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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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日記
他在幽藍的水裏，自在游弋，像一尾魚。深海之中，偶有白色魚群從眼前游過，還有發著藍光的透明水母。
有光從海面上透下來。楚燼漂浮在光線底端，一身白襯衫隨水而動。
夏淺藍朝他游去，托著他的後腦，給他渡氣。楚燼緩緩睜開雙眼，忽然反吻回來，鏡頭往下一轉，他們滿身是水汽地落在床上。
“哥……”夏淺藍的聲音啞了一下，“哥哥。”
楚燼俯身將手壓在他的兩側，說道：“再叫一聲。”
-
早晨醒來的時候，楚燼就睡在他身邊，放下手機看他：“醒了，想吃什麽？”
因為冬天太過寒冷，大多數早上，他們都在被窩裏待著，將近中午才起床做飯吃。
夏淺藍陷在被窩裏，說道：“我昨晚，說夢話了嗎？”
“沒有啊。”楚燼脫口而出，看夏淺藍明顯松一口氣的表情，笑道，“你夢到什麽了，這麽心虛。”
“沒有夢到什麽，少管我。”
“喲謔，這麽冷淡？”楚燼把手扶在床頭，說，“我來猜猜，做春夢了吧？”
夏淺藍破罐子破摔，從床上坐起來：“做了怎麽樣，夢到你了，我和你。要不要聽細節？我都記得。”
他故意湊上前去看楚燼，微微挑眉。
楚燼沒料到他來這一手，點點頭道：“你狠你狠，我惹不起你。”
“我要講，我偏要講。”夏淺藍特別勇地說，“我們在深海裏接吻，然後……”他用布敲拳頭。
楚燼回敬了一個布敲拳頭的動作，明知顧問：“拜把子？”
“你個討厭鬼，討厭鬼楚燼，我恨你。”夏淺藍這番稚氣的話，說完就引得楚燼笑了。
楚燼捏他的臉：“我的寶貝弟弟啊。”
夏淺藍的臉沒有太多肉，但是軟。而且滑不溜丟的，楚燼捏不住。
夏淺藍明明羞澀，還要嘴硬：“把弟弟拿掉一會兒會死啊。”
“會死。”楚燼還捏了一下他淡粉的耳垂，“你幾乎沒有耳垂。南方有種說法，耳垂小，福氣小。”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你（我）也沒有耳垂。”
楚燼說：“對啊，我確實沒什麽福氣。”
“你怎麽會沒有福氣，你有我這樣的開心果，天天陪著你。”夏淺藍的聲音低下去，“可以當兄弟又可以當心肝寶貝。”
楚燼沒有想到，邊笑邊說：“有種就再說一遍。”
夏淺藍沒有勇氣再說一遍，擡起明亮的眼眸：“楚燼，你不覺得嗎，你說你喜歡有個人空間，可是你跟我在一起會很開心……你到底怎麽想，總吊著人家，不合適吧？”
他迫切地希望現在就能知道回答，可楚燼安靜片刻，這麽回答——
“其實有一種人，他對親密關系的需求很低，我就是不太想跟人發生關系的那種，你可以接受嗎？”楚燼說，“我覺得我對你不是沒感情，只是我可能不容易會產生那方面的想法。”
聽楚燼說前半段，夏淺藍還以為他要拒絕，心都懸起來了，聽到後半段覺得還有機會。
夏淺藍趕緊說：“我會想辦法改變你，如果不行，我就適應你。”
楚燼將手搭在夏淺藍的肩上，迎著夏淺藍期待的目光，緩慢地敲了兩下他的肩，明顯是思慮後開口：“我覺得我們現在天天在一起，我也沒辦法獨自思考，等開學後，你生日那天，我就告訴你我的決定。”
“好，一言為定哦。”
其實楚燼已經想好了，不管這輩子是福是禍，都選擇夏淺藍了。不過他想選個有意義的日子表白，再給夏淺藍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
夏淺藍的生日沒幾天了，他過農歷的生日，因為方婷阿姨認為，只有農歷的生日才是真正的生日，而他今年的生日剛好在情人節。
夏淺藍這個傻瓜估計還沒查。他每次都是臨近了才查具體的日子。他要是知道，早就興奮不已了。
夏淺藍吃完午飯，跟外公外婆道個別就回家了，楚燼幫他把行李搬上出租車，目送他離開。
-
夏淺藍回家後，不時有消息發來。說什麽弟弟好吵，爸媽做的菜沒有他做的好吃。楚燼都會回覆。
楚燼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曬著太陽，給吉他調音，練一會兒吉他，看一會兒書，睡一會兒午覺，醒了就親自下廚做菜。
他最近剛看了菠蘿排骨的教程，準備覆刻出一碗。一個人在，日子也很悠閑。
幾天之後，夏淺藍發了新的視頻，分享給楚燼，是去醫院那天楚燼為他拍攝的照片，他已經做成了視頻。
不得不說觀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底下紛紛評論——
“這個拍攝風格不像是嘉減老師，不會是男朋友拍的吧？”
“我也有同感。小藍每次都會標嘉減拍攝，這次沒有。”
他和夏淺藍沒有人會去解釋這件事，畢竟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楚燼給夏淺藍發了幾個點讚的表情，然後打了一局游戲，大勝。隔了一會兒，彈窗裏夏淺藍發來靈魂質問——
【light blue】：你為什麽從不主動聯系我，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楚燼退出游戲界面，給夏淺藍回覆，
【ash燼】：對不起，我挺習慣一個人，所以沒想到。你給我發消息，我都有回，我以為這算保持聯系。
【light blue】：［暴走兔子］你就是不在意我，你嫌我煩，我不在你就偷著樂吧。
楚燼哄了好半天，說自己性格就是這樣，不是故意的，也沒有嫌他煩。夏淺藍回了個兔子“哼”的表情包，算是和解了。
-
楚燼即將開學，家裏搞了一次大掃除。他負責掃地，爺爺拖地，奶奶收拾東西。
奶奶搬了張椅子，踩上去整理櫃子高處的東西，爺爺走上前說：“誒誒誒，你站那麽高，到時候掉下來摔你。”
楚燼看不下去，走過去扶著奶奶下來：“爺爺，怎麽這麽說話？你關心奶奶就直接讓她小心一點，說什麽摔你。你這話任誰聽了會高興？”
爺爺不說話了，自知理虧。可是楚燼知道他改不了，他固執得就像一顆頑石，無論別人怎麽說，他都是我行我素。他早已過了知錯能改的年紀。所以楚燼有時候覺得，不對他抱有期待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
打掃到下午，楚燼決定去外婆家一趟。因為今年過年，他還沒去過外婆家。
他外婆有一男一女，在小女兒去世後，她的性情變得很古怪，過年也不願走動，就一個人待在老家，也不跟舅舅居住。好在老人家身體很硬朗。
他跟外婆的關系，肯定沒有跟爺爺奶奶親。不過外婆對他挺好的。
老人家打開門，看到是他提著禮品來，很是開心，滿口喚著“小燼”，連忙讓他進去坐下，讓他吃糕點和水果。
楚燼走進去看到裁剪過的布料，就知道外婆在親手做衣服。縫紉機就在陽臺那邊，楚燼讓她忙，自己就過來看看。
他和外婆坐在陽光裏聊天。他說最近藍藍在，他們玩了好幾天。
外婆感嘆說：“好多年沒見藍藍了，不知道他長什麽樣了。藍藍肯定是帥小夥，打小就長得俊。”
楚燼拿出手機，給外婆看兩個人的合照，就是在清涼居拍的那一張，外婆說：“我說得沒錯吧，下次把藍藍帶過來一起玩。”
“好的，一定會有機會的。”楚燼幫外婆打理毛線，看著外婆縫衣服，說道，“外婆，你怎麽從不來我家走動？我還在家裏呢。”
外婆神色冷淡地說：“他們家人我不想來往了，他們家害死我女兒，你的媽媽。這些話以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你還小。”
外婆說他們家人，完全是把他隔絕在外，楚燼是聽爺爺奶奶說過，外婆不願意往來，從來不知道原因。
“什麽意思？”楚燼懵了。
外婆穿過客廳走到臥室裏，楚燼聽見抽屜被拉開的聲音，而後她拿了一本陳舊的黑皮筆記本過來，說道：“這是你媽媽生前的日記。我收拾她的遺物發現的。你帶回家看吧。”
那一刻，楚燼並不知道這本日記可能會改變他的人生軌跡。
外婆家離他家有二十分鐘公交車的距離，在車上，他翻開了扉頁，那裏有他母親寫的“瑩”，是她的名。
這本日記，媽媽寫了很多年，因為第一篇日記的日期已是非常遙遠。他一篇一篇讀下去。
從他媽媽日記中，他了解到，他爸媽初中時就認識了，剛開始是好朋友，高中畢業之後媽媽挑明心意，兩個人走到一起。
他媽當時是個非常活潑而且樂觀勇敢的少女，從文字裏就能看出。
可隨著他們談戀愛，他爸體現出冷暴力，楚燼越看越像回避型依戀人格，他之前翻閱過大量的資料。
他媽因為深愛他爸，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結婚，結果婚姻不如人意，媽媽抑郁了。
媽媽由愛轉恨，在日記裏寫道：“楚源，你為什麽可以這麽冷漠。你這個人從骨子裏就是冷血的，你只在乎你自己。你這樣的人不配結婚，誰跟你在一起都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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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幽藍的水裏，自在游弋，像一尾魚。深海之中，偶有白色魚群從眼前游過，還有發著藍光的透明水母。
有光從海面上透下來。楚燼漂浮在光線底端，一身白襯衫隨水而動。
夏淺藍朝他游去，托著他的後腦，給他渡氣。楚燼緩緩睜開雙眼，忽然反吻回來，鏡頭往下一轉，他們滿身是水汽地落在床上。
“哥……”夏淺藍的聲音啞了一下，“哥哥。”
楚燼俯身將手壓在他的兩側，說道：“再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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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的時候，楚燼就睡在他身邊，放下手機看他：“醒了，想吃什麽？”
因為冬天太過寒冷，大多數早上，他們都在被窩裏待著，將近中午才起床做飯吃。
夏淺藍陷在被窩裏，說道：“我昨晚，說夢話了嗎？”
“沒有啊。”楚燼脫口而出，看夏淺藍明顯松一口氣的表情，笑道，“你夢到什麽了，這麽心虛。”
“沒有夢到什麽，少管我。”
“喲謔，這麽冷淡？”楚燼把手扶在床頭，說，“我來猜猜，做春夢了吧？”
夏淺藍破罐子破摔，從床上坐起來：“做了怎麽樣，夢到你了，我和你。要不要聽細節？我都記得。”
他故意湊上前去看楚燼，微微挑眉。
楚燼沒料到他來這一手，點點頭道：“你狠你狠，我惹不起你。”
“我要講，我偏要講。”夏淺藍特別勇地說，“我們在深海裏接吻，然後……”他用布敲拳頭。
楚燼回敬了一個布敲拳頭的動作，明知顧問：“拜把子？”
“你個討厭鬼，討厭鬼楚燼，我恨你。”夏淺藍這番稚氣的話，說完就引得楚燼笑了。
楚燼捏他的臉：“我的寶貝弟弟啊。”
夏淺藍的臉沒有太多肉，但是軟。而且滑不溜丟的，楚燼捏不住。
夏淺藍明明羞澀，還要嘴硬：“把弟弟拿掉一會兒會死啊。”
“會死。”楚燼還捏了一下他淡粉的耳垂，“你幾乎沒有耳垂。南方有種說法，耳垂小，福氣小。”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你（我）也沒有耳垂。”
楚燼說：“對啊，我確實沒什麽福氣。”
“你怎麽會沒有福氣，你有我這樣的開心果，天天陪著你。”夏淺藍的聲音低下去，“可以當兄弟又可以當心肝寶貝。”
楚燼沒有想到，邊笑邊說：“有種就再說一遍。”
夏淺藍沒有勇氣再說一遍，擡起明亮的眼眸：“楚燼，你不覺得嗎，你說你喜歡有個人空間，可是你跟我在一起會很開心……你到底怎麽想，總吊著人家，不合適吧？”
他迫切地希望現在就能知道回答，可楚燼安靜片刻，這麽回答——
“其實有一種人，他對親密關系的需求很低，我就是不太想跟人發生關系的那種，你可以接受嗎？”楚燼說，“我覺得我對你不是沒感情，只是我可能不容易會產生那方面的想法。”
聽楚燼說前半段，夏淺藍還以為他要拒絕，心都懸起來了，聽到後半段覺得還有機會。
夏淺藍趕緊說：“我會想辦法改變你，如果不行，我就適應你。”
楚燼將手搭在夏淺藍的肩上，迎著夏淺藍期待的目光，緩慢地敲了兩下他的肩，明顯是思慮後開口：“我覺得我們現在天天在一起，我也沒辦法獨自思考，等開學後，你生日那天，我就告訴你我的決定。”
“好，一言為定哦。”
其實楚燼已經想好了，不管這輩子是福是禍，都選擇夏淺藍了。不過他想選個有意義的日子表白，再給夏淺藍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
夏淺藍的生日沒幾天了，他過農歷的生日，因為方婷阿姨認為，只有農歷的生日才是真正的生日，而他今年的生日剛好在情人節。
夏淺藍這個傻瓜估計還沒查。他每次都是臨近了才查具體的日子。他要是知道，早就興奮不已了。
夏淺藍吃完午飯，跟外公外婆道個別就回家了，楚燼幫他把行李搬上出租車，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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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回家後，不時有消息發來。說什麽弟弟好吵，爸媽做的菜沒有他做的好吃。楚燼都會回覆。
楚燼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曬著太陽，給吉他調音，練一會兒吉他，看一會兒書，睡一會兒午覺，醒了就親自下廚做菜。
他最近剛看了菠蘿排骨的教程，準備覆刻出一碗。一個人在，日子也很悠閑。
幾天之後，夏淺藍發了新的視頻，分享給楚燼，是去醫院那天楚燼為他拍攝的照片，他已經做成了視頻。
不得不說觀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底下紛紛評論——
“這個拍攝風格不像是嘉減老師，不會是男朋友拍的吧？”
“我也有同感。小藍每次都會標嘉減拍攝，這次沒有。”
他和夏淺藍沒有人會去解釋這件事，畢竟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楚燼給夏淺藍發了幾個點讚的表情，然後打了一局游戲，大勝。隔了一會兒，彈窗裏夏淺藍發來靈魂質問——
【light blue】：你為什麽從不主動聯系我，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楚燼退出游戲界面，給夏淺藍回覆，
【ash燼】：對不起，我挺習慣一個人，所以沒想到。你給我發消息，我都有回，我以為這算保持聯系。
【light blue】：［暴走兔子］你就是不在意我，你嫌我煩，我不在你就偷著樂吧。
楚燼哄了好半天，說自己性格就是這樣，不是故意的，也沒有嫌他煩。夏淺藍回了個兔子“哼”的表情包，算是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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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燼即將開學，家裏搞了一次大掃除。他負責掃地，爺爺拖地，奶奶收拾東西。
奶奶搬了張椅子，踩上去整理櫃子高處的東西，爺爺走上前說：“誒誒誒，你站那麽高，到時候掉下來摔你。”
楚燼看不下去，走過去扶著奶奶下來：“爺爺，怎麽這麽說話？你關心奶奶就直接讓她小心一點，說什麽摔你。你這話任誰聽了會高興？”
爺爺不說話了，自知理虧。可是楚燼知道他改不了，他固執得就像一顆頑石，無論別人怎麽說，他都是我行我素。他早已過了知錯能改的年紀。所以楚燼有時候覺得，不對他抱有期待才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
打掃到下午，楚燼決定去外婆家一趟。因為今年過年，他還沒去過外婆家。
他外婆有一男一女，在小女兒去世後，她的性情變得很古怪，過年也不願走動，就一個人待在老家，也不跟舅舅居住。好在老人家身體很硬朗。
他跟外婆的關系，肯定沒有跟爺爺奶奶親。不過外婆對他挺好的。
老人家打開門，看到是他提著禮品來，很是開心，滿口喚著“小燼”，連忙讓他進去坐下，讓他吃糕點和水果。
楚燼走進去看到裁剪過的布料，就知道外婆在親手做衣服。縫紉機就在陽臺那邊，楚燼讓她忙，自己就過來看看。
他和外婆坐在陽光裏聊天。他說最近藍藍在，他們玩了好幾天。
外婆感嘆說：“好多年沒見藍藍了，不知道他長什麽樣了。藍藍肯定是帥小夥，打小就長得俊。”
楚燼拿出手機，給外婆看兩個人的合照，就是在清涼居拍的那一張，外婆說：“我說得沒錯吧，下次把藍藍帶過來一起玩。”
“好的，一定會有機會的。”楚燼幫外婆打理毛線，看著外婆縫衣服，說道，“外婆，你怎麽從不來我家走動？我還在家裏呢。”
外婆神色冷淡地說：“他們家人我不想來往了，他們家害死我女兒，你的媽媽。這些話以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你還小。”
外婆說他們家人，完全是把他隔絕在外，楚燼是聽爺爺奶奶說過，外婆不願意往來，從來不知道原因。
“什麽意思？”楚燼懵了。
外婆穿過客廳走到臥室裏，楚燼聽見抽屜被拉開的聲音，而後她拿了一本陳舊的黑皮筆記本過來，說道：“這是你媽媽生前的日記。我收拾她的遺物發現的。你帶回家看吧。”
那一刻，楚燼並不知道這本日記可能會改變他的人生軌跡。
外婆家離他家有二十分鐘公交車的距離，在車上，他翻開了扉頁，那裏有他母親寫的“瑩”，是她的名。
這本日記，媽媽寫了很多年，因為第一篇日記的日期已是非常遙遠。他一篇一篇讀下去。
從他媽媽日記中，他了解到，他爸媽初中時就認識了，剛開始是好朋友，高中畢業之後媽媽挑明心意，兩個人走到一起。
他媽當時是個非常活潑而且樂觀勇敢的少女，從文字裏就能看出。
可隨著他們談戀愛，他爸體現出冷暴力，楚燼越看越像回避型依戀人格，他之前翻閱過大量的資料。
他媽因為深愛他爸，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結婚，結果婚姻不如人意，媽媽抑郁了。
媽媽由愛轉恨，在日記裏寫道：“楚源，你為什麽可以這麽冷漠。你這個人從骨子裏就是冷血的，你只在乎你自己。你這樣的人不配結婚，誰跟你在一起都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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