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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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機關？
“來都來了，不若出來一見。我們主人已經等你們很久了。”沙啞的女聲故作輕柔道。但是她的語氣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明明如同貓戲老鼠般洋洋得意，偏要裝作淡然。
“你家主人又是誰？”葉霽雨反問道。
“何必明知故問？你們之前拿了我主人的東西，總歸是要還回來的。”年輕一點的聲音似乎沈不住氣般搶了一句。
“我們何時拿了貴主人的東西？實不相瞞，我們無意間來到此處，見門樓破舊本以為無人居住，所以才想進來落個腳，我們都不認識你們主人，何來偷東西一說。”
謝無祁過於誠懇的話讓葉霽雨沒忍住瞟了他一眼，換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葉霽雨搖了搖頭，心道：誰說劍修就都是耿直得如同劍一般，謝無祁此人這張口就來的功夫也不比自己差。
她絲毫沒有發現，謝無祁到底是跟著誰在近朱者赤。
“胡說！你在門口的時候我們就已發現。你以為樓府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如今你進了絕靈陣，就別想著出去了！”
絕靈陣？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友善的陣法。兩人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葉霽雨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我們竟是自投羅網……”
話音未落，他們便已沖出門外，想要快速將兩位婢女擒住。
可惜他們撲了個空，門外並沒有人。
葉霽雨想到了什麽，她迅速地搜了一遍周圍的雜草，果然，在一處雜草的凹陷處，擺著一個小陣，陣中放著一塊留音石，到了一定的時間便會重覆播放留音石中的聲音。
可是這個陣法的意義在哪裏？只是這樣幾句話，一旦出了書房便會被揭穿了。
葉霽雨沒弄明白這是誰設下的，會是樓無涯嗎？
“或許這是之前遺留下來的東西。”謝無祁道：“他們達到了目的，只剩下這個留聲石。”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你說，他們想騙的人是誰？會是之前那個魔修嗎？”葉霽雨總覺得有些古怪，就算是那個魔修，這樣的喊話是為了什麽，難不成是為了嚇唬他，讓他束手就擒嗎？
“不對，你以前聽過絕靈陣嗎？”葉霽雨突然想到了什麽：“絕靈，莫非這是專門針對生生不息的嗎？”
謝無祁點了點頭：“從名字上看很有可能，若是這樣……”他想起之前那魔修說的想從樓府得到的東西，或許之後他確實得手了。
“信息太少了，這一關恐怕守護者便是樓無涯了。其實我倒是挺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當然，比起樓無涯，葉霽雨更想看到的是扶疏。但這留音石恐怕已經放了有些時日，那“扶疏”也應該離開很久了。
兩人轉道去了臥房，依舊灰塵遍布，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就像這裏的確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
把樓府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之後，葉霽雨也不得不承認，看來樓府真的是人去樓空了。她停在院子裏的荷花池邊，也不管石凳是否幹凈，一屁股坐了下來：“休息一會兒吧，看來這裏沒什麽線索了。”
謝無祁坐在了她對面，又順手掏出一套茶具來。葉霽雨便將自己的竹杯自覺地放在桌上，等著謝無祁的茶。
等待茶水的空隙，她盯著眼前開得極好的荷花，輕輕傳音給謝無祁問道：“小謝，你說一處久無人居的地方，能長出這麽茂盛的荷花嗎？”
謝無祁沏茶的手微微一頓，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葉霽雨身前，這才偏頭看著靜謐的荷花池。
微風拂過，池中非但沒有死水的腥臭，反而傳來陣陣清香。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地將茶喝完便離開了。
回到大街上，之前給陸肅他們發的傳訊暫時沒有回覆，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麽。葉霽雨在城樓上看著城外的山，突然想起了手上還有一枚翎羽。她撩起衣袖，將靈力註入翎羽浮雕中。很快，一枚金色的圖案浮了起來，接著便化成細小的光點升到空中不見了。
不多時，一陣風拂過，下一刻一位身形高挑的青年便站在了他們身前，眉眼熟悉，沒有了翅膀和羽毛，一頭白色長發束成高馬尾，鳥嘴也變做嘴唇。
正是蒼靈。
“是你們啊。”蒼靈見到故人還是十分開心的：“怎不去我點翠山，反倒回了這個鬼城？”
“我們也是想著故地重游，沒想到這裏竟變成這樣。你知道是為何嗎？”葉霽雨見蒼靈順利地度過了化形劫也為他高興，他若是一直沒離開，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麽。
蒼靈聞言冷哼一聲，將目光投向城中的街道，倚著城墻雙手抱胸道：“這個還多虧了那個想來偷我神草的雜碎。當初他跑了沒多久後，我渡劫成功，剛化形便看到他又溜到了山中。本想將他驅趕了事，沒想到他竟然妄圖將我山中生靈盡數吸幹。我大怒，幾乎將他打死。可是很快又出現了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將他救走。”
“你和後來那人交過手嗎？”
蒼靈現在的境界應該剛進元嬰後期，若是交過手便能大概推測此人修為。
可是蒼靈卻搖了搖頭：“這人修為應該在我之上。雖然那劉達並無還手之力，但是他的功法十分邪門且煩人，因此我也消耗頗大。他幾乎是一個照面便將人救走，沒有給我交手的機會。”
“所以，這城便成如今的樣子，應該就是這兩個人的手筆吧。”葉霽雨看著樓家的方向，皺眉道：“你們說，後來出現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樓無涯？”
蒼靈有些疑惑地指著謝無祁道：“樓無涯不是他嗎？”
葉霽雨這才想起蒼靈一直以為自己和謝無祁是樓家主人，她一時不知該怎麽和蒼靈解釋。
謝無祁主動道：“此事另有隱情，我並不是樓無涯，當時樓無涯已經失蹤，我們是為了找線索才偽裝身份，未來得及同你說。”
蒼靈聽謝無祁說完倒也沒覺得有些什麽，無非是重新介紹了一下身份，於他而言，無論葉霽雨叫什麽，都不影響。
只是若救走劉達的人是樓無涯，那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葉霽雨之前就在想，劉達一個煉器期的修士，幾乎剛入門，從哪兒去接觸生生不息這等功法？如果是樓無涯給他的，那就說得通了。而樓無涯做這種事，要麽瞞著扶疏，不然扶疏必然不會同意。因此在事情暴露之後，扶疏才會負氣而走。
葉霽雨將自己的推測說完，又搖了搖頭否定了：“不對，若是扶疏師……若是扶疏，她在發現樓無涯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會直接一走了之嗎？她定會全力阻止才是。”
謝無祁順著葉霽雨的話道：“除非，她做不到。又或是……”
葉霽雨看著謝無祁猶豫的表情，把他沒說完的話說完：“又或是，她根本沒走成。”
蒼靈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並沒太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你們說話怎麽總喜歡彎彎繞繞的，聽也聽不懂。你們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事便直說吧。”
葉霽雨看蒼靈不耐煩的表情有些想笑，大約是妖族生存的環境不同，他們比起人修來說更加直接。
“你告訴我們的東西已經足夠了，若是到時候打架打不過，可能還需要請你來幫忙。”葉霽雨笑道。
蒼靈的確更喜歡葉霽雨這樣直接的要求，他爽快地說：“沒問題，有什麽事直接叫我便是。”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真可謂來去如風。
蒼靈走後，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樓府。
原本他們是打算和洛隨風他們一起來的，留一兩人在外面接應，遇到突發情況也好處理。
但一則暫時沒能聯系上那三人，其二則是這件事牽扯到扶疏，他們也不確定是什麽情況，倒也不好讓其他三人參與了。
於是他們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已有的信息，並告知了行動方向，便奔著荷花池去了。
樓無涯的修為現下應該是在二人之上，但是到底上了多少也不好判斷。若是樓無涯入魔，那可能會十分難對付，畢竟他和當初的劉達可不一樣。
兩人十分謹慎地施了隱身訣慢慢靠進了池子。
卻沒想到，白天還一副綠葉粉花的荷池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盡數衰敗，池中的水也幾乎幹涸，只剩下幹枯的葉梗，一派蕭條景象。
雖然驚訝，但兩人並沒有立刻現身，而是安靜地站在池邊的假山旁，斂氣屏息。
月亮被擋在灰蒙的天空之後，無從判斷時辰。兩人倒是十分能沈住氣，默不作聲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光自湖心那座同樣破敗的亭子發了出來，兩人精神一振：終於來了！
果然，不多時，光越來越強，但似乎是被結界攏著，並未發散到空中。很快，圓弧形的光亮到至極，攏在荷池上方，荷池的那些淤泥和葉莖盡數消失，竟在其下露出了一片艷麗的桃花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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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不若出來一見。我們主人已經等你們很久了。”沙啞的女聲故作輕柔道。但是她的語氣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明明如同貓戲老鼠般洋洋得意，偏要裝作淡然。
“你家主人又是誰？”葉霽雨反問道。
“何必明知故問？你們之前拿了我主人的東西，總歸是要還回來的。”年輕一點的聲音似乎沈不住氣般搶了一句。
“我們何時拿了貴主人的東西？實不相瞞，我們無意間來到此處，見門樓破舊本以為無人居住，所以才想進來落個腳，我們都不認識你們主人，何來偷東西一說。”
謝無祁過於誠懇的話讓葉霽雨沒忍住瞟了他一眼，換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葉霽雨搖了搖頭，心道：誰說劍修就都是耿直得如同劍一般，謝無祁此人這張口就來的功夫也不比自己差。
她絲毫沒有發現，謝無祁到底是跟著誰在近朱者赤。
“胡說！你在門口的時候我們就已發現。你以為樓府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如今你進了絕靈陣，就別想著出去了！”
絕靈陣？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友善的陣法。兩人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葉霽雨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我們竟是自投羅網……”
話音未落，他們便已沖出門外，想要快速將兩位婢女擒住。
可惜他們撲了個空，門外並沒有人。
葉霽雨想到了什麽，她迅速地搜了一遍周圍的雜草，果然，在一處雜草的凹陷處，擺著一個小陣，陣中放著一塊留音石，到了一定的時間便會重覆播放留音石中的聲音。
可是這個陣法的意義在哪裏？只是這樣幾句話，一旦出了書房便會被揭穿了。
葉霽雨沒弄明白這是誰設下的，會是樓無涯嗎？
“或許這是之前遺留下來的東西。”謝無祁道：“他們達到了目的，只剩下這個留聲石。”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你說，他們想騙的人是誰？會是之前那個魔修嗎？”葉霽雨總覺得有些古怪，就算是那個魔修，這樣的喊話是為了什麽，難不成是為了嚇唬他，讓他束手就擒嗎？
“不對，你以前聽過絕靈陣嗎？”葉霽雨突然想到了什麽：“絕靈，莫非這是專門針對生生不息的嗎？”
謝無祁點了點頭：“從名字上看很有可能，若是這樣……”他想起之前那魔修說的想從樓府得到的東西，或許之後他確實得手了。
“信息太少了，這一關恐怕守護者便是樓無涯了。其實我倒是挺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當然，比起樓無涯，葉霽雨更想看到的是扶疏。但這留音石恐怕已經放了有些時日，那“扶疏”也應該離開很久了。
兩人轉道去了臥房，依舊灰塵遍布，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就像這裏的確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
把樓府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之後，葉霽雨也不得不承認，看來樓府真的是人去樓空了。她停在院子裏的荷花池邊，也不管石凳是否幹凈，一屁股坐了下來：“休息一會兒吧，看來這裏沒什麽線索了。”
謝無祁坐在了她對面，又順手掏出一套茶具來。葉霽雨便將自己的竹杯自覺地放在桌上，等著謝無祁的茶。
等待茶水的空隙，她盯著眼前開得極好的荷花，輕輕傳音給謝無祁問道：“小謝，你說一處久無人居的地方，能長出這麽茂盛的荷花嗎？”
謝無祁沏茶的手微微一頓，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葉霽雨身前，這才偏頭看著靜謐的荷花池。
微風拂過，池中非但沒有死水的腥臭，反而傳來陣陣清香。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地將茶喝完便離開了。
回到大街上，之前給陸肅他們發的傳訊暫時沒有回覆，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麽。葉霽雨在城樓上看著城外的山，突然想起了手上還有一枚翎羽。她撩起衣袖，將靈力註入翎羽浮雕中。很快，一枚金色的圖案浮了起來，接著便化成細小的光點升到空中不見了。
不多時，一陣風拂過，下一刻一位身形高挑的青年便站在了他們身前，眉眼熟悉，沒有了翅膀和羽毛，一頭白色長發束成高馬尾，鳥嘴也變做嘴唇。
正是蒼靈。
“是你們啊。”蒼靈見到故人還是十分開心的：“怎不去我點翠山，反倒回了這個鬼城？”
“我們也是想著故地重游，沒想到這裏竟變成這樣。你知道是為何嗎？”葉霽雨見蒼靈順利地度過了化形劫也為他高興，他若是一直沒離開，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麽。
蒼靈聞言冷哼一聲，將目光投向城中的街道，倚著城墻雙手抱胸道：“這個還多虧了那個想來偷我神草的雜碎。當初他跑了沒多久後，我渡劫成功，剛化形便看到他又溜到了山中。本想將他驅趕了事，沒想到他竟然妄圖將我山中生靈盡數吸幹。我大怒，幾乎將他打死。可是很快又出現了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將他救走。”
“你和後來那人交過手嗎？”
蒼靈現在的境界應該剛進元嬰後期，若是交過手便能大概推測此人修為。
可是蒼靈卻搖了搖頭：“這人修為應該在我之上。雖然那劉達並無還手之力，但是他的功法十分邪門且煩人，因此我也消耗頗大。他幾乎是一個照面便將人救走，沒有給我交手的機會。”
“所以，這城便成如今的樣子，應該就是這兩個人的手筆吧。”葉霽雨看著樓家的方向，皺眉道：“你們說，後來出現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樓無涯？”
蒼靈有些疑惑地指著謝無祁道：“樓無涯不是他嗎？”
葉霽雨這才想起蒼靈一直以為自己和謝無祁是樓家主人，她一時不知該怎麽和蒼靈解釋。
謝無祁主動道：“此事另有隱情，我並不是樓無涯，當時樓無涯已經失蹤，我們是為了找線索才偽裝身份，未來得及同你說。”
蒼靈聽謝無祁說完倒也沒覺得有些什麽，無非是重新介紹了一下身份，於他而言，無論葉霽雨叫什麽，都不影響。
只是若救走劉達的人是樓無涯，那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
葉霽雨之前就在想，劉達一個煉器期的修士，幾乎剛入門，從哪兒去接觸生生不息這等功法？如果是樓無涯給他的，那就說得通了。而樓無涯做這種事，要麽瞞著扶疏，不然扶疏必然不會同意。因此在事情暴露之後，扶疏才會負氣而走。
葉霽雨將自己的推測說完，又搖了搖頭否定了：“不對，若是扶疏師……若是扶疏，她在發現樓無涯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會直接一走了之嗎？她定會全力阻止才是。”
謝無祁順著葉霽雨的話道：“除非，她做不到。又或是……”
葉霽雨看著謝無祁猶豫的表情，把他沒說完的話說完：“又或是，她根本沒走成。”
蒼靈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並沒太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你們說話怎麽總喜歡彎彎繞繞的，聽也聽不懂。你們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事便直說吧。”
葉霽雨看蒼靈不耐煩的表情有些想笑，大約是妖族生存的環境不同，他們比起人修來說更加直接。
“你告訴我們的東西已經足夠了，若是到時候打架打不過，可能還需要請你來幫忙。”葉霽雨笑道。
蒼靈的確更喜歡葉霽雨這樣直接的要求，他爽快地說：“沒問題，有什麽事直接叫我便是。”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真可謂來去如風。
蒼靈走後，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樓府。
原本他們是打算和洛隨風他們一起來的，留一兩人在外面接應，遇到突發情況也好處理。
但一則暫時沒能聯系上那三人，其二則是這件事牽扯到扶疏，他們也不確定是什麽情況，倒也不好讓其他三人參與了。
於是他們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已有的信息，並告知了行動方向，便奔著荷花池去了。
樓無涯的修為現下應該是在二人之上，但是到底上了多少也不好判斷。若是樓無涯入魔，那可能會十分難對付，畢竟他和當初的劉達可不一樣。
兩人十分謹慎地施了隱身訣慢慢靠進了池子。
卻沒想到，白天還一副綠葉粉花的荷池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盡數衰敗，池中的水也幾乎幹涸，只剩下幹枯的葉梗，一派蕭條景象。
雖然驚訝，但兩人並沒有立刻現身，而是安靜地站在池邊的假山旁，斂氣屏息。
月亮被擋在灰蒙的天空之後，無從判斷時辰。兩人倒是十分能沈住氣，默不作聲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光自湖心那座同樣破敗的亭子發了出來，兩人精神一振：終於來了！
果然，不多時，光越來越強，但似乎是被結界攏著，並未發散到空中。很快，圓弧形的光亮到至極，攏在荷池上方，荷池的那些淤泥和葉莖盡數消失，竟在其下露出了一片艷麗的桃花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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