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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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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在車窗上。

“真不知道那個小偵探到處跑什麽。”

基安蒂嚼著口香糖,一臉打哈欠不爽地說道:“才逃脫厄瑞斯那個瘋子布下的陷阱幾天,又要長途跋涉往這種地方跑。”

她當然不爽了。

在東京舒服的享受不好嗎?結果大雨天的還來這種地方找人。山路崎嶇,坑坑窪窪的。也不知道那個小偵探到底在想什麽,但沒辦法,偏偏BOSS有命令,松原旋律只要離開東京,必須有代號成員跟蹤保護。

一旁的科恩沒搭話,基安蒂也習慣了他沈默寡言的性格,自顧自的說:“比起這種保護任務,還是狙擊任務更適合我。真不知道組織為什麽要培養一個偵探。”

殺人這種事,還需要偵探?不是一槍的事麽?一槍不夠,再來一槍唄。

什麽組織的莫裏亞蒂、未來的犯罪大師,基安蒂完全不關心這種事。

叮鈴鈴——

手機鈴聲刺耳地響起。

基安蒂一接通,琴酒的聲音傳了過來:“人跟上了嗎。”

基安蒂道:“快了。那個安室透車技還不錯。”

“你們到了,不要驚動旋律。”琴酒說,“這件事已經上報給了那位先生。皮斯科會讓愛爾蘭威士忌開直升機來接你們。”

“接我們?”基安蒂很是驚詫,“不就是小偵探去個地方探險麽。怎麽連那位先生都驚動了。”

要知道平常他們這些代號成員,都不一定能見到那位先生。一個小小的偵探,又沒有為組織做出過什麽重要貢獻,竟然被這麽關註。BOSS對松原旋律真的這麽在意麽?一個什麽莫裏蒂亞對組織這麽重要?不就是一個擅長破案的小偵探麽。

“不要打聽太多。基安蒂。”琴酒冷冷警告了句。

基安蒂臉色難看了下,倒也沒有在這方面跟琴酒起爭執。

琴酒這邊掛了電話後,旁邊的伏特加便開口道:“大哥。庫拉索不是被派過去了嗎?旋律這次行動,她沒匯報嗎。”

“哼。誰知道朗姆在想什麽。”

琴酒嗤笑著,組織裏他和朗姆、貝爾摩德三人,都不怎麽搭調。BOSS很清楚這點,沒有必要一般不會安排三人一塊行動。近幾年唯一同時動用了他們三個的,只有旋律的事情。

“我們的偵探,膽子確實越來越大了。”

伏特加讚同道:“確實。都兩次從爆炸裏逃出來。還從樓上跳下來。不過更過分的還是厄瑞斯。那個瘋子真是敵我不分。”

“哼!那個小瘋子可不是那麽好掌控的。朗姆不好好限制,早晚會反噬。”琴酒輕嗤道。他也給BOSS發完了松原旋律的去向。下一秒,他就收到了BOSS的回覆。

伏特加聽到琴酒對厄瑞斯的評語驚了下:“不是吧。那個瘋子他敢對朗姆動手!”

大哥是不是說得太誇張了。可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奇怪。都說厄瑞斯是瘋子,瘋子做事哪有道理可言。

“你不也說他是瘋子麽。”琴酒隨意回了句,看著屏幕上BOSS新發來的郵件,墨綠色的瞳孔冷靜得像是盯上獵物的蛇,他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中,“好了。去找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這個時候?”伏特加驚訝道。

平常除了必要的時候,大哥可從來都不會找宮野志保。看大哥的樣子,這好像還是BOSS的吩咐。

“不要問不該問的。”琴酒警告。

伏特加連忙啟動汽車,開往宮野志保的住所。

與此同時。

德國。某處秘密實驗室。

這是普通成員絕對不可能知道的地方。

沒有人帶路,沒人會知道朗姆竟藏在這裏。

然後諸伏景光看到厄瑞斯輕車熟路,拿出信號屏蔽器,切斷了這裏所有對外的聯絡方式,開始進行布置炸.彈,並定時。

“朗姆的警覺性很強的哦~一擊不中,放虎歸山,就麻煩了。綠川,你也不想組織惹上麻煩吧。喏,遠程交給你了。我記得你的狙擊能力很不錯。”

弄好炸.彈,厄瑞斯又笑瞇瞇地再次看向諸伏景光強調。後者聽到他的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不是組織惹上麻煩,是他惹上麻煩吧。

厄瑞斯看了看諸伏景光,想了下道:“我給你易容成其他人吧。基安蒂如何?”

假扮成琴酒的庫拉索,拿煙的手抖了下。基安蒂是女的吧。

“你是在公報私仇嗎?”諸伏景光臉上帶著笑,但那雙藍色眼睛裏卻浮出寒意,“如果你是這樣,我想我有權利拒絕配合。畢竟你說不定就在行動中故意犧牲我。”他沒見過這個代號成員,倒也知道這位是女性。

但說這些,並非是厄瑞斯讓他女裝,而是他在敲打對方,以及提醒另一個人。

“厄瑞斯。”庫拉索壓低嗓音喊了聲,“不要做多餘的事。”她學著‘琴酒’的口吻道。

庫拉索覺得這時候不該節外生枝。

越靠近朗姆所在地,她內心越是緊繃。雖然她身上披著琴酒的馬甲,但這麽多年,對組織的恐懼,對朗姆的畏懼,早已深入她心。

白發少年聳了下肩膀:“好啦~剛才那句是開玩笑的。不過,綠川君確實易容成組織其他成員,更好給朗姆施壓。吶~科恩怎麽樣,他是狙擊手,定位和綠川差不多。要不,卡爾瓦多斯也行。”

諸伏景光又聽到了兩個酒名。

見兩人沒反應,厄瑞斯攤手:“總不能是龍舌蘭吧。那家夥太大塊頭了,易容起來難度太大。何況綠川是狙擊手吧。出手方式不同,可是會引來懷疑的哦~”白發少年似笑非笑地看著諸伏景光。

那目光讓諸伏景光有種身份仿佛被看透的感覺。他沒再猶豫,開口道:“科恩吧。”厄瑞斯說得沒錯,狙擊手最好冒充狙擊手。

何況,用其他人的身份,真要行動失敗,或失誤,也有挽救的機會。厄瑞斯是故意的嗎?應該不會。白發少年的惡意,從見面的第一天起就沒變過。

“那就科恩了!”

厄瑞斯瞇彎著眼雙手一拍,徹底定了下來。在他轉過身提起手裏的材料時,他的手靈活快速地發了封郵件:“旋律醬。那個綠川真的好無聊啊~”

“無聊的話你可以多玩一下朗姆。不要逗綠川。”很快他就收到了松原旋律的回覆。

“嘖嘖~旋律醬真是偏心呢。所以綠川唯到底是什麽身份。不過這些跟我無關。”他只喜歡旋律醬一個人,也只在乎她一個。

其他人的話……厄瑞斯回過頭望向身後的兩人。哎。要是能把旋律醬周圍的人都幹掉就好了,這樣旋律醬就可以只屬於他一個人了。可惜這樣,旋律醬一定會跟他反目。

“厄瑞斯。速度快點。”庫拉索催促道。

“知道啦~知道啦~”

白發少年又恢覆那副笑瞇瞇的樣子。反正也不能幹掉這兩個家夥,那就多招呼招呼朗姆了。

再瘋的狗,脖子上套了鏈索後,也只能收斂起來。

黃昏之館的大門口附近。

松原旋律回完厄瑞斯的消息,降谷零也將車停在了不遠處的樹蔭裏。在這陰雨潮濕的黑夜,沒人能註意到那裏還有一輛車。

“沒有光亮。確實沒有人。”

降谷零打著傘眺望前方的古堡,他一頭耀眼的淺金發盡數遮擋在了黑色鴨舌帽下,似乎是為了配合夜色和行動,這次他還穿了身黑色的外套,兜帽拉起。整個人簡直和旋律一樣幾乎融入了這片雨夜中。

“進去吧。”

既然沒有別人,那麽就不用擔心別的了。松原旋律揚了揚眉,打開早備好的手電筒,率先一步走去。

“走慢點!”降谷零趕緊跟上。他就知道,這丫頭又自顧著往前沖了。都幾次了。他都快習慣了。

只能加快腳步,走到松原旋律前面。

到達大門口,隨後降谷零見怪不怪的,看松原旋律熟練地取下兜裏的一字夾,打開大門。

門沈重的悶聲開啟。

一股腐朽潮濕的空氣從中湧出,隱約間還有股奇怪的鐵銹味。

松原旋律皺了皺眉。

降谷零這次比松原旋律快上一步,他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舉.槍,飛速地將大廳掃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後,才讓開路讓旋律走進來。

“小心點偵探。”

兩束手電筒的光打進了漆黑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竟比外面還要陰冷。仿佛待在一個冰窖裏。

暫時沒發現鬼魂。松原旋律環視著周圍,她註意到目光和光線所掃到的地方,好幾處都有同一個圖案。

“是烏鴉。”降谷零手裏的電筒光落在松原旋律身旁的門把手上。上面儼然是一只烏鴉的標記。

不止是這一處,隨著兩人的深入,屋子裏的樓梯扶手、地板的角落、窗戶上的雕花等等都是烏鴉的標記。

“烏鴉是烏丸家族的家徽。”

松原旋律深吐口氣。她還有句話沒說出來,烏鴉同樣也是她還是雨宮音符時,對組織的稱呼。

“厄瑞斯送來的卡片上也寫著烏鴉。”降谷零沈著臉加了句。

烏鴉等於組織。這個公式,他幾乎都要確定了。而且,烏鴉組織也是松原旋律第一本漫畫中主角團的敵對組織。

原來一開始,旋律就在漫畫裏暗示了。

屋子裏間隔了多年,什麽血跡、痕跡都被清理掉了。

幹凈得和其他長年少有人居住的古堡沒什麽區別。

松原旋律來回轉了兩三圈,都沒有發現有鬼魂的痕跡:“難道這裏不是案發現場?”或者時間間隔太久了,消散了。

“偵探,你在找什麽。”降谷零古怪地看著她東張西望,手裏的手電筒到處亂打。不像是在找線索,倒像是在找什麽人。

“找線索。”

松原旋律隨口說道。她正蹲在地上,看桌子下面,試圖找到隱藏起來的鬼魂,但裏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影子從眼角餘光閃過。

松原旋律快速地轉過頭,手電筒朝那邊照過去。她沒有註意到,在光線從桌子下面轉移的瞬間,一團黑色的影子從地面朝她腳底湧去。

“怎麽了?”降谷零跟著把手電筒轉過去。

兩個手電筒的光疊加在一塊,將角落的一小片區域照得格外亮。

只是那裏除了一個裝飾用的花瓶,別無其他。

“錯覺嗎?”松原旋律記得剛剛是看到黑影了。

降谷零重新轉回手電筒,提議道:“看來大廳是沒什麽能找的,我們去樓上看看。”邊說,他邊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好。”

松原旋律拉了拉身上的鬥篷,剛要跟上去,她就感覺自己的腳不停使喚,像有釘子把腳給釘在了原地。低頭一看,頓時她呼吸一緊,連忙喊道:“安室!”

這邊聲音才剛出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在她的腦海中炸開,耳朵裏嘈雜作響,仿佛有無數人在她耳畔低語述說。

“救命!”“那是個瘋子。瘋子。”

“我們被騙了。”“求求你。放了我!”

“啊啊啊啊!”“誰能來救我!”

一個個男女老少的聲音不斷地往松原旋律耳中灌。無數的信息也同時灌入其中。頭好痛!旋律咬著牙捂頭,好像要炸了!

這些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歇斯底裏。連系統的聲音都幾乎被淹沒其中:“發現命案,觸發任務。請宿主盡快偵破‘黃昏之館學者被殺案’以及‘追思拍賣會相互殘殺案’。”

“旋律!”

降谷零一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頭心間一悸,趕忙跑回一把扶住了差點因為疼痛暈倒的松原旋律:“怎麽回事!”

怎麽一下子就這樣了。少女的臉色在手電筒光線下,蒼白得嚇人。

這讓他想起了那次松原旋律的突然發病。

“帶我離開!快!”

松原旋律死死地抓著降谷零的手。

降谷零也顧不上其他,當即把人背在身後,朝外跑去。

要快才行!如果真是上次的病,那麽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人送回東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敢賭。

兩個人誰都沒有發現,地面那一個個仿佛是加深了黑暗的人形印記,從四面八方,朝著松原旋律的影子湧去。

這些印記在手電筒微薄的光線中,如同一個個人似的。男女高矮胖瘦皆有。

頭疼欲裂中的松原旋律更是沒空理會,系統版面上浮現出一行小字:“最後融合進行中。進度條百分之九十七……百分之九十八……百分之九十九……”

“百分百!”

“聲望值清零中……”

只見那一連串漲幅不斷的聲望值,眨眼便降為了一個刺眼的數字:0。

松原旋律身體忽地僵住,人軟軟地靠在降谷零的背上,手臂下垂,像睡著了般。

“旋律!”

降谷零喊了聲,沒得到回應,他腳步更快了。

然而就在他一路沿著原路返回,沖出黃昏之館,還沒來得及抵達車前,一桿狙擊.槍無聲地指在了他頭上。

“安室透是吧。我們是來接松原旋律的。”

出現在降谷零面前的是一個左眼紋著紋身的黑衣女人。在她不遠處,一個穿著夾克的男人同樣對準了他。

組織的人。降谷零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神色冰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偵探身體出現問題了。得趕緊送回去急救。”他並不在意這時候組織的人冒出來,甚至還有點慶幸。

“哈?”

基安蒂一臉莫名地看著降谷零背上的少女。不知耳機裏的人說了什麽,她才嘁了聲,“這種時候出問題。麻煩死了。還好琴酒調了直升機過來。”

“你快點!把人帶上!”

基安蒂煩躁地收起狙擊.槍,剛說完,天空便遠遠傳來螺旋槳轉動聲。

降谷零瞇眼循聲望去,夜色雨幕中一架直升機正朝這邊飛來:“真的是直升機。”這樣一來,速度就快了。

直升機很快就下落,在前方不遠的空地降落。

“安室透!”基安蒂走到了直升機邊,朝降谷零招了招手。

只見直升機裏下來兩個穿著大白褂的醫生和護士,擡著擔架以最快的速度接過降谷零背上的松原旋律,把人擡上了直升機。

降谷零正要跟上去,“砰!”一聲槍響砸在了他腳前。

是科恩的警告。

雨簾中的淺金發青年眼神陰霾地看向面前嘻嘻笑的基安蒂:“怎麽?你們是準備在這裏擊殺我?還是說,你們想要背叛組織了?”

“背叛組織?哈哈哈哈。這樣可是嚇不到我們的。”

基安蒂扛著槍,在直升機的螺旋槳噪音下,瘋狂大笑起來:“我們是不會傷害組織未來的犯罪大師。嘖嘖。真是幸運的小偵探,連那位先生都關註你。”感慨了句,她就跳上了直升機,科恩隨即也跟了上去。

螺旋槳繼續轉動,直升機一點點升空。

“未來的犯罪大師嗎。”降谷零捏了捏拳,望著直升機離去的方向,“等等!那個方向不是東京的方向,難道!”

他腦海裏立刻浮出另一種可能。是去見組織的BOSS麽。

但是組織BOSS不是定好了等旋律十八歲的時候才會見面。不。那是以前。降谷零回頭望向細雨綿綿中的黃昏之館。

嗡——

降谷零拿出手機,瞳孔猛縮了下:“定位器開了!”

八號別館一事後,降谷零特意找松田陣平定制了一款手鏈,送給了松原旋律,裏面藏著定位器。平常不用,只在關鍵時刻來不及通知的時候才會啟動。

“看來真的是去見BOSS。”

降谷零剛要打開車門,去追直升機的方向。

然而沒等上車,便發現車胎不對。檢查了下,降谷零臉色陰沈得更厲害了,他從四個輪子的車胎上,都看到了子彈。

“……餵。松田,你那個定位器能運行多久,具體能定位多遠的距離。”

降谷零直接撥通了松田陣平的電話。

此刻。

正坐在車裏等人的松田陣平,一聽到降谷零的話,眉頭一皺:“音符出事了?這次又是什麽案子。”

“不是案子。”降谷零沈聲道,“是組織的人。”

松田陣平一楞,疑惑道:“組織的人為什麽會帶走音符?她不是很重要的……”實驗體再怎麽說,那也都是實驗體。說什麽重要,那也只是個物品。那個神秘組織的人,壓根就沒有把音符當人。

不是人,又哪來的人權。

“不說那麽多了。松田,你過來接我。我的車被組織的人弄壞了。”降谷零說道。都這個時候,他也管不上會不會把松田給牽扯進來了。

“沒問題!等著!”

掛了電話,松田陣平馬上招呼買好咖啡的萩原研二:“走吧!我們去拯救被惡龍抓走的公主殿下!”

“啊?什麽惡龍?公主?”萩原研二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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