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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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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徐律突然就有點難為情的樣子,欲言又止,猶豫半天才支支吾吾:“學是學會了,就是用起來,”他又停頓了一下,“有點不太方便。”

“怎麽不方便了?”落壽好奇。

徐律:“就是要在病人的背後紮針。”

落壽用手指指自己的後背:“那你來紮啊,這種事有什麽扭扭捏捏的。”

唉,徐律的臉卻紅了:“你這樣是沒辦法紮的,看不到穴位。”

落壽一時噤聲,她明白了這件事其中的不方便,指的就是必須要脫掉外衣,才能施以紮針。

怪不得徐律會難為情,這真的有點挺不好意思的。

可是,這是眼下唯一能預防失控的方法,失控跟難為情哪個更要命,為大局只能舍小節,落壽下定決心:“徐律,你為我紮針吧,總不能因為不方便就放棄治療吧,如果再失控,那局面可就難控制了。”

徐律當然明白這一點,的確不能因小失大,他只是還想找到個辦法,讓紮針的時候不必太尬尷。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捏一陣兒,最後還是決定,紮。

刻不容緩。

落壽房間。

現在正是午後,連光線都是慵懶的,整個房間都泛著桔色的暧昧。

落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捂著衣領,想了一會兒,最後咬咬牙,嘩一下扯開了領子。

啊,徐律沒料到落壽突如其來的動作,迅速低下頭,然後轉過身去,為了掩飾窘迫,他將拳抵著鼻,清咳了幾聲。

看不見落壽在做什麽,但房間裏過於安靜,她悉悉索索整理衣服的聲音格外清晰,能通過聲音判斷她在做什麽,徐律聽到落壽拉扯衣帶的聲音,他抿唇閉上了眼睛,試圖通過冥想來平靜有點煩亂的心情。

徐律在腦中默默背著清心的口訣,可落壽整理衣服的聲音不時入耳,擾亂著他,那些細碎的聲音仿若欲念的琴弦撩撥著他,他覺得有小蟲在身體裏爬,他警告自己必須克制,他的身體越發緊繃。

“好了。”躺好後,落壽輕飄飄的一句話響起。

折磨才剛剛開始。

徐律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在剛轉身的那一刻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他趕緊偏過頭,不敢直視。

徐律變戲法般拿出一塊桌布那麽大的白紗,將其覆在落壽的背上,這才敢用眼睛直視。

薄薄的一層紗,初始看,的確有遮擋的效果,但是慢慢就會發現因這一層紗的遮掩,似露非露,反而更加暧昧。

徐律實在不敢深想,拿出長長的銀針開始找穴位。

他的手輕柔覆在白紗上,白沙下一片溫熱,徐律穩住心神認真尋找穴位,找到後,便將銀針慢慢紮下去。

針紮下去的感覺很怪,落壽皺起眉頭,最後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嗯”。

徐律的手跟著顫抖了一下,被劉海兒遮住的眼睛也暫時閉了起來。稍作停頓後,徐律才睜開眼睛,屏氣凝神地繼續紮針。

他必須全神貫註,否則稍有差池就可能紮錯地方,那樣不僅會起不到效果,而且還會傷到落壽的身體。

所以他的每一針都必須要下手準確。

他淺淺的呼吸拂動著白紗微微起伏,薄紗下的皮膚若隱若現,徐律睫羽微顫,他緊緊抿著嘴,將註意力都集中在手上。

一針,兩針,三針……

當紮下最後一針的時候,他的頭已沁滿了汗珠,他也終於松了一口氣。

徐律用手為自己扇了扇風,嘴裏呼著氣,有些乏力地說:“你躺小半個時辰即可,到時我再來給你拔針,我先出去了。”

“你怎麽感覺好累的樣子?紮針很累嗎?”落壽覺得徐律說話有氣無力的,紮針是個體力活嗎,她很不解的問。

徐律面紅耳赤:“也不是,就找穴位有點難。我有點兒熱,先出去涼快一會兒。”

徐律走出房間,這才感覺身上早已出了一層汗,衣服都濕透了,他解開領口抖了抖身體裏的熱氣,感覺涼爽許多。

他擡著頭,搖著頭發,大口呼吸著空氣,再回想剛才在房間為落壽紮針的情形,實在太過旖旎,不行,這個方法要少用,他打算再找找別的方法來預防落壽失控。

-

水雲坊一幢臨水的小樓。

徐律今晚打算宴請辰曜院的陳雪妍行首。

陳雪妍是辰曜院院長陳湖警丈夫的表侄女,一直寄養在辰曜院,因很討陳湖警的歡心,所以被任命為辰曜院行首,連辰曜院的核心妖器室也由陳雪妍看管,陳湖警為此還專門為她植入了一條帶有陳湖警血脈的血線蟲。

徐律最近在研究各種典籍,試圖尋找預防還魂人失控的方法,他從一本很古怪的書裏發現個詭譎的方法,使用洗骨石可以讓還魂人的魂魄更適應原主的身體。

洗骨石原本是為術士洗練根骨用的,這只是明面上的用法,而這本古籍裏卻提到了一個黑暗用法,非常簡短的幾句話,而且是在註解文字裏提到的,一般人可能根本就註意不到。

洗骨石是個法寶,一直收藏在辰曜院的妖器室裏,徐律想借這件寶貝,自然要找陳雪妍。

徐律早早等在水雲坊。

天將黑時,陳雪妍才到。

看得出陳雪妍今天有精心打扮過。

陳雪妍此人非常狠辣,辰曜院裏的臟事,陳湖警肯定不願意自己的女兒陳超妍弄臟手,所以都是由陳雪妍處理。她平時的穿著打扮比較硬朗,但今天卻刻意的展露女子柔情的一面。

陳雪妍一見到徐律,便嫵媚一笑:“徐律少爺,好久不見。”

兩人平時沒什麽交情,只是在重大聚會上難免見到,也就是點頭而已,但雙方都知道對方是誰,甚至更深的背景都知道一二。

徐律點頭致意,言簡意賅地表明來意:“雪妍行首,感謝來赴宴。今天在下有事要請雪妍行首幫忙,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還望雪妍行首不要推托。”

徐律少爺連私底下也這樣正派不茍言笑,實屬難得,陳雪妍心裏暗暗讚賞,她笑笑道:“什麽事,說來聽聽,雪妍若能辦得到,決不推辭。”

陳雪妍今天其實很激動,因為她早就對徐律芳心暗許,只是徐律平時並沒有對她另眼相看,她的尊嚴也讓她將這份喜歡深深壓在心底,從來未曾表露。

能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徐律,她已經未酒先醉。

徐律表情嚴肅,公事公辦:“我想借你們辰曜院的洗骨石一用,不知可否?”徐律問完話,幫陳雪妍倒了一杯酒。

陳雪妍看著徐律倒完酒,並沒有立刻喝酒,而是將頭湊近桌子,然後用手托起下巴,很好奇地看著徐律:“徐律少爺為何要借洗骨石,我記得,徐律少爺是修煉奇才,根本不需要借助其他東西修煉吧。”

徐律並未迎合陳雪妍刻意營造的暧昧氛圍感,因為在他眼裏,落壽之外的女人,他都是當男人來看的。

不過他還是滿吃驚,因為陳雪妍平時還是挺清高的,他還從來沒見過陳雪妍今日的這般神態,他不想胡亂揣測對方的意圖,打算快速解決完事情,立刻離開。

徐律稍作思考,答道:“任何人修煉都可能遇到瓶頸,我當然也不例外,所以我想用洗骨石試試。”

陳雪妍見徐律對她的媚態沒有任何動容,覺得略有點尷尬,便暫時收斂,喝了一口酒,笑道:“這有何難,徐律少爺想用洗骨石,我借你便是,”略作停頓又道,“只是,徐律少爺該如何謝我呢?”

徐律:“除了重金,我拿不出別的了。”

徐律心裏想,如果陳雪妍提出什麽不當的要求,那他只能放棄這個辦法,再尋別的了。

陳雪妍明白這種事急不得,只要把洗骨石這個魚餌拋出去,徐律總會上鉤的,眼下不能斷了這條跟他連接的線。陳雪妍理了理頭發,微微一笑:“好,你喜歡怎樣就怎樣,我都聽你的。”

徐律覺得挺硌的慌,感覺不是太好。

-

洗骨石方方正正六個平面,黑色,上面刻有詭異的花紋。

徐律將洗骨石置於手掌中央,因自帶靈力的緣故,洗骨石浮於掌心之上,同時緩慢轉動。

落壽睜大眼睛,十分好奇:“原來這就是洗骨石啊,看起來有點邪乎。”

徐律溫笑:“這個能使這具身體更好的融合你的靈魂,能預防失控,甚至有可能能助你修煉。”

落壽忽而想起紮針法,那方法也不過才用了一次,怎麽又換洗骨石了,徐律到底在搞什麽鬼,她問道:“紮針法不是也有這個功效,怎麽不用了?”

徐律又想起那天紮針的情形,場面過於香-艷,他實在是招架不住,怕自己會犯錯:“那個方法不是很好用,還是洗骨石更好些。”

落壽後知後覺,那天被紮的迷迷糊糊,此刻想起那時的情景,才發覺,哎呀,確實有點不妥,紮針需要貼身施針,挺難為情的,還是洗骨石好點。

落壽趕緊點點頭:“嗯嗯,還是洗骨石好。”

她盤腿坐在床上,徐律用水氣調動洗骨石,激發洗骨石的力量,銀藍色絲絲縷縷的光緩緩註入到落壽的身體裏。

落壽覺得一陣澄明,身體裏一直有的那種混沌感減弱了,明顯感覺自己的魂魄在更好地融合這具身體,感覺比紮針法效果更好。

徐律知道洗骨石是有用的,但治標不治本,要想真正遏制落壽失控,唯一的辦法就是冰石。

但如今冰石的下落,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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