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間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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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間扳手
下午上體育課，夏淺藍從宿舍拿了網球拍就去了場地。
這一次上課跟之前的心情不一樣，以前一想到要見黎朝就煩躁，現在兩人和解了，他的心情就平和多了。
黎朝偏愛灰色，今天依舊是灰色系的運動服，高大英挺，眉眼俊朗，手裏拿了兩瓶運動飲料，見他來，迎上來遞給他一瓶。
“謝謝。”夏淺藍看他順眼多了，毫不吝嗇地淺淺一笑。
夏淺藍笑起來很甜，雙眼彎彎盈著笑，臉上雖然沒有酒窩，但是有虎牙，看起來少年氣滿滿。
黎朝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說：“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笑。你以前每次見我都板著臉，看我很不爽的樣子。”
“那還不是因為你總是要跟我作對。”夏淺藍實話實說，“我這個人呢，對朋友很友好，對討厭的人不太客氣的。”
黎朝保證說：“以後都不會了。”
表情誠懇，態度溫和。這哪裏還像以前那個帶著刺，像海膽一樣的黎朝大少爺。現在淳樸接地氣多了。
夏淺藍說：“你這樣突然轉變，我很不適應。”
“沒事，以後會讓你習慣的。”
兩個人練習打網球。
已經入了十一月，為了方便打球，夏淺藍還是脫了外套，只穿一件設計新潮的白長袖，淺藍塗鴉點綴，鎖骨處是破開的設計。
衣服的下擺有些短，打球時少年雪白纖細的腰身時隱時現，但他渾然不覺，註意力全在網球上。
黎朝就不一樣了，打著打著眼神就飄了。
楚燼要去圖書館，從網球場外走過，看到夏淺藍停下腳步看了會兒，覺得不對勁——黎朝這小子打球怎麽總是遲疑，眼神定定地在看什麽？
他又看向夏淺藍。
不會是……
楚燼站在網球場外冷冷地看著，等他們休息的時候走了過去。
夏淺藍忙不疊地放下剛喝了幾口的飲料瓶，驚喜地說道：“燼哥？你怎麽來了？”
“你這衣服有點短，下次別穿了。”楚燼看著他衣服的下擺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一些自私的男人限制女友穿裙子的時候，也會說類似的話。
楚燼覺得從各方面講，這句話都不合適，於是補充了一句：“我是說跟黎朝打球的時候。”
夏淺藍不明白這衣服怎麽了，不就是設計新潮前衛了一點嗎，下擺短也是設計的點，至於讓楚燼這麽說嗎。
“這是一家男裝店給我寄的，想讓我拍個視頻給他們宣傳。”夏淺藍小心翼翼地說，“你是覺得不好看嗎？”
楚燼見黎朝過來，還是給這小子在夏淺藍面前留了點面子，拉著黎朝走到一旁，質問道：“剛剛打球的時候在看哪裏？”
黎朝抗拒地推開他的手臂，有點心虛但嘴上不饒人：“你管我。你還真把你自己當我姐夫了？”
“你……”楚燼氣結，叉著腰問道，“你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你不要告訴我，你突然轉變了性取向。”
“我怎麽可能是gay！轉變個鬼的性取向！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黎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情緒暴躁起來，丹鳳眼睜得圓溜溜的。
這反應，不是憤怒就是有鬼。
楚燼指著他警告說：“最好是這樣，這次我就不告訴藍藍了。管好自己的眼睛。他是無心之舉，你應該把目光移開。這叫尊重。”
“這不犯法吧？你又憑什麽訓我？”黎朝不爽至極。
夏淺藍看他們倆神色古怪，氣氛一度劍拔弩張，走過去問道：“怎麽了？為什麽要背著我說話？”
楚燼握住夏淺藍的小臂說：“藍藍，你跟我走。”
“去哪裏？”夏淺藍茫然，手臂上是屬於楚燼的溫熱。不過楚燼很快就把手松開了。
楚燼倒不是不高興看夏淺藍跟別的男生來往，只是黎朝這個人不太行，他不看好，也不想他弟在這邊被人偷看。
還是帶走比較保險。
楚燼說：“請你吃麻辣燙。步行街有家麻辣燙特別好吃。”
“這麽突然？可是燼哥，我體育課還沒上完。”楚燼的約縱然有誘惑，但夏淺藍從來沒做過翹課的事情，有點糾結。
楚燼望向黎朝，囑咐道：“黎朝，待會兒下課集合的時候，你跟體育老師說藍藍去衛生間了。”
楚燼從沒做過翹課的事情，但是他聽過別人翹課找的理由，這就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用來相當嫻熟。
“憑什麽聽你的？”黎朝說。
夏淺藍開口拜托他：“黎朝，麻煩你幫我老師打個掩護，謝謝啦。”
黎朝楞了一下，點了下頭，沒有再說什麽，親眼看著楚燼把夏淺藍從網球場中帶走，心裏湧現出一種陌生的情緒，名為不甘心。
穿過林蔭路，走向H大校門口。
夏淺藍跟在楚燼身邊，滿面春風，走路走著快要跳起來，如果他有尾巴，估計已經毛茸茸地翹起來了。
楚燼察覺到他的情緒，含著笑問道：“今天怎麽這麽開心？”
“跟我哥翹課出來，當然開心。”
“傻不傻啊。”
楚燼覺得他單純得有點傻，一碗麻辣燙就可以把他哄開心。
跟女朋友相處的時候，她要他一起打卡各個網紅店，要他組隊打游戲，有時候他工作忙得沒回消息，就要被埋怨比起陪她更喜歡賺錢。
她這麽做無可厚非，她只是一個渴望男友陪伴的女孩，向往尋常人的愛情。她是個好姑娘，已經表現得很寬容大度了。
作為男朋友，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他願意為之付出。只是談這段感情對他來說並不輕松。
主要是因為不富裕和時間不多。
談戀愛之後，除了上班和上課，大多數時間他都在陪伴女朋友，很少像現在這樣，跟兄弟出來逛逛。
今天也是碰巧。
走進麻辣燙的店裏，夏淺藍拿了魚籽包、海帶結、油豆腐、甜不辣放進紙杯裏，給楚燼拿了牛肉丸、北極翅和蘿蔔。
根本不需要詢問，因為足夠了解。
兩個人坐在店裏，夏淺藍打開手機，想看一下是否到時間下課了，手機上蹦出來一條妙音私信，他點進去一看，氣得炸毛：“這人有毛病吧？我真是服了！”
楚燼擡起頭問：“怎麽了？”
“妙音上的這個人說要包養我。”夏淺藍怕別人聽到這麽的不光彩事情，壓低了聲音說。
包養？！
楚燼迅速拿過他的手機，這個用戶的頭像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墨藍西服，戴著墨鏡靠在豪車前，神情愜意，一股土豪的氣質撲面而來。
男子發的是：“我是H市人，可以包養你嗎？價錢可以商量，條件你開。”
楚燼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經常收到這樣亂七八糟的私信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
夏淺藍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收到這樣的騷擾信息，可能是他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純潔了，不知道這個社會魚龍混雜。
楚燼發了個“做夢，再發報警”，加上微笑表情，然後把手機還給他。夏淺藍看了這個回覆忍俊不禁。
楚燼語重心長地說：“藍藍，你如果談戀愛，一定要找個可信的。”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是隨便的人。我眼光高著呢。”夏淺藍咬下半顆魚籽包含在嘴裏，因為燙，小小地用手扇風。
“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
夏淺藍心想，不就在我眼前嗎，隨心地說：“溫柔可靠的。”
“長相呢？”
“呃……我其實比較顏控的。”
夏淺藍不想細聊這個話題，簡單說說罷了，也沒有暗示他的意思。
楚燼說：“那行，我給你留意一下。”
“你要給我介紹對象？”夏淺藍驚詫。
楚燼慢悠悠地咬了口北極翅，食材配著微辣的湯汁，很鮮美：“你們專業幾乎都是女生，我接觸的男生多，要是看到合適的也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反正你，別選私信裏的這個，還有黎朝那樣的。”
“黎朝，也還行吧。”
黎朝只是狗了一點，暴躁了一點，嘴賤了一點，人還是可以的。
“你怎麽突然改變對他的想法了？”這下輪到楚燼驚訝了。
夏淺藍說：“他不跟我作對，我也就放下過節了。說真的，他現在對我挺客氣的。”
“對你客氣？”楚燼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冷笑說，“他都快被你掰彎了，什麽小藍智能屏，你幹脆叫人間扳手算了。”
夏淺藍傻呵呵的：“你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他怎麽可能被我掰彎，你放心，他那個臭直男，就算除了我，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可能對我動心的。”
“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啊。”楚燼打量他的臉，“你好白啊，軍訓那麽曬太陽你都沒怎麽曬黑，可真有你的。”
夏淺藍的膚色還是奶油白，皮膚光滑，一點毛孔都看不出，打小就這樣。他坐在楚燼對面，黑圓的杏眼目光流轉，靈氣四溢。
“那還是借了舍友的防曬霜的。趙儀非常熱情，非要借給我們。”夏淺藍吃了一只海帶結說，“是因為防曬霜很有效，所以我沒怎麽曬黑。”
“就是你那個，呃……很精致的舍友，之前被黎朝說的那個？”
楚燼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趙儀這個男生看起來確實比較白凈秀氣，並不是陽剛類型的，斟酌一下覺得還是用“精致”吧。
“是啊。他化妝超級厲害，我那個栩栩的妝就是他化的。”夏淺藍打開妙音，把他cos白栩的視頻放給楚燼看。
楚燼關註了夏淺藍，但他不是經常刷妙音，所以是第一次看這個視頻。
以前夏淺藍刷到搞笑的視頻還會分享給他，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幾乎不分享了，包括夏淺藍自己的視頻，他找他聊天的頻率也大幅度下降，就像在避諱什麽。
楚燼認真看完了，誇道：“好看，確實很牛，你真是太小說男主了。你們宿舍三個，一個模特，一個攝影，一個化妝，配合得很默契嘛。”
“我的舍友都是神仙舍友，對我也很好，總是買好吃的投餵我，真是太幸運可以遇到他們了。我們後面還會合作，拍攝帶廣告的短視頻。”
夏淺藍嘰嘰喳喳、神采飛揚地說著，像一只雀躍的小鳥。
“你上大學以後，活躍多了。以前只知道看書，就挺內向的。”楚燼笑著說。
夏淺藍也笑了笑：“我很喜歡現在的舍友以及生活，希望可以一直這樣。”
除了不能喜歡你這件事，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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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上課跟之前的心情不一樣，以前一想到要見黎朝就煩躁，現在兩人和解了，他的心情就平和多了。
黎朝偏愛灰色，今天依舊是灰色系的運動服，高大英挺，眉眼俊朗，手裏拿了兩瓶運動飲料，見他來，迎上來遞給他一瓶。
“謝謝。”夏淺藍看他順眼多了，毫不吝嗇地淺淺一笑。
夏淺藍笑起來很甜，雙眼彎彎盈著笑，臉上雖然沒有酒窩，但是有虎牙，看起來少年氣滿滿。
黎朝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說：“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笑。你以前每次見我都板著臉，看我很不爽的樣子。”
“那還不是因為你總是要跟我作對。”夏淺藍實話實說，“我這個人呢，對朋友很友好，對討厭的人不太客氣的。”
黎朝保證說：“以後都不會了。”
表情誠懇，態度溫和。這哪裏還像以前那個帶著刺，像海膽一樣的黎朝大少爺。現在淳樸接地氣多了。
夏淺藍說：“你這樣突然轉變，我很不適應。”
“沒事，以後會讓你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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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了十一月，為了方便打球，夏淺藍還是脫了外套，只穿一件設計新潮的白長袖，淺藍塗鴉點綴，鎖骨處是破開的設計。
衣服的下擺有些短，打球時少年雪白纖細的腰身時隱時現，但他渾然不覺，註意力全在網球上。
黎朝就不一樣了，打著打著眼神就飄了。
楚燼要去圖書館，從網球場外走過，看到夏淺藍停下腳步看了會兒，覺得不對勁——黎朝這小子打球怎麽總是遲疑，眼神定定地在看什麽？
他又看向夏淺藍。
不會是……
楚燼站在網球場外冷冷地看著，等他們休息的時候走了過去。
夏淺藍忙不疊地放下剛喝了幾口的飲料瓶，驚喜地說道：“燼哥？你怎麽來了？”
“你這衣服有點短，下次別穿了。”楚燼看著他衣服的下擺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一些自私的男人限制女友穿裙子的時候，也會說類似的話。
楚燼覺得從各方面講，這句話都不合適，於是補充了一句：“我是說跟黎朝打球的時候。”
夏淺藍不明白這衣服怎麽了，不就是設計新潮前衛了一點嗎，下擺短也是設計的點，至於讓楚燼這麽說嗎。
“這是一家男裝店給我寄的，想讓我拍個視頻給他們宣傳。”夏淺藍小心翼翼地說，“你是覺得不好看嗎？”
楚燼見黎朝過來，還是給這小子在夏淺藍面前留了點面子，拉著黎朝走到一旁，質問道：“剛剛打球的時候在看哪裏？”
黎朝抗拒地推開他的手臂，有點心虛但嘴上不饒人：“你管我。你還真把你自己當我姐夫了？”
“你……”楚燼氣結，叉著腰問道，“你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你不要告訴我，你突然轉變了性取向。”
“我怎麽可能是gay！轉變個鬼的性取向！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黎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情緒暴躁起來，丹鳳眼睜得圓溜溜的。
這反應，不是憤怒就是有鬼。
楚燼指著他警告說：“最好是這樣，這次我就不告訴藍藍了。管好自己的眼睛。他是無心之舉，你應該把目光移開。這叫尊重。”
“這不犯法吧？你又憑什麽訓我？”黎朝不爽至極。
夏淺藍看他們倆神色古怪，氣氛一度劍拔弩張，走過去問道：“怎麽了？為什麽要背著我說話？”
楚燼握住夏淺藍的小臂說：“藍藍，你跟我走。”
“去哪裏？”夏淺藍茫然，手臂上是屬於楚燼的溫熱。不過楚燼很快就把手松開了。
楚燼倒不是不高興看夏淺藍跟別的男生來往，只是黎朝這個人不太行，他不看好，也不想他弟在這邊被人偷看。
還是帶走比較保險。
楚燼說：“請你吃麻辣燙。步行街有家麻辣燙特別好吃。”
“這麽突然？可是燼哥，我體育課還沒上完。”楚燼的約縱然有誘惑，但夏淺藍從來沒做過翹課的事情，有點糾結。
楚燼望向黎朝，囑咐道：“黎朝，待會兒下課集合的時候，你跟體育老師說藍藍去衛生間了。”
楚燼從沒做過翹課的事情，但是他聽過別人翹課找的理由，這就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用來相當嫻熟。
“憑什麽聽你的？”黎朝說。
夏淺藍開口拜托他：“黎朝，麻煩你幫我老師打個掩護，謝謝啦。”
黎朝楞了一下，點了下頭，沒有再說什麽，親眼看著楚燼把夏淺藍從網球場中帶走，心裏湧現出一種陌生的情緒，名為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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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跟在楚燼身邊，滿面春風，走路走著快要跳起來，如果他有尾巴，估計已經毛茸茸地翹起來了。
楚燼察覺到他的情緒，含著笑問道：“今天怎麽這麽開心？”
“跟我哥翹課出來，當然開心。”
“傻不傻啊。”
楚燼覺得他單純得有點傻，一碗麻辣燙就可以把他哄開心。
跟女朋友相處的時候，她要他一起打卡各個網紅店，要他組隊打游戲，有時候他工作忙得沒回消息，就要被埋怨比起陪她更喜歡賺錢。
她這麽做無可厚非，她只是一個渴望男友陪伴的女孩，向往尋常人的愛情。她是個好姑娘，已經表現得很寬容大度了。
作為男朋友，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他願意為之付出。只是談這段感情對他來說並不輕松。
主要是因為不富裕和時間不多。
談戀愛之後，除了上班和上課，大多數時間他都在陪伴女朋友，很少像現在這樣，跟兄弟出來逛逛。
今天也是碰巧。
走進麻辣燙的店裏，夏淺藍拿了魚籽包、海帶結、油豆腐、甜不辣放進紙杯裏，給楚燼拿了牛肉丸、北極翅和蘿蔔。
根本不需要詢問，因為足夠了解。
兩個人坐在店裏，夏淺藍打開手機，想看一下是否到時間下課了，手機上蹦出來一條妙音私信，他點進去一看，氣得炸毛：“這人有毛病吧？我真是服了！”
楚燼擡起頭問：“怎麽了？”
“妙音上的這個人說要包養我。”夏淺藍怕別人聽到這麽的不光彩事情，壓低了聲音說。
包養？！
楚燼迅速拿過他的手機，這個用戶的頭像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墨藍西服，戴著墨鏡靠在豪車前，神情愜意，一股土豪的氣質撲面而來。
男子發的是：“我是H市人，可以包養你嗎？價錢可以商量，條件你開。”
楚燼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經常收到這樣亂七八糟的私信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
夏淺藍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收到這樣的騷擾信息，可能是他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純潔了，不知道這個社會魚龍混雜。
楚燼發了個“做夢，再發報警”，加上微笑表情，然後把手機還給他。夏淺藍看了這個回覆忍俊不禁。
楚燼語重心長地說：“藍藍，你如果談戀愛，一定要找個可信的。”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是隨便的人。我眼光高著呢。”夏淺藍咬下半顆魚籽包含在嘴裏，因為燙，小小地用手扇風。
“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
夏淺藍心想，不就在我眼前嗎，隨心地說：“溫柔可靠的。”
“長相呢？”
“呃……我其實比較顏控的。”
夏淺藍不想細聊這個話題，簡單說說罷了，也沒有暗示他的意思。
楚燼說：“那行，我給你留意一下。”
“你要給我介紹對象？”夏淺藍驚詫。
楚燼慢悠悠地咬了口北極翅，食材配著微辣的湯汁，很鮮美：“你們專業幾乎都是女生，我接觸的男生多，要是看到合適的也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反正你，別選私信裏的這個，還有黎朝那樣的。”
“黎朝，也還行吧。”
黎朝只是狗了一點，暴躁了一點，嘴賤了一點，人還是可以的。
“你怎麽突然改變對他的想法了？”這下輪到楚燼驚訝了。
夏淺藍說：“他不跟我作對，我也就放下過節了。說真的，他現在對我挺客氣的。”
“對你客氣？”楚燼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冷笑說，“他都快被你掰彎了，什麽小藍智能屏，你幹脆叫人間扳手算了。”
夏淺藍傻呵呵的：“你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他怎麽可能被我掰彎，你放心，他那個臭直男，就算除了我，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可能對我動心的。”
“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啊。”楚燼打量他的臉，“你好白啊，軍訓那麽曬太陽你都沒怎麽曬黑，可真有你的。”
夏淺藍的膚色還是奶油白，皮膚光滑，一點毛孔都看不出，打小就這樣。他坐在楚燼對面，黑圓的杏眼目光流轉，靈氣四溢。
“那還是借了舍友的防曬霜的。趙儀非常熱情，非要借給我們。”夏淺藍吃了一只海帶結說，“是因為防曬霜很有效，所以我沒怎麽曬黑。”
“就是你那個，呃……很精致的舍友，之前被黎朝說的那個？”
楚燼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趙儀這個男生看起來確實比較白凈秀氣，並不是陽剛類型的，斟酌一下覺得還是用“精致”吧。
“是啊。他化妝超級厲害，我那個栩栩的妝就是他化的。”夏淺藍打開妙音，把他cos白栩的視頻放給楚燼看。
楚燼關註了夏淺藍，但他不是經常刷妙音，所以是第一次看這個視頻。
以前夏淺藍刷到搞笑的視頻還會分享給他，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幾乎不分享了，包括夏淺藍自己的視頻，他找他聊天的頻率也大幅度下降，就像在避諱什麽。
楚燼認真看完了，誇道：“好看，確實很牛，你真是太小說男主了。你們宿舍三個，一個模特，一個攝影，一個化妝，配合得很默契嘛。”
“我的舍友都是神仙舍友，對我也很好，總是買好吃的投餵我，真是太幸運可以遇到他們了。我們後面還會合作，拍攝帶廣告的短視頻。”
夏淺藍嘰嘰喳喳、神采飛揚地說著，像一只雀躍的小鳥。
“你上大學以後，活躍多了。以前只知道看書，就挺內向的。”楚燼笑著說。
夏淺藍也笑了笑：“我很喜歡現在的舍友以及生活，希望可以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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