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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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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幾天後,王城傳出駭人聽聞的消息,天府館副館長陳武被人殺了,他的屍體跪在原天府館星相師趙充的墳前,雙手被反綁,頸部抵在一根木棍上,死狀非常嚇人。

趙家人之死是二十年前的慘案,現在陳武屍體跪在趙家人的墳前,這不得不讓人將兩件事聯系起來,莫非陳武跟趙家人的死有關系,一時間眾說紛紜,對當年事件猜測的言論甚囂塵上。

這件事當然會傳進宮裏,王上知道後大為震怒,天府館跟一般的術士機構不同,它是隸屬於皇家的,現在竟然有人敢刺殺天府館副館長,這是沒把皇家放在眼裏,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王上本想徹查這件事,揪出兇手,嚴懲此人,以儆效尤。

這時候,松林首領樸進及時面見王上,向其陳述二十年前趙家人的命案。

當年,松林這邊處置了還魂失控的趙充,卻對其還魂的事頗為疑惑。這背後肯定還有人在操縱,這些年松林一直在秘密調查此事,雖沒有絕對的證據,但手頭上積累的各種證據都無一例外地指向陳武就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樸進對陳武是持很大的懷疑態度的,但由於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也沒辦法將其繩之於法,只能暗中監視陳武,以獲得最直接的證據,只是陳武此人滑不溜手,做事不留痕跡,始終沒有露出馬腳,樸進對其也無可奈何。

樸進手裏的證據顯示,陳武當年突然跟趙充走的很近,這本就是件讓人奇怪的事,因為趙充跟陳武從來不是一路人,更不可能來往密切,後來兩人關系匪淺,正是陳武秘密將趙充跟其他人換了魂。

這裏提到換魂,樸進一直找不到換魂的源頭,有一個非常可能的說法是換魂是由原天府館館長張強最先使用的,而陳武正是張強的徒弟,張強已經失蹤多年,這些年還魂人的案子卻屢見不鮮,怎麽殺都殺不幹凈,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陳武或許已掌握還魂術的秘訣。

還魂人多半跟富貴階層有說不清的關系,說明這背後有著巨大的利益瓜葛,這正是陳武最熱衷的事。

最近,陳武被殺,屍體以跪著的姿勢被安放在趙家人的墳前,不管是誰做的,這個人肯定跟趙家有很深的關系,而且他知道陳武就是當年命案的真正兇手,跪墳就是將這個答案昭告天下。

王上聽了樸進的陳述,比之前更為震怒,天府館也算是皇家的臉面,陳武作為副館長,一舉一動更應該成為術士界的榜樣,能將其安排在這個位置上,那是對他的肯定,現在他做出這麽不堪的事,這是在打王上的臉,是在打皇家的臉啊,這不就是在明著說王上有眼無珠,看錯人嗎。

幸虧陳武不在現場,要是他在的話,王上恨不得直接要提劍砍他了。

當下,王上做出決斷,撤銷陳武副館長之職,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讓他死在這個位置上,陳武從此是個庶人,跟皇家無關,也不用去給他收屍了。

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王上還是決定要將陳武的罪行公示,以平民憤。

至於兇手,對其的定性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他不僅無罪,還替王上揪出了一個害群之馬,簡直是大有功德,他是一位義士,不必懲罰了,可明示天下,獎勵會給他留著,他啥時候願意來領都可以。

術士界這邊,在松林舉行了萬長會,樸進再次陳述了陳武的罪行,各術士代表在會上痛批陳武的惡行,最後萬長會決定,將陳武逐出術士界,就算他死了,他也不是以術士的身份死的,至於他的屍首,沒人願意理會。

最後是辰曜院陳家的態度,陳武畢竟是陳家的私生子,現在他死了,陳家可能會替他收屍。

現實是,辰曜院院長陳湖警早就惡心死這個私生子弟弟了,他的存在就是在時時刻刻提醒陳湖警,她父親背叛了她母親,她恨她父親,更恨這個私生子,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她早就想殺了這個汙穢的存在,陳武就是陳家永遠的汙點,永遠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存在。

如今陳武又犯下這種罪大惡極的事,更是給陳家抹黑,簡直是丟盡了陳家的臉,陳湖警真的恨不得給陳武鞭屍,怎麽可能還會去給他收屍,她在萬長會上,就直接表明了態度,陳武是私生子,不是陳家人,陳家永遠不會認這個私生子。

陳武和她辰曜院陳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所以,最後的結論就是,陳武只能暴屍荒野,或者丟棄到亂葬崗,與其這樣,讓他跪在趙家人的墳前贖罪似乎更為合適。

之後,每每有人路過趙家人的墳地,看到跪在那的陳武屍體,都會上去啐一口痰,聊表內心的嫌惡。

-

落壽吸收冰石也有些時日了,冰石的力量強大,想快速地完全吸收幾乎不可能,所以她每天都要運功煉化冰石。

在煉化冰石的過程中,落壽發現自己換魂的這具身體看起來廢柴,其實蘊含神力,對煉化冰石大有幫助。

正常來講,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冰石的力量,而她這個身體因為自帶神力的緣故,反而感覺挺輕松的,也就是說因禍得福了。

徐律也在四處找法子幫她煉化冰石,本來落壽的仇報了,徐律打算帶她回西湖城舉行婚禮,因為要煉化冰石只能繼續留在松林,畢竟這邊術士多,更能找到煉化方法。

為了不讓人對兩人的關系胡亂猜測,徐律決定先跟落壽舉行個定婚禮,就在松林辦,這件事他也寫信去西湖城通知家人了,他父親徐將軍是個開明的人,對徐律也很放心,相信他的眼光不會錯,同意他的提議,並在西湖城那邊做準備,他們一回西湖城就會給他們辦婚禮。

落壽現在沒有後顧之憂,自然滿心歡喜地答應了。

跟徐律相處的這段時間,落壽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的她非常冷血,對任何人都沒有憐憫之心,這當然都是對陳武耳濡目染的結果。現在她那顆原本冷冰冰的心早已被徐律給融化,她對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總覺得很內疚。

落壽想要對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做些補償,她決定以後日行一善,來回饋世人。

徐律對她的這個決定表示支持,他也覺察到了落壽的改變,對此感到欣慰,原來愛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哪怕她曾經是個冷血的殺手。

-

定婚當天。

定婚禮相當盛大,當今王妃因為是徐律親姑母的緣故,也特來參加,這讓這場定婚禮也顯得更為隆重。

落壽盛裝打扮,從木槿別院出發,坐著裝點豪華的婚船向松林而去。

雖是定婚禮,卻是依照婚禮的程式進行,足見徐律對這場典禮的重視。

其實這也相當於是在王城先辦了場婚禮。

只是相對於未來將在西湖城辦的更正式的婚禮而言,算是定婚而已。

一路上,引來無數人觀禮。

落壽坐在婚船上,心情非常激動,她以為自己會很平靜,沒想到這一刻真的來了,她竟然會按捺不住地雀躍。

手捧著鮮花,面對人們的觀望,落壽也有了幾分害羞的感覺,她抿著唇,面帶隱約的微笑。

到了松林,見到了比平時更為貴氣的徐律,因為典禮的緣故,他還化了淡淡的妝,看起來比平時更俊美,還帶著一點點妖艷,長的漂亮的男人化上妝就會這樣吧。

徐律看見落壽,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笑意裏也多了幾分害羞,他忍住內心的激動,慢慢朝落壽走去,然後牽住她的手。

定婚禮按照程式進行地很順利,接下來便是開啟宴席。

宴席中,落壽跟著徐律一起見到了張煜跟樸當具。

徐律向落壽介紹道:“這是我最好的兄弟,張煜,樸當具。”

落壽向兩人行禮。

張煜這是第一次見落壽,卻有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他有些疑惑地說:“落壽姑娘,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落壽思索了一下,之前張煜去別院送劍的時候,她的確遠遠地看過張煜,那時候只是朦朦朧朧地瞥了一眼,而張煜壓根就沒看見她,應該不算是見過吧,所以直白地答道:“我們應該沒見過。”

張煜也說不出來那股強烈的感覺來自於哪兒,他的確覺得跟落壽似曾相識,但也說不明白到底在哪見過,聽了落壽的回答,便悻悻然道:“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張煜的奇怪表現讓徐律有些詫異,他非常警覺,很怕落壽在無意間暴露身份,當然也有一點小小的醋意,張煜這小子一向很討女人喜歡,他突然對著落壽說這種暧昧不明的話,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在打什麽主意。

幾人又閑聊幾句後,徐律帶著落壽離開了。

張煜看著落壽的背影,又陷入深思,他為何對落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近之感呢,好像他們以前認識,而且並不只是簡單的相識而已。

很快夜幕降臨,定婚禮也接近尾聲,客人們逐漸散去。

兩人原本就決定典禮過後就回別院。

回程的路上,落壽改變了主意,她對徐律道:“徐律,今晚咱們去斷響谷吧。”

這個提議可以說是相當應景,斷響谷對兩人來說意義非同尋常,那裏是他們結緣的地方,今天在斷響谷過新婚夜,確實是有種回家的感覺,而且很特別很浪漫啊。

城內有一條河直通斷響谷,比起走路去,當然是坐船更浪漫。

兩人一起上了婚船,因為婚船上裝飾著滿滿的鮮花,到了晚上,鮮花的香味似乎變得更濃郁了,整船都飄著芬芳香氣。

徐律用水氣催動船只,木船便穩穩地向著斷響谷的方向駛去。

夜漸漸深了,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越是靠近斷響谷,越是幽靜,仿佛世間只屬於他們兩人。

所有喧囂褪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竟然會莫名開始害羞,不知道該做什麽,場面有點尷尬。

此刻心底的情緒是翻湧的,但又極力克制著,是一種即將失衡的表面平和。

徐律看著落壽,落壽今天上了妝,又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色紅艷,異常美麗,她難得溫柔地坐著,覺察到徐律在看自己,落壽低垂的頭緩緩擡起,恰好看到徐律如癡的模樣,她忍不住咬唇微笑。

看到落壽的嬌羞之態,徐律也露出靦腆的笑,他有千言萬語,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從今天起,他們便是夫妻了,他只覺滿心歡喜。

徐律從懷裏掏出塊金線鑲邊的帕子,將帕子打開,裏面包著一支簪子,簪首是顏色很漂亮的藍寶石制成的蝴蝶,他知道落壽喜歡靜謐的藍色,他希望未來的生活裏,落壽能如蝴蝶一般自由自在。

“落壽,我希望你能像這只蝴蝶一樣自由的生活,再也不被任何東西束縛。”徐律將蝴蝶簪遞給落壽。

落壽小心翼翼接過簪子,這支簪子做的非常精細,她認出這是孔善大師的出品,孔善大師以打造首飾出名,是大湖國首屈一指的首飾打造大師,因為每件飾品都是費盡心血制作,所以一年只出幾件作品,有錢都未必能買到,市面上有很多仿品。

大湖國的女孩誰不想擁有一件孔善大師打造的首飾啊,落壽雖然對這些東西沒那麽在意,但是手捧著這樣一件精品,也不得不讚嘆它的工藝之絕美,那只蝴蝶雖是寶石之身,卻仿佛像真的一般,甚至不經意地時候能看到它輕輕扇了下翅膀,怪不得女孩們都喜愛這樣的東西。

落壽不由得讚道:“真美。”

心裏感嘆,也只有徐律這樣的尊貴身份才能輕易得到一件這樣的絕品。

徐律見落壽喜歡,心裏很高興,他溫聲道:“我幫你別上吧。”

落壽乖乖點點頭,徐律將蝴蝶簪別在落壽的發髻上,艷藍的蝴蝶仿若鮮活,流連在落壽的頭發上,這不也正如他自己嗎,對眼前的女孩眷戀極深,無法放手。

落壽用手摸了摸發髻上的簪子,她能想象這支簪子為她增色多少,抿嘴笑了笑,然後也拿出一件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是一個錦囊,將它遞給徐律。

徐律十分好奇裏面裝著的東西,他打開錦囊,從裏面抽出一張折疊的紙,打開來看,上面寫著一個人名:趙縈。

“趙……縈?”徐律低聲念出紙條上的名字,剛開始不解,但很快就想到了答案,這是落壽的本名,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徐律擡起頭,“這是你的名字?”聲音有些激動,落壽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表示她對他再無隱瞞,她是百分百信任他了。

落壽點點頭,柔聲道:“徐律,從今天起,我將自己交給你了。”

徐律將紙條放回錦囊,然後又將錦囊放進衣服裏貼近心臟的地方,道:“你一直都在這裏。”

然後又忽然臉紅地問:“那我以後就叫你縈兒?我喜歡這個名字。”

落壽也跟著臉紅起來,沒想到新婚夜竟然這樣尷尬,明明兩人什麽都做過了,卻還像初次般害羞,她今天莫名就是沒有了上次的膽量,可能那時候人之將死,膽子也特別大。

思考之際,徐律卻是已經靠近了,他畢竟是個男人,此刻還扭扭捏捏地成何體統,他總該要主動的。

徐律的身體靠近了,聲音語調也近了,暧昧無比:“縈兒,你今天好美,我好喜歡。”

看他的樣子,不像那個只會克制忍耐的徐律了,他白皙的臉早已染上緋紅,他的眼神迷離沈醉,他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忍耐已達極限,今晚本就不該忍耐的。

徐律的身體很熱,像一團火慢慢將落壽焚燒,他的唇貼上來的時候,也是滾燙的,比那天晚上還要燙,好似要將她熔化。

唇碾著唇,廝磨糾纏,誰也離不開誰。

靜夜裏的一聲響撥開了這繚亂,忙活了一天,沒吃幾口東西的落壽肚子餓了,其實徐律也是餓的,當這種熱情湧上來的時候會特別消耗體力,所以饑餓成了第一要事。

兩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原來都這麽餓呢。

這點徐律早就想到了,所以準備了幾份吃食,只是剛才情緒一上來,竟是忘了提了。

徐律拿出備好的紙袋,有幹果、蜜糕等,他將紙袋分給落壽,落壽拿了一塊蜜糕就大口吃起來,餓的時候還不覺得多餓,真吃起東西時才感受到早就餓壞了。

徐律吃東西的時候比較斯文,只是拿著幹果咬了一小口,然後慢慢咀嚼,他看著落壽吃東西的樣子,眼裏充滿笑意,他就喜歡她恣意灑脫的性子,然後他就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啊,現在可是我們的新婚夜,忘了拿酒,那我們就沒辦法喝交杯酒了。”徐律有點遺憾的感嘆,可是交杯的儀式感不能少啊,那就以美食代替?徐律又道,“不然我們以食物相代吧,這樣互餵也很好。”

落壽咽下一口蜜糕,沒想到徐律還有這種癖好,他們這些富貴家的少爺就是事多,好好吃東西都不行,還要玩什麽儀式感,本想白他一眼,轉念一想新婚夜也不好掃他的興,於是就將蜜糕遞到徐律的嘴邊,“嗯呢,徐律少爺說的對,這樣也算是交杯了。”

徐律滿心歡喜,將手裏的幹果遞到落壽嘴邊,兩人一同咬下食物,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嘴巴裏的食物比自己吃的時候甜了很多,徐律吃得心花怒放。

吃了一些零食,別看只是零食,糖分是很高的,飽腹感很強,兩個人都覺得吃得挺飽。

吃飽了真舒服啊,落壽直接躺到船上,開始欣賞夜空裏的星星。

徐律也跟著躺下來。

他早就想跟她一起看星星,記得有天夜裏本來想一起看來著,結果沒能心想事成,天下起了大雨。

幸好今晚天氣很好,連雲都很少,繁星布滿天空,像寶石一般美,徐律沈醉在這樣的氛圍裏,跟喜歡的人一起躺在船上看星星,有種特別清明特別澄凈的感覺,他的手不知覺握住落壽的手。

“能和你一起看星星,真好。”徐律看著夜空,語氣輕柔。

落壽將頭轉過來看著徐律,“我看過比星空更美的東西。”

“是什麽?”徐律看向落壽,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

落壽露出淺淺的笑:“是你的眼睛啊,徐律,知道嗎,你的眼睛就像星河一般,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靈動。”

徐律沒想到落壽會這麽露骨的誇他,就還挺受用的,他靠近落壽,“那你的眼睛呢,我看看,像不像星河!”

一時間,兩人熾熱的氣息又纏繞在一起,本來已經冷卻的感覺,瞬間又被點燃。

徐律將唇壓在落壽的唇上,吃過蜜糕的唇比之前更甜了,他像是貪戀這極致的甜美而將它含進嘴裏,久久不願放開。

這一吻時間很長,吻得很深,感覺天旋地轉,什麽都不存在了。

而這只是今夜的開始。

徐律催動水氣,以水氣為簾將木船整個包裹起來,氤氳的水氣環繞著木船,升騰起濕漉漉的欲望。

木船仍在緩慢向前行駛,只是沒有之前那麽平穩了,船身晃晃悠悠,忽快忽慢,水氣簾子裏有人影忽高忽低,似有若無的喘息聲時近時遠。

……

這一夜很長,卻也很短。

一切都還沒結束,天漸漸泛起白來。

落壽咬了下唇,道:“徐律,咱們去山頂看日出吧。”

徐律心疼地看著落壽道;“你身體這樣,應該沒辦法上山吧,我背你去。”

落壽白了他一眼,雖有些羞澀,但還是硬氣地說:“我可是身負冰石之力,哪用的著自己用腿爬山,我只要一使力,便能將船整個移到山頂。”

她的話沒錯,她的確有這個實力。

落壽微微用力,周圍的景色變換的很快,幾乎什麽都沒看清楚,木船便直接到了山頂。

兩人瞬間被金紅色的光籠罩,白皙的皮膚流瀉著鑲著金的紅光,美的震撼,比日出還要美。

夜晚的星空,日出的朝霞。

美景相伴的新婚夜,終於結束。

兩人如同嬰孩般沈沈睡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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