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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可愛

if線-兒時戲猶夢影

19

祁禹進入F1的第三年,拿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級方程式賽車冠軍。周溯以微弱的積分之差得到了亞軍,沒能達成他的三連冠。

祁禹高興瘋了,甚至去到周溯面前耀武揚威,說你有了榛兒,這冠軍就給我吧。

據說周溯當時的臉色不太好看。

朋友們不敢問周溯,就都來問曲榛。

至於曲榛……

“阿溯……”

她昂著頭,白皙的脖子緊繃出彎曲的弧度,淡粉色暈染肌膚,吻從耳後移到脖子下。

微弱的抗拒聲沒能動搖周溯。

他繼續往下親,寬大的手掌伸進女孩子的衣擺裏。

在一起將近兩年,她和周溯尚未越過禁線。

其實試過一次,但她被嚇到了,嚇得掉了眼淚,他沒再繼續。在這之後就沒再試過。

他最喜歡的是咬她的耳朵和後頸。

這次大獎賽最後一站曲榛因為考試沒趕上,結果是祁禹告訴她的,在電話裏笑得張狂,說總算出了一口惡氣,打算去定一條橫幅天天掛在家裏。

她第一反應是高興。

第二反應是擔心周溯。

她給周溯打電話,他沒接,陳豫昊說他在采訪。

等她再見到他,他已經回家了。

曲榛上大學之後就從周家搬了出來,曲敏和楊子岳給她在倫敦買了房子,祁禹的房子就買在她樓下。

自從她出來住,周溯好像也搬了家。

祁禹天天和周溯吵,讓他別成天往女孩子家裏鉆。

曲榛回家的時候有點兒忐忑,糾結怎麽安慰周溯。她開門進去,還沒開燈,忽然被人抱到鞋櫃上,他不由分說地親了上來。

從在一起開始周溯就親得兇,今天更甚。

他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平時就算有不高興的事他都會自己消化完再回家來,在她面前沒半點兒脾氣。

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他的不甘。

比賽輸了,沒拿到冠軍,他在車隊、朋友甚至媒體面前都壓著情緒,回來見到曲榛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把他的失落和痛苦都告訴她。

清醒過來,是她受不了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她哭得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都是眼淚。

他停下來,低聲問:“疼?”

還沒做什麽,怎麽會疼。

她的耳朵紅透了,搖搖頭沒說話,意思是不疼。

周溯定定地凝視著女孩子嫣紅的臉頰,忽而笑了,去親她的鬢發,“那就是舒服哭的。”

肩上又被咬了一口。

他笑著去親她的下巴,耐心等她這陣兒過去。

她緩了一會兒,去看他的臉,笑起來依舊是少年模樣,朝氣又肆意,黑發有點兒亂,還是濕的。

他回來先洗澡了。

“阿溯。”她小聲喊。

“嗯。”

他輕輕碰了碰她的唇瓣。

曲榛捧住他的臉,摸摸他的眼皮和睫毛,他沒動,一直睜著眼一瞬不瞬地望她。

“比賽,以、以後會贏。”

周溯:“嗯,我會贏。”

“我陪你,一、一起難過。”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一會兒給、給你做漢堡,放兩塊牛肉。”

“你也吃兩塊。”

“嗯。”

周溯閉上眼,慢慢放松了身體,所有混亂的情緒在她柔軟的擁抱和親吻裏消弭。

他喉結微動,又想去親她。

“周溯!”門被重重拍響,來人門鈴都不想按,在門外大喊,“有氣你沖我來!別欺負榛兒!”

曲榛:“……”

周溯頓住,不爽地嘖一聲,扯過毯子把曲榛蓋好,穿上被他丟在沙發角落裏的衛衣套上,看了眼曲榛:“去房裏換件衣服。”

曲榛臉紅紅地跑走了,再出來周溯和祁禹又吵上了。

從周溯進門就被關進衛生間的混球終於被放了出來,正蹲在祁禹腳邊和他一起罵罵咧咧,喵喵叫個不停。

曲榛一出現,兩人一貓都看過來,盯著她看。

她僵了一會兒,問:“吃、吃漢堡嗎?”

兩個男人之前的戰爭暫時停止,都湊到曲榛邊上來幫忙,順便聊她的寒假怎麽過。

他們聚少離多,她的假期向來由他們瓜分。

今年過年曲敏和楊子岳不在洛京,兩人準備和車隊一塊兒去自駕游,曲榛就不急著回洛京過年去了。

祁禹咬了口牛肉漢堡,剛想說話,忽然瞪大眼睛,對曲榛比了個大拇指,這做漢堡的手藝一年比一年絕。

“再來個金槍魚的。”他舔舔唇。

曲榛做的多,他們飯量大,她吃就一個就夠,餘下都是他們的。怕吵架,連漢堡數量都得平分。

祁禹吃了大半個漢堡才說:“榛兒,我們也去自駕?帶你去芬蘭看極光,太美了,還能坐雪橇車穿過森林。”

曲榛瞧他一眼,慢吞吞地咀嚼著,沒作聲。

祁禹:“不想去?”

曲榛:“沒有。”

祁禹納悶,那是怎麽了?

周溯瞥他一眼,涼涼道:“哪次出去玩,你不是自己跑去開車?還想得起自己有個妹妹?”

祁禹:“……”

他嘿然一笑,出去都有周溯在曲榛身邊,他放心,所以才敢到處去玩兒。

“這次一定不去了。”祁禹對曲榛比了個發誓的手勢,“這次再丟下你,你想把我怎麽辦就怎麽辦。”

“真的?”曲榛將信將疑。

“真的!”

曲榛想了想,對祁禹道:“騙人,就、就把‘YS01’送給阿溯。”

“不行!”祁禹連漢堡都不吃了,跟小孩兒似的耍脾氣,“那是你給我的禮物!怎麽能給周溯的?”

周溯:“?”

“那也是給我的,名字裏有我一半。”

YS01是曲榛16歲那年給祁禹和周溯的禮物,也是她的第一輛方程式賽車,雖然她已經設計出了YS02,但YS01仍是祁禹的心頭愛。因為這系列的方程式賽車是以“Y”開頭,而不是“S”。

就沖這一點,他能壓周溯一輩子。

果然,周溯看熱鬧不嫌事大,支著下巴,懶洋洋道:“那不如換個賭註,他食言了你就把系列名字改了。”

曲榛呆了一下:“改、改成什麽?”

周溯看她一眼:“SY。”

曲榛:“……”

記恨了好多年,居然現在還想改過來。

祁禹一點就炸,指著周溯罵:“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不就是輸給我嗎?來榛兒這兒耍心眼?”

周溯:“所以你這次又會丟下她去玩兒?”

“你放屁!”

“那你怕什麽?”

“我怕什麽了?”祁禹被激得上頭,卻還沒失去理智,“我不會拿這種事來做賭註,你想都別想。”

他別開頭,一副氣死的模樣。

周溯輕嘖一聲,居然沒上鉤。

曲榛看祁禹真生氣了,忙去抓他的袖子,小聲道:“阿禹,換、換一個,那是你的。”

祁禹別扭了一會兒,轉過頭悶聲說:“那是你給我設計的第一輛賽車,誰也別想搶走。”

“知、知道啦。”

“哼,我要比他多吃一個漢堡。”

“好。”

祁禹哼哼唧唧地鬧了會兒別扭,朝周溯飛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周溯對此視而不見,他的選擇是今晚留在曲榛家裏,有的是時間和她掰扯那到底是誰的禮物。

20

由芬蘭松組成的漫天林海是這片雪白世界裏唯一的顏色,純凈的雪讓人忘記世界一切的煩惱。

當然也有自找麻煩的。

“啊——周溯你瘋了?”

祁禹穿著紅色的滑雪服在雪地裏四處亂竄,躲避著來自周溯的雪球攻擊,一不留神腦門就被砸了個雪球,凍得他一直跑。

周溯蓄謀已久,帽子裏藏滿了雪球,一邊像獵豹一樣追祁禹,一邊躲開他的攻勢,玩得不亦樂乎。

曲榛躺在雪地裏,不想和他們玩這麽幼稚的游戲。

混球第一次看見這麽大的雪,興奮得直用爪子刨地,雪白的皮毛幾乎要和雪天融為一體。

幸好早上她給混球穿了小衣服。

三個人玩鬧了一會兒,準備去玩雪橇車。

輪到曲榛興奮了,她大著膽子去摸雪橇犬,狗狗親人地湊上來,用腦袋蹭她的手。

貓包裏的混球氣得嗷嗷叫,沖著狗狗直哈氣。

見狗沒反應,混球又開始朝著周溯哈氣,小貓咪隨主人,占有欲強,見不得曲榛去摸別的小動物。

周溯瞥了貓一眼,見女孩子傻乎乎地把臉湊過去要和狗狗玩親親,輕挑了下眉,把人拽回來。

“上車了。”

曲榛戀戀不舍地摸摸狗狗的腦袋,上了車還惦記著,扭頭問周溯:“我們可、可以養狗狗嗎?”

周溯思忖片刻,曲榛畢業後大概率會進車隊,和他一樣過滿世界亂飛的日子,帶著混球還好,帶狗狗恐怕做不到每天帶它出去玩兒。如果把這些事假手於人,也就失去了養狗狗的意義。

周溯:“只能養到畢業,畢業之後可能要送去家裏。”

曲榛也想到了周溯所想,有些遺憾,小聲道:“等我當、當上設計師,只用留、留在總部的時候,再養。”

周溯瞧她悶悶不樂的模樣,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瓣,低聲道:“那麽想養狗狗?我也可以。蹭你、撲你、舔你,你想要什麽就給你什麽。”

曲榛猝不及防地紅了臉,尚未來得及推開周溯,後面的祁禹就大聲嚷嚷起來:“周溯你幹什麽?還在外面!”

周溯頭也不回,隨口道:“你也想要我親你?”

祁禹:“???”

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好好的雪橇車之旅,又是在周溯和祁禹的吵架聲中度過的。

曲榛已經習慣到能無視他們吵架的聲音,專心和混球一起欣賞這片寂靜之地的漫長時光。

下午曲榛幾人打算去冰釣,兩輛雪地摩托連在一起,祁禹和周溯就誰在前以及誰帶曲榛的問題又吵了起來。

曲榛揉揉耳朵,吵死啦。

這麽吵吵嚷嚷的一下午,三個人在冰湖上枯坐幾小時,一條魚都沒釣上來,氣得曲榛一個人都不想理。

熱鬧的過了一天,三個人圍坐在帳篷裏,望著中央跳動著的篝火,時間才算真正安靜下來。

祁禹和周溯難得沒吵架,而是忙忙碌碌地給曲榛弄吃的,配合得還挺默契,順便餵兩口混球。

曲榛吃飽了,也就不生他們的氣了。

她換了個方向坐,近距離地面對著星空,期待今晚他們能幸運地在這裏看見極光。

或許是此時氣氛靜謐溫馨,她想起了另一個在帳篷裏的夜晚。

那時小小的祁禹還因為周溯郁悶了很久,直到她向他保證說,阿禹最重要。而第二天,她一打開帳篷,就看見了本該在千裏之外的周溯。

年少時她最重要的兩個人,現在依舊在她身邊。

曲榛眼眶酸脹,忽然去牽周溯的手,再用另一手牽住祁禹的,感受著他們的體溫和力量。

她小聲說:“少、少吵架。”

周溯微頓,和祁禹對視一眼,兩人難得乖順地應了,一個個說知道了,以後少吵架。

安靜的夜晚終止於天際忽然出現的亮光。

成片的綠色極光將他們帶到了地球以外的世界,曲榛屏住了呼吸,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神跡。

祁禹在短暫地安靜之後,忽然一手拽著曲榛,一手拽著周溯,朝外面狂奔,一邊奔跑一邊喊。

漸漸地,曲榛和周溯也隨著祁禹大喊起來。

最後,他們喘著氣在雪地裏躺下,深深地仰望著頭頂的綠幕。

周溯在喘息聲中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轉過頭,看曲榛望向天空的臉。對他來說,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的眼睛更美麗的純凈之地。

他想一直、一直被她註視。

鏡頭上,生活中,不管距離遠近,他希望她一直看著他,再也不要看向別人。

“榛兒。”他啞著嗓子喊。

曲榛還沈浸在自然的瑰麗中,下意識“嗯”了聲,卻久久沒有聽到周溯下面的話。

她偏過頭,對上他深暗的眼睛。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裏沒有這片雪地,沒有極光,只有她的面龐。

這雙眼睛裏情緒翻滾,盛著比極光更為盛大的光芒。

周溯重重地喘了口氣,在什麽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對她說:“我請求你,和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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