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紅綾毫不避諱，而且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她側身，對坐在身後的眾人吩咐：“來，給我姐妹打個招呼。”

眾人齊刷刷起身，立定稍息抱拳，齊刷刷道：“小的等見過長樂王妃！”

整齊劃一的聲音，氣勢很足，秦暖暖聽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就問：“是軍人吧？”

“是。”師紅綾言語中全是驕傲，“是不是比之前那些強一萬倍？”

“是。”秦暖暖一下子就笑了，“之前那些是四哥派給你的吧？你說這話，也不怕四哥生氣。”

“有什麽好氣的？他派給我的人，若有你們家這位……”師紅綾上下打量神農，很給面子的，“蒙面大俠這麽強，我也不會強制換人。”

秦暖暖正要謙虛，只聽神農已抱拳：“在下多謝師女俠誇。”

“咳！”

神農身後，有人幹咳提醒：這位是四皇子妃，已經嫁了人那種，麻煩你收起你撩女人那套！還有，你現在蒙了面，沒有花容月貌，別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把女人勾到手。

神農聽見小夥伴咳，但他沒有心靈感應到小夥伴在咳什麽。

他側頭朝小夥伴們看一眼，對師紅綾道：“師女俠有所不知，我們家蒙面大俠不少，在下是武功最弱的一個，其他人隨隨便便擰一個出來，也比在下厲害。”

“咳咳咳。”

一群人咳，請不要暴露我們的底細好嗎？你最弱這種事自己知道就行，沒必要到處宣揚。

神農再往後看，微微皺眉：我已經不惜貶低自己吹捧你們了，你們還要怎麽樣？

師紅綾看不見神農表情，只看得見他一雙黑亮如寶石的眼睛，覺得他和其他人互動甚是有趣，不由問：“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神……舟。”神農硬生生把名字改了，本來想說神醫，又覺稍有點不要臉。

“好奇怪的名字。”師紅綾感慨一句，心道，說名字都猶豫，八成是假名。

“四皇子妃，他撒謊！”神農身後，一小夥伴用忿忿不平的語氣控訴，“他明明叫神舟七號！我是神舟一號。”

“我是神舟二號。”“我神舟三號。”……

一群人一個接一個匯報。

秦暖暖將頭埋很低：一群二貨，本王妃不認識你們！在家裏丟人就算了，丟人都丟到外人面前了！

師紅綾臉上全是笑，聽一群人匯報完後，笑瞇瞇問秦暖暖：“如此別致的名字，是你起的吧？瞧你頭都快埋到碗裏了，肯定是你起的！”

秦暖暖：“……”這個鍋，我不想背！

“我覺得挺好，比我這群手下名字有創意多了！”師紅綾說。

秦暖暖一下來了勁，興致勃勃看著師紅綾的手下，很期待他們說，他們叫屍一，屍二，屍三，畢竟，這年頭，暗衛就喜歡叫一二三，甲乙丙。

“啟稟王妃，我叫菩薩蠻。”“我叫清平樂。”“我叫天凈沙。”“我叫江城子。”“我叫相見歡。”……

一群大男人，還是氣勢很足的那種，起的名字清一色的詞牌名！

“你故意炫耀你很有文化，對嗎？”秦暖暖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哪有？”師紅綾笑得含蓄，“我這不是想讓他們多讀書，學文化嗎？這才想了這麽個法子督促他們。”

“效果怎麽樣？”秦暖暖問，目光瞥過神舟一到六號。

一到六號瑟瑟發抖，生怕王妃也給他們換個名字，順便叫他們熟讀古詩詞300首。

“這不才開始叫這些名字嗎？效果怎麽也要一年半載吧！”師紅綾說。

“有效果給我說一聲。”秦暖暖說。

“好。”師紅綾愉快答應。

豆花很好吃，一群人如狼似虎，硬是把人家小攤兩桶豆花吃完了。

師紅綾看著自己面前同樣擺著的四個空碗，有點遺憾，她武功比秦暖暖高那麽多，吃東西也應該比秦暖暖厲害才是，下次至少要比她多吃一碗。

“明兒我請你，還是這個點兒，還是原班人馬？”師紅綾邀請。

“好。”秦暖暖答。

明兒是珍兒公主赴宴的日子，她早上給珍兒公主化完妝就沒什麽事了，然後後天就要啟程去戈壁。

“對了，聽說你們要走，打算去哪裏？”師紅綾問。

“不知道，九九說給我驚喜。”秦暖暖笑得那一臉虐狗，“我有天說想走萬裏路，他便說帶我走走。”

師紅綾沈默了一會兒：“接下來的話，我本不該說，但我還是想說……這個時間，你們不該走……你家那位在朝中剛有起色，屬於冉冉升起的新星，至少也該穩固下再走……”

秦暖暖沒接話。

師紅綾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懂朝政，但你家那位懂，他這番做法，確實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但是暖暖，有的時候，你也應該為他想想。”

秦暖暖什麽也不能說，她只能裝無辜，裝聽不太懂，裝虛心受教。

回到王府後，秦暖暖第一件事就是找夏木徹，把師紅綾最後那兩段原封不動說給夏木徹聽。

“真到了那一天，放過紅綾，可好？”秦暖暖問。

“好。”夏木徹溫柔回答。

秦暖暖覺得好不真切，這麽重要的事，難道不應該好好想想？怎麽回答得如此隨便？

“我認真的。”秦暖暖盯著夏木徹強調。

“是，我也是認真的。”夏木徹笑著摸秦暖暖後腦勺，“只要是我家暖暖提的要求，為夫一應都會答應。”

“真的？”“真的。”

“確定？”“確定。”

“昏庸！鑒定完畢。”

“……”

這叫甜言蜜語，曉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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