陰的，你待會兒小心安全。”
甄子健揚了揚下巴：“我知道，就那個，對方的9號，不過我跟他們盛隊打過球，9號旁邊那個，他的球風雖然很霸道，但是個路數正的，應該不會讓隊員亂來的。”
喬楓晚順著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甄子健口中的9號，同時，也看到了甄子健口中的盛隊……
咦？這背影……
好眼熟啊！！！
喬楓晚視線下落，一直落到盛隊的右手虎口位置，果然是他！那個在撞了她以後頭都沒回過的非主流學長，非主流學長今天走了主流路線，將頭發染成了黑色，他不知道在跟隊友說什麽，就看到隊友一個個的點頭，很有唯老大是從的感覺。
除了那個9號。
喬楓晚發現，他點頭點的很不用心。
*
因為快要開場了，甄子健將加油牌給回了喬楓晚和田典，順口問了句：“積積呢？他怎麽還沒來？”
“他去實驗室了，等下就過來。”喬楓晚牽著田典來到一旁的臺階邊，由於是以班級為陣營的，所以，此時坐在臺階上的觀眾按照班級自動分成了兩撥，喬楓晚和田典很自覺坐到了十五班的加油陣營裏。
兩人剛坐下來，班長方達就飛奔了過來，方達生得高壯，這一路跑過來帶著地動山搖的氣勢，最後直接撞到甄子健身上。
甄子健翻了個白眼：“你對方派來的奸細啊，開場前先給自己人來一板磚？”
方達直接把他四四方方的腦袋磕在甄子健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不好了！隊長！向方東……向方東他中午吃錯了東西，現在在廁所上吐下瀉的，估計是上不了場了。”
甄子健扶正方達，插著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個向方東，怎麽總愛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不管了，反正現在人手夠，咱們五個上就行了。”
*
三分鐘後，比賽正式開始。
場上比球技，場下比音量。
因為對方是高三，學業壓力比較大，到場觀賽的人數比高二的要少，但吶喊的氣勢卻絲毫不比高二年級的弱，雙方激情四射、此起彼伏了一段時間後，十分默契的一起閉了嘴，開始專心觀看比賽。
喬楓晚和田典坐在第一排，旁邊還有個空位，是給蘇積成留的。
田典瞥了一眼喬楓晚旁邊的空位，低低嘆了口氣：“可惜蘇積成不喜歡打籃球，要不然，他上了場，咱們就能看到兩個校草對打了，那樣的話，明天學校的貼吧肯定要爆！”
喬楓晚把加油牌立在腿上，她雙手搭在加油牌上，一雙眼閑閑望著賽場，偶爾會用餘光瞟向實驗室的方向，不是說一會兒就來嗎，怎麽都開打8分鐘了，連人影都沒看到，難道是實驗出了什麽問題？還是因為對籃球賽實在沒有興趣？
以蘇積成的實驗能力，喬楓晚很快篤定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話說，除了晨跑，她還真沒見過她的蘇蘇貓有參加過什麽其他運動，怎麽不運動也能長那麽高？那要是運動了，不是分分鐘沖到兩米？
喬楓晚一想到和蘇積成有關的事情，思維就格外發散。
見喬楓晚不說話，田典搗了下她的胳膊：“晚晚，我跟你說話呢，是不是比賽太精彩，你都看入迷了！”田典想到喬楓晚上次投出去的3分空心球，一臉佩服道，“晚晚，話說，你看到的比賽，跟我看到的比賽，是不是不一樣的？”
喬楓晚扭頭看田典，因為在思考著什麽，一雙桃花眼顯得有點迷離：“什麽不一樣？”
鮮少見喬楓晚露出這樣的眼神，作為喬楓晚顏值粉的田典毫無意外暈了暈，小半晌才回道：“比賽啊！你這種技術流，看比賽的時候，是不是分分鐘就能分析出場上比賽的局勢，看一眼他們投球的動作，就能預測出那一球能不能進？”
瞅見田典期待的眼神，喬楓晚準備逗一逗她：“對啊，你怎麽知道，我看一眼，就知道上半場比賽誰輸誰贏。”喬楓晚突然頓了頓，朝著賽場點了點下巴，“你看，這一球，健健能進。”
下一秒，甄子健果然投中了一球。
周遭響起熱烈的掌聲！
田典抓著喬楓晚的胳膊大叫：“晚晚，你太厲害啦！簡直是我偶像！”
投中了籃的甄子健望了過來，表情有點郁悶，明明是她投中球，怎麽變成幫主厲害了？
*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距離上半場比賽結束還有二十秒，目前場上的比分咬得很緊，40比38，高二十五班暫時落後兩分。
這場比賽雙方打得都很猛，觀眾直呼過癮，到最後，兩個班的觀眾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雙方球員彼此周旋的時候，現場鴉雀無聲，一旦進球之後，就會猶如平地驚雷，尖叫聲原地炸裂。
上半場的時間來到最後五秒，現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個籃球上上只剩下運動員焦灼的呼吸聲、籃球撞地的聲音還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呲呲聲。
時間像是被按下了延長鍵，最後五秒，方達從對方手裏搶到了籃球，在隊友的掩護下，他一路帶球來到籃板下，一路暢通無阻，可就在他要投籃的時候，對方9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突然躍起擡臂擋球。
“咚”一聲巨響，籃球落地。
方達投籃失敗。
現場響起裁判的哨聲，上半場比賽結束。
現場尖叫和唏噓聲參半。
在一片聲響之中，喬楓晚眉心一皺，倏地站起了身。
被身邊人動作嚇到，田典拉了拉喬楓晚的衣袖：“晚晚，怎麽了？”
“方達受傷了。”
仿佛是為了證明喬楓晚說的話，球場上，方達後知後覺慘叫了一聲：“血！！！”
*
頃刻，方達被一群人圍住了。
甄子健蹲下扶著他，倒是一副看慣了血雨腥風的模樣：“流鼻血了，小事兒，去旁邊休息下，等血幹了再上場。”
方達和甄子健都是視球如命的人，他點了點頭，就著甄子健的力量想要站起身，突然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隊長……我鼻梁骨，好像折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正在教育對方9號的體育老師緊張了，一個箭步沖了過來：“讓讓，讓讓，讓老師看看，哎呀！真的骨折了，這要送校醫室的啊！”
方達被一群人浩浩蕩蕩擡往校醫室的方向，隔著老遠的距離，還能聽到他後知後覺在大叫：“葉老師，你放我下來啊，我還有半場球沒打呢！”
*
方達被擡走了，甄子健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了，一旁，隊友朱振威著急道：“隊長，怎麽辦啊？咱們現在不夠人了啊！這還怎麽打啊？”
甄子健揉著自己的招風耳，在原地打轉：“向方東呢？能出廁所了嗎？”
“能！”關鍵時刻，向方東做了一回中國跑得最快的男人。
仿佛聽到了希望之聲，甄子健回頭，在看到向方東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裂開了。
“不行，你不能上！”甄子健果斷拒絕向方東。
“為什麽呀？”向方東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後面，佝僂著個背，像是個八十歲的老爺爺。
“你瞧瞧你嘴巴白的，跟方達一起去校醫室吧！”
“我不去！我去了咱們班不就要認輸了嗎？隊長，我可以的，你就讓我上吧！”
“你可以個蛋啊，我讓你上場，你待會兒一個控制不住，是要改名叫史直飈嗎？”
向方東：“……”倒也不用這麽直接。
向方東還欲再辯幾句，不遠處傳來一道冷到極致的聲音：“比賽規則有說，人數不夠，可以請外援。”
眾人尋聲望去，就看到對方隊長盛時佳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球衣，走起路來有點不正經的搖晃，脖子上掛著白色毛巾，因為剛剛打完上半場的比賽，額前的烏發濕噠噠下垂著，他擡手將頭發往後擼了一把，露出那對無情的丹鳳眼。
像是小蜜蜂搬家，十五班的女生群發出嗡嗡嗡的討論聲，大家似乎都被這個突然靠近的痞帥學長迷了心智，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曹營，也忘記了自己所在的班級，就要因為人數不足自動棄賽了。
盛時佳的旁邊，一個小胖子學長嚴肅道：“我們隊長已經嚴肅批評了9號，他下半場不會再上場了。”
小胖子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朱振威一下子火了：“你們還好意思說！”
甄子健一把扯住他：“朱朱，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甄子健想了下，他雖然有不少打球的朋友分散在各個班級，但現下是上課時間，要貿貿然去找一個外援，還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甄子健還在糾結的時候，忽然感覺肩膀一重，喬楓晚在他旁邊開口道：“健健，要不，讓我上吧！”
田典在一旁應和：“對啊，對啊，晚晚打球這麽厲害，她上一定可以的！”
聞言，盛時佳撩起眼皮睨了喬楓晚一眼。
甄子健拒絕：“那不行，這是男籃比賽，我們派女孩子出場不符合規矩。”
喬楓晚：“你這個時候把我當女的了？”
甄子健撓了撓後腦勺，有點動搖：“可是……”
這下，輪到朱振威不樂意了：“我不同意！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班男生還怎麽擡得起頭，喬楓晚，你今兒要是上了，我寧願棄賽！”
田典嘟囔了一句：“朱振威，看不出來，你這麽大男子主義啊！”
朱振威哼了一聲：“這是十五班內部的事情，其他班的少插嘴！”
甄子健呼哧一巴掌甩到朱振威頭上：“你瞎說什麽呢，人家田典好心來給我們加油，你別好的不學，學做白眼狼啊！馬上給我道歉！”
甄子健在球隊聲望高，朱振威很佩服他，被甩了一巴掌以後，轉頭立馬跟田典道歉。
田典連說“沒關系”，她還害怕甄子健為了她跟人打起來呢！
幾人又三言兩語討論了起來。
*
眼看著時間要到了，盛時佳及時開口制止了幾人的討論。
他雙手松垮地拉著白毛巾的邊角，視線在喬楓晚身上晃蕩了一圈，歪著頭吊兒郎當道：“其實這事兒本就是我們理虧，可以跟裁判說一下，你們要讓女生上，我們這邊也可以換一個女生上來。”
盛時佳說完這話，也不理眾人的反應，轉身徑直去找裁判了。
一直在旁邊聽著幾人說話的唐詩詩眉心皺了皺，她聽過喬楓晚球技了得，這要是讓她上了場，不就又給了喬楓晚一個自我展示的機會？那可不能夠！
唐詩詩瞥到不遠處的身影，她蹭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盛時佳的背影，高聲道：“不用你們班假惺惺的！我們自己有人！”
盛時佳腳步一滯。
甄子健見狀，簡直想一棒子敲暈唐詩詩：“唐詩詩，你添什麽亂！”
“我沒添亂！你們看！”唐詩詩秀手一指，“我們的救星到了！”
眾人順著唐詩詩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不遠處，蘇積成翩翩而來，少年身姿挺拔，像是戈壁灘上筆直的小白楊，夕陽在他身上灑下淡淡的金色，在他本就溫和的氣質上又增添了一層柔暖。及近，少年似是看到了熟悉的人，朝著某個方向微微一笑，露出臉頰上兩顆好看的小酒窩，或許是夕陽自帶蠱惑人心的魅力，少年的臉看上去像是柔柔的棉花糖，充滿了少女們腦海中關於浪漫的一切想象……
就在兩個班的女生沈迷於美色的時候，甄子健定睛一看，咦，蘇積成旁邊怎麽還有一個人？
很顯然，那人的出現，比蘇積成的出現還要讓甄子健震驚，那可是從來不會主動在籃球場，啊，不對，是從來不會主動出現在所有運動場所的學霸——高遠啊！
甄子健一巴掌拍到額頭上：“唐詩詩你有病吧！高遠的手是用來打籃球的嗎，人家的手是用來參加奧數比賽的！”
“你才有病！我說的是高遠嗎？我說的是蘇積成！！！”唐詩詩插著腰，一臉她掌握了國家最高機密的驕傲感，“你們都不知道吧，蘇積成初中的時候可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還做過一段時間的籃球隊隊長，剛好我帶了相機，裏面有好多張他當年打籃球還有領獎的照片呢，不信我給你們看看！”
說完，唐詩詩跳下臺階，特意走到喬楓晚身旁，直接將相機湊到喬楓晚面前：“不信的都自己看！”
喬楓晚瞥了一眼，照片中的蘇積成和一幫男孩子並肩站立，他站在最中間，捧著獎杯，臉上還帶著稚嫩的嬰兒肥，但嘴角的笑容卻格外陽光。
看照片右下角的時間，是蘇積成初一的時候。
喬楓晚有點楞神，他從來沒跟她提過，自己參加過籃球賽，甚至，他沒不主動提起“籃球”兩個字，之前她投了個籃，他好像還有點不開心，所以她一直覺得，蘇積成不喜歡籃球，甚至，很討厭籃球。
原來，事實不是不這樣的……
他很喜歡籃球，也十分顫長這項運動。
只是，沒有告訴她而已……
喬楓晚在心裏告訴自己，過去多少年她都不在他身邊，不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很正常，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會事無巨細將過去所以的回憶都告訴他，所以嘛，他沒說自己會打籃球也沒什麽奇怪的啊，畢竟高中學習壓力這麽大，他每天除了上課還要做實驗，為了學業放棄一項運動也很正常吧！
嗯，一定是這樣！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喬楓晚餘光又瞥了一眼相機，上面的照片已經被唐詩詩按到了下一張，是一張蘇積成飛身投籃的照片。
只聽到嘩啦一聲，喬楓晚感覺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在一瞬間碎了一地。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唐詩詩將相機又往喬楓晚面前湊了下，口裏笑嘻嘻，似乎還透著些許的同情：“喬楓晚，蘇積成打籃球的樣子很帥呢！你沒見過吧，我給你個機會好好欣賞欣賞一下！來，拿著呀！不過我要提醒下你，我這相機可貴了，你拿穩一點，摔壞了你可賠不起。”
“……”喬楓晚深吸一口氣，突然感覺手有點癢。
在喬楓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擡手揍人的時候，蘇積成已經來到她的身邊，由於唐詩詩的相機湊得太近，蘇積成一眼就看到自己投籃的照片。
他的眸色在一瞬間冷了下來，唇線被抿到僵直。
蘇積成扭頭看唐詩詩。
唐詩詩因為蘇積成的飛來冰眼，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拿著相機的手開始慢慢往回收，嘴裏卻忍不住開口道：“蘇積成，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想跟同學們分享你的光輝歷史嘛！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倆關系這麽好，她竟然都不知道你會打籃球呢，剛才還囔囔著要上場比賽，你說她一個女孩子，要跟一幫男生打球，這像話嗎？”
時間緊迫，甄子健不想聽唐詩詩廢話，他沖到幾人身邊，一把搶過相機：“我去！積積，你告訴我，這照片是不是唐詩詩P的？”
蘇積成眸色沈了沈，沒有否認。
甄子健立馬興奮了！！！
唐詩詩火了，直接撲上去要跟搶她相機的甄子健拼命。
趁著場面有點混亂，田典小碎步挪到蘇積成旁邊，墊著腳悄咪咪跟他解釋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後還十分緊張地加了句：“蘇積成，晚晚昨天還跟我說，她的腳有點隱隱作痛的，可能是之前扭傷覆發了呢……”
聞言，蘇積成垂眸盯著喬楓晚的右腳腳踝，盯到喬楓晚覺得心裏有點瘆得慌，她擡眼，一對有點怒意的桃花眼對上那雙透著緊張的圓目：“你幹嘛盯著我？”
蘇積成抿著的唇松了松：“你要上場打球？”
少年說話的時候，很自然地靠近喬楓晚，喬楓晚本來準備上場的，所以已經脫掉了薄薄的校服外套，白皙修長的手臂赤·裸裸露在外面，此刻，若有若無地摩擦到某人很有存在感的手臂，喬楓晚覺得心裏一頓灼熱，那份灼熱和還未消散的別扭在她心裏碰撞糾纏，下意識的，喬楓晚有點不想直視蘇積成，甚至有點想躲著他，她擡起手臂，順勢雙手抱胸，微微側過身子，視線別開，淡淡道：“嗯，人手不夠。”
語氣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喬氏風格，聽不出什麽情緒。
蘇積成沈默了一瞬，似是在思考著什麽，小半晌，他又往喬楓晚身邊靠近了一點，還輕輕用手指點了點喬楓晚的胳膊。
像是狗尾巴草撩到皮膚上，喬楓晚覺得有點癢癢，心裏的那點小傲嬌和小別扭還在作祟，她收了收手臂，身子又背過去一點，幹脆直接用背對著蘇積成。
少頃，喬楓晚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她的後背倏地繃直。
由於蘇積成恰到好處的一聲嘆息，喬楓晚腦補出了他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心尖微微一顫，剛才的那股子別扭被憐愛之情一下子擊退了大半，喬楓晚決定大發善心回頭看看他。
喬楓晚剛一回頭，就對上了少年點漆般深沈的眸子，他鴉羽般的眼睫輕顫，高大的身影一點點壓迫過來。
一瞬間，喬楓晚覺得周遭的世界虛化了，她的眼裏，只剩下蘇積成俊朗的五官，和那包裹了無盡溫柔的聲音：“你不用上，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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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甄子健的帶領下，高二十五班一路披荊斬棘，成功進入總決賽。
十月中，在某個秋高氣爽，天高雲淡的星期五下午，安二秋季籃球賽決賽，在籃球場上正式上演。
這場比賽，由高二十五班對陣高三三班。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喬楓晚一手牽著田典，一手抱著給甄子健加油的牌子，慢悠悠往籃球場走。
“晚晚！”因為下節課是體育課，田典剛好可以來看比賽，她走起路來連蹦帶跳的，超級興奮，“你知道嗎？等下有帥哥可以看！”
喬楓晚挑眉，似是想到什麽，勾了勾唇角，悠悠道：“帥哥？我每天都在看啊！”
猛然被餵了一嘴狗糧，田典眼裏放出八卦的光來：“晚晚，我說的這個帥哥和蘇積成還有點緣分呢！”
“哦？怎麽個緣分法？”聽到有關蘇積成的事情，喬楓晚來了興致。
“咱們學校的貼吧之前不是有個校草選拔活動嗎，最後選出的是雙校草，一個是蘇積成，另外一個就是高三三班的盛時佳學長，貼吧上都說，他倆的長相都是絕頂的，但氣質卻是兩個極端，一個正，一個邪，一個是天使，一個是魔鬼！”
“天使與魔鬼？”喬楓晚彎了彎漂亮的桃花眼，看著田典道，“典典，我這幾天熬夜看完了這個小說，要不要借你看看？”
“什麽小說？《天使與魔鬼》嗎？”
喬楓晚點頭。
話題一下子從雙校草被轉移到小說上。
田典作為喬楓晚的超級迷妹，對喬楓晚說的所有東西都很捧場：“霸總言情嗎？女主是單純善良的天使？男主是禁欲陰暗的魔鬼？”
“不是哦……”喬楓晚故意壓低聲音道：“兇殺，懸疑，宗教。”
田典一聽，連忙擺手：“那不行，我看這種類型的小說，洗臉都不敢閉眼睛。小說，我只喜歡看霸總的！”
“餵！”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籃球場，正在熱身的甄子健看見她倆，興沖沖跑了過來，“你倆怎麽下來的這麽晚？比賽都要開始了！”
喬楓晚將手裏的牌子往甄子健懷裏一塞：“還不是為了給你畫這玩意兒，我們家典典手都畫疼了！”
甄子健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兩塊牌子，一塊是純文字的加油語，另外一塊，妥妥的漫畫風，有幾個打籃球的小人，其中有一個正在帥氣的投籃，整個人掛在籃筐上，像只猴子一樣敏捷，他的球衣上寫著醒目的“17”。
甄子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球衣，因為運動變紅的臉又加深了一層顏色，他有點無措地撓了撓後腦勺：“謝謝你啊，小田典，等下哥一定好好打，絕對不給你丟臉！”
田典臉上閃過一絲羞赧，嘴角卻不自覺揚起，扭過頭嬌滴滴道：“什麽不給我丟臉，我又不是你們班的！”
喬楓晚雙手抱胸，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憋著笑：“好了，健健，心思收一收，比賽要開始了，我可聽說高三三班有個學長，在球場上特別喜歡玩陰的，你待會兒小心安全。”
甄子健揚了揚下巴：“我知道，就那個，對方的9號，不過我跟他們盛隊打過球，9號旁邊那個，他的球風雖然很霸道，但是個路數正的，應該不會讓隊員亂來的。”
喬楓晚順著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甄子健口中的9號，同時，也看到了甄子健口中的盛隊……
咦？這背影……
好眼熟啊！！！
喬楓晚視線下落，一直落到盛隊的右手虎口位置，果然是他！那個在撞了她以後頭都沒回過的非主流學長，非主流學長今天走了主流路線，將頭發染成了黑色，他不知道在跟隊友說什麽，就看到隊友一個個的點頭，很有唯老大是從的感覺。
除了那個9號。
喬楓晚發現，他點頭點的很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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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快要開場了，甄子健將加油牌給回了喬楓晚和田典，順口問了句：“積積呢？他怎麽還沒來？”
“他去實驗室了，等下就過來。”喬楓晚牽著田典來到一旁的臺階邊，由於是以班級為陣營的，所以，此時坐在臺階上的觀眾按照班級自動分成了兩撥，喬楓晚和田典很自覺坐到了十五班的加油陣營裏。
兩人剛坐下來，班長方達就飛奔了過來，方達生得高壯，這一路跑過來帶著地動山搖的氣勢，最後直接撞到甄子健身上。
甄子健翻了個白眼：“你對方派來的奸細啊，開場前先給自己人來一板磚？”
方達直接把他四四方方的腦袋磕在甄子健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不好了！隊長！向方東……向方東他中午吃錯了東西，現在在廁所上吐下瀉的，估計是上不了場了。”
甄子健扶正方達，插著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個向方東，怎麽總愛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不管了，反正現在人手夠，咱們五個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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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比賽正式開始。
場上比球技，場下比音量。
因為對方是高三，學業壓力比較大，到場觀賽的人數比高二的要少，但吶喊的氣勢卻絲毫不比高二年級的弱，雙方激情四射、此起彼伏了一段時間後，十分默契的一起閉了嘴，開始專心觀看比賽。
喬楓晚和田典坐在第一排，旁邊還有個空位，是給蘇積成留的。
田典瞥了一眼喬楓晚旁邊的空位，低低嘆了口氣：“可惜蘇積成不喜歡打籃球，要不然，他上了場，咱們就能看到兩個校草對打了，那樣的話，明天學校的貼吧肯定要爆！”
喬楓晚把加油牌立在腿上，她雙手搭在加油牌上，一雙眼閑閑望著賽場，偶爾會用餘光瞟向實驗室的方向，不是說一會兒就來嗎，怎麽都開打8分鐘了，連人影都沒看到，難道是實驗出了什麽問題？還是因為對籃球賽實在沒有興趣？
以蘇積成的實驗能力，喬楓晚很快篤定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話說，除了晨跑，她還真沒見過她的蘇蘇貓有參加過什麽其他運動，怎麽不運動也能長那麽高？那要是運動了，不是分分鐘沖到兩米？
喬楓晚一想到和蘇積成有關的事情，思維就格外發散。
見喬楓晚不說話，田典搗了下她的胳膊：“晚晚，我跟你說話呢，是不是比賽太精彩，你都看入迷了！”田典想到喬楓晚上次投出去的3分空心球，一臉佩服道，“晚晚，話說，你看到的比賽，跟我看到的比賽，是不是不一樣的？”
喬楓晚扭頭看田典，因為在思考著什麽，一雙桃花眼顯得有點迷離：“什麽不一樣？”
鮮少見喬楓晚露出這樣的眼神，作為喬楓晚顏值粉的田典毫無意外暈了暈，小半晌才回道：“比賽啊！你這種技術流，看比賽的時候，是不是分分鐘就能分析出場上比賽的局勢，看一眼他們投球的動作，就能預測出那一球能不能進？”
瞅見田典期待的眼神，喬楓晚準備逗一逗她：“對啊，你怎麽知道，我看一眼，就知道上半場比賽誰輸誰贏。”喬楓晚突然頓了頓，朝著賽場點了點下巴，“你看，這一球，健健能進。”
下一秒，甄子健果然投中了一球。
周遭響起熱烈的掌聲！
田典抓著喬楓晚的胳膊大叫：“晚晚，你太厲害啦！簡直是我偶像！”
投中了籃的甄子健望了過來，表情有點郁悶，明明是她投中球，怎麽變成幫主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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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距離上半場比賽結束還有二十秒，目前場上的比分咬得很緊，40比38，高二十五班暫時落後兩分。
這場比賽雙方打得都很猛，觀眾直呼過癮，到最後，兩個班的觀眾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雙方球員彼此周旋的時候，現場鴉雀無聲，一旦進球之後，就會猶如平地驚雷，尖叫聲原地炸裂。
上半場的時間來到最後五秒，現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個籃球上上只剩下運動員焦灼的呼吸聲、籃球撞地的聲音還有鞋底摩擦地面的呲呲聲。
時間像是被按下了延長鍵，最後五秒，方達從對方手裏搶到了籃球，在隊友的掩護下，他一路帶球來到籃板下，一路暢通無阻，可就在他要投籃的時候，對方9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突然躍起擡臂擋球。
“咚”一聲巨響，籃球落地。
方達投籃失敗。
現場響起裁判的哨聲，上半場比賽結束。
現場尖叫和唏噓聲參半。
在一片聲響之中，喬楓晚眉心一皺，倏地站起了身。
被身邊人動作嚇到，田典拉了拉喬楓晚的衣袖：“晚晚，怎麽了？”
“方達受傷了。”
仿佛是為了證明喬楓晚說的話，球場上，方達後知後覺慘叫了一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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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方達被一群人圍住了。
甄子健蹲下扶著他，倒是一副看慣了血雨腥風的模樣：“流鼻血了，小事兒，去旁邊休息下，等血幹了再上場。”
方達和甄子健都是視球如命的人，他點了點頭，就著甄子健的力量想要站起身，突然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隊長……我鼻梁骨，好像折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正在教育對方9號的體育老師緊張了，一個箭步沖了過來：“讓讓，讓讓，讓老師看看，哎呀！真的骨折了，這要送校醫室的啊！”
方達被一群人浩浩蕩蕩擡往校醫室的方向，隔著老遠的距離，還能聽到他後知後覺在大叫：“葉老師，你放我下來啊，我還有半場球沒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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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達被擡走了，甄子健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了，一旁，隊友朱振威著急道：“隊長，怎麽辦啊？咱們現在不夠人了啊！這還怎麽打啊？”
甄子健揉著自己的招風耳，在原地打轉：“向方東呢？能出廁所了嗎？”
“能！”關鍵時刻，向方東做了一回中國跑得最快的男人。
仿佛聽到了希望之聲，甄子健回頭，在看到向方東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裂開了。
“不行，你不能上！”甄子健果斷拒絕向方東。
“為什麽呀？”向方東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後面，佝僂著個背，像是個八十歲的老爺爺。
“你瞧瞧你嘴巴白的，跟方達一起去校醫室吧！”
“我不去！我去了咱們班不就要認輸了嗎？隊長，我可以的，你就讓我上吧！”
“你可以個蛋啊，我讓你上場，你待會兒一個控制不住，是要改名叫史直飈嗎？”
向方東：“……”倒也不用這麽直接。
向方東還欲再辯幾句，不遠處傳來一道冷到極致的聲音：“比賽規則有說，人數不夠，可以請外援。”
眾人尋聲望去，就看到對方隊長盛時佳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球衣，走起路來有點不正經的搖晃，脖子上掛著白色毛巾，因為剛剛打完上半場的比賽，額前的烏發濕噠噠下垂著，他擡手將頭發往後擼了一把，露出那對無情的丹鳳眼。
像是小蜜蜂搬家，十五班的女生群發出嗡嗡嗡的討論聲，大家似乎都被這個突然靠近的痞帥學長迷了心智，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曹營，也忘記了自己所在的班級，就要因為人數不足自動棄賽了。
盛時佳的旁邊，一個小胖子學長嚴肅道：“我們隊長已經嚴肅批評了9號，他下半場不會再上場了。”
小胖子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朱振威一下子火了：“你們還好意思說！”
甄子健一把扯住他：“朱朱，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甄子健想了下，他雖然有不少打球的朋友分散在各個班級，但現下是上課時間，要貿貿然去找一個外援，還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甄子健還在糾結的時候，忽然感覺肩膀一重，喬楓晚在他旁邊開口道：“健健，要不，讓我上吧！”
田典在一旁應和：“對啊，對啊，晚晚打球這麽厲害，她上一定可以的！”
聞言，盛時佳撩起眼皮睨了喬楓晚一眼。
甄子健拒絕：“那不行，這是男籃比賽，我們派女孩子出場不符合規矩。”
喬楓晚：“你這個時候把我當女的了？”
甄子健撓了撓後腦勺，有點動搖：“可是……”
這下，輪到朱振威不樂意了：“我不同意！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班男生還怎麽擡得起頭，喬楓晚，你今兒要是上了，我寧願棄賽！”
田典嘟囔了一句：“朱振威，看不出來，你這麽大男子主義啊！”
朱振威哼了一聲：“這是十五班內部的事情，其他班的少插嘴！”
甄子健呼哧一巴掌甩到朱振威頭上：“你瞎說什麽呢，人家田典好心來給我們加油，你別好的不學，學做白眼狼啊！馬上給我道歉！”
甄子健在球隊聲望高，朱振威很佩服他，被甩了一巴掌以後，轉頭立馬跟田典道歉。
田典連說“沒關系”，她還害怕甄子健為了她跟人打起來呢！
幾人又三言兩語討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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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時間要到了，盛時佳及時開口制止了幾人的討論。
他雙手松垮地拉著白毛巾的邊角，視線在喬楓晚身上晃蕩了一圈，歪著頭吊兒郎當道：“其實這事兒本就是我們理虧，可以跟裁判說一下，你們要讓女生上，我們這邊也可以換一個女生上來。”
盛時佳說完這話，也不理眾人的反應，轉身徑直去找裁判了。
一直在旁邊聽著幾人說話的唐詩詩眉心皺了皺，她聽過喬楓晚球技了得，這要是讓她上了場，不就又給了喬楓晚一個自我展示的機會？那可不能夠！
唐詩詩瞥到不遠處的身影，她蹭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盛時佳的背影，高聲道：“不用你們班假惺惺的！我們自己有人！”
盛時佳腳步一滯。
甄子健見狀，簡直想一棒子敲暈唐詩詩：“唐詩詩，你添什麽亂！”
“我沒添亂！你們看！”唐詩詩秀手一指，“我們的救星到了！”
眾人順著唐詩詩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不遠處，蘇積成翩翩而來，少年身姿挺拔，像是戈壁灘上筆直的小白楊，夕陽在他身上灑下淡淡的金色，在他本就溫和的氣質上又增添了一層柔暖。及近，少年似是看到了熟悉的人，朝著某個方向微微一笑，露出臉頰上兩顆好看的小酒窩，或許是夕陽自帶蠱惑人心的魅力，少年的臉看上去像是柔柔的棉花糖，充滿了少女們腦海中關於浪漫的一切想象……
就在兩個班的女生沈迷於美色的時候，甄子健定睛一看，咦，蘇積成旁邊怎麽還有一個人？
很顯然，那人的出現，比蘇積成的出現還要讓甄子健震驚，那可是從來不會主動在籃球場，啊，不對，是從來不會主動出現在所有運動場所的學霸——高遠啊！
甄子健一巴掌拍到額頭上：“唐詩詩你有病吧！高遠的手是用來打籃球的嗎，人家的手是用來參加奧數比賽的！”
“你才有病！我說的是高遠嗎？我說的是蘇積成！！！”唐詩詩插著腰，一臉她掌握了國家最高機密的驕傲感，“你們都不知道吧，蘇積成初中的時候可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還做過一段時間的籃球隊隊長，剛好我帶了相機，裏面有好多張他當年打籃球還有領獎的照片呢，不信我給你們看看！”
說完，唐詩詩跳下臺階，特意走到喬楓晚身旁，直接將相機湊到喬楓晚面前：“不信的都自己看！”
喬楓晚瞥了一眼，照片中的蘇積成和一幫男孩子並肩站立，他站在最中間，捧著獎杯，臉上還帶著稚嫩的嬰兒肥，但嘴角的笑容卻格外陽光。
看照片右下角的時間，是蘇積成初一的時候。
喬楓晚有點楞神，他從來沒跟她提過，自己參加過籃球賽，甚至，他沒不主動提起“籃球”兩個字，之前她投了個籃，他好像還有點不開心，所以她一直覺得，蘇積成不喜歡籃球，甚至，很討厭籃球。
原來，事實不是不這樣的……
他很喜歡籃球，也十分顫長這項運動。
只是，沒有告訴她而已……
喬楓晚在心裏告訴自己，過去多少年她都不在他身邊，不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很正常，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會事無巨細將過去所以的回憶都告訴他，所以嘛，他沒說自己會打籃球也沒什麽奇怪的啊，畢竟高中學習壓力這麽大，他每天除了上課還要做實驗，為了學業放棄一項運動也很正常吧！
嗯，一定是這樣！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喬楓晚餘光又瞥了一眼相機，上面的照片已經被唐詩詩按到了下一張，是一張蘇積成飛身投籃的照片。
只聽到嘩啦一聲，喬楓晚感覺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在一瞬間碎了一地。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唐詩詩將相機又往喬楓晚面前湊了下，口裏笑嘻嘻，似乎還透著些許的同情：“喬楓晚，蘇積成打籃球的樣子很帥呢！你沒見過吧，我給你個機會好好欣賞欣賞一下！來，拿著呀！不過我要提醒下你，我這相機可貴了，你拿穩一點，摔壞了你可賠不起。”
“……”喬楓晚深吸一口氣，突然感覺手有點癢。
在喬楓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擡手揍人的時候，蘇積成已經來到她的身邊，由於唐詩詩的相機湊得太近，蘇積成一眼就看到自己投籃的照片。
他的眸色在一瞬間冷了下來，唇線被抿到僵直。
蘇積成扭頭看唐詩詩。
唐詩詩因為蘇積成的飛來冰眼，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拿著相機的手開始慢慢往回收，嘴裏卻忍不住開口道：“蘇積成，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想跟同學們分享你的光輝歷史嘛！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倆關系這麽好，她竟然都不知道你會打籃球呢，剛才還囔囔著要上場比賽，你說她一個女孩子，要跟一幫男生打球，這像話嗎？”
時間緊迫，甄子健不想聽唐詩詩廢話，他沖到幾人身邊，一把搶過相機：“我去！積積，你告訴我，這照片是不是唐詩詩P的？”
蘇積成眸色沈了沈，沒有否認。
甄子健立馬興奮了！！！
唐詩詩火了，直接撲上去要跟搶她相機的甄子健拼命。
趁著場面有點混亂，田典小碎步挪到蘇積成旁邊，墊著腳悄咪咪跟他解釋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後還十分緊張地加了句：“蘇積成，晚晚昨天還跟我說，她的腳有點隱隱作痛的，可能是之前扭傷覆發了呢……”
聞言，蘇積成垂眸盯著喬楓晚的右腳腳踝，盯到喬楓晚覺得心裏有點瘆得慌，她擡眼，一對有點怒意的桃花眼對上那雙透著緊張的圓目：“你幹嘛盯著我？”
蘇積成抿著的唇松了松：“你要上場打球？”
少年說話的時候，很自然地靠近喬楓晚，喬楓晚本來準備上場的，所以已經脫掉了薄薄的校服外套，白皙修長的手臂赤·裸裸露在外面，此刻，若有若無地摩擦到某人很有存在感的手臂，喬楓晚覺得心裏一頓灼熱，那份灼熱和還未消散的別扭在她心裏碰撞糾纏，下意識的，喬楓晚有點不想直視蘇積成，甚至有點想躲著他，她擡起手臂，順勢雙手抱胸，微微側過身子，視線別開，淡淡道：“嗯，人手不夠。”
語氣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喬氏風格，聽不出什麽情緒。
蘇積成沈默了一瞬，似是在思考著什麽，小半晌，他又往喬楓晚身邊靠近了一點，還輕輕用手指點了點喬楓晚的胳膊。
像是狗尾巴草撩到皮膚上，喬楓晚覺得有點癢癢，心裏的那點小傲嬌和小別扭還在作祟，她收了收手臂，身子又背過去一點，幹脆直接用背對著蘇積成。
少頃，喬楓晚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她的後背倏地繃直。
由於蘇積成恰到好處的一聲嘆息，喬楓晚腦補出了他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心尖微微一顫，剛才的那股子別扭被憐愛之情一下子擊退了大半，喬楓晚決定大發善心回頭看看他。
喬楓晚剛一回頭，就對上了少年點漆般深沈的眸子，他鴉羽般的眼睫輕顫，高大的身影一點點壓迫過來。
一瞬間，喬楓晚覺得周遭的世界虛化了，她的眼裏，只剩下蘇積成俊朗的五官，和那包裹了無盡溫柔的聲音：“你不用上，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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