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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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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回來就好

季賜思忖一會兒,走出門去,下到二樓,從抽屜裏找到那只手表,檢查了一下,沒有異常,就是一只很普通的手表,拿了上來,想給夏淺藍。

夏淺藍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伸手去拿。

季賜突然收回手,卑劣地說:“親我一下。”

“……親來親去的多惡心,擁抱一下吧。”夏淺藍看他沈默,心裏也在打鼓,怕他不給自己,可還是要裝作淡然,“你要追我也要循序漸進吧……這麽快就要別人親你,我可不是這麽隨便的人,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算咯。一塊手表而已,無所謂。”

夏淺藍看他表情有松動,主動走上前,但是沒有抱到他,手臂搭上來,懸空地拍拍他的背:“好啦,還我吧。”

夏淺藍也知道這滿足不了,望著他,對他俏皮地笑了一下:“給我嘛。謝謝啦。”說著就抽走了他手裏的手表。

季賜自顧自地說:“我第一次看到你對著我笑,就覺得很美好。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三次偶遇,讓我步步淪陷。你真的很有本事。”

夏淺藍無心聽這些,低著頭看著手表,激動如潮,特意支開他說:“我餓了,想吃你做的,可不可以給我做蛋餅?”

夏淺藍這時不敢有動作,怕按下去被發現,只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季賜明顯心情好了些,聽話地出門下樓去了。看來也沒有那麽難哄嘛。

確定他已經下樓了,夏淺藍才開始按手表上調節時間的地方,怕兩次不夠,按了四下,八下,十二下。他希望那邊可以快點看到他的定位來接他。

季賜給他做了飯,竟然不走了,下午都陪著他。這很奇怪,往常季賜都是把他關著,去做自己的事情。

夏淺藍沒忍住問了一下:“你為什麽今天一直在這裏?”

季賜坐在書桌旁,平淡解釋:“我有一部長篇小說,剛好寫到結尾了,我有強迫癥,前兩天在打磨,修BUG,昨天淩晨已經完成了。雖然可能無法發布,因為登錄就會被查到IP地址,但算是給自己心裏一個交代吧。”

夏淺藍靠坐在床上,說道:“你作為一個作家,還挺有素養的。但是你要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逃蹤匿跡地生活嗎?”

“我沒有想這樣一輩子,我知道遲早被抓,我就想與你相處一段時間。”季賜詭異一笑,站起來,緩緩朝他走來。

夏淺藍有點害怕,掩飾不住情緒了,拿手指他:“離我遠一點!滾!”

季賜察覺到他態度的變化,他今天非常奇怪,從乖順又回到抗拒,是極端變化,目光落在他腕上的手表,腦子裏有個念頭轉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一直急著要手表,這手表是不是有定位功能?!”

夏淺藍被戳穿心事,強裝冷靜:“沒有啊,你想太多了,一只手表怎麽可能定位。這又不是智能表。”

季賜不相信他的話,面目猙獰地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季賜瘋狂地把手表摘下,往地上狠狠一砸,玻璃表面上立刻浮現出裂紋。

“你憑什麽砸我東西!”夏淺藍立刻下床,把破碎的表撿起來,愛惜地摸了摸,放進褲兜裏。

季賜額頭暴起青筋:“這塊表那麽重要嗎?是不是楚燼送的?”

夏淺藍也被刺激到了,望著他憤怒道:“是又怎麽樣!你已經摔碎了!我這輩子已經不能在他身邊了!你連這個念想都要摔碎!我恨你!”

“你為什麽只愛楚燼?!為什麽?!他都不愛你?!你為什麽執迷不悟?!他可以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啊!”

“可你不是楚燼。誰都不能替代。”

時間緊急,季賜拉著夏淺藍的手臂朝外面走去:“跟我走!”

夏淺藍意識到他是要換個地方,立刻表現出極力抗拒:“我不會跟你走的,我要在這邊等警方。”

寂靜的山道間,突然傳來幾道警笛之聲,宛如寂靜之中綻開煙花,林中的鳥展翅飛去,是個陰天,天空並不澄澈,好似籠了一層煙霧。

夏淺藍心中狂喜,對季賜笑著說:“看吧,善惡到頭終有報。”

季賜聽見警笛,一下子慌了神,他臉色發白地懊悔,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發現夏淺藍的小動作,現在警方趕到了。

他走到客廳,望著窗外警笛傳來的方向,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麽快”。

夏淺藍站著這一層樓的外門前,按了兩下門把,打不開。就站在那邊等著出去,他知道季賜總要開門的。

季賜突然走過來,伸手抓著夏淺藍,紅著眼問道:“你為什麽要背叛我!為什麽!我哪裏對你不好?夏淺藍!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季賜這幅樣子太嚇人了,好像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他都怔住了。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激怒季賜了,絕對不是同情,只是單純怕被打,他一定要確保自己平安無恙地走出去,於是冷靜下來,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勸說。

“季賜,我知道你內心還是留有一些善良的,你還年輕,只要你順從警方,停止作惡,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目前還沒有做傷我的事情,應該不會判太久的。”

“你可以毀掉你自己的人生,而我呢,我只是給你撿了一次學生卡,我很無辜啊。我的家人,我最愛的人,都在等著我回家。我想好好活著。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回頭吧。”

季賜一開始還像巨型猛獸一樣喘息,到後來眼眶越來越紅,他靠著白墻蹲下來,抱著頭痛哭。

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他想要的一切還沒得到,所以他不甘心。

警笛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警車包圍了這座山間小別墅。

-

是夜,夏淺藍到達公安局,從警車上下來,這時已是晚上七點多,楚燼和方婷就站在門口等。

“媽!我回來了!”夏淺藍跑過去,方婷抱著他哭,說了句“回來就好”。

夏淺藍偷偷看一眼旁邊的楚燼,楚燼望著著他的臉,說了句“藍藍”,眼裏的欣慰和後怕要溢出來,別的一句話都還未來得及說。

身穿制服的警官說:“夏淺藍,還不能走,要做筆錄。”

“好的,我來了。”夏淺藍說完就跟著警官走去,身後突然穿來媽媽的驚呼聲。

夏淺藍轉過身去,看到楚燼暈倒在地,失去意識,於是驚訝地喊道:“燼哥!媽!快叫救護車!”

方婷“哦”了兩聲,趕緊打電話,夏淺藍不能停歇,先進去做了筆錄,整整一小時,警官問得很細致。

出來時天黑得更透了,媽媽還在等他,看到他出來就迎上來,仔仔細細看他的臉。他說了句“媽,我真的沒事”。

方婷感激地對他身後的警官說:“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謝謝你們把我兒子救出來。謝謝你們。”

警官說:“下次讓夏淺藍同學註意辨別壞人,不要太單純了。”

方婷之前看到了被帶進來的季賜,滿心憎惡,問道:“請問那個男生會有什麽懲罰?會判多久呢?”

警官也只能說個大概:“可能會判六個月到一年。三到四個月一審。”

夏淺藍心想,判得不久。媽媽在說“謝謝”,夏淺藍反應過來,跟著說“謝謝”,鄭重地鞠了躬。

一同走出公安局,方婷說:“我剛剛陪小燼去了醫院,折回來的,他沒事,就是心力交瘁,還昏著呢。你餓了吧。媽媽陪你去附近吃飯。我看旁邊開了幾家餐店。”

兩個人走路去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燈光明亮,這個點已經沒有客人了,兩個人點了兩碗紅燒牛肉面,沒一會兒就上了。

他們邊吃邊聊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夏淺藍沒了手機,讓媽媽幫忙給黎朝他們發消息報個平安。

方婷說:“這幾天把我擔心壞了。那小子有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情?我今天看了都嚇一跳,那小子長得真夠難看的,那麽大一塊紫紅色。真不要臉。”

方婷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會這麽說已經是氣壞了,都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夏淺藍笑著說:“沒有媽媽,我這麽聰明,怎麽可能受傷呢?我把他給忽悠了。”

“他判不長吧,出獄後會不會報覆你啊?小燼說送了你一個可定位的手表,以後手表可沒用了,會被他看穿的。”

“不用擔心,我讓楚燼再給我換個別的。至於換什麽,讓他幫我去頭疼。我啊,最擅長坐享其成。”

夏淺藍故作輕松,一直是笑意淺淺,媽媽卻很了解他,握住他的手,說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媽媽知道你笑只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其實沒有你說得那麽輕松吧?以後別做噩夢才好。”

媽媽搖搖頭,嘆氣說:“當年媽媽就不想生女兒,不是因為重男輕女,就覺得生女兒擔心的事情太多了,怕照顧不周,生兒子就不用操心。你瞧瞧現在,還不是照樣讓我擔心。”

夏淺藍笑笑:“誰讓您生了一個過分帥氣的兒子,喜歡我的人可多了。”

“為什麽人家小燼就沒有這個困惑?”

“他一拳打一個,他不惹別人就不錯了,別人還敢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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