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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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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來幸田純奈這裏。不止是組織的任務,還和野木有關。

幾天前,野木越獄。警方和公安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人。而今天他聯系了松原旋律,並且綁架了曾經和她合作過破案的松田陣平,以及負責漫畫事項的編輯橫山片。

以兩人的性命為要挾,和松原旋律來一次真正的對決。找到野木。

對決在進入八號別館開始。

也就是說野木很可能會成為這裏面的任何一個人,也可能是藏身於此。具體怎樣,還得找出來才知道。

“所以,目前為止整個八號別館,能信任的只有我們三個人。”綠川唯說道。

安室透讚同:“是的。我跟吉田聊天,能感覺到對方對偵探的事,如數家珍。感覺像真的粉絲。夢境偵探沒怎麽說話,無法斷定會不會是野木假扮的。不過夢境偵探是今天被接過來的,被冒充的可能性較小。”

“幸田夫婦的身形都偏小。幸田純奈和小澤秘書都是女性,要冒充的難度也偏大。”

綠川唯接過話題,繼續分析:“我聽送東西來的幫傭說過,夢境偵探會來得這麽晚,是因為幸田夫人不太樂意幸田純奈請偵探過來調查幸田智也的死因。”

“原本的保安、廚娘等人,在幸田智也去世後領了一筆遣散費都離開了。但這次為了調查,幸田純奈硬是將他們重新請了回來。野木很可能在這上面做文章。”

“他會選擇這裏作為對決的場所,肯定是早有準備。”

“警方雖然搜索過一遍別館裏外了,但是相關人員攜帶的東西是沒辦法搜查……”

安室透和綠川唯你一言我一語認真說完,然後一同看向坐在沙發正中,吃著水果疑似在發呆的松原旋律。

接到兩道目光,松原旋律不慌不忙地咽下嘴裏的水果,又喝了口溫水:“你們說的都沒錯。”

安室透無奈扶額:“偵探剛剛是在發呆吧。我和綠川的分析,這麽無聊嗎?”

“可能是累了吧。今天偵探也勞累一天了。過會差不多是偵探要睡覺的時間了。”綠川唯看向時間道,“這麽晚了,就不吃夜宵了吧。”

松原旋律就知道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吃夜宵。

“是啊。要是累了,先休息吧。你別忘了,你才剛出院幾天。”安室透是真的擔心松原旋律的狀況。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打包去療養院,從心到身都真正療養一遍。

在安室透和綠川唯的再三勸說下,加上真的有點累了,松原旋律便先去洗漱,準備待會就睡了。

這期間,松原旋律接到了一個意外的來電。

“工藤君?”

打電話來的是萩原研二。但跟她通話的人是工藤新一。對於這個在宮澤英樹失蹤案中提供過幫助的小孩,松原旋律印象深刻。

萩原研二和工藤新一怎麽會湊一塊去。一個是拆.彈警察,正在找尋野木可能留下的線索,另一個是小學生。除非是,遇到和野木有關的事了。

不然萩原研二不會隨便跟她打電話。

“園子失蹤了。”

松原旋律瞇了下眼:“能說詳細點嗎。”

夜色之下,工藤新一抓著電話,看著手裏臟兮兮的黑喵BOSS布偶,小臉上盡是凝重。在他身後,萩原研二正協同一群保鏢和警察,四處找人。

“下午我們放學,正常回家。我、小蘭還有園子是在路口分開的。但是一直到晚上,她都沒有到家……”

其實松原旋律對鈴木家對鈴木園子的放養,是有點詫異的。畢竟一個財閥二小姐,身邊沒有保鏢,確實很少見。但櫻田希月似乎說這是鈴木家特有的教育方式。鈴木家的大小姐鈴木綾子也是差不多這樣長大。

根據工藤新一提供的線索,下午三點左右,鈴木園子和他們分開,監控裏她是正常回家。經過野木事件後,米花町的所有監控,都被鈴木財團統一更新換代了一批。

可惜總有監控覆蓋不到的地方。

小園子就是在那失蹤的。

只在附近的草叢裏,掉下一只黑喵BOSS的布偶。

“平常這只布偶,園子很珍惜。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弄掉的。所以很可能是園子留下來的線索。跟這只布偶關聯最大的,應該就是你,漫畫偵探。”

工藤新一說完,電話被萩原研二拿走:“我跟他說了。那個時間,你還在家。”

“萩原警官!”一旁的工藤新一拖長音地抗議,“你這麽說,弄得我在懷疑松原姐姐一樣。”

“當然不是了。”

萩原研二摸著他的頭,瞬間嚴肅起來:“我跟工藤小朋友說了野木威脅你的事,我們有理由懷疑綁架鈴木園子的,很可能就是野木,或者是他那個逃走的同夥。”

“野木逍遙那麽久,卻被松原姐姐給抓了。如果是我逃出來了,肯定也會想報覆一筆。松原姐姐平常行蹤不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抓到和松原姐姐關系比較近的人。就像姐姐的責編,橫山編輯和漫畫偵探的關系眾所周知。”

工藤新一在萩原研二的話後面補充:“至於園子和松田警官。很可能是幸田甜品屋的時候。”

當時與松原姐姐關系近的有三個人,園子、那個幫忙抓住渡邊上報紙的松田警官,以及松原姐姐身邊的那個粉色頭發的女生。

工藤新一又道:“因此我拜托了萩原警官問了,那天和你一塊的粉頭發姐姐,她目前在朋友家做客。人沒事。”

野木知道她的長相和身份。在橫山片被綁後,松原旋律就猜到這些會洩露。不過她本身就沒打算隱瞞太久。畢竟她要開事務所了,將來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因此很早之前,她就叮囑過桃井五月、青峰大輝這些和她關系交好的朋友,讓他們註意。以免一些被她破案抓獲的犯人,有一天出獄後為了報覆她,而禍及朋友。

“謝謝你。工藤君。”松原旋律由衷謝道,“不過,這次綁架園子的人,和野木之前的那個同夥無關。那人還被關在德國。”

根據希月的信息,厄瑞斯在被朗姆叫回德國後,就被BOSS下令關了禁閉。算算時間,人才剛出來。

“逃去國外被抓了嗎。”顯然工藤新一和萩原研二誤會了。

松原旋律沒打算解釋這個誤會。畢竟兩個人沒必要跟組織攪合。

“但是我無法確定,野木有沒有新的同夥。”松原旋律邊接電話,邊換上衣服,“我個人推測,有人跟他合作。”

“松原姐姐那你小心。我和萩原警官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工藤新一掛了電話。

松原旋律走出浴室,便看到電視上正播放鈴木財團二小姐疑似被綁架的消息。安室透和綠川唯兩人則在茶幾邊,各自拿著地圖和名單揣摩。

聽到浴室門開聲,兩人雙雙擡頭。

安室透看到她頭頂毛巾下濕漉漉的頭發,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走過來取過她毛巾:“怎麽頭發沒弄幹。這樣睡覺,頭會痛的。”

“野木又綁架了一個人。”

松原旋律順著安室透的力道,坐在沙發邊道。

綠川唯拿來吹風機,與安室透對視了眼,然後兩人一同恍然地看向電視上的播報。

“是他綁架了鈴木財團的二小姐!”

安室透驚道。這個野木是瘋了嗎。

“就算是他贏了你。這樣,他也基本逃不過圍捕。一個財團的財力可不簡單。”綠川唯看著電視上鈴木財團的尋人懸賞金額。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偵探。我感覺這件事不簡單。可能不僅僅是場對決。”安室透憂心地看著在水蒸氣下難得有些血色的偵探,偏偏這個時候她身心狀況都很糟。

松原旋律隱約也有種野木志不在贏她的感覺。

說是對決。倒不如說是一個圈套。

一個讓她主動、不得不走進來的圈套。

就跟組織發布的任務一樣。

安室透和綠川唯也感覺到任務不太對勁。這還是他們不知道後續任務的情況下。

琴酒之前的電話,幾乎很明確了。

組織不需要福爾摩斯、波洛,甚至連暗夜男爵、莫裏亞蒂都不要。他們要的是一條忠心的聽從命令的狗。不能為之所用的才能,不是組織想要的才能。

可她是個實驗體啊。

實驗體怎麽可能會對組織產生感情。她又不是斯德哥爾摩癥患者。

所以組織用宮野一家、櫻田希月等人,乃至於把安室透、綠川唯這些人送到她身邊。避免萬一,又讓她去交朋友。

桃井五月、青峰大輝、橫山編輯、學校的老師同學,就連有過往來的松田警官、鈴木園子都是目標。

過去的她一定知道這些。

這才選擇把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集中起來。

那是力量,也是她展露的弱點。

而這個弱點,被野木抓到了。

只是……這真的是野木抓到的。還是說,這件事背後還有組織身影呢。

松原旋律邊吹著頭發,邊思緒發散。

看她思索的樣子,安室透和綠川唯交換了下眼神,開口拿過她手裏的吹風機:“我來吹吧。你這樣子吹,怕是到明天都幹不了。”

淺金發青年握著吹風機,就跟專業的理發師般吹起了頭發。

松原旋律在熱風中舒適地半瞇起眼,像只毛發亂飛的小黑貓般:“安室你也學過吹頭發?”這手法一看就不一般。

“以前有任務跟這個相關。”安室透隨口道。他算是幹一行精一行了。

“真厲害呢。”松原旋律讚道。

安室透輕笑著:“偵探才厲害呢。像偵探這種才能,才是被組織真正看重的。”

“是啊。他們想要一個聽話的莫裏亞蒂不是嗎。”

松原旋律嘴角浮出一絲譏笑。覺得組織的人太異想天開,莫裏亞蒂是會‘聽話’的人嗎。

莫裏亞蒂麽。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沈重起來。

一旁的綠川唯不動聲色皺眉。看來零的猜測對了。組織在對松原溫水煮青蛙。

先是竊取資料、查案這些小事,往後怕就是調查組織敵對之人或妨礙組織的人的罪證,交給組織去威脅,再往後怕是給組織的犯罪掃尾,以至於‘完美犯罪’。

組織的人把松原當什麽了。巴普洛夫的狗嗎。一點點馴化,最終養成條件反射嗎。綠川唯深深捏緊了拳頭。

他無法想象,像松原這樣的孩子落入黑暗會如何。

不論如何,那都是令人痛惜的結局。

“偵探想要當莫裏亞蒂嗎。”綠川唯問道。

“我?”

松原旋律似是而非地笑了下:“你不覺得我挺合適的嗎。組織的莫裏亞蒂。我記得有媒體說過,我要是犯罪,肯定是很可怕的罪犯。”這可不是她說笑的。鬼魂的作用可不只有破案。

明亮燈光下的黑發女孩,下巴微揚道,有種說不出的自信。

“可我覺得偵探更適合當安樂椅上的神探,一邊吃著甜食,一邊破案。偵探難道不喜歡嗎。”綠川唯手掌微微松開,笑道。

男人笑起來那雙藍色的眼睛分外的溫和包容。

松原旋律心頭動了動,也笑了:“那樣確實挺不錯的。說真的,一開始我可沒想過當偵探。”

“確實也是。我記得第一次破案的時候,偵探是被當成了嫌疑犯,才主動破案的。”在知道松原旋律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後,諸伏景光就對此深入研究過了,“偵探不是說,你是個漫畫家嗎。”

這也是漫畫偵探的名號由來。

松原旋律點點頭:“沒想到你會知道這麽多。”

綠川唯很快反應過來,他故意瞥了眼一旁的好友,坦然道:“我之前有想過競爭偵探助手的位置。畢竟這個位置可是能拿下代號的捷徑。”

說著,那雙向來溫和的藍色眼睛裏迸出一片屬於黑暗組織的冰寒和野心。

安室透也很配合地收起吹風機,笑容燦爛道:“可惜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要讓你失望了,綠川君。”

“不失望。現在我不也是偵探的助手麽。”綠川唯不軟不硬地回道。

好吧。古怪的氛圍又來了。松原旋律眨了眨眼,經由幸田智也的話來說,他們的關系就如她的直覺一樣,並不差。

那麽為什麽要在她面前表現不好呢。

是擔心關系好了,組織懷疑什麽嗎。

還是說……松原旋律不禁想到白天萩原研二來的情況。

有點可疑啊。

但似乎也沒太大關系。

就是她原本想過,暗中安排綠川唯和安室透‘解決’掉幸田夫婦,現在看來再琢磨下吧。

頭發吹幹後,松原旋律就回了房間。

安室透和綠川唯分別守上半夜和下半夜。綠川唯準備回房時,安室透忽地叫住他,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覺得偵探對我們的態度有點變化。”

“確實有點。”這點綠川唯的感覺最明顯。

他和松原旋律真正見面的次數,一個巴掌數得清。如果說零通過一日三餐長期相處,細水長流和同盟關系獲取信任。那麽他這個兼職助手,是不可能有這個待遇。

“貌似是今天下午轉變的。”

“下午。”

兩人霍然想起下午萩原研二的不告而來。三個人完全沒有任何準備撞在了一塊。雖說他們及時反應過來,但是以松原旋律的觀察力,很可能察覺到了什麽。

“算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降谷零煩惱地抓了抓頭發。

諸伏景光倒要輕松不少:“實在不行,不是可以提前打暈了松原,把人帶走嗎?”

聽到他的話,降谷零楞了一楞:“你之前不是不太支持打暈帶走什麽的。”這個也是他一時的氣話,不料景會說出同樣的話。

諸伏景光的眼瞳冷了下來:“組織準備利用松原犯罪。如果只是之前的竊取資料還好。但聽松原的話,組織肯定另外暗中給了她後續任務。莫裏亞蒂。犯罪大師。你覺得呢。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你之前的猜測怕是要成真了。”他原以為以組織BOSS對松原的在意,還不至於這麽快。可事實比他想的更快。

“我更擔心的是松原的心理狀態。”

在這種極不穩定的狀態下,假如松原真的被組織逼著殺人,最後的結果一定不是他們願意接受的。

“以前不擔心松原,那是一個正常狀態的松原。現在……”諸伏景光沒把握了。

想到松原旋律的狀態,兩人間的氛圍都沈重了。

沈默了會。

降谷零最先脫離出沈重的心情,他拍了拍幼馴染的肩:“組織的任務究竟是不是這個,暫時還不知道。”

“也是。我太未雨綢繆了。”把內心的擔憂說出來後,諸伏景光的情緒明顯好了不少,“而且到那時候,我們也能幫忙。”

“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抓住野木。”

降谷零咬牙道:“我有種預感這家夥,是個定時炸彈。”尤其是他還抓了松田他們做人質,威脅松原旋律。

看他這樣,諸伏景光忍俊不禁道:“這樣吧。我先在這裏守著,你去外面探查下情況。夜晚,說不定老鼠就出來了。”

降谷零看了看好友,會心道:“那今晚就辛苦了。待會回來我帶夜宵。”他剛剛出去不遠,就迎面遇到同樣出來夜探的吉田。

後者還朝著他招了招手。

而在屋子裏,說是要睡覺的松原旋律,正打開系統中米花町的地圖,開始模擬鈴木園子的路線。

夜深人靜下。

四樓的監控室裏,小澤秘書坐在監控器面前,一一記錄上面的情況。

另一側幸田純奈穿著睡衣,睡意全無地搖晃著酒杯,坐在陽臺上,眺望著夜色沈沈的天邊。

三樓幸田夫婦的房間裏。

這對夫妻也沒睡。

幸田春看著手機上有關鈴木財團二小姐被綁架的事,緊張不已:“阿娜達。怎麽辦。我們會不會被發現。”

“別怕。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推給幸田純奈,挑起鈴木財團的不滿。”幸田石郎板著臉,“而且組織的人答應過我們。只要我們做到這些,幸田以後就是我們當家作主了。”

幸田春搓了搓手,迷惑道:“話說為什麽要綁架鈴木園子。是要勒索鈴木財團嗎。”

“不要多問。組織代號成員做事,由不得我們插手。”

幸田石郎冷冷地看向房間裏掛著的巨大相框。框中正是幸田夫婦和幸田智也、純奈兄妹的全家福。

“真要怪,就怪智也吧。”

“看在智也的份上,我會給純奈一個體面的葬禮。把她埋在他身邊的。”

一團昏暗中。

松田陣平聽見咚咚兩聲,頭頂有什麽被敲響。半迷糊地睜開眼,沒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哧哧兩聲,一股水霧迎面噴來。

強烈的睡意瞬間襲來。

“唔!”

松田陣平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頭便重新垂倒。整個人陷入黑暗的意識之中。

朦朧中。

一個清脆稚嫩如小鳥般的聲音喊他:“陣平哥!陣平哥?”

“音符?”

松田陣平琢磨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不對。音符不是已經去世了嗎。當年他們約好第二天一塊玩,然而第二天他等了大半天都沒有等到人,去音符家一看,才知道音符家連夜離開了。

後面他再也沒有音符的消息。

直到年底,松田陣平才在報紙上看到雨宮音符於火災中去世的消息。

“陣平哥?你在幹什麽啊~”小女孩堅持不懈地喊著他。

松田陣平想要回應卻發現身體像被什麽給制住了。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睛。

他張開眼便看見一個靈動可愛的黑發小女孩,正彎著月牙般的眼睛笑盈盈看著他,而周圍竟是一個街頭公園。

這是怎麽回事……他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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