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五只耶耶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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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五只耶耶耳朵
椰樂接觸過的妖不多，他自己知道的，就只有燒麥和徐小東兩個，還都只是弱小的小妖怪，不會變人形。
所以當發現沈只能聽懂它的話之後，椰樂的第一反應不是認為碰到同類了，而是覺得沈只這個人有特殊能力！
明明自己就是只小妖怪，卻會因為別人能聽懂它的話而被嚇到。
德斯對椰樂道：“你不也能聽懂人類的話嗎？”
“是啊，怎麽了？”椰樂茫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提到這個，他們不是在說人類嗎？
德斯繼續道：“其實，別的狗是聽不懂人類講話的。”
只有個別很聰明、智商高的狗能聽懂，其他的大部分是靠肢體、表情、聲音，而非是語言來得知人類的意思。
椰樂第一次見到的人類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成了精的妖怪了，從來體會過普通狗狗面對人類時的感覺。
因此，它聽到德斯的話直接一懵：“啊？是嗎，原來它們都聽不懂人類講話？”
德斯點頭：“普通的狗聽不懂。”
椰樂一腦袋疑惑，但又很快發現了不對：“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而且……德斯你明明也能聽懂人類說話！”
德斯聞言伸爪拍拍它的腦袋，要不是沒有手指，他還想順便捏捏椰樂的飛機耳。
普通的狗聽不懂人類的說話，但不普通的狗可不是。
他道：“我聽得懂不奇怪，不僅我聽得懂，前面兩位也都能聽懂我們說話。”
“？？？”椰樂更懵了，同時還十分的震驚：“那、那你為什麽會知道啊？”
德斯卻沒滿足他的求知欲：“你自己想想。”
“……”
椰樂幽幽地盯著他：“德斯，你變了。”
德斯：“哪變了？”
椰樂嘆氣：“賣關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想當初，椰樂和德斯在019見到的第一面，德斯身裹繃帶，眼神兇狠，惜字如金，簡直一個□□大佬的氣質。
然而現在的德斯不一樣啦，□□大佬的兇悍氣質蕩然無存不說，講話居然還會故意吊肉骨頭勾引耶耶！
德斯施施然看著前方：“我一直都這樣。”
他可沒有變，只是以前沒給椰樂發現罷了。
車內前座的兩位一個開車，一個抱著文件夾悄悄通過後視鏡看後面的兩妖，對他們在說的話題感到一頭霧水。
餘懷不知道椰樂和德斯兩妖全都瞞著彼此的身份，還想著大家不都是妖，後面那一對兒到底在說什麽奇怪玩意兒？
沈只向餘懷投去一個不要多管閑事的眼神，示意他早點開始他的登記工作。
從被靈蝶砸醒通知他買狗狗樂園門票的那天晚上起，沈只就決心再也不參與德斯和椰樂之間的play了。
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沈只，現在的他是鈕祜祿.沈只！
“咳咳，”餘懷清清嗓子來緩解尷尬，順便把椰樂的註意力吸引到他這邊：“那個，椰樂，你好。”
椰樂投去視線：“汪汪？”你好？
可是叫它幹什麽呀？
餘懷慣例開始自我介紹：“是這樣的，我是非人類局統計部的職員餘懷，負責人類社會的妖口統計管理。通過渠道，我們得知你已經化妖並具備了化形能力，於是按照規定派出了職員，也就是我來為你辦理妖民登記。”
“請問您對此有疑議嗎？如果沒有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走登記流程了。”
椰樂原本還老老實實聽著，聽到“化妖”這倆字的時候它就楞住了，震驚的扇出飛機耳，連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不是！你們這個什麽統計局的人，都這麽隨便扒人家小秘密的嗎？
這車上還有別狗啊！
耶耶惶恐.JPG
餘懷見它不說話，追問道：“是我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椰樂“嗷嗚”一聲，心虛地看了身旁的德牧一眼。
別問啦，就不能幫它捂一捂馬甲嗎？
德斯這麽聰明，肯定聽出來不對勁，要猜出它是個妖了嗚嗚嗚~
德斯不會生氣耶耶沒告訴他吧？
椰樂心虛地瞅了他一眼又一眼，德斯怎麽會沒發現。
他看著椰樂的反應，忽然改變了想法。
“看我做什麽？”德斯的聲音似乎隱隱含著笑。
他總是一臉平淡的樣子，因此這點笑意非常難得，椰樂立即就聽了出來。
它有些好奇得想看清德斯的神色，可忽然，身邊的德牧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著黑衣的男人。
德斯伸手摸摸椰樂的頭，繼續說出他沒說完的半句話：“我也是妖啊。”
我們都是同類，所以不用害怕。
椰樂楞楞地看著面前這個“人類”的臉。
他骨相極好，眉骨深邃，鼻梁直挺，這使他的長相帶著白種與黃種人的混血感，如果不是膚色，幾乎會讓人以為他是個外國人。
更重要的是，他極具攻擊性的眉眼中，一雙藍色的眼睛正註視著身邊的薩摩耶。
那瞳孔幽藍深邃，和德斯如出一轍。
這是……
“德、德斯？”椰樂不確定的出聲。
德斯應聲：“嗯，是我。”
“！”
椰樂反應了半天，忽然撲到了德斯懷裏，語無倫次道：“原來是你啊，上次那個隊長也是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雪地受傷的那只小狗，腿斷了的那個……”
德斯穩穩把它抱在懷裏，答道：“我當然記得，只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當初在雪地裏撿來的小狗奄奄一息，幾乎只是抱起來就暈了，德斯沒想到椰樂居然還能記得有人救了他，並且認出他是誰。
“我當然記得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椰樂急得都想說人話了，它趴在德斯懷裏，眼睛裏也含上的晶瑩的淚光：“嗚嗚，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沒有合適的機會，”德斯伸手幫椰樂擦眼睛，安撫道：“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這是……”椰樂憋了半天，憋出來句：“馬後炮！”
這話一出，全車偷聽的人都有點哭笑不得，但都不敢笑出來，憋的很辛苦。
德斯也無奈道：“不要學電視裏的那些話。”
他就說醫務處的電視還是得少放給警犬和陪玩犬們看。
像椰樂這種聰明，卻又沒有真正像人類一樣生活過的狗，不知道要從電視裏學來多少令人發笑的知識。
兩狗膩歪了一會兒，椰樂終於平覆了情緒，不過它還是開心的賴在德斯懷裏不下來。
嘿嘿，它上次和救命恩人分開的時候，還在想有緣自會相見。
結果現在他們真的見到了，而且救命恩人居然就是德斯，它們還住在一起！
用人類的話講，這是什麽天大的猿糞！
後車氣氛融洽，前車卻恨不得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但是不行，餘懷還要工作。
眼看車都快要非人類局總部了，他不得不向沈只投去了救助的眼神。
這膩歪什麽時候會結束？
沈只：“……”
唉，最終還是要他來當這個壞人。
“咳咳，”他出聲提醒道：“感情交流完了，該先辦下正事了吧？”
德斯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轉而向椰樂解釋起來。
“人類社會中，在非人類局登記過的妖才屬於合法妖民，同時也能受到相關規定保護。簡言之登記沒壞處，你先配合完成流程，之後的事不用操心。”
餘懷應聲：“對對對，妖民證辦好之後我們會直接送來給您的。”
椰樂和德斯對視一眼，轉頭應道：“好哦，那登記要怎麽做啊？”
它本來就不是很排斥做這個登記，只不過剛才餘懷說話那麽直接，以為自己馬甲捂的很好的椰樂被他嚇了一跳。
現在沒有了這個顧慮，甚至連新晉救命恩人德斯都讚成做這個東西，椰樂就更放心了。
“好嘞好嘞，現在的登記手續已經簡化，只要填完相關資料就可以。”餘懷的聲音裏滿是對完成一單任務的歡喜，他打開文件拿出錄音筆。
“考慮到你現在的處於原型，登記需要的問題由我口述，您回答我記錄就可以了。不過需要開錄音筆，麻煩您直接用人聲說話行嗎？”
車內的空間先是一陣沈默，而後青澀的少年音忽然響起：“可、可以，我會說人話。”
德斯有點意外的收緊手臂，下意識把椰樂更緊地抱在懷裏。
他記得之前椰樂用妖力發出人聲並不怎麽熟練，難道是上次出任務，他看見那只邊牧教它說話的時候學會的？
“好的，那您回答就好了。”
餘懷問了一些基礎問題，例如準確的妖齡，祖上是否有妖籍以及現在的謀生手段等等。
不過另他意外的是，有些問題椰樂自己答不出來，反而德斯這個本該和它無關的妖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比如，餘懷問：“你的出生地是在哪裏？”
椰樂一懵：“啊？”
這它哪記得清楚，成精之前的記憶它都忘得差不多了。
德斯替它回答：“在西伯利亞雪原，接近外興安嶺一帶。”
“不在本土內啊。”餘懷感嘆了句，趕緊拿筆記下。
沈只疑問道：“隊長，你怎麽知道的？”
“之前出任務在那裏撿到的它。”德斯耐心解釋了下，不過也就這一句。
沈只還想再問什麽時間的時候，就只得到了：“認真開車，少插嘴。”
”好吧。”他悻悻收回註意力。
餘懷記完，又繼續問：“那你的妖齡具體是多少？我們這邊只有大概的數字，最好有更精確一些的。”
椰樂又回答不出來了，畢竟等他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之後，他已經成精了。
德斯算了算他去西伯利亞的出任務的日期：“大概兩年零三個月，最多再多一點。”
妖齡是指已經成精後的年齡，並不包括成精前的歲數。
他第一次見到椰樂的時候，它看起來還是個不到兩個月的小狗崽，像它這種生活在野外沒有先輩教導的動物，如果沒有機緣很難化妖。
餘懷又吭哧吭哧記下，心說知道說他是在給椰樂做登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給執行部大隊長做呢。
怎麽什麽問題他都知道。
登記完成後，沈只也很快把車開到了非人類局統計部分部。
他幫餘懷打開副駕駛的鎖：“到了，順路給你送到了分部這裏。”
餘懷麻利下車道謝：“謝謝沈副隊送我一程。”
沈只揮揮手：“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們隊長，反正這車是他的。”
車子又緩緩啟程，後座的椰樂坐在德斯懷裏，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這是你的車啊？”
德斯點頭：“沒錯。”
“哇，那你肯定很厲害吧？”椰樂神情崇拜，還不經意把自己訓導員的老底給揭了：“張其也經常說想買這個車和那個車，但是他又總是說沒錢，買不起。”
前頭的沈只插嘴：“工薪階層嘛，其實我們都是，不過隊長他出任務有獎金，老富了。”
椰樂：“哇~真厲害呀。”
德斯不語，默默擼了把椰樂的腦袋。
“對了，既然你是妖，那你也肯定不是警犬吧。”椰樂忽然想道：“那你是做什麽的啊？”
沈只再次搶答：“那當然不是了，我都叫他隊長了，他幹的肯定跟我一樣，我們都是非人類局執行部的成員。”
椰樂點點頭：“噢，原來如此。”
其實它還是一頭霧水，執行部是幹什麽的？
但是沈只已經解釋過一遍了，椰樂也不好意思再問，只能自己疑惑著了。
一句話都沒說全被搶答了的德斯：“……”
早知道就換個人，不叫沈只來了。
後半個車程，德斯一直在車子裏放冷氣，沈只似乎終於意識到危機，默默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老實閉嘴開車。
椰樂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只知道是出來玩的。
等到車子駛入園區的停車場，椰樂看到不遠處正門上大大的名字後，它這才知道它們的目的地。
“狗、狗、樂、園。”椰樂扒著窗戶讀大門上的字，然後興奮得轉過頭：“原來是來狗狗樂園玩，我還從來沒來過呢！”
“那剛好，體驗一下。”
德斯率先開門下車，陽光照在身上的熱度很明顯，他轉身用身體擋出一片陰影，在門口等著椰樂下來。
椰樂興致沖沖跳下車，沒想到先被太陽烤的滾燙的地板襲擊了。
“德斯！德斯！地板好燙呀，它會燙我的爪。”
椰樂一邊嗷嗷叫，一邊被燙得踢正步，因為腳踢得很高，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露出來的粉色爪墊。
“地上燙？”德斯當即伸手一把將狗抱了起來，“這段路我抱進去吧。”
“謝謝德斯。”椰樂把前爪搭在德斯一邊的肩上，哧呼哧呼對自己的爪爪吹氣。
“狗狗沒有鞋真是太吃虧了，可惜我的爪墊上沒有長毛毛。”
既隔不了熱，又防不住冷。
沈只看了椰樂一樣，誇張的驚嘆：“哎呦，腳底都燙紅了，這天氣也太熱了，還好園區內有空調。”
腳底都燙紅了還得了，德斯和椰樂給他嚇得不約而同去看爪墊，結果發現一切正常。
“哪有燙紅呀……”椰樂忽然反應過來：“那不是給燙紅了，我的爪墊本來就是粉色的！”
沈只訕訕的摸摸腦袋：“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給燙的呢哈哈。”
德斯給了沈只一個無語的視線，抱著、或者說是舉著一只耶耶往裏走去。
靠近園區門口，帶著寵物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椰樂趴在德斯的肩上左看右看，對周圍的各種小攤子投去好奇的視線。
沈只被太陽刺的晃眼，受不了將墨鏡帶了起來。
椰樂看見周圍許多人類也和沈只一樣，戴著墨鏡和口罩遮陽，感嘆道：“戴墨鏡好酷啊，我也想戴。”
“你想要嗎？”沈只聞言又將墨鏡摘下來：“之前戴過沒有，我這個可以給你戴戴。”
“真的嗎，謝謝你呀。”
椰樂開心地應下，仰著頭期待著沈只幫它把墨鏡戴到臉上：“我之前戴過一次張其的墨鏡，不過是在晚上，什麽也看不清。”
不過耶耶也想隨波逐流，做一只小酷耶！
為了方便幫它戴，沈只特意從這頭繞到了另一頭，沒想到墨鏡即將上臉的時候，德斯偏頭看了墨鏡一眼，忽然帶著椰樂躲開了。
椰樂：“？怎麽啦？”
德斯：“想戴墨鏡的話，不如直接去買一副新的，回去的時候也可以帶回基地。”
椰樂一想也是，戴別人的墨鏡終究不好，於是點頭應道：“那就買新的吧，謝謝德斯啦~”
沈只剛開始沒意識到德斯為選擇買新的，而不讓椰樂戴他的墨鏡：“不是，這地方的墨鏡質量不好，價格還貴，讓椰樂戴我這個就行了唄，我可以直接把這個送它。”
德斯：“……知道新的和你的舊墨鏡有什麽區別嗎？“
沈只：“知道啊，新的沒人用過，我的這個我……”
他忽然領悟，尷尬道：“隊長你還是去買新的吧。”
沈只默默在內心抽自己一嘴巴子。
他飄了，他居然把他家隊長五感超敏和占有欲超強這事兒給忘了。
兩人一狗已經走到了陰涼的地方，德斯把椰樂放下來，將牽繩交到沈只手裏順便向他索要手機：“我的手機帶了嗎？”
“帶了帶了，”沈只趕緊掏口袋：“在這兒呢，剛剛車上忘記給你了。”
“待在這裏不要走動，我買完就回來。”德斯接過手機囑咐了句，轉身去不遠處賣各種東西的玩具店了。
他的身影很快被來來往往的人海吞沒，椰樂盯了那個方向一會兒，就不由散開註意力看向了別的地方。
“哇~”椰樂忽然看到了一個小攤子，興奮道：“是西瓜冰耶~”
那個小攤子後面站著好有一股負責售賣的年輕女孩，正低著一臉認真的往切好的半個小西瓜裏放入碎冰和狗狗可食用的小零食，在炎熱的夏天裏，散發著冰涼氣息的西瓜一看就引得人食欲大振。
沈只轉頭看了一眼，也被吸引住了視線。
他吸溜了下不存在的口水，慫恿椰樂道：“你想不想吃？”
椰樂還記得生日那天張其給它和德斯買的西瓜冰，甜蜜脆口，冰涼解暑，光想想它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它用力點頭道：“想！”
沈只也是個不靠譜，一看到好吃的就忘記德斯囑咐過他什麽，帶著椰樂就過去了：“那我們去買一個吧。”
禹…錫·
等德斯買好墨鏡，忍著氣味混雜的不適從人群擁擠中回來時，看到的就是空無一妖也空無一狗的原地。
德斯的腦海裏空了一瞬，那一瞬間他想，是不是出現了什麽意外，這令人不放心的一人一狗不會走失了吧。
按理應該不會，沈只那麽大個人了，就這麽一下會出現這種狀況？
思緒回籠，他德斯準備轉頭開找，旁邊一個疑惑的聲音傳來。
“隊長，你在這站著不動幹嘛呀？”
德斯轉頭看去，出聲的人正是沈只，他一手牽著椰樂一手提著個圓圓的小袋子。
一人一狗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德斯深呼吸一下，壓下火氣：“你們去哪了？”
沈只求生欲明顯不強：“去買了個西瓜冰，我和椰樂都挺想吃的。怎麽了？”
椰樂已經發現了不對，立馬拋棄了沈只，在德斯再次開口前跑到了他腳邊蹭蹭：“德斯不要生氣嘛，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隨便離開原地害你擔心，對不起。”
沈只凝固。
等等，原來他們隊長在生氣嗎？
吾命休矣！
德斯依然沈著臉：“我剛才有沒有說待在原地？”
還好是虛驚一場，要是真的走丟，沈只有自保能力倒是沒事，萬一椰樂也不小心走散分開了，它要怎樣保證自己丟安全，他又要去哪裏把狗找回來。
沈只乖乖低頭認錯：“對不起，我們看那個西瓜挺好吃的就想買一個，忘記了……”
德斯差點火氣更旺，好在還有椰樂在。
椰樂在他腳邊跳了跳，見把德斯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便主動要抱抱：“這裏人好多，德斯你能抱我起來嗎？”
德斯看著椰樂，雖然還有氣未發，但還是彎腰將小狗抱進了懷裏。
椰樂蹭蹭德斯的臉，軟聲好語的道歉：“德斯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這裏人這麽多，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呀？”
它發現了德斯的怒火有些反常，德斯也確實是因為人群氣味混雜，加上給沈只這行為搞的暴脾氣又要發作了。
不過嗅著懷裏椰樂的氣息，德斯情緒很快又平覆下來：“我沒事。”
雖然這裏氣息混雜，但總的來說人類氣息對他的幹擾要比動物的弱很多，而人類飼養的寵物狗更是比基地的警犬攻擊性弱很多。
總的來說這裏還在德斯的可接受範圍內，只要沈只和椰樂不再搞這一出就行。
椰樂用爪子摸摸德斯的胸口：“那你記得難受就要說出來，可不能憋著哦。”
德斯昂首，主動把這件事揭過：“進去玩項目吧。”
他率先走在前面，沈只跟著，不可置信得和趴在德斯肩上的狗頭對視。
沈只滿臉震驚：不是？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椰樂眨眨眼睛：不然嘞？
沈只依然不敢相信，居然沒有其他的問責和半點“懲罰”，這還是他們執行部每個小隊都聞之生畏的大隊長嗎？
不管沈只信不信，德斯都沒再提這件事，而是帶著椰樂檢了票，進入了正式園區。
一進去，路邊就立著一個指示牌，上面清楚的寫著院內的游玩項目和所在方向。
椰樂把它的墨鏡頂在腦殼上，對著指示牌親自挑選，最後挑中了立馬唯一一個需要主寵一同參與的游戲：開心碰碰車。
這個游戲顧名思義，是開著玩具一樣的敞篷小車子在場內互相碰撞，搶奪亮燈的停車點，哪輛車搶得多就哪輛車贏。
因為狗狗獨自玩有危險性，而且操作難度偏大，所以碰碰車就被做成了主寵共同參與的游戲。
如果德斯是出任務，或是陪小孩來玩這種游戲，那他絕對會選擇讓沈只下場去操縱那個玩具車。
但現在興奮地噴上車子的狗是椰樂，德斯毫不猶豫，選擇了上車陪它一起玩。
游戲很快開始，十幾輛小車車在場內笨拙的開起來，左拐右拐試試探探，明顯不熟練，唯有載著一只薩摩耶的白色小奧迪不同。
德斯駕駛著玩具車在場內飄來拐去，卻一輛車都沒有誤傷到，可見技術高超。
連工作人員的都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們這個平常只有老年搖搖車一般速度的玩具車還能開出專業塞車的效果。
椰樂系著安全帶在車上歡呼，長毛在風中淩亂狂舞，還不忘給開車的德斯加油打氣：
“蕪~好快好快，德斯好厲害！其他人都追不上我們！”
它本來就喜歡坐車，但在真正的車上為了安全著想，它既不能打開天窗吹風，更不能把頭探出去。
玩碰碰車就不一樣了，椰樂終於可以享受一把敞篷隨意吹風的感覺，坐在上面別提多高興了。
讓椰樂爽了一陣之後，德斯就慢了下來，開始跟其他車搶奪亮燈的停車點，憑借他的開“車”技術，椰樂這輛車車輕松拿到了第一。
工作人員在入口處拿大喇叭喊：“請獲勝的狗狗和主人來領取獲勝獎品。”
椰樂率先跳下車，搖著尾巴催促道：“德斯快點，我們快去看看獎品是什麽。”
進來玩的第一個項目就獲勝並贏得了獎品，它十分開心。
樂園給他們提供的獎勵是一筐狗狗玩具玩偶，工作人員說第一名的獎勵是肉骨頭、步娃娃這樣的小玩偶，德斯隨手撿了兩個起來給椰樂看，沒想到它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個。
它用爪子點了點那個綠油油的白菜玩偶，說道：“德斯，我想要這個。”
德斯看了看另一只手的骨頭玩偶，確認道：“你不要這個骨頭嗎？”
“不，我愛吃白菜，所以我想要這個白菜玩偶！”椰樂堅定的拒絕後，跳起來把白菜叼進了嘴裏。
“好吧。”德斯雖然不理解，但尊重椰樂的選擇，把骨頭玩偶還給了工作人員。
怎麽會有狗狗在白菜和肉骨頭之間選擇白菜？這是來自一個堅定的肉食主義者的不理解。
椰樂很快又選擇了一個新的游戲項目準備去 玩。
在進去前，它想起了沈只買的那個西瓜冰，忽然有點嘴饞。
“怎麽了？”德斯見它忽然掉頭回來，下意識伸手摸頭問道。
椰樂往德斯手心裏一趴，露出粉鼻子和粉芯耳朵就開始賣萌：“德斯~我有點渴了，我能吃沈只剛才買的那個西瓜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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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發現沈只能聽懂它的話之後，椰樂的第一反應不是認為碰到同類了，而是覺得沈只這個人有特殊能力！
明明自己就是只小妖怪，卻會因為別人能聽懂它的話而被嚇到。
德斯對椰樂道：“你不也能聽懂人類的話嗎？”
“是啊，怎麽了？”椰樂茫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提到這個，他們不是在說人類嗎？
德斯繼續道：“其實，別的狗是聽不懂人類講話的。”
只有個別很聰明、智商高的狗能聽懂，其他的大部分是靠肢體、表情、聲音，而非是語言來得知人類的意思。
椰樂第一次見到的人類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成了精的妖怪了，從來體會過普通狗狗面對人類時的感覺。
因此，它聽到德斯的話直接一懵：“啊？是嗎，原來它們都聽不懂人類講話？”
德斯點頭：“普通的狗聽不懂。”
椰樂一腦袋疑惑，但又很快發現了不對：“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而且……德斯你明明也能聽懂人類說話！”
德斯聞言伸爪拍拍它的腦袋，要不是沒有手指，他還想順便捏捏椰樂的飛機耳。
普通的狗聽不懂人類的說話，但不普通的狗可不是。
他道：“我聽得懂不奇怪，不僅我聽得懂，前面兩位也都能聽懂我們說話。”
“？？？”椰樂更懵了，同時還十分的震驚：“那、那你為什麽會知道啊？”
德斯卻沒滿足他的求知欲：“你自己想想。”
“……”
椰樂幽幽地盯著他：“德斯，你變了。”
德斯：“哪變了？”
椰樂嘆氣：“賣關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想當初，椰樂和德斯在019見到的第一面，德斯身裹繃帶，眼神兇狠，惜字如金，簡直一個□□大佬的氣質。
然而現在的德斯不一樣啦，□□大佬的兇悍氣質蕩然無存不說，講話居然還會故意吊肉骨頭勾引耶耶！
德斯施施然看著前方：“我一直都這樣。”
他可沒有變，只是以前沒給椰樂發現罷了。
車內前座的兩位一個開車，一個抱著文件夾悄悄通過後視鏡看後面的兩妖，對他們在說的話題感到一頭霧水。
餘懷不知道椰樂和德斯兩妖全都瞞著彼此的身份，還想著大家不都是妖，後面那一對兒到底在說什麽奇怪玩意兒？
沈只向餘懷投去一個不要多管閑事的眼神，示意他早點開始他的登記工作。
從被靈蝶砸醒通知他買狗狗樂園門票的那天晚上起，沈只就決心再也不參與德斯和椰樂之間的play了。
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沈只，現在的他是鈕祜祿.沈只！
“咳咳，”餘懷清清嗓子來緩解尷尬，順便把椰樂的註意力吸引到他這邊：“那個，椰樂，你好。”
椰樂投去視線：“汪汪？”你好？
可是叫它幹什麽呀？
餘懷慣例開始自我介紹：“是這樣的，我是非人類局統計部的職員餘懷，負責人類社會的妖口統計管理。通過渠道，我們得知你已經化妖並具備了化形能力，於是按照規定派出了職員，也就是我來為你辦理妖民登記。”
“請問您對此有疑議嗎？如果沒有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走登記流程了。”
椰樂原本還老老實實聽著，聽到“化妖”這倆字的時候它就楞住了，震驚的扇出飛機耳，連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不是！你們這個什麽統計局的人，都這麽隨便扒人家小秘密的嗎？
這車上還有別狗啊！
耶耶惶恐.JPG
餘懷見它不說話，追問道：“是我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椰樂“嗷嗚”一聲，心虛地看了身旁的德牧一眼。
別問啦，就不能幫它捂一捂馬甲嗎？
德斯這麽聰明，肯定聽出來不對勁，要猜出它是個妖了嗚嗚嗚~
德斯不會生氣耶耶沒告訴他吧？
椰樂心虛地瞅了他一眼又一眼，德斯怎麽會沒發現。
他看著椰樂的反應，忽然改變了想法。
“看我做什麽？”德斯的聲音似乎隱隱含著笑。
他總是一臉平淡的樣子，因此這點笑意非常難得，椰樂立即就聽了出來。
它有些好奇得想看清德斯的神色，可忽然，身邊的德牧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著黑衣的男人。
德斯伸手摸摸椰樂的頭，繼續說出他沒說完的半句話：“我也是妖啊。”
我們都是同類，所以不用害怕。
椰樂楞楞地看著面前這個“人類”的臉。
他骨相極好，眉骨深邃，鼻梁直挺，這使他的長相帶著白種與黃種人的混血感，如果不是膚色，幾乎會讓人以為他是個外國人。
更重要的是，他極具攻擊性的眉眼中，一雙藍色的眼睛正註視著身邊的薩摩耶。
那瞳孔幽藍深邃，和德斯如出一轍。
這是……
“德、德斯？”椰樂不確定的出聲。
德斯應聲：“嗯，是我。”
“！”
椰樂反應了半天，忽然撲到了德斯懷裏，語無倫次道：“原來是你啊，上次那個隊長也是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雪地受傷的那只小狗，腿斷了的那個……”
德斯穩穩把它抱在懷裏，答道：“我當然記得，只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當初在雪地裏撿來的小狗奄奄一息，幾乎只是抱起來就暈了，德斯沒想到椰樂居然還能記得有人救了他，並且認出他是誰。
“我當然記得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椰樂急得都想說人話了，它趴在德斯懷裏，眼睛裏也含上的晶瑩的淚光：“嗚嗚，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沒有合適的機會，”德斯伸手幫椰樂擦眼睛，安撫道：“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這是……”椰樂憋了半天，憋出來句：“馬後炮！”
這話一出，全車偷聽的人都有點哭笑不得，但都不敢笑出來，憋的很辛苦。
德斯也無奈道：“不要學電視裏的那些話。”
他就說醫務處的電視還是得少放給警犬和陪玩犬們看。
像椰樂這種聰明，卻又沒有真正像人類一樣生活過的狗，不知道要從電視裏學來多少令人發笑的知識。
兩狗膩歪了一會兒，椰樂終於平覆了情緒，不過它還是開心的賴在德斯懷裏不下來。
嘿嘿，它上次和救命恩人分開的時候，還在想有緣自會相見。
結果現在他們真的見到了，而且救命恩人居然就是德斯，它們還住在一起！
用人類的話講，這是什麽天大的猿糞！
後車氣氛融洽，前車卻恨不得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但是不行，餘懷還要工作。
眼看車都快要非人類局總部了，他不得不向沈只投去了救助的眼神。
這膩歪什麽時候會結束？
沈只：“……”
唉，最終還是要他來當這個壞人。
“咳咳，”他出聲提醒道：“感情交流完了，該先辦下正事了吧？”
德斯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轉而向椰樂解釋起來。
“人類社會中，在非人類局登記過的妖才屬於合法妖民，同時也能受到相關規定保護。簡言之登記沒壞處，你先配合完成流程，之後的事不用操心。”
餘懷應聲：“對對對，妖民證辦好之後我們會直接送來給您的。”
椰樂和德斯對視一眼，轉頭應道：“好哦，那登記要怎麽做啊？”
它本來就不是很排斥做這個登記，只不過剛才餘懷說話那麽直接，以為自己馬甲捂的很好的椰樂被他嚇了一跳。
現在沒有了這個顧慮，甚至連新晉救命恩人德斯都讚成做這個東西，椰樂就更放心了。
“好嘞好嘞，現在的登記手續已經簡化，只要填完相關資料就可以。”餘懷的聲音裏滿是對完成一單任務的歡喜，他打開文件拿出錄音筆。
“考慮到你現在的處於原型，登記需要的問題由我口述，您回答我記錄就可以了。不過需要開錄音筆，麻煩您直接用人聲說話行嗎？”
車內的空間先是一陣沈默，而後青澀的少年音忽然響起：“可、可以，我會說人話。”
德斯有點意外的收緊手臂，下意識把椰樂更緊地抱在懷裏。
他記得之前椰樂用妖力發出人聲並不怎麽熟練，難道是上次出任務，他看見那只邊牧教它說話的時候學會的？
“好的，那您回答就好了。”
餘懷問了一些基礎問題，例如準確的妖齡，祖上是否有妖籍以及現在的謀生手段等等。
不過另他意外的是，有些問題椰樂自己答不出來，反而德斯這個本該和它無關的妖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比如，餘懷問：“你的出生地是在哪裏？”
椰樂一懵：“啊？”
這它哪記得清楚，成精之前的記憶它都忘得差不多了。
德斯替它回答：“在西伯利亞雪原，接近外興安嶺一帶。”
“不在本土內啊。”餘懷感嘆了句，趕緊拿筆記下。
沈只疑問道：“隊長，你怎麽知道的？”
“之前出任務在那裏撿到的它。”德斯耐心解釋了下，不過也就這一句。
沈只還想再問什麽時間的時候，就只得到了：“認真開車，少插嘴。”
”好吧。”他悻悻收回註意力。
餘懷記完，又繼續問：“那你的妖齡具體是多少？我們這邊只有大概的數字，最好有更精確一些的。”
椰樂又回答不出來了，畢竟等他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之後，他已經成精了。
德斯算了算他去西伯利亞的出任務的日期：“大概兩年零三個月，最多再多一點。”
妖齡是指已經成精後的年齡，並不包括成精前的歲數。
他第一次見到椰樂的時候，它看起來還是個不到兩個月的小狗崽，像它這種生活在野外沒有先輩教導的動物，如果沒有機緣很難化妖。
餘懷又吭哧吭哧記下，心說知道說他是在給椰樂做登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給執行部大隊長做呢。
怎麽什麽問題他都知道。
登記完成後，沈只也很快把車開到了非人類局統計部分部。
他幫餘懷打開副駕駛的鎖：“到了，順路給你送到了分部這裏。”
餘懷麻利下車道謝：“謝謝沈副隊送我一程。”
沈只揮揮手：“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們隊長，反正這車是他的。”
車子又緩緩啟程，後座的椰樂坐在德斯懷裏，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這是你的車啊？”
德斯點頭：“沒錯。”
“哇，那你肯定很厲害吧？”椰樂神情崇拜，還不經意把自己訓導員的老底給揭了：“張其也經常說想買這個車和那個車，但是他又總是說沒錢，買不起。”
前頭的沈只插嘴：“工薪階層嘛，其實我們都是，不過隊長他出任務有獎金，老富了。”
椰樂：“哇~真厲害呀。”
德斯不語，默默擼了把椰樂的腦袋。
“對了，既然你是妖，那你也肯定不是警犬吧。”椰樂忽然想道：“那你是做什麽的啊？”
沈只再次搶答：“那當然不是了，我都叫他隊長了，他幹的肯定跟我一樣，我們都是非人類局執行部的成員。”
椰樂點點頭：“噢，原來如此。”
其實它還是一頭霧水，執行部是幹什麽的？
但是沈只已經解釋過一遍了，椰樂也不好意思再問，只能自己疑惑著了。
一句話都沒說全被搶答了的德斯：“……”
早知道就換個人，不叫沈只來了。
後半個車程，德斯一直在車子裏放冷氣，沈只似乎終於意識到危機，默默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老實閉嘴開車。
椰樂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只知道是出來玩的。
等到車子駛入園區的停車場，椰樂看到不遠處正門上大大的名字後，它這才知道它們的目的地。
“狗、狗、樂、園。”椰樂扒著窗戶讀大門上的字，然後興奮得轉過頭：“原來是來狗狗樂園玩，我還從來沒來過呢！”
“那剛好，體驗一下。”
德斯率先開門下車，陽光照在身上的熱度很明顯，他轉身用身體擋出一片陰影，在門口等著椰樂下來。
椰樂興致沖沖跳下車，沒想到先被太陽烤的滾燙的地板襲擊了。
“德斯！德斯！地板好燙呀，它會燙我的爪。”
椰樂一邊嗷嗷叫，一邊被燙得踢正步，因為腳踢得很高，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露出來的粉色爪墊。
“地上燙？”德斯當即伸手一把將狗抱了起來，“這段路我抱進去吧。”
“謝謝德斯。”椰樂把前爪搭在德斯一邊的肩上，哧呼哧呼對自己的爪爪吹氣。
“狗狗沒有鞋真是太吃虧了，可惜我的爪墊上沒有長毛毛。”
既隔不了熱，又防不住冷。
沈只看了椰樂一樣，誇張的驚嘆：“哎呦，腳底都燙紅了，這天氣也太熱了，還好園區內有空調。”
腳底都燙紅了還得了，德斯和椰樂給他嚇得不約而同去看爪墊，結果發現一切正常。
“哪有燙紅呀……”椰樂忽然反應過來：“那不是給燙紅了，我的爪墊本來就是粉色的！”
沈只訕訕的摸摸腦袋：“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給燙的呢哈哈。”
德斯給了沈只一個無語的視線，抱著、或者說是舉著一只耶耶往裏走去。
靠近園區門口，帶著寵物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椰樂趴在德斯的肩上左看右看，對周圍的各種小攤子投去好奇的視線。
沈只被太陽刺的晃眼，受不了將墨鏡帶了起來。
椰樂看見周圍許多人類也和沈只一樣，戴著墨鏡和口罩遮陽，感嘆道：“戴墨鏡好酷啊，我也想戴。”
“你想要嗎？”沈只聞言又將墨鏡摘下來：“之前戴過沒有，我這個可以給你戴戴。”
“真的嗎，謝謝你呀。”
椰樂開心地應下，仰著頭期待著沈只幫它把墨鏡戴到臉上：“我之前戴過一次張其的墨鏡，不過是在晚上，什麽也看不清。”
不過耶耶也想隨波逐流，做一只小酷耶！
為了方便幫它戴，沈只特意從這頭繞到了另一頭，沒想到墨鏡即將上臉的時候，德斯偏頭看了墨鏡一眼，忽然帶著椰樂躲開了。
椰樂：“？怎麽啦？”
德斯：“想戴墨鏡的話，不如直接去買一副新的，回去的時候也可以帶回基地。”
椰樂一想也是，戴別人的墨鏡終究不好，於是點頭應道：“那就買新的吧，謝謝德斯啦~”
沈只剛開始沒意識到德斯為選擇買新的，而不讓椰樂戴他的墨鏡：“不是，這地方的墨鏡質量不好，價格還貴，讓椰樂戴我這個就行了唄，我可以直接把這個送它。”
德斯：“……知道新的和你的舊墨鏡有什麽區別嗎？“
沈只：“知道啊，新的沒人用過，我的這個我……”
他忽然領悟，尷尬道：“隊長你還是去買新的吧。”
沈只默默在內心抽自己一嘴巴子。
他飄了，他居然把他家隊長五感超敏和占有欲超強這事兒給忘了。
兩人一狗已經走到了陰涼的地方，德斯把椰樂放下來，將牽繩交到沈只手裏順便向他索要手機：“我的手機帶了嗎？”
“帶了帶了，”沈只趕緊掏口袋：“在這兒呢，剛剛車上忘記給你了。”
“待在這裏不要走動，我買完就回來。”德斯接過手機囑咐了句，轉身去不遠處賣各種東西的玩具店了。
他的身影很快被來來往往的人海吞沒，椰樂盯了那個方向一會兒，就不由散開註意力看向了別的地方。
“哇~”椰樂忽然看到了一個小攤子，興奮道：“是西瓜冰耶~”
那個小攤子後面站著好有一股負責售賣的年輕女孩，正低著一臉認真的往切好的半個小西瓜裏放入碎冰和狗狗可食用的小零食，在炎熱的夏天裏，散發著冰涼氣息的西瓜一看就引得人食欲大振。
沈只轉頭看了一眼，也被吸引住了視線。
他吸溜了下不存在的口水，慫恿椰樂道：“你想不想吃？”
椰樂還記得生日那天張其給它和德斯買的西瓜冰，甜蜜脆口，冰涼解暑，光想想它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它用力點頭道：“想！”
沈只也是個不靠譜，一看到好吃的就忘記德斯囑咐過他什麽，帶著椰樂就過去了：“那我們去買一個吧。”
禹…錫·
等德斯買好墨鏡，忍著氣味混雜的不適從人群擁擠中回來時，看到的就是空無一妖也空無一狗的原地。
德斯的腦海裏空了一瞬，那一瞬間他想，是不是出現了什麽意外，這令人不放心的一人一狗不會走失了吧。
按理應該不會，沈只那麽大個人了，就這麽一下會出現這種狀況？
思緒回籠，他德斯準備轉頭開找，旁邊一個疑惑的聲音傳來。
“隊長，你在這站著不動幹嘛呀？”
德斯轉頭看去，出聲的人正是沈只，他一手牽著椰樂一手提著個圓圓的小袋子。
一人一狗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德斯深呼吸一下，壓下火氣：“你們去哪了？”
沈只求生欲明顯不強：“去買了個西瓜冰，我和椰樂都挺想吃的。怎麽了？”
椰樂已經發現了不對，立馬拋棄了沈只，在德斯再次開口前跑到了他腳邊蹭蹭：“德斯不要生氣嘛，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隨便離開原地害你擔心，對不起。”
沈只凝固。
等等，原來他們隊長在生氣嗎？
吾命休矣！
德斯依然沈著臉：“我剛才有沒有說待在原地？”
還好是虛驚一場，要是真的走丟，沈只有自保能力倒是沒事，萬一椰樂也不小心走散分開了，它要怎樣保證自己丟安全，他又要去哪裏把狗找回來。
沈只乖乖低頭認錯：“對不起，我們看那個西瓜挺好吃的就想買一個，忘記了……”
德斯差點火氣更旺，好在還有椰樂在。
椰樂在他腳邊跳了跳，見把德斯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便主動要抱抱：“這裏人好多，德斯你能抱我起來嗎？”
德斯看著椰樂，雖然還有氣未發，但還是彎腰將小狗抱進了懷裏。
椰樂蹭蹭德斯的臉，軟聲好語的道歉：“德斯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這裏人這麽多，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呀？”
它發現了德斯的怒火有些反常，德斯也確實是因為人群氣味混雜，加上給沈只這行為搞的暴脾氣又要發作了。
不過嗅著懷裏椰樂的氣息，德斯情緒很快又平覆下來：“我沒事。”
雖然這裏氣息混雜，但總的來說人類氣息對他的幹擾要比動物的弱很多，而人類飼養的寵物狗更是比基地的警犬攻擊性弱很多。
總的來說這裏還在德斯的可接受範圍內，只要沈只和椰樂不再搞這一出就行。
椰樂用爪子摸摸德斯的胸口：“那你記得難受就要說出來，可不能憋著哦。”
德斯昂首，主動把這件事揭過：“進去玩項目吧。”
他率先走在前面，沈只跟著，不可置信得和趴在德斯肩上的狗頭對視。
沈只滿臉震驚：不是？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椰樂眨眨眼睛：不然嘞？
沈只依然不敢相信，居然沒有其他的問責和半點“懲罰”，這還是他們執行部每個小隊都聞之生畏的大隊長嗎？
不管沈只信不信，德斯都沒再提這件事，而是帶著椰樂檢了票，進入了正式園區。
一進去，路邊就立著一個指示牌，上面清楚的寫著院內的游玩項目和所在方向。
椰樂把它的墨鏡頂在腦殼上，對著指示牌親自挑選，最後挑中了立馬唯一一個需要主寵一同參與的游戲：開心碰碰車。
這個游戲顧名思義，是開著玩具一樣的敞篷小車子在場內互相碰撞，搶奪亮燈的停車點，哪輛車搶得多就哪輛車贏。
因為狗狗獨自玩有危險性，而且操作難度偏大，所以碰碰車就被做成了主寵共同參與的游戲。
如果德斯是出任務，或是陪小孩來玩這種游戲，那他絕對會選擇讓沈只下場去操縱那個玩具車。
但現在興奮地噴上車子的狗是椰樂，德斯毫不猶豫，選擇了上車陪它一起玩。
游戲很快開始，十幾輛小車車在場內笨拙的開起來，左拐右拐試試探探，明顯不熟練，唯有載著一只薩摩耶的白色小奧迪不同。
德斯駕駛著玩具車在場內飄來拐去，卻一輛車都沒有誤傷到，可見技術高超。
連工作人員的都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們這個平常只有老年搖搖車一般速度的玩具車還能開出專業塞車的效果。
椰樂系著安全帶在車上歡呼，長毛在風中淩亂狂舞，還不忘給開車的德斯加油打氣：
“蕪~好快好快，德斯好厲害！其他人都追不上我們！”
它本來就喜歡坐車，但在真正的車上為了安全著想，它既不能打開天窗吹風，更不能把頭探出去。
玩碰碰車就不一樣了，椰樂終於可以享受一把敞篷隨意吹風的感覺，坐在上面別提多高興了。
讓椰樂爽了一陣之後，德斯就慢了下來，開始跟其他車搶奪亮燈的停車點，憑借他的開“車”技術，椰樂這輛車車輕松拿到了第一。
工作人員在入口處拿大喇叭喊：“請獲勝的狗狗和主人來領取獲勝獎品。”
椰樂率先跳下車，搖著尾巴催促道：“德斯快點，我們快去看看獎品是什麽。”
進來玩的第一個項目就獲勝並贏得了獎品，它十分開心。
樂園給他們提供的獎勵是一筐狗狗玩具玩偶，工作人員說第一名的獎勵是肉骨頭、步娃娃這樣的小玩偶，德斯隨手撿了兩個起來給椰樂看，沒想到它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個。
它用爪子點了點那個綠油油的白菜玩偶，說道：“德斯，我想要這個。”
德斯看了看另一只手的骨頭玩偶，確認道：“你不要這個骨頭嗎？”
“不，我愛吃白菜，所以我想要這個白菜玩偶！”椰樂堅定的拒絕後，跳起來把白菜叼進了嘴裏。
“好吧。”德斯雖然不理解，但尊重椰樂的選擇，把骨頭玩偶還給了工作人員。
怎麽會有狗狗在白菜和肉骨頭之間選擇白菜？這是來自一個堅定的肉食主義者的不理解。
椰樂很快又選擇了一個新的游戲項目準備去 玩。
在進去前，它想起了沈只買的那個西瓜冰，忽然有點嘴饞。
“怎麽了？”德斯見它忽然掉頭回來，下意識伸手摸頭問道。
椰樂往德斯手心裏一趴，露出粉鼻子和粉芯耳朵就開始賣萌：“德斯~我有點渴了，我能吃沈只剛才買的那個西瓜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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