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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囚情蠱: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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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囚情蠱:相思

軒轅瑕被那人拖去了楓樹林深處, 她狂踢著腳,罵道:“放開我,放開我!”

“師妹, 是我。”

軒轅瑕聽到是明櫻玉的聲音才放松下來,籲了一口氣:“早說嘛。”

明櫻玉松開了她,看了眼後面沒有人追來,才說:“師妹,你真是越來越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剛剛那些都是魔,你不知道躲避, 竟然還想著沖上去,你是傻的嗎?”

“你才傻!他們又不會傷害我。”軒轅瑕忿忿地跺了他一腳。

明櫻玉冷笑了起來:“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欺負你?就因為他們都聽蓮鏡的?”

“對啊。”軒轅瑕叉腰昂首道,“蓮鏡不會讓他們傷害我的。”

“蓮鏡是你的誰啊?他憑什麽護著你?軒轅瑕,你就是太單純,你不要被他給騙了。”

“他是我的……我的……”哥哥。

她不能告訴他這個秘密。

他那麽恨魔,如果知道自己是魔頭的妹妹, 肯定會離她很遠的。

而且她與蓮鏡的關系是不能往外說的,一旦讓其他門派的人知道了,那麽那些人就又多了一個對付哥哥的手段。

她不能讓自己影響到哥哥的安危。

“說啊,是你的什麽?”明櫻玉問。

軒轅瑕扭過頭,嬌俏地道:“反正他會護我的, 你不用操心。”

明櫻玉拉住她的手臂, 將她拉入了懷裏,認真勸告:“師妹, 你醒醒吧。”

“哎呀, 你煩不煩呀?既然你這麽不喜歡魔,那你走好了, 每天都要在我耳邊說一百八十遍他的不是,我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行,我不說了。”明櫻玉感到無奈,從沒想過蓮鏡會成為他最大的敵人。

軒轅瑕這才笑了,抱著他的胳膊,湊近問:“師兄,悄悄問你個問題,脖子上長了很多的紅痕,但是卻不是蚊子咬的,那是怎麽來的啊?”

她很好奇,為何說到這個的時候,哥哥會臉紅?

明櫻玉一聽,面容大震,遽然拉開了她的衣領,軒轅瑕嚇得大聲尖叫,雙手又是遮又是捂的,“你做什麽?”

明櫻玉沒在她脖子上看到奇怪的紅痕,松了一口氣,問:“你在哪兒看見的?”

她把衣裳拉了回去,說:“蓮鏡身上啊。”

“蓮鏡?他昨晚和誰在一起?”

軒轅瑕嘻嘻一笑:“和塗姑娘。”

他怪異地看著她,皺眉問:“你不吃醋?你不生氣?”

“我吃什麽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明櫻玉見她笑得不假,心裏更是奇怪,須臾,他忽而笑了,將她按在後面的楓樹下,道:“師妹,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麽痕跡?”

“想啊……”

話音才落,明櫻玉就朝著她的脖頸親了下來,柔軟濕熱的唇貼在她肌膚上,好麻,好戰栗,她有些羞澀地去推他,然而男子的力量卻比她大許多,他將她圈在這樹下,賣力地吮吸著她的脖子。

“師兄,你……你做什麽?”她發現她內心竟然不抗拒,反而是喜歡的。

明櫻玉親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說:“那紅痕,就是這樣來的。懂了嗎?”

軒轅瑕滿臉紅潤,所以蓮鏡身上的痕跡都是塗鈴想親出來的嗎?

天哪!

好害羞。

難怪哥哥會臉紅。

明櫻玉見她在失神,撫摸著她的雪頸問:“喜歡嗎?”

“啊?喜歡什麽?”

“喜歡師兄這樣親你嗎?”

她低下了頭去,羞得不想回答。

明櫻玉又攬住了她的腰肢,逼問:“你和蓮鏡,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當然沒有,你不要胡說!”她生氣地擡頭來吼道。

明櫻玉低頭含住了她的粉唇,堵住了她的話,吻到兩人呼吸都快不行的時候,他才松開她,“那只和師兄做,好不好?”

軒轅瑕腿被他親軟了,向他懷裏倒了去:“師兄,你的唇好甜呀。”

明櫻玉聽後笑了起來:“哪有?師妹的才甜。”

*

塗鈴想一連在七月城中躺了三日,才漸漸能夠下床,身上的紅痕卻還沒有完全消散,從脖子一直到小腿,全是斑斑點點的痕跡,一想到那些都是蓮鏡弄出來的,她就羞不堪言。

這三日她聽到了一些關於天意宗與長衍宗的消息,她必須得回門派一趟,把婚事的事情處理一下。

她走出客棧的時候,仍覺得這樣明媚的天光很不真實,她與蓮鏡竟然發生了那樣的關系,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麽,有沒有派人來找她,有沒有……想她?

不不不。

他以為那是夢,他以為自己是夢裏的仙女,他不知道那人是她。

“鈴想。”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回過頭去,竟然看見了許久不見的鬼焰。

“鬼焰大哥,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驚喜地跑過去抓住了他,上下打量,問:“你沒事吧?那天你的身體被一只鬼給占用了,這事你知道嗎?後來你是怎麽回來的?”

鬼焰見她竟然不知道那人就是自己,只好順著她的話接下去:“我沒事,那只小鬼沒什麽能耐,後來我醒來時他早就已經跑了。”

“那只鬼,他如何了?”塗鈴想拉著他問。

“他呀,不知道,可能魂飛魄散了吧。”

“啊……”那天蓮鏡下手那麽狠,那只鬼堅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你擔憂他?”鬼焰捕捉到她眼裏的憂愁。

“鬼焰大哥,不瞞你說,那只鬼是我的師兄,我不希望他魂飛魄散,我希望他能夠轉世為人。”

“轉世為人麽?恐怕有些困難。”他幽幽嘆道,轉移話題說:“對了,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苗疆嗎?”

“我……”塗鈴想撓撓頭,“我那個,打算回天意宗。”

“回去?蓮鏡肯放你回去了?”

她幹笑著:“對啊。”

“既然你要回天意宗,不如我送你吧?我也好久沒去過那裏了。”

“嗯?你以前去過嗎?”她好奇地問。

“是啊,我不是說我有故友是天意宗弟子麽?”

“對哦,你故友豈不是我的師兄?他叫什麽名字呀?”

“名字……”鬼焰朝著前方走去,“太久了,我也快忘了。”

“忘?”塗鈴想心道都過去三百年了,他又在暗無天日的夜來城待了那麽久,記憶退化也不是不可能。

“你怎麽也在這七月城啊?”她跟上去問道。

“我?不過是來看看傷罷了。我聽說蓮鏡開啟了桐花鏡,現在魔族的那些人全都從各地竄了出來,朝著苗疆的方向湧去,我看這天下怕是又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塗鈴想也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她問:“看傷?你是去找神醫大人看傷嗎?你什麽時候受傷了?”

“這個,那天在間鶯關一不小心受的傷。”

他很想說:就是你的蓮鏡傷的我。

“鈴想,要不你陪我去一趟神醫處吧?我還需要再去上一次藥。”

“也行。”反正神醫的醫館離這裏也不遠。

他們一路來到了神醫住所,發現門口排了好長的隊伍,皆是來排隊問診的,鬼焰拉著她往裏面走,旁邊有人見他插隊,指著他大吼:“做什麽?誰讓你插隊的?”

鬼焰回過身去,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插隊了?咱們又不是同一類,排的隊自是也不同。”

“不是同一類?”那些排隊的人一聽,嚇得面色發白,他們早就知道來這神醫處看病的病人不止有凡人,還有一些妖魔鬼怪,難不成這也是一只怪物?

鬼焰拍拍那人的肩膀,含笑道:“放心,我只是一只鬼而已,別怕。”

“鬼???”那人嚇得叫出了聲,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做什麽?嚷嚷什麽呀?還想不想看病?不想看病就給我滾出去。”小藥童風清從裏面跑了出來,指著鬼焰吼道。

鬼焰立即轉了笑臉,沒皮沒臉地說:“小藥童,請帶我進去吧。”

“等著!神醫還在忙。”說著,他便又安撫起其他的人來,“大家別怕,凡是來我們醫館看病的人,都需要遵守我們這裏的規矩,要是有人敢傷人,神醫不會放過他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眸光瞟向了一旁的鬼焰。

“在這裏,只有重患與輕患,沒有什麽人與鬼。”

藥童說完後,看了眼鬼焰後面的女子,臉上一訝:“姑娘,怎麽是你?”

“嗨。”塗鈴想笑著同他打招呼。

風清沒理她,轉身掀開簾子跑回了屋子裏。

“這小子,可真沒禮貌。”鬼焰大聲嘀咕。

沒過一會兒,風清又跑了出來,一改先前的態度,恭敬地道:“兩位,請隨我進去吧。”

他們進去房屋裏面,又等了一會兒,神醫柏徙才坐著輪椅進來,他的目光在塗鈴想身上掃過,那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溫言道:“姑娘怎會來?是要看病麽?”

塗鈴想連忙擺手:“不不不,我陪鬼焰大哥來的。”

柏徙來到鬼焰的身旁,眸光卻還落在塗鈴想身上,“瞧你面色紅潤,想來最近身體漸好。”

鬼焰不滿地道:“神醫,你是給我看病,還是給我妹子看病呢?”

柏徙不疾不徐地說:“你的傷急不得,我早說過,還得再需要一個月。”

“一個月?你可是神醫,哪兒需要那麽久?”

伯徙擡眉反問:“你這傷有多重,你不知道麽?”

“神醫,不管如何,你得負責到底,這傷你必須給我治好。”這可是你親弟弟給我傷的。

柏徙扶額嘆氣,應道:“放心吧,會給你治好的。”

塗鈴想在一旁看著,心道這鬼焰對神醫的態度也未免太沖了,神醫卻還願意為他診治,可真是個大善人吶。

就在這時,屋子外面突然響起來一道耳熟的聲音。

“神醫可在?”

塗鈴想渾身一驚,這聲音怎麽會是蓮鏡?他怎麽會在這裏?

她可不想就這樣與他撞上。

“神醫大人,借貴寶地躲躲。你們可千萬守口如瓶,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裏。多謝了。”塗鈴想向著他們抱拳,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她迅速朝著二樓跑了上去。

閣樓外面,有人小聲嘟囔:“又來一個插隊的。”

他口中那個插隊之人自是蓮鏡。

奇怪,他怎麽會來找神醫?難不成他生病了?受傷了?

塗鈴想蹲在二樓的窗臺邊,偷偷聽下面的聲音,她聽見蓮鏡推開門走了進來,用他那清潤的嗓音笑著說:“喲,有病人在呢。”

風清跟在他後面,說:“公子,我早說過了有其他病人在。”

蓮鏡看向鬼焰的眼神越發深幽,眼梢彎起來,朝著裏面的圓桌走去:“我不介意等上一等。”

鬼焰同樣盯著他看,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連正在為鬼焰敷藥的柏徙都感受到了。

他輕咳一聲,並未擡頭,直接問道:“你來看什麽病?”

蓮鏡往圓凳子上一坐,手撫著心口位置,狀若苦惱地道:“神醫,我近日總覺得心裏缺了點什麽,仿若蠱蟲鉆心,將我的心臟掏得空空蕩蕩,你幫我看看,我這是怎麽了?”

柏徙這才掃了一眼他,抿了下唇,道:“你好好說。”

蓮鏡:“???”

他怎麽沒好好說了?

他再次描述道:“我如今食不知味,夜不能寢,腦袋空空,思不在身,行不由己,怕是病入膏肓了,神醫,你幫我開副藥吧。”

鬼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這病估計不好治。”

“你又不是神醫,你懂什麽?”蓮鏡惱怒道。

柏徙終於開了口:“你這病,約莫是相思病。”

“什麽?”

不僅是蓮鏡驚了,樓上的塗鈴想也驚到了。

他說的那些癥狀恰好自己也有,這三日她躺在客棧裏,情況也和他差不多。

難不成她也患相思病了?

柏徙又道:“近日你是不是一直在想一個姑娘,想到茶飯不思,徹夜難眠?”

蓮鏡有些難堪,並不想承認他這三日來一直在想塗鈴想,想到發瘋的地步。

他咬牙道:“沒有。”

柏徙道:“既沒有,那你便回去吧。”

“神醫!”

“公子,你這樣是不行的,看病問診講究的是有問必答,你這樣不說實話,如何看病?難不成你想的不是姑娘,是男人?”鬼焰笑著說。

“你閉嘴!”蓮鏡轉頭大喝,只能承認道:“是姑娘,神醫,你說說到底要怎麽治?”

柏徙為鬼焰換下紗布,又拿出了新的紗布為他包上,說:“相思病,無藥可治。”

“那我該怎麽辦?你就不能給我開點藥,讓我緩解緩解這種癥狀嗎?”

“本神醫也不是無所不能,你這種病,我束手無策,你相思誰,就去找誰。”

“我……”上哪兒去找那死丫頭?

她倒好,跑得遠遠的,三天了也不知道回來。

鬼焰嘴上毫不留情地說:“某人怕是被姑娘甩了吧,才來找神醫尋藥的。”

蓮鏡怒火難平,揪起他的衣領道:“我告訴你,不是我被甩,是她始亂終棄!”

“哈?”鬼焰大笑了起來,就連一邊的柏徙也忍俊不禁,偷偷以袖掩笑。

“這不就是被甩了嗎?”鬼焰笑著反問。

“你找死!”蓮鏡拳頭握緊,朝著他一拳揮去。

不過他的拳頭卻沒有砸到鬼焰的臉,反而是砸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

“住手!”是柏徙出了手阻止他。

這要是傷了,還不是得他來救治麽?

他怒眼橫向蓮鏡:“這是我的醫館,你不要給我找事。”

蓮鏡洩了氣,松開了手,往凳子上又坐了回去,端起青瓷盞大口灌著茶。

樓上,塗鈴想正全神貫註地聽著下面的動靜,卻不想側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那人存著探究的目光朝她走來,兩人視線一對上,皆是大驚。

白狐妖!

她怎麽會在這裏?

兩人都不想讓下面的人聽見聲音,故都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狐妖為何在這兒?莫非也是來請神醫看傷的?

而狐妖此刻心裏卻在想,這丫頭怎麽找到這裏來了,神醫吩咐過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留在這裏養傷,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嘴。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塗鈴想給她打了個手勢,數三聲,一起放開。

之後,兩人便同時放了開,各站一面,警惕地聽著下面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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