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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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一周後，宋炎如約接到徐虎的吩咐，讓他去一趟雲南。這說明徐虎已經打消之前對他的懷疑，讓他去雲南接洽，不光是新的考驗，也是他更深入集團內部的契機。
宋炎立刻將情況匯報給聯絡員，隨後動身去了雲南邊境。他不敢將具體行程告訴林寒，想著只有三四天，隨便編了一個出差地給她，她沒有懷疑，只是不舍。
林寒平時雖然粘人，卻很少在工作時打擾他，聽他說出差會很忙，這幾天都沒主動跟他聯絡，每天基本只有晚上他主動給她發信息，才會聊幾句，他好像很累，偶爾聊著聊著就沒了下文，連晚安都忘了跟她說。
她算著他回來的時間，那晚特意找朋友幫忙定了一家會員制私房菜館的外送，精心打扮好等他回來，客廳臥室還有浴室都花心思布置得情趣滿滿。
過了約定時間許久，他還沒回來，她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問問，聽見有人按門鈴，以為是他，立刻飛奔去開門。
誰知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女孩說是附近花店的店員，幫客人送預定的鮮花和禮物上門。林寒聽她說客人姓宋，認定是宋炎，開開心心道了謝便將東西接過。
鮮花是康乃馨和風信子紮成的花束，通常是探病才送，她一般低聲“埋怨”他笨，一邊去拆那禮盒，暗暗揣測這個毫無浪漫細胞的笨蛋能送什麽禮物？
禮品盒外觀很精致，套娃式包了三層，打開最後一層，只一眼，林寒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下一秒，她放聲尖叫，
漂亮的紅色絲絨盒子中間，躺著一只被剝皮的小動物，不知是貓是狗，間或動了下，似乎還沒死透。
林寒嚇到幾近崩潰，尖叫著逃到門口，好一會兒才哭著給宋炎打電話，可是無人接聽，連續四五個，都是如此。她焦急無助到冷汗直流，哭得越來越兇，越是這樣越是想找到他。
二十分鐘後，她終於放棄，顫抖著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過來，通過花束上的標簽和小區監控查到花店。派出所內，送花的女孩一臉懵，承認花和禮品盒都是自己送到林寒手裏的，但禮品盒是客人訂花時拿來的，加了錢讓她一起送過來。花店內部沒有監控，因為來人戴著一頂鴨舌帽，門口的監控只能看到身形，看不到臉。
警方詢問林寒是否跟人結仇，得到否認的答案後，又再問了幾個問題，便讓她先回家等消息。
這時已經將近淩晨，林寒不敢一個人住家裏，回別墅也不合適，想去找潘雨菲，考慮到她是跟男朋友同居，只好打消念頭。最後，她只好到附近找了家酒店將就一晚。
從那晚起，宋炎突然斷聯了，無論林寒怎麽打電話都聯系不到人，微信同樣沒有回應。她在酒店待了兩天，到底是擔心他，第三天下午再次找去夜宴。
這次她沒看到阿偉，說明來意後，一名服務生將她領到一間包房，等了大約二十分鐘，一個打扮張揚時尚的年輕女孩推門走進來。
女孩自我介紹說叫徐瑤。
“你是阿炎的同學吧？他這兩天有些不方便，你有事跟我說就行。”
徐瑤神色自然，沒有架子，也不熱情，言語間無不透露著一個信息，她跟宋炎關系匪淺。
林寒心裏不快，面上卻是平淡，甚至是客氣：“我不是他同學，是他女朋友，請問他去哪兒了？為什麽聯系不上。”
聽她自報身份，徐瑤並不意外，撩起眼皮，有些興趣的瞧她兩眼，笑問：“女朋友？阿炎給你的名分，還是你自己想的？”
林寒皺眉：“什麽意思？”
“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徐瑤一副聽到笑話的樣子，“你說真的？之前沒聽他提過。”
林寒嗤聲：“你跟他很熟嗎？他憑什麽事事都要告訴你？”
“要說熟，大約跟你差不遠。”徐瑤挑眉，“你們睡過沒？”
林寒壓著氣，沒答應她。
徐瑤冷笑：“我們睡過，不止一次。”
看著林寒瞬間蒼白的臉，她嘆口氣，發善心說，“好了，不跟你兜圈子，我知道你，上次去酒店阿炎跟我提過一嘴。他進去了，過兩天才能出來。”
林寒自動屏蔽掉她前面半句，只抓重點：“進去哪兒？”
“裝什麽純，局子唄，能去哪兒。”徐瑤說，“前兩天有人惹到我，他幫我教訓那人下手狠了點。”
林寒起身往外走。
徐瑤叫住她：“阿炎說你纏得他很煩，想瀉火才跟你睡，我勸你別異想天開，你們不是一路人，早點分開對誰都好。”
她語氣很沖，說到後面幾乎是命令，林寒立刻明白她是在虛張聲勢，迎視她目光，冷冷回道：“我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林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夜宴”大門，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腦子裏反反覆覆都是剛才徐瑤說的那些話。即使她一再提醒自己那女人是故意，宋炎不會，不能信，情緒仍然低落到極點。
糟心事太多，她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寬慰自己。
坦白說，宋炎如今的工作她不喜歡，她不過問是有鴕鳥心態在裏頭的，她也想過在合適的時機勸他轉行，她手裏有錢，沒有後顧之憂，他聰明有想法，踏實肯幹，兩個人一起創業也是可以的。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打架鬥毆被拘，自己不但要從別的女人嘴巴裏聽到他的狀況，還要去忍受對方真假難辨的奚落。尤其這個女人，她曾經很多次聽到過宋炎跟她打電話，憑女人的直覺，他們的關系確實不像是只有工作關系。
只是這些事宋炎沒有避諱，她也沒有追問，因為信任，也困於驕傲和教養。
林寒第一次感到迷茫，她不知道標準的戀愛應該怎麽談，她一直覺得自己很了解宋炎，兩人感情甚篤，現在才發現原來她竟然連他的朋友圈都沒進入過。如今的宋炎，還是曾經那個立志成為警察，正直、善良、純粹的赤城少年嗎？
無處可去的時候，林寒接到潘雨菲的電話，說度假提前結束，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林寒朋友不少，能分享情感事的也只有潘雨菲，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潘雨菲是那種任何事都會在朋友圈爆/照的人，酸甜苦辣一應俱全，豐富到惹人艷羨。尤其是對待感情，潘雨菲特別灑脫利落，大學三段轟轟烈烈的戀愛，談得神采飛揚，分得傷心欲絕。
她跟林寒發過不下五次毒誓要遠離男人，卻在下一站緣分進入發酵期時，興奮到徹夜難眠，直叫囂真愛降臨，她必須為愛破戒。
潘雨菲現任男友宋磊是她工作後在朋友婚禮上認識的，好巧不巧，職業是警察，嘉城職業警察學院畢業，高中也是嘉城一中的，比林寒她們高兩屆。林寒之前跟兩人吃過幾次飯，彼此相處很愉快。
宋磊很健談，也很會察言觀色，一見面就看出林寒似有心思，不僅沒像之前一樣插科打諢，中途還借口抽煙出去兩趟，留下兩人單聊。
來之前，林寒本來很有傾訴欲，結果真正面對面坐著，她反倒開不了口。她跟宋炎的事情太冗長覆雜，三言兩語根本講不清，她此刻是真沒精力去分享一個曲折的故事。
不過閑聊後，她心情也好了些，等宋磊第二次抽煙回來，她臉上已經掛上愉悅笑意。
潘雨菲沒有男友乖覺，問他怎麽去這麽久？宋磊說遇到之前警校的師弟聊了幾句，然後饒有興致說起之前警校的一件往事。
宋磊說他大學快畢業那會兒，學校通報了一起鬥.毆事件並開除一個學生，公告貼在布告欄，言辭特別嚴厲。被開除的學生跟林寒她們同屆，叫宋炎，問兩人是否認識？
林寒聽他說前半截已經有心理準備，待聽到宋炎的名字，依然感覺心驚膽戰。她沒接話，潘雨菲說認識，問後來呢？
宋磊說：“剛聽我師弟說後來跟了個大老板，還混得很不錯。”
說罷又惋惜搖頭，“他進校的時候就很出眾，人長得好也有個性，軍訓時候就敢跟教官叫板，聽同屆的說後來各項成績也很好。”
潘雨菲笑，一臉得意：“那是當然，他當年可是我們學校校草排行榜前三的人。”
宋磊驚訝：“還有這個榜單？我怎麽不知道？”
潘雨菲暧昧的白他一眼，驕矜說是秘密，然後也是一臉惋惜：“可惜了，怎麽會這樣。”
轉頭見林寒呆呆的毫無反應，還拉了下她的手，“宋炎哎，就高中畢業餘青表白的那個十三班的宋炎，你忘了？”
林寒說沒忘，潘雨菲嘆氣：“可惜，他如果穿上警服肯定更帥，妥妥問鼎校草啊。”
那頓飯吃到後來，林寒整個人都是混沌的，腦子裏來來回回都是宋磊最後兩句感嘆。
“他家境不好，就算順利畢業，充其量也就是個普通片兒警，累死累活一年掙的錢恐怕還沒他現在一個月多。說不定他現在想起還認為是因禍得福。”
林寒不認為宋炎會這麽想，金錢和理想怎麽可以相提並論？她心一時疼到無以覆加，慚愧且後悔，她下午不該那樣去懷疑他。
她不知道他如今能賺多少，被多少人尊敬，又被多少人不屑惋惜，但她知道他遠沒有外人想象的開心。
除了前幾天那場噩夢，有兩次她半夜醒來，也看到宋炎靠在床頭，望著虛空的黑暗或窗外並不美妙的月色發呆，一只手在薄被下牽著她的，力道輕到好像只是想將她放在掌心。
僅僅是一個模糊的側臉，她就能感知到他無聲的焦灼與低落。
有次她忍不住出聲問他怎麽了，他在黑暗裏垂眸看她一眼，而後重新躺下將她擁進懷中。
他親她的臉，埋在她頸窩許久，突然低聲說：“我剛才在想，如果我們沒有分開這六年該多好。”
“就算分開，如果我們早一點重逢該多好。”
他聲音裏帶著落寞的顫音，脆弱得好像受傷的幼貓。
林寒心疼的環抱住他，一下下撫著他堅硬的背脊說：“現在也不晚，未來還好有多時間。除了我們倆，我還要帶你認識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她的聲音軟軟柔柔，是閑聊，也是承諾，“上次我跟潘雨菲說我們在一起，她居然不相信，說除非帶你出去跟她見一面。結果她第二天就去國外度假，玩心一起就把這事忘了。等她回來，我帶你見她。”
他久久沒有說話，呼吸漸漸均勻，林寒以為他睡著，側過頭親他側臉，他像是被喚醒一樣擡頭，再低頭，準確無誤封住她的唇。
後來林寒撐不住先睡過去，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見宋炎在她耳邊說“我愛你”。他聲音低沈而鄭重，她意識模糊，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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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平時雖然粘人，卻很少在工作時打擾他，聽他說出差會很忙，這幾天都沒主動跟他聯絡，每天基本只有晚上他主動給她發信息，才會聊幾句，他好像很累，偶爾聊著聊著就沒了下文，連晚安都忘了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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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定時間許久，他還沒回來，她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問問，聽見有人按門鈴，以為是他，立刻飛奔去開門。
誰知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女孩說是附近花店的店員，幫客人送預定的鮮花和禮物上門。林寒聽她說客人姓宋，認定是宋炎，開開心心道了謝便將東西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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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紅色絲絨盒子中間，躺著一只被剝皮的小動物，不知是貓是狗，間或動了下，似乎還沒死透。
林寒嚇到幾近崩潰，尖叫著逃到門口，好一會兒才哭著給宋炎打電話，可是無人接聽，連續四五個，都是如此。她焦急無助到冷汗直流，哭得越來越兇，越是這樣越是想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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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過來，通過花束上的標簽和小區監控查到花店。派出所內，送花的女孩一臉懵，承認花和禮品盒都是自己送到林寒手裏的，但禮品盒是客人訂花時拿來的，加了錢讓她一起送過來。花店內部沒有監控，因為來人戴著一頂鴨舌帽，門口的監控只能看到身形，看不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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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經將近淩晨，林寒不敢一個人住家裏，回別墅也不合適，想去找潘雨菲，考慮到她是跟男朋友同居，只好打消念頭。最後，她只好到附近找了家酒店將就一晚。
從那晚起，宋炎突然斷聯了，無論林寒怎麽打電話都聯系不到人，微信同樣沒有回應。她在酒店待了兩天，到底是擔心他，第三天下午再次找去夜宴。
這次她沒看到阿偉，說明來意後，一名服務生將她領到一間包房，等了大約二十分鐘，一個打扮張揚時尚的年輕女孩推門走進來。
女孩自我介紹說叫徐瑤。
“你是阿炎的同學吧？他這兩天有些不方便，你有事跟我說就行。”
徐瑤神色自然，沒有架子，也不熱情，言語間無不透露著一個信息，她跟宋炎關系匪淺。
林寒心裏不快，面上卻是平淡，甚至是客氣：“我不是他同學，是他女朋友，請問他去哪兒了？為什麽聯系不上。”
聽她自報身份，徐瑤並不意外，撩起眼皮，有些興趣的瞧她兩眼，笑問：“女朋友？阿炎給你的名分，還是你自己想的？”
林寒皺眉：“什麽意思？”
“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徐瑤一副聽到笑話的樣子，“你說真的？之前沒聽他提過。”
林寒嗤聲：“你跟他很熟嗎？他憑什麽事事都要告訴你？”
“要說熟，大約跟你差不遠。”徐瑤挑眉，“你們睡過沒？”
林寒壓著氣，沒答應她。
徐瑤冷笑：“我們睡過，不止一次。”
看著林寒瞬間蒼白的臉，她嘆口氣，發善心說，“好了，不跟你兜圈子，我知道你，上次去酒店阿炎跟我提過一嘴。他進去了，過兩天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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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麽純，局子唄，能去哪兒。”徐瑤說，“前兩天有人惹到我，他幫我教訓那人下手狠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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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瑤叫住她：“阿炎說你纏得他很煩，想瀉火才跟你睡，我勸你別異想天開，你們不是一路人，早點分開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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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夜宴”大門，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腦子裏反反覆覆都是剛才徐瑤說的那些話。即使她一再提醒自己那女人是故意，宋炎不會，不能信，情緒仍然低落到極點。
糟心事太多，她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寬慰自己。
坦白說，宋炎如今的工作她不喜歡，她不過問是有鴕鳥心態在裏頭的，她也想過在合適的時機勸他轉行，她手裏有錢，沒有後顧之憂，他聰明有想法，踏實肯幹，兩個人一起創業也是可以的。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打架鬥毆被拘，自己不但要從別的女人嘴巴裏聽到他的狀況，還要去忍受對方真假難辨的奚落。尤其這個女人，她曾經很多次聽到過宋炎跟她打電話，憑女人的直覺，他們的關系確實不像是只有工作關系。
只是這些事宋炎沒有避諱，她也沒有追問，因為信任，也困於驕傲和教養。
林寒第一次感到迷茫，她不知道標準的戀愛應該怎麽談，她一直覺得自己很了解宋炎，兩人感情甚篤，現在才發現原來她竟然連他的朋友圈都沒進入過。如今的宋炎，還是曾經那個立志成為警察，正直、善良、純粹的赤城少年嗎？
無處可去的時候，林寒接到潘雨菲的電話，說度假提前結束，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林寒朋友不少，能分享情感事的也只有潘雨菲，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潘雨菲是那種任何事都會在朋友圈爆/照的人，酸甜苦辣一應俱全，豐富到惹人艷羨。尤其是對待感情，潘雨菲特別灑脫利落，大學三段轟轟烈烈的戀愛，談得神采飛揚，分得傷心欲絕。
她跟林寒發過不下五次毒誓要遠離男人，卻在下一站緣分進入發酵期時，興奮到徹夜難眠，直叫囂真愛降臨，她必須為愛破戒。
潘雨菲現任男友宋磊是她工作後在朋友婚禮上認識的，好巧不巧，職業是警察，嘉城職業警察學院畢業，高中也是嘉城一中的，比林寒她們高兩屆。林寒之前跟兩人吃過幾次飯，彼此相處很愉快。
宋磊很健談，也很會察言觀色，一見面就看出林寒似有心思，不僅沒像之前一樣插科打諢，中途還借口抽煙出去兩趟，留下兩人單聊。
來之前，林寒本來很有傾訴欲，結果真正面對面坐著，她反倒開不了口。她跟宋炎的事情太冗長覆雜，三言兩語根本講不清，她此刻是真沒精力去分享一個曲折的故事。
不過閑聊後，她心情也好了些，等宋磊第二次抽煙回來，她臉上已經掛上愉悅笑意。
潘雨菲沒有男友乖覺，問他怎麽去這麽久？宋磊說遇到之前警校的師弟聊了幾句，然後饒有興致說起之前警校的一件往事。
宋磊說他大學快畢業那會兒，學校通報了一起鬥.毆事件並開除一個學生，公告貼在布告欄，言辭特別嚴厲。被開除的學生跟林寒她們同屆，叫宋炎，問兩人是否認識？
林寒聽他說前半截已經有心理準備，待聽到宋炎的名字，依然感覺心驚膽戰。她沒接話，潘雨菲說認識，問後來呢？
宋磊說：“剛聽我師弟說後來跟了個大老板，還混得很不錯。”
說罷又惋惜搖頭，“他進校的時候就很出眾，人長得好也有個性，軍訓時候就敢跟教官叫板，聽同屆的說後來各項成績也很好。”
潘雨菲笑，一臉得意：“那是當然，他當年可是我們學校校草排行榜前三的人。”
宋磊驚訝：“還有這個榜單？我怎麽不知道？”
潘雨菲暧昧的白他一眼，驕矜說是秘密，然後也是一臉惋惜：“可惜了，怎麽會這樣。”
轉頭見林寒呆呆的毫無反應，還拉了下她的手，“宋炎哎，就高中畢業餘青表白的那個十三班的宋炎，你忘了？”
林寒說沒忘，潘雨菲嘆氣：“可惜，他如果穿上警服肯定更帥，妥妥問鼎校草啊。”
那頓飯吃到後來，林寒整個人都是混沌的，腦子裏來來回回都是宋磊最後兩句感嘆。
“他家境不好，就算順利畢業，充其量也就是個普通片兒警，累死累活一年掙的錢恐怕還沒他現在一個月多。說不定他現在想起還認為是因禍得福。”
林寒不認為宋炎會這麽想，金錢和理想怎麽可以相提並論？她心一時疼到無以覆加，慚愧且後悔，她下午不該那樣去懷疑他。
她不知道他如今能賺多少，被多少人尊敬，又被多少人不屑惋惜，但她知道他遠沒有外人想象的開心。
除了前幾天那場噩夢，有兩次她半夜醒來，也看到宋炎靠在床頭，望著虛空的黑暗或窗外並不美妙的月色發呆，一只手在薄被下牽著她的，力道輕到好像只是想將她放在掌心。
僅僅是一個模糊的側臉，她就能感知到他無聲的焦灼與低落。
有次她忍不住出聲問他怎麽了，他在黑暗裏垂眸看她一眼，而後重新躺下將她擁進懷中。
他親她的臉，埋在她頸窩許久，突然低聲說：“我剛才在想，如果我們沒有分開這六年該多好。”
“就算分開，如果我們早一點重逢該多好。”
他聲音裏帶著落寞的顫音，脆弱得好像受傷的幼貓。
林寒心疼的環抱住他，一下下撫著他堅硬的背脊說：“現在也不晚，未來還好有多時間。除了我們倆，我還要帶你認識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她的聲音軟軟柔柔，是閑聊，也是承諾，“上次我跟潘雨菲說我們在一起，她居然不相信，說除非帶你出去跟她見一面。結果她第二天就去國外度假，玩心一起就把這事忘了。等她回來，我帶你見她。”
他久久沒有說話，呼吸漸漸均勻，林寒以為他睡著，側過頭親他側臉，他像是被喚醒一樣擡頭，再低頭，準確無誤封住她的唇。
後來林寒撐不住先睡過去，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見宋炎在她耳邊說“我愛你”。他聲音低沈而鄭重，她意識模糊，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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