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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可愛
if線-兒時戲猶夢影
05
祁禹在小學畢業的夏天，和曲榛一起去了英國。
當然，他不是去看周溯比賽，他是去體驗歐洲賽車文化的。
站在周溯家門口，祁禹和曲榛眼睛睜得大大的，噴泉和白鴿在藍天下閃著光，兩邊的草坪一望無際，漫長的道路盡頭是宮殿般的城堡。
在城堡裏，曲榛見到了周溯的媽媽。
這是一個像畫一樣漂亮的女人，她的手像雲朵一樣柔軟，聲音輕輕柔柔的，望著她的眼睛裏滿是溫柔。
喬知周一直想要一個女兒，見到曲榛不由心生歡喜，忍不住摸了摸她烏黑的頭發，溫聲道：“周溯今天有考試，馬上就回來了。”
“嗯，我、我知道。”
小少女似乎是有些害羞，微微紅了臉頰。
喬知周悄悄打量著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子，看起來又乖又軟，居然不怕周溯那張冷臉。
她第一次見周溯對女孩子那麽上心。
要知道，他可是連做夢都在開賽車，平時哪會兒關註女孩子。
喬知周有心想了解一下這個女孩子，卻不想周溯提前回來了，一回來視線就黏在了女孩子身上。
“榛兒。”
周溯小跑過來，想和許久不見的小少女說話，但還是乖乖先和媽媽問好，才牽著女孩子跑開了。
至於祁禹，早被騙去室外的卡丁車賽道玩了。
“阿溯！”曲榛見了他就踮起腳，用手比了比兩個人的身高差，鼓了鼓臉，“你又、又長高了，阿禹，也是。”
周溯沒說話，別開臉不知道在看哪兒。
耳朵居然有點兒紅。
曲榛新奇地看著他的耳朵：“怎、怎麽啦？”
周溯的掌心還牽著女孩子的手，和他的手完全不一樣，又小又軟，他想抓緊又怕弄疼她。
不想放開，有點熱。
他是不是出汗了？
“路上累不累？”他轉頭仔細看她，女孩子看起來挺精神的，眼睛有一點紅，“帶你去我的房間。”
“不、不累。”
許是在異國他鄉，曲榛被周溯牽了一路都沒發覺不對勁，等到了房間，還沒參觀完，她就靠著小抱枕睡著了。
周溯盯著她的睡顏看了片刻，又低頭看自己的掌心。
還想牽她。
06
卡丁車賽場。
曲榛踮起腳扶著欄桿，眼睛緊緊地看著祁禹的賽車，緊張得心仿佛要跳出來。忽然，眼前一暗，腦袋上被人扣了頂帽子。
“熱不熱？”周溯把剛買的冰淇淋甜筒遞給曲榛，“慢點兒吃。”
曲榛抿唇對他笑起來，接過疊了三個冰淇淋球的甜筒，小口舔了一會兒，熱意和緊張感一起緩和下來。
她偏頭看周溯：“阿溯，你、你不開車嗎？”
小少年雙手插兜，側臉看起來很酷。
他隨口道：“不開，陪你。”
曲榛楞了一下，小聲說沒事，她可以和管家伯伯一起看比賽，還可以去維修區玩兒。
周溯看了眼她的唇角：“車什麽時候都能開，你只在這裏待一個月。”
曲榛茫然地問：“一、一個月，都陪、陪我嗎？”
周溯：“嗯。”
女孩子唇角的冰淇淋融化了，奶白色的一點沾在粉色的唇瓣上，唇微微張開，澄澈的眼睛落在他臉上，帶著點點懵然。
周溯垂眼盯著那點兒白色看了片刻，指尖蜷縮，頓了片刻，從口袋裏拿出紙巾，低頭在她唇角輕拭。
“要融化了。”他提醒她。
曲榛忙不疊去吃冰淇淋，完全沒註意到剛才周溯過於親密的舉動，因為他做起來太自然了，一套動作做下來不過幾秒之間，比蝴蝶在花瓣上停留的時間還要短暫。
祁禹沖過終點的格子線，興奮地朝觀眾區揮手，左顧右盼地找著曲榛的身影，待看到她，摘下頭盔就往那兒跑。
離得越近，他的嘴角就越往下拉，最後徹底沒了笑意。
周溯的個子比同齡人高出許多，越長大他那張臉越招桃花，場內那麽多小女孩子，金發的棕發的黑發的，人人都往他那兒瞧。
再加個曲榛，小男生們也蠢蠢欲動。
說直白點兒，他們兩個人在的地方就是全場焦點。
男生的側臉已有了棱角，陽光下冷色的皮膚像是在發光，他低頭看著身邊的女孩子，神情專註，遷就她低頭彎腰說話。
女孩子粉色的小包還在他肩上掛著，兩人顯而易見的親密。
祁禹在賽場上是一個合格的獵手，擁有敏銳的直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周溯對他妹妹圖謀不軌。
他氣歪了臉，滿頭大汗地跑過去，牽起曲榛就跑，喊道：“陪我去沖個臉，熱死了。榛兒，我想喝水。”
曲榛忙把水杯遞過去：“我、我的，還沒、沒喝過。”
祁禹接過水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了，往周溯的方向看一眼，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裏的空水杯。
意思是：我能用榛兒的水杯喝水，你能嗎？
“走了！”
祁禹炫耀完，拉著曲榛飛快跑走了。
陽光下，祁禹晶瑩的汗水在跑動中飛到空中，穿過曲榛的黑發。
她回過頭，在閃耀的光圈中看見周溯的面龐。
她只來得及喊：“阿溯！”
稍許，在人群中靜立不動的那道身影朝她的方向走來。
曲榛抿唇笑起來，朝他揮手。
她喊：“快來！”
07
祁禹決定留在英國。
他作出這個決定的瞬間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過短短兩周，他未來人生的走向就徹底改變了。
他被卡丁車、方程式賽車深深地吸引了。
一個與拉力賽完全不同的全新世界。
他唯一的顧慮是曲榛。
祁禹找了一天帶曲榛去游樂園，沒帶周溯，但管家伯伯還是找了兩個人陪著他們。
瘋玩了一天，曲榛累得走不動路，坐在長椅上等祁禹回來。
夜色暗淡，游樂園繽紛的燈光亮起，宛如童話世界般夢幻綺麗。
漂亮的東方女孩坐在燈光下，烏發白膚，五彩的世界化成虛影，都淪為她的陪襯。
祁禹抱著紙袋回來，在遠處瞧了會兒，才緩慢走近此刻屬於曲榛的“童話世界”。
“你的牛肉堡。”祁禹把看起來比曲榛臉還要大的漢堡遞給她，“喝可樂還是橙汁？”
女孩子探頭瞧了眼，指了指橙汁。
他習慣性地戳好吸管再給她。
曲榛張大嘴，用力咬下剛出爐的漢堡，大口吃飯的滿足感緩解了疲憊，她滿足地閉上眼。
嚼了會兒，她說：“阿溯，也、也喜歡吃漢堡。”
周溯能吃漢堡的機會少，家裏偶爾會給他做，但因為他嚴苛的飲食安排總做得不盡人意。
他出去偷吃過一次，帶著她一起。
祁禹聽她說了會兒周溯，忽然說：“榛兒，以後我可能……不能陪你吃漢堡了。對不起。”
他垂著眼，停下動作，一時沒了胃口。
曲榛楞了好一會兒，遲疑地問：“為、為什麽？你也，不、不能吃漢堡了嗎？和阿溯，一樣。”
祁禹：“不一樣，但也一樣。”
他和周溯的目標是一樣的。
“榛兒，我想進F1。”祁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憋了一天的話說出來，“我想留在英國。”
曲榛呆住了，漢堡也忘了吃，就這麽鼓著臉看著祁禹。
祁禹低著頭，悶聲道：“我怕我不在別人會欺負你，沒人陪你出去玩。我也一樣，以後沒人陪我了。”
在這六年裏，不只是他單方面對曲榛好，曲榛也對他很好、很好。他是她最崇拜、最喜歡的哥哥。
但他不能陪她了，她會不會忘記他？
他是不是不能當她的哥哥了？
祁禹悶頭想了一陣，眼眶漸漸濕了。
他長大後就沒掉過眼淚，但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妹妹了，比見不到爸媽還難過。
曲榛反應過來，忙咽下漢堡，因為咽得太急有點兒噎，又喝了兩口橙汁，她張了張唇，又閉上嘴。
好半晌，她小聲說：“我想、想給爸爸媽媽，打、打個電話。”
祁禹抹著眼淚，心又碎了一次，榛兒都難過得要和爸爸媽媽告狀了，他憋著聲抽泣，怕自己情緒失控。
曲榛跑到一邊打電話，時不時回頭看祁禹。
跟著兩個小朋友的保鏢瞧著兩人似乎吵架了，男孩子還哭了，彼此對視一眼，沒上前。
曲榛打完電話，小跑著回來，彎下腰去瞧祁禹深埋的臉，見她湊過來看，他還往邊上躲。
不想被她看見他的眼淚。
“阿禹。”她蹲下來，半仰著臉看他，“我、我們可以，一、一直一起吃漢堡，我和爸爸媽媽說、說好了，我也留在英國。”
祁禹呆呆地擡起頭，傻楞楞地看著曲榛，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剛剛榛兒說什麽？
他磕磕巴巴地問：“你能、能不能再說一遍？”
男孩子的眼睛裏還盈著淚水，像藍天晴空一樣的眼睛是曲榛這六年來的避風港。
在這片藍天下，她永遠自由自在。
“阿禹，我、我們一直在一起。”
她彎起眼睛，對祁禹伸出小拇指，要和他拉鉤。
祁禹頓時笑了，又哭又笑地胡亂說了會兒話，伸出手指用力勾住曲榛的小指，最後咧開嘴大笑起來。
他對著夜空和整個游樂園喊：“我有全世界——”
“最好的妹妹！”
08
周家別墅。
喬如煙看著坐在地上擺弄著玩具的周溯，一雙美眸裏有新奇，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錯，白天出去騎了會兒車，還騙了只狗回來，下午饒有興致地陪狗玩兒，晚上就在這兒玩玩具。
要知道，周溯自從開了卡丁車，就對玩具沒有任何興趣了。
這是怎麽了？
她壓低聲音問周維楨：“老公，阿溯最近比賽有開心的事嗎？平時榛兒不在他總冷著張臉，今天嘴角是彎的。”
周維楨淡淡地瞥了周溯一眼：“小小年紀心機夠深。這個月把那個男孩子騙得團團轉，帶他去了各大賽場，讓人心甘情願地留在英國。男孩子留了下來，還怕留不住那個女孩子嗎？”
喬如煙驚愕一瞬，隨即無奈地看著周溯。
她原本以為他只肯對賽車用那麽多心思，沒想到追起女孩兒來挺有辦法，都用不上他們幫忙。
周溯支著下頷，百無聊賴地拼著樂高，直到玄關口有了人聲和動靜，他擡眼望過去。
見到祁禹的笑，他垂下眼，緩緩露出笑容。
成功了。
09
從這一天起，曲榛有了兩個哥哥。
喵喵：留下老婆的一百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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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裏，曲榛見到了周溯的媽媽。
這是一個像畫一樣漂亮的女人，她的手像雲朵一樣柔軟，聲音輕輕柔柔的，望著她的眼睛裏滿是溫柔。
喬知周一直想要一個女兒，見到曲榛不由心生歡喜，忍不住摸了摸她烏黑的頭發，溫聲道：“周溯今天有考試，馬上就回來了。”
“嗯，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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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兒。”
周溯小跑過來，想和許久不見的小少女說話，但還是乖乖先和媽媽問好，才牽著女孩子跑開了。
至於祁禹，早被騙去室外的卡丁車賽道玩了。
“阿溯！”曲榛見了他就踮起腳，用手比了比兩個人的身高差，鼓了鼓臉，“你又、又長高了，阿禹，也是。”
周溯沒說話，別開臉不知道在看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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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溯的掌心還牽著女孩子的手，和他的手完全不一樣，又小又軟，他想抓緊又怕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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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出汗了？
“路上累不累？”他轉頭仔細看她，女孩子看起來挺精神的，眼睛有一點紅，“帶你去我的房間。”
“不、不累。”
許是在異國他鄉，曲榛被周溯牽了一路都沒發覺不對勁，等到了房間，還沒參觀完，她就靠著小抱枕睡著了。
周溯盯著她的睡顏看了片刻，又低頭看自己的掌心。
還想牽她。
06
卡丁車賽場。
曲榛踮起腳扶著欄桿，眼睛緊緊地看著祁禹的賽車，緊張得心仿佛要跳出來。忽然，眼前一暗，腦袋上被人扣了頂帽子。
“熱不熱？”周溯把剛買的冰淇淋甜筒遞給曲榛，“慢點兒吃。”
曲榛抿唇對他笑起來，接過疊了三個冰淇淋球的甜筒，小口舔了一會兒，熱意和緊張感一起緩和下來。
她偏頭看周溯：“阿溯，你、你不開車嗎？”
小少年雙手插兜，側臉看起來很酷。
他隨口道：“不開，陪你。”
曲榛楞了一下，小聲說沒事，她可以和管家伯伯一起看比賽，還可以去維修區玩兒。
周溯看了眼她的唇角：“車什麽時候都能開，你只在這裏待一個月。”
曲榛茫然地問：“一、一個月，都陪、陪我嗎？”
周溯：“嗯。”
女孩子唇角的冰淇淋融化了，奶白色的一點沾在粉色的唇瓣上，唇微微張開，澄澈的眼睛落在他臉上，帶著點點懵然。
周溯垂眼盯著那點兒白色看了片刻，指尖蜷縮，頓了片刻，從口袋裏拿出紙巾，低頭在她唇角輕拭。
“要融化了。”他提醒她。
曲榛忙不疊去吃冰淇淋，完全沒註意到剛才周溯過於親密的舉動，因為他做起來太自然了，一套動作做下來不過幾秒之間，比蝴蝶在花瓣上停留的時間還要短暫。
祁禹沖過終點的格子線，興奮地朝觀眾區揮手，左顧右盼地找著曲榛的身影，待看到她，摘下頭盔就往那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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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溯的個子比同齡人高出許多，越長大他那張臉越招桃花，場內那麽多小女孩子，金發的棕發的黑發的，人人都往他那兒瞧。
再加個曲榛，小男生們也蠢蠢欲動。
說直白點兒，他們兩個人在的地方就是全場焦點。
男生的側臉已有了棱角，陽光下冷色的皮膚像是在發光，他低頭看著身邊的女孩子，神情專註，遷就她低頭彎腰說話。
女孩子粉色的小包還在他肩上掛著，兩人顯而易見的親密。
祁禹在賽場上是一個合格的獵手，擁有敏銳的直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周溯對他妹妹圖謀不軌。
他氣歪了臉，滿頭大汗地跑過去，牽起曲榛就跑，喊道：“陪我去沖個臉，熱死了。榛兒，我想喝水。”
曲榛忙把水杯遞過去：“我、我的，還沒、沒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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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我能用榛兒的水杯喝水，你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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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禹炫耀完，拉著曲榛飛快跑走了。
陽光下，祁禹晶瑩的汗水在跑動中飛到空中，穿過曲榛的黑發。
她回過頭，在閃耀的光圈中看見周溯的面龐。
她只來得及喊：“阿溯！”
稍許，在人群中靜立不動的那道身影朝她的方向走來。
曲榛抿唇笑起來，朝他揮手。
她喊：“快來！”
07
祁禹決定留在英國。
他作出這個決定的瞬間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過短短兩周，他未來人生的走向就徹底改變了。
他被卡丁車、方程式賽車深深地吸引了。
一個與拉力賽完全不同的全新世界。
他唯一的顧慮是曲榛。
祁禹找了一天帶曲榛去游樂園，沒帶周溯，但管家伯伯還是找了兩個人陪著他們。
瘋玩了一天，曲榛累得走不動路，坐在長椅上等祁禹回來。
夜色暗淡，游樂園繽紛的燈光亮起，宛如童話世界般夢幻綺麗。
漂亮的東方女孩坐在燈光下，烏發白膚，五彩的世界化成虛影，都淪為她的陪襯。
祁禹抱著紙袋回來，在遠處瞧了會兒，才緩慢走近此刻屬於曲榛的“童話世界”。
“你的牛肉堡。”祁禹把看起來比曲榛臉還要大的漢堡遞給她，“喝可樂還是橙汁？”
女孩子探頭瞧了眼，指了指橙汁。
他習慣性地戳好吸管再給她。
曲榛張大嘴，用力咬下剛出爐的漢堡，大口吃飯的滿足感緩解了疲憊，她滿足地閉上眼。
嚼了會兒，她說：“阿溯，也、也喜歡吃漢堡。”
周溯能吃漢堡的機會少，家裏偶爾會給他做，但因為他嚴苛的飲食安排總做得不盡人意。
他出去偷吃過一次，帶著她一起。
祁禹聽她說了會兒周溯，忽然說：“榛兒，以後我可能……不能陪你吃漢堡了。對不起。”
他垂著眼，停下動作，一時沒了胃口。
曲榛楞了好一會兒，遲疑地問：“為、為什麽？你也，不、不能吃漢堡了嗎？和阿溯，一樣。”
祁禹：“不一樣，但也一樣。”
他和周溯的目標是一樣的。
“榛兒，我想進F1。”祁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憋了一天的話說出來，“我想留在英國。”
曲榛呆住了，漢堡也忘了吃，就這麽鼓著臉看著祁禹。
祁禹低著頭，悶聲道：“我怕我不在別人會欺負你，沒人陪你出去玩。我也一樣，以後沒人陪我了。”
在這六年裏，不只是他單方面對曲榛好，曲榛也對他很好、很好。他是她最崇拜、最喜歡的哥哥。
但他不能陪她了，她會不會忘記他？
他是不是不能當她的哥哥了？
祁禹悶頭想了一陣，眼眶漸漸濕了。
他長大後就沒掉過眼淚，但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妹妹了，比見不到爸媽還難過。
曲榛反應過來，忙咽下漢堡，因為咽得太急有點兒噎，又喝了兩口橙汁，她張了張唇，又閉上嘴。
好半晌，她小聲說：“我想、想給爸爸媽媽，打、打個電話。”
祁禹抹著眼淚，心又碎了一次，榛兒都難過得要和爸爸媽媽告狀了，他憋著聲抽泣，怕自己情緒失控。
曲榛跑到一邊打電話，時不時回頭看祁禹。
跟著兩個小朋友的保鏢瞧著兩人似乎吵架了，男孩子還哭了，彼此對視一眼，沒上前。
曲榛打完電話，小跑著回來，彎下腰去瞧祁禹深埋的臉，見她湊過來看，他還往邊上躲。
不想被她看見他的眼淚。
“阿禹。”她蹲下來，半仰著臉看他，“我、我們可以，一、一直一起吃漢堡，我和爸爸媽媽說、說好了，我也留在英國。”
祁禹呆呆地擡起頭，傻楞楞地看著曲榛，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剛剛榛兒說什麽？
他磕磕巴巴地問：“你能、能不能再說一遍？”
男孩子的眼睛裏還盈著淚水，像藍天晴空一樣的眼睛是曲榛這六年來的避風港。
在這片藍天下，她永遠自由自在。
“阿禹，我、我們一直在一起。”
她彎起眼睛，對祁禹伸出小拇指，要和他拉鉤。
祁禹頓時笑了，又哭又笑地胡亂說了會兒話，伸出手指用力勾住曲榛的小指，最後咧開嘴大笑起來。
他對著夜空和整個游樂園喊：“我有全世界——”
“最好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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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別墅。
喬如煙看著坐在地上擺弄著玩具的周溯，一雙美眸裏有新奇，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錯，白天出去騎了會兒車，還騙了只狗回來，下午饒有興致地陪狗玩兒，晚上就在這兒玩玩具。
要知道，周溯自從開了卡丁車，就對玩具沒有任何興趣了。
這是怎麽了？
她壓低聲音問周維楨：“老公，阿溯最近比賽有開心的事嗎？平時榛兒不在他總冷著張臉，今天嘴角是彎的。”
周維楨淡淡地瞥了周溯一眼：“小小年紀心機夠深。這個月把那個男孩子騙得團團轉，帶他去了各大賽場，讓人心甘情願地留在英國。男孩子留了下來，還怕留不住那個女孩子嗎？”
喬如煙驚愕一瞬，隨即無奈地看著周溯。
她原本以為他只肯對賽車用那麽多心思，沒想到追起女孩兒來挺有辦法，都用不上他們幫忙。
周溯支著下頷，百無聊賴地拼著樂高，直到玄關口有了人聲和動靜，他擡眼望過去。
見到祁禹的笑，他垂下眼，緩緩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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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起，曲榛有了兩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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