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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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形同陌路
在酒吧半小時，夏淺藍已經被不少人搭訕了，他一個都沒理。這些別有用心的油膩男人，帶著偽善的笑容，他看了就覺得不舒服。
他身穿淺藍色襯衣，外加休閑外套，渾身上下透著清爽的少年氣，偶爾小酌幾口，大多數時候都在發呆，酒吧的熱鬧沒有吸引他分毫。
他發了威士忌的照片和定位在朋友圈。這個地方在附近很出名，只要看了定位上的名稱，就知道是個gay吧。
沒過一會兒，評論區都是驚訝的表情，還有人問他為什麽來這裏。他就是要這種效果。他叛逆期晚到了。
他這是發洩，也是刺激。
這邊的音樂吵得要命，環境陰暗，鐳射燈多彩斑斕。夏淺藍本身是不喜歡這種地方的，他發完朋友圈就準備換個清吧待。
剛要走，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到他身邊，顯然是盯上他了，請道：“這就走了，再坐一會兒吧，我請你喝一杯。”
夏淺藍還沒開口拒絕，手臂就被另一個人拉住了，他轉過頭看到黎朝憤怒的臉。
黎朝穿著酷拽花紋的黑色衛衣，把他拽到酒吧的露天天臺，沒有人的角落，說道：“你寧可來這種地方，也不肯選擇我嗎？你選我啊，我幫你氣楚燼。我最知道怎麽挑釁了。保證幫你出氣。”
“還是算了吧，我自己能解決。”夏淺藍抱著沒送出去的禮物盒，望著眼前的高樓大廈，無數亮著燈的窗口，感受晚風拂過面頰。
他已經生夠氣了，所以平靜無波。
黎朝把兩只手臂壓在欄桿上，生氣地說：“無論如何你都不選我。”然後垂著頭，憤恨地用手臂砸了一下欄桿。
夏淺藍被他嚇到，看他遲遲沒有擡頭，還抹了一把臉，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從兜裏摸出紙巾，遞給他。
“你哭什麽？真是的。被人看到多丟臉。”夏淺藍拍拍他的肩說，“我不能跟你交往，但我們可以做好朋友。你這個人雖然脾氣差，但挺夠義氣的。”
黎朝拿走紙巾，擦了下臉，平息了一下情緒，說道：“最鐵的兄弟？也可以。比現在好，比現在有進展就行。”
“其實你挺好的，只是我心有所屬。你不能理解我對燼哥的感情，我實在割舍不下。我每天都在想，能忘記就好了，忘記就不會這麽痛苦了。可是有這麽多年的相處情節，我的大腦硬盤根本來不及刪。如果可以格式化就好了。”
夏淺藍因自身太過痛苦，已經無法去同情和感知黎朝的痛苦了，他已經免疫而且麻木了。
黎朝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黎朝膽大卻並不心細，只會說楚燼的壞話。
夏淺藍不想在這種環境再待下去，心也累了，想回宿舍了。
黎朝巴不得這樣，陪著夏淺藍乘坐電梯到一樓大廳，兩個人一同走出自動感應玻璃門，忽然，夏淺藍停下了腳步，因為看到了某個人影。
黎朝擡眼望去，楚燼靜靜地站在那裏，方領白襯衫加黑色休閑西褲。他因為實習，多了很多這種裝扮，看著一下子成熟了，滿是商務氣息。有時候不上班也會這麽穿。
“你來幹嘛？”夏淺藍往前走了幾步，主動發問，心裏隱隱有期待。
“我來接你回去。”楚燼說，“這種地方不適合你。”
黎朝晃了一下手裏的車鑰匙，不情不願地說：“別在那傻站著了，一塊走吧，我開了車。”
三個人上了車，夏淺藍把禮物推給楚燼，楚燼沒有拆，因為當著人面拆禮物並不禮貌，所以只是說了聲“謝謝”。
然後又是三人沈默，不過上次是夏淺藍跟黎朝不愉快，這次是夏淺藍跟楚燼冷戰。夏淺藍都在想，自己的脾氣並不好，不然怎麽總跟人有矛盾呢。
到了學校，黎朝識相地回公寓了。他知道今天註定只是配角。
楚燼把夏淺藍送到宿舍樓附近，先帶他去旁邊的小花園。花園裏亮著兩盞路燈，公共木制座椅上無人落坐，靜悄悄的，一只野貓因他們進去，膽小地撲進花叢裏不見了。
夏淺藍明知不可能，還是問：“你想開了，準備跟我在一起嗎？”
“不是。”楚燼幹脆利落地否認。
“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夏淺藍說完就要從花園的小徑上出去，卻一把被楚燼拉回去，半抱在懷裏。
力道之強勢，夏淺藍前所未遇。
夏淺藍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於是靜靜在他懷裏待了片刻，說道：“你……你在顫抖。你很痛苦嗎？”
楚燼說：“藍藍，我好害怕，我怕我草率地答應了你，我們分手之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你為什麽就是不懂，我的內心也在掙紮和煎熬。我現在看到你這樣，真的好心痛。為什麽，無論我選擇哪一條路，我們都不能再做朋友。我好想回到從前。”
楚燼說到哽咽，眼眶裏已經積蓄淚水，十多年來他從未哭過，夏淺藍也沒見過他淚如雨下的樣子，一下子心軟了。
今天他明明見證了兩個男生為他哭，可他心裏究竟還是偏心楚燼的。楚燼一哭，他就覺得，可以原諒一點。
“別哭。”夏淺藍捧著他的臉，低著頭想了很久，深呼吸之後，才忍著悲痛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想跟從前一樣做朋友。我想過的，我想過以最好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邊，即便你不愛我。可我會遺憾，會心痛，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要。所以，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這樣，我就不會越界了。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夏淺藍對上他的目光，用請求的口吻說：“我保證下次不會是這樣的夏淺藍了。不會再讓你為難了。現在，請再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擁抱你。”
他沈默在楚燼懷裏，感覺這顆心碎過了，懷抱的溫暖令他貪求。
“可以吻你嗎？最後一次。”
夏淺藍提出這個要求，完全抱著被拒絕的準備，而楚燼左手捏住他的臉，是默認。
楚燼的手摩挲著他的臉頰，目光溫柔似水，不像以往，明明有感情，卻要克制幾分，對他而言，流露感情和被人看透是大忌，他會有不安全感。
夏淺藍可沒說吻哪裏，仰頭吻了上來，貼上他的嘴唇，也不太會，吻得青澀又熾烈。他們好像是熱戀中的情侶，難舍難分。
楚燼低頭，伸手扣住他仰起的頭，夏淺藍冰涼柔軟的發絲穿過楚燼的指縫。
月光和燈光，已然分不清，兩個人的影子也纏繞在一塊，難分你我。
而一旁的樹影下，有人暗暗握緊了拳頭。
他們是第一次接吻，卻無比默契，彼此都從這個吻中得到了情感慰藉。
長吻之後，依依不舍地分開。
夏淺藍說：“你看著我的背影好不好？我希望是你看著我離開。”
楚燼答應了。他們兩個都知道，今天是個分界點，今天之後，往事隨風，不再念念不忘。
兩個人一同朝宿舍樓走去，夏淺藍牽著他的手，他們像以前一樣聊天，似乎從未產生隔閡，還是最好的朋友，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夏淺藍和他十指相扣，淡然地說：“我今天看到你跟一個女孩子喝咖啡，笑得很開心，我就非常生氣。”
他好像在跟男朋友聊一些日常小事。
“聊的學校男老師的事情，所以笑得很開心。不要多心啦。”楚燼伸手去理他被夜風吹亂的額發，稍微有點長了。
夏淺藍聳聳肩：“無所謂了，但是你要多吃點飯，男生不能太瘦。我也在增肥中，一起努力。”
多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可惜到此為止了。宿舍樓透著光亮的大門就在前方，這個點不時有學生進出。
楚燼溫柔地摸摸他的頭發：“藍藍，晚安。”
夏淺藍走到大門前，轉過頭，最後留戀地望了他一眼，然後露出努力笑臉，揮了揮手，緩緩回過身朝前走去，走上二樓。
每走一步，他就在心中消解自己的不舍。
上了樓梯一進宿舍門，趙儀在上鋪說：“藍藍，真有你的gay吧一日游。怎麽回來了？”
夏淺藍關上門，朝自己位置走去：“黎朝開車，楚燼陪我回來的。我和楚燼說開了。”
李嘉震驚地說：“怎麽說開的？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
夏淺藍卻說：“不聊他了，李嘉，我們去拍寫真。你上次不是說想給我拍漢服寫真嗎？我這幾個月幾乎沒更新，再不恢覆，粉絲都要跑光了。”
夏淺藍坐到椅子上，把手表從抽屜的盒子裏拿出來，給自己戴上。既然決定放下，那就應該面對。
-
六月初，行走在路上還要披一件外衣。南方的天氣有些古怪，有些年這個時候可以穿短袖了，這些年還要穿長袖。
不過無礙了，反正很快就入夏了，天氣熱起來就是一眨眼的事情，過渡期很短。
夏淺藍和舍友結束了上午的課，去食堂吃午飯，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
夏淺藍神采飛揚地說：“……對對對，這才是最離譜的。那個男的超級搞笑，所以才被掛上表白墻嘛。”
拐角之處，楚燼和舍友抱著書走過來，準備去另一個校內餐廳吃飯。
舍友推搡楚燼：“你們家小藍。”
夏淺藍看到了，平靜淡然地對楚燼說了聲“嗨燼哥”，轉過頭繼續跟舍友聊學校的事情，滿臉興奮。
而他手上，已經戴著那只手表，意味著與過去和解。
兩個人擦肩而過，形同陌路。因為兩個人沒有反應，雙方的舍友疑惑至極，但又不敢問。
楚燼在想，這就是他想要的結局嗎？
那天接吻之後，楚燼好幾次做夢，夢到那個吻，不止那個吻。
他本身的欲很寡淡，卻因這個吻燎燒。他從來沒有夢到這麽親密的場景。他都分不清是夏淺藍纏著他，還是他在不舍。
夏淺藍在他夢裏是純情又充滿誘惑的形象，輕易讓他失控和沈迷。一旦醒來，又是一場空，煙消雲散。
他承認有失望，可他不會回頭的，反覆無常更讓人痛苦，人要有定性。
他把母親的日記帶在身邊，時時刻刻警醒自己，人格有缺陷就不要禍害別人。他一個人就好。
他看夏淺藍最近發布的視頻作品很多，各種風格的寫真都有，紅衣漢服，紫黑系甜酷現代裝，暗黑系哥特風格……斷情之後果然是高產，還有廣告的植入也很精巧，都有劇本了。
而且他的狀態非常好，眼神很定，呈現出來的氣質也不一樣，完全適應了拍攝狀態。他和李嘉的合作也是無懈可擊。
他不想自作多情地認為，夏淺藍忙起來是為了忘掉他，他認為彼此是在好好生活。
只是那個很多人在問的竹馬系列視頻，夏淺藍裝作沒看見評論，再也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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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了威士忌的照片和定位在朋友圈。這個地方在附近很出名，只要看了定位上的名稱，就知道是個ga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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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還沒開口拒絕，手臂就被另一個人拉住了，他轉過頭看到黎朝憤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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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算了吧，我自己能解決。”夏淺藍抱著沒送出去的禮物盒，望著眼前的高樓大廈，無數亮著燈的窗口，感受晚風拂過面頰。
他已經生夠氣了，所以平靜無波。
黎朝把兩只手臂壓在欄桿上，生氣地說：“無論如何你都不選我。”然後垂著頭，憤恨地用手臂砸了一下欄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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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麽？真是的。被人看到多丟臉。”夏淺藍拍拍他的肩說，“我不能跟你交往，但我們可以做好朋友。你這個人雖然脾氣差，但挺夠義氣的。”
黎朝拿走紙巾，擦了下臉，平息了一下情緒，說道：“最鐵的兄弟？也可以。比現在好，比現在有進展就行。”
“其實你挺好的，只是我心有所屬。你不能理解我對燼哥的感情，我實在割舍不下。我每天都在想，能忘記就好了，忘記就不會這麽痛苦了。可是有這麽多年的相處情節，我的大腦硬盤根本來不及刪。如果可以格式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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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黎朝膽大卻並不心細，只會說楚燼的壞話。
夏淺藍不想在這種環境再待下去，心也累了，想回宿舍了。
黎朝巴不得這樣，陪著夏淺藍乘坐電梯到一樓大廳，兩個人一同走出自動感應玻璃門，忽然，夏淺藍停下了腳步，因為看到了某個人影。
黎朝擡眼望去，楚燼靜靜地站在那裏，方領白襯衫加黑色休閑西褲。他因為實習，多了很多這種裝扮，看著一下子成熟了，滿是商務氣息。有時候不上班也會這麽穿。
“你來幹嘛？”夏淺藍往前走了幾步，主動發問，心裏隱隱有期待。
“我來接你回去。”楚燼說，“這種地方不適合你。”
黎朝晃了一下手裏的車鑰匙，不情不願地說：“別在那傻站著了，一塊走吧，我開了車。”
三個人上了車，夏淺藍把禮物推給楚燼，楚燼沒有拆，因為當著人面拆禮物並不禮貌，所以只是說了聲“謝謝”。
然後又是三人沈默，不過上次是夏淺藍跟黎朝不愉快，這次是夏淺藍跟楚燼冷戰。夏淺藍都在想，自己的脾氣並不好，不然怎麽總跟人有矛盾呢。
到了學校，黎朝識相地回公寓了。他知道今天註定只是配角。
楚燼把夏淺藍送到宿舍樓附近，先帶他去旁邊的小花園。花園裏亮著兩盞路燈，公共木制座椅上無人落坐，靜悄悄的，一只野貓因他們進去，膽小地撲進花叢裏不見了。
夏淺藍明知不可能，還是問：“你想開了，準備跟我在一起嗎？”
“不是。”楚燼幹脆利落地否認。
“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夏淺藍說完就要從花園的小徑上出去，卻一把被楚燼拉回去，半抱在懷裏。
力道之強勢，夏淺藍前所未遇。
夏淺藍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於是靜靜在他懷裏待了片刻，說道：“你……你在顫抖。你很痛苦嗎？”
楚燼說：“藍藍，我好害怕，我怕我草率地答應了你，我們分手之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你為什麽就是不懂，我的內心也在掙紮和煎熬。我現在看到你這樣，真的好心痛。為什麽，無論我選擇哪一條路，我們都不能再做朋友。我好想回到從前。”
楚燼說到哽咽，眼眶裏已經積蓄淚水，十多年來他從未哭過，夏淺藍也沒見過他淚如雨下的樣子，一下子心軟了。
今天他明明見證了兩個男生為他哭，可他心裏究竟還是偏心楚燼的。楚燼一哭，他就覺得，可以原諒一點。
“別哭。”夏淺藍捧著他的臉，低著頭想了很久，深呼吸之後，才忍著悲痛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想跟從前一樣做朋友。我想過的，我想過以最好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邊，即便你不愛我。可我會遺憾，會心痛，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要。所以，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這樣，我就不會越界了。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夏淺藍對上他的目光，用請求的口吻說：“我保證下次不會是這樣的夏淺藍了。不會再讓你為難了。現在，請再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擁抱你。”
他沈默在楚燼懷裏，感覺這顆心碎過了，懷抱的溫暖令他貪求。
“可以吻你嗎？最後一次。”
夏淺藍提出這個要求，完全抱著被拒絕的準備，而楚燼左手捏住他的臉，是默認。
楚燼的手摩挲著他的臉頰，目光溫柔似水，不像以往，明明有感情，卻要克制幾分，對他而言，流露感情和被人看透是大忌，他會有不安全感。
夏淺藍可沒說吻哪裏，仰頭吻了上來，貼上他的嘴唇，也不太會，吻得青澀又熾烈。他們好像是熱戀中的情侶，難舍難分。
楚燼低頭，伸手扣住他仰起的頭，夏淺藍冰涼柔軟的發絲穿過楚燼的指縫。
月光和燈光，已然分不清，兩個人的影子也纏繞在一塊，難分你我。
而一旁的樹影下，有人暗暗握緊了拳頭。
他們是第一次接吻，卻無比默契，彼此都從這個吻中得到了情感慰藉。
長吻之後，依依不舍地分開。
夏淺藍說：“你看著我的背影好不好？我希望是你看著我離開。”
楚燼答應了。他們兩個都知道，今天是個分界點，今天之後，往事隨風，不再念念不忘。
兩個人一同朝宿舍樓走去，夏淺藍牽著他的手，他們像以前一樣聊天，似乎從未產生隔閡，還是最好的朋友，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夏淺藍和他十指相扣，淡然地說：“我今天看到你跟一個女孩子喝咖啡，笑得很開心，我就非常生氣。”
他好像在跟男朋友聊一些日常小事。
“聊的學校男老師的事情，所以笑得很開心。不要多心啦。”楚燼伸手去理他被夜風吹亂的額發，稍微有點長了。
夏淺藍聳聳肩：“無所謂了，但是你要多吃點飯，男生不能太瘦。我也在增肥中，一起努力。”
多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可惜到此為止了。宿舍樓透著光亮的大門就在前方，這個點不時有學生進出。
楚燼溫柔地摸摸他的頭發：“藍藍，晚安。”
夏淺藍走到大門前，轉過頭，最後留戀地望了他一眼，然後露出努力笑臉，揮了揮手，緩緩回過身朝前走去，走上二樓。
每走一步，他就在心中消解自己的不舍。
上了樓梯一進宿舍門，趙儀在上鋪說：“藍藍，真有你的gay吧一日游。怎麽回來了？”
夏淺藍關上門，朝自己位置走去：“黎朝開車，楚燼陪我回來的。我和楚燼說開了。”
李嘉震驚地說：“怎麽說開的？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
夏淺藍卻說：“不聊他了，李嘉，我們去拍寫真。你上次不是說想給我拍漢服寫真嗎？我這幾個月幾乎沒更新，再不恢覆，粉絲都要跑光了。”
夏淺藍坐到椅子上，把手表從抽屜的盒子裏拿出來，給自己戴上。既然決定放下，那就應該面對。
-
六月初，行走在路上還要披一件外衣。南方的天氣有些古怪，有些年這個時候可以穿短袖了，這些年還要穿長袖。
不過無礙了，反正很快就入夏了，天氣熱起來就是一眨眼的事情，過渡期很短。
夏淺藍和舍友結束了上午的課，去食堂吃午飯，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
夏淺藍神采飛揚地說：“……對對對，這才是最離譜的。那個男的超級搞笑，所以才被掛上表白墻嘛。”
拐角之處，楚燼和舍友抱著書走過來，準備去另一個校內餐廳吃飯。
舍友推搡楚燼：“你們家小藍。”
夏淺藍看到了，平靜淡然地對楚燼說了聲“嗨燼哥”，轉過頭繼續跟舍友聊學校的事情，滿臉興奮。
而他手上，已經戴著那只手表，意味著與過去和解。
兩個人擦肩而過，形同陌路。因為兩個人沒有反應，雙方的舍友疑惑至極，但又不敢問。
楚燼在想，這就是他想要的結局嗎？
那天接吻之後，楚燼好幾次做夢，夢到那個吻，不止那個吻。
他本身的欲很寡淡，卻因這個吻燎燒。他從來沒有夢到這麽親密的場景。他都分不清是夏淺藍纏著他，還是他在不舍。
夏淺藍在他夢裏是純情又充滿誘惑的形象，輕易讓他失控和沈迷。一旦醒來，又是一場空，煙消雲散。
他承認有失望，可他不會回頭的，反覆無常更讓人痛苦，人要有定性。
他把母親的日記帶在身邊，時時刻刻警醒自己，人格有缺陷就不要禍害別人。他一個人就好。
他看夏淺藍最近發布的視頻作品很多，各種風格的寫真都有，紅衣漢服，紫黑系甜酷現代裝，暗黑系哥特風格……斷情之後果然是高產，還有廣告的植入也很精巧，都有劇本了。
而且他的狀態非常好，眼神很定，呈現出來的氣質也不一樣，完全適應了拍攝狀態。他和李嘉的合作也是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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