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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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2合1）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蘿老公在喝涼茶降火麽？】
【他肯定在內涵林蘿前面讓秘書給他泡的那杯胖大海！】
【林蘿表示聽不懂同時反彈一個你挺可愛。】
【我竟然有點磕他倆了……】
林蘿對直播間裏的討論和賀禹淵的心理一無所知, 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飯菜上。
經歷過兩年吃不飽睡不了的生活，即使被林蓓很嫌棄的食堂飯菜，林蘿也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林蓓坐在林蘿對面, 吃飯吃得沒滋沒味，結果剛擡頭就看見林蘿臉上那副再優雅的吃相也改不了的像在吃山珍海味的香噴噴。
“？？？”林蓓半信半疑地夾了個雞塊吃, 皺起眉頭。
食堂裏的飯菜還是一樣難吃啊！
林蘿到底在裝得吃很香捉弄她還是味覺退化了？
周圍學生也註意到了林蘿吃很香的表情。
於是, 一股腦都跑到有香辣魷魚和辣子雞丁的幾個窗口排隊。
“阿姨，給我一份香辣魷魚和辣子雞丁！”
“阿姨, 我也要！勺子別抖啊，我看見魷魚掉了！”
【默默打開外賣軟件。】
【剛從宿舍出發前往西山食堂！我都半年沒踏進學校食堂了！】
【林蘿在家裏吃滿漢全席，吃大學食堂居然也不挑？】
賀禹淵的視線同樣落在林蘿身上, 見林蘿吃炒過火的空心菜也吃得津津有味，握著空罐子的手攥緊了些，眉間也有了褶痕。
這兩年, 林蘿——
“吃飽了。”林蘿出聲打斷了賀禹淵的思緒, 將吃空的盤子和湯碗往賀禹淵這邊一推, 又將身上的麥摘下放桌上，“我上個洗手間。”
賀禹淵自然而然地端起空盤子和空碗，起身朝門口放空盤子的推車走過去。
【林蘿老公真的很寵林蘿唉！】
【幫放個盤子也叫寵？你看看林蘿老公那張不情不願的臉再說寵！】
【頂多叫冰山啊，算不上不情不願。】
林蓓見隨行攝像師不和林蘿一起離開，趕忙三兩步追了上去，目不斜視地走在林蘿身邊，“我也上洗手間。”
林蘿和林蓓一前一後離開，靠窗的長桌就剩下放完餐盤回來的賀禹淵, 以及黃導和兩個隨行跟拍的攝像師。
黃導悄默默地打量賀禹淵。
前期光顧著驚嘆這人的顏值, 這會兒，黃導作為在職場上待了快二十年的老油條, 敏銳地感覺到來自賀禹淵身上的上位者氣場。
黃導肯定直播間裏的網友也很好奇林蘿老公的身份和其他信息。
但是——
他不太敢問。
林蘿在時還算輕松和諧的氛圍，在林蘿離開時，頓時壓抑冷肅起來，黃導搭在桌沿的雙手握緊松開，再握緊再松開，一次次在心裏加油打氣，終於鼓足勇氣出了聲，“您——”
【嗡。】
賀禹淵輕擡手止住黃導的話頭，拿上手機，一邊接通那邊的電話一邊往食堂門外的寂靜處走去。
“……”黃導萎靡地坐在位子上，整個人像一個用鋼針紮破的氣球，piupiupiu地噴完氣迅速變癟。
西山食堂周圍只有綜合辦公樓裏面設有洗手間，林蘿出了食堂就往綜合辦公樓走。
林蓓註意到林蘿往左拐，伸手拽了下，神色不耐，“直走。”
“直走太遠。”林蘿從兩個花壇間的縫隙穿過，頭也不回，“這條小路離得近。”
林蓓一臉無語，“你別在地圖上看什麽直線距離，那裏有墻，你——”剩下的字，在林蓓看見林蘿宛若小貓一樣輕巧地踮著腳尖躍上墻時，硬生生地消音了。
柔順的發絲在空中揚起弧度，林蘿單手壓著墻，輕輕往上一翻，再一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
“？？？”
兩三秒過後，林蓓懵逼地跑過去，在墻下用腳跺了好幾下，再仰頭望著兩米來高的墻，滿臉恍惚，“這裏有重力啊！林蘿怎麽就跳上去了？！”
從食堂跟來的幾個學生同樣懵逼，異口同聲道：“對啊！林蘿怎麽就跳上去了？！”
【T大學生說一句，你們絕對想不到林蘿剛才幹了什麽！】
【幹什麽？】
【林蘿翻墻了！特別熟練！】
直播間裏的其他網友雖然被勾起點興致但也沒有太興致，學生時代，他們中有的人也翻過墻，不過林蘿能翻墻倒的確和形象不太相符。
爆料的學生見網友們關心力度很一般，懊惱錘墻，“我剛才就該錄視頻讓他們看看林蘿怎麽翻墻的！簡直快趕上輕功了！”
這邊，林蘿從墻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才走進綜合辦公樓，剛進門便和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對上視線。
老人頭發花白，精神矍鑠，手裏還拎著一個裝文件的黑色帆布包，上面印有T大的全稱。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須臾，厲教授驚喜道：“林？”
林蘿不太擅長記人，“您是？”
“厲席臨。”厲教授朝林蘿伸出手，笑容和藹，“四年前我和小歐在M國見過你，但當時有事，沒來得及認識。”
林蘿聽到小歐的稱呼勉強有點印象，同厲教授握了握手，“歐先雪？”
厲教授點頭，“對，就是她！”
這下林蘿記起人了。
當年她獨自一個人住在國外公寓，還用過歐先雪團隊設計的獨居安保系統。
“我聽小歐說她打算回國了，這次在國內開新品發布會，還要叫上一些媒體記者。”厲教授很欣賞這位給他困境中的學生雪中送炭的恩人，“這幾年小歐應該也沒辜負你當初的期待。”
林蘿但笑不語。
當年能有什麽期待啊，無非是想讓歐先雪團隊的人把她公寓裏的獨居系統持續優化，從報警優化到制敵再優化到智能保姆，讓人工作總得給錢，讓人將工作做到極致那就多給一些錢。
厲教授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林，我還有些事，這次的新品發布會你應該會去吧？小歐說前幾次找你都被你助理回絕了，但這次在國內，不用跑出國。”
林蘿猜這個助理八成是錢萊。
“看情況。”林蘿模糊道，“也許我那天想出門就去了。”當然，這個也許的概率目前只有0.01%。
厲教授頷首，“行，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
林蓓老老實實順著正常路找回來時，恰好碰見厲教授和林蘿分別，奇怪道：“你認識我們學校的厲教授？”這位可是他們學校的招牌，別看他們學校在學術排名上和隔壁A大天差地別，但人工智能也是省級王牌專業，厲教授更是行業中的大佬。
“他還是教授呢？”林蘿同樣驚訝道。
林蓓：“……”
林蘿說完也沒給林蓓繼續追問的機會，快步走進洗手間。
往食堂回去的路上，林蓓聲音低不可聞，“你這兩年到底去哪了？”
身體換人這種事太玄幻了，林蓓初期也不信，還以為林蘿演戲，很快，林蓓就看出冒牌貨和林蘿間的不同了。
林蓓想找人說又不知道該找誰說，血脈相連的親人都不相信，其他人能相信？
林蘿睨了眼身旁的林蓓，在林蓓以為林蘿準備回答時，輕飄飄地回道：“你猜~”
林蓓氣惱，“林蘿！”
林蘿伸手攬住林蓓的肩，“叫堂姐。”
在異世的事情，林蘿沒什麽分享欲，他們認出來就認出來，認不出來就認不出來，她不太在意。
說不在意似乎也不對，至少在林蓓突然問起時，林蘿的心情有一點點愉悅。
“……家裏破產了。”林蓓瞥著肩上的手，再看周圍的學生，到底沒掙脫開，一邊偷瞄林蘿的表情一邊心虛地說道，“我爸還有我哥用、用了叔叔和小嬸留給你的那些錢，一毛不剩。”
林蘿會不會難過？
他們不僅沒認出林蘿被人頂替，還把林蘿的錢給花了……
林蘿偏頭看著林蓓。
林蓓越發心虛，低著頭不敢再看林蘿。
下一秒，林蓓就聽見林蘿用訝異的口吻問道：“我居然還沒把我爸媽留下來的錢花完麽？居然還能剩下？”
林蓓：“……”
可惡的有錢人。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麽？”林蓓覺得林蘿怎麽也要很生氣地罵一聲吧？
“說什麽？”林蘿挑眉，“你爸把公司搞破產不早有預兆麽？”
林蓓：“？？？”
林蘿確實不驚訝大伯能把公司搞破產。
她很小的時候，老爸和老媽閑聊時候說過大伯的性子適合守成，公司留給你什麽樣你就怎麽樣繼續經營，但林蘿出國後那幾年聽說大伯被朋友煽動熱衷產業轉型，大堂哥還在上學也幫不上手，拖拖拉拉幾年下來破產很正常。
非說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大伯那種死板守規矩的人能用她剩下的錢，還真挺不正常，當然了，經歷過破產也能理解。
眼見著快到食堂，林蘿也看見了在食堂門口樹下打電話的賀禹淵，一時間福至心靈，似猜到了林蓓問的用意，“剩下的錢花了就花了，要是還不夠就管賀禹淵借。”像賀禹淵這種有顏有錢出手大方還不愛回家而且公主抱都能控制在一個力度的合格老公，大伯父和大堂哥挑人真的用心了！
林蓓註意到林蘿看見賀禹淵時臉上的笑，再憶及先前的公主抱，焦急地拽住林蘿的手腕，壓低聲音，“他根本不喜歡你，你別被他那張臉騙了，真傻乎乎地喜歡上他。”
“我不喜歡他啊。”林蘿的視線依然停在賀禹淵身上，那人似有所感，擡眸望過來，兩個人隔著行人對上目光。
林蘿看著賀禹淵，說話語氣還是懶散的不甚在意，“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他？”
說到喜歡，林蘿倒想起了所謂的劇情，從劇情來看，賀禹淵那位真愛正在國外，有段時間才能出現，據說這人還是賀禹淵學生時期的白月光。
林蓓呆怔一秒，“你、你不喜歡他還讓他一直抱著你？”
林蘿收回視線，一臉不解地看著林蓓，“我讓你抱你也不答應啊，再說了，他是我老公，他抱我不應該麽？”
至於劇情裏的白月光她才不管真假呢，即使是真白月光，現在賀禹淵也是她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她使喚賀禹淵合情合理。
不遠處，賀禹淵神色淡淡地看著林蘿和林蓓在那說話，雖然聽不到談話的內容但從林蓓的表情也能猜出在和林蘿說什麽。
賀禹淵掛斷電話，低頭摩挲著腕間的機械表盤。
剛才拍照時，林蘿對他的親近僅限於不了解他這個人，等林蓓將他這一年做過的事情都告知林蘿，林蘿會不會怕他？
在來學校前，賀禹淵想過這個問題，答案只有一個，就算林蘿害怕他厭惡他，類似監控的事情他依然會做，甚至以後還會做得更過分。
但想起拍照時的接觸，想起林蘿看他時眉眼間的笑，賀禹淵難得生出一絲對於過往決定的不滿，他做得迂回一些或許更好，再懶的人也不會喜歡被監控和控制。
可是——
賀禹淵垂下眼，烏黑的眼睫掩住眸底的情緒。
這個人不聲不響離開再毫無征兆地出現，即使他想出迂回的辦法，怕是也不適用。
拍完照，剩下的時間節目組不做安排，只規定了活動地點，必須在T大校園內。
在黃導看來，林蘿老公既然來了，兩個人肯定要做一些小夫妻才做的事情，像同在T大的黎從言和車漾就在情人湖找了個僻靜地方野餐。
“不做安排？那就T大自由行唄。”林蘿繼續坐在食堂靠窗的椅子上，將手裏的卡往桌上一甩，“請你們吃飯，隨便刷。”
啪嘰，一張飯卡掉在桌上。
黃導&攝像師：“……”
剛被搶了飯卡的林蓓：“……”
【笑死，林蘿用甩黑卡的壕氣甩出了飯卡一張。】
【我也要帶著我朋友到食堂，大手一揮，隨便刷！】
【哈哈哈哈姐請得起！】
林蘿還顧及周圍吹彩虹屁的學生們，“你們吃飯了麽？想吃什麽直接刷卡，我請。”
學生們眼睛一亮，“謝謝林老師！林老師真大方！”
雖然他們吹不出100w的投資，但能吹出一頓十幾二十塊的午飯也賺到了！
“你呢？”林蘿歪頭問賀禹淵，“吃什麽？”
賀禹淵搖頭，“我不用。”
回答時，他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林蘿的臉上，很奇怪，聽過林蓓說的那些話，林蘿和他說話的態度竟然還是這麽自然。
於是，當陶久清和常慎在大學圖書館約會，黎從言和車漾在情人湖野餐，夏芊冉和曹力揚在同分一個甜筒時，林蘿這邊的畫風是賀禹淵時不時一個電話離開鏡頭，林蘿則在聽學生們吹彩虹屁，還有學生帶了創業計劃書來。
林蘿聽得困了，扔下用糖紙折的楓葉，打著哈欠道：“計劃書就放這裏吧，我先收了，等我改天搖個得力幹將，回頭再聯系你們。”聽計劃書這種事，還是錢萊比較擅長。
剛坐上飛往J市飛機的錢萊，重重打了聲噴嚏，揉了揉鼻子，小聲道，“誰偷摸嘀咕我呢？”
這時，不少挑刺的彈幕密密麻麻地飄出來。
【看了隔壁曹力揚談公事，再看林蘿怎麽看怎麽小兒科。】
【艹人設吧，林蘿估計看第一期有人討論常慎低谷期的投資者，所以跑來大學搞投資。】
【計劃書什麽也不看，還搖個得力幹將，林蘿一個藝人從哪找得力幹將？還不是花老公的錢找獵頭幫忙麽。】
網友們順著討論，找到了夏芊冉的直播間。
夏芊冉和曹力揚正在校內咖啡廳和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洽談，據說這位中年人是曹力揚公司裏的產品經理。
“力揚在談公事。”夏芊冉看著鏡頭很小聲地說道，“他白天來學校陪我，很多工作都挪過來了，今天晚上還要出差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行業商宴。”
夏芊冉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聽說星耀的宋總也會去。”到時候，力揚參加行業商宴，她就讓經紀人把事業碾壓的通稿鋪出去，林蘿那樣的性子，肯定忍不住和老公鬧矛盾，明天再直播就有好戲看了。
【傳媒巨頭宋至庭也去？那這個行業商宴肯定大佬雲集了！】
【再看隔壁的林蘿，真就小孩子過家家。】
【我懷疑林蘿老公也在艹人設，真以為大老板光是個電話不停就行？曹力揚至少還有個助理下屬跟過來。】
【林蘿那個老公剛出來就拉踩曹力揚顏值，林蘿和她老公的後面說不準有團隊在推呢。】
【林蘿老公有錢不假，但事業上和曹力揚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辰豐集團秘書辦。
秘書甲看見這條彈幕，在心裏呸了一聲，“曹力揚都見不到我們賀總，他哥過來都還預約時間呢！”
秘書甲飛快敲手機鍵盤往直播間裏發彈幕，然而，這幾條彈幕就像水滴掉在了汪洋大海裏，在烏泱泱的彈幕大軍裏根本找不到蹤影。
“行了，你別氣了。”秘書乙剛午睡醒，在收拾折疊小床，“公關部那邊都不著急你生什麽氣，雖然賀總網上照片少但也有幾張，我敢肯定最遲今晚，賀總的身份就能被廣大網友們扒出來。”
他們公司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一點半是午飯時間和午睡時間，秘書甲看直播太入迷，連午睡都省了，這會兒困得眼皮直打架。
“我看不上他們搞小動作，居然玩水軍這套。”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秘書乙瞇著眼，認真打量鏡頭裏的賀禹淵，“我們老板會不會有個雙胞胎弟弟？”賀總怎麽看也不是能和林蘿這種風評極差的藝人結婚的人啊。
秘書甲停下了打字的手，“也不是不可能……”
等她們再看賀禹淵，這種猜測就打消了。
再雙胞胎也不可能氣質都這麽相似啊！隔著手機屏幕她們都怕和賀總對上視線。
-
下午六點，林蘿在食堂吃完晚飯，這才像只休憩夠了貓從座位上起身。
“蓓蓓，我回家了，有空來找姐姐玩。”林蘿屈指敲了下林蓓的腦殼，在林蓓控訴的眼神下，將空盤子推過去，“拜拜~”
林蓓重重地哦了一聲。
林蘿走出食堂，看見在門外打電話的賀禹淵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掛斷電話，朝這邊走了過來。
賀禹淵說道：“讓司機開車過來了，在側門。”
“側門？那裏？”林蘿往二十米開外的側門指了下，早上節目組來的地方離這裏能有20分鐘路程，停車場離這裏也有15分鐘的路程。
賀禹淵不冷不淡地應了聲。
林蘿眼睛一亮，眼尾眉梢都綴出細碎的笑意，“你懂我！”
直到兩個人擦肩，賀禹淵才回過神跟上林蘿，微落後半步，他神色平靜地看著前面腳步輕快的林蘿，即使看不見正臉也能想象得到林蘿臉上燦爛明媚的笑。
半晌，他扯了扯唇角，諷刺地想，所以如果你知道我一直想將你關起來，一定會分外抗拒，一個上學時都能翻墻逃課厭惡拘束的人，怎麽可能喜歡那種生活。
正常來說，這個時間直播間該關閉了，但黃導還是帶著攝像師追上去，打算再拍一段，他可是看見這個直播間熱度在四個直播間裏遙遙領先。
很快，一輛黑色邁巴赫出現在鏡頭中。
側門這邊臨著馬路，車流聲和喇叭聲交替響起。
林蘿剛坐上車就讓司機將車窗搖下來，後上車的賀禹淵則戴上了藍牙耳機，在電話打過來時，不悅道：“什麽商宴？拒了。”
車子從校門口駛離，鏡頭裏的車子也越來越遠。
【商宴？他該不會在鏡頭外打電話的時候偷窺隔壁直播間了吧？】
【哈哈哈哈看曹力揚參加商宴，他也艹參加商宴的人設麽？】
【重點不是他剛上車就戴藍牙麽哈哈哈哈，那會兒還沒電話呢，我懷疑他和林蘿真就鏡頭前作秀呢。】
【作秀？圖什麽？】
【那你問作妖姐LL啊。】
傍晚這時候，車流偶有擁擠，喇叭聲也越發尖銳。
賀禹淵打完電話的剎那，聽見了窗外此起彼伏的鳴叫聲，眉宇緊皺，剛想調出白噪音，視線不經意掃過身旁的林蘿，低著頭，全神貫註地不知道在做什麽。
再一看，林蘿正在玩貪吃蛇，而且在繞著其他玩家循環轉圈，一圈圈一直套，就這麽不嫌無聊地套了能有十分鐘，終於將萎縮成一個小點的玩家撞死。
林蘿翹起唇角，盯上了旁邊的另一個玩家，樂此不疲地又玩起了包圍戰略，從大圈套成小圈，再套成小小圈。
“拜拜~”林蘿憑借套圈圈的操作一連送走六個玩家，直到司機將車開回別墅，這才毫不留戀地結束游戲。
林蘿往車後座一靠，“可算回家了。”
賀禹淵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視線，情緒難辨地打量林蘿，心臟生出滯澀，林蘿真能將這裏當成家？
須臾，他後知後覺地擡手撫過耳廓裏的藍牙耳機，剛才一直在看林蘿玩貪吃蛇居然沒想起開白噪音，關鍵這一路上他完全沒註意到車外的那些聲音。
林蘿察覺到賀禹淵的視線，偏頭看過來，漂亮的眼眸眨了眨，“幹嘛，被我的貪吃蛇技術折服了？”
賀禹淵摘下耳機，當作默認。
再擡眼，他發現林蘿正一臉失望地望著他，用著同樣失望的語氣說道：“我前面還說你懂我，但你這一路上看見我這麽精妙的技術，還被我的精妙技術折服了，居然都不懂吹彩虹屁？”
賀禹淵：“……”
傭人們早早候在門口。
他們看見賀禹淵時還有些驚訝，畢竟先生這個月提前回來了。
等看見林蘿時，一群傭人就將驚訝拋在腦後，反而朝林蘿熱情地吹上了彩虹屁，誰讓夫人不僅喜歡聽彩虹屁還喜歡發紅包呢。
“夫人，您今天在學校拍照的這身真漂亮，青春元氣，比大學生還像大學生呢！”
“我看網上好多人誇夫人，算他們有眼光。”
林蘿聽著層出不窮的彩虹屁，頓覺出門經歷的疲憊都消減了不少。
剛下車，賀禹淵就聽見林蘿聲音愉悅道：“你們懂我！回頭找管家、不，找你們先生領紅包~”一個合格的老公就應該為了老婆的快樂而買單，至於什麽名義上的老婆，那不也是老婆？
門外，付管家註意到林蘿和賀禹淵不在鏡頭前也是這麽不見外，心裏越發堅信兩個人早有感情，同搬行李的傭人低聲吩咐，“把先生的行李送去夫人住的套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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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蘿老公在喝涼茶降火麽？】
【他肯定在內涵林蘿前面讓秘書給他泡的那杯胖大海！】
【林蘿表示聽不懂同時反彈一個你挺可愛。】
【我竟然有點磕他倆了……】
林蘿對直播間裏的討論和賀禹淵的心理一無所知, 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飯菜上。
經歷過兩年吃不飽睡不了的生活，即使被林蓓很嫌棄的食堂飯菜，林蘿也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林蓓坐在林蘿對面, 吃飯吃得沒滋沒味，結果剛擡頭就看見林蘿臉上那副再優雅的吃相也改不了的像在吃山珍海味的香噴噴。
“？？？”林蓓半信半疑地夾了個雞塊吃, 皺起眉頭。
食堂裏的飯菜還是一樣難吃啊！
林蘿到底在裝得吃很香捉弄她還是味覺退化了？
周圍學生也註意到了林蘿吃很香的表情。
於是, 一股腦都跑到有香辣魷魚和辣子雞丁的幾個窗口排隊。
“阿姨，給我一份香辣魷魚和辣子雞丁！”
“阿姨, 我也要！勺子別抖啊，我看見魷魚掉了！”
【默默打開外賣軟件。】
【剛從宿舍出發前往西山食堂！我都半年沒踏進學校食堂了！】
【林蘿在家裏吃滿漢全席，吃大學食堂居然也不挑？】
賀禹淵的視線同樣落在林蘿身上, 見林蘿吃炒過火的空心菜也吃得津津有味，握著空罐子的手攥緊了些，眉間也有了褶痕。
這兩年, 林蘿——
“吃飽了。”林蘿出聲打斷了賀禹淵的思緒, 將吃空的盤子和湯碗往賀禹淵這邊一推, 又將身上的麥摘下放桌上，“我上個洗手間。”
賀禹淵自然而然地端起空盤子和空碗，起身朝門口放空盤子的推車走過去。
【林蘿老公真的很寵林蘿唉！】
【幫放個盤子也叫寵？你看看林蘿老公那張不情不願的臉再說寵！】
【頂多叫冰山啊，算不上不情不願。】
林蓓見隨行攝像師不和林蘿一起離開，趕忙三兩步追了上去，目不斜視地走在林蘿身邊，“我也上洗手間。”
林蘿和林蓓一前一後離開，靠窗的長桌就剩下放完餐盤回來的賀禹淵, 以及黃導和兩個隨行跟拍的攝像師。
黃導悄默默地打量賀禹淵。
前期光顧著驚嘆這人的顏值, 這會兒，黃導作為在職場上待了快二十年的老油條, 敏銳地感覺到來自賀禹淵身上的上位者氣場。
黃導肯定直播間裏的網友也很好奇林蘿老公的身份和其他信息。
但是——
他不太敢問。
林蘿在時還算輕松和諧的氛圍，在林蘿離開時，頓時壓抑冷肅起來，黃導搭在桌沿的雙手握緊松開，再握緊再松開，一次次在心裏加油打氣，終於鼓足勇氣出了聲，“您——”
【嗡。】
賀禹淵輕擡手止住黃導的話頭，拿上手機，一邊接通那邊的電話一邊往食堂門外的寂靜處走去。
“……”黃導萎靡地坐在位子上，整個人像一個用鋼針紮破的氣球，piupiupiu地噴完氣迅速變癟。
西山食堂周圍只有綜合辦公樓裏面設有洗手間，林蘿出了食堂就往綜合辦公樓走。
林蓓註意到林蘿往左拐，伸手拽了下，神色不耐，“直走。”
“直走太遠。”林蘿從兩個花壇間的縫隙穿過，頭也不回，“這條小路離得近。”
林蓓一臉無語，“你別在地圖上看什麽直線距離，那裏有墻，你——”剩下的字，在林蓓看見林蘿宛若小貓一樣輕巧地踮著腳尖躍上墻時，硬生生地消音了。
柔順的發絲在空中揚起弧度，林蘿單手壓著墻，輕輕往上一翻，再一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
“？？？”
兩三秒過後，林蓓懵逼地跑過去，在墻下用腳跺了好幾下，再仰頭望著兩米來高的墻，滿臉恍惚，“這裏有重力啊！林蘿怎麽就跳上去了？！”
從食堂跟來的幾個學生同樣懵逼，異口同聲道：“對啊！林蘿怎麽就跳上去了？！”
【T大學生說一句，你們絕對想不到林蘿剛才幹了什麽！】
【幹什麽？】
【林蘿翻墻了！特別熟練！】
直播間裏的其他網友雖然被勾起點興致但也沒有太興致，學生時代，他們中有的人也翻過墻，不過林蘿能翻墻倒的確和形象不太相符。
爆料的學生見網友們關心力度很一般，懊惱錘墻，“我剛才就該錄視頻讓他們看看林蘿怎麽翻墻的！簡直快趕上輕功了！”
這邊，林蘿從墻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才走進綜合辦公樓，剛進門便和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對上視線。
老人頭發花白，精神矍鑠，手裏還拎著一個裝文件的黑色帆布包，上面印有T大的全稱。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須臾，厲教授驚喜道：“林？”
林蘿不太擅長記人，“您是？”
“厲席臨。”厲教授朝林蘿伸出手，笑容和藹，“四年前我和小歐在M國見過你，但當時有事，沒來得及認識。”
林蘿聽到小歐的稱呼勉強有點印象，同厲教授握了握手，“歐先雪？”
厲教授點頭，“對，就是她！”
這下林蘿記起人了。
當年她獨自一個人住在國外公寓，還用過歐先雪團隊設計的獨居安保系統。
“我聽小歐說她打算回國了，這次在國內開新品發布會，還要叫上一些媒體記者。”厲教授很欣賞這位給他困境中的學生雪中送炭的恩人，“這幾年小歐應該也沒辜負你當初的期待。”
林蘿但笑不語。
當年能有什麽期待啊，無非是想讓歐先雪團隊的人把她公寓裏的獨居系統持續優化，從報警優化到制敵再優化到智能保姆，讓人工作總得給錢，讓人將工作做到極致那就多給一些錢。
厲教授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林，我還有些事，這次的新品發布會你應該會去吧？小歐說前幾次找你都被你助理回絕了，但這次在國內，不用跑出國。”
林蘿猜這個助理八成是錢萊。
“看情況。”林蘿模糊道，“也許我那天想出門就去了。”當然，這個也許的概率目前只有0.01%。
厲教授頷首，“行，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
林蓓老老實實順著正常路找回來時，恰好碰見厲教授和林蘿分別，奇怪道：“你認識我們學校的厲教授？”這位可是他們學校的招牌，別看他們學校在學術排名上和隔壁A大天差地別，但人工智能也是省級王牌專業，厲教授更是行業中的大佬。
“他還是教授呢？”林蘿同樣驚訝道。
林蓓：“……”
林蘿說完也沒給林蓓繼續追問的機會，快步走進洗手間。
往食堂回去的路上，林蓓聲音低不可聞，“你這兩年到底去哪了？”
身體換人這種事太玄幻了，林蓓初期也不信，還以為林蘿演戲，很快，林蓓就看出冒牌貨和林蘿間的不同了。
林蓓想找人說又不知道該找誰說，血脈相連的親人都不相信，其他人能相信？
林蘿睨了眼身旁的林蓓，在林蓓以為林蘿準備回答時，輕飄飄地回道：“你猜~”
林蓓氣惱，“林蘿！”
林蘿伸手攬住林蓓的肩，“叫堂姐。”
在異世的事情，林蘿沒什麽分享欲，他們認出來就認出來，認不出來就認不出來，她不太在意。
說不在意似乎也不對，至少在林蓓突然問起時，林蘿的心情有一點點愉悅。
“……家裏破產了。”林蓓瞥著肩上的手，再看周圍的學生，到底沒掙脫開，一邊偷瞄林蘿的表情一邊心虛地說道，“我爸還有我哥用、用了叔叔和小嬸留給你的那些錢，一毛不剩。”
林蘿會不會難過？
他們不僅沒認出林蘿被人頂替，還把林蘿的錢給花了……
林蘿偏頭看著林蓓。
林蓓越發心虛，低著頭不敢再看林蘿。
下一秒，林蓓就聽見林蘿用訝異的口吻問道：“我居然還沒把我爸媽留下來的錢花完麽？居然還能剩下？”
林蓓：“……”
可惡的有錢人。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麽？”林蓓覺得林蘿怎麽也要很生氣地罵一聲吧？
“說什麽？”林蘿挑眉，“你爸把公司搞破產不早有預兆麽？”
林蓓：“？？？”
林蘿確實不驚訝大伯能把公司搞破產。
她很小的時候，老爸和老媽閑聊時候說過大伯的性子適合守成，公司留給你什麽樣你就怎麽樣繼續經營，但林蘿出國後那幾年聽說大伯被朋友煽動熱衷產業轉型，大堂哥還在上學也幫不上手，拖拖拉拉幾年下來破產很正常。
非說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大伯那種死板守規矩的人能用她剩下的錢，還真挺不正常，當然了，經歷過破產也能理解。
眼見著快到食堂，林蘿也看見了在食堂門口樹下打電話的賀禹淵，一時間福至心靈，似猜到了林蓓問的用意，“剩下的錢花了就花了，要是還不夠就管賀禹淵借。”像賀禹淵這種有顏有錢出手大方還不愛回家而且公主抱都能控制在一個力度的合格老公，大伯父和大堂哥挑人真的用心了！
林蓓註意到林蘿看見賀禹淵時臉上的笑，再憶及先前的公主抱，焦急地拽住林蘿的手腕，壓低聲音，“他根本不喜歡你，你別被他那張臉騙了，真傻乎乎地喜歡上他。”
“我不喜歡他啊。”林蘿的視線依然停在賀禹淵身上，那人似有所感，擡眸望過來，兩個人隔著行人對上目光。
林蘿看著賀禹淵，說話語氣還是懶散的不甚在意，“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他？”
說到喜歡，林蘿倒想起了所謂的劇情，從劇情來看，賀禹淵那位真愛正在國外，有段時間才能出現，據說這人還是賀禹淵學生時期的白月光。
林蓓呆怔一秒，“你、你不喜歡他還讓他一直抱著你？”
林蘿收回視線，一臉不解地看著林蓓，“我讓你抱你也不答應啊，再說了，他是我老公，他抱我不應該麽？”
至於劇情裏的白月光她才不管真假呢，即使是真白月光，現在賀禹淵也是她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她使喚賀禹淵合情合理。
不遠處，賀禹淵神色淡淡地看著林蘿和林蓓在那說話，雖然聽不到談話的內容但從林蓓的表情也能猜出在和林蘿說什麽。
賀禹淵掛斷電話，低頭摩挲著腕間的機械表盤。
剛才拍照時，林蘿對他的親近僅限於不了解他這個人，等林蓓將他這一年做過的事情都告知林蘿，林蘿會不會怕他？
在來學校前，賀禹淵想過這個問題，答案只有一個，就算林蘿害怕他厭惡他，類似監控的事情他依然會做，甚至以後還會做得更過分。
但想起拍照時的接觸，想起林蘿看他時眉眼間的笑，賀禹淵難得生出一絲對於過往決定的不滿，他做得迂回一些或許更好，再懶的人也不會喜歡被監控和控制。
可是——
賀禹淵垂下眼，烏黑的眼睫掩住眸底的情緒。
這個人不聲不響離開再毫無征兆地出現，即使他想出迂回的辦法，怕是也不適用。
拍完照，剩下的時間節目組不做安排，只規定了活動地點，必須在T大校園內。
在黃導看來，林蘿老公既然來了，兩個人肯定要做一些小夫妻才做的事情，像同在T大的黎從言和車漾就在情人湖找了個僻靜地方野餐。
“不做安排？那就T大自由行唄。”林蘿繼續坐在食堂靠窗的椅子上，將手裏的卡往桌上一甩，“請你們吃飯，隨便刷。”
啪嘰，一張飯卡掉在桌上。
黃導&攝像師：“……”
剛被搶了飯卡的林蓓：“……”
【笑死，林蘿用甩黑卡的壕氣甩出了飯卡一張。】
【我也要帶著我朋友到食堂，大手一揮，隨便刷！】
【哈哈哈哈姐請得起！】
林蘿還顧及周圍吹彩虹屁的學生們，“你們吃飯了麽？想吃什麽直接刷卡，我請。”
學生們眼睛一亮，“謝謝林老師！林老師真大方！”
雖然他們吹不出100w的投資，但能吹出一頓十幾二十塊的午飯也賺到了！
“你呢？”林蘿歪頭問賀禹淵，“吃什麽？”
賀禹淵搖頭，“我不用。”
回答時，他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林蘿的臉上，很奇怪，聽過林蓓說的那些話，林蘿和他說話的態度竟然還是這麽自然。
於是，當陶久清和常慎在大學圖書館約會，黎從言和車漾在情人湖野餐，夏芊冉和曹力揚在同分一個甜筒時，林蘿這邊的畫風是賀禹淵時不時一個電話離開鏡頭，林蘿則在聽學生們吹彩虹屁，還有學生帶了創業計劃書來。
林蘿聽得困了，扔下用糖紙折的楓葉，打著哈欠道：“計劃書就放這裏吧，我先收了，等我改天搖個得力幹將，回頭再聯系你們。”聽計劃書這種事，還是錢萊比較擅長。
剛坐上飛往J市飛機的錢萊，重重打了聲噴嚏，揉了揉鼻子，小聲道，“誰偷摸嘀咕我呢？”
這時，不少挑刺的彈幕密密麻麻地飄出來。
【看了隔壁曹力揚談公事，再看林蘿怎麽看怎麽小兒科。】
【艹人設吧，林蘿估計看第一期有人討論常慎低谷期的投資者，所以跑來大學搞投資。】
【計劃書什麽也不看，還搖個得力幹將，林蘿一個藝人從哪找得力幹將？還不是花老公的錢找獵頭幫忙麽。】
網友們順著討論，找到了夏芊冉的直播間。
夏芊冉和曹力揚正在校內咖啡廳和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洽談，據說這位中年人是曹力揚公司裏的產品經理。
“力揚在談公事。”夏芊冉看著鏡頭很小聲地說道，“他白天來學校陪我，很多工作都挪過來了，今天晚上還要出差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行業商宴。”
夏芊冉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聽說星耀的宋總也會去。”到時候，力揚參加行業商宴，她就讓經紀人把事業碾壓的通稿鋪出去，林蘿那樣的性子，肯定忍不住和老公鬧矛盾，明天再直播就有好戲看了。
【傳媒巨頭宋至庭也去？那這個行業商宴肯定大佬雲集了！】
【再看隔壁的林蘿，真就小孩子過家家。】
【我懷疑林蘿老公也在艹人設，真以為大老板光是個電話不停就行？曹力揚至少還有個助理下屬跟過來。】
【林蘿那個老公剛出來就拉踩曹力揚顏值，林蘿和她老公的後面說不準有團隊在推呢。】
【林蘿老公有錢不假，但事業上和曹力揚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辰豐集團秘書辦。
秘書甲看見這條彈幕，在心裏呸了一聲，“曹力揚都見不到我們賀總，他哥過來都還預約時間呢！”
秘書甲飛快敲手機鍵盤往直播間裏發彈幕，然而，這幾條彈幕就像水滴掉在了汪洋大海裏，在烏泱泱的彈幕大軍裏根本找不到蹤影。
“行了，你別氣了。”秘書乙剛午睡醒，在收拾折疊小床，“公關部那邊都不著急你生什麽氣，雖然賀總網上照片少但也有幾張，我敢肯定最遲今晚，賀總的身份就能被廣大網友們扒出來。”
他們公司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一點半是午飯時間和午睡時間，秘書甲看直播太入迷，連午睡都省了，這會兒困得眼皮直打架。
“我看不上他們搞小動作，居然玩水軍這套。”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秘書乙瞇著眼，認真打量鏡頭裏的賀禹淵，“我們老板會不會有個雙胞胎弟弟？”賀總怎麽看也不是能和林蘿這種風評極差的藝人結婚的人啊。
秘書甲停下了打字的手，“也不是不可能……”
等她們再看賀禹淵，這種猜測就打消了。
再雙胞胎也不可能氣質都這麽相似啊！隔著手機屏幕她們都怕和賀總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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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林蘿在食堂吃完晚飯，這才像只休憩夠了貓從座位上起身。
“蓓蓓，我回家了，有空來找姐姐玩。”林蘿屈指敲了下林蓓的腦殼，在林蓓控訴的眼神下，將空盤子推過去，“拜拜~”
林蓓重重地哦了一聲。
林蘿走出食堂，看見在門外打電話的賀禹淵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掛斷電話，朝這邊走了過來。
賀禹淵說道：“讓司機開車過來了，在側門。”
“側門？那裏？”林蘿往二十米開外的側門指了下，早上節目組來的地方離這裏能有20分鐘路程，停車場離這裏也有15分鐘的路程。
賀禹淵不冷不淡地應了聲。
林蘿眼睛一亮，眼尾眉梢都綴出細碎的笑意，“你懂我！”
直到兩個人擦肩，賀禹淵才回過神跟上林蘿，微落後半步，他神色平靜地看著前面腳步輕快的林蘿，即使看不見正臉也能想象得到林蘿臉上燦爛明媚的笑。
半晌，他扯了扯唇角，諷刺地想，所以如果你知道我一直想將你關起來，一定會分外抗拒，一個上學時都能翻墻逃課厭惡拘束的人，怎麽可能喜歡那種生活。
正常來說，這個時間直播間該關閉了，但黃導還是帶著攝像師追上去，打算再拍一段，他可是看見這個直播間熱度在四個直播間裏遙遙領先。
很快，一輛黑色邁巴赫出現在鏡頭中。
側門這邊臨著馬路，車流聲和喇叭聲交替響起。
林蘿剛坐上車就讓司機將車窗搖下來，後上車的賀禹淵則戴上了藍牙耳機，在電話打過來時，不悅道：“什麽商宴？拒了。”
車子從校門口駛離，鏡頭裏的車子也越來越遠。
【商宴？他該不會在鏡頭外打電話的時候偷窺隔壁直播間了吧？】
【哈哈哈哈看曹力揚參加商宴，他也艹參加商宴的人設麽？】
【重點不是他剛上車就戴藍牙麽哈哈哈哈，那會兒還沒電話呢，我懷疑他和林蘿真就鏡頭前作秀呢。】
【作秀？圖什麽？】
【那你問作妖姐LL啊。】
傍晚這時候，車流偶有擁擠，喇叭聲也越發尖銳。
賀禹淵打完電話的剎那，聽見了窗外此起彼伏的鳴叫聲，眉宇緊皺，剛想調出白噪音，視線不經意掃過身旁的林蘿，低著頭，全神貫註地不知道在做什麽。
再一看，林蘿正在玩貪吃蛇，而且在繞著其他玩家循環轉圈，一圈圈一直套，就這麽不嫌無聊地套了能有十分鐘，終於將萎縮成一個小點的玩家撞死。
林蘿翹起唇角，盯上了旁邊的另一個玩家，樂此不疲地又玩起了包圍戰略，從大圈套成小圈，再套成小小圈。
“拜拜~”林蘿憑借套圈圈的操作一連送走六個玩家，直到司機將車開回別墅，這才毫不留戀地結束游戲。
林蘿往車後座一靠，“可算回家了。”
賀禹淵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視線，情緒難辨地打量林蘿，心臟生出滯澀，林蘿真能將這裏當成家？
須臾，他後知後覺地擡手撫過耳廓裏的藍牙耳機，剛才一直在看林蘿玩貪吃蛇居然沒想起開白噪音，關鍵這一路上他完全沒註意到車外的那些聲音。
林蘿察覺到賀禹淵的視線，偏頭看過來，漂亮的眼眸眨了眨，“幹嘛，被我的貪吃蛇技術折服了？”
賀禹淵摘下耳機，當作默認。
再擡眼，他發現林蘿正一臉失望地望著他，用著同樣失望的語氣說道：“我前面還說你懂我，但你這一路上看見我這麽精妙的技術，還被我的精妙技術折服了，居然都不懂吹彩虹屁？”
賀禹淵：“……”
傭人們早早候在門口。
他們看見賀禹淵時還有些驚訝，畢竟先生這個月提前回來了。
等看見林蘿時，一群傭人就將驚訝拋在腦後，反而朝林蘿熱情地吹上了彩虹屁，誰讓夫人不僅喜歡聽彩虹屁還喜歡發紅包呢。
“夫人，您今天在學校拍照的這身真漂亮，青春元氣，比大學生還像大學生呢！”
“我看網上好多人誇夫人，算他們有眼光。”
林蘿聽著層出不窮的彩虹屁，頓覺出門經歷的疲憊都消減了不少。
剛下車，賀禹淵就聽見林蘿聲音愉悅道：“你們懂我！回頭找管家、不，找你們先生領紅包~”一個合格的老公就應該為了老婆的快樂而買單，至於什麽名義上的老婆，那不也是老婆？
門外，付管家註意到林蘿和賀禹淵不在鏡頭前也是這麽不見外，心裏越發堅信兩個人早有感情，同搬行李的傭人低聲吩咐，“把先生的行李送去夫人住的套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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