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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蝴蝶過境: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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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蝴蝶過境:兇手

自那天以後, 塗鈴想便每日都被蓮鏡留在殿中,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地在隱藏了,但是還是被其他的小侍女看見了, 之後背後的議論就越來越盛,全都在議論她是如何狐媚惑主的。

只有塗鈴想自己知道,蓮鏡時常喊錯她的名字,其實他是將她當做她自己的替身了。

看著他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她心想假如自己沒辦法做回塗鈴想,就這樣做一個他的侍女也挺好的。

然而事情卻並不如她的願,一天, 百裏昔再次找到了桐花殿來。

蓮鏡此時不在殿內,被樞彥叫去會客了,只有她一個人在屋子裏。

“鈴想?”

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她轉過身去,看向百裏昔身後的另一人。

是鬼焰!

鬼焰快步沖了過來,抓起她的兩只手臂, “鈴想,你活過來了?”

鬼焰是鬼,他能夠看出這具身體裏的靈魂,在他面前,她無所遁形。

鬼焰太過震驚與激動, 先前他私自帶走了她的屍體, 就連塗星裂都找不到她,這半年來他一直守著她, 每日都在勸她, 讓她安安心心做一只鬼,可惜, 她的鬼魂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就好像消散了一般。

直到前段日子,她的屍體突然消失不見了,他一下子慌了起來,四處尋找她,他先是去了天意宗,但是卻沒有找到她。

之後又去找了百裏昔,才跟著一起來了魔界。

他心中猜測是蓮鏡將她擄走,沒想到果真是如此,不僅擄走,她現在還覆活了。

“鈴想,你是怎麽覆活的?蓮鏡將你覆活的嗎?這段時間,你的魂到底去了哪裏?”他無比吃驚地問著。

“我……鬼焰大哥,你小點聲兒,別讓別人知道我活過來的事情,我躲在這兒,實則是為了找出殺害我的兇手。”

“殺你的人難道不是蓮鏡麽?”百裏昔上前一步來問道。

“蓮鏡?不是他,是另有其人,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

其實她的心中有一個最懷疑的人,那就是蓮鏡的二叔,當時是在魔界的地盤,能輕而易舉找到她蹤跡,並且還想要殺了她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這段時間在魔宮,她有偷偷去過樞彥的宮殿,不過那裏的防範卻比蓮鏡這裏強了十倍,她根本無法近他的身。

“不是蓮鏡殺的?那會是誰?”百裏昔道,“難道是樞彥?那晚他一直沒有露面,鐵定就是他了。”

鬼焰安撫她道:“鈴想,你放心,這仇我們會為你報的。”說罷,就要轉身去找樞彥。

塗鈴想連忙拉住他:“先別著急,蓮鏡此刻同他在一起,等會兒,等到晚上再去,子時咱們在長夜殿集合。”

“也好,避開蓮鏡好辦事些。”

塗鈴想又看向了百裏昔,詢問:“百裏師兄,那日你們來這兒是不是為了找替桑月解毒的藥?”

他點了點頭。

她立即跑去了內殿,打開一個機關,取出了裏面的一個黑木盒,遞給了他,“那天我看見蓮鏡將這裏面的藥給了一顆給桑榆,也許就是解藥吧,你拿回去看看。”

百裏昔眼仁倏然一亮,遲疑地道:“我若拿走了,那你……”

“放心吧,他還中著我的蠱呢,不會傷害我的,你先拿去救人。”

百裏昔感激地接下。

是夜

蓮鏡回到了宮殿裏來,塗鈴想立馬迎了上去,聞到他身上一股酒香味,問道:“殿下,你又喝酒了?”

“唔。”蓮鏡頭一歪,便就朝著她的頸窩靠了來,像是撒嬌一般,“喝了三壇。”

“這麽多?”塗鈴想一聽,那晚上豈不是更方便行事了?

她忙不疊將他往內殿扶去:“那殿下今夜可得早些休息。”

“迢迢,能……親一下你麽?”說罷,便在她凸起的鎖骨上親了一下。

塗鈴想輕顫了一下,雖然連著幾日她都在這裏侍寢,但是他們除了第一天有過親密接觸外,後來的每一天,蓮鏡都很克制,難不成今日喝了酒,他又開始發情了?

“迢迢,我想親你的唇。”他將她按壓在床榻上,仰起了頭來,朝著她的唇貼了下來。

塗鈴想不知道內心是什麽感受,他這樣算是背叛她麽?

他吻得很急,很狂,突然又撤離了走,轉身倒在了枕頭上,有些黯然神傷地道:“你不喜歡,那我不親了。”

塗鈴想楞了楞,他是在惱自己剛剛沒有回應他麽?

她湊過去,貼近他的臉,問:“殿下,你為何要親我?”

親吻的意義,總歸是不一樣的。

“為何?你說為何呢?”蓮鏡反問著。

他也很想問問:你明明就回來了,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為何還要騙我?是不是因為還在怨恨我?是不是還想著要離開我?

他不敢問,不敢戳穿她,不敢惹怒她,因為他怕她會再次離去。

只要能讓她留在身邊,怎樣都行。

她想演戲,他就陪她演好了。

他忍了幾天,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親她。

“頭好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塗鈴想見狀,立即給他按揉起來,“殿下,你閉上眼睛,睡吧。”

蓮鏡睡了過去,嘴裏卻在喚著她的名字,“小奴鈴……”

等他徹底睡著了,她才俯下身,輕輕地在他唇角啄了一口。

子時將近,她悄悄出了桐花殿,走到了樞彥所住的大殿門外,果真見百裏昔與鬼焰兩人已在那裏等候著。

他們三人悄悄混了進去,長夜殿很大,比起蓮鏡的宮殿還要寬大,他們分散尋找著,百裏昔一個人往左殿去,而她與鬼焰則一起往右殿去。

走著走著,身後的人突然拉了她一下,將她拉入了懷中,陌生的懷抱讓她很不適,她詫異地擡起頭,看向抱著自己的鬼焰。

“鬼焰?”

鬼焰閉上了眸,眼睫毛好似在顫抖,抱了她一會兒,隨後將她放開,一句解釋都沒有。

“走吧。”

“???”塗鈴想不明所以,蹙起眉頭看著他。

不過很快這個小插曲就被其他的聲音給帶過去了,前面的房間裏傳出來一聲嬌柔的哭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二叔,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有什麽不好?蓮鏡他不娶你,我可以娶你啊,屆時我當上了魔界之主,你也依舊是魔後。”

少女疑惑的聲音響起:“你當魔界之主?那蓮鏡殿下呢?”

“他……一個瞎子,你覺得他還有什麽能力當這魔界的尊主?”樞彥嗤之以鼻地道,“你沒發現現在魔界的大小事務都是我處理的嗎?蓮鏡他呀,心有餘而力不足,早就廢了。”

樞彥繼續哄她:“乖窈窈,二叔第一眼見你就喜愛得緊,只要你從了二叔,往後咱們與妖族便是真正的親家了。”

“可是……可是……二叔你都可以當我父親了。”花窈的語氣明顯是不願。

“年齡大會疼人,窈窈你懂什麽?”樞彥有些惱怒,“蓮鏡無非就是年輕些,長得好看些,但他不會疼人的,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天意宗的丫頭,就是被他在新婚之夜活生生折磨死的。”

“什麽?”

“是真的,我可瞧得很清楚,那滿身的傷,真不是人幹出來的。”

塗鈴想瞳孔放大,他怎麽知道自己身上有傷?

那夜,蓮鏡像個瘋子一樣對她索取,弄得她渾身都是淤青與傷痕,但是他怎麽會看見?除非殺她的人就是他。

她猶在發呆間,身後的鬼焰就已經一腳踢開了房門,渾身陰煞之氣襲向房間,將裏面的兩人都震了一跳。

“你是何人?”樞彥推開身邊的花窈,看向對面的鬼焰。

“取你狗命之人。”

鬼焰長身似鬼魅一般飄向那邊,百裏昔聞到動靜,也快速趕了過來。

“來人!快來人!有刺客!”樞彥慌張地大喊著。

很快,這長夜殿便亂做了一團。

鬼焰一掌朝著樞彥擊去:“說,是不是你殺的我師妹?”

“你師妹?誰是你師妹?”

百裏昔與他左右夾擊,提醒他道:“塗鈴想。”

“她?”樞彥大罵了起來,“關我什麽事?那是蓮鏡幹的,你們要報仇去找他!”

他目光終於掃向了後面角落中站立的一人,眼神忽然變冷,“是你!早就覺得你怪怪的了,蓮鏡還說是我將你派去他身邊的,我何時派你去過?”

“你是哪裏來的妖精?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意欲何為?”

他手中飛出一把小刀,直朝塗鈴想心口而去。

她瞠目結舌,正要擡手去擋,一只手便攬起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避開了那把刀。

她驚訝地擡起頭,看到了本該熟睡在桐花殿裏的人。

“蓮鏡?”

他怎麽也來了?

蓮鏡並未低頭,但看那陰沈的臉色,應當是極生氣的,他側耳靜聽了一下,隨後長臂一伸,將樞彥拎到了面前來跪下。

“是你殺的她?”

蓮鏡開了口,卻不想是這樣一句話。

“冤枉啊,不是我,蓮鏡,不是二叔。”樞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那不是你殺的嗎?”

“那你是如何得知她身上的傷的?”鬼焰躍了過來。

“我……”樞彥忙去拉起蓮鏡的衣袖,“蓮鏡,這事真與我無關啊,我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我一直以為是你殺的她。”

百裏昔也走了過來,道:“我趕到的時候,見到她……衣衫不整,這你又作何解釋?”

蓮鏡聽到此話,怒目如電,咬牙切齒:“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沒有啊!”樞彥大叫了起來,抓緊了他的袖口,“蓮鏡,我只是扒了她的衣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蓮鏡一劍刺入了大腿,蓮鏡陰鷙的臉上全無血色,“你竟然敢扒她衣裳!”

“蓮鏡,我只是扒了一點,我真的什麽都沒幹,她也不是我殺的,我不過是怨恨她在你面前亂嚼舌根,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所以我看到她被你殺了,心裏大喜,就想扒開她衣服看看她被你淩虐的傷……”他忍著痛大聲說著,可還沒說完,蓮鏡又給他的手背刺了一刀下去。

鮮血四濺,塗鈴想震驚在當場,蓮鏡他竟然對著自己的二叔也能下得去手。

自己在他心中就這樣重要麽?

“是誰殺的?”蓮鏡的刀狠狠往肉裏插去。

樞彥痛得大汗淋漓:“我不知道啊,蓮鏡,我真的不知道。”

蓮鏡用力抽出那把刀,低垂下眼睫來,問到懷裏的她:“那你呢?大半夜在這兒做什麽呢?”

他的語氣冷得讓人發抖。

“我……”她急忙給對面的鬼焰與百裏昔眼神,讓他們快些走。

蓮鏡沈聲道:“兩位,走可以,把藥留下。”

塗鈴想一驚,蓮鏡竟然這麽快就知道藥不見了。

百裏昔好不容易到手的藥又怎麽會還回來,在塗鈴想的瘋狂眼神示意下,他拉著鬼焰朝著窗戶跳了出去。

蓮鏡還打算去追,塗鈴想就踮起腳尖,朝著他的唇親了去,他擡起手欲推開她,終是又落了下去。

“殿下,我是喜歡的,喜歡你剛剛那樣親我,你再親親好麽?”

蓮鏡在心裏嗤笑:美人計,呵呵。

可他還是栽在她的美人計上了。

他將她打橫抱起,轉身朝著殿外行去,須臾,他們就回到了桐花殿。

蓮鏡朝著她欺身壓近,沈默地發洩著怒火,在她的紅唇上啃咬,撕開她的藕色上襦衫:“光是親,可不夠。”

他嘲弄道:“呵,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躲在我的宮殿,瞞我那麽久,就只是為了偷藥是吧?”

“你知道?”塗鈴想滿臉驚訝,“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冷冷一笑:“早在你說我不喜歡吃牛肉的時候,你就露餡了。”

這魔宮裏的侍女,根本不知道他的喜好與口味。

塗鈴想倒在床榻上,沒想到他那麽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她沒想過反抗,如果能用那些藥救桑月和桑情他們,她是願意的。

不過蓮鏡親著親著,又突然松開了她,抱著她低低哽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二叔做過這樣的事……”

“你能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是誰……殺了你?”

她慢慢答:“其實,我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樞彥的話,那又是誰呢?

“我一定會找到那人,替你報仇的。”他在她耳邊定定發誓,然後轉過了身,平躺在床上,“去幫我把香爐裏的香點燃吧。”

“啊?”

塗鈴想不想他再點那個香,便湊近了他,說:“蓮鏡,咱們不點了吧,你哪裏難受,我可以幫你的。”

她見他不答,直接動手拉開了他的衣裳,卻被他按住了手,“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麽?”

他拉著她的手去摸他的心臟位置,“是這裏,蠱在咬我。”

“可是……”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幫我點燃吧。”蓮鏡卻堅持道。

塗鈴想不是很理解,但是看他的模樣,像是真的挺難受,便下了床替他將香點燃。

“這香,該不會是有什麽問題吧?”

蓮鏡幽幽答:“可能是我身體裏的蠱習慣聞它了吧。”

塗鈴想在心裏暗暗想,得幫他把身體裏的情蠱解了才行。

她回到了床上,湊近他的臉親了一口:“那你還要親親麽?”

“嗯。”

她計劃著明日回天意宗去,可是蓮鏡卻帶著她離開了魔界,來到了苗疆中的古月小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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