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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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很快下人便將陸允禎給請了進來。
陸允禎一襲絳紫色衣袍, 劍眉星目，一等一的好相貌，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 身上的氣勢卻比那些上了年紀的官員還要給人壓迫感。
江老夫人看著走進來的陸允禎，又一次感嘆, 當初嫁給陸允禎的人為何不是江心瑩。
雖然江心瑩朝三暮四，差點兒毀了江府和魏國公府聯姻的事情，她也很生氣, 但是剛剛江黛沅對她如此忤逆, 相較於拿江家的長輩來壓她的江黛沅, 顯然還是江心瑩更得她歡心。
心中這樣想著，江老夫人口中卻慈愛說道：“陸世子怎麽來了？也未事先讓人知會一聲，我們剛剛正在商量一些事情。”
江老夫人不悅的視線落在江黛沅的身上，聽說江黛沅這次雖然是和陸允禎一起回京的，卻沒有回魏國公府。她的心中也拿不準陸允禎究竟是不是來給江黛沅撐腰的。
江黛沅和陸允禎若是感情穩定, 江黛沅回到京城後，怎麽可能不回魏國公府？她反而和江起奚居住在外面。
陸允禎走向江黛沅，語氣溫柔說道：“世子夫人回江府, 怎麽也不等等為夫？說說, 剛剛在商量什麽事情？”
聽見陸允禎對江黛沅說的話語, 在場的人都是詫異地看著江黛沅和陸允禎的方向。他們何時見陸允禎對女子如此溫柔？當初陸允禎對江心瑩也沒有如此溫柔過。
江家的幾位長輩慶幸剛剛他們沒有像江老夫人一樣呵斥江黛沅，或者偏向江老夫人。
江家其中一位長輩笑說道：“黛沅和起奚想從江家分出去，嫂嫂可能是見起奚年紀太小, 不太願意。”
後面那句‘江老夫人因為江起奚年紀太小, 不願意同意江黛沅的請求’, 顯然是委婉的說法。剛剛江老夫人已經對江黛沅破口大罵了。
若不是後來江家的幾位長輩來了，這個時候大概江黛沅已經被江老夫人給趕出江府了。
陸允禎註視著江黛沅, 似乎看不見在場的其他人，他說道：“你想從江府脫離出去？”
江黛沅也不明白陸允禎今日為何會回江府。是為了她？
江黛沅瞥見江老夫人難看的臉色，她沖陸允禎點了點頭，說道：“嗯。”
“現在商量得如何了？”從江黛沅的口中得到答案，陸允禎的視線終於從江黛沅的身上挪開，他看向江老夫人和江家的幾位長輩。
聞言，江家的幾位長輩遲疑地看向江老夫人，剛剛若不是江老夫人堅持，他們已經江黛沅要分家的事情了。
江黛沅將江家幾位長輩的動作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陸允禎今日來江府的目的，但是陸允禎既然來了，她也不想給江老夫人留面子了。
江黛沅看向江家的幾位長輩，柔聲說道：“剛剛祖母說我的話語不能夠相信，正好陸世子也在這兒，叔祖覺得是不是應該讓人調查一下起奚這些年在江府的經歷，驗證我剛剛說的話語是否屬實？”
江家的幾位長輩沒有想到江黛沅還記掛著這件事情，若是讓人調查，江黛沅的話語不是真的還好，若是屬實，江老夫人更沒臉見人，整個江府都丟人。
見江家的幾個長輩還在看江老夫人的神色，陸允禎眸色冷了幾分，說道：“祖母雖然是長輩，也不可隨意詆毀我的世子夫人的清譽，叔祖和祖母若是不願意，我願意請京兆尹幫忙。”
本來就是家醜，江家的幾位長輩和江老夫人哪裏敢請京兆尹幫忙？若是鬧到京兆府，江家治家不嚴，下人都能夠欺辱到主子頭上了，以後整個江府在京城都擡不起頭來了。
聞言，江老夫人連忙說道：“不必勞煩世子和京兆尹了，我剛剛是口誤，我沒有想到起奚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竟然受了這麽多的委屈，我太震驚了。”
一邊說，江老夫人還拿手抹了抹眼角，一副真心疼愛孫子的模樣。
可惜江黛沅從前沒少見過江老夫人對她和江起奚的冷漠和無情，此時她看著江老夫人的模樣，只覺得滑稽。
江黛沅看向江家的幾位長輩，說道：“如此便勞煩幾位叔祖了。”
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江家的幾位長輩只好讓身邊的人去將江府的下人召集起來。似乎是對他們的人不放心，陸允禎還讓身邊的幸一也跟著去了。
其實這件事情調查起來也容易，之前江府的下人之所以敢輕視江起奚，是因為他們知道江老夫人對江起奚不看重，哪怕他們對江起奚不上心，甚至不將江起奚當主子，也不會因為江起奚追究或者責罰他們。
但是今日鬧出如此大的陣仗，膽子小的下人早就被嚇到了，不等幸一和江家的幾位長輩身邊的人逼問，便什麽都說了。
哪怕有的下人想要強撐，有些下人見躲不過，不僅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將別的下人的所為也說了出來。
尤其是本來在江起奚身邊伺候的幾個下人，面無血色，跪在地上，沖江老夫人和陸允禎的方向磕頭，“我們知錯了，我們不應該欺負奚公子年幼，忘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之前江黛沅簡略地說了江起奚在江府受到的輕視，如今得到了證實，在場的江家的幾位長輩卻還是感覺震驚。江黛沅和江起奚畢竟是江府的主子，哪怕江老夫人對江黛沅和江起奚有偏見，也不應該眼睜睜瞧著江府的下人如此欺負江黛沅和江起奚。
同樣感到詫異的還有江老夫人，她確實不喜歡江黛沅和江起奚，身邊的下人也從來不會將江黛沅和江起奚的事情稟告到她的面前。所以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了解到江黛沅和江起奚在江府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江老夫人眸光覆雜地看向江黛沅。剛剛江黛沅說江起奚在江府被下人欺負，她還懷疑江黛沅又在耍什麽詭計。
陸允禎偏頭註視著江黛沅，剛剛下人除了提到江起奚過去在江府的經歷，也提到了江黛沅在江府的一些經歷。
對於江黛沅嫁給他前的經歷，他不了解。準確地說，從前他和江府雖然也有交集，但是他的視線沒有在江黛沅的身上停留過。從前的江黛沅似乎也沒什麽值得他特別關註的。
但是剛剛江府的下人提到江黛沅的每一句話語，他都認真聆聽了。
一種久違的心疼在他的心裏浮現，他甚至希望江黛沅能夠主動和他提起過去關於她的事情，可是他看見的卻是江黛沅冷淡的臉。此時下人向她求饒，她也是眸光冷漠的看著。她白凈的側臉給人一種溫順和柔弱的感覺，眼眸裏卻沒有什麽溫度。
陸允禎的喉嚨動了動，說道：“你嫁給我前，我們見過嗎？”
剛剛江府的下人提到江妙茴曾經故意搶了江黛沅喜歡的布料，將江黛沅不喜歡的銀紅色布料塞給她。他腦海裏浮現了少女抱著銀紅色衣裙，蹲在花園的假山旁落淚的畫面。
江黛沅沒有看陸允禎，淡淡說道：“陸世子從前來江府，祖母都會讓我們姐妹幾個和世子見一面，世子見過我，不是很正常？”
陸允禎想說的，顯然不是這個。
陸允禎看見江黛沅的反應，心裏莫名有一種堵塞的感覺。
耳邊還有下人求饒的聲音，陸允禎看向江老夫人，不耐煩說道：“這些下人輕視主子，欺辱我的世子夫人和妻弟是事實，祖母準備如何處置這些下人？”
江老夫人剛剛聽見這些下人的行為，心裏也生氣，她說道：“世子覺得如何處置妥當？”
陸允禎隨口說道：“既然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發賣了便是。”
聽見陸允禎的話語，曾經那些輕視和欺辱過江黛沅和江起奚的下人臉上的恐懼更大了。他們這些犯了錯被發賣的下人，以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些下人裏，有些是江府的老人了，江老夫人本來覺得直接發賣了太殘忍，陸允禎說得也有理，這些下人不正是仗著她才敢不將江起奚和江黛沅放在眼裏，她說道：“就按照陸世子說得辦。”
很快曾經那些欺辱過江起奚和江黛沅的下人都被帶走了，江黛沅看向江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說道：“祖母是不是忘記了張嬤嬤？”
張嬤嬤見她也遭了殃，她跪在江老夫人的面前，求饒道；“老夫人，老奴在您的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奴沒有將世子夫人和奚公子遭受的事情及時稟告給老夫人，也是不想老夫人煩心……”
腦海裏浮現張嬤嬤剛剛在她的面前仗著是江老夫人信任的下人，狐假虎威的模樣，江黛沅淡淡說道：“張嬤嬤畢竟是祖母身邊的老人了，直接發賣了，確實不合適，不如杖十，祖母覺得如何？”
以張嬤嬤的年紀，若是打她十板子，不是要她的命嗎？張嬤嬤白著臉看向江老夫人。
可惜江老夫人已經對她失去了耐心，她沒再聽張嬤嬤的求饒，讓人將張嬤嬤給帶下去了。
處理完了下人的事情，江黛沅重提分家的事情。她說道：“既然我剛才所說屬實，以後起奚可以和我一起在外自立門戶了嗎？”
江老夫人眸光覆雜地看著江黛沅，語氣比之前溫和了許多，“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起奚年紀尚小，他還是留在江府比較好。”
江黛沅精致的眉眼間有著自己的堅持，不願意退讓。
通過剛才的事情，陸允禎和江家的幾位長輩也在場，江老夫人沒辦法再強硬地將江起奚留在江府。她見江黛沅如此固執，覺得江黛沅也太不懂事了，她過去是忽視了她和江起奚，但是她以後可以彌補江黛沅和江起奚，江黛沅卻堅持要和江起奚離開江府。
分家之事已經談完，江家的幾位長輩便也離開了。江黛沅也不再停留。
江起奚以後不用再回江府，她和江老夫人也沒什麽必要見面了。
“陸世子好不容易來江府，不再待一會兒？”江老夫人見陸允禎也要離開，出聲挽留。
以前看在兩家的交情份上，陸允禎多少會給江老夫人一些面子。
陸允禎今日卻沒什麽耐心，他凝視著江黛沅離開的方向，說道：“我今日前來，是因為我的世子夫人。”
陸允禎在明明白白告訴江老夫人，他今日前來江府，僅僅是因為江黛沅，和江府無關。
雖然剛剛他的行動已經表明他對江黛沅的維護，但是陸允禎親口說出來，又不一樣。
.
陸允禎追上江黛沅時，江黛沅已經準備乘坐馬車離開，他看著江黛沅未曾絲毫停留等他的身影，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江黛沅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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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夫人看著走進來的陸允禎，又一次感嘆, 當初嫁給陸允禎的人為何不是江心瑩。
雖然江心瑩朝三暮四，差點兒毀了江府和魏國公府聯姻的事情，她也很生氣, 但是剛剛江黛沅對她如此忤逆, 相較於拿江家的長輩來壓她的江黛沅, 顯然還是江心瑩更得她歡心。
心中這樣想著，江老夫人口中卻慈愛說道：“陸世子怎麽來了？也未事先讓人知會一聲，我們剛剛正在商量一些事情。”
江老夫人不悅的視線落在江黛沅的身上，聽說江黛沅這次雖然是和陸允禎一起回京的，卻沒有回魏國公府。她的心中也拿不準陸允禎究竟是不是來給江黛沅撐腰的。
江黛沅和陸允禎若是感情穩定, 江黛沅回到京城後，怎麽可能不回魏國公府？她反而和江起奚居住在外面。
陸允禎走向江黛沅，語氣溫柔說道：“世子夫人回江府, 怎麽也不等等為夫？說說, 剛剛在商量什麽事情？”
聽見陸允禎對江黛沅說的話語, 在場的人都是詫異地看著江黛沅和陸允禎的方向。他們何時見陸允禎對女子如此溫柔？當初陸允禎對江心瑩也沒有如此溫柔過。
江家的幾位長輩慶幸剛剛他們沒有像江老夫人一樣呵斥江黛沅，或者偏向江老夫人。
江家其中一位長輩笑說道：“黛沅和起奚想從江家分出去，嫂嫂可能是見起奚年紀太小, 不太願意。”
後面那句‘江老夫人因為江起奚年紀太小, 不願意同意江黛沅的請求’, 顯然是委婉的說法。剛剛江老夫人已經對江黛沅破口大罵了。
若不是後來江家的幾位長輩來了，這個時候大概江黛沅已經被江老夫人給趕出江府了。
陸允禎註視著江黛沅, 似乎看不見在場的其他人，他說道：“你想從江府脫離出去？”
江黛沅也不明白陸允禎今日為何會回江府。是為了她？
江黛沅瞥見江老夫人難看的臉色，她沖陸允禎點了點頭，說道：“嗯。”
“現在商量得如何了？”從江黛沅的口中得到答案，陸允禎的視線終於從江黛沅的身上挪開，他看向江老夫人和江家的幾位長輩。
聞言，江家的幾位長輩遲疑地看向江老夫人，剛剛若不是江老夫人堅持，他們已經江黛沅要分家的事情了。
江黛沅將江家幾位長輩的動作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陸允禎今日來江府的目的，但是陸允禎既然來了，她也不想給江老夫人留面子了。
江黛沅看向江家的幾位長輩，柔聲說道：“剛剛祖母說我的話語不能夠相信，正好陸世子也在這兒，叔祖覺得是不是應該讓人調查一下起奚這些年在江府的經歷，驗證我剛剛說的話語是否屬實？”
江家的幾位長輩沒有想到江黛沅還記掛著這件事情，若是讓人調查，江黛沅的話語不是真的還好，若是屬實，江老夫人更沒臉見人，整個江府都丟人。
見江家的幾個長輩還在看江老夫人的神色，陸允禎眸色冷了幾分，說道：“祖母雖然是長輩，也不可隨意詆毀我的世子夫人的清譽，叔祖和祖母若是不願意，我願意請京兆尹幫忙。”
本來就是家醜，江家的幾位長輩和江老夫人哪裏敢請京兆尹幫忙？若是鬧到京兆府，江家治家不嚴，下人都能夠欺辱到主子頭上了，以後整個江府在京城都擡不起頭來了。
聞言，江老夫人連忙說道：“不必勞煩世子和京兆尹了，我剛剛是口誤，我沒有想到起奚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竟然受了這麽多的委屈，我太震驚了。”
一邊說，江老夫人還拿手抹了抹眼角，一副真心疼愛孫子的模樣。
可惜江黛沅從前沒少見過江老夫人對她和江起奚的冷漠和無情，此時她看著江老夫人的模樣，只覺得滑稽。
江黛沅看向江家的幾位長輩，說道：“如此便勞煩幾位叔祖了。”
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江家的幾位長輩只好讓身邊的人去將江府的下人召集起來。似乎是對他們的人不放心，陸允禎還讓身邊的幸一也跟著去了。
其實這件事情調查起來也容易，之前江府的下人之所以敢輕視江起奚，是因為他們知道江老夫人對江起奚不看重，哪怕他們對江起奚不上心，甚至不將江起奚當主子，也不會因為江起奚追究或者責罰他們。
但是今日鬧出如此大的陣仗，膽子小的下人早就被嚇到了，不等幸一和江家的幾位長輩身邊的人逼問，便什麽都說了。
哪怕有的下人想要強撐，有些下人見躲不過，不僅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將別的下人的所為也說了出來。
尤其是本來在江起奚身邊伺候的幾個下人，面無血色，跪在地上，沖江老夫人和陸允禎的方向磕頭，“我們知錯了，我們不應該欺負奚公子年幼，忘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之前江黛沅簡略地說了江起奚在江府受到的輕視，如今得到了證實，在場的江家的幾位長輩卻還是感覺震驚。江黛沅和江起奚畢竟是江府的主子，哪怕江老夫人對江黛沅和江起奚有偏見，也不應該眼睜睜瞧著江府的下人如此欺負江黛沅和江起奚。
同樣感到詫異的還有江老夫人，她確實不喜歡江黛沅和江起奚，身邊的下人也從來不會將江黛沅和江起奚的事情稟告到她的面前。所以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了解到江黛沅和江起奚在江府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江老夫人眸光覆雜地看向江黛沅。剛剛江黛沅說江起奚在江府被下人欺負，她還懷疑江黛沅又在耍什麽詭計。
陸允禎偏頭註視著江黛沅，剛剛下人除了提到江起奚過去在江府的經歷，也提到了江黛沅在江府的一些經歷。
對於江黛沅嫁給他前的經歷，他不了解。準確地說，從前他和江府雖然也有交集，但是他的視線沒有在江黛沅的身上停留過。從前的江黛沅似乎也沒什麽值得他特別關註的。
但是剛剛江府的下人提到江黛沅的每一句話語，他都認真聆聽了。
一種久違的心疼在他的心裏浮現，他甚至希望江黛沅能夠主動和他提起過去關於她的事情，可是他看見的卻是江黛沅冷淡的臉。此時下人向她求饒，她也是眸光冷漠的看著。她白凈的側臉給人一種溫順和柔弱的感覺，眼眸裏卻沒有什麽溫度。
陸允禎的喉嚨動了動，說道：“你嫁給我前，我們見過嗎？”
剛剛江府的下人提到江妙茴曾經故意搶了江黛沅喜歡的布料，將江黛沅不喜歡的銀紅色布料塞給她。他腦海裏浮現了少女抱著銀紅色衣裙，蹲在花園的假山旁落淚的畫面。
江黛沅沒有看陸允禎，淡淡說道：“陸世子從前來江府，祖母都會讓我們姐妹幾個和世子見一面，世子見過我，不是很正常？”
陸允禎想說的，顯然不是這個。
陸允禎看見江黛沅的反應，心裏莫名有一種堵塞的感覺。
耳邊還有下人求饒的聲音，陸允禎看向江老夫人，不耐煩說道：“這些下人輕視主子，欺辱我的世子夫人和妻弟是事實，祖母準備如何處置這些下人？”
江老夫人剛剛聽見這些下人的行為，心裏也生氣，她說道：“世子覺得如何處置妥當？”
陸允禎隨口說道：“既然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發賣了便是。”
聽見陸允禎的話語，曾經那些輕視和欺辱過江黛沅和江起奚的下人臉上的恐懼更大了。他們這些犯了錯被發賣的下人，以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些下人裏，有些是江府的老人了，江老夫人本來覺得直接發賣了太殘忍，陸允禎說得也有理，這些下人不正是仗著她才敢不將江起奚和江黛沅放在眼裏，她說道：“就按照陸世子說得辦。”
很快曾經那些欺辱過江起奚和江黛沅的下人都被帶走了，江黛沅看向江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說道：“祖母是不是忘記了張嬤嬤？”
張嬤嬤見她也遭了殃，她跪在江老夫人的面前，求饒道；“老夫人，老奴在您的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奴沒有將世子夫人和奚公子遭受的事情及時稟告給老夫人，也是不想老夫人煩心……”
腦海裏浮現張嬤嬤剛剛在她的面前仗著是江老夫人信任的下人，狐假虎威的模樣，江黛沅淡淡說道：“張嬤嬤畢竟是祖母身邊的老人了，直接發賣了，確實不合適，不如杖十，祖母覺得如何？”
以張嬤嬤的年紀，若是打她十板子，不是要她的命嗎？張嬤嬤白著臉看向江老夫人。
可惜江老夫人已經對她失去了耐心，她沒再聽張嬤嬤的求饒，讓人將張嬤嬤給帶下去了。
處理完了下人的事情，江黛沅重提分家的事情。她說道：“既然我剛才所說屬實，以後起奚可以和我一起在外自立門戶了嗎？”
江老夫人眸光覆雜地看著江黛沅，語氣比之前溫和了許多，“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起奚年紀尚小，他還是留在江府比較好。”
江黛沅精致的眉眼間有著自己的堅持，不願意退讓。
通過剛才的事情，陸允禎和江家的幾位長輩也在場，江老夫人沒辦法再強硬地將江起奚留在江府。她見江黛沅如此固執，覺得江黛沅也太不懂事了，她過去是忽視了她和江起奚，但是她以後可以彌補江黛沅和江起奚，江黛沅卻堅持要和江起奚離開江府。
分家之事已經談完，江家的幾位長輩便也離開了。江黛沅也不再停留。
江起奚以後不用再回江府，她和江老夫人也沒什麽必要見面了。
“陸世子好不容易來江府，不再待一會兒？”江老夫人見陸允禎也要離開，出聲挽留。
以前看在兩家的交情份上，陸允禎多少會給江老夫人一些面子。
陸允禎今日卻沒什麽耐心，他凝視著江黛沅離開的方向，說道：“我今日前來，是因為我的世子夫人。”
陸允禎在明明白白告訴江老夫人，他今日前來江府，僅僅是因為江黛沅，和江府無關。
雖然剛剛他的行動已經表明他對江黛沅的維護，但是陸允禎親口說出來，又不一樣。
.
陸允禎追上江黛沅時，江黛沅已經準備乘坐馬車離開，他看著江黛沅未曾絲毫停留等他的身影，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江黛沅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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