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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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別招惹他
他們一起回憶了過去，夏淺藍問：“那後來他們還欺負你嗎？”
黎朝坐在他旁邊，寬大的手裏轉著網球拍：“我聽你的話，學會了反抗，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了。這就是，只要敢發瘋，沒人敢惹你……然後我就變成不好惹的性格了。”
豈止是不好惹，還是刺頭，果然年少時受到欺負，會導致性格敏感或者扭曲。
夏淺藍在心裏默默地這麽想，嘴上說：“真巧，大學裏還能碰到你，也是一種緣分。”
黎朝說話的聲音都溫和順耳了許多：“前段時間有點針對你，對不住啊。”
夏淺藍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從黎朝口中聽到這句話，跟做夢一樣。
“沒事，我也針對你的。”夏淺藍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說，“那我們算化幹戈為玉帛了，繼續打網球吧。”
夏淺藍心心念念的還是不要掛科。
僸⒉傳
黎朝說：“好。”
他們站起來，繼續打球。
這回黎朝配合多了，打球的風格收斂多了，盡量努力往夏淺藍容易接到的地方打，之前夏淺藍一直強調但他沒聽進去的點都改正了。
原來他可以做到的。
之前只是當耳旁風。
下課時他們還加了微信，以前雖然在一個班級群，但他們從沒有加過好友。這次是黎朝主動。
回到宿舍，夏淺藍跟舍友說了這件事，舍友都很驚奇。晚上，他給楚燼發了條微信。
【light blue】：好神奇，黎朝居然是我小時候見過的一個小男孩，我那塊兔子玉佩就是他送的。今天他看到了問起來。
隔了段時間，楚燼才回覆。
【ash燼】：他沒騙你吧？會不會是在逗你？你這人太單純了，很容易被騙。不要人家說什麽，你都傻傻地相信。
看來楚燼對黎朝還是警惕的態度。夏淺藍難得幫黎朝說了句話，因為是事實。
【light blue】：沒有。我們聊過了，所有細節都能對應上。他就是那個小胖子。他對我的態度都好了不少。
【ash燼】：你怎麽一直留著他送你的東西？
楚燼的關註點奇奇怪怪。
【light blue】：因為看起來比較貴重嘛，就一直戴著了。剛好是淺藍色的兔子，你送我的那只布偶也是淺藍兔子，很有夏淺藍本體的感覺。
楚燼發來一條語音，帶著笑意：“你還記得夏淺藍本體，你真的好有趣啊藍藍。”背景音是滴滴答答的水流聲。
帶笑的聲音太蘇了，真的受不了。
夏淺藍問：“你在洗澡嗎？”
楚燼直接打來了語音電話，接通後說道：“對啊，在洗澡，手機放在沐浴露架子上，我聽到消息提醒就忍不住看了。”
夏淺藍和楚燼一起長大，卻從來沒有一起洗過澡，但他知道楚燼是有肌肉的，夏天穿短袖，手臂線條就很漂亮。純純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怎麽講呢，楚燼簡直擁有他的理想型身材。他自己是白斬雞一條。
楚燼的聲音在水裏有些模糊：“我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他不會再跟你作對了。我們一家子終於和諧了。”
“我們一家子？”夏淺藍下意識地問。
“你是我弟，他是我女朋友堂弟，算起來我們就是一家子。”
楚燼說的是實話，只是夏淺藍每次聽到這些話，心裏會有些難過，明明就不甘心永遠被擺在弟弟的位置，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他已經找了對象呢。
夏淺藍輕聲嘆息：“其實我們也沒有血緣關系的。”
楚燼執著且認真地說：“我的親人很少，爸媽死得早，也沒給我留下兄弟姐妹，我在這個世上只有你一個弟弟呀。”
楚燼說這話時很輕松，可辛酸的話語讓夏淺藍好似嘗了一顆青梅，酸澀不已。
夏淺藍說：“你先洗澡吧，下次再聊。”
“好。”
-
楚燼擦著潮濕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舍友叫住他：“你剛剛在跟你弟打電話嗎？”
“是啊，怎麽了？”楚燼走到舍友的位置旁，靠著桌子問。
“把他介紹給我認識唄。”舍友韓陽把手機給他看，手機屏幕上赫然就是野餐時候夏淺藍的照片視頻。
韓陽之前就刷到了夏淺藍的視頻，知道他是gay，還從楚燼那邊得知了夏淺藍的真實姓名。
楚燼擦頭發的手慢了下來：“你是同性戀？你前幾天不還在追求學妹嗎？”
韓陽是個體育生，容貌端正，身材健壯，麥色皮膚，個子比楚燼矮一些，也有一米八，這個人花裏胡哨，大一一年就先後交往了四個女朋友，可以說毫無定性，也不靠譜，目前的話還是單身。
楚燼選舍友時很隨意，隨機分到了他。他要是知道舍友是這個性格，打死都不來這裏。
“沒追上嘛，就算了。我吧，雙性戀而已，不，確切地說是顏性戀。長得這麽甜，我可以了。”舍友大咧咧地把手臂搭在身後的椅背上，“他約嗎？只睡不談也可以，我覺得他會喜歡我這種八塊腹肌的體育生。”
楚燼一聽就火了，用毛巾打了他的椅背一下：“你這種花花太歲，敢去招惹我弟，我要你好看。”
“幹嘛這樣？”韓陽一臉懵。
“你聽著，我弟要是跟你交往……”
“幹嘛，你要打斷他的腿嗎？”
楚燼指著他說：“我弟一直很乖，他要是跟你廝混，肯定是你引誘了他，我打斷他的腿幹嘛，我瘋了？我收拾你還差不多。”
“你怎麽這麽寶貝他？”
“他就是我們兩家眼中的寶貝，我爺爺奶奶也很疼他，他媽媽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一樣，怎麽容你來糟蹋。還敢說約不約。真把你能的。”
楚燼搶過他的手機，把夏淺藍的賬號拉黑了，這樣舍友就不會收到夏淺藍的視頻推送了。
楚燼把手機扔到他桌上，最後警告：“別讓我再看到你對著我弟的視頻流哈喇子啊，給我收斂一點。”
舍友露出嘲諷的表情：“喲喲喲。”
他們宿舍裏講話經常是這麽個畫風，動不動就說“要收拾你”，實際上一次都沒有。都是朋友間開玩笑。
楚燼坐在自己位置上吹幹頭發，手機消息提醒他夏淺藍發了新視頻，他隨手點開看了。
視頻的開始，鏡頭正對著上鋪的純白床簾，簾子中間留著一段空隙，可以看到對面床內的被子以及後邊的墻面。
視頻拍攝者，應該是睡在夏淺藍對面的舍友，他用召喚AI語音智能的語氣說：“小藍小藍。”
夏淺藍突然從白色床簾中間探出頭：“我在啊。”
夏淺藍的舍友哈哈大笑，整個鏡頭都在晃動。夏淺藍還一臉呆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視頻的配文是“舍友說我是小藍智能屏”。應該是夏淺藍後來看到了視頻，覺得很有趣，才發出來的。
楚燼勾唇一笑：“藍藍，傻瓜。”
微信蹦出消息，是黎音音的。
【Music音】：我的一個朋友和對象談了一個月不到，對方就提出要那個。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還挺急色。
女孩心思細膩，總有很多八卦和想法。
【ash燼】：讓她警惕，萬一被渣男騙身騙心。
【Music音】：你真的從來沒提過這件事。我雖然很欣賞你一身正氣，但有時候會覺得，我對你是不是缺乏吸引力。
楚燼看到這段話一楞，下意識地哄她。
【ash燼】：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女朋友可是校花，人群裏最漂亮的姑娘。你對我沒有吸引力，還有誰有？
【Music音】：那你有想過嗎？
楚燼又是一楞，今晚怎麽是這個話題，怕惹她不高興，於是斟酌著用詞回覆，盡量坦誠。
【ash燼】：沒想過。這種事情太早了吧。我們才交往幾個月，中間還有兩個月暑假幾乎沒見。我覺得還沒到那一步。再說我想了你給嗎？
【Music音】：［尷尬］不給，我們家比較保守的，我父母不允許。
這個回答完全在楚燼的意料之中。黎音音給他的感覺也是保守內斂的，絕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
【ash燼】：那不就得了。乖，馬上就到你生日了，我陪你好好過。
【Music音】：［小貓開心］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怎麽可能不記得，這是作為男朋友最起碼要做到的，對象的生日爛熟於心，然後提前準備好禮物。
【ash燼】：我們在一起後你的第一個生日，我能不記得嘛。你安心等著過生日吧。
黎音音回覆了一個“好”，又聊起別的事情，楚燼在聊天的間隙打開手機的計算機，算了一筆賬，微不可聞地嘆息。
看來這個月要更節儉些了。
-
夏淺藍趴在床上跟舍友聊天：“我至今還記得，那時候我在上小學，有一個下午我發燒了，燼哥請假陪我去醫院掛點滴，他給我買了紫菜小餛飩吃，還讓我靠著他睡覺，我說我難受，他一直安慰我。”
“你們那時候不都是小孩子嗎？”李嘉在床上邊刷妙音視頻邊說，“我現在去醫院還需要家人或朋友陪呢，他好厲害。”
夏淺藍說：“是啊，他那時候就很成熟的，做什麽事都能獨當一面，因為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好可憐啊，從小就沒爹媽疼。”趙儀在自己的床簾裏，支著頭說，“你們感情太好了吧。沒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李嘉拿了一罐番茄味薯片吃，哢嚓哢嚓的：“父母雙亡啊。那我覺得他和黎音音多半是成不了。”
“怎麽說？”夏淺藍問。
李嘉分析道：“現在談戀愛還好，將來結婚，大部分姑娘以及她們的家長都會要求男生有婚房。不是說人家勢利，這就是很現實的問題。我姐姐就經歷過這個階段。你那燼哥父母雙亡，父母都不能給他助力。他想買房會很艱難。誰家願意自己的女兒跟著男人吃苦呢。”
這些分析不無道理，可是夏淺藍有不一樣的看法。
“跟著燼哥不是吃苦。”夏淺藍單純又執著地說，“如果他是我的對象，就算他一無所有，我也願意賺錢養他。”
李嘉聽了這話，從床上坐起來：“不是吧夏淺藍，你這戀愛腦可有點嚴重啊。”
夏淺藍趴累了，轉過身仰面躺著，一只手枕在腦後，望著床簾頂：“你不懂，我只要在他身邊就很有安全感，無憂無慮，而且很快樂。這個世上可以給我帶來快樂的人，廖若星辰。”
趙儀淡定地說：“嘉嘉你先別急，人家藍藍的戀愛腦可能是限定的。藍藍我問你，如果換一個男人你還願不願意這樣死心塌地。”
“不願意。”夏淺藍斬釘截鐵，“誰都取代不了燼哥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也不是一個能吃苦的人。”
他沒有父親，卻也是被家裏寵大的，他自認為很嬌氣，是溫室裏長大的花，從來沒感受過腥風血雨。
他不願意跟楚燼除外的任何一個人一起承擔生活的窘困辛苦。
趙儀得出結論：“除了楚燼，他不會被男人騙的，嘉嘉你可以放心了。”
“我覺得也是。”李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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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坐在他旁邊，寬大的手裏轉著網球拍：“我聽你的話，學會了反抗，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了。這就是，只要敢發瘋，沒人敢惹你……然後我就變成不好惹的性格了。”
豈止是不好惹，還是刺頭，果然年少時受到欺負，會導致性格敏感或者扭曲。
夏淺藍在心裏默默地這麽想，嘴上說：“真巧，大學裏還能碰到你，也是一種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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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從黎朝口中聽到這句話，跟做夢一樣。
“沒事，我也針對你的。”夏淺藍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說，“那我們算化幹戈為玉帛了，繼續打網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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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說：“好。”
他們站起來，繼續打球。
這回黎朝配合多了，打球的風格收斂多了，盡量努力往夏淺藍容易接到的地方打，之前夏淺藍一直強調但他沒聽進去的點都改正了。
原來他可以做到的。
之前只是當耳旁風。
下課時他們還加了微信，以前雖然在一個班級群，但他們從沒有加過好友。這次是黎朝主動。
回到宿舍，夏淺藍跟舍友說了這件事，舍友都很驚奇。晚上，他給楚燼發了條微信。
【light blue】：好神奇，黎朝居然是我小時候見過的一個小男孩，我那塊兔子玉佩就是他送的。今天他看到了問起來。
隔了段時間，楚燼才回覆。
【ash燼】：他沒騙你吧？會不會是在逗你？你這人太單純了，很容易被騙。不要人家說什麽，你都傻傻地相信。
看來楚燼對黎朝還是警惕的態度。夏淺藍難得幫黎朝說了句話，因為是事實。
【light blue】：沒有。我們聊過了，所有細節都能對應上。他就是那個小胖子。他對我的態度都好了不少。
【ash燼】：你怎麽一直留著他送你的東西？
楚燼的關註點奇奇怪怪。
【light blue】：因為看起來比較貴重嘛，就一直戴著了。剛好是淺藍色的兔子，你送我的那只布偶也是淺藍兔子，很有夏淺藍本體的感覺。
楚燼發來一條語音，帶著笑意：“你還記得夏淺藍本體，你真的好有趣啊藍藍。”背景音是滴滴答答的水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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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問：“你在洗澡嗎？”
楚燼直接打來了語音電話，接通後說道：“對啊，在洗澡，手機放在沐浴露架子上，我聽到消息提醒就忍不住看了。”
夏淺藍和楚燼一起長大，卻從來沒有一起洗過澡，但他知道楚燼是有肌肉的，夏天穿短袖，手臂線條就很漂亮。純純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怎麽講呢，楚燼簡直擁有他的理想型身材。他自己是白斬雞一條。
楚燼的聲音在水裏有些模糊：“我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他不會再跟你作對了。我們一家子終於和諧了。”
“我們一家子？”夏淺藍下意識地問。
“你是我弟，他是我女朋友堂弟，算起來我們就是一家子。”
楚燼說的是實話，只是夏淺藍每次聽到這些話，心裏會有些難過，明明就不甘心永遠被擺在弟弟的位置，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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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輕聲嘆息：“其實我們也沒有血緣關系的。”
楚燼執著且認真地說：“我的親人很少，爸媽死得早，也沒給我留下兄弟姐妹，我在這個世上只有你一個弟弟呀。”
楚燼說這話時很輕松，可辛酸的話語讓夏淺藍好似嘗了一顆青梅，酸澀不已。
夏淺藍說：“你先洗澡吧，下次再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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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燼擦著潮濕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舍友叫住他：“你剛剛在跟你弟打電話嗎？”
“是啊，怎麽了？”楚燼走到舍友的位置旁，靠著桌子問。
“把他介紹給我認識唄。”舍友韓陽把手機給他看，手機屏幕上赫然就是野餐時候夏淺藍的照片視頻。
韓陽之前就刷到了夏淺藍的視頻，知道他是gay，還從楚燼那邊得知了夏淺藍的真實姓名。
楚燼擦頭發的手慢了下來：“你是同性戀？你前幾天不還在追求學妹嗎？”
韓陽是個體育生，容貌端正，身材健壯，麥色皮膚，個子比楚燼矮一些，也有一米八，這個人花裏胡哨，大一一年就先後交往了四個女朋友，可以說毫無定性，也不靠譜，目前的話還是單身。
楚燼選舍友時很隨意，隨機分到了他。他要是知道舍友是這個性格，打死都不來這裏。
“沒追上嘛，就算了。我吧，雙性戀而已，不，確切地說是顏性戀。長得這麽甜，我可以了。”舍友大咧咧地把手臂搭在身後的椅背上，“他約嗎？只睡不談也可以，我覺得他會喜歡我這種八塊腹肌的體育生。”
楚燼一聽就火了，用毛巾打了他的椅背一下：“你這種花花太歲，敢去招惹我弟，我要你好看。”
“幹嘛這樣？”韓陽一臉懵。
“你聽著，我弟要是跟你交往……”
“幹嘛，你要打斷他的腿嗎？”
楚燼指著他說：“我弟一直很乖，他要是跟你廝混，肯定是你引誘了他，我打斷他的腿幹嘛，我瘋了？我收拾你還差不多。”
“你怎麽這麽寶貝他？”
“他就是我們兩家眼中的寶貝，我爺爺奶奶也很疼他，他媽媽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一樣，怎麽容你來糟蹋。還敢說約不約。真把你能的。”
楚燼搶過他的手機，把夏淺藍的賬號拉黑了，這樣舍友就不會收到夏淺藍的視頻推送了。
楚燼把手機扔到他桌上，最後警告：“別讓我再看到你對著我弟的視頻流哈喇子啊，給我收斂一點。”
舍友露出嘲諷的表情：“喲喲喲。”
他們宿舍裏講話經常是這麽個畫風，動不動就說“要收拾你”，實際上一次都沒有。都是朋友間開玩笑。
楚燼坐在自己位置上吹幹頭發，手機消息提醒他夏淺藍發了新視頻，他隨手點開看了。
視頻的開始，鏡頭正對著上鋪的純白床簾，簾子中間留著一段空隙，可以看到對面床內的被子以及後邊的墻面。
視頻拍攝者，應該是睡在夏淺藍對面的舍友，他用召喚AI語音智能的語氣說：“小藍小藍。”
夏淺藍突然從白色床簾中間探出頭：“我在啊。”
夏淺藍的舍友哈哈大笑，整個鏡頭都在晃動。夏淺藍還一臉呆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視頻的配文是“舍友說我是小藍智能屏”。應該是夏淺藍後來看到了視頻，覺得很有趣，才發出來的。
楚燼勾唇一笑：“藍藍，傻瓜。”
微信蹦出消息，是黎音音的。
【Music音】：我的一個朋友和對象談了一個月不到，對方就提出要那個。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還挺急色。
女孩心思細膩，總有很多八卦和想法。
【ash燼】：讓她警惕，萬一被渣男騙身騙心。
【Music音】：你真的從來沒提過這件事。我雖然很欣賞你一身正氣，但有時候會覺得，我對你是不是缺乏吸引力。
楚燼看到這段話一楞，下意識地哄她。
【ash燼】：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女朋友可是校花，人群裏最漂亮的姑娘。你對我沒有吸引力，還有誰有？
【Music音】：那你有想過嗎？
楚燼又是一楞，今晚怎麽是這個話題，怕惹她不高興，於是斟酌著用詞回覆，盡量坦誠。
【ash燼】：沒想過。這種事情太早了吧。我們才交往幾個月，中間還有兩個月暑假幾乎沒見。我覺得還沒到那一步。再說我想了你給嗎？
【Music音】：［尷尬］不給，我們家比較保守的，我父母不允許。
這個回答完全在楚燼的意料之中。黎音音給他的感覺也是保守內斂的，絕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
【ash燼】：那不就得了。乖，馬上就到你生日了，我陪你好好過。
【Music音】：［小貓開心］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怎麽可能不記得，這是作為男朋友最起碼要做到的，對象的生日爛熟於心，然後提前準備好禮物。
【ash燼】：我們在一起後你的第一個生日，我能不記得嘛。你安心等著過生日吧。
黎音音回覆了一個“好”，又聊起別的事情，楚燼在聊天的間隙打開手機的計算機，算了一筆賬，微不可聞地嘆息。
看來這個月要更節儉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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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趴在床上跟舍友聊天：“我至今還記得，那時候我在上小學，有一個下午我發燒了，燼哥請假陪我去醫院掛點滴，他給我買了紫菜小餛飩吃，還讓我靠著他睡覺，我說我難受，他一直安慰我。”
“你們那時候不都是小孩子嗎？”李嘉在床上邊刷妙音視頻邊說，“我現在去醫院還需要家人或朋友陪呢，他好厲害。”
夏淺藍說：“是啊，他那時候就很成熟的，做什麽事都能獨當一面，因為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好可憐啊，從小就沒爹媽疼。”趙儀在自己的床簾裏，支著頭說，“你們感情太好了吧。沒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李嘉拿了一罐番茄味薯片吃，哢嚓哢嚓的：“父母雙亡啊。那我覺得他和黎音音多半是成不了。”
“怎麽說？”夏淺藍問。
李嘉分析道：“現在談戀愛還好，將來結婚，大部分姑娘以及她們的家長都會要求男生有婚房。不是說人家勢利，這就是很現實的問題。我姐姐就經歷過這個階段。你那燼哥父母雙亡，父母都不能給他助力。他想買房會很艱難。誰家願意自己的女兒跟著男人吃苦呢。”
這些分析不無道理，可是夏淺藍有不一樣的看法。
“跟著燼哥不是吃苦。”夏淺藍單純又執著地說，“如果他是我的對象，就算他一無所有，我也願意賺錢養他。”
李嘉聽了這話，從床上坐起來：“不是吧夏淺藍，你這戀愛腦可有點嚴重啊。”
夏淺藍趴累了，轉過身仰面躺著，一只手枕在腦後，望著床簾頂：“你不懂，我只要在他身邊就很有安全感，無憂無慮，而且很快樂。這個世上可以給我帶來快樂的人，廖若星辰。”
趙儀淡定地說：“嘉嘉你先別急，人家藍藍的戀愛腦可能是限定的。藍藍我問你，如果換一個男人你還願不願意這樣死心塌地。”
“不願意。”夏淺藍斬釘截鐵，“誰都取代不了燼哥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也不是一個能吃苦的人。”
他沒有父親，卻也是被家裏寵大的，他自認為很嬌氣，是溫室裏長大的花，從來沒感受過腥風血雨。
他不願意跟楚燼除外的任何一個人一起承擔生活的窘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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