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若離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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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若離的生辰
棲梧山
易水寒此時正在書房裏看書，他的懷裏還縮著一個小孩子。不錯，這孩子正是若離，但他現在只有十歲。
至於若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就說來話長了。
半個月前，二人誤入一只蠱妖的幻境。在幻境游走一番，最終解決蠱妖出來。可沒想到的是，若離竟然陰差陽錯中了蠱妖的毒退化成了小孩子。
易水寒見狀立即帶他去找了靜姝，好在靜姝說沒什麽大問題他才放心。只是這人變成小孩子後，心性也跟著有所退化，這是易水寒沒料到的。
幸好靜姝給他一些建議以及應付方法才沒出什麽大問題。但轉念一想，依靜姝所言，這人現在應該也到了恢覆的時間了，怎麽還是小孩子？
易水寒默默想著，也就在這時，他察覺到若離在自己頸窩裏蹭了蹭。他放下手中的書，淡聲道：“醒了？”
某人在他懷裏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而後便埋在他懷裏不動了。
易水寒見狀，摸摸他的頭，耐聲問道：“還是困嗎？”
“嗯……”
“那我抱你去睡覺？”
若離雙手環住他脖頸，悶聲道：“阿寒的事辦完了？”
又是這句話。
這半個月若離每天都會問這句話，他就像一個執著的小孩子，一定要問才肯罷休。
易水寒輕嘆一口氣，溫聲道：“沒你重要。”
若離沒說話，易水寒拍拍他的背，抱著他起身。
“阿寒。”
“嗯，怎麽了？”
若離往他頸窩埋了埋，小聲道：“我想親親你。”
易水寒倒也沒有拒絕，直接道：“想親就親。”
得他肯定，若離對著他的脖子就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直到留下好幾個紅印子才松口。
動作間，易水寒已經抱著人走到床邊。他把人放上去，自己躺在那人旁邊把人抱進懷裏，柔聲道：“睡吧，我陪你。”
“嗯……”
不多時，若離便在他懷裏慢慢睡去。見他熟睡的面容，易水寒忽然想起一事。這幾日若離雖然狀態有些好轉，但晚上還是會夢昵，所以他猜測這人是不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才會一直沒有恢覆。
本來想趁他熟睡進入夢境看看，卻總被一些瑣碎事耽誤。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只見他和若離額頭相抵，很快，便進到那人的夢中。
易水寒見到眼前場景，微微一驚，他的周圍一片雪白，他環視四周一圈，發現此地正是魔城。
他的心裏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疑惑，可當他看到街道角落裏那個孩子的時候，心裏的疑惑全都消失不見。
那孩子正是若離，易水寒回想了一下若離以前和他說過的那些話，這個時期應該是若離剛被那任魔尊撿回去不久的那段時間。
這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麽若離並沒有告訴他，每當他問起那人總會找各種方式轉移註意力。
見他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問。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能得知那時候發生的事。
他收起散亂的思緒，去看那人。
此時若離正蹲在那個角落裏，手裏拿著一根樹枝畫畫。
片刻後，他就畫好了要畫的東西。他畫了兩個人和一個圓形的東西，看上去像餅。而那兩個人，無疑就是他和他的娘。
他看著雪畫的婦人，小聲道：“娘，我想你了。”
“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回來好不好？你不是說只要我聽話，生辰的時候你給我一個驚喜嗎？”
他說著，忽然一滴淚落在地上，他擦掉眼角的淚，有些哽咽道：“我現在很聽話也很乖，為什麽你卻不在了……”
……
最後，他縮在那個角落裏睡著了。
不遠處的易水寒見他這樣，心臟被狠狠刺了一下。然而，後面還有更讓他難受的事。
不久後，一群孩子將若離圍起來對他冷嘲熱諷。
一開始若離並不怎麽在意，誰知那人竟然辱罵他的娘。若離終於忍不住和他們大打出手，但若離終究只有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們。
他們把若離打的幾乎奄奄一息，然後又諷刺幾句，不懈的離開了。
若離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慢慢的爬起來，他擦掉嘴角的血，後去看自己畫的畫，已經被踩沒了。
此刻，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大聲哭起來。
他這樣，易水寒更是心如刀絞，他走過去虛抱住那人。
盡管知道在夢境裏說話若離不會聽到，可他還是柔聲說道：“好了，沒事了，不哭了啊。”
“不哭了……”
後來，就是如若離之前和他說的那樣。那個所謂的魔尊替他教訓了欺負他的那些人，但若離還是偷跑了。
於是，他遇到了易水寒。
夢境後面的事都是他拜師後的事，易水寒自知後面發生的一切，他也沒有過多停留。片刻後，便離開了。
從夢境出來後，他的心緒也是久久才平覆。他看向自己懷裏的若離，摩挲幾下他的臉，後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傻子……
緊接著，他的腦內又湧上一件事，那就是若離的生辰。
如果他沒用記錯若離的生辰是在二月初四，若說他是怎麽知道的，因為他給他霜月的那一天便是二月初四。
那天，他把霜月送給他，無意間聽到他說把霜月當做生辰禮。本來只是無意間聽到的，可他卻想真的為他做些什麽。
於是，他記下那個日子。本來想著等他下一個生辰送份禮物，卻不料，意外頻發，他準備了很久的生辰禮終究沒有送。
這也算是他的一個遺憾。
現在想來，距他的生辰應該還有幾天，他還有時間。這次，他會彌補上次的遺憾。
翌日清晨，若離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恢覆，可易水寒卻不在。
他尋找一番，在院子裏找到了在“禍害”芍藥的那人。
他走過去蹲在那人身旁，輕聲喚道：“阿寒。”
“嗯？”易水寒回頭看他，似是在問怎麽了？而對於他恢覆的事，那人並不震驚，似是有所預料。
若離笑了笑，後道：“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易水寒微微一笑，後牽住他起身道：“走吧，今天想吃什麽，給你做。”
“什麽都可以嗎？”
“嗯，都可以。”
若離笑著揉揉他的頭，笑道：“你做的，都好。”
易水寒沒有回答這句話，他握著那人的手緊了幾分，幾秒後淡聲道：“下次，不許再犯險。”
若離微微一楞，後反應過來這人在擔心什麽，他回握住那人的手，認真道：“不會了。”
易水寒回頭看他一眼，拉著人進了屋內。
若離本以為自己恢覆能好好陪這人幾天，令他沒想到的卻是，那人忽然變得很忙，整日見不到影子。
他也不知那人在忙什麽，也不好意思打擾。但一連好幾天他都不理自己，若離有些不開心。
三日後的黃昏，那人也不知在書房忙什麽。
若離見人忙完轉身欲走連忙瞬移到那人面前，他把人抵在書架和自己胸膛之間。他怕人跑，又伸出一條腿擠到那人腿間。
而後，去看那人。見那人一臉疑惑望向他，他只假裝沒有看到那人的神色。
幾秒後，小孩子般賭氣道：“這位仙尊，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有個道侶？”
他也不給易水寒開口的機會，接著道：“你冷落我好幾天了，我現在，非常非常不開心。”
見他這般，易水寒倒是想笑，他壓下微微揚起的嘴角，問道：“你想如何？”
若離沒有回答，只是動手摟過那人的腰。
反問道：“我想如何，仙尊心裏應該清楚。”
易水寒沒說話，卻是一副任他宰割的樣子。這人想做什麽，他還是能猜到的。
最終，他嘴裏說出來三個字。
“隨你吧。”
……
翌日清晨，若離醒來的時候那人又不在。
若離：“……”
不過，他的身旁放著一個布娃娃，那布娃娃正是易水寒的模樣，想來定是那人用法術捏的。
他拿起那個布娃娃看了看，輕聲一笑。可心情還是有些低落，突然，一張紙條從那娃娃的袖子裏掉了出來。
若離撿起來看，上面寫著一句話。
“找到我，有驚喜。”
這句話下面還有一個示意向後看的箭頭，若離翻過去一看，後面有好幾個謎語。
他沈思片刻，得知其中意思。這人是想讓自己通過這些謎語找到他，若離笑了笑。
既然如此，他便看看自家師尊打的什麽算盤。
他根據那些謎語，在寒露居尋找一番。他在書房找到一根發簪，發誓是用青鸞的羽毛制成的；在偏室找到一封信，信上是那人的留言和祝福；在一開始他身旁的布娃娃身上找到一根發帶，上面刻有一個“若”字。
最後，他在院子裏的芍藥上找到一枚劍穗，上面是青鸞的羽毛和幾片霜花還有一只靈蝶。
他看著自己找到的這些東西，心裏有一絲疑惑，易水寒為什麽要給他這些東西？
他思索一番，無果。於是去看最後一個謎語，只要解開最後一個謎語就能找到那人。
他這樣想著，可這一個謎語他屬實猜不到，因為這個謎語太過於難猜。它不像其他謎語是詩詞，它只有一個字——花。
若離絞盡腦汁思考著，忽然，一絲清明劃過心底。
花，是海棠嗎？是他們的相遇。
所以，那人大概率就在後山的海棠下。
若離借著這個想法去了後山，那人果然在樹下等他。彼時微風拂過，海棠落下，有那麽一瞬，似如初見。
若離微楞，後反應過來，一把撲過去把人拉進懷裏。他貪戀著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像是要揉進骨子裏。
易水寒輕笑一聲，拍拍他的肩，沒有說話。
若離抱著人好一會兒才放開，他摩挲著那人的臉，溫聲道：“我找到你了，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今天這一切是為了什麽吧。”
聞言，易水寒笑了一下，而後雙手捏著他的臉，無奈道：“傻子，上個月知道給我生辰禮，自己生辰都不記得。”
聽他這麽一說，若離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今天是他生辰。倒不是他不記得，只是已經很多年沒過，他自己也漸漸忘了。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而且那個人還是他愛的人，這對他來說無疑最大的驚喜。
轉眼間，他又想到易水寒前幾日的行為和他今天找到的那些東西，他先前心底的疑問慢慢被解開，他順著思維詢問道：“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送我的生辰禮？”
易水寒點點頭，若離還沒來得及下一步動作，便聽那人接著道：“還記不記得我說的那個驚喜？”
“當然記得。”
易水寒微微一笑，後牽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握。他似是深吸了一口氣，後擡頭看向若離，淡聲道：“這個決定，我在很早之前就想好了，但是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告訴你。又或者是，沒有機會。”
“今天，或許就是機會。”
若離看著他，總覺得這人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很讓他震驚。果然，下一秒，那人開口了。
若離聽後，錯愕的看著他，似是沒反應過來。
那人說：“我與你締結道侶契，贈你餘生，好不好？”
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他把人拉過來就親，他吻的很深，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
一番吻罷，他和那人額頭相抵，微喘道：“只要是你，我自然答應。”
隨後，他又道：“阿寒，其實你不用做那些的。”
“我說過的，只要你陪著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易水寒笑了笑，摸摸他的臉，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自然知道，但因為盡頭是你，所以才值得去做。”
若離揉揉他的頭，無奈道：“你啊……”
這人就是這樣，總有自己的方法讓他意外，給他驚喜。
易水寒放開和他結契的手，改為抱住他。若離聽見他小聲說道侶契才是要送的真正的生辰禮，他心裏湧上一股暖流。
他吻了吻那人的發頂，柔聲道：“謝謝，我的，餘生。”
這是他這麽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
因為是他，所以一切變得珍貴。
擡眸間，看到那人身後的海棠樹。
若離微微一笑。
猶記那年，奄奄一息滿身汙垢的孩子遇上白衣謫仙的易水寒。
自此，他們的一切一切展開……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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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梧山
易水寒此時正在書房裏看書，他的懷裏還縮著一個小孩子。不錯，這孩子正是若離，但他現在只有十歲。
至於若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就說來話長了。
半個月前，二人誤入一只蠱妖的幻境。在幻境游走一番，最終解決蠱妖出來。可沒想到的是，若離竟然陰差陽錯中了蠱妖的毒退化成了小孩子。
易水寒見狀立即帶他去找了靜姝，好在靜姝說沒什麽大問題他才放心。只是這人變成小孩子後，心性也跟著有所退化，這是易水寒沒料到的。
幸好靜姝給他一些建議以及應付方法才沒出什麽大問題。但轉念一想，依靜姝所言，這人現在應該也到了恢覆的時間了，怎麽還是小孩子？
易水寒默默想著，也就在這時，他察覺到若離在自己頸窩裏蹭了蹭。他放下手中的書，淡聲道：“醒了？”
某人在他懷裏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而後便埋在他懷裏不動了。
易水寒見狀，摸摸他的頭，耐聲問道：“還是困嗎？”
“嗯……”
“那我抱你去睡覺？”
若離雙手環住他脖頸，悶聲道：“阿寒的事辦完了？”
又是這句話。
這半個月若離每天都會問這句話，他就像一個執著的小孩子，一定要問才肯罷休。
易水寒輕嘆一口氣，溫聲道：“沒你重要。”
若離沒說話，易水寒拍拍他的背，抱著他起身。
“阿寒。”
“嗯，怎麽了？”
若離往他頸窩埋了埋，小聲道：“我想親親你。”
易水寒倒也沒有拒絕，直接道：“想親就親。”
得他肯定，若離對著他的脖子就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直到留下好幾個紅印子才松口。
動作間，易水寒已經抱著人走到床邊。他把人放上去，自己躺在那人旁邊把人抱進懷裏，柔聲道：“睡吧，我陪你。”
“嗯……”
不多時，若離便在他懷裏慢慢睡去。見他熟睡的面容，易水寒忽然想起一事。這幾日若離雖然狀態有些好轉，但晚上還是會夢昵，所以他猜測這人是不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才會一直沒有恢覆。
本來想趁他熟睡進入夢境看看，卻總被一些瑣碎事耽誤。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只見他和若離額頭相抵，很快，便進到那人的夢中。
易水寒見到眼前場景，微微一驚，他的周圍一片雪白，他環視四周一圈，發現此地正是魔城。
他的心裏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疑惑，可當他看到街道角落裏那個孩子的時候，心裏的疑惑全都消失不見。
那孩子正是若離，易水寒回想了一下若離以前和他說過的那些話，這個時期應該是若離剛被那任魔尊撿回去不久的那段時間。
這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麽若離並沒有告訴他，每當他問起那人總會找各種方式轉移註意力。
見他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問。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能得知那時候發生的事。
他收起散亂的思緒，去看那人。
此時若離正蹲在那個角落裏，手裏拿著一根樹枝畫畫。
片刻後，他就畫好了要畫的東西。他畫了兩個人和一個圓形的東西，看上去像餅。而那兩個人，無疑就是他和他的娘。
他看著雪畫的婦人，小聲道：“娘，我想你了。”
“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回來好不好？你不是說只要我聽話，生辰的時候你給我一個驚喜嗎？”
他說著，忽然一滴淚落在地上，他擦掉眼角的淚，有些哽咽道：“我現在很聽話也很乖，為什麽你卻不在了……”
……
最後，他縮在那個角落裏睡著了。
不遠處的易水寒見他這樣，心臟被狠狠刺了一下。然而，後面還有更讓他難受的事。
不久後，一群孩子將若離圍起來對他冷嘲熱諷。
一開始若離並不怎麽在意，誰知那人竟然辱罵他的娘。若離終於忍不住和他們大打出手，但若離終究只有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們。
他們把若離打的幾乎奄奄一息，然後又諷刺幾句，不懈的離開了。
若離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慢慢的爬起來，他擦掉嘴角的血，後去看自己畫的畫，已經被踩沒了。
此刻，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大聲哭起來。
他這樣，易水寒更是心如刀絞，他走過去虛抱住那人。
盡管知道在夢境裏說話若離不會聽到，可他還是柔聲說道：“好了，沒事了，不哭了啊。”
“不哭了……”
後來，就是如若離之前和他說的那樣。那個所謂的魔尊替他教訓了欺負他的那些人，但若離還是偷跑了。
於是，他遇到了易水寒。
夢境後面的事都是他拜師後的事，易水寒自知後面發生的一切，他也沒有過多停留。片刻後，便離開了。
從夢境出來後，他的心緒也是久久才平覆。他看向自己懷裏的若離，摩挲幾下他的臉，後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傻子……
緊接著，他的腦內又湧上一件事，那就是若離的生辰。
如果他沒用記錯若離的生辰是在二月初四，若說他是怎麽知道的，因為他給他霜月的那一天便是二月初四。
那天，他把霜月送給他，無意間聽到他說把霜月當做生辰禮。本來只是無意間聽到的，可他卻想真的為他做些什麽。
於是，他記下那個日子。本來想著等他下一個生辰送份禮物，卻不料，意外頻發，他準備了很久的生辰禮終究沒有送。
這也算是他的一個遺憾。
現在想來，距他的生辰應該還有幾天，他還有時間。這次，他會彌補上次的遺憾。
翌日清晨，若離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恢覆，可易水寒卻不在。
他尋找一番，在院子裏找到了在“禍害”芍藥的那人。
他走過去蹲在那人身旁，輕聲喚道：“阿寒。”
“嗯？”易水寒回頭看他，似是在問怎麽了？而對於他恢覆的事，那人並不震驚，似是有所預料。
若離笑了笑，後道：“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易水寒微微一笑，後牽住他起身道：“走吧，今天想吃什麽，給你做。”
“什麽都可以嗎？”
“嗯，都可以。”
若離笑著揉揉他的頭，笑道：“你做的，都好。”
易水寒沒有回答這句話，他握著那人的手緊了幾分，幾秒後淡聲道：“下次，不許再犯險。”
若離微微一楞，後反應過來這人在擔心什麽，他回握住那人的手，認真道：“不會了。”
易水寒回頭看他一眼，拉著人進了屋內。
若離本以為自己恢覆能好好陪這人幾天，令他沒想到的卻是，那人忽然變得很忙，整日見不到影子。
他也不知那人在忙什麽，也不好意思打擾。但一連好幾天他都不理自己，若離有些不開心。
三日後的黃昏，那人也不知在書房忙什麽。
若離見人忙完轉身欲走連忙瞬移到那人面前，他把人抵在書架和自己胸膛之間。他怕人跑，又伸出一條腿擠到那人腿間。
而後，去看那人。見那人一臉疑惑望向他，他只假裝沒有看到那人的神色。
幾秒後，小孩子般賭氣道：“這位仙尊，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有個道侶？”
他也不給易水寒開口的機會，接著道：“你冷落我好幾天了，我現在，非常非常不開心。”
見他這般，易水寒倒是想笑，他壓下微微揚起的嘴角，問道：“你想如何？”
若離沒有回答，只是動手摟過那人的腰。
反問道：“我想如何，仙尊心裏應該清楚。”
易水寒沒說話，卻是一副任他宰割的樣子。這人想做什麽，他還是能猜到的。
最終，他嘴裏說出來三個字。
“隨你吧。”
……
翌日清晨，若離醒來的時候那人又不在。
若離：“……”
不過，他的身旁放著一個布娃娃，那布娃娃正是易水寒的模樣，想來定是那人用法術捏的。
他拿起那個布娃娃看了看，輕聲一笑。可心情還是有些低落，突然，一張紙條從那娃娃的袖子裏掉了出來。
若離撿起來看，上面寫著一句話。
“找到我，有驚喜。”
這句話下面還有一個示意向後看的箭頭，若離翻過去一看，後面有好幾個謎語。
他沈思片刻，得知其中意思。這人是想讓自己通過這些謎語找到他，若離笑了笑。
既然如此，他便看看自家師尊打的什麽算盤。
他根據那些謎語，在寒露居尋找一番。他在書房找到一根發簪，發誓是用青鸞的羽毛制成的；在偏室找到一封信，信上是那人的留言和祝福；在一開始他身旁的布娃娃身上找到一根發帶，上面刻有一個“若”字。
最後，他在院子裏的芍藥上找到一枚劍穗，上面是青鸞的羽毛和幾片霜花還有一只靈蝶。
他看著自己找到的這些東西，心裏有一絲疑惑，易水寒為什麽要給他這些東西？
他思索一番，無果。於是去看最後一個謎語，只要解開最後一個謎語就能找到那人。
他這樣想著，可這一個謎語他屬實猜不到，因為這個謎語太過於難猜。它不像其他謎語是詩詞，它只有一個字——花。
若離絞盡腦汁思考著，忽然，一絲清明劃過心底。
花，是海棠嗎？是他們的相遇。
所以，那人大概率就在後山的海棠下。
若離借著這個想法去了後山，那人果然在樹下等他。彼時微風拂過，海棠落下，有那麽一瞬，似如初見。
若離微楞，後反應過來，一把撲過去把人拉進懷裏。他貪戀著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像是要揉進骨子裏。
易水寒輕笑一聲，拍拍他的肩，沒有說話。
若離抱著人好一會兒才放開，他摩挲著那人的臉，溫聲道：“我找到你了，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今天這一切是為了什麽吧。”
聞言，易水寒笑了一下，而後雙手捏著他的臉，無奈道：“傻子，上個月知道給我生辰禮，自己生辰都不記得。”
聽他這麽一說，若離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今天是他生辰。倒不是他不記得，只是已經很多年沒過，他自己也漸漸忘了。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而且那個人還是他愛的人，這對他來說無疑最大的驚喜。
轉眼間，他又想到易水寒前幾日的行為和他今天找到的那些東西，他先前心底的疑問慢慢被解開，他順著思維詢問道：“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送我的生辰禮？”
易水寒點點頭，若離還沒來得及下一步動作，便聽那人接著道：“還記不記得我說的那個驚喜？”
“當然記得。”
易水寒微微一笑，後牽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握。他似是深吸了一口氣，後擡頭看向若離，淡聲道：“這個決定，我在很早之前就想好了，但是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告訴你。又或者是，沒有機會。”
“今天，或許就是機會。”
若離看著他，總覺得這人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很讓他震驚。果然，下一秒，那人開口了。
若離聽後，錯愕的看著他，似是沒反應過來。
那人說：“我與你締結道侶契，贈你餘生，好不好？”
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他把人拉過來就親，他吻的很深，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
一番吻罷，他和那人額頭相抵，微喘道：“只要是你，我自然答應。”
隨後，他又道：“阿寒，其實你不用做那些的。”
“我說過的，只要你陪著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易水寒笑了笑，摸摸他的臉，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自然知道，但因為盡頭是你，所以才值得去做。”
若離揉揉他的頭，無奈道：“你啊……”
這人就是這樣，總有自己的方法讓他意外，給他驚喜。
易水寒放開和他結契的手，改為抱住他。若離聽見他小聲說道侶契才是要送的真正的生辰禮，他心裏湧上一股暖流。
他吻了吻那人的發頂，柔聲道：“謝謝，我的，餘生。”
這是他這麽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
因為是他，所以一切變得珍貴。
擡眸間，看到那人身後的海棠樹。
若離微微一笑。
猶記那年，奄奄一息滿身汙垢的孩子遇上白衣謫仙的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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