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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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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渡劫

此話一出,就算再傻的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若離是易水寒的徒弟,人有沒有罪自然是易水寒說了算。

旁人要想教訓若離,就必須過易水寒這關。

意識到這一點,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抓若離就是公然和易水寒作對。敢問修仙界有幾個人敢這麽做?

眾人相互看了看,紛紛露出些許猶豫的表情。有的人甚至已經轉身欲走。

然而,空氣中傳來的一聲輕笑打亂了他們的思緒。眾人隨聲音看去,輕笑出聲的人正是姜影。

只見姜影鬼使神差的拍了幾下掌,後意味深長的道:“早就聽聞仙尊最愛自己的徒弟,今日一見,果然沒錯。”

易水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道:“姜影,這種話說多了就不必再說了。”

“傳聞而已,何必當真。”

他淡淡瞥了一眼面前的人群,後緩緩道:“我已經說過了,說小若是魔界之人就拿出證據。”

“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拿不出證據的是你們。”

他看了眼姜影,淡聲道:“再者,若離的品性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他曾經幫助你們的時候你們都忘了嗎?”

“僅憑傳聞就來天霜門抓人,誰給你們的膽子?”

聽了他說的這些,有些本就猶豫的人現在更加猶豫。

易水寒說的不錯,若離什麽品性他們當然清楚。只憑借傳聞就來天霜門鬧事,說出去只怕他們沒臉見人。

想到這裏,有的人已經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

姜影用餘光看了他們一眼,笑了兩聲,感慨道:“易水寒不愧是易水寒,當真叫人佩服。”

“只是……”他笑了一下,玩味道:“這個,你還有辦法澄清嗎?”

說完,他的手中就出現了一張畫卷。

眾人一驚,那是天影閣用來記錄事務的畫卷。

據說,只要記錄在上面的東西就不會被抹除。有些看到這張畫卷的人,神色轉變的也很快,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歉意。

姜影嘴角勾起一個微笑,後施法點燃那張畫卷,畫中的影像出現在眾人面前。

畫中的影像是一片森林,裏面有一位黑衣男子。

那男子周身纏繞黑氣雙目赤紅,一副沒有理智的樣子。他持劍殺了森林所有的妖獸,還傷了前來阻止的所有修仙者。

最後,整片森林毀於那人之手。

眾人看完畫卷裏的內容不由僵在了原地,沈儒冉和子衿也是一驚。

他們一臉擔憂的看向易水寒,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那人的神色很平靜,就連一絲波瀾都沒有起。

二人心下疑惑,片刻後,他們聽到了易水寒的一聲輕笑。二人當即心下明白,這群人要遭殃了。

若說易水寒什麽時候最可怕,無非是笑的時候。

他雖然平常都是一幅冷冷清清事事不關的樣子,但凡是觸及到若離的事,這人都會異常在意。

現在這群人拿著所謂的“證據”來抓他的人,只能說是自討苦吃。

沈儒冉二人搖了搖頭,易水寒生氣他們也攔不住。

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是看下去,看能否幫到易水寒。

只見易水寒廣袖一揮,姜影手中的畫卷到了他手裏。他簡單看了看,那畫卷就變成冰粉碎了。

眾人一驚,沒料到他會有這番行動,有的人已經忍不住出來反駁。

“仙尊這是何意?因為是證據所以要毀掉嗎?”

“難道若離真的是魔族?”

“仙尊如此包庇他,可想過後果?”

易水寒當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那人還想再說下去就感到一股寒意自腳下湧上來。那寒意慢慢蔓延,他看的時候雙腳已結成冰。

易水寒看也沒看他,淡淡道:“我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我……”那人本想說下去卻被易水寒強大的威壓壓制,硬生生閉了嘴。

一人不滿質問道:“難道仙尊方才毀掉的不是證據嗎?”

易水寒“哦”了一聲,反問道:“證據?誰說的?”

那人還想反駁卻見易水寒手中再次出現了那張畫卷,但畫卷卻和方才有些不同,上面浮著一個陣法。

那個陣法是圓形的,上面還有交錯覆雜的符號,那是反咒陣,可以將真相顛倒。

易水寒的廣袖又是一揮,裏面的黑衣男子露出了原本的面容。那是一張蒼白且布滿皺紋的臉,並非是若離的臉。

他看向姜影,寒聲道:“姜影,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

姜影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讓人難以看透。

然而,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姜影竟然鬼使神差的道了歉。

“那應該是我們搞錯了,給仙尊帶來麻煩,真是抱歉。”

察覺到他的怒意,姜影作勢又道:“仙尊莫要生氣,在下剛剛只是開了個小玩笑。既然是我們搞錯了,道歉就好。”

聽了他說的這句,沈儒冉和子衿紛紛心道不好,易水寒平時最討厭玩笑了。這也罷了,姜影開誰的玩笑不好,偏偏開若離的,這下麻煩了。

易水寒用餘光瞥了他們一眼,冷笑一聲,質問道:“玩笑?”

“姜影,你當真以為我猜不到你來的目的?”

聞言,姜影明顯僵了一下,而聽到這句話的人也不由開始思考他的意思。

易水寒看了眼霜露居的方向,眸內劃過一絲悲色,緩緩道:“如今修真界的局勢你不知道嗎?你在這個時候來天霜門挑釁,為了什麽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嗎?”

經他提醒,眾人也陸續反應過來。

是啊,如今修真界的局勢誰不清楚?如果此時作為第一宗門的天霜門出事會發生什麽?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修真界大亂。

想到這一點,眾人的神色開始變幻莫測。

易水寒直接無視他們的表情,接著道:“只要天霜門出了事,那麽修仙界將會由誰來主導?”

有人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自然是排在天霜門後面的天影閣。”

易水寒沒有說話,卻是一副默認的樣子。其餘人聽完這些也明白了,於是都看向了姜影。

姜影神色自若,沒有什麽變化,卻也是一副默認的樣子。

易水寒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道:“姜影,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姜影笑了一下,擺手道:“沒有。”

“既然如此……”易水寒淡笑一聲,後厲聲道:“那麽,自今日起天霜門不再位列仙門百家之首,修仙界的一切均不在天霜門管轄之內。”

說完,還不忘提醒姜影,“恭喜,以後修真界的平衡就拜托天影閣維持了。”

這件事發生的太快,大部分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有些反應過來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此時,一身戴鬥篷的人站了出來。

只聽他緩緩道:“仙尊如今可不是天霜門的掌門,說的話可不做數。”

這話一出,倒是點醒了眾人。他們看向易水寒似是有話要說,奈何,易水寒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只見他隨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枚令牌,他淡聲道:“掌門印在此,我說的話即日生效。”

見到掌門印,眾人這下無話可說了。易水寒再次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煩道:“我累了,諸位請回吧。”

隨後,轉身欲走。

豈料,他還沒動身背後突然撲過來一個人急切的想要抓住他,嘴裏還說著不讓他走。

易水寒終於忍耐不住,流影出現在他手中,反手就是一鞭。那人徑直飛出幾米外,在不遠處的樹上砸出來一個人形坑。

易水寒此刻怒意圍繞,“放肆,誰允許你碰我的!”

他目光冷冽,讓人如墜冰窖。而被他甩了一鞭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那人周身寒氣圍繞,手裏還抓著易水寒的發帶,那是他剛才臨近時抓到的。

好巧不巧,抓他的人正是天影閣的弟子。而天影閣的其他人,似是怕惹禍上身也沒有人去扶他。

至於沈儒冉和子衿,他們見人是真的生了氣,於是連忙給若離傳信。

易水寒盯了那人片刻,冷冷道:“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說完後便猶豫要不要再給一鞭時,一聲低笑準確無誤的傳入他耳中。

下一秒,若離就出現在他身旁。他楞了一下,後道:“你怎麽來了?”

若離笑了笑,鉆進廣袖裏握住他的手,問道:“我要是不來,你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易水寒一時語塞,用餘光瞪了一眼沈儒冉和子衿。他們二人非常默契的轉過了頭,一個看遠方一個看天上。

“……”

若離打量他一番,而後把流影從他手裏拿下來。期間,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甩了一鞭過去,剛才被擊中的人又挨了一擊,硬生生又吐出一口血。

若離的目光落在易水寒身上,話卻是對著那人說的。

“抱歉,手滑。”

眾人:“……”

若離看了看人,有些心疼。他把人拉到身後,隨手拋了顆影像石在眾人面前,肅聲道:“你們要的真相都在裏面。”

語畢,就帶著人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看完影像石裏的記錄後,慚愧的低下了頭,那裏面和易水寒方才破解反咒陣後的場景簡直一樣。

子衿見狀連忙打圓場。

“真相已現,諸位若無他事還是請回吧,天霜門要加強結界了。”

而後,還不忘提醒一句。

“從今以後,不再管理各派要務。”

話已至此,說再多也沒有用。眾人只好走出了天霜門,沈儒冉二人又說了幾句,也各自回去了。

只是沈儒冉回去後,收到了易水寒的傳音霜花。

此時的霜露居

易水寒被若離箍在懷裏,動彈不得。若離擡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柔聲問道:“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那人不說話,若離就賣慘。

只見他委屈巴巴的道:“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果然,易水寒一見他這委屈巴巴的樣子,向來冷靜的臉就維持不住了。他先是在若離嘴角親了一下,後摸了摸那人腦袋,哄道:“沒有。”

若離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易水寒無奈笑了笑,他理了理那人淩亂的額前碎發,緩緩道:“那些話一聽就是假的,你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

“況且……”

他笑著在若離臉上捏了一下,後道:“你才剛回來不久,傷還沒有好。我告訴你作甚?不過給你徒添煩惱罷了。”

若離聽了他說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千言萬語。這些最後都化作了一聲“阿寒……”。

這兩個字足以抵千言萬語,因為那是若離窮盡兩生的珍寶。

若離走神片刻,腦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他脫口而出道:“師尊,為什麽會喜歡我?”

易水寒輕笑一聲,反問道:“這個,你不是很清楚嗎?”

若離聞言一楞,他指了指自己,“我?”

易水寒點點頭,見人沒反應過來,他湊到那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若離聽了以後一臉震驚的看著他,而後把人抱的更緊,低聲道:“再讓我抱抱 。”

易水寒回抱住他,點點頭,“好”。

屋內二人緊緊相抱,可屋外早已不是晴朗的天空,而是烏雲密布雷聲四起。

三日後,天霜門附近的一座雪山。

若易二人正在這座山的山腳下,易水寒目光不明的看著天上四起的雷,那是他渡劫期的雷劫。

兩日前,他察覺到自己渡劫期雷劫將至。安排好天霜門的事後,又和沈儒冉說了些若離的事,便帶著若離來了附近的雪山,今日便是渡劫之日。

若離抱著人好久才放開,他聲音低啞道:“有我在,不要怕。”

“我等你。”

“嗯。”

易水寒臨走之時放了朵冰海棠在他手裏,這才去了山頂。此間,若離一直盯著他離去的方向,直到整座山被結界籠罩,他才轉身。

他看著手裏的冰海棠笑了笑,把它收進儲物戒就安心為那人護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若離隱約聽到有腳步聲靠近,立即警惕起來。他用神識探索了周圍一番,來者不善,只看化神界就有五個人。

不妙。

他立即放了只靈蝶去天霜門,而後準備對戰。

不過片刻,那些人就現了身——是姜影和他門內的五大高手。當然,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其他仙門百家的人。

若離不由皺了皺眉,但很快恢覆正常。

他正色道:“姜閣主若是想見師伯,應該去天霜門。”

姜影倒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聽聞仙尊正在渡劫,我等前來幫助。”

若離直接拒絕了他,“這倒不必了,我師尊有我護法,姜閣主請回吧。”

他笑了一下,別有一番風味的道:“畢竟天影閣剛剛成為修仙界第一門派,想必事情應該很多吧,還是別管其他的事了。”

聞言,姜影的嘴角似乎抽了抽面色也有些青。

幾秒後,他道:“若我非要去呢?”

若離一笑,面色頓時黑下來。霜月出現在他手中,寒聲道:“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靠近我師尊。”

“我不管你究竟想做什麽,想靠近我師尊,我告訴你,不可能。”

姜影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他冷哼一聲,“那我只好硬闖了。”

語畢,手一揮,身後的五大高手同時向若離襲去。後者持霜月反擊,勉強躲過一擊。

他們五人將若離圍起來,若離環視幾人一圈,眸內暗了暗。

早就聽說天影閣有五大高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且這五人的法術還分別是金木水火土。

這下難辦了,他在心裏暗暗想到。

他沈思片刻,想了個辦法。便和他們五人纏鬥起來。

途中,姜影企圖趁他忙亂之際混進去,好在他及時發現甩了張符紙才控制住姜影。

他召出鸞首,讓鸞首和姜影纏鬥,自己則和他們五人速戰速決。

若離與他們對戰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弱點,他們五人只知一味攻擊,卻不會閃躲,這不由讓他想到了傀儡術。

後來,他們五人的行為還是驗證了若離的猜想,確實是被傀儡術控制。

所以,他借著這一點,讓法術相克的兩個人相互攻擊,最後解決了兩個人。

雖說如此,可也不算順利,他自己也挨了好幾劍才做到。

現在,他只需要解決完最後三個人和姜影就好了。又是一番纏鬥,他解決了金屬性的那個人,只剩土、火屬性的二人。

但同時,姜影也打敗了鸞首準備攻擊結界。

若離毫不猶豫甩出幾張符紙定住這兩人身形,瞬移到姜影面前。他微喘了幾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劍指向他,厲聲道:“你休想進去!”

姜影別有一番風味打量著他,他不明白,明明已經受了那麽重的傷,為什麽還要這麽執著?

這麽執著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但他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可這並不重要,他不在乎。

他召出了劍,和若離打了起來。盡管若離受了重傷,處在化神界的階段還是能和姜影打個平手。

姜影從一開始的上風漸漸落敗。

他不懈的看了若離一眼,而後隨手一揮,地面開始震動。無數的冤魂從地下冒出來,他們渾身圍繞著魔氣還散發著地下的腐臭味。

若離一驚,他瞪了姜影一眼,沈聲道:“你竟然修魔。”

如此,之前的行為就說通了。難怪姜影會那麽著急治他的罪,因為修魔的人如果修行不好就會被反噬,從而導致身體腐爛。

姜影那麽急於抓他恐怕是為了別的,甚至現在找易水寒也為了一個目的——他需要一副身體,一副強大且能夠承受住魔氣的身體。

放眼整個修真界,符合這個條件的人並不多,唯有易水寒。

意識到這一點,若離擔憂的看了眼身後的雪山,也不知道師尊現在怎麽樣了。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不管了,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他。

他拿出那管洞簫,簫聲響起,冤魂被控制。

見狀,姜影拍了幾下掌,竟有些讚賞道:“不愧是離魂簫,果然名不虛傳。”

若離雖聽了他的話,但卻來不及思考這些。因為那些冤魂再次襲了過來,姜影也趁機闖結界。

好在若離反應快,直接將霜月拋出去,霜月徑直刺進了姜影的肩膀。可他如同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前進,若離也甩了越來越多的符紙過去。

隨著符紙的轟擊,二人周圍塵土飛揚,一片混亂。

終於,若離解決了那些冤魂,可他自己也已經沒有力氣了,靈力也幾乎散盡。

他用霜月做支撐才勉強站住,雖然姜影也受了傷,卻還不忘向若離陰陽怪氣的說幾句。

“不愧是與寒霜媲美的劍,果真百聞不如一見。”

……

若離的意識早已越來越模糊,他根本聽不清姜影說的什麽。正當意識完全潰散之際,一陣強烈的刺痛將他痛醒。

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肩上刺進了一柄劍,而那柄劍的主人正是姜影。

若離忍著痛想拔出那柄劍,但他早就沒有力氣了,意識也從剛才那一瞬間的清明越來越迷離,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劍攪動骨頭的感覺,那麽痛。

大約半盞茶後,那股疼痛感不見了。

他落入了一個懷抱,那個懷抱熟悉且溫暖。

不僅如此,他還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靈力沖刷著他的全身的經脈。

他迷迷糊糊的睜了眼,看見了易水寒擔憂的神色,他想說話卻什麽也沒說出來直接暈在了他懷裏。

易水寒凝視著他滿是傷口的身體,眸內滿是心疼。片刻後,那份心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墜入深淵的冷漠。

他把若離放在結界處的石頭旁,手中的流影火花四濺。他甩手就是一鞭,天影閣剩下的兩個化神界的高手瞬間飛出幾米外。

此時的他,已經稱得上沒有理智。他周身冷漠環繞著低氣壓,雙眼通紅。

他狠狠甩了姜影一鞭,寒聲道:“姜影,我警告過你的。”

“既然你不聽,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準備好承擔後果了嗎?”

姜影還想說些什麽,易水寒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又是一鞭甩過,他的身上鮮血直流。

易水寒淡淡瞥了他一眼,收了流影,來自渡劫期的威壓釋放,周圍環境逐漸染上一層冰,他的手中寒光四起。

“寒霜,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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