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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許喬木發來的信息，已經是當天早上了。
修思先是不解，算一算時差，這邊晚上八點，那邊正是淩晨。這人，是和韓國人一樣在進化掉睡眠嗎？
再是後怕，要是她沒能點進游戲來看到信息，他豈不是會白起一個大早
但想起羅佳佳那句經典的：社畜嘛，作息時間哪有不瘋的。
看來許喬木沒能攤上一個好的資本家老板……
要不是她算算他說的出差時間快到了，這約還真就約不上了。
貝塔：【好的，晚上見！】
今天是基礎物理的期末考試日。
收集了很多份參考意見的試卷終於讓羅森特滿意，這份差事總算快告一段落。
小於自告奮勇來幫她一起監考，修思請客兩人一起吃了頓午飯。
按部就班走完整套流程，修思背著一堆試卷回家批改。份數不多，修思效率高，趕在晚飯前後就批完了。因為試題難度沒有，所以掛科率也還算好看。
匯報情況給羅森特，晚飯後又登記了成績。敲完最後一行字點擊保存，修思靠到椅背後長舒一口氣，終於是結束了。
看一眼時間剛七點，正好，修思走出書房到客廳帶好眼鏡進入了游戲。
約定時間還沒到，修思先進了一間還未開始裝飾的屋子，一間想要裝飾給愛麗絲的屋子。
因為見到了愛麗絲的世界，所以也想要把自己理想的世界給它看。
現實裏食物鏈爭端無法避免，但修思在虛擬裏想要在給愛麗絲一個，可以肆意張開觸手和魚兒們嬉戲，不用擔心會被捕殺的世界。
房間以霧霾藍為底調，像海洋更像天空。剛操作粉刷好顏色，好友上線提醒就來了。
“啊哈！才七點半啊，這家夥是真不睡覺吧……”
修思一鍵點到他那邊。
修思今天的皮膚還是那天的貝塔，對方卻，偶像包袱極重地，給自己來了個精靈王子。
修思：“……”尊重祝福。
萊格拉斯沒太睡醒，打了幾個哈欠後，系統十分靈性地給他p上一副大黑眼圈。
貝塔從小路繞到他背後，大跨兩步蹦到他面前，“嘿！”
因為困倦，萊格拉斯反應有點慢，半晌回她，“哈！”
“……”貝塔興致高昂，“十三個秋不見，甚是想念！”
“甚是想念。”
“你停這地方還挺好，”貝塔順著街道指，“那就朝這個方向走吧，我慢慢帶你逛。”
“好。”
路不長，很快來到了街角，“這邊離文學院比較近了，前面，街角那個白色的房子。”
那是一家書店，也是J.R.R 托爾金教授的故居。
“這應該就不用我多和你介紹了吧，你穿這身衣服應該以前就知道了，人不能忘本啊舒克同學。”
萊格拉斯認可道，“當然。”
“我的校友，”貝塔臭屁地拍了拍胸脯，“我的校友。”
修思平時沒那麽在乎這些名校光環的，但在他面前，就很想聽到誇獎。
而她也如願聽到了誇獎，“是呢，真厲害啊貝塔同學。”
兩人漸步至書店正門，透明玻璃櫥窗裏，琳瑯滿目的書籍，美中不足的是。
“舒克同學——”貝塔猶疑地說，“游戲的開發者不太嚴謹呢。”
“怎個說”
“一個英國書店裏，為什麽都是中國……額言情小說……”
“……”
正對街道的書架上，花花綠綠的封面。
《霸道總裁的契約情人》、《重生之我給煤老板當老婆》、《幹爹再愛我一次》、《小雛菊保養指南》、…………
“還挺……促進文化傳播的哈……”
萊格拉斯：“……”他絲毫不懷疑組裏那群小姑娘夾帶私貨。
萊格拉斯綠著一張臉，“是呢，高端的文化沖擊就是這麽簡單直接的。”
“受教了真是。”
小插曲弄得貝塔滿腦子小雛菊，好在邊上的人很快岔開了話題。
“百度說，托爾金教授曾經花費了十二年寫成系列，等待出版又是五年，算下來小二十年就進去了，”萊格拉斯語氣中有許多不解和惆悵，“花上小二十年去做成一件可能不會有太大意義的事，人一輩子一共才有幾個二十年……”
“可以不用這麽實誠的，”貝塔戲謔道，，“不加那一句百度說，博學的形象會更高大一些。”
萊格拉斯一語中的，“再高大不也是假的嗎”
“我覺得你的存在就已經足夠說明意義了。”修思說，“因為托爾金寫出了《霍比特人》和《魔戒》，所以今天你會以這樣一個形象出現在這裏。如果他沒有寫成，你可以是哈利波特，可以是福爾摩斯，可以是千千萬萬個人物，但你唯獨不會是萊格拉斯。”
“簡潔點”
“因為你是你，所以有了意義，這或許也是文學的意義。”
修思又問，“你是學什麽的”
許喬木答，“計算機相關。”
“那你為什麽會選擇這個專業因為好就業嗎？”
“不是，”許喬木說，“因為代碼不會騙人。我喜歡立竿見影的東西。”
只要輸入正確的指令，就會得到相應的成果，許喬木喜歡這種“就會”，讓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假如你做一款產品，難道只靠一組代碼嗎？那也是很多很多組代碼的排列組合吧。”
“是的，所以我會找到最優解。”
“試錯的過程呢”
“你說了那是過程。”
“對於文學創作者來說，無數個靈感乍現就是無數組代碼，不同的結構，不同的敘述方法，不同的描寫，都是試錯的過程。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最優解，那也是意義。好比你試出的錯誤解法意味著正確的反方向，並不是只有正確的東西才具有意義。”
萊格拉斯英氣的眉毛緩緩皺起，在消化與自己認知裏截然不同的理念。
“我是學物理的，”修思主動介紹說，“我的研究方向側重天文物理，也許有一天我會通過那臺小小的望遠鏡發現域外文明，發現人類更宜居的星球。那到時候報紙媒體會這樣報道我：引領全人類走向新紀元的本世紀最偉大的物理學家。”
想到這，兩人毫無顧忌地笑了。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修思將手背到身後，又說，“是我一輩子在學校裏教書，不上不下。花大力氣寫一些除了收錄在雜志裏能在履歷上寫上一筆外毫無用處的流水賬和學術垃圾，甚至因為比別人多一些了解，連印象裏夜夜如光相皎潔的月亮都變成布滿隕石坑的黯淡星球。再抓馬一點，如果未來有一天圓周率被算盡，時間被重新定義，所有的基礎理論被推翻，那我的理論物理同行們忙活了這大半輩子，意義又是什麽呢？”
“但是，”行至路邊的長椅，貝塔艱難地想爬上去，萊格拉斯見狀將她一把抄起，穩穩地放置在椅子上，自己落座在旁邊。
一個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個隨著她沈浸在她的世界，兩人都沒反應過來剛發生了什麽。一切絲滑無比。
“但當我透過鏡頭看向無數顆閃亮而孤獨的恒星，當我們花費許多年探尋到距離幾光年，十幾光年甚至幾十光年外的回音，”修思慢慢擡頭看向游戲裏澄澈一片的天空，勾起一抹釋然笑意，“它們一直都在那裏，意義都是人賦予的，存在就是意義。或者說，追尋意義的過程本身也充滿意義。”
許喬木喃喃道，“追尋意義的過程…………”
“有些東西是值得花費力氣和時間去追尋的。”
“那你呢”許喬木直直看向她的眼睛，“你追尋到了你的意義嗎”
修思坦然道，“追到了一些，但不全面，還有待努力。”
“貝塔同學，適合去學哲學。”
“貝塔同學學什麽都會很出色的！”
“說的對呢，還是我保守了。”
“繼續走吧咱們。”貝塔提議。
“行，走吧。”
在椅子上蹭了蹭後跳到地面，穩了穩身形後，後知後覺，“我剛才，是怎麽上去的”
“…………”萊格拉斯感覺自己雙手快燒著了，就你手快啊？
“太入迷了你，自己上去的吧。”
貝塔滿頭問號，但很快不再糾結於此，“可能吧，走了。”
拐過書店所在的街角，沿著街道直走下去，看見什麽，修思就介紹什麽。
比如雨季時但凡冒出一個晴天，院裏所有的雕像都會被蓋上被子。只存在在中國人血液裏的曬被基因會讓她覺得自己並沒有身處在異國。
比如一家招牌上只寫了“飯”的餐廳，他家的蔬菜沙拉好吃。雖然寫著飯，用的大米卻是不好吃的秈米，所以修思寧願高價從國內買米，只在這點菜。
比如國內的朋友因為交換項目來她這裏借住時，自告奮勇說要自己炸雞。結果第二天開會時候請假五次，躥得上下皆知，惱羞成怒要她請客，然後又被她帶去炸雞店。
比如她租住的房子，房主夫人人很好，會在聖誕節時叫她去家裏吃飯，還專門學做餃子。第一年的時候，雖然因為材料不對又不熟練，煮出來一鍋面湯，沒有醬油和餃子醋，蘸的是蘋果醋，但她還是都吃完了，湯都沒剩。
萊格拉斯比貝塔高了兩頭不止，跟在她身後一個身位，看到她兩只耳朵隨著轉頭簌簌動著，看著她每定睛看向一個地方就向他說起一段回憶。
這座不大的鎮子載滿她過去幾千個日夜裏多數記憶。
而現在，她試圖將自己拉進這些記憶填補空白。
說著說著，修思把自己說到口幹舌燥，回頭一看這人氣定神閑跟在自己後面。
她那一肚子壞水突然就沸騰了，“舒克！”
“啊？”被叫的人回神應她。
“你不是也住英國嗎你住哪呢？下次咱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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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思先是不解，算一算時差，這邊晚上八點，那邊正是淩晨。這人，是和韓國人一樣在進化掉睡眠嗎？
再是後怕，要是她沒能點進游戲來看到信息，他豈不是會白起一個大早
但想起羅佳佳那句經典的：社畜嘛，作息時間哪有不瘋的。
看來許喬木沒能攤上一個好的資本家老板……
要不是她算算他說的出差時間快到了，這約還真就約不上了。
貝塔：【好的，晚上見！】
今天是基礎物理的期末考試日。
收集了很多份參考意見的試卷終於讓羅森特滿意，這份差事總算快告一段落。
小於自告奮勇來幫她一起監考，修思請客兩人一起吃了頓午飯。
按部就班走完整套流程，修思背著一堆試卷回家批改。份數不多，修思效率高，趕在晚飯前後就批完了。因為試題難度沒有，所以掛科率也還算好看。
匯報情況給羅森特，晚飯後又登記了成績。敲完最後一行字點擊保存，修思靠到椅背後長舒一口氣，終於是結束了。
看一眼時間剛七點，正好，修思走出書房到客廳帶好眼鏡進入了游戲。
約定時間還沒到，修思先進了一間還未開始裝飾的屋子，一間想要裝飾給愛麗絲的屋子。
因為見到了愛麗絲的世界，所以也想要把自己理想的世界給它看。
現實裏食物鏈爭端無法避免，但修思在虛擬裏想要在給愛麗絲一個，可以肆意張開觸手和魚兒們嬉戲，不用擔心會被捕殺的世界。
房間以霧霾藍為底調，像海洋更像天空。剛操作粉刷好顏色，好友上線提醒就來了。
“啊哈！才七點半啊，這家夥是真不睡覺吧……”
修思一鍵點到他那邊。
修思今天的皮膚還是那天的貝塔，對方卻，偶像包袱極重地，給自己來了個精靈王子。
修思：“……”尊重祝福。
萊格拉斯沒太睡醒，打了幾個哈欠後，系統十分靈性地給他p上一副大黑眼圈。
貝塔從小路繞到他背後，大跨兩步蹦到他面前，“嘿！”
因為困倦，萊格拉斯反應有點慢，半晌回她，“哈！”
“……”貝塔興致高昂，“十三個秋不見，甚是想念！”
“甚是想念。”
“你停這地方還挺好，”貝塔順著街道指，“那就朝這個方向走吧，我慢慢帶你逛。”
“好。”
路不長，很快來到了街角，“這邊離文學院比較近了，前面，街角那個白色的房子。”
那是一家書店，也是J.R.R 托爾金教授的故居。
“這應該就不用我多和你介紹了吧，你穿這身衣服應該以前就知道了，人不能忘本啊舒克同學。”
萊格拉斯認可道，“當然。”
“我的校友，”貝塔臭屁地拍了拍胸脯，“我的校友。”
修思平時沒那麽在乎這些名校光環的，但在他面前，就很想聽到誇獎。
而她也如願聽到了誇獎，“是呢，真厲害啊貝塔同學。”
兩人漸步至書店正門，透明玻璃櫥窗裏，琳瑯滿目的書籍，美中不足的是。
“舒克同學——”貝塔猶疑地說，“游戲的開發者不太嚴謹呢。”
“怎個說”
“一個英國書店裏，為什麽都是中國……額言情小說……”
“……”
正對街道的書架上，花花綠綠的封面。
《霸道總裁的契約情人》、《重生之我給煤老板當老婆》、《幹爹再愛我一次》、《小雛菊保養指南》、…………
“還挺……促進文化傳播的哈……”
萊格拉斯：“……”他絲毫不懷疑組裏那群小姑娘夾帶私貨。
萊格拉斯綠著一張臉，“是呢，高端的文化沖擊就是這麽簡單直接的。”
“受教了真是。”
小插曲弄得貝塔滿腦子小雛菊，好在邊上的人很快岔開了話題。
“百度說，托爾金教授曾經花費了十二年寫成系列，等待出版又是五年，算下來小二十年就進去了，”萊格拉斯語氣中有許多不解和惆悵，“花上小二十年去做成一件可能不會有太大意義的事，人一輩子一共才有幾個二十年……”
“可以不用這麽實誠的，”貝塔戲謔道，，“不加那一句百度說，博學的形象會更高大一些。”
萊格拉斯一語中的，“再高大不也是假的嗎”
“我覺得你的存在就已經足夠說明意義了。”修思說，“因為托爾金寫出了《霍比特人》和《魔戒》，所以今天你會以這樣一個形象出現在這裏。如果他沒有寫成，你可以是哈利波特，可以是福爾摩斯，可以是千千萬萬個人物，但你唯獨不會是萊格拉斯。”
“簡潔點”
“因為你是你，所以有了意義，這或許也是文學的意義。”
修思又問，“你是學什麽的”
許喬木答，“計算機相關。”
“那你為什麽會選擇這個專業因為好就業嗎？”
“不是，”許喬木說，“因為代碼不會騙人。我喜歡立竿見影的東西。”
只要輸入正確的指令，就會得到相應的成果，許喬木喜歡這種“就會”，讓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假如你做一款產品，難道只靠一組代碼嗎？那也是很多很多組代碼的排列組合吧。”
“是的，所以我會找到最優解。”
“試錯的過程呢”
“你說了那是過程。”
“對於文學創作者來說，無數個靈感乍現就是無數組代碼，不同的結構，不同的敘述方法，不同的描寫，都是試錯的過程。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最優解，那也是意義。好比你試出的錯誤解法意味著正確的反方向，並不是只有正確的東西才具有意義。”
萊格拉斯英氣的眉毛緩緩皺起，在消化與自己認知裏截然不同的理念。
“我是學物理的，”修思主動介紹說，“我的研究方向側重天文物理，也許有一天我會通過那臺小小的望遠鏡發現域外文明，發現人類更宜居的星球。那到時候報紙媒體會這樣報道我：引領全人類走向新紀元的本世紀最偉大的物理學家。”
想到這，兩人毫無顧忌地笑了。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修思將手背到身後，又說，“是我一輩子在學校裏教書，不上不下。花大力氣寫一些除了收錄在雜志裏能在履歷上寫上一筆外毫無用處的流水賬和學術垃圾，甚至因為比別人多一些了解，連印象裏夜夜如光相皎潔的月亮都變成布滿隕石坑的黯淡星球。再抓馬一點，如果未來有一天圓周率被算盡，時間被重新定義，所有的基礎理論被推翻，那我的理論物理同行們忙活了這大半輩子，意義又是什麽呢？”
“但是，”行至路邊的長椅，貝塔艱難地想爬上去，萊格拉斯見狀將她一把抄起，穩穩地放置在椅子上，自己落座在旁邊。
一個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個隨著她沈浸在她的世界，兩人都沒反應過來剛發生了什麽。一切絲滑無比。
“但當我透過鏡頭看向無數顆閃亮而孤獨的恒星，當我們花費許多年探尋到距離幾光年，十幾光年甚至幾十光年外的回音，”修思慢慢擡頭看向游戲裏澄澈一片的天空，勾起一抹釋然笑意，“它們一直都在那裏，意義都是人賦予的，存在就是意義。或者說，追尋意義的過程本身也充滿意義。”
許喬木喃喃道，“追尋意義的過程…………”
“有些東西是值得花費力氣和時間去追尋的。”
“那你呢”許喬木直直看向她的眼睛，“你追尋到了你的意義嗎”
修思坦然道，“追到了一些，但不全面，還有待努力。”
“貝塔同學，適合去學哲學。”
“貝塔同學學什麽都會很出色的！”
“說的對呢，還是我保守了。”
“繼續走吧咱們。”貝塔提議。
“行，走吧。”
在椅子上蹭了蹭後跳到地面，穩了穩身形後，後知後覺，“我剛才，是怎麽上去的”
“…………”萊格拉斯感覺自己雙手快燒著了，就你手快啊？
“太入迷了你，自己上去的吧。”
貝塔滿頭問號，但很快不再糾結於此，“可能吧，走了。”
拐過書店所在的街角，沿著街道直走下去，看見什麽，修思就介紹什麽。
比如雨季時但凡冒出一個晴天，院裏所有的雕像都會被蓋上被子。只存在在中國人血液裏的曬被基因會讓她覺得自己並沒有身處在異國。
比如一家招牌上只寫了“飯”的餐廳，他家的蔬菜沙拉好吃。雖然寫著飯，用的大米卻是不好吃的秈米，所以修思寧願高價從國內買米，只在這點菜。
比如國內的朋友因為交換項目來她這裏借住時，自告奮勇說要自己炸雞。結果第二天開會時候請假五次，躥得上下皆知，惱羞成怒要她請客，然後又被她帶去炸雞店。
比如她租住的房子，房主夫人人很好，會在聖誕節時叫她去家裏吃飯，還專門學做餃子。第一年的時候，雖然因為材料不對又不熟練，煮出來一鍋面湯，沒有醬油和餃子醋，蘸的是蘋果醋，但她還是都吃完了，湯都沒剩。
萊格拉斯比貝塔高了兩頭不止，跟在她身後一個身位，看到她兩只耳朵隨著轉頭簌簌動著，看著她每定睛看向一個地方就向他說起一段回憶。
這座不大的鎮子載滿她過去幾千個日夜裏多數記憶。
而現在，她試圖將自己拉進這些記憶填補空白。
說著說著，修思把自己說到口幹舌燥，回頭一看這人氣定神閑跟在自己後面。
她那一肚子壞水突然就沸騰了，“舒克！”
“啊？”被叫的人回神應她。
“你不是也住英國嗎你住哪呢？下次咱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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