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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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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知道…能處理…”斷續的話語不妨礙理解,但這也是他們接收到最後的訊號。

“別!你進去我們就無法…該死。”托尼咒罵一聲,很快知道自己是徒勞。史帝夫沒有發聲。他和巴基正潛伏過一條空蕩的走廊,不遠處兩名特工正望著相反的方向走過。

加文.蓋爾,瘋狂的家夥,他不得不給對方這點。在那男人毫不猶豫的刺死一名特工、然後冷靜地走入一處他們任何人都無法及時支援的區域之前,史帝夫幾乎都要忘了…

他們實際沒有親眼看過這人身陷戰鬥的樣子。

誠然,史帝夫擁有短暫的片段記憶,知道加文使用能力得多麽順手。然而這幾個月間,他們很少看到男人在他們面前使用能力,大多是不著邊際的口述──而且更多是關於聖殿魔法或世界平衡的話題。在此時此刻,史帝夫才忽然想起…這人曾單槍匹馬的擊墜一頭奇塔瑞巨蟲。

無論是史帝夫自己、娜塔莎、克林特…甚至是還未升級戰甲之前的托尼,在當時都沒成功做到這點。

而比起加文的能力,他更幾乎要忘了對方有多大膽。在這一陣子中,對方於魔法、能量或平衡都有一種將近偏執的謹慎(史帝夫必須慚愧地承認,直到這幾天他才知道這些「偏執」才是正確的,因為情形確實有他敘述的這般嚴重)。然而在最初,這人能以誇張的輕松姿態出現在大廈陽臺,背對著所有覆仇者,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提出非常狂放的要求。

「耶穌基督,這人真有膽。」他從巴基無聲的自語中讀出唇形。確實如此。史帝夫捫心自問,他自己要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進入神盾局(或九頭蛇)防備最嚴密的區域,恐怕也會三思。

這裏一解決,他們兩人就立刻去支援加文──只希望那不會太遲。

按照賈維斯的指示,他們抵達下一層,已經很接近頂層了。史帝夫不想驚動九頭蛇──要是讓敵人知曉了,可能會增加太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若是有人搶在他們之前將叛徒的罪名栽贓到兩名特工甚至弗瑞身上,縱然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仍會造成浪費時間的內鬥和解釋。更別提…無論叛徒的領導是誰,他或她可能會有比弗瑞還要高的權限和聲譽。

這其實將嫌疑人縮小到一個可憐的範圍。

那會是弗瑞該負的責任。換了個世紀,他仍舊討厭這些政治權謀──史帝夫甩掉這些想法。眼下,他需要的只有盡力拯救隊友…或許還有世界。

終將到了巡邏更密集的區域,無論怎麽計算仍無法避開移動的特工,史帝夫和巴基兩人擡頭挺胸,裝作無事般快步走過長廊。

“咦?隊長?”在走廊上的三人註意到他們的出現,其中一人困惑的問。

“探員們。”他朝他們點頭,巴基也露出絲毫看不出破綻的微笑。

“隊長,巴恩斯中士。”另一人應聲,沒有繼續追問。

他們繼續向前。

“長官,隊長應該如今在…?”背後悄聲的耳語沒有逃過史帝夫的四倍聽力。

「砰」的巨響,相較起盾牌的撞擊和立刻爆發的戰鬥聲,無線電掉落的聲音幾乎不值得一提。

「餵?你說隊長在做什麽?發生什麽事?」通訊另一頭的聲音還兀自在地上疑問。

◎◎◎

加文在不發出太大聲響的前提下盡力奔跑。他抓的時機剛好,鐵門打開的聲響蓋去了他第一聲腳步。可惜縱然沒有立即引起註意,他的暴露已經無可避免。

他甚至沒有想出脫身的計畫。

久違的腎上腺素在他的血管中奔騰。各種顏色的盧克辛在他的指尖、在他的皮膚下滾動。他的意志力與專註都被磨礪到顛峰。如果此時他需要汲色戰鬥,那他將能發揮出最大的潛力吧。

而他也不會妄想他不需要汲色戰鬥。

踏入第二重鐵門時,他收住了腳步,改為從容的快走。有點諷刺的,外面那個鐵門是唯一有覆雜臉孔辨識的部分,並陰錯陽差地被他給破解了。揣著略快的心律將羅林斯探員的卡片刷過偵測器,門扉發出些許氣動的雜音,將裏頭的空間展露給加文。

這是一個獨立的研究區域。最靠近內側還有一層強化玻璃,玻璃後方是另一層玻璃。重重防護之下的中心有著一個臺子,純黑、幾乎不反光的方形在其之上。

那應該就是存放心靈原石的容器了吧?

只不過…那竟不是最讓加文在意的物件。誠然,他立刻就在盤算如何奪取那個無疑重要的黑色盒子,但他的註意力被其他事物吸引。

那是一扇黑色的門,還在大玻璃櫥窗之後更深的位置。倉儲?機房?不,那看起來像…

像這裏還有必須比心靈原石藏得更深的東西一樣。

那不是鐵,不是油漆。那種黑,半點都不反光,吸盡所有能量──和玻璃櫥窗中那個黑色盒子一樣。

但有什麽必要用這樣的材質做一扇門?如果心靈原石已經放在外頭,又有什麽東西需要用黑色封存?加文簡短的審視過研究院仿造黑盧克辛制作的樣本,那並不堅固。如果只是要存見不得人的東西或危險物件,鋼鐵會是更好的選擇。

思緒轉了無數轉,實際不過一秒。門打開的瞬間,幾個靠近入口的探員就擡起頭,看到陌生的面孔。比起警惕,更多是困惑──他們沒有收到任何拜訪或入侵的資訊。

或是…還沒有。

幾乎就在那一刻,所有特工都停頓了兩秒甚至微微偏動腦袋,傾聽著什麽。

加文猛然往側邊一撲。槍聲後知後覺的震耳欲聾,子彈在他本來的位置後方留下焦黑的彈痕。在撞擊聲、玻璃碎裂的喧囂中,後方的腳步終於跟上。那三個出去檢查的特工…不只,他們身後還跟著數名援兵,從走廊那一側奔跑而來。

盧克辛在他手中徹底成形。固態的藍色、綠色甚至黃色形成小小的彈丸,以訓練過百年的準頭射出。他只有半秒從小小的空隙間壓低身子跑過,並躲到另一個櫃子後方隔開子彈。有些槍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某種東西的爆裂聲。

看來他成功了幾個──用盧克辛塞住槍管,在子彈擊發時會造成膛爆。這能減緩一點槍擊。趁著這機會,加文掏出方才從羅林斯探員那裏順過來的槍,回擊了幾發。不像是他真的需要用這種兵器,只是槍聲對於現代人非常有威懾力。另一方面,他的槍法可比基普好得多。

果然,槍聲進一步減緩。那些探員大概也伏低身子找尋掩護。這幫他爭取了十秒。

現在,加文.蓋爾…你想殺多少人?他問自己。

如果運氣夠好,如果足夠迅速謹慎,他能贏。他能一口氣殺光這裏所有人,將心靈原石搶走,並祈禱不在過程中挨一兩顆子彈。

若說只是殺人,這可能還更容易。但在這過程中,還會有多少後援闖進來?會不會讓他最終無法拿走心靈原石?可能。哦對了,拿著那個類似黑盧克辛的東西也會讓他無法汲色,這要列入考慮。

問題是…問題是,他得殺人。面對這麽大量──至少三十名全副武裝且訓練精良的特工,無論是九頭蛇或神盾局的人,他都得毫不遲疑地下手才有機會。

有一些很簡單的辦法。在整個房間噴灑大量紅色,然後用次紅點燃。調整方向,只要不要是倏然升溫,神盾局加強過的玻璃能撐過大火。他可以一口氣將這些人活活燒死,而自己用其他顏色當護盾,踏過這些人的灰燼,揚長而去。就像加利斯頓一樣,他們無處可逃…該死,根本和偽稜鏡法王戰爭中的加利斯頓一模一樣。

他也可以用藍色或黃色做飛刃。漫無目的的攻擊,至少能弄死一半的人,宛若戰爭中的箭雨。加文記得清楚,他就是這麽終結血戰爭的…一個房間,有罪或無罪的貴族都在那,然後他射出飛刀插進他們的咽喉。一輪、兩輪、三輪…直到所有人屈服。

甚至,他可以釋放黑色,炸掉整個神盾局都不是問題,就好像裂石山之戰。

如果不這麽做…確實,足夠厚的固態盧克辛,藍、綠、黃都可以,能擋住子彈一會兒。缺點就是,他面臨的會是四面八方的攻擊,神盾局的特制槍械。把自己用盧克辛團團圍住?那除了拖時間外沒有任何幫助。

非刀刃的攻擊也沒太大看頭,射擊盧克辛是有後座力的。他能承受的極限也就那樣…還不如拿玩具槍掃射呢。

而一旦踏出去攻擊…如果不是用一擊斃命的那些無差別殺傷方法…

說實話,加文從來沒測試過自己能受傷到什麽極限。漫長壽命不等於刀槍不入,也不等於不會死。

還有心靈原石…他們必須取得這個無限原石,否則接下來世界的命運將被握在敵人手中──如果世界還有「接下來」。

各種顏色在他指尖滾動,於他掙紮時不停變換。這些人有多少是九頭蛇,有多少是無辜的?有多少只是倒楣的在這,根本搞不清楚背後的暗流湧動?一半,或許?那麽將近二十人的血,會留在他的手上。

十幾條命和世界…不,更像是十幾條命,和他自己的命。他用多少冠冕堂皇的借口可以屠殺所有人?能為這一切冠上正義之名?

我在浪費時間,加文想。我必須決定了。

就在周圍謹慎的腳步逐漸逼近時,他望向手中。綠色在手中凝聚…不是漫天刀刃,不是火焰,只有護盾。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黑盧克辛真的把我搞瘋了,是吧?或是幾百年下來,他真的變得這麽軟弱?

「只有在命運真正督促你選擇、將你逼到絕境時,你才會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爛人…或者才會知道自己能成為什麽樣的好人。」

哦,看在歐霍蘭的份上。管他的。

加文沖了出去。

◎◎◎

他們共計已經殺了十三人,另外十七人被重傷或擊暈。

娜塔莎沒在數,真的。

感覺並不只三打人。九頭蛇還未意識到攔住三人早已沒意義──覆仇者已經知道真相。若非賈維斯的指引,他們也無法在這樣大量的人力與槍彈中躲避與反擊這麽長時間。

或許是好事。這代表他們正在幫隊友們爭取時間、吸引火力。

…或者更糟,代表這只是九頭蛇非常小部分的人力。

拒絕往這思維繼續走下去,娜塔莎專註在眼前。

擊中一個目標,換一個戰鬥空間迷惑對手,下一個目標。她是殺手,她就不該妄想自己能擺脫過去…這只是她的懲罰。每一聲槍響都是一聲低喃,在耳邊提醒她的身分。

殺手、兵器、殺手、棋子、殺手、無知、殺手、天真、殺手、殺人兇手…

“納特。”克林特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進一步勒緊鋼絲。在她手下的九頭蛇已經徹底昏迷,甚至被勒出了青紫的血痕。

她放松索線,若無其事地起身:“走吧。接下來呢,賈維斯?”

AI沒有回答。正當他們疑惑時,廣播響了。

『神盾局,這是美國隊長進行廣播。 』史帝夫的聲音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任何黑暗、任何憤恨都暫時被放下。敵人、朋友,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傾聽:『你們或許會對接下來我要說的感到困惑與懷疑,但這是真的。 』

『神盾局被滲透了。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但九頭蛇已經潛伏在神盾局內。現在,弗瑞局長、巴頓與羅曼諾夫特工正在西側的走廊遭受一隊又一隊的武裝特工襲擊,而警報卻沒有響起…他們有什至高於弗瑞的權限,將你們之中的不知情者調遣離開原本的崗位。我們只能假設這代表他們的全面滲透。 』

『世界在危機邊緣。我們被宇宙中強大的未知威脅。在此時引發內鬥是否明智?我不知道。然而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他們在獵殺我們、獵殺弗瑞…而他們握有心靈原石。我們都見識過無限原石的威力,無法讓九頭蛇繼續握有這樣的力量。 』隊長的聲音很堅定:『小心了,他們就在建築物中,而他們不會不戰而降…如果你起身反抗,代價可能是高昂的。縱然如此,我仍相信神盾局中有著無數一心只為正義、善良和世界而戰的人。 』

就算是娜塔莎,也忍不住為史帝夫嚴肅、正直且毫無動搖的聲音所震懾,差點錯過賈維斯的指示。

“請遠離窗邊,羅曼諾夫女士。”

娜塔莎機械式的照辦,隨即被腳步聲所驚醒。她握緊槍,知道下一場戰鬥即將來臨。

五、四、三、二…

一!

就在約莫十人…她只來的及註意到第一排的人豎著盾,出現在走廊那端的瞬間,爆破聲讓她倏然伏倒。漫天的碎玻璃散花了所有人的視線,強風從外頭吹了進來,伴隨著一個人影…

“啊哈!終於!”「砰」的巨響,妙爾尼爾打飛了大半九頭蛇,金發的雷神揮舞著神錘,毫不留情地橫掃沒有防備的敵人:“朋友們,抱歉我來晚了!”

“讓我們開始重點除蟲吧。”隨著隊友一起飛入破碎的玻璃窗,鋼鐵俠金屬質感的聲音說:“想我了嗎,幾位?”

對此,女特工勾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說了謊。

“並不真的。”

殺手,特工,棋子?不,她如今是覆仇者。

◎◎◎

加文汲取次紅裹在手上,在不燒傷自己前提下凝聚最大的量,一拳狠狠打在一名特工的槍械上。外頭的火焰足夠嚇人,而內層還未燃燒的次紅水晶吸收了沖力,讓他的力量能超常發揮。槍械部分的塑膠零件被融化、金屬也燙得拿不住手。對方吃驚地丟下槍,手足無措。

好時機!正要汲取紅色進一步限制對方的行動,多年的經驗與直覺讓他在最後關頭改變方向。紅色朝右釋放沖擊波,讓他的身體因後座力而硬生生改變方向。他用非常不優雅的方式翻過桌子,子彈險險擦過他的耳際。

就差一點,加文想。乍見魔法,這些特工們驚慌失措,讓他能趁機拿下九人。他們會畏懼的提防地上散落的盧克辛,好像期待著那些東西會活過來咬人──直到逐漸發現盧克辛與其他材質沒什麽不同,他們的攻擊就恢覆了章法。

充其量,加文只是一個身上有七個不同種類兵器的人。脫手而出的東西就只在那一刻致命。除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兵刃,魔法也沒什麽特別。

最大的問題還是…那些「兵刃」甚至不是鋒利的。人被擊倒了,還能站起身;手被綁住了,同伴還能用刀將繩索割開。

如果我能分得出九頭蛇和神盾局特工…加文咬牙。隊長說他要向整個神盾局宣布九頭蛇的存在,不是嗎?如果他能撐到那時候…他將會有幫手。會有一部分的人轉向他的陣營,他也能更放心的下重手。

但他沒有空等。就如同所有自大狂,他更喜歡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趁著這些人還未完全習慣魔法,加文抓取每一個機會布置盧克辛陷阱。他並不擅長這樣小空間的近距離槍戰,而分心的代價就是數次與死亡擦身而過。他的肩膀、手臂、腰間…子彈劃出鮮紅的軌跡,留下灼燒的感覺。

我只是不想再用正義之名殺戮。不想再用光輝的謊言掩飾無辜之人的死亡…只是想就這麽一次,用正確的方式戰鬥。為了這些人中那可能沒有絲毫罪刑的十幾人。

謹慎、技巧、力量、速度…如果這些我都足夠,我應該要有能力貪心。我應該要貪心。貪心的想救人、貪心的想成為一個好人。

所以,歐霍蘭啊…

地面、墻上被他布滿了盧克辛,全都還未釋放開的牽引在他身上。這讓他身上無形中加上許多重量,拖累他的速度與力氣。他的手臂、小腿酸痛,因為額外的負擔而顫抖、流汗、發燙。但那是一種奇怪的愉悅,瀕死的、興奮的…充滿腎上腺素。

感覺像個英雄?或許。荊棘的桂冠、為正義而戰的疼痛。

只要再一下下…再躲過一輪子彈,陷阱就覆蓋整個房間了。狹窄的空間是他的劣勢,也是他的優勢。牢柱、繩網、囚籠…足以將這些人限制住。

就差最後一點。

廣播響起。史帝夫的聲音有種魔力,讓他們不自覺地傾聽,戰鬥步調放緩。這也幫加文制造了分心,有機會喘一口氣。

『為正義、為善良和世界而戰。 』

最後一點。

隊長的宣言回蕩在房間中,宛若勝利的鐘響。

特工們停下火力,為了方才的揭示而錯愕。

加文即將準備妥當。

你們是九頭蛇或神盾局不再這麽重要,因為…

“Fire at will. (自由擊殺。)”

三個字,打破冰封。他幾乎要忘了他身上還有羅林斯探員的對講機。

這些特工…這些九頭蛇,他們反應速度是連加文都佩服的快。

天殺、該死的快。

槍響。

二十六名還站立的探員中,五名錯愕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鮮血從他們的心臟湧出,為他們與其他人幾乎一致的制服染上不同的標記。

這一次槍響,微微冒煙的槍口不是對著加文。

那五人看著同伴,痛苦、背叛、錯愕、不甘…然後一切消逝。

他們倒下。

盧克辛陷阱完成。不致命、加文冒著生命危險組織的陷阱。

那一瞬間,紅色主宰了加文的全心全身。狂怒、沖動、鮮血、殺意。

在盧克辛脫手的前一刻,徹底定型的前一刻,他的意志、他的鋒芒、他失敗的痛苦,磨利了他在百年間逐漸失去的棱角,磨利了他受古一、受史帝夫、受巴基、受覆仇者影響而產生的正義與仁慈。

磨利了所有的邊緣。

固態盧克辛匯聚而出。只不過,原先圓鈍的形貌如今是鋒利的劍刃。一瞬間,房間被黃色、綠色和藍色淹沒,如同墨西哥的水晶洞窟,璀璨的…致命的。

然後房間中只剩下一個顏色。鮮紅。

再無槍響。

加文閉上眼,感受因為持有盧克辛太久而酸痛的全身,感受自己還在淌血的刺疼。

但最多的…還是那股冰冷。

三十五人中只有五人。七分之一。七…神佑的數字、諷刺的數字。

又有幾人因為他的善念而存活?

意義何在?

意義何在! ?

歐霍蘭哪,禰能不能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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