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5 章
晚膳依舊在亭子裏吃。
今燕將亭子四角的燈籠點亮。
晚風習習，傍晚園子裏的景色跟白天不同，別有韻味。
落壽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炸荷，當真驚艷，每一片荷花都被炸得晶瑩透亮，因為裹的面糊極薄，荷花本身的粉白又從油黃的外皮透出來，美極了，然後幾片花瓣被隨意地灑落在精致的盤子裏，沒有刻意擺盤，而是自然灑落，隨性又雅致。
光是觀賞，就已經令人賞心悅目。
落壽帶著虔誠的心，小心翼翼夾起一片炸荷，放入口中，酥脆清香，口感味道都是一流，最神奇的是，能明顯感覺一股靈氣自荷瓣中流瀉出來，慢慢溢滿全身。
落壽欣喜若狂，這炸荷真的滿帶水氣，看來她恢覆水氣有希望了。
落壽放下筷子，將手掌攤開，嘗試著調動水氣，但是等了很久，水氣只是充盈在身體裏，紋絲不動，她根本沒辦法讓水氣動起來，如果水氣不能在身體裏流轉，那就只是一團死水，沒有一點用。
如此反覆幾次，落壽終於放棄。
她終於明白了，她還魂的這具身體不僅柔弱，而且在修煉術力方面基本算是個殘廢，就是給這具身體灌輸再多的水氣也毫無意義。
想通過這具身體恢覆術法基本是不可能了，目前只有先聯系團主，回歸密團，再作打算了。
落壽從剛剛的狂喜，轉瞬跌落到失望至極。
她太難了。
苦笑了幾下，又搖了搖頭，落壽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只可惜這茶解不了她的煩憂。
落壽擡起頭，對今燕道：“有沒有酒？”
今燕從這頓飯開始，就一直在觀察落壽。
她看著落壽從高興到失落，她也看見落壽在運轉水氣，她雖然不是術士，也不懂術法，但是她在水雲坊做事，見過一些術士，她大概猜得出落壽剛剛在做什麽。
她心裏有了些想法，面上浮現一絲輕蔑的笑意。
“沒有酒，無德姑娘若是想喝酒，下次我會帶，”今燕的語氣沒有了之前的恭敬，“無德姑娘，恕我直言，就算你喝再多的酒，也沒用，你就別自尋煩惱了。”
落壽苦笑，覺得自己的確是在做無用功，便對今燕說：“你說的對，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想入非非了，這炸荷，以後不必做了。”
今燕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沒錯，這無德其實就是喜歡徐律少爺，不知找了什麽由頭賴在這別院裏，知道徐律少爺是個術士，所以也想投其所好，學一學術法，怎知自己不是那塊料，所以才會這麽難過。
今燕走上前，替落壽倒了一杯茶，猶如一個過來人般對落壽娓娓說道：“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就像這道炸荷，不是什麽人都能吃的，有些人就算強吃了，也不會受益，反倒是糟蹋了東西。”
落壽本來是沈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聽了今燕這話，覺得她似乎是話裏有話，她只是個凡人，應該看不懂自己剛才在做什麽，可聽她的話，好像她挺明白一樣，就很奇怪。
落壽端起茶杯，隔著蒙眼布看著裏面碧綠的茶湯，頗有些深味地問：“今燕姑娘，你懂我？”
今燕不知怎的，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都是女子，你的那點小技倆，我會看不出嗎，這王城中，喜歡徐律少爺的，大有人在，貴家千金，世家小姐，還有平凡如你我一般的普通女子，你做什麽，我一看就懂。”
“雖不知你用的什麽法子，竟然能混到徐律少爺的木槿別院，但是這些手段對徐律少爺都沒用，你也就別白費心機了。”
今燕一邊說著，一邊用筷子夾起一片炸荷，放在眼前仔細欣賞，“徐律少爺就像這片炸荷，美是很美，但不是誰都配吃的。”
落壽自蒙眼布中對今燕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花癡呢。
再說，人家徐律少爺是打算修煉斷根法的人，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到底在意yin什麽。
落壽直接用手指將那片被今燕夾著的炸荷，拈了過來，看都不看，直接塞到嘴裏，隨便嚼了幾下，便吞下肚去。
“這炸荷不就是用來吃的，配不配的，今天我也都吃了，誰能把我怎麽樣，”落壽拍拍手指上的碎屑，“就算這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歡他徐律，我偏偏看不上他，倒也不是說他不夠好，只是男人，在我這裏，是排不上號的，我要做的事太多了，你們這些閑著無事的人是不會懂的。”
今燕先是有些驚訝，她沒料到無德竟會說出這種話，稍微想想，就覺得這無德不過是在死鴨子嘴硬。
得不到，就說不想要，故作堅強。
哼，我信你個鬼。
被落壽的話震驚到的，不僅僅是今燕。
還有徐律本人。
此刻，徐律正坐在亭子附近的一棵樹上，位置隱蔽，再加上他的高超術法，沒人能發現他，即便同是術士，也感覺不到他的任何聲息，更別說是兩個毫無術力的普通女子。
因為今燕今天對徐律講的事情，讓徐律頗為在意，所以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想在暗中觀察觀察無德。
徐律經常被女子談論，這一點他本人很清楚，所以兩人的談話以他展開，他並不覺得有什麽，也不甚在意。
但是當聽到無德竟然不把他當回事，他雖然也沒覺得這有什麽，天下之大，不喜歡他的人也一樣大有人在，可是他就是很在意無德說的話，因為那些話又讓他想起一個人。
這位無德姑娘的言談，跟當初他的那位故友落壽非常相似，那種淡漠，那種不以為然，簡直是如出一轍。
徐律的震驚便是來源於此。
而且他也看到了無德剛才的一番水氣運作，那動作怎麽可能是普通人會的，這個無德的身份讓他好奇到了頂點。
為了確認無德的身份，有些事他是不方便做的，所以他安排了今燕來做。
明天他應該就能知曉答案。
只是這一晚，他可能難眠了。
徐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木槿別院。
夏末的夜晚，悶熱中又夾帶一絲清涼。
落壽披著衣服，坐在臥房的門邊，喝著今燕剛去買的酒。
她內心很是焦急，離開自己的身體太久，太久不使用術法，她擔心自己會不會將這些年的刻苦所學，全部遺忘。
在這間別院裏生活，的確很愜意，但這不是她該享受的，她的生活在二十年前的那個瘋狂的夜晚，就結束了。
那一夜，一群術士將他爹圍住，用亂劍殺死了她爹。
落壽喝了口酒，眼淚沒忍住流了出來，她用手輕輕拭去眼淚，內心覆仇的執念變得更為堅定。
今燕提著一盞燈，走過來。
“無德姑娘，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沐浴，早些休息吧。”今燕的語調輕盈，卻掩不住內裏藏著的一抹興奮。
本來今燕只是每日為自己送飯而已，緣何今日只吃了一頓飯，徐律對今燕的吩咐就變成了她可以住進別院。
這不是很奇怪嗎。
落壽猜測，是因為自己提及了炸荷，這件事今燕稟報了徐律，引起徐律註意，所以今燕回來時，身份已不僅僅只是送飯的下女，而同時又多了一重探子的身份。
怪不得，晚膳時，今燕待自己的態度與晌午時明顯不同。
沐浴就是今晚的重點。
徐律已經懷疑自己的還魂身份，想要今燕查看自己肩膀的還魂印記，所以今燕才會這般殷勤。
很好，那就將計就計。
落壽很自然地除去衣衫，故意將肩膀袒露給今燕查看。
果不其然，今燕非常刻意地去看落壽的肩膀，她以為落壽是真的盲，所以看到時候非常的直接，不加掩飾。
只是今燕左看右看，卻是什麽都看不到，她還用手揉了揉眼睛，又靠的更近一點看，奈何落壽的肩膀光潔白嫩，沒有任何痕跡在上面。
今燕頗為失落，大概覺得自己沒能完成徐律安排的任務，在徐律面前沒臉。
落壽則坦坦蕩蕩，她早已知道自己肩膀處沒有還魂印記，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明天今燕便會把這個結果告知徐律，那徐律那邊也就不會再懷疑自己。
這一關算是過了。
雖說徐律處處表現出對舊情的留戀，但他終究是自己的敵人，他若真的知道自己的還魂身份，他究竟還會不會念舊情，落壽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她不相信任何人。
徐律夜裏沒有一點睡意。
他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發呆，滿腦子都是無德，這幾天發生在無德身上的種種，他覺得那個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無德真的就是落壽，他會拼了自己的性命保護落壽，這是上天再次給他的機會，他不想一輩子都在後悔中度過。
讓今燕去查看無德的還魂印記，這是一招險棋，這意味著無德的還魂身份有可能暴露。
為了萬無一失，徐律已找細竹院的許琰大夫，要了一顆失憶丹，可抹去吃丹人近七日的記憶，其他不會有任何傷害。
徐律起身，拉開窗前的簾子，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夜已經很深了。
不知道別院那邊什麽情況，無德的肩膀上到底有沒有還魂印記，他一向穩重，很少會失去方寸。
但他感覺自己已經亂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晚膳依舊在亭子裏吃。
今燕將亭子四角的燈籠點亮。
晚風習習，傍晚園子裏的景色跟白天不同，別有韻味。
落壽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炸荷，當真驚艷，每一片荷花都被炸得晶瑩透亮，因為裹的面糊極薄，荷花本身的粉白又從油黃的外皮透出來，美極了，然後幾片花瓣被隨意地灑落在精致的盤子裏，沒有刻意擺盤，而是自然灑落，隨性又雅致。
光是觀賞，就已經令人賞心悅目。
落壽帶著虔誠的心，小心翼翼夾起一片炸荷，放入口中，酥脆清香，口感味道都是一流，最神奇的是，能明顯感覺一股靈氣自荷瓣中流瀉出來，慢慢溢滿全身。
落壽欣喜若狂，這炸荷真的滿帶水氣，看來她恢覆水氣有希望了。
落壽放下筷子，將手掌攤開，嘗試著調動水氣，但是等了很久，水氣只是充盈在身體裏，紋絲不動，她根本沒辦法讓水氣動起來，如果水氣不能在身體裏流轉，那就只是一團死水，沒有一點用。
如此反覆幾次，落壽終於放棄。
她終於明白了，她還魂的這具身體不僅柔弱，而且在修煉術力方面基本算是個殘廢，就是給這具身體灌輸再多的水氣也毫無意義。
想通過這具身體恢覆術法基本是不可能了，目前只有先聯系團主，回歸密團，再作打算了。
落壽從剛剛的狂喜，轉瞬跌落到失望至極。
她太難了。
苦笑了幾下，又搖了搖頭，落壽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只可惜這茶解不了她的煩憂。
落壽擡起頭，對今燕道：“有沒有酒？”
今燕從這頓飯開始，就一直在觀察落壽。
她看著落壽從高興到失落，她也看見落壽在運轉水氣，她雖然不是術士，也不懂術法，但是她在水雲坊做事，見過一些術士，她大概猜得出落壽剛剛在做什麽。
她心裏有了些想法，面上浮現一絲輕蔑的笑意。
“沒有酒，無德姑娘若是想喝酒，下次我會帶，”今燕的語氣沒有了之前的恭敬，“無德姑娘，恕我直言，就算你喝再多的酒，也沒用，你就別自尋煩惱了。”
落壽苦笑，覺得自己的確是在做無用功，便對今燕說：“你說的對，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想入非非了，這炸荷，以後不必做了。”
今燕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沒錯，這無德其實就是喜歡徐律少爺，不知找了什麽由頭賴在這別院裏，知道徐律少爺是個術士，所以也想投其所好，學一學術法，怎知自己不是那塊料，所以才會這麽難過。
今燕走上前，替落壽倒了一杯茶，猶如一個過來人般對落壽娓娓說道：“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就像這道炸荷，不是什麽人都能吃的，有些人就算強吃了，也不會受益，反倒是糟蹋了東西。”
落壽本來是沈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聽了今燕這話，覺得她似乎是話裏有話，她只是個凡人，應該看不懂自己剛才在做什麽，可聽她的話，好像她挺明白一樣，就很奇怪。
落壽端起茶杯，隔著蒙眼布看著裏面碧綠的茶湯，頗有些深味地問：“今燕姑娘，你懂我？”
今燕不知怎的，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都是女子，你的那點小技倆，我會看不出嗎，這王城中，喜歡徐律少爺的，大有人在，貴家千金，世家小姐，還有平凡如你我一般的普通女子，你做什麽，我一看就懂。”
“雖不知你用的什麽法子，竟然能混到徐律少爺的木槿別院，但是這些手段對徐律少爺都沒用，你也就別白費心機了。”
今燕一邊說著，一邊用筷子夾起一片炸荷，放在眼前仔細欣賞，“徐律少爺就像這片炸荷，美是很美，但不是誰都配吃的。”
落壽自蒙眼布中對今燕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花癡呢。
再說，人家徐律少爺是打算修煉斷根法的人，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到底在意yin什麽。
落壽直接用手指將那片被今燕夾著的炸荷，拈了過來，看都不看，直接塞到嘴裏，隨便嚼了幾下，便吞下肚去。
“這炸荷不就是用來吃的，配不配的，今天我也都吃了，誰能把我怎麽樣，”落壽拍拍手指上的碎屑，“就算這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歡他徐律，我偏偏看不上他，倒也不是說他不夠好，只是男人，在我這裏，是排不上號的，我要做的事太多了，你們這些閑著無事的人是不會懂的。”
今燕先是有些驚訝，她沒料到無德竟會說出這種話，稍微想想，就覺得這無德不過是在死鴨子嘴硬。
得不到，就說不想要，故作堅強。
哼，我信你個鬼。
被落壽的話震驚到的，不僅僅是今燕。
還有徐律本人。
此刻，徐律正坐在亭子附近的一棵樹上，位置隱蔽，再加上他的高超術法，沒人能發現他，即便同是術士，也感覺不到他的任何聲息，更別說是兩個毫無術力的普通女子。
因為今燕今天對徐律講的事情，讓徐律頗為在意，所以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想在暗中觀察觀察無德。
徐律經常被女子談論，這一點他本人很清楚，所以兩人的談話以他展開，他並不覺得有什麽，也不甚在意。
但是當聽到無德竟然不把他當回事，他雖然也沒覺得這有什麽，天下之大，不喜歡他的人也一樣大有人在，可是他就是很在意無德說的話，因為那些話又讓他想起一個人。
這位無德姑娘的言談，跟當初他的那位故友落壽非常相似，那種淡漠，那種不以為然，簡直是如出一轍。
徐律的震驚便是來源於此。
而且他也看到了無德剛才的一番水氣運作，那動作怎麽可能是普通人會的，這個無德的身份讓他好奇到了頂點。
為了確認無德的身份，有些事他是不方便做的，所以他安排了今燕來做。
明天他應該就能知曉答案。
只是這一晚，他可能難眠了。
徐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木槿別院。
夏末的夜晚，悶熱中又夾帶一絲清涼。
落壽披著衣服，坐在臥房的門邊，喝著今燕剛去買的酒。
她內心很是焦急，離開自己的身體太久，太久不使用術法，她擔心自己會不會將這些年的刻苦所學，全部遺忘。
在這間別院裏生活，的確很愜意，但這不是她該享受的，她的生活在二十年前的那個瘋狂的夜晚，就結束了。
那一夜，一群術士將他爹圍住，用亂劍殺死了她爹。
落壽喝了口酒，眼淚沒忍住流了出來，她用手輕輕拭去眼淚，內心覆仇的執念變得更為堅定。
今燕提著一盞燈，走過來。
“無德姑娘，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沐浴，早些休息吧。”今燕的語調輕盈，卻掩不住內裏藏著的一抹興奮。
本來今燕只是每日為自己送飯而已，緣何今日只吃了一頓飯，徐律對今燕的吩咐就變成了她可以住進別院。
這不是很奇怪嗎。
落壽猜測，是因為自己提及了炸荷，這件事今燕稟報了徐律，引起徐律註意，所以今燕回來時，身份已不僅僅只是送飯的下女，而同時又多了一重探子的身份。
怪不得，晚膳時，今燕待自己的態度與晌午時明顯不同。
沐浴就是今晚的重點。
徐律已經懷疑自己的還魂身份，想要今燕查看自己肩膀的還魂印記，所以今燕才會這般殷勤。
很好，那就將計就計。
落壽很自然地除去衣衫，故意將肩膀袒露給今燕查看。
果不其然，今燕非常刻意地去看落壽的肩膀，她以為落壽是真的盲，所以看到時候非常的直接，不加掩飾。
只是今燕左看右看，卻是什麽都看不到，她還用手揉了揉眼睛，又靠的更近一點看，奈何落壽的肩膀光潔白嫩，沒有任何痕跡在上面。
今燕頗為失落，大概覺得自己沒能完成徐律安排的任務，在徐律面前沒臉。
落壽則坦坦蕩蕩，她早已知道自己肩膀處沒有還魂印記，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明天今燕便會把這個結果告知徐律，那徐律那邊也就不會再懷疑自己。
這一關算是過了。
雖說徐律處處表現出對舊情的留戀，但他終究是自己的敵人，他若真的知道自己的還魂身份，他究竟還會不會念舊情，落壽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她不相信任何人。
徐律夜裏沒有一點睡意。
他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發呆，滿腦子都是無德，這幾天發生在無德身上的種種，他覺得那個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無德真的就是落壽，他會拼了自己的性命保護落壽，這是上天再次給他的機會，他不想一輩子都在後悔中度過。
讓今燕去查看無德的還魂印記，這是一招險棋，這意味著無德的還魂身份有可能暴露。
為了萬無一失，徐律已找細竹院的許琰大夫，要了一顆失憶丹，可抹去吃丹人近七日的記憶，其他不會有任何傷害。
徐律起身，拉開窗前的簾子，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夜已經很深了。
不知道別院那邊什麽情況，無德的肩膀上到底有沒有還魂印記，他一向穩重，很少會失去方寸。
但他感覺自己已經亂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