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九命曇：玷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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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九命曇：玷汙
明櫻玉眼球凸出, 裏面倒映著蓮鏡那張陰鷙無比的臉龐。
怎麽會？
他怎麽會睜開眼睛？
難不成他又像上次那樣被人控制了？
他雙手努力地拍打，可是他整個人都被蓮鏡提了起來，脖子被他攥緊, 瞬間他就感覺到呼吸不上來。
“說話！什麽狐貍精？什麽糟蹋？”
蓮鏡再次逼問，那陰狠的模樣又不太像是死屍。
而他問的問題……
等等，死屍怎麽會問問題？
明櫻玉腦子快速飛轉，難不成……難不成他活過來了？
這個猜想令他大腦空白，他怎麽可能活過來？
他都已經死了快一個月了。
“就是之前有只狐貍精啊，把你抓去了她的洞府，還與你風流了一場, 就是這事。”他飛速說完，兩只眼珠子仔細觀察著蓮鏡的表情，在看到他驚愕不信的神情時，他相信了這人是真活過來了。
“你說什麽？”蓮鏡眸中射出一簇簇的利箭，“這不可能！你胡說的！”
“這是真的啊，不信你問塗鈴想, 她都知道的。”
蓮鏡更加吃驚：“她知道？”
“她當然知道，當時還是她去狐貍精床上把你撈出來的呢。”
蓮鏡的神情已經不僅僅是可以用憤怒來形容了，那張臉上的情緒變化多彩，時而驚愕，時而憂怒, 時而不信, 時而絕望……
他松開了扼住明櫻玉的手，痛苦地抱住了頭,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狐妖給……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與仇人有了那樣的關系, 可是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狐妖。
而且這事還被塗鈴想給看見了。
明櫻玉雙手揉著自己的脖子，猛咳了幾聲, 看著面前的蓮鏡，垂下的臉一如燃盡的灰，毫無生氣。
“餵，你至於嗎？不就是一個狐貍精嗎？搞得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不過這事，你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你長得太妖孽，死都死了還遭狐貍精惦記。”
“你給我閉嘴！”蓮鏡遽然擡起頭來沖他發火。
“行，我閉嘴。”
“我醒來的事情，你若是說了出去，那你的小師妹，可就歸我了。”蓮鏡陰冷地威脅他。
“你膽敢……”明櫻玉立刻意識到若是讓軒轅瑕知道他活過來的事情，怕就不僅僅是跟去苗疆這麽簡單了，到時候怕是要跟回家了。
“好，我不說，但你也要保證，離我師妹遠一點。”
“滾出去。”蓮鏡下了逐客令。
明櫻玉麻溜地跑了出去。
蓮鏡一個人跌坐在地上，他的身軀靠著冰冷的床板，看著一縷清晨的微光自窗縫擠入，直直落在他的衣擺邊，如果塗鈴想在的話，定會幫他把窗戶打開，讓他多曬曬太陽。
她現在在哪兒啊？
他此刻好想洗澡，可是沒人會幫他洗澡，因為他是一具不能碰水的屍體。
如果她在的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幫他的。
他斂下了眼眸，看著陽光裏飛揚的塵埃，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塗鈴想你都接受了，一只狐妖而已，你也能夠接受的。實在不行的話，就當作是被塗鈴想欺負兩次好了。
可事實是他沒辦法將狐妖與塗鈴想劃上等號。
他抑郁了整整兩日，還是沒能夠釋懷。
趕屍隊伍一直在向著苗疆而行，距離苗疆越來越近，桑月的心也越來越不安，每過一陣子她便會看一眼那朵九命曇，看到它還活著才放心。
桑情從後面跑上來道：“百裏昔和見語公主快要追上來了，姐姐，咱們怎麽辦？”
眾人都在愁眉不展，握著靈幡的古攬風站了出來，說：“我知道一條道，死人常走，生人繞路，那地方極易隱藏，他們就算是追上來，也不一定能尋到我們，就是不知道大家敢不敢走。”
桑月問：“什麽道？”
“間鶯關。”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聲：“間鶯關？”
就連蓮鏡也顫了眼睫毛。
間鶯關，見陰關……
世人皆知那是一條幽靈之道，普通人都會繞道而行，只有像古攬風這種與屍體打交道的人，才會走那樣的道路。
在三百年前，那裏經歷過一場正魔大戰，死了很多人，聚集了許多幽魂，所以人們聽到那裏才會露出害怕之意。
“要走那裏嗎？”軒轅瑕一聽這個地方，渾身就漫起了一股冷意。
桑月回頭對她說：“軒轅姑娘，若是你害怕的話，咱們就分開而行吧。”
軒轅瑕見他們鐵了心要走那兒，當然也不甘示弱，擡腳就往前方走了去，“走就走，誰怕誰。”
“師妹，慢些。”明櫻玉快步追了上去。
於是，眾人就朝著那間鶯關走了去。
古攬風手杵白色靈幡，搖著銅鈴，帶著蓮鏡在前面開路。
軒轅瑕走在蓮鏡的身側，生怕他摔了磕了，明櫻玉拉開她，道：“師妹，我來保護他。”
軒轅瑕怪異地瞅著他，心覺他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自從那天親了她後，就變得越發奇怪。
明櫻玉與蓮鏡並肩而行，兩人身高相近，走在一起仿若兩棵染著月華的松柏，明櫻玉雖不知蓮鏡假裝屍體的原因，但知道定是有什麽見不得的陰謀，他不能讓他危害自己的師妹。
間鶯關地勢高低不平，山石錯亂，懸崖陡壁，在其中，有一條泉流穿過整座山脈，泉流分支成無數小流，在山溝裏流淌。
一進入間鶯關內，便會看到那些交錯縱橫的小溪，似仙女遺落人間的瑩白披帛，煙霧繚繞，就仿若是進入了迷宮般，若沒有像古攬風這樣的人帶路，他們恐怕走不出去。
“大家要跟緊我，這裏面很容易迷路。”古攬風道。
這座間鶯關比想象中的大，他們走了好幾個時辰，也依舊沒有看到出口。
走了那麽長時間，大家不免疲倦，古攬風回頭道：“先休息一下吧，這裏面的路很繞，沒個兩三天是走不出去的。雖然我以前來過，但是也記不全路線了。”
眾人就著沿路的石頭坐下休息，古攬風將蓮鏡也扶著坐下，桑月蹲在小溪流前，鞠了一抔水，灑在那朵九命曇上，這曇花很是吃水，每日都需要給它澆水，這地方充滿了陰氣的水，它應該會很喜歡。
曇花瞬間容光煥發了起來，片片花蕊都充滿了精神氣，像一個少女在沖人眨眼微笑。
“桑月姐姐，你拿這曇花到底是要做什麽呀？”軒轅瑕天真好奇地問道，明櫻玉卻在後面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別多問。”
真是嫌命大。
這樣行走江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軒轅瑕閉了嘴，轉身來明櫻玉身旁坐下，她單手撐著下巴，看向一邊安靜如山的蓮鏡：“沒有塗姑娘照顧，我怎麽感覺這屍體都變憔悴了呢？”
明櫻玉擔心她看出蓮鏡的異常，立即說：“胡說，哪兒變憔悴了，是你自己眼睛的問題吧。”
軒轅瑕湊近蓮鏡的臉，挑開他眉心處貼著的朱砂符紙，仔細觀察他的臉。明櫻玉見狀，一把拉開她，“你做什麽？”
“我就看看嘛。”軒轅瑕很煩地推開他。
蓮鏡坐在石頭上，思緒卻已飄遠，時而想到塗鈴想那張明媚如霞的臉，時而又想到狐妖是如何折辱他的，時而又想到好多年前來到這間鶯關的時候……
那一天，是姨母來接他的日子。
他早早地便換上了新衣，一套苗族特色的紅衣，他站在鏡子前整理衣物與身上的銀飾，想到即將要見到娘親，他便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鏡子照了一遍又一遍，才跑出房間。
“姨母。”他大跑著撲進了一個藍裙女子的懷抱裏，那時的自己，還不及她的腰高。
“蓮鏡真乖……”
姨母會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去往苗疆的桐花寨，而間鶯關，便是他們每次的必經之路。
那天他們像往常一樣進入間鶯關，姨母會問他很多問題，比如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開不開心……
“姨母，我很好，只是，很想娘親。”
“很快，很快就可以見到娘親啦，阿鏡再忍忍。”姨母拍著他的肩哄他。
可是當他們穿過一個山道的時候，卻遭遇了仙門的埋伏，他們進入了仙門提前設下的一個法陣之中，姨母拼了好大的力氣，破開了一個缺口，將年幼的他送了出去，可她自己卻被定在了其中。
“阿鏡，快，跑回去。”
“姨母！！”他站在原地，大聲道：“你等我！等我回去叫爹爹來救你！”
他大步流星往回跑，當他帶著魔兵趕到間鶯關的時候，才知道巨大的陷阱正包圍著他。
那些仙門的人就是想利用他把更多的魔族之人引過來，引入更大的陷阱中。
在這間鶯關內不知設下了多少個法陣，其中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法陣，它環繞著間鶯關的泉流繞了一圈。
聞到血腥氣的那刻，他看到下面的河流裏流淌而來的鮮血，才知道那些仙門的人竟然用了邪陣，以身獻祭，以血列陣，這樣的邪陣，是只有他們魔道才會使用的殘忍法陣。
目的就是為了殺掉他與他爹。
那天死了很多的魔，也死了很多的修仙弟子，他們的屍體順著溪流流淌，染紅了這條長長的間鶯泉流。
那天是爹爹拼了半條命帶出了他與姨母，除了他們三人外，其餘人皆死了。
自那以後，姨母便再也沒有來接過他。
而他也再沒有去過桐花寨。
這條直通往苗疆的間鶯關道，也變成了一條生人勿近的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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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
他怎麽會睜開眼睛？
難不成他又像上次那樣被人控制了？
他雙手努力地拍打，可是他整個人都被蓮鏡提了起來，脖子被他攥緊, 瞬間他就感覺到呼吸不上來。
“說話！什麽狐貍精？什麽糟蹋？”
蓮鏡再次逼問，那陰狠的模樣又不太像是死屍。
而他問的問題……
等等，死屍怎麽會問問題？
明櫻玉腦子快速飛轉，難不成……難不成他活過來了？
這個猜想令他大腦空白，他怎麽可能活過來？
他都已經死了快一個月了。
“就是之前有只狐貍精啊，把你抓去了她的洞府，還與你風流了一場, 就是這事。”他飛速說完，兩只眼珠子仔細觀察著蓮鏡的表情，在看到他驚愕不信的神情時，他相信了這人是真活過來了。
“你說什麽？”蓮鏡眸中射出一簇簇的利箭，“這不可能！你胡說的！”
“這是真的啊，不信你問塗鈴想, 她都知道的。”
蓮鏡更加吃驚：“她知道？”
“她當然知道，當時還是她去狐貍精床上把你撈出來的呢。”
蓮鏡的神情已經不僅僅是可以用憤怒來形容了，那張臉上的情緒變化多彩，時而驚愕，時而憂怒, 時而不信, 時而絕望……
他松開了扼住明櫻玉的手，痛苦地抱住了頭,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狐妖給……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與仇人有了那樣的關系, 可是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狐妖。
而且這事還被塗鈴想給看見了。
明櫻玉雙手揉著自己的脖子，猛咳了幾聲, 看著面前的蓮鏡，垂下的臉一如燃盡的灰，毫無生氣。
“餵，你至於嗎？不就是一個狐貍精嗎？搞得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不過這事，你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你長得太妖孽，死都死了還遭狐貍精惦記。”
“你給我閉嘴！”蓮鏡遽然擡起頭來沖他發火。
“行，我閉嘴。”
“我醒來的事情，你若是說了出去，那你的小師妹，可就歸我了。”蓮鏡陰冷地威脅他。
“你膽敢……”明櫻玉立刻意識到若是讓軒轅瑕知道他活過來的事情，怕就不僅僅是跟去苗疆這麽簡單了，到時候怕是要跟回家了。
“好，我不說，但你也要保證，離我師妹遠一點。”
“滾出去。”蓮鏡下了逐客令。
明櫻玉麻溜地跑了出去。
蓮鏡一個人跌坐在地上，他的身軀靠著冰冷的床板，看著一縷清晨的微光自窗縫擠入，直直落在他的衣擺邊，如果塗鈴想在的話，定會幫他把窗戶打開，讓他多曬曬太陽。
她現在在哪兒啊？
他此刻好想洗澡，可是沒人會幫他洗澡，因為他是一具不能碰水的屍體。
如果她在的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幫他的。
他斂下了眼眸，看著陽光裏飛揚的塵埃，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塗鈴想你都接受了，一只狐妖而已，你也能夠接受的。實在不行的話，就當作是被塗鈴想欺負兩次好了。
可事實是他沒辦法將狐妖與塗鈴想劃上等號。
他抑郁了整整兩日，還是沒能夠釋懷。
趕屍隊伍一直在向著苗疆而行，距離苗疆越來越近，桑月的心也越來越不安，每過一陣子她便會看一眼那朵九命曇，看到它還活著才放心。
桑情從後面跑上來道：“百裏昔和見語公主快要追上來了，姐姐，咱們怎麽辦？”
眾人都在愁眉不展，握著靈幡的古攬風站了出來，說：“我知道一條道，死人常走，生人繞路，那地方極易隱藏，他們就算是追上來，也不一定能尋到我們，就是不知道大家敢不敢走。”
桑月問：“什麽道？”
“間鶯關。”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聲：“間鶯關？”
就連蓮鏡也顫了眼睫毛。
間鶯關，見陰關……
世人皆知那是一條幽靈之道，普通人都會繞道而行，只有像古攬風這種與屍體打交道的人，才會走那樣的道路。
在三百年前，那裏經歷過一場正魔大戰，死了很多人，聚集了許多幽魂，所以人們聽到那裏才會露出害怕之意。
“要走那裏嗎？”軒轅瑕一聽這個地方，渾身就漫起了一股冷意。
桑月回頭對她說：“軒轅姑娘，若是你害怕的話，咱們就分開而行吧。”
軒轅瑕見他們鐵了心要走那兒，當然也不甘示弱，擡腳就往前方走了去，“走就走，誰怕誰。”
“師妹，慢些。”明櫻玉快步追了上去。
於是，眾人就朝著那間鶯關走了去。
古攬風手杵白色靈幡，搖著銅鈴，帶著蓮鏡在前面開路。
軒轅瑕走在蓮鏡的身側，生怕他摔了磕了，明櫻玉拉開她，道：“師妹，我來保護他。”
軒轅瑕怪異地瞅著他，心覺他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自從那天親了她後，就變得越發奇怪。
明櫻玉與蓮鏡並肩而行，兩人身高相近，走在一起仿若兩棵染著月華的松柏，明櫻玉雖不知蓮鏡假裝屍體的原因，但知道定是有什麽見不得的陰謀，他不能讓他危害自己的師妹。
間鶯關地勢高低不平，山石錯亂，懸崖陡壁，在其中，有一條泉流穿過整座山脈，泉流分支成無數小流，在山溝裏流淌。
一進入間鶯關內，便會看到那些交錯縱橫的小溪，似仙女遺落人間的瑩白披帛，煙霧繚繞，就仿若是進入了迷宮般，若沒有像古攬風這樣的人帶路，他們恐怕走不出去。
“大家要跟緊我，這裏面很容易迷路。”古攬風道。
這座間鶯關比想象中的大，他們走了好幾個時辰，也依舊沒有看到出口。
走了那麽長時間，大家不免疲倦，古攬風回頭道：“先休息一下吧，這裏面的路很繞，沒個兩三天是走不出去的。雖然我以前來過，但是也記不全路線了。”
眾人就著沿路的石頭坐下休息，古攬風將蓮鏡也扶著坐下，桑月蹲在小溪流前，鞠了一抔水，灑在那朵九命曇上，這曇花很是吃水，每日都需要給它澆水，這地方充滿了陰氣的水，它應該會很喜歡。
曇花瞬間容光煥發了起來，片片花蕊都充滿了精神氣，像一個少女在沖人眨眼微笑。
“桑月姐姐，你拿這曇花到底是要做什麽呀？”軒轅瑕天真好奇地問道，明櫻玉卻在後面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別多問。”
真是嫌命大。
這樣行走江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軒轅瑕閉了嘴，轉身來明櫻玉身旁坐下，她單手撐著下巴，看向一邊安靜如山的蓮鏡：“沒有塗姑娘照顧，我怎麽感覺這屍體都變憔悴了呢？”
明櫻玉擔心她看出蓮鏡的異常，立即說：“胡說，哪兒變憔悴了，是你自己眼睛的問題吧。”
軒轅瑕湊近蓮鏡的臉，挑開他眉心處貼著的朱砂符紙，仔細觀察他的臉。明櫻玉見狀，一把拉開她，“你做什麽？”
“我就看看嘛。”軒轅瑕很煩地推開他。
蓮鏡坐在石頭上，思緒卻已飄遠，時而想到塗鈴想那張明媚如霞的臉，時而又想到狐妖是如何折辱他的，時而又想到好多年前來到這間鶯關的時候……
那一天，是姨母來接他的日子。
他早早地便換上了新衣，一套苗族特色的紅衣，他站在鏡子前整理衣物與身上的銀飾，想到即將要見到娘親，他便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鏡子照了一遍又一遍，才跑出房間。
“姨母。”他大跑著撲進了一個藍裙女子的懷抱裏，那時的自己，還不及她的腰高。
“蓮鏡真乖……”
姨母會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去往苗疆的桐花寨，而間鶯關，便是他們每次的必經之路。
那天他們像往常一樣進入間鶯關，姨母會問他很多問題，比如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開不開心……
“姨母，我很好，只是，很想娘親。”
“很快，很快就可以見到娘親啦，阿鏡再忍忍。”姨母拍著他的肩哄他。
可是當他們穿過一個山道的時候，卻遭遇了仙門的埋伏，他們進入了仙門提前設下的一個法陣之中，姨母拼了好大的力氣，破開了一個缺口，將年幼的他送了出去，可她自己卻被定在了其中。
“阿鏡，快，跑回去。”
“姨母！！”他站在原地，大聲道：“你等我！等我回去叫爹爹來救你！”
他大步流星往回跑，當他帶著魔兵趕到間鶯關的時候，才知道巨大的陷阱正包圍著他。
那些仙門的人就是想利用他把更多的魔族之人引過來，引入更大的陷阱中。
在這間鶯關內不知設下了多少個法陣，其中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法陣，它環繞著間鶯關的泉流繞了一圈。
聞到血腥氣的那刻，他看到下面的河流裏流淌而來的鮮血，才知道那些仙門的人竟然用了邪陣，以身獻祭，以血列陣，這樣的邪陣，是只有他們魔道才會使用的殘忍法陣。
目的就是為了殺掉他與他爹。
那天死了很多的魔，也死了很多的修仙弟子，他們的屍體順著溪流流淌，染紅了這條長長的間鶯泉流。
那天是爹爹拼了半條命帶出了他與姨母，除了他們三人外，其餘人皆死了。
自那以後，姨母便再也沒有來接過他。
而他也再沒有去過桐花寨。
這條直通往苗疆的間鶯關道，也變成了一條生人勿近的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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